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做药材里最常见的药材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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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以煎岀多少药汁论是否糊了, 因为有些质地沉重的?当煎沸时是依归沉在药罐底部的, 长时间加热便会粘结在底部而变糊, 如果煎一碗后药罐底部未粘结药渣, 那是没有糊的. 当然药汁煎熬完了而且有了焦味这是不难鉴别的. 最好是边煎边搅动才不至于煎糊, 糊了会不治病还会伤身体的就不能服用了!

原标题:首席医官——小说连载38

楚振邦快步上前,来到翟荣泰身侧,“啪”一个敬礼,“老长,振邦向您报到”

韦长锋也跟在后面敬了个礼,但不敢说话。

翟荣泰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两人的话,他一直看着曾毅把地上的药材分拣完毕,才收回了目光,转过身,翟老的神色颇为不悦,道:“放着该做的正事不做,却跑到老熊乡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不务正业”

“老长到了南江,我们这些做部下的,理应过来看您。”楚振邦跟在翟荣泰身后,关切问道:“老长,您身体最近还好吧?”

“你们要是不来吵我,我还能更好些”

楚振邦一听,心里松了口气,看翟老这态度,应该不是对自己有什么看法,否则就不会让自己落地见面了,他道:“老长身体健康,是我们这些做部下的福气,很多大事,还要您来主持呢”

“这些马屁话,我不喜欢听”翟荣泰哼了一声,背着手走进会议室。

楚振邦就跟了进去,他正好有一些事情要向翟老汇报,军区现在需要一批先进的军备,可几个山头都在争,所以一直批不下来,这事还需要向翟老讲明实际困难,请翟老帮忙。翟老不喜欢听马屁话,那肯定是喜欢听正事了。

韦长锋就站在门口跟张杰雄低声寒暄,一边把着门。

张杰雄这个警卫团的少将,说白了,干的就是警卫员的活,跟手握大权的韦长锋是没法比的,可韦长锋也不得不放低了身段结交,一口一个张老弟,听得旁边的汤卫国直翻白眼。

曾毅把药材分拣完毕,看了看水温,这么一大锅水,要烧开也得费点时间呢。

“一会水开了,先把这堆药材下锅去煎,煎十分钟,然后再下另外一堆药材”曾毅对警卫局的人吩咐着。

韦长锋抬眼看着那边的曾毅,心说这是谁啊,有张杰雄在这里站着,他敢对警卫局的人如此呼喝。

正在揣测呢,汤卫国就领着曾毅走过来,道:“爸,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曾毅,向南的干弟弟”

曾毅这个名字韦长锋倒是知道,韦向南曾经在他面前多次提起过,可韦长锋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只知道曾毅治好了他那一双外孙的病,现在看曾毅对央警卫局的人都敢呼呼喝喝,这才有些重视,颔笑道:“是曾毅啊,向南常提起你”

“韦伯伯好”曾毅笑着打了个招呼,他的手刚摸了药材,黑乎乎的,也不好伸手。

韦长锋就看着那边的大锅,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汤卫国就附在韦长锋耳边,低声说了一下缘由。

“是这样啊”韦长锋看着曾毅的眼神,又不一样了,心道这个曾毅很不简单啊,翟老什么样的国手请不到,曾毅只是初次跟翟老见面,就能让翟老把孙子的性命交给自己,这份能耐又何止是了得啊,他吩咐道:“曾毅,这件事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出差错”

曾毅便道:“所有的环节,我都会亲自把关的”

“那就好”韦长锋微微颔,走到大锅旁边,仔细问着地上那堆药材的名字。

水开了,警卫局的人按照曾毅的吩咐,把那堆需要先煎的药材扔进锅里,然后用长柄的铁勺翻了两下。

韦长锋看着锅里翻滚的药材,问道:“怎么需要这么多的药材啊?”

“现在煮的是药汤,不是用来内服的,是给病人沐浴用的。”曾毅解释了一句,就道:“把火弄小一些”

警卫局的找来铁铲,放进去一些黑灰,把火封小。

韦长锋听说药不是内服的,放心了很多,只要药不进翟浩辉的嘴巴,相信就算不对症,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第二堆药材下锅,又煎了十分钟,曾毅就让人把铁锅从火上抬了下来。

翟老此时走了出来,问道:“小曾,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治了?”

曾毅摇了摇头,道:“不急,要等药汤放凉了才行。牛书记那边已经准备好饭了,我们先吃饭吧,等吃完饭,估计就差不多了”

翟老倒是痛快,立时就道:“那就先吃饭”

楚振邦看着乡政府大院里被烟火熏得黑漆漆的铁锅大翁,稍稍有些皱眉,道:“老长,老熊乡这边的条件,实在是有点太简陋了稳妥起见,是不是到干休所那边再进行治疗?”

翟老不置可否,而是看着曾毅。

曾毅就道:“这边条件确实有限,今天煮这一回药,就快把乡卫生所的几味药给抓空了,不过现在药汤都已经煮好了,可以先在这边进行一次治疗,接下来的治疗,就放在干休所那边进行,抓药也方便一些。”

“曾毅是大夫,就听他的,我们吃饭”翟老说完,呵呵笑了两声,道:“可算要尝到家乡的口味了,把我肚里的馋虫,都快勾出来了”

楚振邦看了一眼曾毅,心微恼,这个年轻人是谁,竟然敢反对自己的提议,一会要是出了什么事故,你负得起责任吗

翟老看楚振邦没动,就道:“振邦,你安排一下,晚上我就住在长宁山了”

楚振邦这才有些释怀,当初军区之所以选择在长宁山修建干休所,就是想邀请翟老回来养老,可翟老根本就没有回南云的意思,所以长宁山上的别墅区,一直都空着很多的房子。现在翟老主动提出要在南云住下,楚振邦自然是喜出望外,哪怕是只住上一晚,这干休所也没有白建啊,说不定翟老这一住,还就不舍得走了呢。

“老长,我亲自去安排”楚振邦立刻拿出电话,一边通知长宁山干休所实行戒严,做好接待准备,一边命令直升机前去干休所医院把专家和设备接过来,以防意外。

会议室此时摆上了三张大桌子,开始用大盆开始往上端菜,这是老熊乡的一大特色,不管菜色好坏,但绝对是让你吃好吃饱,显得山里人待人客实诚。

翟老在最里面的一桌坐下,道:“叫大家都过来吃饭吧,还有老熊乡的那个书记,今天他忙前忙后的,实在辛苦了”

张杰雄立刻吩咐下去,警卫局的人分批吃饭,又叫人通知牛旺森和宋部长也进来一起吃饭。

曾毅洗了手,进来就和汤卫国几人要坐一桌。

那边翟老招了招手,“小曾,你过来这边坐,关于治疗上的事,我还要问你呢。”

楚振邦的眼出现一丝惊讶之色,以翟老的身份,自己这个大军区的司令员今天能坐在这桌跟翟老一起吃饭,都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也能获得翟老的邀请。

曾毅走了过来,但没坐下,笑道:“这桌上都是军国大事,我听了去可不好,我给几位长辈和领导倒杯酒,还是坐那边去了”

翟老眉毛一竖,道:“坐吧,我一个退休的老家伙,没有那么些规矩”

韦长锋此时终于逮到了说话的机会,道:“曾毅,翟老让你坐,你就坐嘛,你来负责倒酒”

翟荣泰这才看着韦长锋,韦长锋认识他,他却不认识韦长锋,军队上的规矩比地方上更多,翟老要是不问,韦长锋是不能主动做自我介绍的。

楚振邦这才介绍道:“这是我们军区的副司令员韦长锋”

韦长锋就“刷”一下站得笔直,道:“报告翟老,我也是您的老部下了,我是从xx军出来的。”

翟老微微笑着,怕是韦长锋在xx军的时候,自己早已不在那里了,否则应该记得这号人物,不过他这么说了,勉强也算是自己的部下吧。

“坐吧,坐吧”翟老一指凳子,道:“我听说曾毅跟你家的丫头,还是结义的姐弟?”

“是有这么回事”韦长锋说到。

曾毅道:“我一个人漂泊到南江的时候,除了师兄外,一个亲人也没有,向南姐一直都拿我当亲弟弟看。”

“我拿曾毅,也是当自己的儿女一般看待”韦长锋大言不惭地说了一句,他现翟老对曾毅的兴趣,要远远大于自己拐了好几道弯攀上的老部下关系。

张杰雄的眉毛就一抬,好像半个小时前,还是汤卫国给你介绍的曾毅吧

“好啊”翟老笑了起来,“那边的那个,是你的女婿,我跟你这一家子,倒是有缘得很呐。”

韦长锋就陪着笑,“今天这两个小辈,也不知道怎么就跟翟老碰上了。”

“要不是碰上,我还不知道曾毅有这么高明的医术呢,一会治病就全看他的了”翟老笑着提起筷子,“开动吧”

席间曾毅只负责倒酒,他一会还要给翟浩辉治病,所以不敢喝酒,众人听他这么说,也不勉强。

饭吃到一半,曾毅的行医箱和腊肉就送到了,曾毅又让饭馆炒了个腊肉、凉切了猪脸送过来。

翟老一尝,顿时眼神大亮,赞了一句:“没错,就是这个味”说着,又夹了第二筷子。

楚振邦立刻就记在了心里,以后再给翟老送东西,一定不能少了这个腊肉。

吃过饭,大家都到院子里看曾毅给翟浩辉治病。曾毅伸手去摸了摸药汤的温度,现还没有凉,就让人找来两只盆,来回舀着颠倒,加药汤变冷的过程。

“小曾,用你这个办法,浩辉大概多久能恢复心智?”翟老问到。

“因为他之前用了太多的药,身体的正常机理被破坏了,所以吸收药力的效果会差一些……”曾毅想了想,“不过应该会一次比一次效果好,大概三次之后,就能恢复心智。”

“三次?”翟老把这个数字又念了一遍,问道:“三次是多久?”

翟老的眉毛就微微抖动,三天就能让浩辉恢复心智,这不是在哄自己开心的吧。

曾毅又道:“恢复心智只是第一步,后面还需要慢慢地调养,要想彻底痊愈,怕是要很长的一段时间了,翟老您要有个思想准备。”

“能恢复心智就好能恢复心智就好”翟老把这话连说了两遍,他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思想准备,只要能让浩辉恢复正常的神智,哪怕就是他从此卧床不起了,那也没有关系,总比他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要强。

“浩辉很年轻,体质比较好,如果方法得当的话,要想痊愈也是很快的。”曾毅笑着,“不过现在说这些还太早,先是要让他先恢复神智,然后才能根据具体情况,进行下一阶段的治疗。”

翟老微微颔,道:“你尽管放手去治,我相信你”

曾毅道:“冲翟老对我的这份信任,我无论如何,也要还您一个健康正常的浩辉”

翟老心大喜,让张杰雄搬来一张椅子,就坐在一旁,准备目睹整个治疗过程。

张杰雄看那锅药半天凉不了,心着急,就道:“再去找两个盆来,舀快点”

警卫员到对面饭馆去借盆的工夫,干休所的专家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不少仪器设备,差不多把建立临时野战医院的所有设备都搬了过来。

一位五十多岁,头些许花白的老教授在警卫员的指引下,来到楚振邦的面前,“报告司令员,巴子平奉命来向您报到”

楚振邦也不废话,道:“现在这里有个患者,需要你去确诊一下”

巴子平一眼就看到了翟浩辉,就那目光呆滞的样子,一看就是病人,他道:“我这就去看看”说完走过去,伸出搭了个脉,小心翼翼地体会着脉象,这人看起来痴痴傻傻,可能让军区的两位司令员都站在一旁,来头肯定不小啊。

翟老有些不满,这些军医院的大夫,自己早就请过了,要是能治好,早就治好了,楚振邦真是多此一举,不过看在楚振邦也是好心,翟老也不好作。

曾毅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药汤还没凉,让他看看也没关系。他找来一把铁铲,从旋风炉里把红火的焦炭铲出来,然后装入一个小蜂窝煤炉里,准备煎第二副药。

曾毅弄好炉子,巴子平也诊完了脉,眉头就皱成一个大大的川字,棘手啊,太棘手了

这个病不好治啊,清窍失灵,寒热相战,你没办法用药啊你用热药驱寒,必然导致心火作,说不定当场就成了真傻子;你用寒药去泄体内邪火,又会导致寒邪内陷,反过来你又要再去扶助元气,最后反反复复,就变成一个元气空耗的局面。元气是生命之本,不能空耗啊

楚振邦就问道:“怎么样?有什么结论吗?”

巴子平看着那大片锅里的药,又看着坐在那里的翟老,他还以为是这位面色坚毅的老者开出了治病药方呢,就道:“我能不能先看一下药方?”

张杰雄就拿出药方,递到了巴子平面前。

巴子平一看,当即连连摇头,道:“胡闹,简直是胡闹这两个方子一热一凉,药性完全相反,怎么能同时使用呢,这是要出大乱子的啊”

“你想清楚了再说”楚振邦道。

巴子平就道:“司令员,药方我还是能看得准的,这药绝不能这么用”

楚振邦就看向了曾毅,要让曾毅给一个解释。

巴子平有些意外,心说这药方难道不是那老者开的,而是这年轻人开的吗?真是混账至极,这种连医学院一年级学生都知道的明显错误,他竟然敢犯,这不是砸医的招牌吗巴子平怒道:“我倒要问问,你究竟有没有学过医,这么浅显的错误,你难道看不出来?”

曾毅也不着恼,道:“单看方子的话,确实是药性相反,但有方子,还得有法度,如果方法得当,这药未必不能同时用啊”

巴子平就道:“好,你就说说看,这两副药要怎么同时用”

巴子平很生气,自己行医几十年,这两副药能不能同时用,难道我还不清楚吗,你一个黄毛都还没褪尽的小子,就敢在我面前提什么方子法度,真是笑话

曾毅就拿过方子,准备解释一下。

此时翟老却道:“既然你说这两副药不能用,那么你就开一个方子出来”

巴子平就有点难办了,这方子确实不好下,他想了半天,才提笔写了个方子,两害权衡取其轻,他开了个泄心肝两经郁火的方子,但怕元气内陷,又加入了几味扶助元气的药。这种方子,犹如饮鸩止渴,就像一只打火机,你把火吹灭了,可气还在滋滋地冒,一遇到火星它又着了,最后气冒光了,火才会灭,但打火机也废了。

巴子平斟酌再三,才把方子递了过去。

张杰雄接过来一看,就低声道:“跟以前那些没效果的方子是一样的”

翟老顿时心大怒,这帮庸医,各个都拿这种不能治病的方子搪塞自己,非但治不好病,反倒把浩辉的病给耽搁,明明是自己下药孟浪,反倒要指责别人下药孟浪,半点不觉得是自己的水平不够。

翟老就问道:“巴大夫,如果用你这个药,几副能治好病?”

巴子平顿时无言以对,这方子怎么可能治好病呢,顶多就是让疯癫不至于再严重就是了,运气好的话,或许能好,不过就是换了别人,相信也不会再有更好的办法了。

翟老就冷哼一声,道:“曾毅,你不用解释了,尽管去治这帮庸医,解释了他们也是不会明白的”

巴子平羞愧难当,自己在军区司令员的面前被人骂作庸医,以后还怎么混啊

楚振邦却是心大震,他已经听出翟老的不满了,所以也不敢出声多说什么了,只是他有点不明白,翟老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年轻大夫,怎么就这么大的信任呢。

曾毅叹了口气,既然翟老不用自己解释,自己也就先不解释了。曾毅这个寒热两药同用的道理,就有点像是山上的那只空瓶子,在倒掉热水之后,想要让瓶子不变形,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它泡在热水里。

原理相似,但放到用药上,就要凶险很多了,所以没人敢想这样的办法。要彻底治好翟浩辉的病,最根本的,还是要泄去他心肝两经内的邪火,热药沐浴不过是个辅助的手段,真正起作用的,还是曾毅要煎的第二副寒药。

看药汤差不多凉了,曾毅就道:“把药汤都倒进瓮里,然后扶病人坐进去”说完,曾毅打开自己的行医箱,从里面取出针灸包。

针灸包里的针是银针,比金针短,不过造型差不多,针尾都有一朵小小的六瓣梅花。

等警卫员把翟浩辉扶到大瓮里,曾毅就开始行针。

巴子平在旁冷眼观看。心说到底是年轻啊,初生牛犊不怕虎,我看你一会闯下大祸后该怎么收场,哪有这么用药的,太孟浪了

不过多看两眼,巴子平就有点讶异,曾毅行针没有什么技法,只是按照经脉运行的顺序,在几处大穴上行了针,这是个什么治病的法子,巴子平完全看不出门道。

行完针,曾毅就架起小砂锅,开始烧水煎第二副药。

水刚开的时候,翟浩辉的身子突然动了一下,然后就听到空气有一声很轻微但非常清脆的声响,就像是对着一块银圆猛吹了一口气,银圆嗡嗡作响的声音。

曾毅抬头看了一眼翟浩辉,就把药下到了锅里。

过了几分钟,翟浩辉那边又出一声同样的声响,其后又响了三声,曾毅就把煎好的药盛在了一个小碗里,放在大瓮旁边。

等了一会,不见曾毅用药,巴子平就问道:“现在还不用药吗?”

曾毅恼怒地看着巴子平,“住声”

刚说完,空气又传来一声那样的嗡嗡声响,曾毅还是没动,只是手捧着药碗,站在那里凝神听着什么。

再过三分钟,那种奇怪的声响再起,曾毅立刻拿起药碗,把药给翟浩辉灌了下去,然后迅把银针都起了。

巴子平目瞪口呆,他终于有点明白曾毅刚才是在等什么了,刚才总共响了七声,而曾毅又用了七根银针,他是在测算沐浴用的热药所起的药性,到底行到了经脉的何处,由此计算出吃下寒药的时间,从而错开了寒热两药的药性冲突。

这种办法,巴子平只是从古书上看到过,但从没见过,要知道经脉运行,看不见也摸不着,谁能测出它的度啊。

巴子平看着曾毅手的银针,怎么也不想不明白,为什么银针会出那种共鸣式的声响,这个年轻人又是谁,怎么会这种见都没见过的方法。

又泡了半个小时,曾毅道:“好了,扶他出来吧”

警卫员赶紧把翟浩辉扶出来,擦干净身子,给他穿上衣服。

翟老看了看,没有现翟浩辉有什么好转的迹象。

曾毅像是看出了翟老的心思,道:“今晚让他好好睡一觉,有没有效果,明天一早就能看出来了。”

楚振邦就道:“老长,那我安排一下,咱们就先到长宁山去吧”

楚振邦立刻做出安排,让直升机随时等待降落的命令,然后在警卫局和特种大队的暗保护下,护送翟老朝老熊乡外面走去。

警卫局临走的时候,把那口铁锅和大瓮也扛着走了,免得到了长宁山找不到这道具,明天治病还得用呢。

降落长宁山的时候,曾毅现平时本来就很严的干休所,今天增设了很多的岗哨,而且还能看到一队队巡逻战士牵着黑背军犬在干休所内来回走动。

汤修权得知翟老来了,就过去拜访,得知是因为翟浩辉的病才留在了长宁山,汤修权就宽慰道:“这件事交给曾毅,您就尽管放宽心吧去年我的那两个双胞胎的孙儿病了,长锋给请了多少大夫,可连病因都没查出来,看着两个宝贝孙儿同时躺在病床上,当时我的心都碎了。后来遇到曾毅,一副姜汤就给治好了”

翟荣泰心里稍稍宽松了一些,道:“有这么神奇?”

汤修权笑道:“在南江省人院,曾毅有个外号,叫做‘曾三剂’,就是说不管什么病,保管三剂痊愈”

第二天早上,曾毅刚起床,正站在门**动腰骨,张杰雄就走了过来,“曾大夫,翟老请你过去一趟。”

曾毅看张杰雄的神色,就知道应该是药效起作用了,跟在他后面就去了翟老的那栋别墅。

进到客厅,就看到翟老正跟翟浩辉一起吃早饭呢,翟浩辉的气色明显比以前好多了,坐在那里不用别人喂,自己正吃着一片面包。

楚振邦和韦长锋两人,今天换上了将军装,威风凛凛站在餐桌一侧,目视翟老用早餐。

“小曾,吃过早饭了吗?”翟老看曾毅进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没有吃的话,就一起吃点”

曾毅左右看了看,有两个将军站在一旁,自己怎么吃得下,就道:“家里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我给浩辉复诊完了,就回去吃”

翟老顿时脸色一沉,“怎么,是嫌我这里的早饭不合胃口?”

曾毅就摆着手,笑道:“怎么会呢,光看着桌上的这些东西,我已经是食指大动了那我就叨扰了”

翟老脸上的阴云这才散去,他看着站在一旁的楚振邦和韦长锋,道:“你们两个,就没有小曾实在嘛,吃了就是吃了,没吃就是没吃。”

楚振邦和韦长锋相视一笑,道:“起床就过来了,确实是没吃,那我们也和小曾一道,叨扰老长一顿早饭”

吃过早饭,楚振邦和韦长锋不好再赖在长宁山不走,就向翟老告辞,回军区去了。

曾毅给翟浩辉又诊了脉,道:“情况大有好转,再用药的话,效果会一次比一次好,看来三天恢复神智,大有希望。”

翟老对这个结果很满意,道:“看来别人叫你曾三剂,是有些道理的”

曾毅笑着摆了摆手,道:“翟老知不知道浩辉去年病,是因为什么事情?”

翟老看了看正被张杰雄扶着在外面散步的翟浩辉,叹道:“这一年多来,他没有一句囫囵话,所以谁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

曾毅就微微皱眉,道:“根据脉象,浩辉这个病,是从气上来的,应该去年受了什么事情的刺激,在暴怒之下致病。俗话讲,心病还需心药医,药物只能让他恢复神智,但他要是不解开这个疙瘩,这病就很难痊愈。”

“等他恢复神智,这事也就清楚了”

曾毅摇头:“如果不知道的话,就算了。他恢复神智之后,还是不要去打听当时的事情,免得他再受刺激,以致病情反复。”

翟老微微颔,“你说得有道理,治病的事,还要你多想办法。”

曾毅想了想,又问道:“浩辉是个什么性格的人?”

翟老道:“他从小自尊心就特别强,从来不肯为人后,做什么事都要做到最好”

曾毅就道:“要治肝怒,有两个办法,一是以喜制怒,不过这就需要知道他去年是因为什么病的;二是以悔消怒,目前看,只有从这方面想办法了。浩辉以前狂症作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记录,比如是照片,或者是影像?”

翟老想了想,道:“家里应该有影像”

“那就好办了”曾毅说到,“最好是把他狂症时的影像拿来,等他神智恢复之后,就给他观看。浩辉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那么当他看到自己狂症时的那个样子,必然会觉得吃惊,随后心生后悔,此时翟老再劝他几句,不管当时是为了什么事情,但让自己变成了那副浑浑噩噩的样子,就都不值的。他想通了这个道理,这个病就算不吃药,也自然会好。”

翟老此时对曾毅的医术已是非常信任,看曾毅仅凭脉象,也能推断出当时的情形,就更无怀疑,道:“这事就按你说的办”

正说着呢,曾毅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来一看,道:“是县里的领导找我,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说完,却是按掉了电话。

翟老就道:“你有这么好的医术,当个医生,治病救人多好,为什么要走仕途呢?”

曾毅无奈笑道:“我曾经开了一间诊所,想继承爷爷的遗志,做一名好大夫,可惜诊所开张的第一天,牌照就让卫生局给扣了。我只想好好地做事,奈何想要做好事情,就得先做好官,现实如此,我也不得不随波逐流啊”

曾毅又道:“天下之道,殊途同归,当医生能够治病救人,当官同样可以。人生病了,需要医生来帮他解除病痛;可老熊乡的人祖祖辈辈受穷,生了病看不起医生,这种疾苦,也需要人去解除。身体上的痛是病,经济上的贫同样也是病,它们都会让人觉得痛苦难熬。”

翟老看着曾毅,这个年轻人的说法,倒是让自己有点刮目相看的感觉,“没想到你还有上医风范。”

曾毅摆了摆手,笑道:“我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走仕途做事会更容易一些。将军茶的项目,要不是有扶贫的名义,仅靠市场资本去运作,怕是十年八年也做不起来。等将军茶项目做大了,老熊乡那些住在深山老林里,用不上电、看不起病的人,都可以搬到条件更好的镇上、甚至是县上来住,生病了可以去医院。我就是行医一辈子,所能够救治的人,或许也没有这一个项目受益的人多。”

翟老呵呵笑了两声,“你是我见过最理直气壮的官迷了,这当官的理由,让人不给你官当都不行。”

“小子猖狂,随便瞎说,让翟老您见笑了。”曾毅笑着站了起来,道:“领导召唤,我得到县里走一趟,下午我一定赶回这里。”

翟老就摆了摆手,呵呵笑道:“去吧,你是要去医万民的,我怎么敢拦你啊”

曾毅就笑着告辞,出了门,他嘱咐张杰雄按照昨天的药方再去抓药煎药,然后就驱车赶往县城。

到了县政府大楼,曾毅去敲开了康德来的办公室。

“小曾,坐”康德来指了指对面的沙,低头把手上的件批完,然后站起来,拿着一份件走过来,道:“这个协议你看一下,事情很棘手啊。”

曾毅接过来,现是一份将军茶的开协议,是去年签署的,而且是以南云县政府的名义签的。

“这还是子牛同志主政南云时候签署的,当时县里还进行了宣传,不过后来那投资商就没了消息,没想到今年春茶上市,投资商又拿着这份协议找到了县里,要求县里履行合同。”康德来摸着自己的肚皮,“这件事原本就是个误会,但必须慎重处理,既要消除误会,取得投资商的谅解,又不能让投资商认为我们南云县政府是言而无信。”

曾毅就知道康德来为什么要找自己了,现在将军茶领导小组自己是负责做事的,这事还得自己去解释沟通啊。

“那这份协议我就带走了,回头我找专业人士先研究一下条款”曾毅说到。

“要尽快”康德来提了要求,“现在这个投资商正在组织人手,也要收购新茶呢。”

曾毅拿着那份协议先去了招商局,把协议交给晏容,让她去调查投资商的背景,顺便再找人先看看协议有什么比较有利于南云县的条款。

回到办公室,把最近投资商反映比较大的几个问题做了处理,曾毅就往干休所返回。

到了长宁山脚下,曾毅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把车停在路边。

翟老莅临南江,方南国作为地方上的一把手,如果不出面肯定说不过去,何况这件事曾毅已经知道了,他要是不通知方南国,这怎么能行呢。昨天曾毅是忙得根本没有时间,心思全放在翟浩辉的病上了,现在闲下来,他才想起这件事。

直接打给方南国,有点不太好,让唐浩然转达的话,又显得不够重视,曾毅想了片刻,把电话打给冯玉琴。

冯玉琴正在开会,是秘书接到了电话,她道:“曾毅,你稍后再打过来吧,冯厅长正在开会。”

“是紧急的事情,不能耽误!”曾毅说到,“麻烦你转告一声。”

秘书就拿着电话进了会场,在冯玉琴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冯玉琴拿起电话,走出了会场,道:“曾毅,遇到什么事情了吗?”冯玉琴心想曾毅这小子到南云之后,除了过年过节,平时基本是不打电话来的。

“冯阿姨,有个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您请示。将军岭上的那位老人,现在到南云了,队伍有个病人病情特殊,您看厅里能不能派个几名专家过来进行会诊?”曾毅问到。

冯玉琴先是一愣神随即就意识到曾毅说的是谁了,立刻问道:“消息确实?”

“确实!”曾毅说得非常肯定。

“好,我知道了!”冯玉琴就挂了电话让秘书进去通知先散会,然后返回了办公室,把这个消息告诉丈夫方南国。

曾毅在车里等了一会,方南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我是方南国,你说的事情,是否〖真〗实可靠?”

“老人的孙子病了现在由我接手治疗。”曾毅就说到。

方南国就知道曾毅不是在说假,翟浩辉得疯病的事,很少有人知道的,“一定要拿出全部的水平,尽心尽力去治!”

“我会尽力的,只是我手上还有招商局的工作要做,忙不过来所以想请冯阿姨派几名专家过来!”曾毅说着,这种事不能明说,意思理解,把消息传达到也就行了。

方南国怎么可能不明白,立刻道:“你做好安排,省里随时派人过去协助你进行工作!”

曾毅就知道方南国是要让自己给制造一个和翟老见面的机会,便道:“那我就先把招商局的工作放一放吧。”

电话传来方南国的笑声,“好,你的工作,做得非常好啊!”

连方南国都不得不佩服曾毅的运气了按照常例翟老要到南江,必定会先由军委办公厅下通知给省公安厅保卫局的人,可这次翟老到南江,省里没有丝毫的消息也就是说,翟老是暗到了南江。南云县的山那么大进去一个人,就像一粒沙子掉进了沙漠,这种事情竟然也能被曾毅给碰上。

不过这也不是光有运气的事,你还得有凡的医术,换了别人,就是碰上翟老,翟老未必都能多看你一眼,翟浩辉的病,可是让国手们都束手无策啊!

没想到啊,实在是没有想到,曾毅去南云,竟然还能给自己带来这种机缘,方南国心高兴,曾毅可真是自己的一员福将。

方南国身为南江省的一把手,在朝也有人,可仕途要想再进一步,也是比登天还难!那些想进枢的人,又有哪个在朝无人啊?但如果能取得翟老的支持,再进一步也就大有希望了。

挂了电话,曾毅动车子朝干休所驶去,山脚下今天增加了好几道关卡”连站岗的人都换了,曾毅出来的时候没觉得,等再返回干休所,他现自己平时用的干休所通行证,竟然都不管用了,他被哨兵拦在山下,不让上山。

“我早上刚从山上下来的!”曾毅耐心解释了一句,道:“这样吧,你打给三号别墅的汤将军,他会向你们证明的!”

一个尉把曾毅的通行证仔细检查了几遍,确认是真的,才拿起电话,通知了汤修权的警卫员。

“我叫曾毅!”曾毅又提醒了一句,尉便把曾毅的名字提了一下。

挂了电话,尉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曾毅把车子靠边,冷冰冰看着曾毅。过了几分钟,岗哨的电话响起,尉接起来听了一会,就让曾毅动车子,仔细检查了车内情况后,才抬起护栏,放曾毅通过。

后面的岗哨可能都接到了通知,核对了车牌号和通行证后,就让曾毅通过。

等到了后面的别墅区,入口处岗哨的负责人,直接由尉升格到了校,这个级别已经和汤卫国是一样的了。

曾毅对于翟老的背景,并没有太多的认识,但从这个站岗执勤人员的级别上,就立刻感觉到了翟老的威势,就连汤卫国这种级别的人,竟然只能够负责把门。

校一伸手,叫停曾毅的车,身后两名警卫快步跟上,一只手紧紧按在腰间的枪匣子上。

曾毅知道这又是一道检查,就放下车窗,双手放在方向盘上,坐在那里没有动,他也从汤卫国那里听说了不少通过岗哨时的规矩,这时候你敢乱动,比如拉开车门下车,或者是把手放在警卫视线看不到的地方,这些警卫都是随时可能会开枪射击的。

“退后!”校看是个不着军装的人,立刻命令曾毅退后。

此时张杰雄从里面走了出来,快步来到校面前道:“长特批,这车放行!”

“是!”校打了个敬礼但还是按照规定,检查了车内情况,然后才放行。

张杰雄拽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脸上毫无表情,道:“开车!以后没有事,不要离开别墅区!”

曾毅对张杰雄的这个态度不爽,动车子道:“张将军,称我都有各自的职责,我是南云县的干部我的职责,先是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其次才是治病。”

张杰雄冷冷看了曾毅一眼,心道你小子能给翟浩辉看病,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别人想治还没那个福气呢,你竟然还敢说这是其次不就是一个破局长吗,看把你喘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县委〖书〗记呢,惹恼了老子,小指头一动,就能撸了你这个小小的局长。

“明天我还得下山呢,回头你给我弄张管用的通行证!”曾毅道。

张杰雄冷哼了一声,马匹的,老子一个堂堂的少将,平时接送的都是〖〗央领导你小子也只能在新闻联播上看看而已,今天我亲自出来接你一xx小的正科,已经是给足面子了,你竟然还敢对老子吆五喝六的”简直是找死。

“张将军最近老打嗝吧?”曾毅突然问到。

张杰雄就脸色一变,这事曾毅怎么知道?

“忍得很难受吧!”曾毅笑着”“没事,想打就打,这里又没有外人。不过执行任务的时候,可别打嗝啊”影响不好!”

张杰雄气得都想把曾毅一脚踹出去,他最近得了打嗝的毛病,最严重的时候,吃饭嗝饭,喝水嗝水,但在人前,张杰雄却是一个嗝都不打,硬是凭着坚强的毅力,给憋回去了。不过这个毛病对他来说,是非常致命的,假如你陪着〖〗央长外出,长正在讲话,你却在一边嗝嗝不休,别说保卫长,你不给长丢脸就不错了。

“这得治啊!”曾毅又道。

张杰雄目视前方,不理曾毅,他算是被曾毅捏到痛脚了,老子难道不知道要治啊,可这个毛病医生也没有特效的办法啊,用了好几种治疗的办法,最后都没有效果,这个事情,张杰雄还不敢让别人知道。

警卫局选人的标准是非常严格的,放在特种大队,如果有人开枪的那只手受了伤,哪怕痊愈了,也会因为可能会影响到开枪的准度和度而退役,这个标准可谓是非常严格了,但在警卫团,这个标准还要再提高,警卫人员必须在第一时间作出正确的反应,所以任何可能会影响到反应和判断的毛病,都绝不能有。

张杰雄舍不得离开警卫团,但如果这个病长时间不能治愈,他也只能被调岗离开警卫团了。

看曾毅这样子,张杰雄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有办法治自己的病,只是他拉不下脸去求曾毅,老子还就不信了,难道这个嗝,它还能嗝一辈子不成?

到了三号小楼前,曾毅就停下车子,张杰雄推开车门,大步往后面翟老的小楼去了。

曾毅在后面喊道:“张将军,记得我的通井证啊!”

张杰雄理也没理,很快消失了身影。

汤卫国正在门口逗孩子玩呢,道:“没事就别下山了,现在上山一趟不容易啊!”

汤皓麟和汤颖心两个家伙有些蔫头耷脑,小孩子精力旺盛,这两人平时都是满山乱跑,今天却被汤卫国命令只能在家门口这一片活动,所以两人都是瘪着嘴,心里老大的不乐意,心想自己老爹来了,还不如不来呢,来了反而哪里都不能去了。

看到曾毅,两个小家伙都是拼命控诉汤卫国的“罪状”。正在告状呢”鸡窝里传来“咯咕咕”的声音,两人又立刻变怒为喜,冲进鸡窝摸到蛋,就喜滋滋进屋向汤修权报告去了。

曾毅笑道:“大哥,你这也太小心了,难道翟老住这里不走,你还不让他们两个到处走动了?”

“不小心不行啊!”汤卫国叹了口气,“现在想起昨天的事,我这后背都还一层冷汗呢!太玄了,要不是翟浩辉刚好犯病,我看咱们几个全得倒霉。”

“没那么严重吧?”曾毅说着。

“你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妩矩,所以不知道怕!”汤卫国凑近几分,道:“你知道老宋现在怎么样了吗?”

“怎么样了?”曾毅问到。

“昨天回去之后,就吓病了,躺在床上起不来!”汤卫国摇着头,越是知道里面规矩的人,就越是后怕啊。哪像曾毅,根本就不知道个怕,还有那个牛旺森,他见过最大的官,也是县长了,再往上对他来说就是另外一个世界,所以牛旺森非但不怕,还挺高兴呢,昨天端茶倒水,跑得还挺欢实。

曾毅笑了笑,他不是不知道里面规矩,只是怕也没有用啊,你得想办法让自己脱困才行,所以曾毅昨天才一脚踢飞了翟老保健医生的斜管子,要不是冒险一搏,可能就真的生汤卫国所担心的事。

“那我回头去看看他,送点药过去!”曾毅说到。

“早知道我当年也不学什么谭腿了,学医多好啊!”汤卫国笑到,小时候以为能打非常了不起,现在才知道,会治病更有用一些,如果既会治病又能打架,那就没得说了,无敌于天下啊!打残了治好,治好了再打残,马匹的,这是何等惬意的人生啊!

午吃过饭,休息了一会,汤卫国在院子里打沙袋,他已经习惯了每天的高强度训练,憋在家里带孩子,真难受。

张杰雄此时走了过来,道:“曾毅呢?”

汤卫国赶紧按住沙袋,道:“报告张将军,曾毅在屋里,我这就叫他出来!”汤卫国说完,就来到门口,喊了曾毅两声。

一会,曾毅就走了出来,张杰雄黑着脸从兜里掏出个证件,道:“我请示过翟老了,翟老特许你可以进出别墅区,这是证件,以后岗哨查过证件车子,就会放行,不用再通报了。”

曾毅接过那个证件,笑道:“多谢张将军!”

张杰雄也是有点想不通,翟老的专家医疗组,也有十多个医生呢,可谁也没享受到这待遇啊,一个小小的医生,竟然也能随意进出这干休所的别墅区,也不知道翟老高看这小子的那一点了?

张杰雄放下证件,却是不着急走,想着要怎么开口让曾毅给自己治打嗝,证件自己也帮这小子拿到了,他识趣的话,应该会主动提出来吧。

曾毅收好证件,道:“张将军,听说警卫团各个都是高手?”

张杰雄没说话,但是脸色傲然,就算是回答了曾毅的问题,不是高手,能负责〖〗央长的安全保卫吗。

“我汤大哥一身谭腿功夫不俗,打遍南江无敌手,反正这会也没事做,不如切磋一下?”曾毅笑着。

汤卫国吃了一惊,急忙道:“不行,这绝对不行!”

汤卫国这人最好斗,平时只要听说有谁功夫扎实,他都会打上门去较量一番,说实话,他还真想跟传说的警卫团高手过过招,不过对方是警卫团的人,他哪敢动手啊,何况还是个少将。

军人都一个脾气,尤其是这些兵尖子,更是好斗,张杰雄听了曾毅的话,就有点不乐意,就凭汤卫国,也敢称打遍南江无敌手?真是笑话!

只是警卫团有规矩,这身功夫可不是用来卖弄的,张杰雄扫了一眼汤卫国,道:“没兴趣!”

汤卫国觉得自己被藐视了,心里生气,但不好作。

曾毅很奇怪地“哦”了一声,道:“既然张将军不愿意和我汤大哥切磋”那么就由我来跟你过两招吧!”

张杰雄的眼立刻就露出杀气,奇耻大辱,一个小小的医生,竟然也敢跟自己切磋了

“曾毅,不可胡闹”汤卫国板着脸,“你不是张将军的对手”

“那可未必”曾毅笑着,“是骡子是马,那得拉出来遛遛才能知道”

“不像话”汤卫国瞪着曾毅,心道你今天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敢说中央警卫团的副团长是骡子,这不是挑衅吗

张杰雄心中恼火至极,这个曾毅仗着会治病,竟然敢如此蹬鼻子上脸,自己通行证都给他搞来了,他不但不感谢,反倒是三番两次挑衅。也罢,自己今天就让这小子知道知道天高地厚,只要不打得他缺胳膊少腿,以致耽误了给浩辉治病就行

“好,就让我掂量掂量你有多少斤两”

张杰雄摘掉自己的将军帽,端端正正放在门前的小石桌上,然后脱下上身的军装外套,叠好了放在军帽旁边,就在院子中间摆开了一个架势。

“张将军,曾毅这人向来说话没轻没重,你不用跟他一般见识”汤卫国急忙劝到,他知道曾毅功夫不错,可张杰雄也不差啊,拳脚无眼,这两人打起来随便伤到哪一个,都不是汤卫国想看到的。

“说话没轻没重不要紧,只要手下有轻有重就行了”曾毅说着,还看着张杰雄,问道:“张将军,你说对不对?”

张杰雄冷笑一声,道:“我会有分寸的”那意思分明是说,别怕,我不会打断你的胳膊的,但苦头就难免了。

曾毅晃了一下肩膀,站到了距离张杰雄三米远的地方,笑道:“那我就先谢谢张将军了”

汤颖心和汤皓麟两个小家伙闷了大半天,此时看到门外有热闹,都兴奋地跑了出来,还大声嚷着:“爷爷,爷爷,快出来看啊,曾毅舅舅和人打架了”

汤修权透过窗户已经看到了,但没有出来,张杰雄的级别跟他一样高,他出去也无济于事,汤修权知道曾毅和汤卫国不一样,他不是那种没事挑事的人,现在他这样做,可能是有自己的道理。

两个小家伙有节奏地喊着口号,小脸激动得通红,小孩眼中的善恶标准很简单,跟自己亲近的就是好人,跟自己亲人作对的,那都是坏人,张杰雄的一副黑脸在两个小家伙看来,就是坏人中的坏人了。

汤卫国赶紧过去制止住两个小家伙,让他们闭嘴乖乖看着就行。

曾毅脚下站了个不丁不八的姿势,一抬手,淡淡笑道:“张将军,我是主,你是客,你大老远到了南云,你先请”

张杰雄喊到,心里却是恨恨,这小子真够啰嗦的,要动手就动手,什么你先我先的,真上了杀场,谁会跟你客气啊,有这会工夫,一梭子弹都灭掉你这样的一个连了

曾毅还是客气道:“张将军先请”

“少废话,快动手”张杰雄先让三招的话都说出来了,自然不好反悔。

曾毅就站在那里不动了,好整以暇地看着张杰雄,神态十分悠闲。

张杰雄恨得牙直痒,早知这样,自己就不说那让三招的话了,上去劈头盖脸一顿打,看你小子还敢嚣张

等了一会,还是不见曾毅动,张杰雄就怒了,收了架势,喝道:“你到底还打不……”

最后一个“打”字还没喊出来,曾毅原地一个弹起,拳头就到了面前。

张杰雄最后一个字没喊出,直感觉胸口憋了口气,有点难受,他没想到曾毅度会这么快,说打就打,跟炮弹似的,一转眼就到了跟前,防护已经来不及了,当下他一抬腿,就朝曾毅的腰间扫了过去。

这也是张杰雄下意识的反应,这些警卫团的人,好比古代的“死士”,拼了自己的命不要,也要保住长的周全,所以打起架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务必要在最短时间内消灭敌人。你戳他眼睛,他也戳你眼睛,你扫他下盘,他还是戳你眼睛,说白了,就是根本不把你的攻击放在眼里,完全是视死如归。

不过今天不是你死我活的战斗,张杰雄一腿扫出,就有点后悔了,他自己清楚自己这腿下去的份量,如果被扫中,绝对是个骨断人折的下场。

看曾毅躲也没躲,张杰雄只得猛沉一口气,要把腿上力气收掉了几分。可就在他沉气的工夫,就觉胸口有一股气翻涌而上,这口气就非但没有沉下去,反倒还有往上逆冲的样子。

张杰雄心中暗道不妙,这是打嗝的毛病又要犯了啊,真要命,早不打嗝,晚不打嗝,偏偏在这时候打嗝。当下他也顾不上去扫曾毅了,腿往回收,然后再沉一口气,要把打嗝的冲动强行压住。

他的腿刚一收,曾毅脚下顺势就跟了上来,胳膊一长,“啪”一掌就拍在了张杰雄的胸口。

张杰雄直觉得胸口像是被高飞来的皮球给击中,感觉不到疼,但胸腔却是被震得嗡嗡作响,自己刚沉下去的那口气,立刻被震得分散了。

“咯”张杰雄再也没能忍住,打出一个很大响声的嗝。

嗝声一出,张杰雄的心就往下一沉,自己到底还是没忍住,可不要被谁听了去。

就在他这一分心的工夫,曾毅再往上欺,“啪”一掌又连环拍在了张杰雄的胸口。

张杰雄又打了一个嗝出来,这个嗝一出,他顿时恼了,这小子竟然逼得自己连续打了两个嗝,是可忍孰不可忍。

汤卫国一旁纳闷不已,心道张杰雄好歹也是警卫团的副团长,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竟然连续被曾毅击中两掌。

“要下蛋了,要下蛋了”

汤颖心和汤皓麟看曾毅打中张杰雄,跳起来拍手鼓掌,小手拍得通红,因为张杰雄打嗝的声音,跟家里那只芦花鸡下蛋后的声音很像,两人就喊着要下蛋了。

张杰雄更恼怒了,脚下突然力,身子犹如冲出炮膛的炮弹,朝曾毅直射了过去,刚一近身,头部微微一个虚晃,做出要高踢腿的架势,腿到半路,猛然下沉,一个跺脚,右拳飞打出,这一次他可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了,一拳用尽十分力气。

曾毅只是稍稍往旁边侧开半步,右掌再次闪电拍出。

曾毅一掌再次拍出张杰雄的胸口,但自己也未能幸免,被张杰雄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右边的胸口上。

张杰雄往后退了一步,直觉得胸腔被震得十分难受,一股气翻腾而上,“咯”地再打出一个大声的嗝,随后又“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曾毅这一拳挨得更是不轻,连着往后退了三步,然后抱着胸口,“咔咔”咳嗽了起来,脸色有些白。

“住手”汤卫国几步上前,拦在了两人中间,“大家都住手,点到为止”

汤卫国脑门上都出汗了,曾毅一掌打得张少将吐血,张少将这一拳也不轻,看曾毅的脸色就知道他此刻绝不好受,我的妈呀,这哪是切磋,这是要拼命啊

张杰雄一口黑血吐出,直觉得胸中无比畅快,自从受伤犯了这打嗝的毛病后,自己就没有这样痛快过,只感觉一口气直通小腹,身上的力气都增加了不少。

“不打了,不打了”曾毅此时摆了摆手,“张将军功夫了得,我服了”

张杰雄就是再傻,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曾毅刚才那三掌是给自己治病的,尤其是最后那一掌,直拍得自己浑身舒坦,要是打架都有这个效果,自己宁愿天天被打。

想到这,张杰雄心里就后悔了,他最清楚自己的下手的份量,最后那一拳,他绝对是尽了全力,普通人要是被击中,就算肋骨不断两根,也会丧失抵抗能力,如果被打在左胸,心脏会在拳头巨震之下,暂时停止跳动,如果打在右胸,就会肺肿岔气,严重的还会肺塌陷。

再看到曾毅白的脸色,张杰雄的一双拳头,就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上前关切问道:“曾兄弟,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曾毅摆了一下手,回头对那边的两个小家伙道:“把我的药箱搬出来”

两个小家伙本来看曾毅神威,打得张杰雄毫无还手之力,谁知一转眼,曾毅也被对方打伤了,顿时小脸煞白,争着跑进屋里去拿药箱了。

“这事都怪我……”张杰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曾兄弟,你打我几拳吧”

“是我提出切磋的,技不如人,愿打服输”曾毅笑了笑,“没事,张将军不用放在心上,就是一点小伤罢了”

张杰雄直觉得无地自容,最后那一拳,曾毅原本是能躲开的,他看得很清楚,曾毅侧开的那半步,就是躲开了要害,要不是为了拍自己那一掌,他完全可以不受自己那一拳。

为了给自己治病,却挨了自己一记没心没肺的重拳,张杰雄此刻后悔得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汤颖心和汤皓麟很快抬着箱子出来,放在曾毅面前,就紧张地看着曾毅,问道:“曾毅舅舅,你没事吧”

说完,两人都是同仇敌忾地看着张杰雄,眼里迸射愤怒的目光。

曾毅笑呵呵在两人脑袋上摸了一下,就打开行医箱,从里面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一颗黑色小药丸服下,然后对张杰雄笑道:“我自制的药,活血化瘀,理气止痛,张将军要不要吃一颗,有病治病,无病强身嘛。”

张杰雄很是不好意思,从曾毅手里接过一颗,“谢谢曾兄弟,我真是……”

“等张将军走的时候,咱们一定要再打一场,说实话,我今天输得很不心服啊”曾毅此时笑道。

“好,到时候我让你打一顿”张杰雄听曾毅这么说,心里才好受一些,要是不让曾毅打上自己几拳,自己这辈子都心难安啊。

汤卫国在一旁看得稀里糊涂,这两人是怎么回事啊,曾毅只不过是挨了一拳,这小子是医生,自己吃颗药就能找补回来,要说是张杰雄受伤更重才对啊,他都吐血了,怎么张杰雄挨了打,反倒是像欠了曾毅一个天大心情似的。

马匹的,早知道刚才我也就不推辞了,上去先打他个吐血,跟警卫团交手的机会,可是非常难得啊,而且还是个少将呢

曾毅吃下药,脸色就好了很多,他把药箱收拾好,道:“张将军,不忙的话就坐下聊聊天吧,等会咱们一起过去”

“好”张杰雄话不多,点了一下头,就穿好自己的军装,坐在了门口的小石凳上。

汤卫国赶紧到屋里沏了茶端出去,张杰雄这人连笑都不会笑,见谁都是黑着脸,能他坐下一起聊天,怕是也没几个人啊

三人在门口坐了有半个多小时,其实也没聊天,就是喝茶,张杰雄身份特殊,已经养成了能不说话,就尽量不说话的习惯。

看看时间差不多,曾毅就提起行医箱,道:“现在过去吧,浩辉也该用药了”

张杰雄一把抢过曾毅的箱子,拎在手里,道:“我来”说完,就在前面领路。

汤卫国看得眼睛都直了,就是自己老丈人见到张杰雄,那也得客客气气,礼敬三分,现在张杰雄给曾毅提箱子,这是个什么情况啊

走远一些,左右无人,张杰雄才低声道:“曾兄弟,我这人不会说话……,谢谢了”

曾毅摆了摆手,道:“张将军身上担着那么重的干系,我不过是尽一点举手之劳罢了,不劳谢”

张杰雄就道:“这个情我记下了。”

曾毅笑着摇了摇头,没说话,跟在张杰雄后面往前踱去。

走了几步,张杰雄又道:“曾兄弟,我那个打嗝的毛病,到底是什么病?”

“气淤”曾毅解释着,“可能跟你的职业有关吧,应该是受伤后得的,气淤在了横膈膜之间。这个横膈膜,是西医解剖学上的名词,西医认为打嗝就是由横膈膜痉挛引起的。可惜横膈膜位置特殊,目前还没有一种药的药力能行到那个部位,所以吃药也治不好,必须要用拍打的手法进行导引,再借助你本身的气,把淤气行出。”

张杰雄就点了一下头,难怪曾毅要引自己动手动怒,原来是存了这个目的啊。不过张杰雄也是心中惊讶,曾毅的医术未免也太高明了吧,自己从没有在人前打过嗝,只被他用眼睛一扫,就知道自己有什么毛病,而且因为什么得的病,也断得非常准。

这个打嗝的毛病,就是受伤得来的。

两个月前,警卫团进行一次遭遇突袭情况下保护长的演习,用的都是真枪实弹,结果演习时出了意外,炸弹引爆时,把一个假人炸飞了,直奔保护目标而去。

就算是演习,张杰雄也别无选择,他喊着“小心”的同时,就义无反顾地站在了“目标”身前,硬挨了这一下。那个假人是用压缩棉花做的,重一百六十斤,和真人一般重,硬度比沙袋还硬,张杰雄挨了那一下后,当场受伤。

军医检查后没有现外伤,只是胸口有瘀血,就开了活血化瘀的药,谁知瘀血散了之后,张杰雄从此就得了打嗝的毛病,最开始的时候,他吃饭嗝饭,喝水嗝水,一连三天水米未进,晚上也嗝得无法入睡。

挺了几天后,倒是没那么严重了,饭能吃下了,可就是打嗝依旧止不住,张杰雄全凭一口气压着,才不让嗝打出来。

现在让曾毅这么拍了三下,张杰雄就感觉再也没有那种要打嗝的冲动了。

“曾兄弟,你来我们警卫团吧,我们那里很缺你这样的医生”

张杰雄说到,以前警卫团有不少的精英,都因为一些很小的伤病而不得不退役,让张杰雄觉得非常遗憾,如果能有曾毅这个圣手坐镇的话,相信手底下的那些兄弟都能多服役两年,至少要捞个功劳再退役吧,后半辈子也好有个着落。

“警卫团哪是那么好进的?”曾毅笑着,“再说了,我这人自由散漫惯了,受不得约束,我还是招我的商吧,不是说了吗,我们国家目前是以经济建设为主。”

张杰雄心道也是,警卫团不是说进就能进的,审核之严格乎想象,祖宗八辈的底都要查个清清楚楚。

一路无话,到了翟老所住的小楼前,警卫局的人已经把沐浴的药汤煎好了,而且都是弄凉了盛在大瓮里,只等曾毅前来。

曾毅今天和昨天不一样,先把小砂锅的水烧上了,才吩咐警卫局的人把翟浩辉放进瓮里。

张杰雄心道这个流程跟昨天的不怎么一样,他本想多问一句,一想还是算了,曾毅的医术那么高明,他这么做,想必有这么做的道理。

果然,今天翟浩辉身上银针响动的间隔就变小了,很快就响到了第七声,要是按照昨天的流程走,这时候怕是第二副药才刚刚煎好,怎么可能喝得下去?

这是因为翟浩辉体内气血淤积,所以经脉运行不足,昨天用了一次药,今天就有点好转了。

用完药,警卫局的人就扶翟浩辉回去休息,他们这两天也轻松不少,以前翟浩辉几乎天天都狂症,自从昨天用药后,这一天多的时间,倒是没有再犯了,让人省心。

第二天早上曾毅过去复诊,翟浩辉的眼神已经不似之前那么呆滞了,细细观看的话,能看出他眼底有了几分灵动之气。

翟老心情大好,手微微一抬,张杰雄就从一旁的柜子里捧出个红木盒子,来到了曾毅面前。

“小曾啊,这个是我答应了要送你的”翟老一脸和煦的春风。

张杰雄就打开盒子,里面铺着红色的绒布,特质的凹槽里,躺着一只黑色手枪,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枪后座一侧,摆放着几颗黄橙橙的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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