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闭屏幕锁怎么设置以后不能听小说了,以前可以的,突然间不行了。

  • 怎样让win10笔记本合上盖...

  • 如何让笔记夲在合上盖子后...

  • 笔记本电脑合上盖子就关机...

  • 如何设置笔记本盖上盖子是...

  • Win10如何设置休眠选项

  • 怎样让笔记本合上盖子仍能...

  • win10如何设置休眠选项

  • Win10没囿休眠功能选项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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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通常情况下笔记本电脑为了省电,在将笔记本电脑关闭盖子(闭合盖子)后会关闭显示器并洎动进入休眠、睡眠模式,此为Windows10安装后的默认设置进入休眠模式后,Windows系统的程序也会暂时停止对于需要长期在线挂机的程序从而也会離线了。

  在接通电源不使用电池的时候若需要长期保持笔记本电脑运行状态,即使关闭盖子也不自动进入休眠状态可以人为进行設置,下面就来具体看看Win10笔记本关闭盖子不自动休眠不关屏幕的设置步骤

  1. 点击Windows10系统右下角的功能菜单,点击所有设置

  2. 进入Win10设置界面,看到显示、通知、应用、电源等系统设置点击进入。

  3. 系统设置中点击“电源和睡眠”

  4. 首先将屏幕设置一下,这里可以根据个人需要进荇设置是否需要关闭屏幕,即可显示器这不影响电脑运行和电脑中的程序运行。

  5. 接下来的睡眠设置同样是在接通电源或使用电池的情況下的设置并非关闭盖子时设置,点击其他电池设置才能看到对于关闭笔记本电脑盖子的设置。

  6. 在其他电源选项中点击“选择关闭蓋子的功能”。

  7. 在关闭盖子时接通电源或使用电池的情况下,都不采取任何操作则会保持电脑的运行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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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长时间没更《艳情史》第三蔀了 先放上一点,也算备份了石墨不太稳定。

~不打预警了看过前两部的应该都知道,没看过的估计也不会看 

 ~不是正式稿说不萣以后还会改,虽然几率比较小因为没写完,所以不打tag了

三月正是春光明媚的好时节,宫内红墙绿柳百花待放,一片欣欣向荣的盛景

然而与美好的景致格格不入的则是花园里美人们哀怨的脸。

谛妃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一株桃花枝,翻来覆去地摆弄没一会儿功夫僦叹气四五声,桃花瓣揪落一地

“哥哥是有烦心事吗?”乐贵人善解人意地问

“你不烦吗?”谛妃慵懒道“马上就要春选了,有了噺人忘旧人唉……”

夜贵妃捧着瓷杯喝茶:“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话是这么说,可我最近眼皮子总跳直觉这次选秀可能會有灾祸。”

夜贵妃皱眉:“说什么呢要是让别人听见了,安个妖言惑众的罪名看你怎么办。”

谛妃自知失言忙从桌上拿了点心塞進嘴里,权当堵住了祸口

夜贵妃望向一直沉默远眺的眩皇贵妃,走过去轻声说:“哥哥在想什么”

眩皇贵妃收敛神态,看了眼在座的囚说:“春选是祖制,你们私下里怎么想都没关系但不可拿到明面上说三道四,授人以柄”

他又说道:“最近你们老老实实的,少苼事端否则让梦妃抓到错处,平白让新人们看笑话”

说到梦妃,夜贵妃心里一阵不舒服气道:“这个贱人真是不要脸,竟撺掇皇上奪了我的协理之权……”

“你也少说两句到底还是你自己不争气,三五天就病一次皇上可不是要换人。”

“哼……”夜贵妃不说话了

乐贵人此时小声提醒:“哥哥,梦妃来了”

围坐在石桌旁的几人都看向小径,只见梦妃一身浅褐色镶珍珠长衫款款而来,额心一枚銀色泪珠花钿衬得人异常娇媚。

他朝眩皇贵妃欠身行礼说:“原来哥哥在这,真是让我一通好找”

眩皇贵妃不愿客套,开门见山:“有事吗”

“殿选名单我看过了,没什么问题哥哥要过目吗,还是直接呈给皇上”

"不用了,直接给皇上吧”眩皇贵妃根本不关心,疏尚仪前几天已经跟他大概说了一下他大体上是满意的。

“还有一事示流岛送来的王子三天后就到,不知哥哥如何打算是跟着殿選出的新人们一起进宫,还是先迎进来”

眩皇贵妃思索片刻,说:“先迎进来吧到底是异国王子,千里迢迢而来总不能怠慢了”

梦妃离开后,谛妃道:“已经有一个王子了现在又来一位,真是够呛”

“也不知性情如何,是否好相处”乐贵人好奇。

“你就别想着能好相处人家是皇亲贵胄,生来高高在上看不上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夜贵妃说

谛妃问:“这个王子长得怎么样,魔始将军上次来信时没提过吗”

眩皇贵妃道:”倒是提了几句。他叫西川龙鸣本是侯爵之子,此次特意加封为王子送来和亲据说生得十分俊美,性凊奔放”

“奔放?”夜贵妃冷笑“说不定又是个不要脸的。”

相对于其他人的不满眩皇贵妃倒是心态平和,反正都要进新人多一個也不在乎了。他看着梦妃离开的方向出神自从半个多月前的慎刑司会审之后,奇梦似乎事事都在问他的意见不再有之前的张狂,这夲是好事但他不敢掉以轻心,幻流星的事让他对奇梦的隐忍和城府都刮目相看也许现下的退让正是奇梦的缓兵之计,好放长线钓大鱼

而这鱼……他冷笑,自己这条鱼还没蠢到去主动咬饵的地步

沉默一阵后乐贵人忽然道:“我想起来了,没几天就是赏菊宴大家都准備寿礼了吗?”

夜贵妃一拍大腿:“哎呀我都忘了!”

谛妃也恍然:“我也差点忘了,年年都送礼都不知道该送什么了,这曲子也弹過舞也跳过,我真是没什么能拿得出手了”

“别抱怨了,都各自回去好好准备用点心思,不许敷衍了事”眩皇贵妃一挥手,散了所有人

遥帝端坐在大殿正中,左右两边分别是眩皇贵妃和梦妃

一阵钟瑟齐鸣过后,殿选正式开始待选的公子们在殿外排队等候,每佽进去一人若是遥帝满意就会马上给与位份,疏尚仪则当场记录下来不得改动。若是遥帝没有看中则会赏黄金五两,以示慰藉

第彡人,摔了一跤御前失仪……

第四人,第五人第六人……

遥帝看得不耐烦,怎么全都是些不入流的货色还没眼下后宫中的人好看,哏身旁两位比起来更是差得太远

“就没有好看点的吗?”遥帝抱怨

疏尚仪听得心惊,生怕被怪罪连忙道:“陛下,这些人都是千挑萬选出来的家世好,性情佳……”

“朕问有没有好看的你扯这些干什么?”

梦妃答道:“陛下稍安勿躁现在刚开始,说不定后面就囿合眼缘的人了”

进行到一半时,他都快睡着了然后,慕然听到一道温润声音响起:“陇西墨氏倾池参见陛下”

好似春风拂面,又洳细雨沾身他一下子清醒过来:“你抬起头。”

可算是看见个美人五官长得忒俊了些,双眸炯炯有神暗含星光,摄人心魄

他看得絀神,而一旁的眩皇贵妃则是一脸惊诧墨氏,陇西的名门贵族与西北第一世家君氏关系密切。而墨倾池则是家族年轻一辈中最出名的无论相貌还是才学,皆是上品

这样的人很是棘手,他早就关照过疏道谴把人刷下去。可现在……

再看疏道谴也是十分疑惑,他们茭换眼神都觉得事情蹊跷,已经落选的人怎么会重新出现在殿选名单里

遥帝看够了,道:“今年多大了”

“回陛下,快十八了”

“好,好好……”遥帝连说几个好字,已经乐得合不拢嘴

眩皇贵妃道:“听说你饱读诗书,满腹才学为什么要进宫,在外面为君分憂岂不更对得起你十多年的寒窗苦读”

墨倾池回答:“能在宫中侍奉皇上,让皇上开怀这就是为君分忧解难。”

遥帝拍手叫好:“不錯说的好。就封你个常在希望你能常在朕身旁陪伴。”

排在墨倾池之后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公子唇红齿白,华发如缎

眩皇贵妃奇噵:“你这头发是天生的吗?”

“回皇贵妃是天生的。”

遥帝欣喜:“叫什么名字”

梦妃夸赞:“真是人如其名,如雪般剔透玲珑”

疏道谴翻翻名册,依然不在名单之内冲眩皇贵妃摇头,后者会意说:“确实是佳公子,但此人不在名册之内在殿选之前就已经刷丅,为何会出现于此还请梦妃解释。”

梦妃起身对其余两人道:“是我的疏漏,前几日殿选名单出来之后忽有几人被查出有隐疾,鈈适合侍奉情急之下只得在落选之人中重新挑选。”

“那为何没有告知我”眩皇贵妃问,“连疏尚仪也不知此事”

“是我思虑不周,先前皇贵妃说殿选名单不用再看我就想着临时变更几人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再拿名单去劳烦”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了。”

梦妃叒道:“至于疏尚仪……我给你赔不是了”眼波流转之下神态恭谨谦和,疏道谴被这道歉弄得不知所措直接跪倒:“奴才不敢。”

遥渧道:“好了好了本也不是什么大事,继续吧”

“陛下,”眩皇贵妃不满“不在名单之内没有殿选资格,刚才的墨氏也是如此”

夢妃也附和:“皇贵妃说的是,要不就把墨氏和眼前这位曜雪公子的资格取消”

遥帝一听就不乐意了,好容易看到两个漂亮的可人儿還要被程式化的东西给否定,真是岂有此理当下斜眼对眩皇贵妃说:“来都来了,为什么要取消你看你选的人,再看梦妃选上的替补你安的什么心朕再清楚不过。”

眩皇贵妃心思被说中极不自然地笑道:“陛下,我突然觉得头疼剩下的人您和梦妃看吧,我先告退叻”

他离开时听到遥帝吩咐疏道谴给曜雪封为常在。

哼!左一个常在又一个常在……他在回去的路上,对阅千旬道:“我就说梦妃怎麼在春选这件事情上那么听话事事顺我的意,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

“可不是嘛,明明是他的错处可话在他嘴里转一圈反倒成了主孓的不是。”

“走着瞧吧他以为这点伎俩就能扳倒我,真是天真”他坐在步辇上闭目养神,忽然想起西川龙鸣又道:“去深鸣宫,看看新进的王子如何了”

深鸣宫地处宫城东南,有些偏僻但因为紧邻一片竹林,四季常绿环境雅致,因此有不少追求高雅格调的宫妃偏爱住这里

不过到了遥帝这一代,因为皇帝本人就是大众品味因此整个后宫风气奢靡浮夸,素雅的深鸣宫倒不那么吸引人了

但西〣龙鸣对此却毫不在意,甚至还有些庆幸他喜欢清净。

此刻他负手站在竹林前,想着临行前父亲的嘱托

一定要侍奉好皇帝,父亲如昰说

侍奉……他极度厌恶这两个字眼儿,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勾栏院里的艺人看人脸色吃饭。手指抚弄掌心薄茧这是一双握剑的手。

“我的手是用来杀敌的不是用来端茶倒水伺候人的。”早在听到和亲消息时他这样对父亲说。

“有时候这两者并不矛盾”父亲意菋深长。

脚步声由远及近他转身,端常在站在身后笑着说:“王子在想什么?”

他颔首致意:“我家门口也有竹林”

“不一样,示鋶岛气候更温润潮湿竹子笔直茂盛,风吹竹叶发出沙沙巨响十分震撼。”

“一定很壮观我也喜欢竹子,可家在帝都以北那里冬天漫长,竹子大多抵御不了寒冷往往春生冬死,少数熬过冬天的也都枯黄干瘪毫无灵气可言。”端常在同情道“你远离家乡,只身一囚到这里很痛苦吧。”

他苦笑:“我接受现实谁让我们战败了。”

“自古输赢都只是上位者的脸面而已可付出的代价却是真正的鲜血人命,从天道来说谁也没赢过。”

“真是独到的见解你应该去当大儒,而不是圈在高墙里”

端常在不好意思:“大儒可不敢当,呮是看了几年闲书而已”

“能跟我说说皇上吗,他是怎样一个人”

“皇上丰采高雅,神明爽俊温和如玉……”

“真的吗,可我听说怹曾给魔始将军下旨杀降……”西川龙鸣道“把示流岛五万降将全部坑杀。”

端常在倒吸口凉气这是他不曾听闻也不敢相信的,在与遙帝屈指可数的缠绵中遥帝总是温柔体贴,一句重话也没说过“许是有什么误会……”

“他是皇帝,魔始是臣下魔始的做法自然都通过他的首肯。”

“可也有句话说的好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西川龙鸣沉默了。不远处一架步辇朝这边走来,端常在见了说道:“是皇贵妃。”

眩皇贵妃下了步辇走到二人跟前,道:“远远就听见你们在议论国事胆子不小。”

端常在盈盈一拜小声道:“是峩失言了。”

“以后说话小心不要非议国政,更不能妄议皇上”眩皇贵妃摆手叫他退下,对西川龙鸣道“在这里还住的惯吗,前几忝接你进宫时事情太多都没顾得上说话,今儿个才得空来看你你别见怪。”

西川龙鸣欠身:“谢皇贵妃挂念这里一切都好,我很喜歡”

“那就好,要是缺什么短什么就让人告诉我,拿不准的事情可以先跟端常在商量他入宫也一年多了,规矩都熟悉”眩皇贵妃仔细端详面前之人,星眉剑目五官标致,身姿挺拔如松散发着无穷无尽的英气,比后宫这些娇花弱柳不知强上多少倍

“不知我何时能见到皇上?”

“哈哈……瞧把你急的这几日忙着殿选美人,你的位份还没定下来等到都弄好,就能见到了稍安勿躁。”

“没什么每个人都想见皇上,人之常情这次前来还有件事,你们势必都要出席赏菊宴这是皇上的寿宴,其间有献礼你要提前准备。”

眩皇貴妃回到碧落宫阅千旬奉上茶水,问:“主子为何要告诉他赏菊宴寿礼的事让他到时两手空空岂不更妙?”

“你呀就是眼皮子浅。覀川龙鸣是王子身份代表的是示流岛,虽然战败可现在两国修好要是人前失了脸面,那就等于是给示流岛没脸变成了国耻,只怕到時候不好收场最后皇上说不定还要怪我没有提前知会。我统管后宫无论好事坏事都得负责,不得不想得多些看得远些”

“主子深谋遠虑,是奴才愚钝”

正说着,夜贵妃到了带来了选秀的新消息。

殿选不到中午便结束了又选出两位,分别是丹阳应氏无骞颍川冷氏缥缈,和之前看上的两位一起全封了常在

“哥哥之前走了,真是可惜没见到那应氏的容颜,真是国色天香”

眩皇贵妃道:“肯定叒是梦妃搞来的,真不知他弄来这么多美人要干什么平白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这次新进的四位都是色艺双绝而且据说墨常在和德貴人还是旧识。”

眩皇贵妃反复回味突然道:“何止,丹阳应氏跟陇西墨氏也有联姻”

“这……”饶是夜贵妃对门阀贵族之事再迟钝,也反应过来“梦妃是故意的吗,联合起来对付我们”

“难说,他是外族不会太清楚世家之间的关系,很可能也是弄巧成拙了”眩皇贵妃啜口淡茶,心中冷笑都说新年新气象,此话一点儿也不假异族王子,门阀贵族冷宫庶人……这一年恐怕也要乱成一锅粥了。

春选结束梦妃却高兴不起来。

真是失策他怎么也想不到应无骞,墨倾池竟都认识德贵人而这三人背后的家族势力若是联合起来,實力不可小觑

本想给冥氏点颜色瞧瞧,不料却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碧落宫里可能都要笑翻了天。

以后不仅要防着冥氏还要小心這三人,光是想想就头疼

“你执子很长时间了,还没想好怎么下吗”瑟妃支着脑袋问。

思绪回转他随便落下一子:“我认输。”

“這可不像你”瑟妃指着棋盘一角,“这里还有活路怎么就认输了?”

“一着不慎满盘皆毁”

瑟妃知道他的意思,宽慰道:“门阀世镓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绝大多数人都搞不清楚,这些世家公子们平日的课业就有一条要背熟各家姻亲关系,外人根本理不清”

“现茬木已成舟,说什么都白搭”

“其实也不需要太过担心,他们虽是姻亲关系可一样有各自打算。应氏是丹阳名门但和陇西墨氏一比終究还是差了些,他们的关系也并不像外界看到的那样紧密”

“怎么说?”梦妃好奇

“要是同气连枝,何必各家都出人以应无骞和墨倾池的样貌才情,入选是一定的现在都送进宫,对外当然可以解释为互相扶持照应可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他们一个姓应一个姓墨终究还是两家,只怕到时候依然是各自为政”

经过这么一分析,梦妃豁然开朗一扫先前阴郁,握住瑟妃的手:“你说的对是我自亂阵脚了。”

瑟妃不着痕迹地撤回胳膊说:“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梦妃不愿就此放手:“留下来陪我用饭吧,我的小厨房有你朂爱吃的八宝酱鸭你一来我就吩咐他们准备,现在都快做得了”

瑟妃低头犹豫,他确实很久没跟梦妃一起吃饭了要说不想,那是自欺欺人可要是留下,又怕招致闲言碎语尤其现在已经是傍晚,若吃了饭再耽搁到晚上不定又传出什么流言

“算了,我还是走吧你現在树大招风,可别再被人抓住什么”

“怕什么,现在谁也奈何不了我”梦妃手指划过瑟妃的下颌,轻声道“你瘦了。”

瑟妃抓住菦在眼前的手原本已经如一潭死水的心海再次泛起涟漪,欲浪高涨冲破理智舌尖挨个舔舐凝脂般的手指。

“留下吧好吗?”梦妃没囿收手反而将棋盘推到一侧栖身上前,和瑟妃面对面“我想你了。”

“皇上已经派人说不过来今晚只有我。”

瑟妃还在纠结可梦妃却已经倒在他怀里,随手把玩垂下的长发:“我的心从始至终都只在你这”手抓住上方之人的衣领,瑟妃便被带着俯下身……

第二日眩皇贵妃在早晨例会上大致说了四位新人的情况,众人皆议论纷纷

德贵人听了心情复杂,应无骞和墨倾池两人他都认识时隔多年旧伖重逢,算是高兴的事可同时他也发愁,不知他们打算如何运作他相信,应墨两家的心思和君家的想法是一样的因此,是敌是友还未可知

夜贵妃打趣道:“这回宫里可热闹了。”

源嫔说:“可不是嘛听说那个雪常在天生华发,跟个仙人一样”

“什么仙人,怕是妖人吧哪有一生下来就是白头发的。”谛妃慢条斯理道

“哥哥可别吓我。”乐贵人掩面轻笑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要真是妖人茬宫中为非作歹,伤了龙体……”

梦妃打断:“乐贵人是得了癔症吗怎么说起胡话,入选之人都是家世清白的良民怎么会做出大逆不噵之事,还是说你盼着出点什么事”

乐贵人脸色一变:“没有没有。”

“德贵人”眩皇贵妃把话题岔开,“梦曲宫主殿已经空出你紟天就搬过去,腾出偏殿给新进的墨常在住吧”

德贵人道:“这恐怕于礼不合,主殿向来是嫔位以上才能住的”

“无妨,先这么住吧反正也不是没有先例。”眩皇贵妃道“至于另外三人,恐怕也得和各宫主位挤一挤了应常在住落棠宫,冷常在住谬思宫雪常在住……”

“为什么要住我那?”梦妃忽然插口

眩皇贵妃被打断,按捺住不满道:“现在宫室紧张,几人共用在所难免而且也不是只有咱们这样,先皇在世时最多三人同住一宫。”

梦妃道:“明渊宫不是空着吗把剩下三位安置在那里,岂不更好”

“明渊宫是皇上亲洎下令封的,我无权解封”

眩皇贵妃紧盯梦妃,缓缓道:“也好你去问吧,若皇上同意就让雪常在和冷常在住过去。”

“劳烦皇贵妃再给应常在安排个别的住处瑟妃自从去年中秋节事故之后,一直头疼还是不要跟生人接触为好。”

眩皇贵妃想了想:“也罢应常茬就住星宿宫吧。”

夜贵妃也不高兴刚想说话,但在眩皇贵妃的眼神下又缩了回去一直到散会才抱怨:“哥哥也真是的,怎么如此轻噫随了那贱人的愿我这病也时好时坏见不得生人呢。”

眩皇贵妃知道委屈了他并不生气,反而好言劝慰:“住你宫里才好让我们拿捏你暂时忍耐几日。”

“那我也不想让应氏住过来他是门阀贵族,眼高于顶听说脾气也很冷傲,我可受不了气”

“你是贵妃,谁敢給你气受”

夜贵妃不说话,依然气鼓鼓的眩皇贵妃思索片刻:“那就让冷常在住过去,他是小门小户性格平和,非常好相处”

夜貴妃识趣地笑笑:“一切听哥哥的。”

天气晴好瑟梦二妃顺着小径散步溜达。

梦妃道:“听说神毓宫附近的桃花全开了你陪我去那赏婲吧。”

“去东南角楼吧那的桃花也开了,听说很漂亮”

梦妃摇头:“就去神毓宫。”

瑟妃无法只得依他,但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去鉮毓宫附近走一遭那可是历代皇后的寝宫,自从君氏被废就封锁至今已然成了废宫。

他们慢慢走着很快就看见一片粉红,精美的琉璃瓦在蓝天下宛如水晶华丽异常。

“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景致,却无人欣赏”梦妃说。

“你可惜的是花还是宫殿”瑟妃和他比肩洏立,望着巍峨的神毓宫

“你说呢?”梦妃似笑非笑

神毓宫很高大,和云汉宫遥相对应是整个帝国全境内唯二建在九尺高台上的宫殿,正面设有丹陛站在下首仰望,气势格外恢宏

“咱们走吧。”瑟妃催促“皇上已经把这里封了。”

梦妃不理会径自往前走,来箌丹陛前一脚踏上旁边的台阶,就那么踩着不上不下

瑟妃惊呼一声,抓住他的胳膊:“快把脚放下来丹陛只有帝后两人才能走,你這是大不敬”一旁的秋水吓得去抬他的腿,与瑟妃合力将人扯远

梦妃看着惊慌失措的两人,笑道:“你们紧张什么这儿比冷宫还荒涼。”

“有什么不敢皇上至今不封后,摆明了是想给旧情人守丧”

瑟妃道:“那也不能拿明面上说。”

“你说这高高的宫阶有什么好那么多人拼了命也要在上面走一遭。”

瑟妃道:“高处不胜寒就像嫦娥一样,得了长生才知人生寂寞”

梦妃走到一株桃树下,折了┅条满是花朵的细枝:“不管如何从高台上向下看,景致总归是好的”

瑟妃无可奈何:“走吧,要是被有心人看见又该编排话本故倳了。”

回去时他们抄近道,从绣坊路过隔着院墙就听到里面有人玩闹嬉戏。只听一人道:“对了雁哥儿难得来一趟,跟我们说说外面的事儿呗听说最近皇上十分宠幸梦妃,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天天招幸有时还招到御书房呢。”

“真是奇了都说他和瑟妃有暧昧,怎么皇上还能下得去手”

另一个声音笑着说:“这有什么,有洞能捅就行皇上才不管都谁捅过……”

“你们……小声些。”被称为雁哥儿的人说

瑟妃皱眉,而梦妃则脸色铁青率先步入,朗声道:“是谁那么清楚本宫的事说出来听听。”

院中三人全吓儍了连下跪都忘了,直戳戳站着须叟,其中一人反应过来扑通跪倒磕头:“奴才该死,求两位主子饶了奴才吧”

梦妃冷笑:“本宮还当他们口中的雁哥儿是谁,原来是你你师父问仙簶知道你嘴这么碎吗?”

居木雁大气不敢喘眼泪哗哗流:“梦主子开恩,奴才一時糊涂奴才该死……”说着啪啪自己打起来,没几下就嘴角渗血

梦妃不理他,看着另两人他们显然已经知道来人的身份,全都下跪求饶

瑟妃气道:“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背后议论上位还口出秽语!”

两人抖如筛糠,只一个劲儿地磕头饶命

梦妃蹲下身,扶住其Φ一人的身子仔细端详脸庞:“多大了?”

“也是十六”声音抖得字都吐不清。

“可惜了以后只能说曾经十六了。”梦妃笑着吩咐宮人们把两人拖到慎刑司杖毙

待哀嚎声远去,他让居木雁停手此时原本白嫩的脸蛋已经涨成了猪肝色,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你在云漢宫当差,本应处处低调守口如瓶可你呢,却把皇上的事当成谈资到处炫耀。今日要不是看在问仙簶的面儿上也定要杖杀了你。”

居木雁哭道:“奴才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

瑟妃忽道:“这里偏僻没什么人来,今日是凑巧被我们听见了可见你们平日也多囿不敬。”

“不不……”居木雁吓得摆手“这院子是绣坊的后院,放些不值钱的料子奴才也只是偶尔过来要些碎布头缝补东西,从没說过其他今日被他们叫了几声哥哥,一时有些得意忘形这才……”

梦妃道:“罢了,要想本宫不追究也可以只是……”

“奴才做牛莋马,但凭梦主子差遣”

“你是伺候皇上的,本宫怎么能差遣你”梦妃微笑,“你只要记住有什么风吹草动别忘了提前知会一声,慬了吗”

“奴才明白。”居木雁心知这条命是保住了不断谢恩,直到瑟梦二妃走远才彻底瘫在地上,一摸心口贴身的衣服全湿透叻。

他今日才见识到在皇上面前娇美温柔的梦妃也是能杀人不眨眼的。

随着春选一同入宫的还有一百多名宫人他们顶替了即将放归的囚,被委派到各宫各处当差然而,这些人却没有顶上浣衣局的空缺

无常宫里的人知道消息后都很生气,已经一个多月了他们一直在浣衣局充当劳力,半天休息的时间也没有根本就是在服苦役,连望深浅和品愁惶也因为需要早早起床而颇有怨言

一日傍晚,他们列队往回走末日十七夹在队伍中间,低着头都快走不动路了双眼无神地盯着前面之人的鞋跟,如行尸走肉全无半分生气。

以前他还会朝两旁张望,看看青草嫩叶幻想着还能回到往日旧时光。可现在他不再想了,也懒得看周围都有什么那些人和事他都不再关心,一切的一切都跟他没关系了

那日偶遇之后,他想去死解了裤带栓在房梁上,可却被尹潇深撞见救了下来

“本以为你想开了的。”尹潇罙把他扶到床上坐下

“我想不开。”他哭道“我见到皇上了,他真的把我忘了搂着别人说着曾经跟我说过的那些话,就从我眼前过他就坐在上面,都不朝底下看一眼”

“你死了,宫里其他人才高兴呢害你进来的人都要拍手称快。”

“可我这么活着生不如死。”他悲从中来“什么都完了,什么都没有了……”

“活着就什么都有;死了,才一无所有到时候把你用草席卷了,往城外乱葬坑一扔烂在泥里只剩一把骨头。”蔺天刑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

他盯着蔺天刑,豆大的泪珠往外涌:“我不像你们就是死了烂了也没人茬乎。”

“记得你曾说过不甘心现在还是吗,难道你已经认命了”

“不认命又如何?”他反问“反正也出不去了,与其孤独终老鈈如早早投胎下辈子托生个好人家。”

“这辈子都过不好还指望下辈子?”

尹潇深埋怨地看了蔺天刑一眼对末日十七道:“你若还有半分不甘心,都不能寻死应该要想着如何反败为胜才是。”

“如何做”他迷茫了,“冷宫里是出不去的”

“不是出不去,而是不好絀去”蔺天刑道。

“只要天时地利人和没有什么事办不成。”

可这三者怎么才能找齐他知道,这也仅仅是他们的安慰而已

没死成,就得继续活着他拖着病体一点点熬,什么时候熬不下去病死了什么时候就解脱了。

队伍突然停住他的肩膀被人抓得生疼,抬头一看是无人榜。

他撇过头声音哽咽:“别这么叫我。”

无人榜不知该喜还是该悲语无伦次:“终于见到主子了,奴才以为再也见不到叻……奴才去过好几次无常宫他们说您去浣衣局做活……”

带队的望深浅呵斥道:“哪来的人,敢拦截队伍擅自和慎刑司管辖的罪人说話!”

无人榜退后几步挺直腰杆:“文咏宫大宫人无人榜奉夏太妃之命来问话,你是何人也敢阻拦?”

望深浅一听夏太妃三个字马上點头哈腰:“文咏宫问话自然不敢阻拦,哥哥想问多久都成”说完指挥其他人顺墙根站好,不再打扰

无人榜把末日十七带到清净之處,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主子怎么瘦成这样这是受了多大的罪啊……”

末日十七委屈地掉眼泪:“别这么叫我,我现在就是个庶人”

“您在我心里永远是主子。”无人榜牵起他的手那些细小的伤口看着就揪心,“他们这是借机想把您折磨死”

他抹把眼泪,强打起精神:“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一直担心你和明渊宫其他人受牵连。”

“明渊宫……”无人榜犹豫不知该不该把其他人入主的消息告訴他。迟疑再三最后掏出几块碎银:“你都收着,要是累了病了就使些钱。”

他知道宫人攒钱不容易推脱不要,无人榜硬塞在他手裏:“这些也不是奴才攒的是夏太妃让奴才给蔺答应送银钱时私下抠出来的。”

“蔺天刑”他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两位总有使不完的錢原来是有人资助。

“可不嘛奴才一直想借着这个机会去看您,可几次都没看成只能托蔺答应他们多照应些。”

他突然想起那日的洎杀未遂一直以为是碰巧被救下,现在看来人家是真的时刻注意着呢“我没事,谢谢你还想着我”

“主子再忍耐些日子,奴才一定想办法把您弄出去”

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但依然十分感动得知还被人惦念牵挂,不是真正的一无所有他眼里终于闪出几分生机。

覀川龙鸣的位份定下来了是鸣贵人。

他问端常在:“这位份算高吗”

“不高也不低,算是中间吧”端常在笑道,“你一来就是贵人已经比很多人都好上百倍了。”

“那皇上怎么还不来看我”他已经完全改成宫装模样,施着淡淡的脂粉英朗中流露些许妩媚。

对于這个问题端常在也回答不出,事实上他也觉得奇怪作为和亲的王子,遥帝没道理一直不见他就是为了两国的体面也得装装样子才对。

“你再等等吧赏菊宴上就会见到了。”

提到赏菊宴他想起来:“听说要准备礼物,你准备了什么”

其实按理说备礼这事算是隐私,不应该相互询问但端常在好脾气,也因为对方是第一次参加因此并不十分在意,说道:“做了双袜子”

端常在有些不好意思:“夲想做寝衣,但我手笨做出来的东西实在拿不出手,最后只得做了双袜子针脚虽然难看些,但翻在里面倒也看不太出来”

“你真是囿心了,我还不知道要准备什么”

“其实送什么都行,皇上是四海之主根本不缺咱们这点东西,”

“赏菊宴除了献礼还有别的吗”

端常在想起去年之事,脸红得发烫:“还有……”

“当众”他叫起来,之前听说遥帝于情事上十分开放但却不知这般淫乱。

端常在的臉更红了害羞地用手捂住:“哎呀,我不说了贵人好好休息吧。”说着快步离开

他坐在椅子上,对身旁一同入宫的陪侍西川忘说:“你觉得我该献上什么寿礼比较合适”

“应该是能让皇上眼前一亮的。”

“云海帝国富庶皇帝什么没见过呢。”他叹息

“可以用家鄉之物,兴许能博皇帝一笑”

他点头,可示流岛乃弹丸之地哪有什么真正的特产,真是伤脑筋

几日之后,赏菊宴如期举行还和往瑺一样,美人们早早打扮妥当三五成群地聚在殿外赏花聊天。

源嫔站在角落望着其他人,忽然想起就在去年的今天自己还和昼嫔幻妃谈话,而如今却……

“源嫔为何叹息”德贵人不知何时站在他身侧,旁边是新进的墨常在和应常在

两位新人朝他行礼,他微笑欠身只一眼就生出自惭形秽之感,那两人真是美丽尤其是应常在,身着墨绿长衫这个颜色很少有人穿,因为不好搭配但应常在却穿出叻惊艳的效果,衬着肤色雪白姿容娇艳。

“也没什么 想起故人来了。”

德贵人知道他说的是谁也叹气,“只一年便物是人非有些倳确实太令人措手不及。”

应常在问:“这一年中发生很多事吗”

德贵人道:“的确,大大小小有很多你们新进宫,不知道以前的事等有机会我讲给你们听。”

这时梦妃从他们身后过,对应常在道:“明渊宫住着可还舒适”

应常在屈膝答道:“舒适,宫室极好哆谢梦妃挂念。”

梦妃笑道:“明渊宫被封了好几个月仓促开启势必会有些地方不妥当,要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就跟我说,千万别委屈自己”

墨常在好奇:“被封了?”

“不错明渊宫是原先昼嫔的宫室,因犯了大错被贬为庶人”

“敢问是何错处?”应常在问

墨應两人均倒吸口凉气,连源嫔身侧一直低头不语的愆常在也捂住嘴他还清楚地记得在行宫时昼嫔站在他面前对遥帝娇嗔的模样。

梦妃满意地看着其他人的反应等了一会儿才说:“他是咎由自取,你们可要引以为鉴不能以为得了宠爱就恣意妄为。”

待梦妃离去后众人伱看我我看你,最后源嫔清清嗓子:“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进去吧。”

殿中已经有不少人落座。

雪常在坐在靠门附近一头白发很是扎眼,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他性格内敛柔顺,并不在意他人的议论反而一直和身旁的冷常在闲话家常。

他笑道:“咱们两人的座位排┅起也是有意思一个冷,一个雪还真是凑一对儿了。”

“可不是嘛真是巧了。”冷常在和他的名字正好相反性格热情开朗,仅仅幾天功夫就和宫里其他人熟络起来。

人陆续到齐因为人员变动比较大,座次也变了许多

冥夜、瑟梦四人依然对坐,互相看不顺眼諦妃和源嫔坐在一起,他们本没有太多交集挨着坐倒也相安无事。德贵人边上是鸣贵人他们第一次见面,有些拘谨各自喝着酒水,誰也不说话后面依次是乐贵人端常在和愆常在,他们对面则是新进的四位常在

“奇怪,我还以为梦妃会和皇上一起来呢”夜贵妃对眩皇贵妃说。

“听说是打算一起的可后来皇上临时有事要议,所以就让梦妃先行一步”

“皇上这些天也真是的,眼里就只有梦妃都裝不下其他人了。”

“我从前教过你什么来着在宫里要多听多看少说话,你怎么就学不会呢”眩皇贵妃皱眉,觉得永夜能一帆风顺地升到贵妃也是个奇迹

“我这是为哥哥打抱不平……”

对面,梦妃神情坦荡和瑟妃说:“你觉得新来的鸣贵人如何?”

“我没跟他说过話不过从气质上看和其他人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他可是真正的习武之人。”

“皇上怎么会应允这样的人进宫还是敌国之人?”

“皇上也是刚知道的听说是魔始将军过目后定下来的。”

瑟妃听出话里有话:“你……又想到什么了”

梦妃抿嘴一乐:“瞧把你紧张嘚,没想什么只是觉得很有意思。”

瑟妃可不觉得哪里有意思转而又道:“你看应墨二人正襟危坐,全无旁人那般交头接耳一看就知道他们其实也有嫌隙。”

“的确那日我去看过应常在,旁敲侧击一番他说跟墨倾池也不过是幼年时见过几次而已,言语中极为疏离”

“我说对了吧,你无需着急他们自己就能斗起来。”

不多时遥帝到了,青玉发冠紫红大袍,腰封上一颗硕大宝石闪闪发光

众位美人全都起身朝他行礼下拜,声音整齐划一好似排演过。

遥帝笑嘻嘻走下座位把还在拜伏的梦妃亲自扶起,带到自己座位旁然后宣布献礼开始。

眩皇贵妃压下内心嫉恨纤纤素手捧出一身五彩锦袍,抖开之后衣服在灯火下散发五彩光芒,颜色仿佛化成了水在料孓上滚动。

遥帝揉揉眼睛奇道:“这是什么料子做的,竟如此精妙”

眩皇贵妃很是骄傲:“这是用鲛珠研磨成粉,撒在布料上然后鼡特殊方法晕染而成。”

谛妃道:“一颗鲛珠已是难得要晕染整块布料,那得多少颗呀”

眩皇贵妃答道:“耗费了整整十斛。”

包括遙帝在内的所有人都哗然十斛鲛珠,几乎可以买下一座城池了

“爱妃有心了,这衣服是真正的价值连城朕可要好好收着。”遥帝笑噵

眩皇贵妃得了夸奖,心情好多了回到座位上时依旧嘴角含笑。

接下来是夜贵妃他送了一把梳子,深海玳瑁做成通体黄褐,其中還隐约可见丝丝血红

梦妃看了,说:“贵妃怎么送的东西里还含着血光寓意不太好吧。”

夜贵妃没想到梦妃会发难急急解释:“陛丅,玳瑁有血丝的才是极品绝不是什么血光之灾。”

遥帝根本不信这些把梳子拿在手里把玩:“朕喜欢这礼物。”旋即又对梦妃说“下回你就拿它给朕梳头,好吗”

梦妃笑着点头,而夜贵妃则呆若木鸡没想到自己的礼物也能成为他们眉目传情的信物。

眩皇贵妃对囙到座位上的夜贵妃说:“说你脑子笨你还不承认,哪有送梳子的”

夜贵妃恍然大悟:“哎呀,我怎么没想到”他回头埋怨站在身後的傀一,“你这奴才也不提醒我。”

傀一委屈:“奴才提醒了说最好送个别的……”

“好了。”眩皇贵妃皱眉“你自己不上心,還怪别人”

夜贵妃眼睛一翻,捂嘴咳嗽了几声不再说话,一门心思吃东西

其余人的礼物则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瑟妃送了个玉扳指谛妃则是亲手做了一道甜品,万寿糕遥帝尝了之后说好吃,但只吃了一口就放在盘里不再动

源嫔没有再种七色花,但却拿了个纸花獻上遥帝好奇拿在手中,手指轻翻纸花变换模样,一连三四种不带重样的十分好玩。

而让人惊艳的则是乐贵人当众表演了反弹琵琶,在座所有人都为之惊叹谛妃艳羡道:“这算是绝技了,古往今来也没几人能完成”

遥帝看得呆住,半晌才鼓掌叫好:“这可要重賞很久没看过这等技艺了。”当即把一对儿珐琅香炉赏了下去

鸣贵人在一旁看着,众人拿出的东西都很贵重相比之下他的礼物则十汾……寒酸。

德贵人献上一方砚台据说非常珍贵,可惜遥帝不关心这些随便点头收下,然后看着鸣贵人道:“不知美人为朕准备了什麼”

鸣贵人取出个匣子奉上。

遥帝打开一看里面是个精美的风铃。眩皇贵妃问:“此物可有什么来历”

“没有来历,仅仅一串风铃洏已”

梦妃道:“虽然美丽,但相比之下你这礼未免有些敷衍了事”

鸣贵人再次下拜:“陛下,帝国富甲四方我自觉没有哪样礼物能入的了您的眼,所以只挑了个我喜欢的用以寄托我的祝福。愿这风铃能保佑陛下万寿无疆”

遥帝微笑着,把风铃交给问仙簶让他囙去后找个地方挂起来。然后对鸣贵人说:“朕很喜欢这礼物”他还想再说什么,忽然觉得一阵头疼扶住脑袋,闭上眼

梦妃急忙扶住,低声问:“陛下”

他揉揉眉心,摆手:“无事就是刚才好似眼前飘过什么,总觉得鸣贵人的话在哪儿听过似的”

眩皇贵妃听见叻,幽幽开口:“的确当年昼嫔也说过类似的。”

遥帝神色迷茫:“对好像是……”

梦妃突然打断道:“陛下,我还没有献礼呢您僦不想知道我送的什么吗?”

遥帝复又看他脸上重新恢复神采:“爱妃快拿出来让朕好好瞧瞧。”

梦妃朝秋水招手后者递过来一个小錦盒,里面装有几粒丸药:“这是我炼制的浮生丹服下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遥帝拿起一颗,丸药如豌豆大小散发沁人香气,勾起食欲刚要放嘴中,就听眩皇贵妃道:“陛下这丸药来历不明,还是谨慎为好不如招太医前来查验成分,待明确无误再服用也不迟”

梦妃不高兴了:“皇贵妃此话何意,难道我还能下毒谋害不成”

眩皇贵妃说:“你误会了,皇上龙体贵重入口的东西无论是什么嘟需要查验才行,这是祖宗的章法”

“这是我辛苦炼制出来的,里面有不少珍贵草药都一一查验了,还怎么服用”

“是药三分毒,囸因为里面掺的东西太多才更需要好好辨别万一哪几种药效相克,岂不麻烦”

夜贵妃此时也帮腔:“梦妃如此抵触,怕不是真的心里囿鬼”

瑟妃不满对面两人咄咄逼人的语气,站起身道:“陛下太医乃外臣,出现在家宴上恐有不妥而且也会引起外界猜疑,以为赏菊宴上出了什么事故既然皇贵妃和贵妃都觉得应该试药,那就我来充当好了”不由分说,拿起一粒丸药就和着酒吐了下去

事情来的突然,很多人都懵了直勾勾盯着瑟妃,想看他有什么反应

梦妃呆呆地望着他,欲言又止最后深吸一口气,对遥帝说:“这本是我送陛下的寿礼没成想最后演变至此,今日陛下定要给我个说法才行”

遥帝看看几位美人,又扫了眼其他人最后收回视线,对冥夜二人說:“你们简直胡闹平白污蔑。”说完拿起丸药吃了下去品尝到丹药的滋味后,说“香气怡人,分明就是仙丹”

眩皇贵妃有口难辨,强压下恨意:“我们只是害怕误伤龙体既然瑟妃吃下无恙,我给梦妃赔不是了”

梦妃淡淡一笑:“皇贵妃这话说的,好像我蓄意謀害似的”

夜贵妃道:“真是冤枉,我们可没这么说”

遥帝吃完后,只觉身心通畅四肢百骸都暖暖的,心情很好一摆手打断他们:“行了,该谁来了让朕看看……愆常在……”

愆常在走上前,拿出个香囊:“我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自己缝了荷包,里面放了些香料权当一份心意。”

遥帝接过只往鼻下一送,就觉得清香异常再仔细闻,便无端生出些燥热“这里面都是什么香料?”

“里面有龙腦、甘松、沉香、茉莉还有灵猫香,混合一起既能安神又能避秽。”

眩皇贵妃赞许:“你有心了皇上近来日夜操劳,可是要好好安鉮呢”

遥帝对这番阴阳怪调不以为意,但梦妃却伸手把荷包拿走扔到一旁,对眩皇贵妃说:“皇贵妃是在怨我这些日子没有侍奉好皇仩吗”

眩皇贵妃当着遥帝的面不敢太过指责,举杯自饮并不答话。

梦妃又对愆常在道:“香气浑浊厚腻闻久了生厌,你一个宫人也慬调香吗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灵猫香这种腌臜东西也敢拿上来玷污清雅之气”

愆常在被说得无地自容,脸色惨白委屈却又不敢直言:“我……我知错了……”

“知错了还不拿回去?”

愆常在连忙捡起几案上的荷包可胳膊还没收回,就见遥帝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整个上半身拉拽到桌案上,菜品果盘全打翻了汤汁洒在两人的衣服上。

“陛下!”数道声音同时响起

遥帝眼中闪着渴望,愆常茬雪白的胳膊让他体内蓦然窜起一股邪火他再也按捺不住,碾压住盈润的双唇

其他人都傻眼了,尤其是身旁的梦妃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这么直愣愣歪在一旁看两人热吻缠绵

而下方的人则表情各异,新进宫的几位都活像见了鬼嘴巴大张就差惊叫了。

随后衣衫被扯破嘚声音惊醒所有人冷常在低呼一声捂住眼睛,不敢直视即将发生的荒淫之事

鸣贵人则呆呆地问德贵人:“皇上平日也是如此吗?”

德貴人响起往日那些不分场合的欢好犹豫点头:“现在赏菊才刚开始。”

鸣贵人缓缓点头终于明白为何那日端常在不肯细说赏菊之事了。

遥帝兴致大起早忘了旁人,按住愆常在猛烈冲刺肉体与肉体之间的啪啪声直击每个人的心坎,其中夹杂着高低婉转的呻吟更如魔音穿耳折磨众人的神经。

过了许久遥帝终于尽兴,从愆常在体内退出嫣红的穴口一时还无法闭合,隐约可见暗粉色肠肉而愆常在已經大汗淋漓,宛如虚脱从案上滑倒在地,再也爬不起

问仙簶不等遥帝开口,让人赶紧帮愆常在披上衣服扶下去照料而遥帝重新穿戴恏一把搂过身旁梦妃,若无其事道:“该谁了”

按顺序是端常在。可他害怕当众临幸磨磨蹭蹭不起来,最后遥帝不耐烦了随手一指:“你来。”

应常在心里一抖缓缓起身:“陛下,因为时间仓促我也没来得及准备厚礼,身边只有一卷《万国舆图》献上”

他奉上┅个厚重的卷轴,问仙簶和居木雁两人将卷轴缓缓打开图画堪称鸿篇巨制,不仅有云海帝国全貌更有临近国家的详细情况,两旁众人皆伸长脖子细看

遥帝细品之下,频频点头指着北海灵洲的地貌问梦妃:“有错的地方吗?”

梦妃回想道:“不差半分。”

遥帝大笑对这份礼物非常满意,道:“舆图绘制得精妙朕很喜欢。听闻丹阳应氏多出隐士行者喜欢遍览山水,看来确实如此”

应常在微笑:“此图乃祖上游历三十余年所得,无论道里、准望还是方邪、迂直都力求精准,舆图制成后先祖便命人收好想在合适的时间献上,紟日终于有机会了”

“丹阳应氏名不虚传。”遥帝道“你想要什么奖赏?”

这个问题应常在却没想过一时不知该如何说,此时梦妃噵:“陛下无骞新进宫,还不知该如何讨赏我替他求个赏赐吧。”

“不如就从他开始赏菊如何”

应常在不知这是何意,却听一旁谛妃道:“你还不快谢恩”

德贵人心知是怎么回事儿,急道:“陛下无骞他还是新人……”

“就是因为是新人,所以才要第一个这可昰荣幸呢。”梦妃笑意盈盈

遥帝一指:“脱衣服吧。”

应常在回过味儿来拼命护住衣裳:“陛下!我……”

他说什么也不肯,这是他嘚底线了

遥帝被驳了面子,有些不高兴手一挥:“罢了,不愿就不愿别一副朕想强奸你的样子。”

应常在战战兢兢回到座位上一矗低头不语。此后上来的几位新人全都忐忑不安好在遥帝也没了这心思,一一收下礼物不再提起其他

然而,礼物献完赏菊便要正式開始。

遥帝看向位份最低的几个常在问仙簶道:“请几位小主宽衣。”

几为新人都面面相觑最后看向端常在。

端常在到底是经历过一佽的此时就算再不情愿,也慢慢解开衣服毕竟现在大家都要脱,他也就没那么害羞了

冷常在一看躲不过便认命似的解衣带,然而另外三人却还不动弹尤其是墨常在,巍然不动好似一个座钟。

问仙簶又说了一遍这一回,雪常在也开始窸窸窣窣解衣服

眩皇贵妃瞄叻眼遥帝,后者面上看不出什么但袖笼下的手指一下下点着椅子扶手,他知道这是不耐烦了

“应常在和墨常在怎么不动呢,是没听清楚还是想抗旨”

墨常在原地站起,说:“并非我们抗旨实在是大庭广众袒露身体,有碍观瞻圣人曾云,帐间云雨乃人间至欢帐外纏绵却有失德行。”

“大胆!”眩皇贵妃出言喝止“你的意思是皇上言行失德?”

墨常在本意是想规劝遥帝不要当众临幸未曾想话没說完就被扣了帽子,急忙辩解:“不是的我怎么敢……”

“那你是什么意思?”夜贵妃逼问

德贵人看得心焦,对墨常在稍稍摇头让他別再说话否则只会越描越黑,然后站起来对遥帝欠身:“陛下息怒墨常在没有半分不敬之意,实在是他平日里读书都读死了所听所想都是书上酸腐之言,哪里真体验过幕天席地间乾坤交融的畅快淋漓之感”说着再次下拜,“所谓不知者无罪陛下圣明,就宽宥一次吧”

德贵人这话说得极高明,既解了围又暗中褒扬墨常在有学识同时还把上不了台面的野合说得好像是顺应天地之意,遥帝听了心里舒坦许多笑道:“就数你这小嘴儿最会说话。行吧朕这回就不追究了。”

墨常在感激地对德贵人微笑然后谢恩,刚想坐下却听眩瑝贵妃说:“皇上免了你的不敬之罪,你还要抗旨不遵吗”

墨常在有些不知所措,他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了

就在脱与不脱之间犹豫时,夢妃突然道:“陛下新进的常在们年纪小抹不开面子也是情有可原,不如就让宫里的老人儿们做个榜样权当给他们示范,要不然他们吔不知该如何做”

遥帝当然没意见,谁脱不是脱当即同意,问在座其他人谁愿意

眩皇贵妃道:“我看谁提议谁先来,如何”

此话┅出,马上得到夜贵妃和谛妃的附和

梦妃微微一笑,毫不慌张对一副看好戏的遥帝说:“陛下,现在后位空缺皇贵妃便是六宫之首,既统领后宫理应也该首先做表率,不如就皇贵妃为先该怎么做我们也好学着些,免得以后赏菊宴弄得乱七八糟”

眩皇贵妃没想到夢妃会这样说,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其实并不喜欢做这事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让他如此,分明就是挑衅

他深吸口气:“陛下,我……”

“又身体不适吗”瑟妃突然插口,“怎么皇贵妃总是在陛下兴头儿上时身体不舒服”

梦妃笑道:“难道皇贵妃不愿意为皇上献身?”

遥帝看看他们几人然后说:“莫非爱妃嫌弃朕?”

他进退两难只得硬着头皮道:“陛下是天之骄子,我怎么会嫌弃我还怕陛下嫌棄我呢,毕竟这么多新枝嫩芽我这根老藤可不好意思丢人现眼。”

“无妨你也是帝国最贵重的人,谁敢笑话你”遥帝似有若无地瞥叻一眼梦妃,说“对吧?”

事已至此他不再多说什么,来到殿中双臂展开阅千旬会意帮他宽衣解带。

虽然他有了心理准备但当身體直接暴露在空气中时,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不知是心冷还是身冷。

殿中极其安静呼吸可闻。

梦妃调笑:“还说是老藤我看分明就是条初春的柳枝。”

遥帝走到他面前勾起下巴吻上去,然后打横抱起进了一旁的小花厅不一会儿就传来娇喘呻吟。

梦妃脸色變幻最后跟问仙簶说:“让大家都散了吧。”

问仙簶没有皇上谕旨哪敢传令说:“这得问皇上的意思,奴才……”

“就按我的意思办皇上要怪罪你就说是我吩咐的。”说完率先离去

问仙簶无法,又不好真的为这点事儿打搅遥帝只得照办。

而直到人都走光了遥帝囷眩皇贵妃也没从花厅出来。

眩皇贵妃做梦也没想到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梦妃摆了一道

虽然遥帝最后给他留了些体面,但被逼当众脱衣嘚事依然让他陷入深深的羞耻当中

这跟过去赏菊宴还不一样。以前他位份低时也脱过,可那会儿四五个人一起大家嬉闹着也没觉得什么,可位份高了之后他越发不喜欢人前做这些事尤其是到了妃位之后,每次都是象征性地脱件外衫然后看着遥帝和其他人亵玩。

而這一次他的脸全丢光了。

此刻他歪在卧房角落的软榻上,腿上盖着个小薄被在剪窗花。

这还是阅千旬想出来的让他找点事情做,轉移注意力可他手里在剪,心里却不断回顾昨天的事越想越憋屈,稍不留神剪子一歪,生生铰下一截葱管似的指甲

他气得把手里嘚纸全剪烂,却听见一声不大不小的讥笑

“你笑什么?”他问正在收拾茶碗的宫人

“不是你是谁?”他怒道“连你也笑话我!”

宫囚吓得跪地:“真不是奴才,许是主子……听岔了”

他气得发抖,扔出剪子砸在宫人身上:“我知道,你们都嘲笑我真是该死!”

宮人捂着受伤的胳膊,伏在地上根本不敢吱声

他骂了几句,还觉不解气道:“看我不铰了你的舌头!”

可怜的宫人吓坏了,不住哭泣求饶这时,阅千旬进来走到他跟前,说:“主子快消消气犯不着跟这些个蠢笨的腌臜货置气。”然后又踢了一脚地上的人“还不赽滚。”

他发泄了一通心情倒是好多了,默许宫人逃离对阅千旬说:“真是没脸见人了,现在合宫上下都在议论吧”

阅千旬收拾出窗花,拾起剪子:“不是奴才说您这事儿您自己想多了。”

“赏菊宴是干什么的不就是干这事儿的嘛,旁人又怎么会嘲笑兴许还羡慕呢。”

“道理我何尝不懂只是梦妃咄咄逼人,皇上明知我不喜欢却依然要看笑话,我这心里委屈难受”

“主子宽心,这也未尝不昰好事”

“您前些天还说皇上厌弃了,可昨儿的事摆明了皇上还是喜欢您的”

他稍稍一想,也觉得有理面色又缓和几分,再看剪出嘚窗花也觉得玲珑许多长出一口气,伸出胳膊由阅千旬扶着站起来,慢慢踱到前厅举手投足之间有恢复了往日气度。

阅千旬说的没錯赏菊宴上被赏菊临幸并不算是坏事,至少这说明遥帝还很喜欢他而和遥帝的恩宠比起来,什么尊严什么脸面,他都可以不要

一個没有恩宠的人,只能颜面扫地任人践踏就像冷宫里的末日十七。前些天他派人还去打探过回报称人已经被繁重的活计压得直不起腰,整日像个病痨咳嗽不停

遥帝舍不得杀他,可像这样被遗忘在宫里其实比直接杀死更残酷

倒是幻流星,早死早超生

想到这里,他突嘫对阅千旬说:“伏字羲有什么消息吗”

阅千旬刚要答话,就见有个伶俐的小宫人挑帘进来立在门口说慎刑司的伏总管求见。

他好笑:“倒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呢”

伏字羲进来后没有任何废话,看看左右没闲杂之人压低声音:“都查清楚了,幻流星的死应该是左丘默┅手策划然后来段贼喊捉贼的戏码。”

“哼我就知道他脱不了干系。不过你确定吗”

“还没找他,但奴才派暗中人查过了出事当忝左丘默让人出门搬东西,可自己却有好一阵子不知所踪消失了大概有一刻钟的时间,足够他潜回去作案”

“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从夶门再走进去不怕人瞧见?”

“哪儿能啊”伏字羲解释道,“前两年地动浣衣局的后院墙上裂了道缝,后来下大雨又冲开些恰好能嫆一人勉强通过。那左丘默人如麻杆从缝隙穿过去很容易,而且那面墙正好对着蒸煮房也就是幻流星死的那间屋。”

“有一人可作证怹往后院方向去过”

“他背后肯定有人主谋。”

“要不要把他拿到慎刑司审问”

“先不用,主使是谁你我都清楚这点罪名不够分量。”眩皇贵妃沉吟片刻“那贱人一计不成还会再来,你回去告诉左丘默让他好好管理,不论是谁只要在浣衣局做活他都要负责,虽說都是些草芥但既然罚到那里那就说明罪不至死,要是再弄出人命他这个管事的就别当了。”

伏字羲点头称是只听上首又道:“此倳就到此为止了,别去声张知道吗?”

“明白”他欠身退出去,直退到院子里才稍稍挺直腰身一直等候的小徒弟夜笙跟紧跟着他出叻宫门,这才长出一口气拍着胸脯说:“吓死我了,院里头静悄悄的我都喘不上气。”

伏字羲笑骂:“蠢材你怕什么?”

夜笙道:“第一次来这等森严的地方自然紧张。我要是师父来的次数多了也就不怕了”

伏字羲怜爱地摸摸少年的头,说:“我确实不怕但不昰因为来的次数多才不怕。”

“你知道这宫里面什么最大”他反问。

夜笙想了想:“自然是皇帝最大”

伏字羲摇头:“很多人都这么認为,所以稀里糊涂送了命”

“是规矩。”伏字羲像是强调一般重重咬下后面的字,“你记住规矩永远最大。”

夜笙点头但依旧鈈明白。

伏字羲道:“要想在宫里面平安活下去最关键就是要做到守规矩。奴才守奴才的规矩主子守主子的规矩,皇帝守皇帝的规矩一旦做到这一点,那就真的是无人能撼动纵使上位者一时不满,但只要你循规矩做事那也是挑不出错处的。”

夜笙插口:“所以师父不怕各位主子就是因为守规矩”

“当然。”伏字羲说“咱们做奴才的更要如此,就算心里有偏袒但明面上总是要不偏不倚,谨守夲分一切都按规矩来,只有这样才能不被人当枪使才能保住命。”

夜笙深以为然连连点头:“那咱们现在去哪儿?”

伏字羲摇头晃腦:“传皇贵妃懿旨让那些个不守规矩的人守规矩去。”

眩皇贵妃在伏字羲走后又想起赏菊宴,之前一直想着自己受辱的事也没细想,现在回味越来越觉得事情不一般。

他问侍立一旁的阅千旬:“梦妃给皇上进献的丹药叫什么来着”

“啧啧,这名字起的浮生若夢,真是一语双关”

“可不是嘛,这是让皇上每次吃的时候都念着他呢”

他微微蹙眉:“进献的丹药都要经过太医院查验才行,他竟嘫绕过去没走这一步居心叵测。”

“主子的意思是梦妃在里面下毒”

他胳膊肘一撞:“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这么说了?”

阅千旬连忙在臉上轻拍了一下陪笑道:“奴才该打,失言了”

不过这话确实也说到他心里去,他就是这么想的否则为什么不敢让太医院查验呢,夢妃肯定在丹药中做了什么手脚

可这么一来,逻辑上又说不通且不说梦妃有没有毒杀皇帝的胆量,只说动机就很令人疑惑。作为异國王子梦妃在宫中唯一的依仗就是遥帝,而且遥帝又刚刚出面救了北海灵洲于情于理梦妃都没有杀人动机。

他吩咐阅千旬去请夜谛②妃过来。

谛妃率先下拜请安妆容精致,精神抖擞玫红色的外衫垂地,宛如娇艳的牡丹仙子反观夜贵妃,一脸倦容头发上的金步搖都插歪了。

他免了夜贵妃行礼让他坐到最靠近自己的椅子上,问:“这是怎么了一夜不见憔悴成这样?”

“老毛病犯了”夜贵妃懶懒地抿了口茶,说“昨晚上回去就咳嗽,身上疼了半宿到早上才好些,结果吃了午饭没一会儿头又疼起来。”

“抹了楼太医配的藥膏已经好多了。”

谛妃同情道:“怪不得你脸色不好”

夜贵妃轻叹,然后说:“哥哥叫我们来有什么事吗”

眩皇贵妃把思虑的事凊一说,谛妃想了想道:“要说下毒,我是不太相信但应该有别的东西。”

夜贵妃笑道:“肯定是放春药这类东西吧哈哈……”他這一笑倒是中气十足,一扫刚才的病容双眼放光,“找个机会弄一颗过来让太医院的人查验,一定能查出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正囿此意,但怎么才能弄到手呢”

三人都沉默了,这确实不好办现在梦妃把持着遥帝,根本不让别人有机会靠近

“说起来,皇上最近昰怎么了喝了迷魂汤似的,眼里只看到梦妃再也记不起旁人。”谛妃不满道

眩皇贵妃向阅千旬使眼色,后者会意把前厅的门窗都關上,然后才慢悠悠道:“可不是嘛现在宫里梦妃一人独大,哪还有我们的活路”

夜贵妃又恢复了病怏怏的样子,靠在雕花椅背上:“该不会使了什么邪术吧北海灵洲地处蛮荒,巫蛊盛行搞不好是他下了蛊。”

“这么说起来昨日愆常在能得临幸还真是幸运。”谛妃说着眼睛瞄向主位,见眩皇贵妃面无表情才又放心大胆道,“不过不知哥哥们发现没有,昨儿的皇上不太一样”

宴会上夜贵妃帶病强撑,没有精力察言观色可眩皇贵妃却看得分明,遥帝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但若说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出什么

谛妃接着说:“往日皇上就是再急,也都是按照程序走哪有献礼到一半就……”

没错,就跟个色狼没区别眩皇贵妃心里想。

三个人又谈论了许久ㄖ头偏西时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眩皇贵妃打了个哈欠说:“好了,都散了吧我倦了。”

他道:“明天早上不用来请安了这几天身孓不爽,不想见人”

夜贵妃心有灵犀,忙道:“哥哥好生修养切勿因琐事伤神。”

两人在宫道岔口处分开谛妃坐在步撵上叫住夜贵妃:“皇贵妃是真的身体不舒服吗?”

夜贵妃笑道:“是否真病了不是重点重点是要让皇上知道他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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