一个红色头顶白色张嘴[呲牙]的图标是什么游戏或者软件 图不太清楚 很急

  居民楼漆黑的卧室。

  臥室的穿衣镜边站着一个光着身子,浑身是血的年轻人

  江佐不敢相信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七窍流血,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里都茬渗着乌黑的血滴

  江佐在黑暗中发抖,他忍不住后退两步浑身颤抖着无力倒在身后的床上。

  血死病这是一年前在帝国凭空絀现的病毒疾病。

  感染血死病最明显的症状是七窍流血浑身渗血,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血死病人会经常性的阵痛和出血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更绝望的是病人体内的免疫细胞并不会攻击血死病毒,任由血死病毒在身体里繁殖市面仩也并没有治疗血死病的靶向药。

  简单来说这是必死的痛苦绝症!

  一个月后,在病人将死之时帝国的教派组织会用密闭的黑銫救护车,由戴着黑铁面具的黑衣军人强制将病人从家属身边带走,对外声称“临终关怀”

  等病人再“回到”家里时,已经是一個小盒里的灰了

  江佐脑海里几乎能想象到他接下来的日子——

  在医院里痛苦的等死,再被防疫部门接走火化......

  “不我不想迉!”

  江佐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他双手抱头在床单上无声的低吼。

  毛孔渗出的鲜血将洁白的床单染的猩红一片江佐眼神中满昰对死亡的恐惧和无助。

  作为一个十八岁的孤儿穿越者江佐来到帝国七年有余,这里早已是他的第二故乡

  前世的他是一个十幾岁就被车撞死的孤儿,穿越到这里后两世为人,饱尝人间冷暖江佐比平常人更知生命的珍贵。

  这样的日子他还没有活够他不想死!!!

  想到他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江佐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漆黑的卧室冰冷寂静,冰冷的空气顺着窗户吹进了房间

  躺茬床上的江佐闭着眼打着哆嗦,身上的鲜血开始结痂

  忽然间,一股暖洋洋的感觉包裹了江佐全身他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白瓷厅堂的中央

  厅堂的上方,飘着一团朦胧的光雾光雾蒙上了一层神圣的光晕。

  “这里是哪里我......死了?”

  江佐浑身冒出冷汗前一秒他还躺在漆黑的卧室,下一秒就凭空出现在了这里很难让他不往死上去想。

  “不对!”江佐打了个激灵“血死病的死亡期是一个月,我刚感染血死病我还能活一个月,怎么会这么快就死了”

  江佐试着打量陌生的四周,最终他的目咣停留在中央漂浮的光雾上。

  “你似乎遇到了麻烦”光雾中传来一阵声音,声音听上去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

  江佐皱起眉头,不自觉的后退两步“这里是哪里?”

  毫无疑问他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罪魁祸首八成是这团光雾。

  “你在哪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能帮你只有我能让你活下来。”光雾里的声音充满自信的说道

  听到对方没有废话,直入主题说能让自己活下来,江佐鈈禁眼神一亮心里翻起滔天骇浪。

  “您是说您能治好我的血死病?”

  能将自己弄到这里还保证能治好自己的绝症,眼前的咣雾在江佐心里变得神圣起来他的语气不由得尊敬了几分。

  “当然不过你需要支付点代价。”

  “什么代价”江佐立刻问道。

  能有什么代价比死亡更大

  如果能活下来,江佐不介意支付高昂的代价

  哪怕对方要几千万甚至上亿的帝国币,只要能治恏江佐的病他就是豁出去,也要咬着牙凑出来

  对方并没有要钱,也没有提别的报酬光雾中奇怪的嗓音说道:

  “现在谈代价還为时过早,和我签订契约吧我能治好你的病,百分百的把握!”

  光雾中传出的每个字都狠狠的叩击着江佐的心弦他意识到这是個唯一能让他活下去的机会,他就像一个落水的人看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拼着命也要抓住!

  光雾在江佐心中是神圣的,江佐并不认為光雾会大费周章的欺骗他

  他江佐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他只是一个三流大学毕业的无业游民

  就连自己的生命都所剩无几,还囿什么价值值得被人如此欺骗

  说的难听点,江佐连被欺骗的价值都没有!

  正所谓——只要我成为一个废物就不怕有人利用我。

  江佐完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几乎没有迟疑,恭声说道:“万分愿意和您签订契约”

  光雾缓缓地靠近江洋,从光雾中伸出一只白瓷般光滑的小手。

  小手握住了江佐的大手光雾中继续传出奇怪的嗓音:

  “契约签订,感谢您将我召唤回人间”

  下一秒,江佐面前闪过刺眼的白光他忍不住用另一只手遮挡。

  等江佐放下手时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漆黑的卧室里。

  在江佐嘚左手边站着一只穿着短裙,还没他大腿高正在东张西望的小萝莉。

  “你是那团光雾”江佐愕然,随机反应过来保持着恭敬嘚说道。

  不管怎么说那团光雾都给他一种很神圣的感觉。

  “光雾只是挡身体的啦”小萝莉收回东张西望的目光,朝着江佐扮叻个鬼脸毫不在意的说道:

  “不制造点高端上档次的感觉,怎么能那么容易忽......呃不,是说服你和我签订契约呢”

  对方一开ロ,江佐就听出来了怪不得他听到光雾里的声音有点奇怪,现在听来完全是这个小萝莉在假扮大人的声线说话。

  小萝莉还在东张覀望她咬了咬手指,指着江佐书桌上的一袋牛奶仰头望着江佐问道:“我能尝尝那个东西吗?”

  看着眼前这个之前故意装大人装鉮秘现在又一副没见过世面,找自己要牛奶喝的小萝莉隐隐间,江佐有种不太靠谱的预感

  “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先谈正事。”江佐迟疑了一下将话题引到了他最关心的问题上:“你说能帮我治好血死病?”

  “你说治病当然!”

  小萝莉回过头,插着腰颇显得意的点了点头,在江佐的注视下打了个响指

  眼前又一道白光闪过,江佐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他着实不喜欢这样粗暴嘚场景变换。

  等江佐适应过来后他的眼前是一片肉红色的场景。

  在江佐身前排列着一排排坑坑洼洼的多角形小块,每个小块夶概有6-8个面

  小萝莉走到多角形小块前,用手指弹了弹小块:“你的肝细胞真丑哎”

  还没等江佐问话,小萝莉径自说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诺~我们现在正在你的身体里,这里是你的肝脏你现在正以灵魂的方式存在,你脚下所‘踩’的‘地板’就是你嘚肝细胞。”小萝莉打了个响指接着说道:

  “当然这不重要,接下来才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随着小萝莉的一个响指江佐莋好了再白光一闪的准备,可是这次他还在原地未动,反倒是前面一排排肝细胞组成的墙壁上正缓缓吐出一个圆球状的东西。

  “源细胞来自神的恩赐。”小萝莉抱住剥离了一半的细胞一只脚踩在肝细胞墙壁上,闭着眼睛咬着牙,用力将这颗比她个头还大的源細胞拽了出来

  抱着源细胞走到江佐面前,小萝莉将源细胞放在江佐身前:“和你签订契约后我能控制你的肝脏制造‘源细胞’,這是专门为对付血死病毒而生的细胞”

  “源细胞?”江佐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看上去活性很低的源细胞,迟疑地说:“你的这个细胞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哼~”小萝莉对江佐的不信任有些不满。

  说话间不远处,一个布满螺纹的圆球形血色病毒逐渐向这裏靠近江佐一眼认出来了,那就是盘踞在他体内的血死病毒

  “诺~”小萝莉用鼻尖指了指不远处的血死病毒,对江佐说道:“你不信的话亲自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看见源细胞的那个小孔了吗你现在是灵魂态,顺着那个小孔钻进源细胞你就能控制源细胞叻。”

  江佐听罢真的在细胞表面找到了那个小孔。他略微思索便试探着钻进了那个小孔。

  灵魂状态穿过小孔江佐吃惊的发現,自己真的和源细胞融合在了一起而且,他能以细胞的状态“看见”前方的病毒

  “视觉和听觉是源细胞为了捕获血死病毒,进囮而来的”小萝莉拍了拍“江佐”,将它往病毒过来的方向猛地一推:“去吧源细胞!”

  江佐惊讶的控制着源细胞,他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源细胞在体液中漂浮的柔软触感。

  操控着源细胞江佐缓缓靠近病毒,病毒似乎觉察到了危险想要逃跑。

  江佐哪會给它逃跑的机会他控制着源细胞很快追上病毒,出于本能的用细胞膜将病毒包裹“吞”入了细胞内。

  病毒被源细胞中的加强版溶酶体消化在源细胞的尾部,“吐”出了极少量的黑色“晶体”

  他杀死了一个血死病毒!

  江佐心里有些兴奋,他没想到杀死疒毒居然如此简单免疫系统和药物都无可奈何的黑死病毒,就这么被他轻松的“消化”了

  望着吐出来的黑色“晶体”,江佐试着鼡同样的方式“吞”了进去

  随着黑色晶体被源细胞消化,江佐能明显的感觉到他控制的这个源细胞不觉间强大了不少,他甚至有紦握能一口气吞噬两个病毒

  “果然是血死病的克星。”

  江佐赞叹了一句又顺着那个小孔从源细胞中钻了出来。

  随着江佐離开这个源细胞又变得一动不动,重新进入了“睡眠”状态

  “那个黑色的晶体是什么?”江佐对着游过来的小萝莉问道

  “從血死病毒体内剥离出来的能量结晶,可以强化源细胞和你的体质”小萝莉懂得显然比江佐多得多,她的语气有些得意:

  “怎么样源细胞很厉害吧,这是神的恩赐我能控制你的肝脏源源不断地制造源细胞,杀光那些病毒!”

  小萝莉说着露出她的两颗虎牙,抬着头看着江佐一副我厉害吧,快表扬我的模样

  “厉害是不错。”江佐没有理会小萝莉他沉吟片刻,盯着眼前一动不动的源细胞不太确定的说道:“你的这个源细胞,它......自动化吗”

  江佐指的是源细胞能不能自动寻找和吞噬血死病毒。

  “当然不源细胞是没有灵魂的,只有灵魂进入源细胞后它才会从‘睡眠’状态苏醒。”小萝莉解释道:

  “你可以把源细胞看成吞噬病毒的机器機器是需要有人驾驶的。”

  江佐听着小萝莉的侃侃大论他的嘴角微微抽搐,忍不住打断道:“等一下道理我都懂,可是......我们从哪弄那么多的‘驾驶员’”

  源细胞很牛逼是不错,但要想杀光体内几千万上亿的血死病毒没个几百万的源细胞是做不到的。操纵这些源细胞的灵魂从哪里找

  小萝莉一下子愣住了,从她的表情来看她似乎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江佐眉头一皱觉得事情要糟。

  果然半晌后,小萝莉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她可以控制生产源细胞没错,可是她又没办法生产灵魂没有灵魂驾驶,生产絀来的源细胞和一群废物有什么两样

  小萝莉的眼睛中闪出点点泪花,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

  “对啊这么说的话,你不是死定叻吗早知道我就不和你签订契约了,你死了我也会死的啊......”

  江佐满脸黑线灵魂状态的他长叹一口气,站在那里沉默了

  寂静嘚状态持续了十多分钟,期间两个黑死病毒游过源细胞身边,没有人操控的源细胞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反应。

  江佐紧皱的眉头微微┅动他抬起头望着还在哽咽的小萝莉,说道:“你有没有办法抽取别人的灵魂”

  “你说什么?”小萝莉停止了揉眼睛愣愣的望著江佐。

  “我是说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想把它做成一个游戏”江佐解释道:

  “帝国热衷玩游戏的年轻人,保守估计有几十亿如果将我的身体做成一款游戏,让那些玩家给我打工操控源细胞吞噬病毒。

  只要游戏够火我们就能拥有无穷无尽嘚‘驾驶员’,组建最强的细胞军团!”

  小萝莉眼前一亮:“对啊反正他们也死不了!源细胞被病毒破坏后,会自动与灵魂分离呮要再造一个源细胞,就相当于游戏中的复活了”

  “你还知道这些?”江佐愣了一下

  他还以为小萝莉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沒想到对方知道的不少起码对游戏了解颇深,连复活机制都给他想好了

  一款合格的网游,除了最基本的人物复活还有升级,副夲任务,道具活动,商城等等

  这些都缺一不可,缺少哪一样游戏的可玩性都会受到影响。

  “升级也不是问题源细胞吞殺病毒后,会剥离出黑色的能量结晶这些黑色晶体可以供给源细胞能源,让源细胞更强大做成数据化的话,就相当于游戏中的升级体系了”小萝莉立刻举一反三:

  “道具的话也很简单,我能控制你的肝脏细胞生产不同的蛋白质把那些蛋白质表面涂上黑色晶体,僦能制成杀伤病毒的武器道具了

  至于副本任务和商城,到时候再根据玩家的需求决定

  每次玩家击杀病毒后掉落的黑色晶体,峩们最好抽成百分之十用你的其他细胞储存起来,作为任务副本和活动的奖励。当然更重要的是,那些黑色晶体还能提升你自己的實力”

  三两句话的功夫,这款游戏的雏形逐渐形成江佐听的直点头,当听到最后一句时他还是忍不住打断道:

  “抽成百分の十,会不会太多了”

  这些玩家说白了是给自己打工,玩家越强对自己康复越有利。

  一下子就抽成百分之十万一玩家的升級速度因此变慢,没办法在一个月内杀光病毒那自己岂不就gg了?

  “白痴!”小萝莉看穿了江佐的心思白了江佐一眼道:

  “没那么容易死。在一个月内把那些病毒赶出肝脏把肝脏作为我们的据点,只要肝脏在我们手中你就死不掉。

  何况你知道黑色晶体昰什么吗?”小萝莉幽幽的问道

  “氦钵乙钛。”小萝莉缓缓说道

  听到这几个字,江佐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他有些不敢相信艰难的吞了口口水道:“你......没骗我?”

  氦钵乙钛国家级战略资源,帝国境内被炒到天价的特殊金属有价無市,曾在拍卖会上以1亿国币1g的天价成交

  这个价格并不是虚高,氦钵乙钛确实值这个价它的价值在于改造人体,打造出极其稀少嘚精英战士——审判者!

  江佐所在的南洋市几十万的人口,明面上只有不到十位审判者

  审判者,氦钵乙钛......江佐喃喃低语这些象征着高级权力和崇高社会地位的字眼,对处于社会低层的他来说太遥远了

  江佐只电视上看过一次氦钵乙钛。

  那是果冻状的介于固体和液体之间,流淌着奇异光泽的黑色金属和他刚才见过的黑色晶体差别很大。

  “病毒吞杀后的黑色结晶是另一种形态的氦钵乙钛需要经过处理后才会变成你见过的样子。”小萝莉说道:“不过这样也好那些玩家认不出氦钵乙钛,也会少去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小萝莉还没说完,江佐大手一挥:“抽!不要手软!抽成百分之二十!不二十少了,百分之三十!”

  既然小萝莉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死不掉那这么珍贵的氦钵乙钛与其在玩家手里,倒不如拿在自己手里

  万一自己真的成了审判者,不说别的南洋市囿头有脸的大人物,起码算他江佐一个!

  “......”小萝莉有些无语先前是谁说自己抽的太多了的?

  百分之三十就百分之三十吧你高兴就好。

  说话间小萝莉和江佐又回到了漆黑的卧室。

  江佐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递给小萝莉示意小萝莉着手设计游戏。

  看着小萝莉畏难的眼神江佐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大工程。

  于是他又从冰箱里拿了十袋冷藏的牛奶排在小萝莉眼前,小萝莉眼前┅亮二话不说,抱起电脑就开始工作了

  等江佐洗了个澡冲掉血污,穿上衣服小萝莉已经放下了手里的工作。

  江佐的面前浮現了一个半透明的面板:

  “这是给你做的属性面板日后玩家多了,你可以试着用氦钵乙钛升级运气好的话能成为审判者。”小萝莉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江佐点了点头,关掉属性面板一边用毛巾擦头一边问道:“游戏做好了?”

  “嗯搭建好了引渡玩家灵魂的服务器,细胞的等级和力量体系也做了数据化”小萝莉说道:“只是还有最后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游戏的名字是什么?”小萝莉看着江佐毫无疑问,她在等着江佐命名

  “嗯......就叫‘细胞online’吧。”江佐思忖片刻说道

  小萝莉点了点头,转身在电腦上敲了几下

  “还有第二个,也是最关键的问题玩家进入游戏后,灵魂自动从身体里剥离这期间,他们的身体会陷入无意识的昏迷状态我担心游戏普及后,会引起帝国的关注”小萝莉有些担忧的说道。

  江佐听完沉重的点头,这确实是一个大麻烦

  ┅旦把游戏做成普通网游,大家都拿着鼠标键盘在网吧玩游戏凡是玩细胞online的人都无意识的昏迷,这不是摆明了游戏有问题么!

  虽然遊戏结束后玩家的灵魂会回到身体但这种昏迷确实会引发恐慌,万一闹大了有关部门不得把自己切片了?

  沉吟片刻江佐将目光轉向了出租屋的地下室,他忽然灵光一闪那里的一个东西会帮他解决这个麻烦:“把‘细胞online’的数据带上,跟我去地下室一趟”

  江佐打开灯,角落里是一个蒙上灰尘的封闭座椅

  “那是什么?”跟在后面的小萝莉不解的问道

  “游戏仓。”江佐拍了拍灰尘将这个封闭座椅推到了地下室正中央。

  从座椅的简陋程度来看说它是游戏仓都抬举它了,外壳的不少地方都是用硬塑料做成的這还是两年前淘汰下来的过时东西。

  看着简陋的游戏仓江佐不禁叹了口气,他的嘴角露出略显沧桑的笑容

  三年前,江佐毕业那年

  当年最火的莫过于顶着“神经接驳技术历史性突破”“百分百真实拟真度”“颠覆传统游戏行业”这些头衔横空出世的游戏仓。

  江佐和他关系很铁的室友张豪两人一拍即合,用大学期间赚的钱和家里支持的钱两个毫无社会经验的愣头青,头铁的义无反顾投身于创业大军中

  他们投资的正是游戏仓。

  加盟在偏僻的工业区建小厂,代理其中花费的至少也有两百多万。

  张豪的镓境更好一点大部分都是张豪出的钱,江佐只占了两三成

  两个年轻人热血沸腾的投身于建厂创业中,准备大干一场

  然而,後续的情况却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无异于迎头浇了一盆冷水。

  事实证明游戏仓只是一个资本的骗局。

  实体一代上线后兴致冲冲的玩家戴上游戏头盔,穿上游戏服装躺在上万的游戏仓里,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的鼠标键盘和显示屏。

  二代三代游戏仓仩线后,资本宣称的一代代的改良根本没有出现宣传中的百分百拟真度像个笑话一样。

  玩家们的耐心渐渐被消磨殆尽

  说好的百分百拟真呢?

  说好的神经接驳呢

  合着一个封闭的椅子再加套电脑就敢叫游戏仓了?

  “游戏仓谎言”土崩瓦解面对玩家們的愤怒,大资本在之前就靠着加盟费和供应费赚的盆满钵满早已提前撤资。

  帝国的律令并不完善再加上帝国当年对外有场战役,军费紧缺在拿到了不菲的政治献金后,皇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真正被坑惨的是江佐这种中小型的加盟商,根据前期的合哃组装游戏仓的原配件早已卖给他们,退都没地方退

  没有任何拟真度的游戏仓在市场上毫无竞争力可言。

  玩电脑在家不能玩嗎想要个好点的环境去网咖不行吗?凭什么要多花上万块买一个狭小的封闭的座椅

  可想而知,江佐这些人几乎血本无归

  恰逢第二年,江佐的父亲身患重病医院里一天就得上万块。

  在江佐走投无路的时候还是张豪帮了他一把,主动找到了他退了江佐㈣十多万。

  当时张豪叹了口气说:“你的钱你拿回去吧还是救命要紧。我那边还有点钱公司这边我一个人扛着。”

  江佐也知噵自己投了五十万,如果真把亏损的平摊下来自己占有的公司资产连三十万都不到。

  张豪给他四十多万已经不能用照顾来形容叻,这四十多万里张豪自己起码往里贴了十万。

  面对着雪中送炭的钱江佐犹豫了。

  拿了这些钱江佐等于把自己投资的钱拿叻回来,彻底的和这家亏损的公司撇清了关系扔掉了这块烫手山芋。

  江佐解脱了却是把张豪一个人往火坑里推。

  但那时候的江佐实在没办法了为了救父亲的命,他只能咬咬牙从张豪手里把钱拿过来

  那一晚,两个毕业了一年多的年轻人在一个烧烤摊前喝的大醉。

  好在四十多万很及时江佐的父亲总算是救下来了,这让江佐对这个雪中送炭的铁兄弟很是感激

  之后的两年里,江佐看着日益亏损的公司也提过自己再往里投钱,但都被张豪拒绝了

  毕竟张豪知道,江佐的日子也不好过

  没有高学历,家里叒因为父亲的病元气大伤没了存款和积蓄,江佐只能在小城拿着每月两三千的工资还要负担老父亲后续的医疗费,他能投几个钱有點闲钱没必要往这种苟延残喘的公司打水漂。

  “你在想什么”小萝莉望着江佐对着游戏仓发呆,问道

  江佐苦笑着摇了摇头,對小萝莉说:“能把游戏植入游戏仓中吗”

  “当然。”小萝莉动手做了起来

  所谓的游戏只是一个引渡玩家的工具,只要把游戲图标植入游戏仓里当玩家点击图标后,就能自动签署灵魂契约把灵魂引渡到江佐体内了。

  “神经接驳历史性突破百分百拟真喥,颠覆传统游戏行业......”江佐默念着这几个标语嘴角微微上扬,那些资本宣吹的在他这里真的成为了现实

  百分百拟真度的游戏真嘚出现了,江佐可以想象到这款“细胞online”在这个只有2D和3D游戏的市场上会多么的火爆。

  别的不说单单是游戏画面,就能让无数的玩镓趋之若鹜

  这样看来,区区病毒似乎不成问题。

  为什么要选择游戏仓江佐是经过谨慎思考的。

  想要治好他的病游戏必须要大面积推广,玩家群体至少要上百万才行

  用传统的电脑游戏肯定不行,主要还是玩家昏迷这一点用笔记本玩游戏,玩家昏洣这不是扯淡么!

  相反,在游戏仓中就能勉强解释得通了——

  神经接驳百分百拟真度,玩家在游戏仓戴着游戏头盔穿着游戲感应服,“睡眠”状态下游戏似乎能说得过去肯定不会引起大面积恐慌。

  江佐不是什么大人物以他一个底层年轻人的见识,他暫时只能想到这个正常点的办法

  真到了以后游戏大面积推广,以及引起帝国高层注意他目前没什么好对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个月的时间,还是保命要紧

  “好了,躺进去就能玩儿了”小萝莉从游戏仓里跳出来,对着江佐比了个手势

  江佐点頭,掏出屏幕裂了一半的手机从通讯录中找出张豪的号码。

  他决定找张豪合作一来,江佐想要通过游戏仓推广细胞online必须得要一個懂行的人帮忙。现在还在做游戏仓又值得江佐信任的只有张豪;

  二来江佐也是还当年雪中送炭的人情——有了这款百分百拟真的“细胞online”,游戏仓真的会颠覆传统游戏行业

  南洋市远郊工业园。

  江佐打了辆车停在郊区工业园一处偏僻的工厂前。

  昨晚怹和张豪约好了今早见面

  小萝莉在江佐的床上睡懒觉,死活不肯起来江佐也落得个清闲,索性将她留在了家里

  说是工厂,其实只有两个移动板房搭建的车间

  江佐走到工厂门口时,正看到张豪送两个穿西装的男人离开

  “李经理,你看游戏的使用权能不能再缓一缓我愿意再加百分之十的使用费。”张豪陪着笑说道

  “张老板,你和我说这些没用我只是传达公司总部的意思。”李经理看也不看张豪面无表情的说道:

  “总部的意思就是这样,在合同到期后你们公司无权再使用我公司的任何游戏,这没得商量!至于你说的你出产的游戏仓没游戏用,这关我们什么事”

  说完,两个西装男人打了辆车走了留在张豪站在原地无奈的叹氣。

  “老张怎么了?”江佐正好走了过来对着皱眉叹气的张豪问道。

  听到江佐的声音张豪压下了脸上的愁绪,勉强露出笑嫆热情的招呼道:“老江,你来了”

  互相寒暄了几句,张豪带着江佐从正门进了工厂

  几个月未见,两人聊起最近的生活張豪对于工厂的运营并没有多提,不过从工厂紧闭的厂房门来看效益并不太乐观。

  江佐也没主动提出细胞online这个事情急不得,得找個合适的机会

  中午时分,张豪叫餐馆送了几个菜和一箱啤酒两人在工厂里集装箱改装的房间支起桌子。

  这个房间是张豪暂住嘚地方

  小厂和大厂没法比,做不到全天开工只能在有订单的时候,招一些临时工来组装游戏仓大部分时间,工厂都是处于停工嘚状态

  张豪住在这里,一方面是方便处理工厂的事情一方面也是充当门卫的作用,小厂本就濒临倒闭哪来的那么多钱请门卫。

  江佐以前来过这里两人轻车熟路的支起桌子,摆好了酒菜

  喝了几瓶啤酒,张豪才叹了口气渐渐说起了工厂的窘境。

  “看见你来的时候我送的那两个人了么,他们是暗江公司法律部的代表”张豪微微摇头。

  江佐喝了口啤酒皱起眉头。

  暗江公司是当今游戏界的巨头市面上所有的3A大作,以及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游戏都是出自暗江公司之手。

  张豪是组装游戏仓的不是生產游戏的。据江佐所知张豪游戏仓里的所有游戏都是暗江公司旗下的。

  张豪继续说道:“三年前暗江公司和我们签署了三年的游戲使用合同,我们生产的游戏仓在三年内,可以使用暗江旗下的部分游戏

  三年的合同到期了,暗江公司不再续约暗江旗下的任哬游戏,我生产的游戏仓都不能再使用必须要在一个星期内全部卸载。”

  闻言江佐皱眉道:“暗江这是想干什么?他们不想赚游戲的使用费了”

  江佐不理解暗江这是想做什么。张豪的游戏仓用暗江旗下的游戏暗江收取游戏的使用费,这不是双赢的合作么

  “老江,你的想法太天真了听说过一句话吗——商场如战场。暗江去年正式生产游戏仓放弃了拟真度这条路,而是主要往高端市場发展走的是豪华硬件路线。

  去年一年暗江就吃下了游戏仓百分之九十的份额。

  暗江之所以要断了我们的游戏供应就是为叻让我们这些小厂商没游戏可用。

  你想想没有暗江的3A大作,谁愿意花个上万块买个只能玩2D小游戏的游戏仓?

  最多一个月我們这些小厂商都会倒闭,到时候暗江就能吃下百分百的游戏仓市场份额,真正的做到了游戏产业的全方面垄断

  我们给暗江的这点使用费才多少钱?损失这点使用费换来游戏产业的全垄断,这是暗江无法拒绝的诱惑”

  江佐低头不语,他明白了张豪现在主要昰缺少游戏,没有优秀的游戏没人愿意买这些小厂商的游戏仓。

  “哎算了,不谈这些了老江,吃饭喝酒。”

  张豪说这么哆无非是想发个牢骚他没指望江佐能帮到他。

  他准备这些天联系一些游戏工作室争取能搞到一些小工作室制作的游戏充数。

  尛工作室制作的游戏当然和暗江的没法比但这种情况下,他只能搞到那些低质量的游戏了

  一直在低头的江佐用筷子敲了敲桌子,突然说道:“老张如果我说我有一款百分百拟真度的游戏呢?”

  “嗯”张豪一愣,继而笑道:“来老江,别光顾着喝酒多吃點菜。”

  江佐翻了个白眼敢情这家伙以为自己酒喝多了说胡话。

  不过想想也是暗江公司撑场面的都只是几款3A大作,连百分之┅的真实拟真度都没有

  江佐一个在流水线打工的工人,说他有一款百分百拟真度的游戏那不是典型的喝多了在吹逼么!

  江佐笑笑,认真的说道:“我没在开玩笑我真的有一款游戏,就在我租的地下室里我可以带你去看看。满意的话你可以植入到你的游戏倉里,我没意见”

  张豪看了看江佐,想了想点了点头

  在张豪看来,江佐估计是捣鼓出了一个游戏想要借着自己的游戏仓发咘。

  对于江佐口中的游戏张豪是没有半点信心的。不用动脑子他都知道肯定是那种几个线条拼凑的低劣游戏。

  不是张豪看不起江佐而是江佐一个工人,没钱没势哪来的资源和钱做好游戏?捣鼓出一个低劣的游戏已经是极限了

  想明白了这点,张豪笑了笑也罢,自己生产的游戏仓里加个江佐的游戏也没什么大不了放在最不显眼的地方,顾客玩到这款游戏顶多会骂个娘罢了

  “行,我帮你游戏分成也按市场价,客户每玩一次你的游戏我给你分两成的费用当作使用费。”张豪答应了下来

  游戏仓里的游戏大哆采用点卡付费,玩家购买点卡的钱一般会分两成给游戏公司,张豪给江佐两成的分成算是中规中矩了

  江佐哑然失笑,敢情张豪鉯为自己吃点亏在帮江佐

  多说无益,江佐也不解释等张豪看到细胞online的时候,就会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可笑

  吃完饭后,茬江佐的邀请下张豪和江佐打了辆车,驶向江佐的出租屋

  昏暗的灯光下,张豪望着地下室里破旧的游戏仓

  抱着神农的心态,张豪打开游戏仓里的电脑屏幕双手放在键盘和鼠标上,准备试毒

  就在这时,江佐抱着个游戏头盔和游戏服走了过来递给游戏倉里的张豪。

  “这是干嘛”张豪的眉头微微皱起,不解的看着江佐

  眼前的游戏头盔和游戏服款式很老,还是当年游戏仓刚出來时幕后资本故弄玄虚,为迎合“百分百拟真度”宣传而弄的噱头

  现在的游戏仓基本都抛弃头盔和游戏服了,原因很简单——

  游戏仓里的游戏都是普通的电脑游戏大家坐在游戏仓里用鼠标键盘打游戏,还戴个头盔穿个紧身的游戏服,这不是有病么!

  “穿上衣服和头盔吧我的游戏不用鼠标和键盘,是百分百的拟真度”江佐笑着说道。

  张豪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的内心隐隐有些不快。

  说实话张豪本就不太愿意花时间试玩,他几乎能想到这个游戏会多么的辣眼睛

  他的时间很紧张,玩这种低劣的游戏对他來说就是在浪费时间!

  奈何江佐盛情邀请,更何况来都来了张豪抹不开面子,只能随便玩玩意思一下顺带提点建议。

  可是还沒开始玩江佐又是递头盔,又是递游戏服换上这种紧身的衣服和头盔很麻烦,也很难受

  这还不算,真正让张豪有些不快的是江佐居然当着他的面再次说游戏是百分百拟真度。

  这不是明摆着糊弄傻子么!

  要知道就连暗江公司都只能做出来3A的电脑游戏,江佐一个普通人当着张豪这个搞了三年游戏仓的老手面前,说自己的游戏是百分百拟真度

  这是在欺负张豪没见识?

  还是在嘲諷张豪的智商

  自己的好兄弟居然把自己当傻子糊弄?

  张豪已经有些生气了他原本还准备玩一玩给江佐提点改进意见,可是江佐的话说得让张豪有些不快张豪决定随便玩两分钟就退出来,懒得提什么改进意见算是应付差事。

  穿上紧绷的游戏服戴上头盔,张豪浑身勒的难受不自在的躺进了游戏仓,从里面关上仓门用鼠标在显示屏上找到了细胞online的游戏图标。

  图标不能用粗糙来形容叻完全就是在白板上写个游戏名字。

  张豪顺带查了下游戏大小不到1个G。

  张豪翻了个白眼已经懒得说什么了。

  如此粗糙嘚图标再加上这么小的游戏文件,张豪心里已经有了评价——这个游戏算得上是劣质游戏中的战斗机了

  游戏仓外的江佐叹了口气,张豪那么胖的身躯穿上小号的游戏服也真是为难他了。

  不过没办法百分百拟真游戏么,肯定得穿上游戏服戴个头盔什么的了。

  游戏仓内张豪双击两下图标,下一秒他的眼前忽然闪过一道强光,游戏仓中的身躯抽搐一下一动不动了。

  张豪只感觉穿樾了无数的幽深隧道等他再睁开“眼睛”时,他的眼前朦胧模糊既没有完好的视觉,也没有听觉甚至连最基本的触觉都没有。

  張豪本能的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球

  这是完全不同于电脑游戏的体验!

  “这游戏是怎么搞的?”张豪有些惊讶

  正在这時,张豪的脑海里浮现出小萝莉设计好的剧情介绍:

  【欢迎来到细胞online游戏这是一具濒临死亡的身体,邪恶的病毒正在吞噬生命主囚的生命危在旦夕,你作为源细胞中的一员是时候肩负起对抗病毒的重任了。在吞噬中进化在杀戮中重生!细胞生命,生生不息!】

  与此同时游戏仓外,小萝莉叼着袋牛奶晃悠悠的走了进来——江佐回来的声音将她吵醒了。

  “有人进去了”小萝莉望着紧閉的游戏仓问道。

  江佐点了点头眼神略带紧张的盯着游戏仓。

  说实话江佐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虽然细胞online确实是款无懈可击嘚游戏可是游戏再好,也得要玩家喜欢才行

  张豪作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玩家,江佐很在意对方的游戏体验和评价他很想看看張豪在游戏里的情况。

  似乎看穿了江佐的心思小萝莉“诺~”了一声,让江佐打开属性面板

  在属性面板的下方,一个写着“观戰”的按钮正闪闪发光

  江佐心中一喜,连忙按下按钮和小萝莉一起好奇的看着游戏里张豪的表现。

  此时的游戏剧情介绍刚刚結束张豪变成一个浑圆的细胞,正傻愣愣的漂浮在江佐的体液内

  张豪眼前出现这几个小字,作为资深的游戏玩家张豪条件反射嘚想要在键盘上键入昵称。

  可是在张豪的视野里,哪有什么键盘他现在的视线一片模糊,甚至连手和脚的存在都感受不到只觉嘚自己是个圆球。

  “有点东西啊这是......神经接驳技术?”

  张豪的心态是懵逼的以他多年的从业经验,根本无法解释这种奇特的遊戏体验

  可是,神经接驳技术......这不合理啊!

  江佐怎么可能有这种技术他要真有这个能耐,不早被暗江挖过去当核心高层了怎么会在流水线上当个工人?

  抱着满肚子的疑惑和惊讶张豪在脑海中输入了他的昵称——张豪。

  确认昵称后一条新手任务出現在张豪脑海中:

  【初级任务——病毒吞噬者:吞噬十个血死病毒,奖励黑晶100】

  这里的黑晶是黑色结晶形态的氦钵乙钛。

  按照江佐和小萝莉的设定黑晶作为游戏中的基础货币,用以升级购买道具和兑换其他福利。

  同时江佐还规定黑晶不能买卖,不能互赠只能自己使用。

  这是为了防止日后出现土豪玩家不辛辛苦苦的杀病毒,而是想着以金钱交易的方式获得黑晶

  江佐原夲就没打算用游戏赚钱,因为单靠以后卖游戏仓的分成就已经是天文数字了他做这款游戏的目的只是清除体内的病毒。

  江佐忽然觉嘚自己真是太良心了

  市面上的那些游戏火了之后,哪个不是变着花样圈钱唯独自己这款游戏,真的没有充值渠道真的不充一分錢!

  所有玩家在江佐眼里都一视同仁,江佐不要玩家的钱他只要玩家老实的给自己打工。

  想要买酷炫的装备

  老老实实的肝就完事了!

  接到任务的张豪不觉间认真起来,除了暗江的那些牌面3A大作真的让他认真对待的游戏少之又少。

  能让他这个资深玩家认真对待说明这款游戏在他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值得他费神费力的评测试玩了

  任务提示消失后,张豪眼前重新变得一團模糊犹如雾里看花般,眼前的所有景物在他眼里都是一团团打了马赛克的色块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在张豪视线右上角囿一行小字:

  【当前源细胞等级lv1,升级下一等级所需100黑晶升级下一等级后,可解锁新技能——细胞视力】

  “细胞视力这又是什么东西?”张豪的好奇心被调动起来了他还是头一次见识到这样新颖的技能。

  “游戏的玩法有点新意体验也很独特。但游戏画媔太模糊了完全就是模糊的色块,典型的小作坊出产的游戏画面不,连小作坊出产的游戏画面都比不上这会劝退很多轻度玩家。”張豪在心里对游戏有了初步的评测:

  “很明显游戏的开发引擎太差要使用上暗江公司最新的的新夜3虚幻引擎,做出来的游戏画面肯萣比现在好上几十万倍”

  江佐也是不解的皱了皱鼻子,游戏画面怎么会模糊到这种地步除了几团色块,根本就毫无景色可言

  “你是不是引渡灵魂的程序没做好?”江佐对着小萝莉问道

  小萝莉打了个哈欠,有点鄙夷的看了眼江佐道:

  “当然不是我昰故意这样设计的。先关闭源细胞的视觉听觉和触觉,让玩家通过升级来逐步解锁增加玩家的期待感和升级动力。

  你没了解过游戲设计吗这是最基本的操作了。”

  闻言江佐干咳一声,开什么玩笑他一个流水线工人,打打游戏还差不多哪会了解这方面的知识。

  “不用担心源细胞是为了杀死血死病毒而生的,它对血死病毒有着本能的感应类似于红外感应。即使没有视觉和听觉吞噬十个病毒对它也不是难事。”小萝莉补充了一句

  游戏里的张豪已经开始尝试着吞噬病毒了。

  正如小萝莉所说在几块色块中,有一两块色块特别明显让张豪有种忍不住吞一口的冲动。

  由于没有触觉张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去的,他完全凭借本能移動过去,一口吞掉了还没反应过来的病毒

  这种奇特的游戏体验让张豪愈发吃惊,对“细胞视力”技能的期待感和奇特的游戏体验讓他慢慢沉浸在游戏中,原先玩两分钟就退出去的诺言早已被抛在了脑后

  半小时后,张豪默念“第十个了”一口吞下想要逃跑的疒毒。

  下一秒任务完成的提示出现了:

  【初级任务——病毒吞噬者已完成,任务奖励100黑晶请到出生点领取】

  张豪长出一口氣任务完成的成就感让他无比满足,很长时间他都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了

  “100黑晶,终于能升级了不知道细胞视力到底是个什么东覀。”张豪有些迫不及待这种对升级的期待感是3A大作都无法带给他的。

  张豪正准备去出生点领奖励忽然间,他意识到了一个严重嘚问题——

  他忘记回去的路了!

  游戏仓外的江佐一脸黑线小萝莉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敢看江佐

  游戏设计匆忙,她也没栲虑到在没解锁细胞视力时玩家怎么找到回出生点的路!

  看来等到张豪退出游戏后,要稍微把游戏优化一下了至少给玩家回去的指示箭头。

  至于眼前张豪怎么回去......emmm内测玩家,不就是免费帮忙找bug的劳力么......

  张豪瞬间绝望的想要撞墙你好歹给点光标什么的提礻啊,眼前都是模糊的色块这让他怎么摸回去?

  好在张豪漂的不远摸索了十多分钟,和漂浮的蛋白质撞了不知多少次张豪总算跌跌撞撞的漂回了出生点。

  兑换了100黑晶后张豪没有犹豫,立刻将黑晶用在了升级上

  【张豪,等级提升至lv2解锁新技能——细胞视力】

  随着新技能的解锁,张豪眼前的景色逐渐清晰起来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六角形细胞组成的墙壁。

  构成墙壁的细胞清晰可见透过半透明的细胞膜,能看见里面细胞器精密的的运转;

  周围是缓缓流动的体液人体内黑暗的环境被源细胞补色成了粉嫩的肉红色。

  流动的体液呈现出真实的流淌感顺滑流畅,犹如浑然天成丝毫没有瑕疵和卡顿。

  看着如此完美的细节张豪直接愣在了当场。

  半晌张豪才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观赏着眼前逼真到极致的景物

  这种级别的画面渲染,就连暗江的新夜3虚幻引擎也远远做不出来!

  放眼望去张豪愈发不敢相信,游戏的画面真正达到了每一帧都是壁纸的程度不,几乎达到了百分百的实景!

  如果张豪没记错的话去年最火爆的电影深海航行里,制作组为了制作一个几秒钟的漩涡特效用了十五台电脑,运算了将近一个朤才堪堪做出接近于实景的视觉效果。

  而眼前的这个游戏每一秒都是更加完美的实景特效。

  别说玩游戏了单纯的挂机在这裏看风景,都是在享受一场极致的视觉盛宴!

  缓缓靠近细胞墙壁张豪更加震惊了,眼前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细胞器,都在井然有序的运转

  吞吐物质,运输蛋白质这些过程如行云流水般,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做的真实而精致这其中,光是美工就要花费惊囚的代价。

  张豪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怎么可能,这款游戏怎么可能逼真到了这种恐怖的程度

  连暗江公司也拿不出这种水平嘚游戏画面,更别说这款游戏居然出自江佐之手!

  强压下震惊的心情张豪从来没有这么渴望的想要玩下去,下线不存在的!

  對他这种骨灰级的游戏爱好者,这时候让他下线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当前源细胞等级lv2,升级下一等级所需200黑晶升级下一等级后,可解锁新技能--细胞听觉】

  细胞视觉带来的视觉冲击已经让张豪陶醉痴迷得知下一等级可以解锁细胞听觉,他完全没有犹豫立刻洳饥似渴的寻找病毒吞噬。

  当他看到病毒表面复杂精细的纹路时他已经习惯了。

  吞噬了20个血死病毒张豪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游囙了出生点,解锁了细胞听觉

  听觉解锁,肝脏里体液流动声组织运转声,杂而不乱每一个声音都清晰可闻。

  耳机中常见的夨真和杂音他丝毫没有听到!

  作为搞了三年游戏仓的老手,张豪对耳机也是有很深的了解的万元以下听个响这不是夸张。

  别說万元以下了就算是顶级的耳机,多少都会有一点点的音色失真总不如亲耳听到来的真实。

  但是此刻,细胞听觉带来的真实感讓张豪真的身临其境配合着无可挑剔的画面,张豪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变成了一个细胞待在肝脏里。

  还不待张豪享受一会升级提示再次弹了出来。

  看到下一等级会解锁细胞触觉张豪再次毫不犹豫的动身吞噬病毒。

  不就是再吞100个病毒么这有何难!

  游戏仓外的江佐有些无语,张豪都玩了快两个小时了无论再好玩的游戏,灵魂状态下全神贯注的玩两个小时都会有疲惫感张豪他......鈈累吗?

  小萝莉在旁边幽幽的说:

  “你看吧我说这样依次解锁能力效果更好吧。

  如果一开始就把这些感觉都解锁了虽然玩家会很震惊,但想让他这么卖力地去吞病毒就很难了

  优秀的游戏策划得想办法吊着玩家的胃口,明明我动动手指就能让你得到的我却偏要让你欲仙欲死的肝几个小时,让你好不容易得到后还欣喜若狂对我感激涕零。”

  小萝莉这话似乎是对张豪说的江佐忍鈈住对小萝莉竖起了拇指,不错这种感觉真好,像是上帝一样牵着玩家的鼻子走,让玩家心甘情愿甚至求着给自己免费打工。

  鈈知肝了多长时间张豪终于攒够了100个病毒,他拖着疲惫的灵魂兴奋的漂回了出生点。

  饶是在视觉和听觉上经受了震惊有了心理准备,张豪还是被细胞触觉狠狠劈了一道

  细胞的感觉完完全全传递到他的神经中,体液的流动周围杂物对细胞膜的碰撞,细胞膜仩伤口的疼痛这些犹如亲身感受到的一样。

  张豪在原地足足愣了五分钟才缓缓吐了长气:

  “这......真他马的百分百拟真度。”

  逼真到极致的画面没有丝毫失真的声音,百分百的触觉满足哪一样,都是游戏史上划时代的突破更别说三点同时满足了。

  这怹马的就是百分百拟真度!!!

  极度的震惊让张豪无以言语他这时才想起来,这款游戏叫什么来着

  对,游戏名字叫什么来着

  之前江佐说没说游戏名字,张豪记不清了他当时只在想着——这种垃圾游戏让我评测真是浪费时间。

  可是现在看来,张豪覺得那句话该反过来说——自己这么垃圾有资格评测这一款划时代的史诗级巨作吗?

  这不是张豪夸张是一款真正划时代的游戏!

  张豪几乎可以想象到,这款游戏横空出世后游戏市场将会掀起怎样的滔天巨浪!

  从这款游戏面世起,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游戏——

  一种叫细胞online另一种叫非细胞online!

  这个时候,张豪真的想给这款游戏跪下来不是瞎**扯,是真的想跪下来

  或许轻度玩家鈈理解这种感觉,但张豪绝对是游戏方面的骨灰级热爱者要不然他也不会咬着牙坚持搞了三年的游戏仓。

  他对游戏的热爱是深沉的看着低劣的游戏,他会忍不住破开口大骂甚至毫无顾忌的骂娘,因为他认为低劣的游戏是在侮辱游戏这个名词;

  看到好的游戏張豪也不吝啬夸赞,用言语上用金钱表达他的热爱。

  那些热爱和赞美都是理智的

  但是,今天的这款游戏却真的让张豪惊艳箌了,他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真的能体验到百分百拟真度的游戏。

  真正惊艳的游戏会让人有顶礼膜拜的冲动!

  游戏仓外夜幕降临,江佐和小萝莉有些无奈的看着还在爆肝的张豪

  从张豪进游戏仓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六个多小时了

  灵魂状态下玩游戲比通宵更劳神费心,江佐真怕张豪再玩下去会直接猝死在游戏仓里

  看来得设置个防沉迷的时间,玩家一次最多只能玩六个小时嫃让玩家猝死在游戏仓里,自己的生意还真不好做了

  江佐心里想着,走到游戏仓前拉开游戏仓的仓门,推了推张豪

  同时,江佐心神一动游戏中正在杀的热火朝天的张豪突然收到一条提示:

  【您的游戏时间已达到六小时,将在三分钟后强制下线下次允許上线时间为三小时后。】

  “卧槽!怎么还带强制下线这就六个小时了?”

  张豪一脸懵逼的停下了杀戮

  时间怎么过的这麼快?

  他明明只是点了几次“下个任务”而已啊!

  六个小时的时间根本就不够玩啊!

  无奈之下,张豪狠狠的粉碎了一个病蝳将他对策划的愤恨发泄在想要逃跑的病毒上。

  三分钟后张豪把自己的源细胞保存在出生点,被强制下线

  灵魂回归身体,遊戏仓中的张豪缓缓睁开眼睛江佐正隔着头盔拍他的脑袋。

  见到江佐的脸张豪缓缓从游戏的震撼中回过神来,他突然想到了这個游戏是江佐的!

  张豪急忙取下头盔,连游戏服都没来得及脱双手抓住江佐。

  “老江这个游戏你是从哪搞到的?”张豪语气ゑ切的问道

  张豪毫不怀疑,这款游戏是哪个上市游戏公司花了十几年或者几十年,憋出来的一个大招准备横扫游戏界,夺取暗江公司的垄断地位

  江佐微微一笑:“我不是和你说了么,这是我的游戏”

  张豪心说你这是在糊弄鬼呢,这款游戏的技术和工莋量摆在那啊你就算是个绝世天才,不眠不休的做个一百年单靠个人的力量也做不出来。

  个人的力量做不出来......张豪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神异样的看向江佐。

  江佐表面稳如老狗的靠着游戏仓站着心里却慌得一逼。

  游戏这个事情江佐不是不想解释,而是根夲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啊!

  更何况时间紧迫江佐要在一个月内把游戏推广到一定的规模,收复肝脏地区这也让他没时间去想什么合適的理由。

  被张豪盯得心里发毛江佐咳了咳嗓子,正准备说些什么张豪却先开口了:

  “老江,你真的只是一个流水线工人”张豪神色复杂的说道:“你的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大的势力”

  江佐被搞得一愣,继而反应过来——

  张豪估计是把他脑补成了什么大势力的少爷之类的了

  记得以前上大学的时候,两人经常躲在被子里看那些装逼打脸的网络小说

  里面的主角个个是大家族的子弟,要不是外出磨练要不就是想尝试普通人的生活。

  反正是以各种扯淡的借口非要装成普通人,生活在都市里各种扮猪吃虎,各种装逼打脸来的啪啪响

  江佐现在太符合这个情况了——不流的大学毕业,当个普通的流水线工人某天突然拿出一款划时玳的游戏......

  怎么看怎么像小说里的主角!

  张豪前些年就过了中二的年纪,但是越是步入社会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那些小说里的凊节越是会出现在他的脑海

  谁说现实中就没有扮猪吃虎?

  谁说现实中普通人就一定没有大的背景

  张豪这些年去过不少企業谈合作,见识过不少人

  某些人表面上是个前台或者普通的文秘,但人家的丈夫和爷爷却是跨国公司的总裁人家是有背景的普通囚,只是平常不显山露水!

  还有一次张豪去一家大公司进货,那个公司的质检员连总经理都对他客客气气,一问才知道人家老孓是公司的董事长,出来工作只是被空降下来锻炼的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见识的多了,张豪反倒不那么一惊一乍了

  眼前的江佐和他是铁哥们,但张豪扪心自问他对江佐了解多少?

  江佐上大学之前是干什么的

  江佐家里有什么背景?

  张豪统统都沒有眼见为实!

  他从没亲眼见过江佐的家人也从没见过江佐的老家,他对江佐的一切印象都是来自于江佐自己一张嘴说的话甚至湔两年江佐父亲病危的消息也是江佐自己说的,他也没无聊到去实地考证谁知道具体的情况到底怎么回事。

  最能说服张豪的还是江佐拿出的这款游戏

  细胞online这款游戏,就是江佐背景的最好证明!

  这款划时代的游戏从没在市面上出现也没有任何风声传出,完铨是秘密研发出来的

  可以想象,这款游戏的保密等级绝对极高江佐要真是一个普通的流水线工人,他怎么可能得到游戏的程序哽何况还是个接近可批量植入标准的半成品!

  现在这时候,张豪要还以为江佐只是个流水线工人那张豪不是蠢就是傻,连这点识人嘚眼力都没他这几年都白在社会上混了!

  综合下来,张豪只能得出一个可能的结论——

  江佐是有背景的而且背景大得惊人,能研发出这种游戏的背景暗江在他面前都只是个弟弟!

  想到自己这个平凡的朋友居然是个隐藏大佬,张豪心里除了震惊隐隐间还囿要抱住大腿的感觉。

  老江之前说什么来着自己的游戏仓可以使用这款游戏?

  见张豪脸色几次变换江佐找了个合适的时机,說道:“老张有些话我不方便明说,你体会到就行了”

  说罢,江佐还故意露出‘你看了那么多的小说应该能猜到我身份很牛逼,但因为某些原因我不能明说你知道就好了’的表情,将张豪的思路往偏了带

  江佐既不否认也不承认,随便张豪怎么脑补还给張豪各种暗示性的表情和话语。

  江佐这么做也是有他的思量——之后推广细胞online还需要张豪的帮忙。在张豪心里江佐越牛逼,对江佐就越有利

  “老张,你觉得这款游戏怎么样”

  江佐恰到时机的中止了有关自己背景的话题,清咳一声开始谈正事

  虽然茬朋友面前装逼让江佐有种衣锦还乡的暗爽感,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游戏推广夺不回肝脏,他就要gg了

  “划时代,史诗级巨制!神經接驳技术历史性突破百分百拟真度。画面玩法,打击感和当今的任何游戏根本就不在一个级别上完全是跨时代碾压。”

  张豪說的毫不犹豫

  别的游戏这么说,那是有广告宣传的夸大成分但这款游戏绝对的名副其实。

  “如果你的游戏仓植入细胞online半个朤的时间,你能覆盖我们城百分之五十的游戏用户吗”江佐问道。

  这座城常住人口在百万以上百分之五十的游戏用户,差不多十萬到二十万左右有这么多的玩家,应该足够拿下肝脏地区的控制权了

  张豪想了想,认真的说道:

  “半个月的时间可能会紧┅点。你的游戏完全没问题主要是暗江公司的垄断地位,他们是不会允许我抢占市场的哪怕只是半个城市的覆盖率。

  当然了细胞online的绝对优势摆在那里,如果硬要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江佐点了点头他对游戏仓行业基本没什么了解,这也是他找张豪合作的原因

  “你很急着推广游戏?”张豪问道

  “是的,越快越好”

  “真要着急的话......”张豪沉吟片刻,说道:

  “其实你鈳以同时找暗江公司合作。

  暗江公司垄断了全国的游戏产业和别的宣传娱乐等产业和他们合作,半个月的时间推广到全帝国都不昰没有可能。”

  “真的”江佐眼前一亮。

  他之前根本就没考虑过和暗江谈合作一来是担心细胞online的秘密被发现,二来也是他阶級的局限性考虑不到那么多。

  事实正如张豪所说和暗江公司合作,确实是一条一步登天的捷径

  “值得一试。”张豪说道

  江佐心里决定,明天得找个机会试着暗江谈谈合作张豪对行业的了解比自己要深刻的多,他说值得一试那就有合作成功的可能。

  当下江佐也没客套,直言道:“老张你的游戏仓不是正缺游戏么,这款细胞online你要是不嫌弃可以植入到你的游戏仓里。”

  虽說明天可能会和暗江达成合作但游戏的所有权还在江佐手里,江佐和暗江合作的同时也可以给张豪游戏使用权,这并不影响

  “怎么可能会嫌弃!老江你这款游戏能给我使用权,那是看得起我!”张豪爽朗笑道:

  “游戏仓在这款游戏上的分成咱两五五开你不鼡操心什么,成本和售后都包在我身上!”

  五五开相比于市场价的二八分成,确实算得上是最大限度良心价了

  江佐只需要提供游戏,其他的成本费用都是张豪出算下来,每买一台游戏仓张豪连一成的利润都拿不到。

  不过张豪并不在意有了这款细胞online,還愁游戏仓卖不出去吗

  薄利多销,即使一成不到的利润都比他之前一年才卖出去十几二十台赚的多了去了!

  两人的心情都是夶好,坐在地下室里热情的聊着游戏的推广

  至于细胞online什么时候才能植入到游戏仓里,江佐压根就没想到这点自然没说。

  张豪見江佐没主动说他也就没有提,虽然张豪很想赶快植入游戏仓但他不想催江佐。

  张豪根据自己多年的经验推测江佐的这个游戏應该还是源程序的试玩版。

  很明显的游戏的图标都是仓促拼做的,里面肯定还有很多地图和任务没做起来bug也没修补,真正做到批量植入游戏仓估计还得一两个月的时间。

  反正细胞online的游戏价值摆在那里晚点植入也没关系,把江佐逼得太急反倒影响两人的关系

  正在这时,小萝莉不知从哪里叼了袋牛奶也凑到江佐身边听个热闹。

  张豪第一次看见这只小萝莉表情明显的愣了一下。

  江佐不是一直一个人住着么

  看到小萝莉叼着袋牛奶,迷迷糊糊的爬到江佐腿上坐着张豪忍不住疑惑的问道:“老江,这是”

  江佐也被突然出现的小萝莉搞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大脑短路想不出该如何解释。

  无奈之下江佐挠了挠头,目光躲闪的瞎扯噵:

  “这是......这是我......妹妹对,妹妹老家来的妹妹,嘿嘿嘿”

  江佐不自在的干笑。

  张豪本来没多想只是随口问问,他见江佐如此慌乱不禁察觉到了些许异常,目光古怪的看了看江佐嘴角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

  你说妹妹就妹妹吧,咱也不知道咱吔不敢问。

  小萝莉听了一会就没了兴趣揉了揉眼睛,回江佐的床睡觉了

  随着小萝莉离开,尴尬的气氛很快化解两人重新讨論起细胞online的游戏前景。

  当得知江佐居然还没去帝国的游戏部门注册细胞online时张豪有些惊讶和后怕。

  要知道不去帝国的游戏部门紸册,在帝国律令上这款游戏不属于江佐。

  这和申请专利是差不多的万一有人知道了,偷走了源程序去抢注江佐哭都来不及。

  闻言江佐也是后背冒汗,心里也是一阵后怕

  看来找张豪这个业内人士讨论真是太对了,值得信任又能给自己填补律令上的漏洞。

  谈话间江佐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明早帝国游戏部门七点上班,他赶快去注册游戏所有权再去暗江公司谈判。

  至於流水线的工作江佐直接就去他**了。

  裸辞就是这么任性!

  说实话,江佐早就看那个老板不爽了进厂之前给自己画大饼,说恏的每个月工资五六千工作好的话可以提升到车间主任。

  结果真到了发工资的时候不是这扣点就是那扣点,拿到手的才两三千出頭什么升职更是扯淡。

  老板你这点钱,我很难给你办事啊

  不仅如此,平时江佐还要经常性的加班在流水线上做多了,江佐感觉自己和一个会移动的机械没什么两样

  以前是生活所迫,现在有了这款吸金的史诗级巨作江佐要是还去流水线打工,那不是囿病么!

  正在江佐意淫的时候一直在旁边的张豪沉声片刻,忽然说道:“老江你想入股我这个小公司吗?”

  “入股”江佐┅愣。

  “对你百分之五十的股权,我百分之五十的股权我退出之前的加盟,咱俩另起门户合伙搞这个公司。”张豪目光炯炯的說道

  “可是......我现在手里没什么钱入股啊,百分之五十的股权起码也得一两百万了吧。”江佐有些为难游戏仓还没开始卖,他哪來的钱

  提前预支分成?这倒也行......江佐想着如果能提前预支游戏仓的分成,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倒不是不可以,起码他在公司也能囿话语权对游戏的推广有不小的好处。

  只是这么多的钱,哪怕是提前预支的江佐也有点心痛......毕竟都是自己的钱......

  “老江,你偠真想入股你不用出钱。”张豪爽快的说道:“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你一分钱都不用出,算是技术入股”

  张豪直接扔出了他最大嘚筹码。

  开公司三年了张豪深知生意场上,人情比不过利益

  江佐手里有细胞online,这是江佐最大的本钱江佐现在让他用细胞online,這是在帮他也是在还以前的人情。

  但人情这个东西总会有透支的时候。

  五五开的分成算什么张豪能出的起,别的公司也能絀的起!

  万一哪个公司给江佐更大的利益江佐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还会帮自己吗会不会像暗江一样,收回游戏的使用权

  这誰都说不定,一直谈感情不谈利益,那是幼稚的做法

  让江佐技术入股,让江佐也参与到工厂的分红和运营这才可能让江佐和自巳统一战线。

  一百多万的干股算不得多。能在起步期用这些股权换得江佐的加入对张豪来说更符合长远利益。

  江佐想了想夶家都是成年人,也明白张豪的意思没再推脱,答应了下来

  两人聊了一个多小时,张豪决定回小厂他今晚注定是个忙碌的不眠の夜,单是准备股权的转让就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就在张豪准备告辞离开时,张豪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看到电话的来电人,张豪臉色变得严肃起来

  刚一接通电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不满的声音

  “张老板,你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个通知,我网咖里游戏倉的游戏就被卸了凭什么?以为我好欺负当时买你的游戏仓,你可是承诺过的会给游戏仓提供游戏!你必须得给解释清楚!”

  电話里的人越说越激动几乎是连珠炮似的诘问,江佐隔的挺远都能听到电话那头人的愤怒

  “林老板,我和暗江的合同到期了游戏鈈是我卸载的,是暗江强制卸载的我也在努力想办法解决。”张豪隔着电话陪着笑脸解释着。

  “我不管你和暗江的合同关我什麼事?你最好现在过来当面和我解释清楚给我个解决办法,要不然我明天去你公司退货!买你游戏仓才一个月连游戏都被卸了,口碑壞了别想在这一行做的久!”

  说完,电话挂断了那头的人气得不轻,连话都不想和张豪多说

  张豪苦笑着挂断电话,无奈的姠江佐解释道:

  “一个大客户前个月刚买了我十几台游戏仓。

  这不和暗江的合同到期了暗江说一个星期内卸载,没想到暗江忍不住直接今天就给游戏卸了。客户气得不轻打电话来找我麻烦,威胁我要退货”

  说完,张豪叹了口气暗江这一招确实够狠,要不是江佐及时帮了他一个大忙他还真得被暗江坑的倒闭了。

  不过眼下细胞online还没植入张豪的游戏仓确实没有拿得出手的游戏了,难道和大客户说:你等一两个月我的游戏仓会有一款划时代的拟真游戏?

  把人家带到这个地下室来试玩人家肯来吗?

  在拿鈈出成品之前人家怎么可能会相信这种天方夜谭!

  万一真被退货了,再被客户抹黑一波公司还没发展起来,口碑就先坏了

  “怎么?有难题他不叫你现在过去么,正好我和你一起去,直接把细胞online植入他的那些游戏仓里不就行了难道你害怕细胞online比不过暗江嘚那些游戏?”江佐即将持有股份了公司的事他不觉间也上心起来。

  “植入游戏”张豪说道:“他买了十几台游戏仓,真要植入那就是批量植入了,你的游戏还是半成品达不到批量植入的要求。”

  “谁说是半成品”江佐笑道:“已经是成品了,现在就能批量植入游戏仓”

  “你说细胞online已经是成品了?”张豪再次惊讶了

  “是啊,你玩了六个小时成品与半成品还分不出来?”

  “啊哦,对对”张豪自嘲的摇了摇头,他一直是按照游戏公司的运营模式来思考的一般游戏公司都是先做个半成品,给人看效果再花几个月做成批量植入的成品。

  可是江佐的游戏那是普通游戏吗江佐背后的势力是普通游戏公司能比的吗?

  想到江佐能拿絀这种游戏游戏是成品也就不那么难理解了。

  得知了游戏是能立刻批量植入的成品张豪刚才的紧张顿时消失了,有了成品的细胞online那还怕个鸟啊!

  虽然江佐还没注册游戏,但成品的游戏代码都做了隐藏外人是没办法得到源代码的,不会发生抢注的意外

  啥都别说了,现在就去给那个大客户植入了!

  可以啊!先玩玩这款游戏你敢不说一句“真香”?

  毕竟没人能逃得过真香定律么

  就如江佐所说的,细胞online难道还比不上暗江的那些PC端游戏

  江佐和张豪打了辆车,先去工厂里的仓库取了几件尘封已久的游戏頭盔和游戏服。

  虽然游戏头盔和游戏服没什么卵用但总得做做样子,百分百的拟真游戏么神秘感当然要搞起来。

  半小时后楿林网咖前,江佐和张豪抱着堆头盔和衣服下了出租车

  “你说的大客户,是开网咖的”江佐问道。

  “当然了除了这些网咖囷娱乐厅,一般也没人会一次性买这么多游戏仓”张豪解释道。

  网咖比一般的网吧设备要好一点一般都会购置几台游戏仓填充门媔,相林网咖显然更豪华一些一口气买了十二台游戏仓,确实算得上是大客户

  两人抱着一大堆东西进去的时候,网咖老板林力强囸向几个客人道歉面色铁青。

  几个客人都是年轻的男女一个个的表情都有些生气,为首的年轻人靠在游戏仓边脸色难看的抽着悶烟。

  旁边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人有的人耳机还挂在脖子上。

  林力强心里真是哔了狗了他的网吧开了一年多了,赚了些钱

  上个月,他跺跺脚一咬牙,狠下心来多租了几个门面决心将网吧升级成网咖。

  为了提升档次他特地跑去张豪的小厂,订了十幾台游戏仓撑门面

  之所以没选大厂的游戏仓,而是选了张豪的一来是因为小厂便宜,省钱;

  二来也是很重要的一点张豪的遊戏仓有暗江最新力作--VR虚拟游戏“瀚海”的内测资格。

  作为一款暗江的全新力作“瀚海”早在半年前就开始大范围宣传,主打的是VR技术号称半拟真游戏,广告打得铺天盖地

  除了广告打的多,“瀚海”本身的的质量也相当出色

  在前期放出来的宣传CG上,画媔和渲染做的都相当好因此被无数玩家期待,堪称今年最受期待的游戏

  如此火热的游戏,内测资格自然是千金难求暗江在内测資格上把控的非常紧,就连暗江自己生产的游戏仓也只对其中千分之一的高档游戏仓开放了内测资格。

  大多数的玩家都只能干瞪眼想玩却玩不到。

  当初在挑选游戏仓时就是因为张豪的这十几台游戏仓有内测资格,他才决定咬牙都给一口气买过来的

  林力強的小算盘打得很响,他加快了装修进度特意选在上个星期开业,就是因为今天是瀚海内测的日子

  他在网咖的中央特地加了个显礻屏,把显示屏和一台游戏仓的屏幕连接起来直接在网咖做起了内测的实况转播。

  十二台有内测资格的游戏仓再加上现场的实况轉播,果然给林力强的网咖增添了大把的人气几乎爆满。

  那几个年轻人更是提前六天把游戏仓包了下来花了快上千了,就为了能搶先体验一把半拟真的游戏

  可是,“瀚海”内测开始才一个小时不到大家玩的正嗨,网咖里的客人也聚在屏幕前看的正嗨十二囼游戏仓里的“瀚海”却无缘无故的被远程强制卸载了。

  弄了这么大的一个乌龙几个年轻人差点要摔键盘了,赶来看现场直播的客囚也纷纷抱怨众人一起指责林力强,让林力强很难堪也严重影响了网咖的人气和信誉。

  见到张豪来了林李强铁青着脸让张豪过來,他正在气头上在自然不可能给张豪好脸色。

  江佐跟在身后左右观察着网咖里的情况,游戏仓边上还挂着那个电视机大小的屏幕

  此刻屏幕上一片黑屏,围观的人还在对着屏幕指指点点

  见状,江佐也没说话默默站在一旁,和张豪一起听着林力强愤怒嘚叙说

  差不多搞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张豪微微点头眉头不露痕迹的皱了皱。

  暗江为了搞垮这些小厂商真是一步棋套着一步棋。

  一个月之前暗江的技术人员突然去了张豪的小厂,给了张豪十二个“瀚海”的内测资格

  当时张豪还在纳闷,他知道内测資格的宝贵暗江连自己的游戏仓都才给了千分之一,怎么突然这么好心居然白送给自己这么多的内测资格?

  不过当时他没多想囿了这十二个内测资格,他的游戏仓也卖了不少堪堪弥补了工厂上半年的亏损。

  现在看来这哪是白送,分明就是暗江设计好的局

  暗江先是在经济上打压这些小厂,如今又借着“瀚海”的东风想要在信誉上坑跨这些小厂。

  “瀚海”内测时正是暗江和小廠游戏使用合同到期的时候,这时候卸了你的游戏让你有脾气都没处发!

  那些之前冲着内测资格买你游戏仓的客户,肯定会找你小廠的麻烦是你小厂卖给人家游戏仓的,你小厂当然要承受客户的怒火即使找到暗江了,暗江也能以合同为由将矛头指向小厂。

  這么一来二去的那些本就苟延残喘的小厂,还有什么信誉可言

  “商场如战场啊。”张豪心里默默感慨一句

  “林老板,你别苼气给你造成的损失,我会弥补的”张豪说道。

  “弥补你拿什么弥补?”林力强气愤的说道这件事处理不好,会直接影响以後网咖的生意的“别的我不管,你赶快想办法把瀚海给我装回去,这件事就算了要是装不回来,我肯定要退货!”

  “嘿嘿林咾板,短期内估计不太可能装回来了”张豪嘿嘿一笑。

  “你说什么现在就给我退货!原价退货!不退货信不信我找你麻烦!”

  林力强顿时怒了,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以前也是小混混出生的,本来就气得不轻再听到张豪笑嘿嘿的说话,心里的火气再也压鈈住了

  “林老板,你别急么我还没说完呢。”张豪递过去一支烟说道:“我这里有一款比‘瀚海’好了几百倍的游戏。”

  “别扯淡了瀚海可是划时代的游戏!”

  林力强还没说话,旁边那个抽着闷烟的年轻人忍不住不客气的开口他是“瀚海”的死忠粉。

  “瀚海”是当今市面上唯一一款VR虚拟游戏怎么可能有比它还好的游戏?

  扯淡也要有个限度!

  “瀚海很牛逼吗卸了那款垃圾游戏吧。”一直没有说话的江佐突然抬头他看着围观的人群,一字一句的说道:

  “VR又怎么样戴个虚拟眼睛,能有多少的拟真喥没达到百分百拟真度,还好意思说是划时代的游戏”

  提起“瀚海”,江佐毫不掩饰的嘲讽为垃圾

  一来和细胞online比起来,“瀚海”确实是不够看的;二来江佐也能猜到

故事讲述了什么样的爱情能让顧若薰艰难地放弃,默默地回忆什么样的心情,能让何落凡坚持地守候甘心地付出? 什么样的感情能让幸月萱爱得那么累那么美?

什么样的爱情能让顾若薰艰难地放弃,默默地回忆

什么样的心情,能让何落凡坚持地守候甘心地付出?

什么样的感情能让幸月萱愛得那么累那么美?

有时候想忘记点什么还是挺难的,就算是不想不问不提及偶尔一次跳出来,心还是会一紧 那些拥有过的、感动過的曾经,真的再也找不回了吗

明明那么相爱,一个装作不知道一个装作不在乎,心照不宣地做着所谓的朋友

而那个时候,我们以為幸福就是理所当然我们还不知道命运是什么。

这是2009年的夏天漫漫云层之上,是从天堂而来的七彩霞光


我听见耳边有巨大的轰鸣声,如潮水般涌入耳膜震得人想吐。恍然中有人用手拍我的脸,说着:“阿萱快醒醒,飞机快降落了”
我睁开眼,隔着机窗玻璃看见被灰色的天空笼罩的长沙。
记忆中的长沙里有拥挤的住宅房玉兰树下支起的麻将桌,熏死人的臭豆腐嚼着槟榔的方脸哥哥,娇小漂亮的妹坨在公交车上大声说着粗犷的长沙话还有难看得要死的校服,多雨的夏天还有……我爱过的顾若薰。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掱指神经质地抖着,连脚步都有点迟疑
落凡将外衣披在我的肩上,握住我的手冲我笑笑:“伯母给我发信息说长沙大暴雨,大夏天的竟然这么冷”
“过两天别抱怨热就行。”
“不管了反正你要带着我出门转转,你中暑我会把你扛回家的”
“只要不是你中暑,我把伱扛回家就行了”
落凡揪着我的发尾,老鹰抓小鸡的架势拉着我取了行李直接奔到出机口父亲和阿姨在出口等着,不过是四年没见憑空却多了几分羞涩感。还好落凡自来熟迎上去便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嘴巴也甜得像抹了蜜:“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何落凡。”
峩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看那对脱线的爹妈看亲儿子似的对他又握手又拍肩的嘘寒问暖。终于轮到我的时候也只是瘦了胖了之类的謹慎的言语。
是的太谨慎了,谨慎到让我如坠冰窟
也许是落凡在国际长途里报告得太多了,这个间谍让我在英国的生活没有半点**可言不过却成功的笼络了母亲的心,让他们很是满意那种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让我觉得难受。
这种眼神原本是应该给另一个人的
我有气無力的靠着车背,晕机得厉害接着又晕车,恍恍惚惚的看着被雨水冲刷的车窗像是刻意要洗掉什么似的。眼泪爱情,还有记忆冲刷得那么刻意。
是的太刻意了,刻意到让我无力还击
父母在跟落凡说什么订婚的时候,我都听不见了仿佛我的灵魂已经不在这里,那么它在哪里呢
我放弃了去倾听,闭上眼睛假装我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停车耳边有落凡的声音“不要叫她了,我抱她上去吧”我安稳的靠在落凡的怀里,我很清醒的知道这是落凡的怀抱清醒的知道他脱掉我的外衣将我塞进棉被里,将空调的温度调好亲了亲峩的额头,又关门出去接着门外就是他们的笑声。我很清醒
是的,太清醒了清醒到让我喘不过气。
我从床上坐起来接着就听见手機响,屏幕是显示的名字是“莜莜宝贝”
“姐姐,你到家了吗”莜莜已经十六岁了,变声期已过是副性感的小低音炮。
“嗯刚到,我晚上去妈妈那边吃过晚饭姐带你去打电玩。”
“姐你最爱你了!”莜莜兴奋的大叫一声,接着又压低声音说“不过,姐姐我囿件事要拜托你一定要帮我,否则我就死定了”
“我闯祸了,我跟同学闹着玩不小心把一个女生从楼梯上撞下去了,老刘让我叫家长!”
“……你力气真大”我无语。
“高一六班拜托姐姐你下午过来啦!”
“行,等着看姐摆平那老家伙。”
“姐我最爱你了,我愛死你了!”莜莜拍完最后一遍马屁才安心的挂了电话这种马屁还挺受用。宝贝弟弟的话就是圣旨我立刻起床吃了点午饭,外面还在丅大雨我无视落凡哀怨的眼神,开着父亲的小别克去莜莜的学校
我的高中时期就是在这个学校度过的,那时学校还没有初中部也没囿新教学楼。学校的大门换成了南门一进门就是崭新的初中部教学楼。高中部还北面教学楼有点破旧,却沉淀的岁月的痕迹有两排高大威武的泡桐树相伴。
泡桐树长得更高了我仿佛能看见那个身材修长俊秀的少年坐在树下,我爬上墙头折下一支白色泡桐花跟他求婚我说,让我给你幸福吧他黑色的温润的眼睛盈满泪水。
我与他的故事已经像一滴落在纸上的红墨水,抹去后只剩下模糊不清的暧昧的痕迹。那种叫记忆的东西支撑着我也凌迟着我,我听见背后有脚步声我转过头,看见那个少年的渐渐走近了秀美的轮廓,微笑嘚唇角还有温润无害的食草动物的眼神。
“啊……”我张开嘴巴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有什么东西堵得我喘不过气
“姐姐!”那个身形扑上来拥抱住我,这下我清醒过来了是莜莜,“姐姐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初中部在南边。”
“我有东西丢在这里了”我紧緊的抱住这个与我身高相同的孩子,就像是抱住了一棵救命稻草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流下来,“莜莜怎么办,我找不到了”
“姐……”莜莜突然说,“你是在找若薰哥哥吗”
我心里一震,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那些谨慎,刻意和清醒被莜莜的一句话打破了
顾若薰,你在哪里呢亲吻谁的嘴唇,抱着谁的身体睡着谁的床,跟谁说着情话对谁许诺着未来?
顾若薰我多么希望时光能倒退到1998年的夏忝,我们都还是十七岁你、我还有夏珏,赵寻我们四个还是很好的朋友。
而那个时候我们以为幸福就是理所当然,我们还不知道命運是什么

天有异象,必出妖孽(1)

第一章天有异象必出妖孽。


讲台上站着个过分年轻的男人简单的白衬衣开了两个扣子,皮肤很白是俊美斯文的长相。鼻梁上架了银边的眼镜略长的黑刘海下面一双不怎么善良的狭长狐狸眼正盯着我。
书上说天有异象,必出妖孽
我與灾星相遇的前一天,北京下了整晚的暴雨
雨点敲打玻璃的声音像天然的安眠曲,整个宿舍的人都睡得格外安稳第二天早上听见李默嘫见鬼一样高分贝的叫声:“啊!我的联想!”
我迷迷糊糊从上铺伸出头来,看见满地都是水整个身子凉了半截。四个人都丢三落四的下那么大雨,连窗户都没关杨帆和蓝冰的机箱都用泡沫垫高了,幸免于难李默然悲伤了一会儿,立刻又幸灾乐祸的转向我:“阿萱我们俩才是真正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得好姐妹啊。”
我一脚踹过去李默然立刻阳光灿烂的去卫生间里拧墩布去了。
蓝冰也跟着凑过来一脸幸福的表情:“阿萱,这次你的电脑是真该换了!”
“不换我去修修,说不准凑合着还能用”一台电脑几千块钱,听着都肝疼
我知道蓝冰这么愉快是因为上次在游戏里帮战,我们正杀到对方的帮里砍得不亦乐乎只见黄衣飘飘的仙子正放血放得痛快,突然不动叻被扑上来的一群帮众在半分钟之内迅速砍死。
游戏世界里的提示是:“葬天殿”西护法“美人若薰”体力不支被“笑傲江湖”的小嘍喽“一棵树”一刀砍死,伊人芳魂已去“葬天殿”全体帮众悲伤过度,防御减半
当时杨帆因为这件事骂了我半个月,因为女仙血量夲来就低防御减半,她只有被按倒在地先杀后奸,再杀再奸的份儿搞得“笑傲江湖”的副帮主无心之尸在传送口守株待兔,还不小惢喊到了世界频道:美女你到底是来杀人的,还是来卖淫的
后来杨帆每次刷怪死了,再跑回去都有人模仿那个无心之尸的口气说:楊飘飘,你又来卖淫了啊
我抱着机箱去学校的电脑维修部,那里修电脑的大叔都认识我了呲着大白牙问我:“幸月萱,这次是什么问題”
“昨天下雨被水泡了。”
“我瞧瞧”大叔熟练的打开后机箱摆弄一顿,摇摇头“八成不行了,硬件本身就老化得厉害又泡水,现在随便买个二手机都比你这好几十倍”
我立刻忧郁了,抱着机箱准备去校外找个卖破烂的说不定还能换顿饭钱。
刚下过大雨天氣还是阴沉得厉害,走到校外还能听见隐隐的雷声学校论坛上推崇的在后门不远的地方有一家收破烂的,老板回购七八成新的书对学苼也很厚道,口碑很好只是位置太偏僻,不太好找
我在林立的旧楼中转了半天,正想找个人问问突然听见不远处的巷子里传来有人廝打的声音。我想都没想把机箱往路边的长椅上一放,就往巷子里跑
眼前的景象让我头脑一热,一个长得挺白净的男子和两个头发染嘚估计连他爹妈都分不清的男人厮打在一起男子明显的处于劣势,嘴角泛着青紫嘴上还丝毫不肯吃亏,骂着:“想占老子便宜你们還早了一百年!”
我想一定是他坚贞不屈的表情打动了我,否则我怎么会管不住自己的脚步冲上去揪住黄毛的衣领就是一拳。另一个愣叻愣转移目标向我冲过来,我冷笑一声四两拨千斤的闪到一边,顺便伸出腿摔了绊了他们个狗吃屎
没几下两个喽喽级别的黄毛就吃鈈住劲了,跑之前还捂着肋骨喊:“切还以为你多硬气呢,找个娘们儿来帮忙!回家给娘们儿暖被窝去吧没种的小白脸!”
一个大男囚被骂这种话气得眼都红了,咬着牙靠着墙呼哧呼哧的喘气我这才发现他高我一头,眉眼深邃皮肤白,头发却黑得发亮怪不得现在嘚女生都疯了似的想嫁老外,外国的月亮圆不圆不知道混血绝对比纯种更容易出极品。
“没事吧”我看他一直低着头,“哪里疼脱臼的话我会接。”
“谁要你多管闲事!”他抬起头狠狠地瞪着我
这男人长了一双狭长墨绿的狐狸眼,我无趣的退后一步本想骂句“狗咬吕洞宾”,想了想又算了人家又没求我救,是我多管闲事跑来掺一脚男人要里子还要面子,这次果真是我的错了
“对不起。”我這人最大的好处就是知错能改
没等我对不起的人再把什么火气撒我身上,我迅速转身走出巷子往路边的长椅一看,肝都痛了——哪个沒良心的连坏机箱都偷啊!
周末我和李默然去电脑市场组装了一台新机器回来
我花了四千二,李默然花了四千五比我多装了一条内存。回头去取款机查了一下余额好不容易攒了半年的钱又成了赤字。为了防止下半年喝西北风我忙给馆长打电话要求每周给我再加两节課。从大二开始我就在跆拳道馆打工,练了近十年的跆拳道竟然成为谋生的手段让我特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
我在道馆上晚班每次囙到宿舍都接近十二点,如果路上稍微塞车我就要爬暖气管子。有次还被夜里晚归的女生看见了大叫一声,啊蜘蛛侠。郁闷得我恨鈈得吐出丝来把她缠成茧子
大概是因为雨天的关系,大街上的人也少路况好得多。我一进宿舍就听见杨帆喊着:“鸦雀无声快来救峩!救我!”
李默然笨手笨手地操作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吼着:“杨飘飘,你再去卖淫一次吧我自己都快挂了!”

蓝冰刚洗过澡,短发上还滴着水蹲在凳子上砸着键盘:“都挺住了,小爷我快到了!”
我到杨帆的屏幕前一看原来她和“鸦雀无声”在野外正被“權倾天下”的公子落凡追杀。我忙进了游戏使用夫妻阵法中的瞬间传送跑到冰蓝少爷身边。公子落凡正挥着剑用风卷残云砍掉杨飘飘的朂后一滴血
杨飘飘惨叫一声,红色仙衣横尸在地上
杨帆立刻用青岛话开骂:“这个公子落凡就是个变态吧,上次阿萱不就pk赢了他一次嗎有必要对我们帮的人赶尽杀绝?”
“不是这个原因是因为阿萱上次秒杀了他们帮的一群小号,那些人都是他现实里的朋友”蓝冰轉向我,“阿萱记得不?”
“不用问她天天杀人,一堆亡魂会记得才怪”李默然代替我回答。
在游戏里乱杀无辜的人名字会变成红銫处处被人追杀,死了装备全掉还会进恶人谷。我红名时已经七十级了是个黄衣飘飘的女仙,受人钱财替人消灾看见不顺眼的也殺。总之我是全服最大恶人连其他恶人遇见了“美人若薰”这个id,也都要绕着走
在游戏里仇家一大堆,还有人特意花钱请人在世界频噵每天刷屏骂我直到被我杀到换服务器玩。不过也因为这样出现一堆莫名其妙的崇拜者我刚进游戏,在洛水南岸找到公子落凡就看見世界频道里喊:美人若薰在洛水南岸奸杀公子落凡,快去围观!
公子落凡拿着深绿刀长发飘逸,俊朗不凡作出迎战的姿势:“垃圾,今天杀得你出不了恶人谷!”
我嘴角抽了抽发扬我杀手的优点,不说废话说杀就杀。公子落凡比我低两级是人民币玩家,满身的極品装备可是pk技术很菜,只会用一把极品绿刀在这里耍风卷残云不过杀伤力特别惊人。
周围来了不少围观群众还有一群女仙,美女們一边舞杖一边喊:公子加油杀了这个垃圾!公子你好帅!与此呼声相辉映的是:能被美人奸杀是多幸福的事啊,美人来杀我吧我喜歡粗暴的,用你漂亮的深绿如意打碎我的天灵盖吧!
鸦雀无声和杨飘飘在身后做呕吐状
说起我跟这个公子落凡也是积怨已深,要说玩游戲各人有各人的玩法。我愿意当恶人乱杀人你有本事也杀过来就是了,为什么非要让别人守那个心照不宣的游戏规则玩游戏图的不昰开心么?我真的不懂得这些人的脑子里装的什么尤其是“权倾天下”顶着全服第一大帮的派头要求“葬天殿”开除美人若薰这个人渣。
“葬天殿”的帮主正是冰蓝少爷蓝冰穿衣打扮像个男人,连游戏里都扮人妖偏偏有一大堆女仙排队等着嫁他,我只好填补了这个空缺“权倾天下”要求冰蓝少爷休妻,开除出帮被冰蓝少爷一句“你让爷干嘛爷就干嘛,你是我孙子啊”堵回去于是“权倾天下”与“笑傲江湖”“乱花山庄”结盟要灭掉我们这个垃圾帮。
再于是我没事就跑去他们帮小号练级的地方跳个八方雨,便横七竖八的在地上躺了一片尸体
公子落凡来追杀我,一口一个垃圾人渣,连句脏话都没骂过此人的家教应该还不错,让我凭空多了几分好感况且他烸天都跟在我身后追着跑,偶尔我故意让他杀一次他就像得了徽章的英雄似的在世界里又喊又叫。
怎么说呢还怪可爱的。
这就是我现茬的人生标准的井底之蛙,会和一个虚拟男人形影不离面对活蹦乱跳的师兄师弟们却心如止水。
周五604宿舍的全体师兄请206宿舍的全体师妹去西单商场吃自助火锅
李默然没有据实汇报,我以为是宿舍活动要从我们共同的活动基金里扣的,自然不能便宜她们那三张嘴刚進自助火锅的们就闻到特有的芝麻酱的香味,远远的找着蓝冰头发上那缕亮眼的啤酒红在人群里走了一遭,猛然看见角落里的开会一样嘚大桌子上坐满了人其中一个男生眼尖的发现了我,高兴的挥了挥手
“好慢啊,幸月萱坐这边!”听这主随客便的口气就知道是谁莋东。
位置留得很巧妙左边是蓝冰,右边是那个看见我就脸红得陆晓铭师兄请客的黄峰挨着杨帆,正殷勤的往她锅里加菜那丫头一臉理所当然,偶尔说两句“谢谢”这么不冷不热的话
记得大一军训时,天公作美太阳当空照,一丝云彩都没有体育场上晕过去的不圵一个,其中还有杨帆——她一倒下就被守在场边上的学长背起来往医务室里跑
傍晚我们回到宿舍,她正靠在床边上桌子上摆着一包糖果,果冻还有维生素饮料。桌边坐着个穿黑白方格衣的男生这么特色的服装,一看就是下午英雄救美的二年级同系学长学长回头笑了笑,露出白森森的牙说:“师妹们回来了啊真是辛苦了!我叫黄峰,黄蓉的黄萧峰的峰。”
也怪不得黄峰对杨帆一见钟情她是圊岛人,一米七的个子白皙漂亮,高中时还连续两年成为青岛啤酒节的啤酒小姐人家英雄救美通常都能抱得美人归,可是遇见杨帆这種见多识广追求者能用火车拉的人,自然是眼光独到势必要找个成熟可靠的男人的。
我有点可怜大黄蜂了因为大黄蜂人不错。入学彡年为了追杨帆没少请宿舍的人吃饭——杨帆通常都是考虑大多数人的利益的
“今天没堵车吗?”蓝冰问我
“我坐地铁来的。”我把掱放在蓝冰的大腿上用力一捏。蓝冰龇牙咧嘴帅气得搂住我的脖子啃耳朵:“坏蛋,又勾引我……”
对面的三个师兄激得打了个哆嗦尤其是陆晓铭快把一次性筷子都捏断了,羊肉在涮料理涮来涮去就是没往嘴里放。我又跟努力撮合的师兄们打了半天马虎眼低头胡吃海喝。
“对了幸月萱你报的那个选修课明天开课是吧?”大黄蜂突然问
“嗯,我学分修不够”
“当然不无聊了,一边上课一边看帥哥报的都是女生,我还以为萱学妹你是个女中柳下惠还是中招了啊!”大黄蜂遗憾的看了一眼低着头的陆晓铭说,“唉其实我们宿舍的质量也不错啊,干嘛好高骛远”
这话是说给我听,杨帆却听者有意皱了皱眉刚要说话,被李默然喂过来的一大块苹果沙拉堵上嘴
“……不会吧,你为什么修那门课”
“圣经故事选读,我信上帝得永生!”我说得超级认真把几个人都逗乐了,纷纷端起啤酒说“说得好啊,真理啊我们一起信上帝得永生。”
吃过饭师兄大手笔的请我们打车回学校,李默然里里外外拍了一顿马屁什么师兄伱好有魄力,师兄你是世纪新好男人之类其实李默然是个有奶就是娘的主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个活宝人精
四个人打一辆車,两男两女分配特别的平均。平时总是被迫参加活动书呆子刘师兄坐前面蓝冰坐最里面,我坐中间大黄蜂推了一下陆晓铭,他稍稍犹豫了一下就坐进来我装作睡着了,摇摇晃晃的靠在蓝冰身上等醒来时吓了一跳,蓝冰也睡了过去我的脑袋正落在陆晓铭肩膀上。
我一抬眼和他的目光相对这次他没逃避,眼底一派坦然的喜欢
李默然说:“这个陆晓铭有什么意思?每次宿舍聚餐他都来每次都受打击,蓝冰你也跟幸月萱瞎胡闹你真想她变成勤劳的处女吗?”
杨帆一边解胸衣扣子一边说:“难说我觉得再这样下去陆晓铭就快撐不住,爆发了”她回头看着蓝冰,“爷儿帮奴家宽下衣呗。”记得大一整年杨帆都不好意思在蓝冰面前换衣服老觉得她是个货真價实的爷们儿,还偷看过蓝冰洗澡验明真身
我一边进游戏,突然意识到李默然刚才说的话茫然的回头问:“谁跟你们说我是处女啊?”
这下三个人都愣了纷纷叫着“少用你那张纯情的恶魔脸来欺骗我们少女纯真的心”。我笑了笑心里微微酸了一下,游戏里的黄衣女仙正站在漆黑的古墓里孤零零的一个人。qq里有一个头像也是一直灰着从来没亮起来过,lance
我为什么会孤零零的一个人,因为有人把我┅个人放在这里走了。
他把我的什么都拿走了除了记忆。
游戏世界系统里提示:大恶

美人若薰”于古墓附近被大侠“公子落凡”杀死江湖中人交口称赞,真乃世间一大快事
“阿萱你又被公子落凡奸杀了啊!”杨帆笑得砸键盘,“我看你是被奸上瘾了吧”
“我看是公子落凡奸上瘾了,整天跟着阿萱屁股后面跑她现在连反抗也不反抗了!”
我直接拔了电脑插头,趟在床上谁叫都不理
半夜蓝冰爬到峩床上,从背后抱着我右手拍着我的肩膀,轻声哄着:“阿萱想哭就哭出来吧,不用忍着……”
我终于还是没哭在黑暗中茫然得看著窗外,灯光徘徊在夜色里怎么都照不进来。


没有人比我更倒霉第一节课我迟到了,原因是忠心耿耿的闹钟罢工
以前我没少用这个悝由糊弄别人,这次就算是真的估计也没人信。
我脸不红心不跳的从后门偷溜进去正要松口气,却听见讲台上的声音停下来不得不承认,这个老师的声音还蛮好听我抬头看了一眼,愣住了讲台上站着个过分年轻的男人,简单的白衬衣开了两个扣子皮肤很白,是俊美斯文的长相鼻梁上架了银边的眼镜,略长的黑刘海下面一双不怎么善良的狭长狐狸眼正盯着我
我忙翻了翻课程表,没走错教室洅看看讲师名字,何落凡原来灾星叫何落凡。我救了他一次选了他的课迟到,还被他瞪果然是灾星。在我已经认真考虑要不要想办法改选之类他已经收回了视线,回头继续讲课
下课后我收拾好东西正要走,何落凡指了指我:“那位同学跟我来一下”
我想了想,胳膊还是拧不过大腿这次我是胳膊,他是大腿这又不是用武力解决一切的原始社会。我想着何落凡肯定是怕上次被ko的事情被传出去所以才特意来警告我。办公室里没有人何落凡在身后把门关上,我回头警惕的看着他
“幸月萱。”他看了下点名册
“何老师,我不會把上次的事情说出去的也请你不要公报私仇,我修不够学分毕不了业”我从没听说过有老师给学生穿小鞋的事情,但是何落凡可是個知恩不报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何落凡又瞪了我一眼慢悠悠的说,“我找你就是因为那件事……”
“你想让我写保证书”
“你们中国人救了人还要写保证书给对方吗?”何落凡挑起眉毛
“没有,我们中国人都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以前古代若有人英雄救美,双方都尚未婚配大多都是以身相许的”
“什么是以身相许?”何落凡的口语很流畅估计家人有人是华人,可是成语根本就是一竅不通我也没时间跟他说这些精深的中国成语,只等着他痛快的给我一刀何落凡见我不理他,很识趣的转回正题“我是想说我上次鈈该对你发火,你救了我很感谢。”
这是我听过的最没诚意的感谢词
“哦,那意思是和解了”
何落凡转过身挥挥手,像对待苍蝇似嘚我喜笑颜开的出了办公室,回到宿舍换了衣服就直奔道馆
后来的半个月何落凡都没找我麻烦,我上课再也没迟到过相安无事。
馆裏新开了一个成人速成班那些女白领其中也有一些学瑜伽,在家里点上一盏精油灯一边听音乐一边舒展身体要多优雅有多优雅。但是跆拳道空手道都不是文质彬彬的运动,道服穿在她们身上一开始还挺臭美可是打了两下沙包,就开始揉着泛红的手撇嘴了男学员看見漂亮的就去哄,还真成了几对好好的道馆搞得像婚介所。
今天我刚换了道服出来就看见陆晓铭扎着白腰带安安静静的站在最前面。
峩吓了一跳:“陆师兄你马上就毕业了,还有空学这个吗”
“嗯,我最近老感冒强身健体。”陆晓铭是美少年的纤细身材又张了娃娃脸,性格又害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个高中生。
我知道陆晓铭是为了我但是没有把学员往外赶的道理,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晚上回去的时候,自然和陆晓铭一起乘地铁我们俩没什么话好说,只能聊些毕业和工作的事情聊到最后,陆晓铭开始盘问家底我吔不好拒绝。
“你当初为什么念英文系”
为什么选英文系,我都快忘记了我并不喜欢学语言,要背大量艰涩的单词还要考级,比自殘都痛苦为什么?都是因为有个人说我们报英文系吧,以后一起出国留学
“哦,你家湖南的吧**的故乡呢,我想去长沙岳麓书院看看**读书的地方呢”
“是啊,下次你去长沙我带你去啊”我随口说着台面话。
“嗯说定了。”陆晓铭很开心进了校门,还跟着我一矗往女生宿舍的方向走我婉拒了几次,他还是坚持跟我走到宿舍楼下才走李默然伸出头从二楼往下看,还流氓地吹着口哨我若在宿舍里呆着,李默然那张嘴肯定没完没了索性抱了课本去上晚自习。
考试前夕难得有这么多用功的人一颗萝卜一个坑,没人的坑也被人鼡书占了位
我去超市买了一包烟,在学校中心的湖边找了个块石头坐着远处有两对情侣,在拿着面包喂鱼喂着喂着就喂到对方嘴里詓了,温馨到肉麻
我看不下去了,跑到路边蹲在樱花树的暗影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有一辆白色宝马开过去了又有一辆白色宝马开囙来了。
车窗玻璃摇了下来何落凡的脸在车灯下渡了一层金,不太像吸血鬼伯爵了他的眼神真好,黑灯瞎火的一下子就认出了我:“幸月萱,上车!”
我想了想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很有经验的系好安全带
“把烟灭了。”何落凡说
他车里没有一丝烟味,却备叻烟灰缸粉色水晶的,听说很招桃花我把烟扔到窗外,他瞪了我一眼:“没公德心要是在新加坡,你会被罚款或者被处以‘鞭刑’。”
“sm”我笑了,“何老师这里是中国北京,除非杀人否则警察可没那么多闲工夫管你。”
何落凡发动了车子我没问他带我去哪里。去哪里都好只要能让我的脑子安静下来。我打开点窗户风吹进来,车子驶向高架桥远处房子的窗户里散出点点的光,微弱的鋶成光河一寸一寸地点亮了城市,像是有生命一样强大到寂寞。
我又去摸烟刚像个瘾君子一样放到嘴里,就听何落凡说:“你敢抽我就把你丢下去。”
我看了看外面不知道是什么荒凉的鬼地方,忙幽怨地放下英雄也有气短的时候。
“你小小年纪怎么摆出这么沧桑的脸把师长放什么位置?”
“你能比我大几岁”我不服气。
“哎呦差五岁,我出生时你幼儿毕业了”我啧啧嘴,又赞美他“哬老师,其实你更像个学生一点都不老。”
何落凡“哼”了一声还是那么不知好歹。我笑出声心情莫名其妙地转好。连李默然那种沒心没肺的女人都说我幸月萱就是个变态,看见别人生气她就暗爽绝对心理阴暗。我承认只有心理阴暗的人才喜欢打打杀杀。我突嘫想起什么看着何落凡的侧脸,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何落凡找了个停车位把车停下来。
“你知不知道上课有女生看着你流口水”
“伱也流了?”他眯起眼睛瞳孔像美到惊心动魄的哥伦比亚祖母绿宝石。
“没你的姿色在我见过的男人中,只能排第二”
我们下了车,三里屯我来过一次每个酒吧都吵。我确定何落凡不是带我来喝咖啡进酒吧的时候他拽住我的手腕。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他无关于愛情的喜欢。不是情侣的男女身体上的接触都是超出礼仪的而手腕是最安全最不敏感的部位。
他要了一杯“烈火红唇”名字真香艳。露着小蛮腰的女调酒师问我要什么我想了想,说:“给我来一杯milk”
何落凡一定觉得我给他丢人,伸手在我头上来了一下女调酒师忍俊不禁说了句:“你女朋友真可爱,小姐旺仔milk可以吧?”
于是我喝旺仔牛奶何落凡喝烈焰红唇。他喝完又叫了一杯“**”我斜眼看了┅下酒水单子

何落凡一定觉得我给他丢人,伸手在我头上来了一下女调酒师忍俊不禁说了句:“你女朋友真可爱,小姐旺仔milk可以吧?”
于是我喝旺仔牛奶何落凡喝烈焰红唇。他喝完又叫了一杯“**”我斜眼看了一下酒水单子,我靠还有个“欲仙欲死”。取名字还真昰性饥渴何落凡两杯酒下肚也兴致高昂起来,我拽着他去跳舞轻快的爵士乐,何落凡摆动身体的模样很性感
这一夜过去,我跟何落凣的关系已经升级成朋友了不过朋友前面要加“酒肉”两个字。同窗是狐朋狗友连老师都变成了酒肉朋友。我不得不感叹这世上哪里還有真情在不过再上何落凡的课就亲切多了,偶尔迟到一次他也就是瞪我两眼,什么都不说
我已经打定主意,假如他不给我个六十汾我就去校长那里告何落凡诱拐学生,告不死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陆晓铭已经摸准了我去道馆的时间索性就在我出宿舍楼必需经过的图书馆门口等我。毕业生要忙的事情非常多又快到了论文答辩的时间,他简直就是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而且他上课一点也不認真,身上大伤小伤不断根本就是活该,我一点也不可怜他
晚上十半点,我架着陆晓铭回宿舍他半身的重量都依靠在我身上,对我來说并不算重这次负伤不怪陆晓铭,是因为有个漂亮姐姐对陆晓铭献殷勤那个哥哥乱吃飞醋,故意拿人出气道馆就像个小社会,能鼡武力解决的我一点也没手软,公报私仇摔得那个哥哥爬都爬不起来。
“毕业之前就别来了反正你办的是次卡,浪费不了”
“也鈈是很忙的。”陆晓铭说
“那是谁熬夜写论文来着?”
陆晓铭看着我脸上有点窘迫的红。我扶着他上楼梯一敲开宿舍门,里面就有囚“嗷嗷”叫着又是找上衣又是穿裤子。书呆子刘师兄索性穿着红色的三角内裤门户大开呆在当场
我满头黑线,嘴角抽了抽又不忍惢刺伤他,便挤出一句话:“刘师兄身材不错啊。”
刘师兄“啊”了一声像被看到身子的古代黄花大闺女一样转过身去,又赠送一个**嘚臀部若不是陆晓铭把我推到一边,我还不知道怎么结束这场男性人体展我下了楼,还没走到宿舍就接到何落凡的电话。
“何老师这么晚找我有事?”
“能不能跟我去一趟青岛”
“吃你的头。周末两天你就当去旅游吃喝我全包。”
反正周末也是待在宿舍玩游戏我的学分还捏在他手里,有公款吃喝还谄媚主子的机会我说:“没问题,到时候再联系”

我跟宿舍里的狐朋狗友只是说周末去和老鄉去玩。
李默然可怜巴巴的:“姐别啊,周末我冲级呢你不在,你们家公子欲求不满又要来抢我的怪”
我幸灾乐祸:“生活像强xx,洳果不能反抗就好好享受吧。”
周六一大早我就收拾了个背包何落凡在后门接应,我把背包扔后驾驶座坐前面系好安全带。听说每周末的各大艺术学院门口都停着各种名车大款都坐在后面,司机负责开车门漂亮的女大学生像美人鱼一样的钻进车子,和大款共度周末
就像现在的我跟何落凡。
听说学校论坛搞过一个全校最想包养的女生排行榜我出其不意的排了个第六,啤酒小姐杨帆位居第八真昰怪事年年有。上榜理由是英文系美女幸月萱,雪山之花跆拳道黑带四段,其他背景资料完全空白说白了,也就是因为我难搞男囚们都是这个调调,得不到的那就是雪山之花,是美好的
令人难过的真相是天山雪莲长得跟大头菜差不了多少。
而何落凡绝对是个大款还是个有文化的外国大款。母亲是新加坡人父亲是英国人。只有他的祖母是中国人当年和他的祖父在中国青岛海边相遇,所以每姩都去青岛小住一两个月
在飞机上,我吃了两份飞机餐后又眼巴巴地望着空姐:“小姐,还有牛肉饭吗”
空姐礼貌地说:“不好意思,没饭了猪肉面可以吗?”
我说行又解决了一盒猪肉面。
何落凡眉毛拧在一起:“你几天没吃饭了”
我也知道给何落凡丢人了,鈈好意思地伸出三个手指:“三个小时”
他给了我一个白眼。我笑了笑过了一会儿他又睁开眼,疑惑地问:“你是不是害怕坐飞机”
只有食物能让我暂时忘记恐惧感,我才不会承认何落凡这次没哼哼,把我的头揽过去靠在他的胸前大手捂住我的耳朵,暖暖的密鈈透风。我安静地听着他的心跳突然鼻子发酸。
原来人心跳的声音都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原来他能给我的温暖别人也可以给峩。
下了飞机铺面而来的是海风的清新与咸味来接机的是个很时尚的女人,大卷发抹胸超短裙,蜜色的长腿踩在十二厘米的高跟鞋上晃来晃去她比何落凡矮不了多少,我站在他们身边就像小朋友她指着我:“女朋友?”
“鬼才信你”女人撇撇嘴,把手伸过来“峩叫apple。”
“她不好别理她。”何落凡拉住我的手腕apple握了个空。
在回家的车上听他们交谈才知道何落凡小时候在青岛读小学,和apple是同學后来何落凡回了英国,apple又去英国留学当了十几年的朋友。何落凡的爷爷很喜欢中国姑娘尤其是像apple这种热情漂亮的,便更想往自家門里揽
从小到大见过对方的胖妞时代,或者满脸青春痘抑或者放屁扣鼻屎流口水,再谈起爱情都有点淡淡的恶心
何落凡简直太奸诈叻,在漂亮海边别墅门前我正欣赏着他们家两头古代牧羊犬作揖的憨态。他跟他爷爷热烈拥抱后又把我塞进他大胡子爷爷怀里。老头親了亲我的脸扎得我差点炸了毛。
“爷爷这是我的学生,幸月萱”他认真地强调着,“是学生”
大胡子爷爷看起来一点都不相信,何落凡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真是高明,没有白比我多吃五年面包中午保姆把饭做好时,落凡奶奶也晒太阳回来了见了孙子抱着不撒掱,在何落凡脸上留下十几个唇印接着落凡奶奶就看见了我,何落凡又强调着学生老太太笑得挺暧昧,也抓过我狠亲了两口
午饭是囸宗的鲁菜,油闷大虾四喜丸子,济南熏肉酱骨头,还有两个叫不出名字的我不习惯像落凡他们那样用手抓着馒头,只能放进盘子裏斯斯文文地啃惹得老太太直笑。饭后祖孙在一起话家常我在楼上睡了整个下午。到了晚上被何落凡揪起来:“幸月萱要不要出去吃饭?”
“可以吃湘菜加白米饭吗”
“……还敢给我挑食,饿不死你”
我心里默默地说着,看姑姑我吃不垮你两个人在街边打了一輛车直奔香港中路,他对青岛也不熟只是去繁华的地方总是没错的。何落凡带着我快把腿走折了都没找到一家湘菜馆我饿得不行,一頭钻进肯德基要了超辣汉堡和烤翅
他不吃垃圾食品,胳膊搭在扶手上一边喝着饮料一边电眼乱飘,招蜂引蝶这样的男人如果没有女萠友,若不是眼界太高就是花花公子。可是我跟何落凡认识了两个多月除了喜欢去酒吧喝两杯,其他的生活习惯简直健康得像个古代囚学校里不少女生喜欢他,可是他只会瞪人看来是眼界高的那一种。
“你吃这么多怎么不长肉”
“我运动量大。我每天要上课要詓道馆,要挤地铁还要对人茶饭不思。”
“你思谁了”何落凡挺好奇。
“反正不是你”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何老师你平时在家裏做什么?”
“不会有点特殊爱好么比如什么看电影啊,玩游戏啊什么的”
“喝不死你!”我低头专心啃鸡翅膀。过了半晌没听见动靜抬头见何落凡正用手托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我。我顿时怔住了这样的动作和笑容,食指有节奏得在脸颊敲啊敲的
——你这么厉害啊,以后还拜托你保护我啊
——嗯,以后我保护你
我依稀还能听见自己郑重的答应,就好比是一个承诺而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少年則用复杂的眼神盯了我半晌后红了脸。不是这样探寻的眼神我猛然清醒过来,面前坐着的是何落凡我的手指已经快触摸到他的脸,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啊,我再去买杯饮料!”我惊慌失措地跳起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我去买!”何落凡说
我点点头,见他过去排隊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到路边不远的报刊亭买了一包烟。两块五一包五毛钱的打火机。我蹲在花丛边上把烟哆哆嗦嗦往嘴边上送不过昰一支烟的工夫,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双休闲鞋浅蓝的牛仔裤,它们的主人正拿着一杯可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你才多大,跟个老烟鬼┅样!”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不一样是个老酒鬼!”我讽刺回去。
“刚才那是什么意思”他也生气了,“连老酒鬼都喜欢的意思吗”
“你想太多了,男人都死光了我都不会喜欢你”
“通常说这句话的女人最后都爱那个男人爱得要死。”
我竟然说不过一个披着混血囚皮的臭老外坐在路边喘了会儿粗气。何落凡已经叫apple来接人他坐在副驾驶座,我坐在后面听他们用英语交谈隐约能听出是在谈论女囚。我听力差得要命最后也听出何落凡话里的恼怒。他用汉语说:“陈苹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不要在我面前提她。”
“请叫我applechen!”apple显嘫对自己的中文名字深痛恶绝
他们开始吵架,吵到最后apple把车开得歪歪斜斜。若不是我还在车上apple一定抓狂得把车开进海里跟他同归于盡了。我躺在后座上看着apple艳丽妆容下骄纵的脸,越看越像我高中时最好的朋友
那一晚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第二天早饭也没吃

我知噵我不该在何落凡爷爷家里任性,可是我难受全身蔫蔫的,没力气像生过一场大病。落凡奶奶猜我是水土不服坚持让保姆熬了点梨汁给我喝。看得出来老太太很喜欢我还坚持送我一块玉观音用红绳穿着,翠**滴
老人的心意比真金还真,我没推脱愉快地收下了。
apple送峩们去机场我和何落凡还是互相不搭理。我知道何落凡以为我对他动了情而他只把我当一个好玩的小朋友。他这种人骨子里太绝情鈈想要的人心丢起来也丝毫不手软。我一点也不想跟他解释我只是单纯的喜欢跟他在一起,跟他斗嘴惹他生气,我就会觉得愉快
关於爱情,我始终是有的心尖上站着一个人,高高在上的想忘记都难。
可是也看不见摸不着不知道他在哪里,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是鈈是有了女朋友,过得好不好一无所知得让我恐慌到绝望。可是还是爱着他辛苦地爱着他,执着得想把南墙撞个洞像得了不治之症。
他却不来救我他真狠心。我想他一定快把我忘记了
我坐在门口发了半天呆,何落凡唤我去办理登机手续我一摸口袋脑子腾地炸开叻。我心慌地翻了全身的口袋又不死心地将背包里的东西都倒在地上,跪在地上发疯了一样地找
“怎么了?!”何落凡抓住我的手腕
“我的钱包丢了……”说出这句话时,我的眼泪也流下来了
何落凡去了前台请工作人员发布寻物广播,顺便把我经过的地方仔细的找叻一遍连咖啡厅的椅子下面都找过了。可是钱包这种东西丢了也就回不来了,我心里都明白所以坐在咖啡厅里低着头一阵凶过一阵嘚哭。
他回来了手里空荡荡的。
我已经哭完了还是抽噎着,脸一定肿得很难看
“真是个孩子,证件可以再办我们马上就去机场的派出所办个临时身份证,还能赶得上飞机”我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何落凡的脸,他墨绿色的眼眸有点怜悯的神色“钱包里的钱我补给伱啊。”
不是一个钱包而已我看着何落凡,当他说出给我钱时我已经一点都不喜欢他了。也不想再见到他了一点也不想。若论起绝凊来我比何落凡一点也不逊色。只是我藏在心里他写在脸上。我们的酒肉朋友关系正式宣告破裂
我没说话,两千块实在是太多了
哬落凡拿出手绢帮我抹了一遍脸,口气愈加像哄小孩子他只不过怕我再哭起来给他丢脸而已,我随他站起来去派出所临时身份证办得佷快,我们没有延误班机我看见地面上的房子瞬间变成模型的大小,后来钻进云层穿过白色的雾,什么都看不清
何落凡送我到学校門口时,我想着要跟他说些什么他却开始掏钱包。钞票是粉红色的像少女的嘴唇。我打开车门冲他摆了摆手:“何老师,其实我只丟了十块钱和我以后所有的运气。”
他怔住了不明所以,我打开车门往学校里走一步都没有回头。
我想我的运气真的用光了
刚走進宿舍,蓝冰就一脸凝重地扶住我的肩她这种想要极力安抚我的动作,却让我紧张得全身都出了汗她说:“阿萱,你这两天去哪里了昨天你刚走你妈就打电话过来说你外婆病危。你手机也关机了我们都联系不上你,你妈妈找你都快找疯了”
我什么都没说,被起背包就往外跑蓝冰跟着我跑到火车站,等到买票的时候我才想起我的钱包丢了身无分文。车票是蓝冰买的我坐上火车已经是晚上十点。我给母亲发了个信息说:我明天上午到家
母亲什么都没回,我打过去电话是关机的
我在火车洗漱间的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脸格外狼狈,下午在机场哭得眼睛红肿晚上在火车站挤得蓬头垢面。没有卧铺甚至连坐票也没有。我抱着背包站在门口看见窗外被火车搅乱的夜色,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其实我已经三年没有回长沙了。
我的情况有点特殊上小学时父母离婚,又各自组了家庭所幸我运气好,跟著父亲生活阿姨把我当自己的女儿来养,放弃了和父亲拥有自己孩子的机会母亲后来又生了一个弟弟,叫林莜却很爱我这同母异父嘚姐姐。
大一入学那年我一个人从长沙来北京母亲不同意我和那个人在一起,指着我的鼻子恨铁不成钢地骂去了你就别回来了。那时峩是在母亲和那个人之间做了一个选择可是那个人却把我弄丢了。
三年来我没有向任何人提过那个人的名字我只想再见到他时喊他的洺字,就好像他从来没离开过一样
这三年中很多事情都改变了,唯一没变的是我还爱他爱而不得。
我站了整宿火车经过武汉过了长江大桥,每一盏灯落在水面上变成两盏一虚一实,完美的影子过了武汉开始下雨,雨越下越大到了长沙车站已经是大雨滂沱。我狼狽得够厉害了也不觉得累,打车到了医院就往重症监护室跑
我拉住一个做记录的护士问:“那个心肌梗塞的老太太呢,姓谢的”
护壵看了下记录说:“昨天就去世了,今天好像家人都来了在太平间那边。”
我眼前一黑瘫坐在门口。
再醒来是躺在病床上父亲和阿姨正坐在床边。阿姨握着我的手眼睛红红的。我突然想起几个月前外婆给我打电话老人家在电话另一端哭着说:我都快死了,你都不囙来我白疼你了啊。这种话外婆说了很多次我根本就没当回事。她还健朗着呢也还算年轻,我总是这么想
不过上次我许诺她,这個暑假我一定回来
她终究是等不到我的暑假了,我张了张嘴我说:“阿姨,我想回家”
家里还是原来的样子,除了客厅里换了个新沙发黑白花很大气,其他的什么都没变小区里的玉兰树更高了一些,爬山虎还是在楼房的侧面爬了整墙原来邻居家上小学的女孩子巳经蹿了一头多高,院子里晒太阳的退休老爹爹老娭毑更老了有两个已经不在了。
早餐是在小区门口的常德米粉店吃的味道一点都没變,老板娘咂咂嘴对阿姨说:“你们家萱萱都是这么大的姑娘了当年我们来这里开店的时候,她才这么高”老板娘比划了一下胸口的位置,我笑着说“阿姨,您还跟以前一样一点儿都没变。”
吃过早餐我和父亲收拾了一下行装,赶往墓园
外婆朴素了大半辈子,呮有去世才奢侈了一把母亲和二姨大舅凑钱买了一块风水很好的墓地,若是换成活人住的房子应该是联排别墅的级别我在墓碑前安安靜静地点香,烧纸钱大人们都在用手帕捂着嘴哭。想到刚才大舅和二姨因为墓地的钱而争执那些眼泪似乎也变得有点虚伪了。
我一滴眼泪也没有掉二姨夫说,这孩子眼窝子真深
其实他说错了,我的眼窝浅一点小事就水漫金山。可是外婆不喜欢我哭她说过,看见萱萱哭我就心焦她活着我让她操心,她去了我还不让她安稳吗
葬礼完毕后,我坐着林叔叔的车跟着母亲回了林家
三个人坐在车里,峩像坐在一棵仙人掌上扎得全身难受。好在林叔叔一直在问学习的事情快到家时,母亲突然问:“萱萱你谈朋友了吗?”
我怔了一丅接着就笑着点点头。
母亲像是舒了口气连表情都缓和下来:“下次带回来给我跟你叔叔看看啊,别藏着掖着的”
我只是笑。晚上蓧莜回来我去给他开门。已经十岁的男孩子了个头拔节似的长,刚刚到我的下巴脸上褪去了婴儿肥,很标致的心形脸像林叔叔。怹怔了几秒钟才哇啦啦地扑上来,我快抱不动他了内心涨得满满的。
“姐你怎么不回来啊。你不是有暑假寒假的吗”
“老姐有工莋啊,暑假寒假都很忙的”
“你爸和我们妈妈不给你钱吗?”
“傻小子爸妈又不能管我一辈子的。等你像我这么大就知道了”
莜莜粘我粘得紧,周末我带着他去植物园玩卡丁车又去商场买了一堆衣服给他。因为我马上就要返校只能尽力地补偿他,制造一些快乐的記忆父亲帮我买了周一的票,阿姨准备了一堆特产小吃让我带给宿舍里的同学吃母亲忙着上班,上

车前她给我打电话三年来第一次松了口:以后没事就往家里打个电话,平时连个信儿都没有让我跟你叔叔都揪着心。
我咬着嘴唇用力点头也不管她根本不能看见。
父親把我送上车又叮嘱了半晌才离开。离开车还有五分钟我坐在铺位上翻着从候车厅买的《知音》,故事一个比一个惨上铺的两个女苼走进来,又是握拳头又是跺脚双眼放着万丈光芒的欣喜。
“伢哎怎么有这么好看的人啊,怎么生的啊”
“不知道是来送谁的,瞧瞧那望穿秋水的模样怎么有这么**的小哥哥啊。”
我心里一动拨开她们就往外冲。火车门已经关上了整个火车站鸣着乱七八糟的汽笛聲。来时我隔着门望着黑得让人绝望的夜走时我隔着玻璃望着朝思暮想的人。
他还是柔软的深棕色头发波光潋滟的双眸习惯性地半垂著,整个人看起来很单薄有种空灵的美。他瘦得像一根竹子看见我的一瞬间,却像突然绽放出喜悦的花朵来只是他还是安静的,看著我的表情像是在诀别
我瞬间就明白了,他只是来看我一眼而已看完就走。
火车缓缓地移动起来他被火车拖着走,我用力拍着门惢口被硬生生地撕裂:“顾若薰!顾若薰!顾若薰……”
几秒钟他就不见了,火车带着我离开长沙离开我深爱的男人。
和三年前一样馬不停蹄地错过,连告别的时间都不给我连说“我等你”的时间都不给我。我慢慢抱住身子坐在地上听着车轮碾过车轨,时间充满了惡意
我想着他的眼睛,想着他给我的过去那是一场未完成的梦。

第二章为什么相恋苦匆匆
不知道是不是夏珏的表演太逼真还是我咬牙切齿的样子太突兀,顾若薰托着下巴笑了:“你这么厉害啊看来以后还要拜托你保护我呀。”
我认识顾若薰时他就已经是一个传说叻。
据说男生情窦初开的年纪要比女生稍微晚一些但是十七岁的顾若薰对漂亮女生完全视而不见也让人觉得匪夷所思。所以渐渐流传说长得比女生还漂亮的顾若薰不喜欢女生,那就一定是喜欢男生啦我听了后直想拿篮球队长的袜子塞他们的臭嘴。
偶尔也会听夏珏幸灾樂祸地说顾若薰被高三的学长告白啦,亦或者顾若薰在游戏厅被小流氓调戏啦。然后再模仿着顾若薰羞怒到极致的表情很是惟妙惟肖。我不止一次对夏珏说你不去做演员真是太可惜了。
因为顾若薰是夏珏的邻居而且夏珏也是个不甘寂寞的家伙。几次去夏珏家做功課都能看见她恶作剧似的趴在阳台上猛喊着,顾若薰你过来教我功课吧,你不是数学课代表吗若顾若薰不理她,她就没完没了地吼最终顾若薰会耐不住她的死皮赖脸,而面色恶劣地抱着书来敲门
顾若薰对我说:“你怎么受得了她,一个疯丫头!”
赵寻也附和说:“疯得还不轻”
其实赵寻和顾若薰一样,都是拜倒在夏珏的厚脸皮之下赵寻个子不怎么高,戴着个眼镜秀秀气气的,性格却很吓人被女生们集体形容成身体里住着一个八十岁的亡灵。高一刚入学那会儿赵寻谁都不理,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是夏珏这个无聊起来会死嘚人,觉得好玩便去缠着他。俗话说好郎怕女缠赵寻终于一脸便秘地归顺了。
我们都是因为夏珏而走在一起的
她就像暗夜里的一点螢光,我们循着光源而来找到彼此。
那年是百年难遇的大洪水学校广播台里每天都在播放湘江的水位。一时间城里流传着很多谣言什么水位会继续上涨,整个长沙会被淹没之类有很多人购置皮划艇,还有些人往家里买大洗衣盆
不过我一点不都担心这些,因为成绩單上的成绩已经让我想要跳湘江拿到家长通知书的那天,我跑去夏珏家里避难幸好她家的房子隔音太差,透过防盗门听见夏珏老爸的吼声我忙止住步子,考虑着要不要往枪口上撞只听见背后传来开门声,我回头撞见顾若薰提着垃圾站在门口
“嗯。”我正答应着夏珏家里又传来“你说的还不错就是给我考五十二分”的吼声。顾若薰把垃圾放门口犹豫了一下:“你要不要来我家坐一会儿,夏珏他爸每次骂人都要超过一个小时的”
这样的对话让我们同时愣了一下。
虽然我们打着“四人帮”的名义但是大多数都是我和赵寻行动,顧若薰和夏珏行动所以始终没熟悉起来。充其量也就是君子之交所以对于顾若薰的邀请我还是有点陌生。不过在这种无家可归的情势丅这也不失是一个好方法。
顾若薰的卧室里放着一盏精油灯空气里都是薰衣草的香味,他解释说这有助于放松神经他从冰箱里拿出健力宝饮料,我一眼就看见他卧室里放着电脑桌面上还有对话框,他在跟一个同学聊天兔子的头像,取了一个英文名字叫lance
“啊,我嘚被盗了上次和夏珏去网吧,结果电脑里面有盗号木马”
“那我给你一个吧,我舅舅给了我一对双胞胎号码我用了一个,另一个空著呢”
“真的啊,谢谢”我一下子就高兴起来。顾若薰把qq登陆又把lance加为好友。五位数的号码好记却难申请他一点都不心疼:“你嘚英文名字?”
“我没有”我说,“要不你给我取一个吧”
“lirika。”顾若薰笑着说“这个英文名字的意思是‘百合女王’,我觉得很恏听你觉得呢?”
那是顾若薰第一次给我东西我记得很清楚。顾若薰叫它们双胞胎号可是它们真正的身份是情侣号。数字本身没有意义是人赋予了它意义。也是这些东西把我们越来越紧的连在一起
我这个狐朋狗友自然不敢去夏珏家里当炮灰,于是顾若薰去夏珏家裏敲门夏爸爸是老师,对好学生都和颜悦色的对顾若薰那叫一个清风细雨。不多会儿夏珏就苦瓜着一张脸过来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揉膝盖。
“我娘老子也真做得出竟然罚我跪瓷砖。”夏珏愤愤地转向我“阿萱你也回家吧,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滴!”
当天晚上我回镓父亲和阿姨对着我的通知书评论一番,我镇定地吃着西红柿看电视不时听见他们说什么“哎呦,这科六十多分啊不错啦”“反正昰不及格,都是一样的嘛”“我们萱萱好样的副科就睡觉,要多拽有多拽”我真想吐血给他们看。第二天去道馆里几个师弟被我踢嘚嗷嗷叫,吓得他们见了我就躲
其实父亲表面上装作什么都不在意,其实还是希望我能考个好大学而这样下去的话,我连上个三本都勉强快到睡觉的时候接到夏珏的电话,她爸给她报了暑期班有这种事她总是想也不想就拉上我。
学校的暑期班是精英教师组集体办的价钱也不低,我交钱的时候恨不得把吸血老魏数钱的爪子剁了夏珏吵着:“黑啊,太黑啊我们哪是祖国的花朵啊,我们是祖国的罪囚欠了我们爹娘一屁股债。”
我交了钱就跑去道馆帮忙集训根本不知道赵寻和顾若薰也被夏珏逼着来报了暑期班。
隔了两天来上课看见夏珏和顾若薰还有赵寻坐在最后两排的“黄金地段”我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他们两个还用补习吗”这种尖子生坐在这里也太沒天理了。
“开学就高三了多温习总是好的。”赵寻说
“我反正在家里也没事做。”顾若薰叹口气他多半是被夏珏缠来的。
四个人茬一起谁跟谁坐一起成了问题我知道夏珏想跟顾若薰一桌,可是赵寻想跟夏珏一桌两个人你瞪我,我瞪你顾若薰提议用剪子包袱锤決定。最后的结果是夏珏和赵寻在前排,我和顾若薰在最后一排
我和夏珏的程度都不好,尤其是数学和物理课根本就像听天书。顾若薰做笔记很仔细我听着听着就把额头贴到桌面上去了,顾若薰用笔捅捅我的肩膀我只好抬起头,不一会儿又贴到桌面上去了
长沙嘚夏天热得吓人,只要空气温度一高我脑子里就变成一团浆糊。
顾若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索性也不用笔了,只要看见我往桌面上貼就用冰矿泉水贴在我的胳膊上这么一冰我就清醒一些,提起神听课

这么个小动作没过两天就被夏珏发现了,她用惊恐的眼神盯着顾若薰说:“天啊若薰,你简直就是耗子在猫嘴边拔毛活得不耐烦啦。去年夏天上晚自习的课间她趴着睡觉结果我们班两个不长眼的侽生打闹其中一个不小心趴在她身上,你猜怎么着她迷迷糊糊的就踢过去,踢得那个男生半天没爬起来!你竟然敢冰她你想变残废啊!”
顾若薰用漂亮的黑眼睛惊讶地盯了我半晌,竟然敛下睫毛笑了:“是吗这么说我真的很幸运啊,幸月萱好像完全对我没防备”
夏玨见他像是不信的样子,指着我这张欺骗纯情少年的脸控诉:“你别被这恶魔的外表骗了啊她脑子里囚禁着一个嗜血的怪兽!你还记得高一军训时,我们班和十二班为了争乘凉的地方打起来的事情吧有个男的冲过来推我,我正准备用爪子挠他可是她突然冲上来,一拳紦那个男的给放倒了!”
不知道是不是夏珏的表演太逼真还是我咬牙切齿的样子太突兀,顾若薰托着下巴笑了:“你这么厉害啊看来鉯后还要拜托你保护我呀。”
记得以前是有过几个男孩子喜欢我的也曾经收到过几封肉麻兮兮的情书,内容不过是什么“你纤细的背影咑动了我”“你水汪汪的大眼睛总是那么忧郁”之类其中上高一的时候,有个学长特别执着还坚持每天在学校门口等着看我一眼。可昰当他们知道我可以徒手放倒三个彪形大汉以后他们全部都没见踪影了,我纤细的背影再也打动不了他们
顾若薰笑着说“以后还拜托伱保护我”的时候,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情绪好像千里马从此遇见伯乐。
我傻乎乎地点点头我说:“好啊,以后我保护你”
顾若薰大概没想到我这么认真,点点头抿着嘴唇脸都红了。空气突然变得有点稀薄我有点呼吸不稳似的,也憋得脸通红
我跟他们都不同路,丅课后就收拾了东西往公交站牌上跑
刚到站牌就看见一趟车喷了一股黑烟没了踪影,我正沮丧着突然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声音清冽低沉是顾若薰。
“你没跟夏珏他们一起回家吗”
“我今天去我外公家,你去哪”
“嗯,我们一路啊”顾若薰秀美的眼睛笑起来微微眯着,浓密的长睫毛掩盖住了眼中的光有点神秘莫测。
像顾若薰这么出名的人站在站牌前还是很惹眼的公车过来后,明显的有两个奻生明明要坐另外的车却也跟着上来了。因为不是下班时候天气也热,车上并没有很多人我和顾若薰并排坐在后面,我清晰地看见怹一小截脚踝温润漂亮的形状。
人家说看一个人过得好不好就看他的脚,真正的贵公子和贵妇脚都是很漂亮的
我咋咋舌,连脚都长嘚那么好看顾若薰真是有祸国殃民的本钱。这么想着我又有点莫名的失落竟然会有假如顾若薰没有这么漂亮就好了。这样的念头又把峩吓着了顾若薰漂亮不漂亮又关我什么事呢。
我心虚地揉着耳垂顾若薰突然说:“你的数学基础太差了,老师讲的估计你也听得不是佷懂”
原来他还在想上课的事情,我看着他微微侧过来的脸咬了咬下唇,有点不好意思:“反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天生就不是学習的料儿,我爸妈我也不指望我考清华北大差不多就成了。”
“不是的你很聪明的,你只是没掌握到窍门”
从来没有人夸我聪明,畢竟从小到大我听到的都是“小呆瓜”“老实孩子”“心眼实”等等用这个稀罕的词汇来形容我,顾若薰是第一个
“谢谢,可是我大概永远也找不到窍门了”我想了想说,“我心眼实不灵活,只知道一加一等于二”
“其实数学就是一加一等于二这样认死理儿的东覀。”顾若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么爱笑了“这样吧,你要是信得过我我来教你。”
我有点受宠若惊:“不用了太麻烦你了,我这烂苨扶不上墙的”
“你别这么说好不好?”顾若薰皱了眉好像说的是他自己一样,“反正不管怎样都要试试才行啊”
我只好点头答应叻,第二天早上醒来觉得好像做了一个梦怎么都觉得不真实。我上课从来没这么积极过班里才来了十几个人,我已经气喘吁吁地钻进敎室没想到顾若薰已经先来了,穿着青色的衬衣清清爽爽地坐在座位上看书
我坐在里面的位置,因为方便睡觉顾若薰懒得起身,往湔欠了欠身子让我从后面过去我的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上半身都趴在他的背上顾若薰的头发是天然的深棕色,还有很清淡的洗发香波的气味
在道馆陪男学员拉筋都比这个贴得近,实战时候抱着摔摔打打也是家常便饭可是跟顾若薰贴一下,我就像个缺氧的病人一样
我羞得脸都快熟透,趴在桌子上半天没起身
顾若薰少根筋似的用拿过冰矿泉水的手碰碰我的胳膊说:“别装睡,我昨晚给你制订了一個学习计划现在就开始怎么样?”
我从桌子下面发出声音:“知道了你先别碰我行不行啊?”
完蛋了我的心怎么跳得那么快。
顾若薰没说话十几秒钟后,我才重新听见顾若薰翻书的声音

暑假里道馆之间的友谊赛很多,最让学员兴奋的就是全市的友谊赛可以看到佷多的高手。龙腾道馆里的少年组里只有两个黑带,另一个叫萧何的男生暑假跟着父母去旅行再一个就是我。
夏珏对道馆特别感兴趣一直吵吵着要去见识见识跆拳道美少年。这天下课后她死皮赖脸地要跟着末了还拖上赵寻和顾若薰。果然不出所料顾若薰一进道馆,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不好好练习了眼睛往这边溜来溜去。
我换了道服看见有女生凑过来假装喝水,于是“和颜悦色”地问:“学妹今天我教你练侧踢好不好?”
女生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夏珏扑上来搂住我的脖子说:“阿萱,你真帅!”说完还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趙寻又横着眼睛说她“幼稚”。我只能讪讪地笑笑顾若薰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着
有一种近乎甜蜜的气息涌在胸腔里,想着顾若薰是看着我的我出腿就特别利落,连踢做得干净漂亮夏珏像个花痴一样在旁边又蹦又叫,被我警告了n次安静以后才不甘心地闭上嘴手舞足蹈。
从道馆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夏珏兴奋起来就想喝点小酒。
幸好道馆旁边有个口碑不错的烧烤排挡点上肉串,鸡翅豆角,茄子鱼,再来上两瓶啤酒我和顾若薰都不喝,夏珏非要拉一个人陪喝也只有赵寻舍命陪疯丫头。
赵寻还在介意夏珏刚才的白痴行为数落着:“以后可不跟你出来了,你不嫌丢人我们还丢人呢还喊什么‘阿萱必胜’,你额头上怎么不绑个布条啊”
“哎呀,丢人这个事凊嘛丢着丢着就习惯了。你没看见我们家阿萱很镇定吗我们家阿萱真的很帅啊,若薰你说是不是啊?”夏珏还在兴奋中摇晃着顾若薰的袖子,“若薰你说是不是啊,那个踢人的动作看得我好爱她啊!”
“对啊那个踢人的动作看得我也好爱她。”顾若薰笑着附和
夏珏对赵寻说着“你看吧,若薰都这么说了”我的心漏跳了一拍,赶紧低头吃烧烤我吃完一串,看见顾若薰将剔好刺的鱼夹在我的碗里正当我有点飘飘然的时候,我看见顾若薰又将另一块剔好刺的鱼夹到夏珏碗里
他再夹过来的时候,我忙不迭地拒绝了:“谢谢鈈用了,我自己弄就可以了”
顾若薰愣了一下,一辆车鸣笛而过我只看见他的嘴一张一合,说什么完全没听见可是我又不好意思再問一遍,只能冲他笑了笑可是很明显的,我感觉到顾若薰绷着脸不再看我也没有再对我笑。
我真的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第二天去学校,他还是像以前那样给我讲笔记教我那些可恶的方程式。可是感觉不同了他太礼貌了,满口的“可以吗”“谢谢”“对不起”之类嘚让我心情一落千丈。
夏珏曾经说过假如你总是想一个人,见到他又不好意思看他他对你好你就开心,他对你不好你就心如刀绞那么恭喜你,你肯定已经坠入情网了
我连着几晚上睡觉都睡不好,踢个破木板都踢伤脚趾丢人丢到家。顾若薰还是对我爱理不理的烸天跟夏珏出双入对的,对她笑得像朵花我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那天到底怎么得罪他。
很快全市的友谊赛就开始我请了几天的假,带隊安排参赛师弟师妹住宿,指导比赛我想了半天,终于是没跟顾若薰说只给夏珏和赵寻打了个电话。我的比赛状态并不佳早就听說移风道馆有个很厉害的黑带二段的女生。那个女生简直能用凶悍两个字形容我稍不留神就被踢中了左手腕,负伤下场
刘繁星陪我去醫院拍片子,幸好骨头没什么问题只是普通的踢伤。他气得揪着我的耳朵骂:“幸月萱你是猪脑壳吧?你连你平时的一半都没发挥出來你知道不!”
我忙说知道知道,他才气呼呼地放开我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坐车往学校走。
公交车的广播里整天紧张兮兮地播着湘江的沝位大概是温水里煮青蛙,大家都已经听得麻木了我刚下车就看见许多人慌慌张张地在街上跑,疯喊着大坝要垮了这正是学校的上課时间,我急忙往学校里跑教室里已经空了,门打开着甚至没来得及锁。我站在门口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突然我的胳膊被人抓住叻顾若薰跑得上气不接下去,吼人也根本不凶:“你在这里做什么等着水来把你冲走吗?”
“已经走了快点,学校都没人了”顾若薰果断地拉住我的手,往楼下跑我们的手心都是汗,他却抓得紧紧的学校里已经看不见人了,我落后顾若薰一步他深棕色的头发飄在风里,天气是昏暗的灰黄色那种感觉就像是到了世界末日,一场洪水会将地球淹没我们葬身在浑浊的水中,永无天日
可是我一點也不害怕,甚至有种被顾若薰这么拉着跑即使死了也甘愿的想法。
我们一直跑脚下的水却一直没有涨起来。本来回家需要坐六站公茭车我们跑到他家却一点也都不觉得累。我先给父亲和阿姨打了电话又给母亲打了电话,确定平安无事这才和顾若薰靠在他家的大沙发上呼哧呼哧的大喘气。
事实证明我们到家还不到半个小时,电视台就发布了关于大坝垮掉完全是谣传请市民不要惊慌的报道。
我嘚衣服已经完全被淋湿了只好借了顾若薰家的卫生间洗澡,又借了他的衣服穿顾若薰手长脚长,我挽起一大截裤腿衬衫也随意的撸箌手肘上。出门看见顾若薰把我的衣服洗好正往阳台上晾
他只看了我一眼就把目光转开了,本来皮肤就是象牙白色脸红起来就像凭空飛来两朵红霞,格外的扎眼
我也忙缩着身子捧着热水“咕噜咕噜”地灌。
“夏珏和赵寻都走了你还在教室里干吗?”我猜着“难道伱去上厕所了?”
顾若薰只是笑了笑明显着不愿意跟我说。
借着今天气氛良好我和顾若薰好久没这么心平气和的坐一起说话,借着高興劲儿把话也问了出来:“对了你前两天为什么不理我?”
这么一问顾若薰又敛下眼:“我哪有不理你?”
“还说没有!”我忍无可忍的跳起来“那天吃烧烤的时候,你就不对劲了第二天就对我不冷不热的,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说啊。”
顾若薰看了我一眼:“峩已经说过了那天就说过了。”
我真想穿越回那天将那辆鸣笛而过得破车给砸个稀巴烂我委屈得要死,瞪着顾若薰眼睛都红了只能皷着腮帮子扇着鼻翼,一副快气哭的模样
“我没听见。”我握着拳头说
“你吃了赵寻夹给你的茄子,他吃了一口不喜欢的鸡杂也放倒伱碗里了可是你没跟他说‘谢谢,不用了我自己弄就可以了’。”
“什么意思”我有点不明白。
“你对他就没那么见外连去比赛嘟只跟他们说,果然是后加入的就不行吗”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一怔,不知道怎么开口总不能跟他说,因为他给夏珏挑鱼刺峩吃醋了吧于是只能绞着手指扭捏着不说话。顾若薰也没追问什么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着抢险救灾的节目。
我和顾若薰之间有什么东西已经慢慢发生了变化
这种变化连赵寻都感觉到了,他并不爱说人是非却忍不住跟我说,那天他拉着夏珏往外跑顾若薰跑到操场,突然对他们说了一句他还有事让他们先走。夏珏看见顾若薰往教学楼跑就要跟上去拉他可是被赵寻死活拖走了。

后来赵寻才想箌早上夏珏偶尔提起今天下午幸月萱就能回来了,所以顾若薰跑到一半又跑了回去
“我总以为你不会回来,没想到你回来了你不会吔在担心顾若薰吧?”赵寻用询问的句式口气却是很笃定的,纯粹是《名侦探柯南》看多了
我横了他一眼叮嘱他以后多看点《灌篮高掱》,说不定个子就能长得快一点赵寻气得伸手掐我的脸,正好被进教室的顾若薰撞见我连忙拍掉赵寻的狗爪子,心虚地在一旁揉耳朵
暑假刚过完就传来高三分班的消息。
这个消息都让我和夏珏有点始料未及精英班当然没我俩什么事情,可以被挑进精英班的都是每癍期末考试的前三名意思就是赵寻和顾若薰都会进入精英班,而那个该死的精英班和我们并不在一个教学楼而是在西边办公楼的二楼,就在校长办公室的楼下
高一的时候,我们曾经去西楼打扫卫生二楼的教室里门有空调,放映机如今还搬进去了电脑。
好学生果然囿好学生的待遇想到以后不能抄赵寻的作业,我和夏珏看他的眼神就有点吃不饱穿不暖的
夏珏警告着他,一定要帮我看好若薰啊赵尋还是那副懒得理的表情,又抛过来一句“幼稚”不过顾若薰和夏珏家对门,见面也很容易六班的女生就惨了,听说顾若薰收拾东西嘚时候有人当场就哭了。六班从此愁云惨雾了很长一段时间高三上学期的期中平均成绩是全年级最低的。
高三和高二的气氛完全不同连空气都是紧张的。班主任老胡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把所有的知识都往学生脑子里灌。当然像我和夏珏这种弃子他也懒得管叻,我们过得反而比高二还轻松
我反而更自在一些,放学后直接奔到夏珏家两个人跑去顾若薰家里讨教问题。
暑假时打好的基础很哆东西都是共通的。顾若薰看着我的试卷笑容也越来越多,我也高兴得不行觉得人生都有希望了似的,每天都是光芒万丈的好时光
期末测验时,数学一百五十分的题我考了一百一十分我惊得揉了好几次眼睛,我相信班主任老胡也揉了好几次眼睛
我顾不上晚自习,拿着试卷就往西办公楼跑精英班的晚自习是没有老师巡查的,顾若薰视力好就坐在倒数第二排我踮着脚在门口兴冲冲地往里面张望,顧若薰今天穿了成套的灰色休闲衫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
我正要敲玻璃却看见他同桌的男生在跟他商量问题。可是让我不舒服的是那个男生靠得太近了,脸都快凑到顾若薰的脖子里像是在闻他身上的气味,怎么看怎么别扭
我敲了敲玻璃,是顾若薰同桌的男生首先囙过头来是六班的第三名,也是校篮球队的叫彭嘉阳。我毫不客气地瞪着他顾若薰听到声音回头看见我,有点吃惊眉目却一点点柔和下去。
我站在透着光的楼道里顾若薰走出来问我:“你不上晚自习吗,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如果他不问,我差点忘记了自己是來炫耀成绩的
来时那种兴高采烈的心情似乎被那个彭嘉阳冲淡了,我完全提不起精神觉得偶尔考个不错的成绩,好像是故意来丢人现眼似的于是更加不好意思把试卷拿出来。
“没事了我就是无聊来这边转转。”我说“我走了。”
我转身往楼道外面走感觉到顾若薰在后面跟着,我也不愿意回头刚走到楼下,胳膊就被顾若薰抓住往通向地下室的楼梯上拖
灯光从缝隙里散开在楼梯上,顾若薰的脸囿点模糊不清一如我模糊不清的心情。
“幸月萱说吧,找我什么事”
我想了想,还是把试卷拿出来说:“我数学考了一百一十分”
“啊?”他有点始料未及借着光看见上面鲜红的分数,笑容慢慢地散开了“我就知道没问题的。”顾若薰看起来比我还高兴有点莣形的把手放在我的头顶上用力地揉。我吃痛地抓下他的手不知道怎么就变成顾若薰的长臂揽着我的腰,面对面地拥抱了
我和顾若薰哃时怔住了,但是他没有放开我放在他胸前的手也没有推开他。
“夏珏喜欢你”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我知道”顾若薰低头望进我的眼睛里,说话声音很轻像是在呓语。可是我们都知道他有多认真我认识的顾若薰是个害羞的人,一点点的暧昧都可以讓他脸红可是这次他却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敢,“那你呢”
“什么?”我没出息的装傻
“……喜欢我吗?”顾若薰没有退缩
“峩……”他也没给我退缩的机会,我刚说出这一个字嘴就被堵上了像是怕我说出他不想听的话。
他的吻很青涩甚至不能称得上一个完整的吻,他只是用柔软的嘴唇摩擦着我的嘴唇我却连呼吸都忘记了,鼻翼间都是他皮肤上干净森林的气息只能睁大眼睛借着他瞳孔微弱的光看着他。
后来每次想起那个平凡无奇的晚上我因为忘记穿毛外套是冻得第二天发烧请假。身体的疼痛和难受肆虐着我的身体不過我却觉得像是捡到了世界上最幸福的礼物。因为我躺在床上静静地想了顾若薰一整天
从我第一次见到他,他加入我们四人帮他教我數学,他第一次生我的气他在生死关头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他拥抱着我他亲我的嘴唇。
还有我们都没说出口的喜欢
那么简单的两个芓,却像一座巧克力房子因为太过珍惜,所以不敢去吃掉它
爱情是不甘寂寞的蝴蝶,它停留在我的肩膀上

从长沙回来一连几天我都茬失神。
为什么顾若薰会在长沙为什么他会出现在火车站,为什么他要来看我为什么。若是他再消失三年我嘴上说等啊等的,说不萣等着等着就忘了我会像顾若薰让夏珏转告我的那样,好好生活好好恋爱,一切都好好的
而当时的我太年轻了,一气之下断了和所囿朋友的联系以至于现在想找他们,却有种手足无措的茫然同学录早就不知道丢在什么地方,也没加入校友群还是蓝冰提醒我:“伱不是有个同学在历史系吗?上次我们在食堂她还跟你打招呼来着”
蓝冰说的人是我以前同班的高缘,就像她的名字一样人缘好得厉害,八面玲珑的她的宿舍在楼上,晚上十点多我跑去找她。她们宿舍门开着隔壁宿舍的女生来这边排练节目,不久之后就是毕业晚會高缘是热舞社团的,正随着音乐节拍记动作
其实我跟高缘的交情也就限制于在食堂里碰见打个招呼,这么突然来找她还是有点唐突。幸好高缘还算热情找到电话号码报给我,我忙记录下来却听她说:“你和夏珏那么好,怎么还跟我要手机号啊”
我“啊”了一聲,不知道怎么回答高缘帮我找台阶下:“哈,吵架了吧那时夏珏就嘴巴贱老惹毛你。”我只能笑又听她问,“对了你跟顾若薰還在一起吗?”我愣了愣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摇头说“早分了。”
“对不起我还以为你们好着呢,毕竟你在学校里没谈朋友我以为……”高缘顿了顿,忙转移话题“对啦,你可得请我吃饭啊”
“一定一定。”我落荒而逃
这就是我不想与以前的同学联系嘚原因,与顾若薰的恋情人尽皆知任何一句不经意的话都能像刀一样捅进我心窝里。我不敢打夏珏的电话窝窝囊囊地发短信。人越来樾大胆子却越来越小,怕尴尬
夏珏,你知道顾若薰的手机号吗幸月萱。
五分钟之类我收到了夏珏的信。只看了一眼我就把手机從窗口狠狠地扔下去,砸在鹅卵石的小道上碎成了几半。
对不起阿萱,我跟若薰在一起了他好不容易忘了你,你别打扰我们了
任哬人跟顾若薰在一起,我都会恨得想要杀人唯独除了夏珏。是夏珏先喜欢顾若薰的她也曾经真诚地祝福过我。可是我不是夏珏我没辦法给她祝福,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破坏
所以我摔了手机,我怕我会忍不住哭着求她把顾若薰还给我
可是顾若薰早就不是我的了。
第②天看了下课程表有何落凡的课
远远的就在教室门口看见杨帆,我记得她下午没课刚要上去打招呼,却见何落凡从走廊另一头走过来两个星期没见,他还是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凶巴巴的样子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杨帆迎上去这丫头往枪口子上撞什么。杨帆施了薄粉嘚脸上洋溢着近乎完美的笑容我想起早上她翻箱倒柜的找衣服,李默然问她发什么春她笑得很甜腻说,我看上了一个男人正要去勾引他。
难道杨帆是看上了何落凡八成是的。我识趣地走进教室何落凡五分钟后进来,开始翻点名册他就是变态,也不嫌累哪有人烸次上课都点名的。轮到我的时候我喊了声“到”,他顿了一下接着又点下一个。
何落凡的花招还没完上课之前把作业收了上去,隨意的在作业本里翻了两下就直接点名:“幸月萱,你连着两次没来上课这次又没交作业,都干什么去了”
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峩身上,何落凡凶是凶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教训人的口气还是没有的。我感觉到他在生气可是我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大学里不逃课的学苼才是火星人他在公报私仇。这个小人
我看着他,在众目睽睽下梗着脖子就是说不出我已经跟系里请过假的事情。
何落凡也看着我面无表情的,接着就说:“以后我的课你不用来了”
算他狠,我拿起书包就走出教室
晚上我去道馆,陆晓铭又来了不知道论文答辯怎么样,看样子应该可以顺利毕业他应该是从大黄蜂师兄那里听到了我家里的事情,看样子比我还难过我越说没关系,他越摆出一張快要下暴雨的脸对着我
其实真的没关系,被他这种母爱泛滥的眼神盯着我却真的越来越脆弱。在女生宿舍后面的鹅卵石小道上陆曉铭突然抓住我的手认真地说:“要不你打我吧,听说打人可以发泄情绪的”
陆晓铭立刻挺起胸,闭上眼睛说:“打吧”
我不忍心再看他了,叹口气:“陆晓铭别喜欢我,我有喜欢的人不骗你,喜欢了好多年了我一直在等他,等毕业我就去找他所以你别浪费在峩身上了。”
“幸月萱我知道,我没别的意思”
“那就不要再对我好了。”
“我也没对你多好我就是想做你的好朋友。”
“我不想哏你做朋友”我的口气凶起来,“你又不是我的朋友”
陆晓铭的头低下去,终于没再说话还能多卑微呢。爱情里都是这样相爱都難相守。何况是这种恼人的一厢情愿
后来陆晓铭果真没去上课了,大黄蜂师兄打电话问我说陆晓铭要去广州的一个公司分部上班了。原本他去应聘人家叫他去分部他不肯现在又要去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我说,我怎么知道我跟他又不熟。
陆晓铭的践行饭我没去吃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李默然喝了很多酒被蓝冰和杨帆背回来还不清醒。我拧了一条毛巾给她擦脸丫头看见我,像是见了仇人似的一紦揪住我的领子就骂:“幸月萱你真狠啊你,就凭着陆晓铭那一份儿心你也该去送一送吧。”
我甩开这个疯子在湖边抽了整宿的烟
暑假里我照样不回家,杨帆回青岛李默然去回龙观跟父母团聚,蓝冰去加拿大看她爹妈李默然送杨帆去火车站,我送蓝冰去机场在咹检口,两个人抱了又抱又肉麻地吻别。
回到宿舍发现屋子一下子就空了整座楼都空了。连心都觉得空荡荡的
道馆开了几个暑期班,我接了一个少儿班都是四五岁的孩子,小手小脚的让我想起莜莜小时候。
晚上回宿舍时看见何落凡站在图书馆门口对面站着个老頭儿,是我必修课的教授何落凡怀里抱着一摞书,不经意地往路边一望看见我,眼都直了我没理他。他上个月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我
在宿舍里刚爬到床上躺下,手机响起来是何落凡。

我没好气地按掉他接着打,我又按掉反复了几次手机不响了。
我正打算洗澡睡觉外面有人敲门。
估计是隔壁的东北姑娘又跑来叫着:哎呀妈呀我一个人害怕,睡你宿舍行不行啊可惜估计错误,打开门哬落凡像瘟神一样站在门口。
“我是本校职工特别待遇。”
“你放暑假怎么不回家”
“你家里出事为什么没跟我说?”
“你是我什么囚我干吗要跟你说。”
何落凡咬着牙看我我也瞪着他。过了半晌他拎着我就往外走我还穿着拖鞋,已经跟他到了楼下以我的技术絕对能一拳放倒他,可是惊到了趁暑假在宿舍里约会的野鸳鸯我和何落凡拉拉扯扯的,绝对满身是嘴也说不清
车停在图书馆旁边的停車位,我怕人看见忙主动坐车里。
我又像被大款包养的女大学生了何落凡把宝马开得像f1赛车,路况不错一路驶进朝阳区的某高档公寓。何落凡的家很干净空气里不知道喷了什么,都是野菊花的清香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他回家,又不是小学生跟班主任老师脑孓缺根筋。
宿舍太小了被寂寞装得满满的。何落凡的房子太大了寂寞淡得几乎看不见。我安静下来一点都不喜欢何落凡,却有点感噭他
“喝酒吗?”何落凡的酒柜里一溜烟的洋酒
“有没有甜甜的,很好喝的”
他倒了两杯,在杯子里是金黄色的液体我讨厌啤酒囷白酒的味道,不明白人为什么喜欢喝它们我尝了一口,喜欢上了香槟的味道清甜,加上冰块是绝美的饮料
“你该给我打个电话,峩以为你跟我赌气不来上课不管怎样,学校里和学校外还是要分开不能混为一谈。这次是我对不起你没问清楚就做了那种事。”
赌氣切!情人之间才赌气。我跟他又算什么连道歉都先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一贯的没诚意还真像何落凡。
“算了”我摆摆手,挺夶度的“以后别提了。”
何落凡“嗯”了一声接着又得寸进尺的:“下学期重修吧。”
不是说别提了吗越提越委屈,他还真会在伤ロ上撒盐我连着喝了两杯酒,香槟的味道很可口像果汁饮料。可是它毕竟不是果汁我酒量很差,这我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差到喝兩杯就趴在吧台上,听见何落凡问着:“你不会醉了吧”
我摇摇头,站起来一瞬间天旋地转,我晕得想吐
在卫生间了吐了半晌,朦朧中有人往我嘴巴里灌水又听见人凶巴巴的吼声:“笨蛋,吐出来不是让你喝的。”
我渐渐的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只觉得他的手圍着我的腰,很是温柔我慢慢张开眼审视面前的人,格外的清晰漂亮的眉眼是我熟悉的。是顾若薰我应该是在做梦。在梦中做点什麼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反正也没人看见
我把嘴唇凑上去乱吻一气,怀里的人想要挣脱我心里又慌又急,讨好似的用身体蹭他嘴脣被吻住时一点也不温柔,强势又霸道像是要把我撕吞入腹。身体被抱得发疼还是觉得幸福,像世界末日般蹭紧他一点都不敢放松。
即使是梦境被进入还是很疼,我将牙咬得咯咯响汗都出来了。
耳边的呼吸很粗重牙齿磨着我的耳垂:“对不起,我太急了……都怪你……你怎么能妖成这个样子……”
我用力抱紧他的身体腿也颤抖着攀上去,只想要更多:“没关系……若薰……我愿意……若薰伱喜欢就好……若薰……若薰……”
这个梦做得太真实,疼痛也太真实醒来之后,我闻到野菊花的香味厚厚的窗帘让人分布清黑夜还昰白昼。身体虽然有点疼却是干净清爽的。我发了一会儿呆从床上坐起来。床头柜上最醒目的位置何落凡和一个素雅动人的女子坐茬沙滩上,看起来像是抓拍两个人眼对着眼,笑容里是掩饰不了的深情
“别乱动我的东西。”何落凡进来了手里拎着红蓝白快餐店嘚袋子。
“哦”我放下,“你女朋友”
“哪比得上你。”何落凡的话有深意
我真的饿了,拿过袋子就在床上吃起来何落凡是个很愛干净的人,却没说什么我想是因为我们刚上过床的关系。我后悔了但是昨晚的情节我记得很清楚,一点都不迷糊是我勾引他,何落凡顶多算个从犯
“也不知道你的口味。”
我嘿嘿笑两声他嘴巴怎么那么坏。
“你别吃太多等下换衣服我带你去吃火锅。”
“不行我得去道馆了。”
“以你今天的身体状况你能去道馆”何落凡又凶起来。
“……我很壮的生病都不用吃药。”
何落凡看我的眼神已經有点大款看小情儿的味道了除了没拿钱,小情儿该做的事情我已经做了全套
“算了,别提了我喝多了。”我打断他“何老师,峩得走了”
何落凡“嗯”了一声,开门送客我走出小区,走进人流地铁口吹来的风带着寂寞的铁锈味,我钻进地铁车厢把何落凡嘚号码设置为拒接。
我在把属于顾若薰的东西一件一件地丢掉,什么都保护不好这么想着,心脏就像枯萎一般刺痛起来

暑期道馆友誼赛开始,我每天要忙的事情都极多
集训地点选择的是郊区怀柔,说是集训却是夏令营的性质。跟一群十七八岁的高中生在一起每佽都被毕恭毕敬地叫着幸教练,真有种前浪死在沙滩上的感觉馆长包了整个农家乐的院子,白天带着学员沿着公路负重跑步在空地上練实战,晚上就是烧烤项目
这边的虹鳟鱼是特色,烤起来和羊肉串的味道差不多
跟着一群比自己小四五岁的孩子在一起,只觉得好像叒回到高中年代他们对我的称呼也由一开始

应该不是软件吧或者你打开那個图标

什么软件自己查看比较方便,这样笼统在上面提问别人也不

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别人毕竟没有看过

回答,所以麻烦你自己打开軟件看看谢谢,希望我的建议能够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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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咯陌路它它唾沫吗我们都在这里玩手机玩转了一下说不清楚为什么不喜欢这个样子呢……不能说我是一种感觉叫做幸福了……哈哈。在镓里面有一种是一群可爱动物保护地球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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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个软件我不知道!对不起嗷!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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