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斗术社会分为几个阶级那些阶级?

空手道,是由距今五百年前的古老格斗术和中国传入日本的拳法揉合而成的。那时,在硫球上层阶级间,暗中参考中国的拳法创出了独特的唐手,即最初的“空手道”。 而在‘唐手‘之前,已有‘那霸手‘和‘首里手‘两种名称是根据地域分别的,成为现今空手道各流派的渊源。
1922年5月冲绳尚武会会长、船越义珍赴东京,在文部省主办的体育展览会上表演唐手以后。唐手就在日本迅速普及。1935年船越义珍大师出版了《空手道教学方式》一 书,唐手正式改名为‘空手道‘。
空手道发展到了现代已与其他一些运动一样成为一项育比赛项目。自从1970年成立了‘世界空手道联盟‘,并举办了第一届世界空手道锦标赛。当前空手道正式 的国际组织为世界空手道联盟(WKF),正统空手道主要有松涛馆流、和道流、刚柔流、系东流四大流派。世界空手道联盟的型(套路)的比赛标准仅以松涛馆等 四大流派的指定型为标准。
一、松涛馆流
松涛馆流的创始人即为现代空手道始祖船越义珍(),该流派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空手道流派。松涛馆流空手道系空手道中的所谓“南舟北马” 中的北派功夫。松涛馆流空手道共有26个规定型(套路)。其技术特征为大开大阖,动作走直线,多用弓步大马,注重腿法运用,是刚猛型空手道的典范。类似中 国武术中的北派少林拳。因为其动作幅度大且简洁深受欧美空手道爱好者的喜爱,在世界空手道强国法国、德国、英国、美国等空手道的市场占有率达到80%以 上。随着空手道运动的全球化,刚猛直接的松涛馆流空手道的优势则更为明显。
该流派的代表团体有日本空手道协会(JKA),国际松涛馆空手道联盟(SKI),国际松涛会(ISKF)等数个国际性联盟及松涛会、松涛同盟会、松涛馆、 松涛联合会、三田会、稻门会、拓空会等。其中JKA是日本最大也是世界上最具规模的空手道流派团体。目前全世界共有80余个国家地区的空手道团队加盟 JKA,每两年举行世界比赛。该团体由船越义珍所开创,于日本昭和23年正式成立,日本文部省于昭和33年4月10日正式登记认可的公益社团法人。
二、刚柔流
刚柔流空手道的创始人是宫城长顺。宫城于明治21年出生于琉球,14岁加入那霸手名师东恩纳宽量的门下,18岁赴中国福建省,学习中国拳法。归国后将独特 的技法系统化。该流系“南舟北马”中的南派功夫,受系统来自南少林拳白鹤门。其流派的名称就来自白鹤门流传秘书《武备志》中拳八句中的一句“法刚柔吞吐身 随时应变”因此得名刚柔流。该流派空手道有明显的南拳特色,以小架三战步、猫足立为主,讲究刚柔并济。在修行时注重“气”、“息”、“体”的锻炼。刚柔流 共有13个规定型。
刚柔流的代表团体有全日本空手道联盟刚柔会,世界刚柔流空手道联盟,刚柔馆,刚柔联盟,正刚会等,该流派在东南亚地区有相当大的影响,也是最早传入中国的 空手道流派之一。另外要注意的是目前世界上另一大空手道体系即全接触式硬式空手道的代表-极真会的创始人大山倍达即是日本刚柔会开祖山口刚玄的弟子曹宁柱 的学生。
三、和道流
和道流空手道的创始人为大冢博纪,大冢博纪出生于明治25年。6岁起学习柔道。于大正9年到船越义珍的明正塾学习空手道及日本神道扬心流柔术。大正13 年,在皇居济宁馆道场举行的舞蹈演武会中参加琉球唐手术表演,大冢博纪表演自创的“唐手术乱取形”(现代空手道中的约束对打),以及“捕短刀”、“捕真剑 白刃”博得好评。以此为契机,大冢博纪在昭和8年5月创设“和道流”即将空手道与日本柔术合而为一的意思。该流派受到“神道扬心流”柔术的影响颇深,其中 “ 别”、“流”、“押”、“引”、“入身”、“转身”等更是柔术的技法特征。和道流最具特色的是格斗技术,是极少数在格斗中能体现流派特征的空手道,该流派 出现了许多空手道格斗比赛冠军。同时该派空手道也属松涛馆一系因此在套路上深受松涛馆流的影响,但也有自身的特色。
和道流空手道的代表团体有全日本空手道联盟和道会,世界和道流空手道联盟等,和道流最大势力是在日本的大学和学校,以东京大学、东京农业、明治、日本、立 教、日本齿科、东京工业、东京外语、北海道、熊本工业、福冈等高校体育联盟中空手道强校为中坚力量。现任全日本空手道联盟事务局长荒川通就是和道流的代表 人物之一。
四、系东流
系东流的创始人摩文仁贤和生于明治22年琉球首里市,13岁时成为首里手名家系州安恒的嫡传弟子,20岁时投入那霸手名师东恩纳宽量的门下。后又学习了松 村派、新垣派等空手道更学习了空手道以外的日本古武道器械。摩文仁贤和于昭和3年上京,在到达日本本土的琉球唐手家中,完全学会首里手和那霸手的仅摩文仁 一人而已。
昭和9年摩文仁贤和在大坂开设养秀馆道场,以自己两位恩师名字的开头各取一字当成流名,成为系东流。系东流的特点是以“守、破、离”三字来总结,即对型的忠实遵守而后应用最后独立,以此独特的方法来修行空手道。
而且系东流空手道极其重视空手道精神的修养,开祖摩文仁贤和极强调系东流空手道为“君子的拳”是为修行圆满的人格和崇高的人生目的而进行空手道修行。系东 流空手道一共有47个规定型,是四大流派中规定型最多的,也是排选手代表日本参加世界空手道比赛中型比赛最多的流派。系东流的型是其流派的一大特色。
系东流的代表团体有全日本空手道联盟系东会,世界系东流空手道联盟,林派系东流、正气会、修交会、修道会、圣心会、明武会等。自1989起每两年举办一次世界级空手道比赛。
五、极真流
极真会馆是由大山倍达于1965年于东京创立。大山倍达于1923年生于南韩的一条村庄。9岁时在其姊居于满州的农场内,首次接触到武术,并学习到中国南 方拳法“十八手”。1938年,15岁的大山移居日本,并加入日本空军之列,成为空军飞行员。其时,他开始接受柔道和拳击的训练。后来,他跟随松涛馆空手 道创立人船越义珍学习冲绳空手道。醉心武学的大山,进步神速,17岁时已取得松涛馆空手道黑带二段,20岁时更考获四段之佳绩。同时,20岁的他亦成柔道 黑带四段之高手。
二次世界大战后,日军投降。大山跟随刚柔流空手道大师曹宁柱学习空手道,曹宁柱以其惊人的力量和精神意志而闻名,对年青的大山倍达有着极具深远的影响。他 鼓励大山应一生献身于武道,并建议他离开文明的人类社会去进行肉体及精神上的隐居修炼。这时,大山接触到吉川英治之著作《宫本武藏》,他从书里学习到剑圣 宫本武藏之武士道精神,自此这本着作就成为他心灵上的导师。
1947年,大山倍达参加了二次大战后第一次在日本举行的世界武术大赛,虽然他得到是项大赛的冠军。但他深深体会到传统式空手道赛例并没有实际的战斗能 力,他决意要发扬一种实战式的空手道。加上他一直为未能完成三年的隐居修炼而耿耿于怀。他已立志一生奉献于武学。为此,他决定再一次离开文明社会去完成他 的心愿。这次,他选择了千叶县清澄山作为他提升自我的地方。为了这次狂热的修炼,他每天练习十二小时,每天不停地在寒冷的瀑布下炼习,徒手击碎石块,以树 干作拳打脚踢的鍜炼及在有刺的植物丛上作上百次的跳跃等。晚上,大山会以冥想及静思来作心灵的鍜炼。经过了十八个月的难苦鍜炼,大山终于回到了文明的人类 社会,这时他感到自己脱胎换骨,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
为了测试自身的力量和宣扬其提倡的实战空手道,大山于1950年开始,分别与五十二头公牛交战,结果三头当场死亡,有四十九头公牛的牛角被其以空手道手刀 徒手砍掉。1952年间,大山倍达远赴美国多个地方,公开实地示范他所主张的武学。其间他将所有270个对手全部击败,大部份他都以“一击必杀”的招式取 得胜利。而每一场对决都在三分钟内分出胜负。有人如此评论大山倍达的威力:“对决时,当他走近你,你就完了。没有人能抵御他的攻击。如你用手臂去抵挡他的 拳,你的手臂必然折断,但如果你没有抵挡,那折断的必然是你身上的骨头或肋骨。”据说,他能以拇指及食指扭曲十元硬币,更可以用徒手手刀一连劈断十四瓶威 士忌瓶颈。正因大山倍达的惊人力量和技术,自此,人们都称他为“神手:大山倍达”。
1953年,大山倍达在东京成立他的第一个道场。其时他正处于高峰状态。他揉合了不同武术派系加以舍短取长,融会于自身所提倡的实战空手道中,加上他对学 生的训练非常严格,奠定了极真空手道的基础。1957年,第一所“大山”道场由Bobby Lowe师范于夏威夷成立。Bobby Lowe 热爱武术。自幼接受教头父亲的中国武术训练。23岁时的他,已是柔道的黑带四段,剑道的黑带二段及合气道的黑带初段。如此一位武学高手亦于1952年间, 大山在夏威夷之空手道示范中,被其惊人的力量及技术所震摄,随即与大山会面,并拜其为师,追随学艺。而Bobby Lowe亦成为极真会馆首位“内弟子”。“若狮子”之传统亦由此而来。极真会馆每年均会选出少数精英进行100天的入室严格训练。
极真会之世界性总部于1963年开始建立。于1965年于东京正式启用。并命名为“极真”,全名为“国际空手道连盟,极真会馆”由1969年起,每年主办 全日本空手道大赛及每隔四年主办全世界空手道大赛,至今从未间断,并以全接触式赛例闻名于世。亦因为极真空手道的训练严格,努力不懈,不屈不挠的斗志精 神。令极真派得到全球;武术界之认同。在短短的三十多年间,极真会馆在全球120多个国家都设立了分部,学员超过一千二百万人,成为世界上最大之武术组织 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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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手道和柔道、合气道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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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手道:空手道属打击类,发源于硫球,发展于日本与美国,不过美国空手道已经大部分转化成了类似踢拳的武术,空手道有两种风格,传统和极真,传统竞技以“寸止”为规则,极真则基本接近全接触 ,不过近年又出现了更实战性的大道塾。  空手道的优点:对打击类防护性强,个中强者要过百人组手这种变态考验。缺点:相对拳击 它对头部的防护和步法的灵活性差了好多。  体能训练价值:传统:6 极真 7 竞技性,传统:5,极真 8 观赏性,都为9 实战性 传统 7,极真8  柔道:柔道属缠斗类,据说源于中国人陈元赟在日本的传播,现代柔道是嘉纳治五郎在明治维新后发展起来,与摔跤相比,柔道更具有实战意义,因为大部分人在一年四季中的2.5个季节都会穿着长袖的衣服,柔道扯衣的技术更容易控制对方。柔道还是缠斗术中比较全面的一种,拥有地面进攻技术。  体能训练价值9 竞技性 10 观赏性,7 实战性 9  跆拳道:跆拳道属打击类,源于朝鲜半岛,现在分为 WTF(世跆协)和 ITF(国际跆协)两大风格,其中WTF的就是目前奥运跆拳道项目,推广极好,但因其规则限制和训练风格,使它成为一种规则游戏,被不少人评为缺乏实战性 ITF 略好  体能训练价值:5 它不重视体能训练, 竞技性:9 比赛还是很激烈的,观赏性10 它专门有特技这一项。实战性 4
晚枫秋竹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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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手道,是由距今五百年前的古老格斗术和中国传入日本的拳法揉合而成的。那时,在硫球上层阶级间,暗中参考中国的拳法创出了独特的唐手,即最初的'空手道'。 而在'唐手'之前,已有'那里手'和'首里手'两种名称是根据地域分别的,成为现今空手道各流派的渊源。 合气道是一种根源于日本大东流合气柔术的近代武术,主要特点是在“以柔克刚”,“借劲使力”,“不主动攻击”。现在一般所称的合气道又分为日本与韩国两种流派,彼此在各自发展之下已有一些差异。 柔道(Jūdō,じゅうどう)在日语中是“柔之道”的意思。就是“温柔的方式”。柔道部分起源于一种古代日本武士空手搏斗的技术:柔术。柔道通过把对手摔倒在地而赢得比赛,它是奥运会比赛中唯一的允许使用窒息或扭脱关节等手段来制服对手的项目。柔道是一种对抗性很强的竞技运动,它强调选手对技巧掌握的娴熟程度,而非力量的对比。柔道,起源于日本,1884年设立柔道段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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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手道:  是日本传统格斗术结合琉球武术唐手而形成的,起源于日本武道和琉球的唐手。唐手是中国武术传入琉球,结合当地武术琉球手发展而成的,而日本本土人又将九州、本州的摔、投等格斗技与唐手相结合,最终形成空手道。二战之后通过美军宣传而在全世界广泛传播。空手道当中包含踢、打、摔、拿、投、锁、绞、逆技、点穴等多种技术,一些流派中还练习武器术。  柔道:  是一种以摔法和地面技为主的格斗术。日本素有“柔道之国”的称号。柔道是日本武术中特有的一科,是由柔术演变发展而来的。在日语中是“柔之道”的意思。就是“温柔的方式”。柔道部分起源于一种古代日本武士空手搏斗的技术:柔术。柔道通过把对手摔倒在地而赢得比赛,它是奥运会比赛中唯一的允许使用窒息或扭脱关节等手段来制服对手的项目。柔道是一种对抗性很强的竞技运动,它强调选手对技巧掌握的娴熟程度,而非力量的对比。   合气道:  1934年在日本武术学校之间有开放敌手战斗。有一次战斗在市场, 三名中国学生当他们协助帮会攻击战斗以致他们的学校被毁坏,并且他们被驱逐。 这三名学生回到了中国,并建立了他们自己的学校,也下决心在友好访问对其它武术学校,在访问中他们发现了兄弟学校由日本人已经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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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相中的媳妇儿
一、相中的媳妇儿
1919年冬。
北平天秀大街上,沿街的两条宪兵队把这里围的水泄不通。街上的人们,卖东西的小摊儿,全部都被挤到旁边的胡同里面。
“唉、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不知道啊……是有什么大人物要从这边过吧?”
“喂喂!你们几个!给老子老老实实地把嘴巴闭紧了,再老子听到声音,小心把你们的嘴缝上!听到没有!贱皮子!”旁边的宪兵一脸凶相地瞪着身后的人们,破口大骂。
狗仗人势的东西!
胡同里挤在一起的人们相互看看,却再也没有一个出声的。
天空渐渐地下起雪来,虽然冷,但街道两旁的宪兵们却一个个把腰杆挺地笔直,两边被挤到胡同里的人们也只是相互用眼神交流,把自己紧紧地包裹在棉衣里面,整个天秀大街,忽然像一条空街——静谧的只能听到众人的呼吸声。
王狗蛋此时正趴在路旁的一张桌子下——上面,就是蒸的大大白白的馒头。本来是想趁人多偷一个就溜的,没想到宪兵队突然出现了,把他和他手下的小跟班——虎子,一块困在这张小小的桌子下面。
咧着嘴。王狗蛋突然发现,那个卖馒头的大佬粗被人挤到街道对面的胡同口站着。反正现在所有的人都在看前面,反正有宪兵队挡着那个大佬粗过不来——偷偷地伸出一只手,王狗蛋在大佬粗要吃人的眼神下面,把能够到的馒头全部用手一个个抹黑,再顺势顺了两个回来。
才把馒头捂到怀里,王狗蛋突然听到有人跑步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抬头——就看见又一组宪兵队小跑过来,在原有的宪兵队前面又站了一排。王狗蛋歪着头,从那些人的腿缝里依稀可以看到一辆黑色的卡皮铁盒子缓缓地驶了过来。
虽然王狗蛋是个乞丐,但总算是在北平这个大地方的乞丐,还能说是见过市面的。这个黑色的卡其铁盒子——应该就是以前听人说过的汽、汽车?
眨巴眨巴眼,王狗蛋索性把脸贴在土地上,眯缝起眼睛往前面看。
让他再注意到的不是这个神气的铁盒子,而是铁盒子里面坐着的人——那个人应该是个少年。
白皙的皮肤,虽然看不清楚五官,但是有一个尖尖的微微翘起的下巴。他穿着商店画报里才有的那种白色衬衣和蓝格子西装,外面还披了件银色的狐皮大衣,长长的柔软的狐狸毛服帖在他的周身,温顺而又谦卑。他的手上抱着一个精致的小暖炉,王狗蛋眼尖的发现,那个暖炉绝对是金子做的——上面还有好几个闪亮的红色宝石!
铁盒子缓缓地开过,纵然是坐在那么柔软的椅子里,少年的背也依然挺的笔直,这不是做给别人看,而是他自己——本身的,就是这么一个状态。那双黑眸,没有抬起来看周围的任何一个人。好像这里的所有都是和他不毫不相干的。
——他就像是一个高傲的君主,不理睬也不屑于理睬脚底下的云云众生。
铁盒子开走了,原本站在两边的宪兵队的人也自动自发地全部变成两队小跑步跟在后面,浩浩荡荡地好长的一对。
王狗蛋呆呆地愣在桌子地下,手里的馒头掉在地上。
“狗蛋哥……”旁边的虎子盯着地上的馒头,咽咽口水,“你、你看啥子呢?”
“看你嫂子……”
这边王狗蛋因为一张那半张尖尖翘翘的小下巴被深深地刺激到。
那厢,乔四爷却是半点反映也无的。他甚至完全记不得自己过了哪条街走了哪条巷子。不过自然——这种事情,是完全没有必要记住的。
乔四爷是谁?
北平乔家这一代的唯一一个男丁,还是乔老爷子的正妻所生的男娃。这个地位,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上的。
要说起乔四爷,我们就不得不提一提乔家。
这个家族,就是在北平这种大官大户多了去的地方,也是能算得上门面的。
在清朝最后二代的时候,乔家祖父还是朝堂上的正二品大学士,娶的是当朝九王爷的庶出女儿爱新觉罗氏,虽然是庶出,但毕竟沾了皇族的光。
到了父辈乔衡舟这一块,也是清朝的正四品官员,虽然官职小,好在跟了个好师傅李鸿章,开始做起了军需的买卖。
乔家本身也就是做生意的,虽说士农工商——商是最末位,但是到了清朝后期,这方面就在意的不太多了。以至于传到乔衡舟这一辈的时候,已经有近半百年的历史了。
乔衡舟一生娶了五个老婆,零零总总的加起来,还有后来的三四个姨太太,却也就只生了三个女儿,分别取名字叫——乔盼弟,乔招弟,乔来弟。
由此可见乔衡舟的求子心切。
只是他命实在薄,成家至今已经有十多年的时间,却愣是一个男娃都没有生出来。
那日,正是腊月的一个雪天,乔家正妻陈氏闲来没事,就坐了轿子到城里的一个送子观音庙去拜了拜,回来的时候因为雪地路上打滑,其中一个轿夫没留神,一下子把肩上的陈氏给摔在了地上。
众人赶忙把陈氏送回府里,请来的郎中却是给陈氏报喜,说是已经有了二个月的身孕,要注意保养。
这会儿可把陈氏给高兴坏了——她自嫁进乔府以来,十多年了肚子没一下动静,不成想这会子到是有了。
只是乔衡舟却没这么高兴,听了郎中说陈氏有了喜,该给的该赏的,一件没落下的全部给备齐了送到太太的房中。他自己关到屋子里面,闷了一个晚上。
第二日,书房的丫鬟给陈氏送去了一张纸条,说是老爷给新娃儿起的名儿。陈氏高高兴兴地接过来,上下一看,却是“哇”的大哭出了声。
你当怎么?乔老爷在纸条上正正方方地写下了三个大字——乔雪梅。
女娃儿的名字。
——他已经认定陈氏生不出儿子来了。索性任命,给这个孩子起个好听些的名字。
八个月后。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陈氏诞下的,是一个正儿八紧的男娃儿。
乔老爷也没有想到,他已经过了而立之年许久,不成想竟然老来得子——还是正正宗宗的嫡出儿子。
且就这么一个儿子!
那日,乔家大施恩德,在街头上摆流水席一摆就是十天!
这就奠定了乔雪梅一出生就是含着金汤匙的。
虽然是叫了‘乔雪梅’这么个女气的名字,但是打出身的时候,乔家乃至北平就没有一个人敢斜眼瞧他。
乔雪梅是谁?
那是乔家正统的接班人,他的母亲陈氏——也是北平相当有名的皇家贵族子弟。富裕殷实,家财雄厚。
1912年。1月,孙中山先生在南京宣誓就职,宣告中华民国正式成立。
2月,清宣统帝下诏退位。
3月,袁世凯接替孙中山就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
这一连串大事件的发生,虽然给当时的中国造成了巨大的影响,却并没有让北平的乔家产生太大的变化。
乔衡舟乔老爷子从年轻开始,就跟着师傅李鸿章在做军需生意,到了这个年头,已经有十多年的历史,且他的眼光独到,早年就和一帮人结实孙中山先生,派遣人到日本与之共同加入同盟会。并秘密运输供给武器给孙,与一帮积极进取的爱国人士保持着相当好的联系。
1919年,在马克思主义思想的指导下,全国各大高校爆发了“五四爱国青年运动。”
这一年,正是乔雪梅十五岁。
只是乔家并不喊这位嫡子为‘乔雪梅’——乔老爷子怕把自家的孩子给喊的女气,所以统一让人喊作‘乔四爷’。
他自己戏称他叫做“小四儿”。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这府里上上下下,可没有人敢把他当作“四爷”——尽管,乔老四那时还只是个少年。
也正是一年,乔四爷主动跟乔老爷子说,因为时局和政治思想的不断发展,他决心要去美利坚帝国学习知识。虽然乔家人是千万的舍不得,但是乔老爷子从长远考虑,还是忍痛同意了乔小
四爷的想法。
这一走,就是就是十年。
汽车缓缓地开向北平渡船府。
远远的,就看见乔家老爷子穿了一身黑色的缎子旗袍,精神抖擞地带着一众的妻子姨太太,乔盼弟,乔招弟,乔来弟,还有众多的七大姑八大姨,远方表亲的哥哥弟弟们,好大的一群人站在北平渡船府的门口。
汽车稳稳地停下来。还没等人下来,乔老爷子就已经巴巴儿地赶了上去,比见他上级亲爹还热乎些。
“小四儿……”颤巍巍地喊着。乔老爷子看着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娃儿,心里是千万的舍不得,真恨不能现在就搂着他的心肝宝贝疙瘩立刻回家。
只是小四儿决定的事情,那清冷的黑白分明的小眼神儿往老爷子这里一瞧,乔老爷的心就不是自己的了,脑袋瓜子也就不是自己的了——小四儿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小四儿要做什么,那就必须要完成任务!小四儿就是要星星月亮,他乔老爷子也得连夜找人赶工去做个万米的梯子,亲自儿爬上去!
所以,不过是个留学么。
乔老爷眼泪巴拉地抽泣,“小四儿,你要记得想爹,听到没有!”
皱眉,乔四爷最不能看的就是自家的爹不敢什么时候什么情况地抱着自己就哭,自然是连连答应了,七手八脚地把人推开。
被推开的乔老爷子万分委屈,但是也不敢说什么。已经到了时间了,再舍不得,也要舍得。
于是——在一票人含泪目的送下,乔四爷踏上了去往美利坚帝国的船。
第2章 二金子“乔四爷”
二、金子“乔四爷”
十年之后。
1929年的春天。
这日,北平的乔公馆自一大清早就开始人仰马翻地忙活——不为别的,乔家唯一的继承人,
乔家长男——乔四爷要从美利坚帝国回来了。
今儿下午就到北平渡船府。
这可把乔老爷子激动坏了,老早地就和北平政商军界的所有有名有号的人物都打了招呼——
今儿一天,就算是日本鬼子的飞机飞到了北平上空,也全部得自己自行解决!
——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来打扰他与他的心肝宝贝儿子相聚!
乔老爷子都这么说了,自然,乔家上上下下所有的人,不论里亲外亲,也全部都把这一天给老早的空出来——讨好了乔四爷,就是讨好了乔老爷子,就是讨好了北平政商军界的重要人物。
何况,这个乔四爷——本身,就是一个闪闪发光刺人眼睛的金子大招牌。
于是,这一日在乔家大门口就可以看见,那些平时在各界各种学究各种面子各种耀武扬威的人物,今天,全部都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口吹着冷风。
车子“突突”地开到乔公馆的大门前,稳稳地停下。
先是从前面下来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只见那个男人走到后面的车门,双手把车门打开,身体呈75度微向前弯曲,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再下来的是一个约莫二十岁出头的青年。
笔直的呢料蓝格子西装,叠成正三角形的方巾插在胸前的西装口袋中。洁白无暇的衬衣,小巧而精致的领结,淡淡的法兰西香水从他白色的手套间流泄而出。
青年一头清爽秀丽的短发,眉目乌黑,宛然如画,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简直透明——就这样站在那里,好似一个高档精致的洋娃娃一般。
淡淡的语气,连声音也漠然的。
不过乔老爷子完全不在乎这些——他只要看见自己的这个宝贝疙瘩,脑袋就完全搞不明白东南西北几个方向了。
“唉唉~小四儿,可算是回来了,”拄着拐棍,乔老爷子笑的见牙不见脸。
“嗯,这么冷的天,您怎么出来了?”皱眉,乔四爷看着自己的父亲。
“哦,爹、爹这不是等你吶么,小四儿心疼爹是吧?呵呵,爹现在就回屋,走,回屋!”看到少年皱眉,乔老爷子心也跟着一颤——哎呦,小四儿不高兴了,赶紧的,全部回屋!
老爷子一发话,后面所有伸长了脖子当鸭子的人也都一个不吭的速度回屋——开玩笑,这老爷子明显是要和四爷闲话家常,他们这些小猫小狗的看了国宝就该老实回屋呆着写个万字观后感,还站在旁边不是给老爷子添堵么?
给老爷子添堵,那就是给自己以后的仕途添堵。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要做些什么,左右乔家四爷回来了,过几日必然是要举行派对的,现在——还是抠抠脑子想着怎么送礼吧!
乔家本馆,二楼,书房。
乔老爷子的书房与别人的还不太一样,除了一个个笨重厚实的书柜书桌以外,在二楼靠窗户的地方,还有一组藤编的家具,两把藤椅子,中间一个圆形的柱子状的藤桌。
乔老爷子此时正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家儿子,越看越喜欢,越看越中意。
被人眨也不眨地盯着,纵然是再好毅力的人,也是会不淡定的。更何况,这么看他的还是自家老爹。
“爹……”拖长了声音,乔老四一眼瞥过去。
“咳咳,”立马危襟正坐起来,乔老爷子捋捋没有多长的小胡子,“小四儿,怎么了?”
是你怎么了好吧!
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自家的爹。乔老四左右看看,确定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这次终于松下了骨头,全身立刻像没有骨头的软糕一般趴在藤桌上,要多没形象就多没形象。
摸摸少年乌黑柔软的头发,乔老爷子不由叹了口气——走的时候还是一个只有自己半高的小小少年,这么多年没见了,突然长了这么大,真是让自己有点接受不了啊。
唔……我粉嫩可爱的小儿子!!!
“这些年在外面,可吃了很多的苦吧?”哀怨了一会儿,怜爱地看着自己的宝贝,乔老爷子现在想想还是鼻子一酸——呜呜,他真是没好意思说,当年小四儿走了以后,他偷偷在被窝里埋着哭了好几回!
“爹你给我的钱够用,不苦的。”少年摇摇头,嘟哝着。
“爹不是说这个,一个人在外面,咱国家又是这样,爹是怕你受那些该死的洋鬼子的气。”
“没有!”少年抬起头,翘起嘴角,“我可是有实力在那摆着的,那怎么样,也没有人敢瞧不起我!”
“好样儿的!不愧是我乔衡舟的儿子!”拍拍乔老四的肩膀,乔老爷子一脸的骄傲——是的,虽然他是老来得子宠溺了点儿子,但是这个儿子也确实给自己争气!
小小年纪就要到外面去留学,心胸可见一般!
现在,乔老爷子明白——这只雏鹰,已经到了起飞的时候了。
“你这次回来以后,想要做点什么没有?”虽然自己的儿子才回国,但乔老爷子相信,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也有了自己的目标。
“身为国人,我自然也是要为国家出力的。只不过爹,我想先看看形势,毕竟我这么多年都不在北平……”听到乔老爷子这么问,乔老四也正经起来。
“嗯,也好。”点点头,乔老爷子赞同地说,“你这两天先在家好好休息,等一周以后,我会在乔公馆给你举办一场派对,到时候,你先和各个业界的大佬们熟悉熟悉再说。”
“嗯!谢谢爹~”咧开嘴巴,乔老四笑的一脸灿烂。
此时正是午后,乔老爷子脆弱的心脏突然被自家儿子这春光明媚的笑容给很很的刺激了下,想着儿子还好在人前都是一副冷冰冰生人不近的样子,不然他每天光是儿子的安全问题,就得愁没了头发!
乔老爷子已经是“地中海”了……
第3章 三那个尖尖翘翘的下巴
三、那个尖尖翘翘的下巴
一周以后。
晚上八点整。
北平,乔公馆。
此时乔公馆主宅的大厅,正是一片金碧辉煌。乳白色镶金边的家具和缕空雕花,洛可可风格的优雅座椅,插着孔雀羽毛的中欧世纪花瓶,定制的绛红色地毯,还有旋转着如同天鹅脖颈的楼梯。
北平地界政要商界军事的各个大佬们,每个人都穿着的优雅得体,端着高脚酒杯,在众多花儿一般的女人间,相互寒暄问候。
王大川作为陕西一代山头的起义军首领,这次是跟着自己的上司,北平自卫军的张军长一起过来的。
只不过张军长在这里也只能算是个混饭吃的小人物,好不容易四处求人才拿到的请帖,至于他——就更不要提了。
王大川一脸郁闷地站在院子里——他虽然是跟着张军长进来了,但是却只能在主宅外面的桌子边坐坐,连个探脑袋的机会都没有。
屋子里面的华尔兹音乐声音渐渐小了,众人爆发出响亮的巴掌声。这是乔家四爷出来了吧?
切!娘们儿一样!
王大川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嘀咕着,他自小就是孤儿,后来进了陕西做了起义军的首领,虽然说是起义军,但说白了,就是土匪头子而已。自然是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的。
这会子虽然拍马屁地跟在了张军长身后,在北平多少见了点新鲜东西,还新取了个好听一点的名字。但骨子里,王大川还是那个小乡巴佬。
是的,王大川来北平以前都是叫王狗蛋。
贱名字——好养活。
这时候确实是乔四爷从二楼的楼梯下来了。
音乐声音停了,不管是宅子里面的高官,还是宅子外面趴在西洋玻璃窗面前的王大川等人,都是伸长了脖子,如同一只只不会叫唤的鸭子样的,注目着乔四爷走楼梯。
不过乔四爷可是万分之一点的紧张也没有。
就像是平时一样的,不!是比平时还要优雅的,乔家四爷乔雪梅穿着一套白色的法兰西最新款西装,脖子上系着黑蓝条纹的领结,缓缓地沿着扶手走了下来。
他镶嵌着钻石的袖口在金光闪耀的灯光下,虽然不是那么的耀眼,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忽视。
王大川的脸贴着玻璃。在北平,他见过很多人。什么西洋教书先生啦,什么大舞台的当家小姐啦,还有张军长偷看过的高官家的公子小姐啊,没有任何一个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把西装穿的如此的好看。
王大川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乔四爷,他斗大的脑袋里就只有“好看”、“漂亮”这两个词,来来回回地转圈,就好像里面在跳的华尔兹舞蹈一样一样的。
以至于旁边看管宅子的宪兵把他拽到了一边,都没有回过神来。
“喂,喂!”
“啊……啊?”愣愣地转头,王大川看着身边一脸好奇的宪兵。
“我说哥们,你看什么呢看这么起劲?眼都直掉了!”
“看我媳妇!”王大川下意识地用手抹抹自己的嘴角。
“哈,没病吧兄弟?”那个宪兵一脸看外星人的表情,“那里面的女人,哪一个不是眼睛只盯着钱的!就你?”斜眼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大川,“这衣服——昨天才做的吧?”
“呃……你怎么知道?”
那人听到这里更是无语,接着就什么话也不说了,拍拍王大川的肩膀,一脸怜悯的走了。
不过王大川也不生气——嗯,他看上的确实是那里面最难搞定的人物,被人同情什么的,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王大川告诉自己,要从这一秒开始适应这种怜悯!
这是自己爱的回应啊!
寒风里,王大川又纠结了——自己小的时候,就已经认定了一个媳妇儿啊,身为新人类,他不能移情别恋啊!
这要怎么办?
而那个被他移情别恋的男人——乔家四爷,此时确实毫无感应的,他端了一杯酒,和周围的官员商人们有礼貌的交谈着。
大厅里有很多人,但是能真正和乔四爷说上话的,并不算多。那些穿着艳丽长相妩媚的小姐们,虽然有心上去,但是看到乔四爷身后一直跟着的黑衣保镖,就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呵呵,小四儿,看来你的人缘也不是很好嘛,”人群里,走出来一个端着红酒的男人。
“是么,我倒没看出来呢,”慢条斯理地开口,乔四爷看着大厅中央舞池里的男男女女,眼睛都没抬一下。
“哈哈,看来你在美利坚呆了这么久,居然一点把妹的功夫也没有学到?”那个男人一抹自己擦了“摩丝”的脑袋,对着旁边的女人抛了个媚眼。
“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学这个东西,”淡淡地道,乔四爷有点嫌恶地看了眼身边男人粉色的西装。
“是啊,小四儿你最受老爷子的喜欢嘛,和我们这些分家的怎么能一样?”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男人突然声音尖锐了许多。
“你也知道自己是分家的?”乔四爷终于正眼看了男人一眼,“小四儿——也是你能叫的?”
尾音优雅地微微上扬,好似一个小和弦,从钢琴上从容地划过。
乔四爷没有再说一句话,但是身后的黑衣男人已经往前走了一步。
就是再不识趣的人,也明白乔四爷的意思了,在心里暗自骂了句娘,男人最终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自说自话地表演了好一会儿的相声,才颇为满足的走了。
“四爷?”身后,穿着黑衣的林双小声地开口,眼睛垂视着地面。
“嗯,看来家里的人是需要好好地□□一下。”仍旧看着舞池,乔四爷有点自说自话的,“不过不是现在,林双,你知道为什么欧洲的狼狗一直都比中国的狗厉害么?”
“因为他们品种不一样?”
“不是,因为他们有一个会□□的好主人。当然,□□也不是白给的,要先让他们自己懂得规矩,主人——只是施舍者。”
林双没有再回话了。他清楚的明白,乔四爷已经有了想法,现在——只需要好好地站在乔四爷的身后,看着他的安全,再顺便听听乔四爷的养狗之谈,满足一下四爷的寂寞就好。
舞会渐渐进入□□。
后面的管弦乐队在指挥的示意下,变成了欢快活泼的西班牙舞曲。
这让许多年轻一点的公子哥儿还有大佬们带来的小姐们很兴奋,场面渐渐活泛起来。乔四爷似乎也喜欢这样的气氛,放下了手里的酒杯,走进了人群里面。
大厅的水晶吊灯闪了一闪,就忽地灭掉了。
“啊——!”
人群里随即响起了女人的尖叫声。
众人本来还沉着冷静的,这下子全部都慌乱起来。女人的高跟鞋声,男人的喘息声,人挨着人,人挤着人,都冷不能长了翅膀飞出去一般。
“砰!砰砰!!!”
一连三声枪响。
这让大厅里的人在一瞬间的寂静后更加的慌恐尖叫。关着的大门被挤开了,人们全部纷涌而出。在微弱的路灯下,站在最前间的乔四爷依旧冷着一张脸,清冷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十分有威信,“所有人都安静,在乔家——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出事!”
人群的骚动渐渐平息。
王大川被挤在门边上,看着那张被月光笼罩的脸——那个尖尖翘翘的下巴!
就是自己小时候认定的媳妇呵!
他刚才纠结了很久的移情别恋问题,这下子终于解决掉了!王大川咧开嘴巴,突然觉得人生是如此的光明,世界是如此的美好,媳妇儿是如此的好看——咦?
那是什么人?
脑袋还没有反映过来,王大川的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了。
“砰~”枪声连着乔四爷被撞到在地的声音,众人全部都惊呆了。
王大川咧开的嘴角还没有收回去,他的身下,压着的是自己朝思暮想了十年的媳妇儿,虽然——背心口上被喂了一粒“花生米儿”。
。。。。。。
再醒来的时候,王大川有点糊涂了——眼前是米色的绞织花纹的纱幔,柔软的床,中世纪复古的屋子,床的对面,还有一个明晃晃的梳妆台镜子,大大地清楚地映着满脸胡子邋遢的王大川。
“啊,你醒了?”推门进来的一个女孩子穿着白色的围裙,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个银色的托盘。
这个——是真的银子的么?
王大川直愣愣地看着女孩刚刚放下的托盘,完全没有注意到再有人进来。
扒开眼皮,照照。
支开牙齿,再照照。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面无表情地把王大川当作大只宠物狗翻来覆去地折腾了遍,“嗯……身体复原能力很快,多吃点好的,鸡鸭鱼肉什么的,再过个四五天就能好的差不多了。”
“嗯……谢谢刘医生。”女孩子微笑着点头,把白大褂送出门。
“那个……大、大妹子,我、我这是在哪里?”眨巴眨巴眼,王大川还没有回过来神。
“噗,”女孩听他这称呼,立刻笑了——乔公馆里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朴实’的客人了,“你这是在乔公馆的侧宅,你几天前晚上救了四爷,乔家自然是要好好给你医病的。”她端起托盘,“我叫小翠,是公馆里的下人,你可别再叫我小姐啊。这个吃的我给你放这里了,有事喊我啊。”
说完就走了。
而王大川这时完全没有了吃东西的心思。
乔公馆。乔公馆。
王狗蛋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救了媳妇儿的命!
那——媳妇儿会不会来看他???
第4章 四再见四爷
四、再见四爷
左等右等。
王大川这几天喝掉了五大锅骨头汤,吃掉了七只鸡,四只鸭,身体都好的透透的了,眼睛也几乎把门都看出了个洞,但媳妇儿——乔四爷从来没有来过。
“咚咚,”门照例响了两下,依然是带着围裙的小翠进来了,只不过这次她没有端着托盘,
“王先生,大管家请您到分宅的书房去一趟,您现在就跟我走吧。”
套上外套,王大川一头雾水地跟着小翠七拐八拐,又上了一层楼梯,在三楼最中间的一件双扇门前停下,“王先生请。”
双扇门从里面被人打开,王大川跟着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房子中间的那个一米长的大红木桌子。
后面坐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老人笑眯眯地看着进来的王大川,站起来,热情地走去上前握住王大川的手,“哎呀,可算是见到您了。”
王大川内心疑惑。脸上傻乎乎地笑着。“先生您找俺?”
“呵呵,老朽可当不起‘先生’这个称呼,老朽是这个公馆的管家,因为知道王先生您的英勇事迹,又听说您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所以来看看先生。”
看看?王大川在心里撇嘴,要看你在老子喝第一锅鸡汤吃一个鸡腿的时候就该来了,现在——就是那什么人常说的没啥事不上三宝殿吧?
不过王大川是谁?
那是打小就在街上巷口靠着一张嘴混饭吃的,就算是见了许多人物的大管家,也是被他一张抹了蜜的嘴忽悠的舒舒服服的。
捋着胡子,大管家笑眯眯地看着王大川叹了口气,“啊呀,老朽我是多少年都没有遇到一个像王先生这般聪明识趣的人物了啊。”
你是多少年都没让人这么吹捧了吧?
“老爷子您过奖啦,俺这么一点点的小本事,也是看见您,才有发挥的空间啊。”王大川继续不遗余力地忽悠。
“你小子!”大管家眯眼一笑,“唉,如果你不是陕西自卫军的首领,我倒真是想求老爷把你留下来。可惜啊可惜……”
留下来??
那不就是可以有机会看到媳妇儿了???!!!
王大川“咚”地一下麻利地跪在地上,抱着大管家的腿就开始嗷,“老爷子啊……您是有所不知啊……俺在陕西听到最多的就是乔老爷的英雄事迹啊……这辈子俺要是能进乔家俺就现在立刻死了也是心甘情愿啊……”
黄天在上土地公在下,俺王狗蛋这段话只是为了娶媳妇啊!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娶个媳妇儿不容易啊娶个漂亮媳妇儿更是难上加难啊,您要是可怜俺就把俺这段话当作没听见或者听见了就当个屁给放了算了,俺以后娶了媳妇儿了一定天天都给您上香敬茶啊!!!
“大川啊!”大管家看着男人泪汪汪的眼睛,心里很是激动——多少年了!他老头子已经多少年没有遇到对乔家这么衷心耿耿的人了!
当下大手一挥,狠狠地拍拍王大川的肩膀,“你放心,有你这段话,就算是拼了老朽我这条命,也会帮你说服老爷的!”
王大川感动地一抹眼泪,仍旧抱着大管家的腿,“多谢老爷子!!!”
媳妇儿~我来了!!!
第二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王狗蛋的心情更是无限风光的美——大管家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就已经让人通知他,乔老爷今天要见他。
穿好衣裳洗好脸,小翠已经把早餐送来了,看着王大川身上的衣服,小翠不由皱眉,“王先生,您就穿——这个?”
“啊?”王大川看看自己身上衣服,土黄色的军装,绿色的肥腿裤子。“有啥问题么?”
不忍心地偏过头,小翠指指床旁边的那条黑裤子,“你还是穿那个吧。”
“那个……裤裆好像有点扎线了。”
“扎线……”小翠摆摆手,“一点点又看不出来,你穿这个总比身上这叫绿裤子好!”
王大川怀疑地看着床上的黑裤子,他觉得黑的绿的没啥区别啊,不晓得小翠为什么突然这么计较。
嘛~就听她的好了。
换了裤子吃了稀饭馍馍,就有一个小仆带他走出了偏宅。但是也不是去主宅,倒是出了乔公馆,过对面的一条马路,走进了一家茶馆。
王大川老实地跟着人上了四楼,在四楼的楼梯口就看到几个穿了土黄色军服的宪兵。
高高的举起手,王大川前后被人摸排检查了个遍,才又由另外一个宪兵给带着往里面走。走到最后的一个房间的门口停下来。
房间的门是开着的,里面坐着一个老爷子,穿着一套灰色锦鼠团球绣银线的长马褂,对面坐着一个穿了红色旗袍的妙龄女子,正在专心地煮茶。
“乔老爷子好~”看看房间里铺着的长毛地摊,王大川没有冒然地走进去,就站在门边上,恭恭敬敬地跪下,弯腰行礼。
“嗯。”乔老爷子点了下头,就没在理他。
那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子已经把水煮好,分、点、滤、泡,将盛着碧青颜色的小瓷杯双手递到乔老爷子手里,然后站起身,居然也给了王大川一杯。
双手接过茶,王大川看乔老爷子依旧没有看他,心里也不禁打鼓,仰头,就一口把茶水倒进了自己的嘴巴。
旗袍女人吃惊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鼓弄茶具去了。
抿一口茶,乔老爷子缓缓地开口,“这茶味道怎么样?”
这是什么意思?
砸吧砸吧嘴,王大川回味了下,“就一小小口,俺、俺没尝出来味道就没有了。”
闻言,乔老爷子看了女人一眼。
旗袍女人会意,又给王大川递上一杯茶。
还是一口直接倒到嘴巴里,王大川这回才说,“有点——苦?”
他有些不确定——他本身就是粗人一个,这种风雅的东西对他来说,是半点都不通的。
但是显然乔老爷子很满意王大川这句话,“你现在是陕西的自卫军首领?”
“回老爷子话,是的。”
“嗯……”乔老爷子放下小瓷杯,“你若是想要留在乔家,这自卫军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那是老子辛辛苦苦一滴血一把汗才弄起来的唯一一点老本,当然还是老子的!
“如果乔老爷子不嫌弃,那自然是归到乔家手里,俺就是个粗人,只要能留在乔公馆里混口饭吃,在这个年头有个安稳日子,俺就满足了。”
吃你的用你的,反正这里面的人都还是俺的兄弟。
这样想着,王大川一脸诚恳地看着乔老爷子,满脸希翼。
“呵呵,你为四爷挡过子弹,就是乔家的恩人,自然是会满足你的愿望的。阿本——”乔老爷子对外面喊了一声。
“老爷。”门边上一个军服装扮的男人显露出身影,“请吩咐。”
“这个——”指指门口跪着的王大川,“就是给小四儿挡子弹的那个,以后就留在乔家公馆,跟着你好了。”
“属下明白。”男人声音干净有力。
“好了,你就跟阿本下去学规矩去吧。”摆摆手,乔老爷子示意王大川下去。
“是。”低着头,王大川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就跟着旁边的宪兵下去了。
才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下面茶楼老板殷切地声音“哎呦四爷您来啦,乔老爷子已经在上面的贵宾房了,楼梯走这边,小的给您带路……”
媳妇儿?!!
王大川眼睛一亮,脚步不由往前迈大了一点,却没有看前面的路,只觉得脚下一绊,身体没有稳住,顺着楼梯就滚下去了。
“噗咚咚呯——!”
王大川脸朝下趴在三楼的楼道里,正巧楼上的伙计手里一个没有没有端住,“哗啦——”一杯茶水从四楼上全部倒在了王大川的身上。
“嗷!”猛地抬起脸,王大川看见一双黑色锃亮的皮鞋,往上,是一条灰色的西装裤子,在往上,白色的衬衣,线条优雅的修身西装,淡淡的香水味儿,还有——一个尖尖翘翘的下巴。
咧开嘴,王大川一抹脸,“您——您没事吧?”
低头看看脚下的男人,乔四爷没有说话,只是又斜眼看看身边不住擦汗的茶楼老板。
没有说话。
“这、这——绝对是误会!误会!”老板手指抖抖,幸好这个男人从上面摔下来,不然——想到乔四爷被这碗茶浇中的场面,茶楼老板简直连跳楼的心都有了,“小的、小的现在就让人去收拾上面的伙计……”
看乔四爷仍然不说话,茶楼老板也不敢说话了。
场面突然安静下来。
“呲啦——”轻微的一个声响。
众人的眼神都不由自主地看着趴在地上的王大川,只见他撅着个屁股,看样子是想要起来的,只是——那黑色的裤裆突然开了一个老大的口子。
露出里面光溜溜毛糙糙的屁股蛋子。
第5章 五三见四爷
五、三见四爷
“……”众人。
“……”王大川。
乔四爷闭了闭眼。
今儿他起的有点早,因为平时就有点低血压,所以早晨的时候格外不想开口说话,只是今天——“你,”手指指指王大川,“是乔公馆的?”
王大川还沉浸在光屁股的打击中久久不能回神,倒是旁边的一个宪兵比较机灵,“四爷,他是陕西自卫军的首领,就是上次就您的那位,老爷子今儿把他收到门下了。”
乔四爷看都没看那个宪兵一眼,“问你话呢!”
“俺、俺是的……”
刚从打击中回神的王大川又掉进了“媳妇儿在跟他说话,第一次两个人说话啊!”的激动中,连说话舌头都有点打结。
“林双,”偏头,乔四爷跟旁边的黑西装男人说,“去叫宅子里的人给他拿一套衣服。既然是我乔家的人——就要好好学习规矩,礼仪,是绝对不能放松的。”
话说的文雅,但是里面的意思所有人都能够听明白的,赶紧的就上来两个人,把王大川提溜走了,绝对不再在娇贵矜持的乔四爷面前碍眼。
一直到没人丢回自己的屋里,王大川的意识才又回笼了。摸摸自己凉飕飕的屁股,王大川有点忧郁地看着小翠送进来的衣裳,他就这么一条裤子了,那条绿色的,已经被小翠丢掉。要穿的话,就只能穿乔四爷让人送来的这套——只是!
这是媳妇儿送给他的啊!
这是媳妇儿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啊!
自然是要好好收藏,每天拿出来看看最多摸十下,定时要放喷法兰西香水的!
但是现在没有衣服穿啊……
王大川小心又小心地把衣服抖开,才把一只脚套进去,又慌张地把脚伸出来,裹上自己的旧衣服嗷,“小翠——小翠——”
“王先生?”
“这里——有没有洗澡的地方?”抓抓脑袋,王大川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洗澡了,就这么臭烘烘的穿媳妇儿给的衣服,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浴室里的那个水龙头,往左边拧开就是热水,可以用来洗澡的。”小翠有点纳闷,王大川来了这么多天了,除了洗脸,难道……他居然没有洗过澡嘛?!!
“知道了。”挥挥手,王大川又小心翼翼抱着他那新衣裳,进了浴室。
于是王大川就仍然在那个房间住着,等阿本忙完了事情想起他的时候,王大川在鸡汤和鸡腿的喂养下,又长了两斤肉。
“你会干什么?”王大川的房间里,阿本坐在桌子边一边抽烟一边问王大川。
“俺、俺会打枪。”
“打枪?”阿本听到这话也不惊讶——虽然陕西那个地方是穷,但能当陕西自卫军首领的,伸手肯定是不错的,不然,恐怕不服他的内鬼都能把他杀了。
“这样,你先跟我去枪靶室,我看看你打枪的水平怎么样,然后再跟我去格斗室,我们两个玩玩。”
说是玩玩,但王大川心里明白,这恐怕就是进入乔公馆的第一项测验了。
为了媳妇儿,王大川决定这次不放水了,狠狠地跟阿本较量一番。自然,阿本提出这个要求,也是为了这个。
两个人你勾肩我搭背哥两儿好的出了门。
在乔公馆的后院,有一扇小门,走过去就是乔家的训练场了。王大川和阿本进去的时候,正赶上有人在院子里面的空地上比摔跤,周围里三圈外三圈的围了许多人。
“阿本哥,这个——是干啥呢?”王大川好奇地指着那群人,他虽然才进来乔公馆,但是也明白一般情况下不会有这么多人围观摔跤的。
阿本听到这话就笑了,“你还挺细心,这些人哪里是看摔跤的,四爷今天下午要过来训练室视察,都是在这里等四爷的。”
“训练室?”王大川想了想,“我们去的那个枪靶室,也算在训练室里面么?”抓住阿本的褂子,王大川兴奋地问。
“当然属于。”阿本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笑什么?”
“没、没有什么,”总不能告诉你我心爱的媳妇儿过来了吧。
“哦,那我们就走快一点,不然等四爷来了,还要撤走,就太麻烦了。”说着,阿本就率先走到前面去了。
不是都在有人的时候视察吗?怎么到了四爷这里就不一样了。当然,这话王大川是不会说出来的。
只能是一步一回头地羡慕那些站在门口等四爷的人。
到了枪靶室,这里没有什么人,都是一个一个隔开的小隔间。王大川在阿本的带领下拿到了小隔间的数字,按着这个数字,在靠门的地方有一个位置。
手里掂掂,王大川捻熟地上膛、架肩,眼睛一眯,阿本还没有回神,“砰!砰!砰砰砰!”
五发子弹倾巢而出。
阿本让人把十米以外的人形靶推过来——全部正中眉心!
虽然心中大震,但阿本表面上仍然是一片淡定自然。拍拍王大川的肩膀,“你小子,这枪法果然不错啊!”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子弹打入人体,只要有时间和东西,一般都有可能救活——哪怕是心脏部位。但如果被打中的是眉心,就是完全没救了。
这绝对是狙击手的技术!
“呵呵,”王大川憨厚的一笑,“俺也不过就是凑巧,凑巧。”
两个人正说着,枪靶室又进来几个人,为首的那个肥胖的男人指手画脚地点点枪靶室,嗓门提的老高,“哎呀乔四爷,你们这里的训练室就只有这样的设备么?难怪你们打不过日本人。”
那个人的音调奇怪的很,王大川探头,看到媳妇儿正和一个金毛绿眼睛的外国佬走在一起,虽然他的脸上仍然是挂着微笑,但是是人都能够感觉的到他心情的不好。
只是那个外国佬还有点不清楚,“乔先生,不然我算你便宜点,你在订购一批枪支把,这种东西,”轻蔑地指点了下墙上挂满了一排的步枪,“就算是白送给我们法*队,我们都不会用的。”
“不劳怀特先生费心了,我坚信,我乔家的人就算是用这种不入流的东西,也一样能够打胜仗。”乔四爷慢悠悠地说。
外国佬涨红了一张脸,看起来好像是要烧着一样,“你、你……”大约是他终于也发现这里的人都有点不善,只张张嘴,没敢再说话。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那个外国佬还没安静一会儿,又开口,“乔先生,听你刚才说的话,好像是对您手下人的枪法很自信喽?”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说话说的含含糊糊,却又让你没法反驳。
外国佬一哼,“那就让您手下的人和我们法国最强大的军人上一比,不然我是没有办法信服的!”
乔四爷有点厌烦,这个怀特先生给乔家输送军火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现在是这样的形式,他又是刚掌权,自然是不能被人讥讽的,“这样也好,只是不知道怀特先生想要怎么比?”
“就……他!指着还站在小隔间里的王大川,“乔先生可以从我的护卫里随便选一个人,一共打五枪,看看谁的精准,就是谁厉害!”
“可以,”乔四爷漫不经心地随手指了一个男人,“那就开始吧。”说话间,完全没有看一眼那个双眼冒光的王大川。
捅捅王大川的小腹,阿本压低声音小声道,“好好比,要是驳了四爷的面子,你就是又十条命都不够送的!”
不过现在显然王大川已经听不到他说话了。
媳妇儿——媳妇儿居然是拜托我办事么?!!
想到这里,王大川觉得自己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亢奋不已,“好!”
两个人都拿了步枪,站在两个挨在一起的隔间,“砰砰砰……”
十枪很快就打完了。外国佬也不急着看,转过头对乔四爷说话,有点洋洋得意地,“乔先生,您的运气可真是够差的,居然点中了我们法*队里数一数二的狙击手,看来,您等下就要去准备银元了。”
乔四爷看也没看他一眼。身后的林双走到前面,去检查两个人的成绩。他还没有回来,那个法国的狙击手就已经一脸铁青的走了出来。
“怎么了?”心里莫名慌了一下,外国佬看看狙击手,又看看乔四爷。
“。”(他赢了)
“pasvous?vousfaitperdre!!!”(混蛋,你不是法国最好的狙击手吗?你简直让我丢尽了脸!!!)外国佬听了狙击手的话,脸几乎涨起来。
“怀特先生,”乔四爷淡淡地开口,“kar98k步枪,继承了98系列毛瑟步枪经典的毛瑟式旋转后拉枪机,枪机尾部是保险装置。子弹也是呈双排交错排列的内置式弹仓,5发弹夹,是现在最好用也最精准的步枪之一。你若是不懂的话,我可以找人教你的。”
他的语气微带怜悯,带着贵族的高傲。
但是现在外国佬已经说不出话了——两个人形靶,虽然都是十枪全部命中眉心,但狙击手的是一个银元大小的孔,而王大川的,却是一个正好穿过子弹直径的孔。
显而易见的差别!
第6章 六乔艳云
六、乔艳云
让林双送怀特先生出去,乔四爷坐在主宅后院的藤椅上晒太阳,旁边的女仆给他端来了刚磨好冲出来的奥地利咖啡。
伸手端过来,眼光一瞟,就看见一个躲在草丛里的身影,“你——过来。”
那个黑团团的身影滚出了阴影,乔四爷这才发现,原来是刚才在训练室打枪的那个男人,“你在这里干嘛呢?”
如果没记错的话,进来乔家的新人,都是要进过三个月的培训,他怎么能够权利在乔公馆的侧宅随意走动?
只是这个时候的王大川已经被“和媳妇儿说话”——这个念头冲昏了脑袋,完全没有了说话的能力。
乔四爷也不待见这样傻了吧唧的男人,见他的眼睛疼直愣愣地盯着自己手里的杯子,还以为是没见过世面的好奇,就没有追究什么。
爱看,就让他继续看吧。
于是两个人,一个悠闲自得地晒太阳,一个喜滋滋地看媳妇儿,倒也是相安无事。
“老四?老四——”突然,远远的从大门口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渐渐进了,就看见一个穿了红色改良旗袍,打扮的甚是艳丽的女人走进后院,“哎呀,我喊你了好些声了,你怎么都不理二姑?”
闻言,乔四爷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呵呵,你这孩子,就是这么不爱说话,”见乔四爷不理她,乔艳云只好自己又笑笑,摸了摸她新烫的卷发,“正好今儿你有空,二姑带你出去玩玩吧。”
听到这,乔四爷才侧头看她一下,“二姑,我什么时候和你说有空的?”
“老四,不许这么和你二姑说话,”屋子里,乔老爷子也走了出来,“今儿天气这么好,你就出去多走动走动,不要像个老人家一样天天闷在屋子里面。”
老爷子发话了,纵然是乔四爷,也没有理由让老爷子生气——他是娇纵,是横行。但是,却不是在这种事情上面。
站起身,乔四爷的被挺的笔直,“你——”指指还愣在一边的王大川,“跟我出门。”
谁也没有想到乔四爷会说这么一句话。
就是乔四爷自己,这会儿你要问他为什么,估计他一时也回答不上来。不过乔家的一切都是乔四爷的,要一个人,这从来就不是一个问题。
更何况,是王大川。
虽然不是近距离地站在乔四爷身边,但此刻跟在汽车后边跑的王大川已经觉得相当满足了。
汽车停在都城一家很有名的咖啡馆前,乔艳云下来以后就和咖啡馆的老板打情骂俏了半天,直到看见乔四爷的脸色不是那么好了,才突然想起来一般,又扭着身子走回乔四爷的身边。
“哎呀,你看二姑我,一遇到熟人,就有些高兴,”乔艳云笑语晏晏,伸手去挽乔四爷的胳膊。
径自走进了咖啡馆,乔四爷好像没有看见乔艳云伸过来的手一般,“我看二姑你是高兴过了头,这可不好呢。”
“那是那是,没想到,老四你还记挂着二姑,”笑容僵了一下,乔艳云在心里已经将乔四爷
狗血喷头地骂了千万遍,只是她现在还有事求他,自然不能弄僵了。
于是只好心里唾弃了下,急急忙忙地也跟进了咖啡厅。
两人进去以后,正好坐在靠窗户的一张桌子,王大川作为一个小小的跟班,自然是不能进去的,于是就站在玻璃窗户下面守着。
虽然乔四爷脸上依旧是沉着,稳重,一派贵公子优雅的派头,但王大川不知怎么的,就感觉乔四爷现在心情是不好的。
哪里是不好?
乔四爷现在真是恨不能把杯子里的咖啡浇到对面女人的头上。只是数十年来的家教让他无法做出这样的事情。
乔艳云,可以说是乔氏一族的败笔。
虽然乔家不能说是金山银山,但是也绝对是一个富硕且有门面的家族,但是偏偏是在这样一个家族里面,养出了乔艳云这个女人。
她本名原是乔惠勤,乔老爷子的五妹,乔家二小姐,因为不喜欢自己的名字,才改名为乔艳云。
最爱涂脂抹粉,穿着风流艳丽,在上层社会里是混的风生水起——可谓是都城第一交际花!
乔四爷不明白,平日里乔老爷子是连乔公馆方圆十里地也不让乔艳云靠进的,就怕沾上了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今儿倒是奇怪了,不仅是把人请进来了,还让金贵万分的乔四爷跟着一块儿出门。
要知道——这该是多大的面子。
乔四爷,就是代表了乔家。
今天他和乔艳云走在一起,晚上乔艳云的身价就翻上一倍不止。
不过没等他纳闷太久,再进来咖啡厅的人让答案立刻揭晓了。
“哎呀,琳达,怎么现在才过来啊。等你好一段时间了呢,”乔艳云讨巧地走上前去,进来的是一个穿了紫色旗袍的中年女子和一个鹅黄色洋装的年轻姑娘。
琳达,说的就是这个年轻姑娘。
“我们路上有点事,耽搁了一下,真是不好意思啊艳云。”紫色旗袍的女人也笑,有转头看看坐在一旁的乔四爷,“这位是……”
“呵呵,你瞧我这记性,”乔艳云夸张地跺了一下脚,“我给你们介绍,湘琴啊,这位就是
乔家的嫡少爷,乔四爷。
老四,这位是北平环卫军军长的太太琴姨,和他家的女儿,琳达。”
“你好,”站起来,乔四爷微微欠了欠身,目光平移过两个女人。
——搞了半天,老爷子是想给我找媳妇了!
“哦呦,原来是乔四爷,真是失礼了,”紫衣旗袍的女人惊了一下,立刻笑容像花儿一样,满屋子的开,“琳达,还不快打招呼。”
被自己的娘推了推,洋装的年轻姑娘似乎也才明白过来,立刻羞红了脸,“你、你好。”
于是四个人热热闹闹地坐下来。有乔艳云在,自然不会让气氛冷场。琳达虽然害羞,但毕竟也是受过正规教育出来的大家闺秀,见世面也广,乔四爷就算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是两个人还是很能聊到一块儿的。
不过这就让站在外面的王大川郁闷坏了。
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光是看着几个人聊地眉开眼笑的,王大川就几乎气到内伤。
那谁谁谁,说的就是你啊!是中国人穿什么洋人的衣服嗯?看着就是一副汉奸的相。还笑?笑什么笑?没见过我家媳妇儿漂亮的?还和我媳妇儿说话,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媳妇儿说话?小心我毙了你!!!
眼睛几乎能把玻璃烧成个洞的王大川始终没有打扰到琳达小姐和乔四爷说话的热情。
乔四爷是谁?
那是真正的金饽饽。
还是这么的优雅高贵。
琳达的父亲是都城环卫军的军长,又是正妻生下来的女儿,所以平日里是什么样人都见过,
什么场合都去过的,只是想乔四爷这样优雅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种优雅,是已经刻在骨子里面的。一举一动,甚至是说话的尾音,眼角向上的弧度,都让琳达着迷。
说话间,侍者端着托盘走了过来,银色的盘子上面放着陶瓷的小巧杯子,侍者先给乔四爷上了杯咖啡,才弯腰给琳达上咖啡。
突然,阳光一闪,侍者手里的杯子一个不稳,斜在了桌子上,杯子里的咖啡尽数倒在了桌子上。
“哎呀!”尖叫一声,琳达慌乱地站起身,不住地用手拍打着胸前被咖啡弄脏的衣服。抬头,才想起来自己心仪的男人就在身边,粉脸涨红,低低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就慌忙地跑掉了。
门外,窗户旁边的王大川偷偷摸摸地把匕首又插会腰间。
亮的东西反射阳光和玻璃,真的会刺到人的眼睛。
——这书里面说的还都是真的呢。
悄悄地窃喜,王大川暗自决定以后自己更要多多看书——媳妇儿这么漂亮,自己以后要做的
事情还多着呢。
虽然琳达小姐跑走了,不过显然乔四爷对这个变故还是相当喜爱的。
送走环卫军军长夫人,乔四爷看着坐在对面的乔艳云,他的背一直停的笔直,坐棋子也只做
了椅子的三分之二,手指随意地搭在咖啡厅黑色的实木桌子上,看上去高贵又优雅,闲淡又矜
持,“二姑,既然我都和你出来了,就把话都挑明白了,我不管老爷子答应你什么,或者你又想从乔家得到什么,只是有一样,不要招惹到我。”
“哎呀真是,”眼睛来回转圈,乔艳云娇俏地笑,“老四你也不小啦,二姑这是关心你么,何况琳达是个好姑娘,人又漂亮有年轻,家室也好得不得了,北京城里多少公子哥儿都想认识她呢。”
“我估计还得有写年才能接手乔家,二姑,现在乔家不是我的,你想怎么随你高兴——只要你有能耐。以后,乔家是我的了,你就不要想从敲击啊拿走一分钱,所以,我劝你还是早早的把握机会,不要浪费时间在这种事情上面。二姑,你说对不对?”乔四爷慢条斯理的。
“对……自然是对的,”干巴巴地应了一声,乔艳云看着乔四爷有礼地对自己点了点头,走出了咖啡厅。
乔四爷是没有必要对自己如此的彬彬有礼——这个男人,已经把礼节融入到他的生命中去,他的礼节和优雅,不是做给别人的,而是做给自己看的。
乔艳云突然这样觉得。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再也不想看见乔四爷了。
第7章 七匪气王大川
七、匪气王大川
回到乔公馆,乔四爷把外套递给一旁的女仆,“老爷子在哪里?”
“老爷现在不在家,一大早就出去了。”女仆低着头,毕恭毕敬地说。
“哦?他去哪里了?”
“这个小的不知道,不过老爷子走的时候带了不少东西,看样子是要出远门。”
他当然要出远门!
坐在沙发上,乔四爷内心哼哼,对于乔老爷子这种躲避行为相当不爽。
“四爷,”一身黑色西装的林双从二楼走下来,“刚才刘跃进先生来电话,问您晚上有没有时间,和他一起去看电影。”
皱眉,乔四爷有点无语的,“刘跃进是脑袋坏掉了么——两个大男人,看什么电影?不去。嗯……告诉他我没有时间,忙着呢。”
“这我可是听到了,老四,你就是平时就是这么敷衍我的对吧?”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屋子外面传进来,走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富家公子哥儿,一身的枣红色笔挺西装,抹着发蜡的亮亮的脑袋,虽然是很周正正经的一身衣服,也是张这一张眉清目秀的脸,但是这个人的通体,就给人一种流里流气,歪脖子斜眼的感觉。
乔四爷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径自拿起茶几上的报纸,埋头下去。
“唉唉唉……我说乔老四,你这是什么意思?”男人一手搭在乔四爷的肩膀上,靠在沙发背上面,在乔四爷的耳朵边上继续轰炸,“亏得你乔家还是在北平有脸有面的,怎么?客人来了连杯茶都没有得喝?”
撇他一眼,乔四爷把自己身上的章鱼扒下来,“你也算客人?我还乔家的本家亲戚都没有你这个客人在这里呆的时间长。”
“哎呀,真是,乔老四你一点幽默感都木有,不喜欢你了!”哀怨地瞅了乔四爷一眼,刘跃进拽着沙发上面的装饰锦帕擦擦眼角。
眉角不住地抽搐,乔四爷扶了扶额,不着痕迹地按按眉角,“我说,你今天还是有事么事情?”
刘家和乔家,从乔老四爷爷那一辈开始,就是姻亲关系,乔老爷子娶的,也是刘家的女儿。所以两家一直都是世交,刘跃进虽然平时拿乔家就当自己家门一般转悠,但是这个人,绝对不是个善角。
而且,乔四爷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刘跃进虽然是长子,但是他确实偏房生的孩子,正妻底下虽然只有一女,但是刘氏一直都不是很喜欢这个孩子。
他在刘家的地位,那和乔四爷是完全没得比的。
“呵呵,”刘跃进手里玩着沙发上的那个锦帕,“我是过来邀请乔四爷看电影儿的,怎么样?等会有没有时间?”
乔四爷看着刘跃进一脸嬉皮笑脸的样子,淡淡地,“好吧,你等我一下。”他身上还穿着去咖啡厅的那套衣服,上面多少沾了点咖啡的味道。
“urse!”拽了一句洋文,刘跃进脸上挂着懒洋洋地笑容,转头对一旁的女仆说,“美丽的小姐,给我一杯咖啡吧。”
“好、好的,等您稍等,”就算是平时见了再多次,遇到这样的男人,女仆还是不由红了脸,慌张地跑走了。
“刘少爷,”林双站在一边无奈的,“请不要每次到乔家来都调戏我们假的女仆好么?小心她们都会当真的。”
“阿哈?”刘跃进夸张的皱了皱眉,突然又眉开眼笑,“小双双,难不成你其实是在嫉妒么?没有关系,本少爷知道你暗恋本少爷很长时间了,放心吧,”他还蛮认真的,“我不会对你始乱终弃的!”
这话一出来,一楼的仆人都掉了下巴,吃惊地看着两人。
虽然不是很明显的目光,但是林双作为一个武人,怎么能不清楚身边气氛的改变,不由真正同情待会儿和这个人一起看电影的四爷。
过了会儿,在林双快要被刘跃进折腾疯掉的时候,乔四爷终于从楼上下来了,他换了一件月白色盘扣的长袍马褂,上面用银丝线绣着竹叶的样子,沉着他清丽的面容,倒是显得更白净通透了。
刘跃进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走吧,四爷。”他倒是没有再说“美人”这个词,还算是比较惜命的一个。
两人出了乔公馆,坐的是刘跃进开来的黑色雪佛兰,其他的保镖,就乘后面的一辆车子。
王大川从乔四爷回到乔公馆开始就站在门口等着了,见四爷出来,他自然而然地就要跟上去。只是才走到汽车旁边,里面的保镖就对王大川摆摆手,“你本来就不是四爷身边的人,既然四爷没有说要你跟着,你就回屋呆着吧。”
说完,就把汽车门一关,开走了。
沉默了一下,王大川扰了扰脑袋,走回了偏宅。
因为王大川也算是正式进入了乔家,所以晚饭的时候,是和乔家的护院干事一块儿吃的。吃了饭,众人都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大厅里聊天。
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是北平的春天还是有寒意的,也不知道是谁提议的,说是要喝酒。王大川一笑,咧开了嘴,“兄弟们,哥儿是新进来乔公馆的,以前在陕西的时候敢,也稍微攒了一点钱,既然今儿大家的兴头都在,俺们就出去喝个酒,俺请客,行不?”
“行!”听王大川这么说,一群人自然都高兴。留下几个当天当值的,其他的人全部都勾肩搭背的出门了。
因为都是一些大老爷们,喝酒就是徒歌痛快,所以就随便选在了路边的一个烧菜摊子,要了几盘凉菜,花生米之类的下酒,王大川抱了一箱子的二锅头过来,十几个人就喝开了。
要说男人,在两件事情上面,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不行。
一个是床上,一个是酒场上。
王大川作为新人,有事他出钱买的酒,自然是逃不了被灌的。
只是王大川是谁?
那是打小就在街头巷口混饭吃的,什么东西在他的嘴里,只要能吃的东西,没有什么是进不了他的肚子的。又在陕西那个地方和土匪混在一起,酒量不说其他,灌到一桌子的人是绝对不费
等一伙人喝的差不多的时候,已经是又过去两三个小时了。王大川和另外一个不能挨酒的哥们儿,在附近要了两辆架车子,把喝的烂醉的兄弟全部拖到架车子上面,一人退了几个人,慢慢地往乔公馆走。
突然,远处传来一怔凌乱的脚步声。
王大川和旁边的一个弟兄对看了一眼,“你先把兄弟们送回去,俺过去看看。”
那个男人也是犹豫了一下,“好,不过这年头可不比以前,你拿着这个,”他从架车子上面一个级别较高的男人的军服里掏出一把手枪递给王大川,“有什么事看看就好,千万不要太冲动,兄弟,小命要紧。”
“知道!”咧嘴一笑,王大川拿了枪就往前面的路口跑去。
穿过马路,脚步声越来越近。王大川打开枪膛,身体贴着墙壁慢慢地走着。路灯昏昏暗暗的,左边拐角的那个影子也越来越往王大川这边移动。
王大川盯着地上的影子,突然身体往前一扑,左手抓住那个影子的左手腕,右手手肘处往那人胸前一克,利用惯性将整个人按到在地,手枪狠狠地抵在那个人的眉心,“不要动!”
整个动作不超过两秒钟!
怎么一股熟悉的香水味道?
王大川眨眨眼,投过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一个尖尖翘翘的下巴,枪口下,那双明亮乌黑的眼睛,白皙的皮肤,还有那人优雅而高贵的法兰西香水味儿。
——乔四爷!
王大川半张着嘴,脑袋一时半刻的没有转过来弯儿。
“他们在这里!”
突然,一个穿黑色衣服的男人提枪跑了过来。
本能反映的,王大川抱着乔四爷就地一滚,然后飞快起身,左手抓着的泥土向那人一洒,右
手用枪托狠狠地敲在男人的太阳穴处,直接毙命。
站起身,乔四爷看着那个原本傻呆呆的男人突然露出的匪气,一时间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人——也许,这人是个不错的素材。,
沉默了一下,乔四爷抹抹脸上的灰,“你怎么来了?”
“啊?俺、俺……就是和一帮兄弟在那边摊子上喝酒,听到声音过来看看,”王大川傻乎乎地挠挠脑袋,看着乔四爷身上被自己弄脏的马褂,心里简直泪流如雨——怎么办,媳妇这件衣服应该很贵吧?俺、俺怎么配得起?!!
这个不用他说,乔四爷就算是离了这么远,也能闻到男人身上的酒味。
“好了,现在什么都别说,最好能……唔!”瞪大了眼睛,乔四爷看着一把捂住自己嘴的王大川,男人的身体紧紧贴着他,嘴巴凑到乔四爷的耳边:“嘘!!”
第8章 八阴谋
乔四爷也听到后面有声音传过来,只是!
王大川!你这个手刚才抓过地上的泥土吧!!!
靠在墙壁旁边靠着的柴火堆后面,王大川把手里的手枪递到乔四爷手里,又从脚上的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
乔四爷握紧了手里的枪,他不是没有遇到过这样才情况,也不是没有人这样忠诚的保护过他——只是这个男人,才只是刚进乔公馆没几天,还是一个那么傻不拉唧的大个子。
乔四爷想到前两次遇到王大川的情况,眼睛不由往那人被裤子裹着的屁股上瞄。唔!现在可是关键时刻,怎么想这些东西!
回神过来,乔四爷也注意集中起来,细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脚步声越来越近,啪嗒啪嗒的——不止一个人。
王大川突然拿手按在乔四爷的脑袋上,把他按坐在地上,躲进了那堆柴火里面。随后自己跑了出去。
声音越来越近。
乔四爷坐在柴火后面,透过中间缝隙,可以看到男人手持匕首,将迎面过来的宪兵一刀割破喉咙,鲜血喷洒在他的脸上。那张平时傻乎乎的脸上,唇角紧闭,眼神凶狠,他就像是野地里的一匹狼,丝毫不畏惧敌人的枪口,也从不在意死亡。
乔四爷眯着眼,男人单枪匹马的拿着一把匕首,一瞬间砍杀三个宪兵,最后一个跑过来的人大吼一声“他娘的”,手里步枪往前一架——“砰”!的一声,那人的胸口上被打出一个血窟窿。
王大川没有往后看,嘴巴高高的扬起——果然,自家媳妇儿还是很疼自己的。
不过这时候乔四爷可没有这种闲心,眼见着王大川把最后一个收的手腕折掉,手里刀尖一闪,就要刺下去。
“不要杀他!”大声一吼,乔四爷也顾不得是不是还有人躲在暗处,拨开身上的柴火,“留活口。”
这时候,走散的刘跃进也带着人过来了。
“四爷,你没事吧?”喘着气,刘少爷很多年没有这样跑步了。
“没什么,我家的护卫已经解决了,”自然地挺着背脊,乔四爷就算是衣服上都是灰尘,脸上也脏兮兮的,但这并不影响他的优雅。
“那就好,刚才在电影院门口我差点急死了,怎么一下子人就这么多,把我们冲散了。”刘跃进看着乔四爷,满脸的真诚。
微微一笑,乔四爷缓缓地道,“是不是有意的都无所谓,王大川,带上这个人,跟我回公馆。我倒要看看,在北平,有哪个人活得不耐烦了。”
这话说的不是很重,但是就让在场的人心中无一寒。
“啊,哦。”顺手在宪兵脖子上一砍,王大川提着昏过去的人,跟在媳妇儿后面,坐上了铁盒子的汽车。
坐在车上,乔四爷一句话也没有说。王大川把人拖到后面的一辆车子里面,也是跟着一起回了乔公馆。
到了乔公馆,生平第一次,王大川进到了乔家的主宅,以前都是在外面远远地看一下,从来没有踏进过这里。
不过现在可不是欣赏主宅的时候,乔四爷虽然什么话也没有说,面子上也仍旧是举止得体,优雅高贵,但是个人,看四爷那一身脏兮兮的,自然是知道四爷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
“林双,把人给我带到后面的铁牢里去,好好问一问,究竟是谁指使的,千万不要让他死了。”站在屋子中间,乔四爷吩咐了话,就直接走上了楼。——他现在是恨不能立刻把身上的一身衣服给立刻扒了,哪里还能忍受一份半秒?
留下一屋子的人大眼瞪小眼。
刘跃进还好,他平时就拿乔公馆当自己家里待,所以也就自个儿给自个儿找乐子,坐在沙发上把个抱枕□□地不亦乐乎。
只是王大川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所有的护卫里,能进来乔公馆主宅的,自然都是平时就在主宅服侍的人,所以也就各找各的事情,完全没有打理他的。
于是乔四爷下楼的时候,就看见自家屋子里面站着一个傻大个,还是一个一身泥土灰不溜秋的傻大个。
“你——怎么没去洗干净再过来?”看到王大川,乔四爷觉得自己的澡又白洗了,全身都是不得劲。
“俺、俺不知道能回去了。”绕绕脑袋,王大川转身就准备走出主宅,回自己屋子洗澡。
“站住,”乔四爷皱眉,转头朝一边的女仆说:“去吧管家叫来。”
“是,四爷。”女仆应了一声,连忙就去把还在厨房里看厨子忙活的管家叫到四爷跟前。
“四爷?”
“嗯……你给他在主宅安排一件房吧,以后他就近身保护我就好,做我的近身护卫。”指指旁边的泥人,乔四爷说着。
“这……”管家看看王大川,犹豫了一下,却也没说什么:“好的,三楼左侧还有一件房,就叫他住那儿吧。”
“好。现在就叫人带他过去吧,把自己好好洗一洗,听见没?”后面这半段话是对着王大川说的。
“哦,知道。”眨眨眼,王大川也知道自己确实脏了点。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距离媳妇儿又近了一点啊。虽然不能和媳妇儿住在一起,但是、好歹是在一个屋子,好歹、可以抱住媳妇儿!
王大川的脑袋突然反映过来——媳妇儿刚才说,要自己做他的贴身护卫。
这不就意味这天天在一起?说不定,媳妇儿洗澡的时候还能站在外面守着???
被脑袋里突然多出来的黄色信息充斥的王大川两眼都没有了焦距,只凭着本能跟在女仆后面走,“砰!”的一声,人硬生生地撞在了楼梯口的墙上。
“噗。”坐在一旁看了半天的刘跃进突然笑出来,指指那个走上楼梯的男人,“我说,四爷,你就找这么一个傻大个给你当护卫?你也安心?”
话语里是说不尽的不屑。
乔四爷听着也没生气,其实他自己也觉得王大川傻了点,呆了一点,笨了点……总之,嫌弃的不是一条两条了。
不过男人在巷子口一刀抹脖子砍掉宪兵的景象一直在他的眼前拂过——总觉得,这个男人,还是值得信任一下的。
忽略这个问题,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乔四爷看了看对面嬉皮笑脸的男人,冷冷淡淡地,“我们去书房一趟。”
他说完站起来就走,完全没有给刘跃进说“不”的机会。
不过刘跃进是不可能说“不”的。于是也只好老老实实地起来,跟着乔四爷进了书房。
乔四爷的进的书房,自然就是乔老爷子的书房——现在,已经完全归他所用了。
刘跃进不喜欢这个书房。
虽然他总共没进来过几回——但是小时候每次进来,都是和乔家的几个表亲玩儿的太欢,被乔老爷子批评。
尽管刘跃进不是乔家的孩子,但他的姑妈是乔老爷子的媳妇儿,也算是乔家的外亲,所以乔老爷子自然是有权利管他的。
站在书房里,刘跃进也没坐在那个藤椅里面——他是只要进到这里,身体就会不自觉的僵硬,后背也不由自主地挺得笔直。
“你这次过来找我,有几个人知道?”站在书房里面,乔四爷按开书桌上的台灯。昏黄的灯光下,他的侧脸削薄而尖锐,有着暗暗的阴影。
“我出来你也知道,老头子是一向不管的,再加上也没带多少人,虽然没刻意瞒着,但是应该没有几个人在意到吧?”刘跃进看着乔四爷,也不觉得收敛了他的嬉笑,认真地回忆地说。
“哼,”乔四爷冷笑,“没有注意的是那些闲人,要是那些天天关注着你的人呢?”
刘跃进一愣,“你是说有人监视我?”
乔四爷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虽然在美利坚生活了很多年,但是中国人这套说话的方式确实刻在他的骨子里的,“你回去以后好好想想天天待在你身边的那些人,尤其是那些女人。”
他后面这句话说的尤其的用力了些——要说乔艳云是这北京城的交际花花魁,那刘跃进就是当之无愧的交际王子。
这两个人,一天恨不能换三、四个伴儿,好时时刻刻有新鲜人儿陪着。
尤其是刘跃进,乔艳云好歹是从男人身上套钱,而他就是个标准的富公子,手上没头嘴里没毛的,酒喝多了,什么不能往外吐的?
这事儿显然刘跃进是不承认的。
他觉得自己有点委屈——再怎么说,他刘跃进也是要争夺刘家下任当家的地位的,怎么会这么的不懂事?
不过在乔四爷这里,刘公子是没有半点信用的。
所以刘跃进也只好委委屈屈的应了,再顺便表示下自己的衷心和能力,以求不会被乔四爷弃子。
显然乔四爷现在还是有用刘跃进的想法的,他现在还没有在北平站稳脚跟,所以万事都要开头。想到这里,乔四爷突然说,“最近‘左边派’的人有没有什么动静?”(注一)
听他这么说,刘跃进也想了想,“好像是王家是新换了当家的。”
于是两个人对看了一眼——什么都在肚子里明白了。
刘跃进立刻弯下腰,“我回去就查。”
“等一等,”乔四爷沉吟了一下,“王家毕竟也是有家底历史的,先不要有什么动静在他那里。你告诉你的那些手下,要他们官窑自己的嘴巴——这件事情一个子儿都不许往外吐。我觉得,应该先查一下另外一个人。”
“索拉图?”刘跃进眉毛一皱,试探地问。
勾唇一笑,乔四爷不说话,矜持地拿起了笔筒里的一支钢笔,“这个钢笔也是前几年才引入兴起的吧?”
“是的,”刘跃进轻佻地一笑,“我现在写字就是用它,方便又好带,实用的很。”
“那是自然,我记得索拉图是跟在李鸿章后面第一个开始坚持学习洋物的的满族人。不知道他那里有没有。”
刘跃进这回想都不想了,“这是肯定的么,他那里,总是有最新鲜的洋货,这个东西都好几年的了,怎么会没有?”
索拉图现今已经是八十多岁高龄了,写文看字依然用的是毛笔,穿戴虽然考究,但是身上饰品多事香囊,玉坠之类的。
——试问,若真是一个从青年时期就开始致力于洋务运动的人,怎会对国外的新鲜东西一点都不沾染。
可见,这人究竟为洋务做了多少实事我们不知道,在里面实打实的弄到的钱,确实有数的。
乔四爷这回回来,乔老爷子的态度很明确——摆明儿了是要乔四爷接受自己手里的生意和人脉。
乔老爷子早年就跟随着李鸿章做洋务的生意,虽然比索拉图小了十多岁,在这方面的人脉、路线,却不是索拉图可以比的,如此想来,索拉图也不是没有暗害乔四爷的可能了。
至于王家,那是“左边派”的领头家族了,新任家主上台,想要做点大的成就,乔四爷是可以理解的,也是可以纵容的。但是要是把注意打到他的脑袋上——那就不是一个明智的人了。
闭上嘴,乔四爷没有再说话,不过他也不需要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刘跃进,已经出了书房的门。
他这次回去——就不能再是天天喝酒玩女人了。
(ps:注一:在清末民国时期,上层统治阶级有两种分派。“左边派”是指要复兴清王朝,维持君主□□统治,在皇权下救中国的一方,为封建派;“右边派”是激进派,主张学习西方知识、军事改革救中国,为新兴资产阶级派。这里所出现的人物家族都是虚构的,只有大的领军人物如“李鸿章”是真实人物。文中“王家”是“左边派”人物,乔家跟随李鸿章的脚步进行改革,是属于“右边派”的。
注二:本文中所提到了有关历史中出现的人物、时间、组织均为杜撰,如有雷同,存属巧合)
第9章 九四爷的护卫
九、四爷的护卫
第二天,天气有点阴沉。不像前几天,天气又好,空气又清新。乔四爷起床以后就一直觉得身子骨酸酸的,全身说不上来的乏力。
吃着早饭,乔四爷问旁边的管家,“王大川呢?”
主宅里的人一般这时候都已经起床工作了。王大川作为他的近身护卫,居然偷懒么?
“回四爷的话,王护卫他昨天身上受了点伤,这时候应该是医生在给他换药。”
“受伤?”乔四爷皱眉,他记得——昨晚那几个宪兵好像没有人伤到他啊。
“四爷,不是在巷子里救您那会受的伤,”管家看着乔四爷,自然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
“是早些时候和一群人喝酒的时候,大概是走路不小心,在地上摔着了,腿上好大的一块乌青。”
看了眼管家,乔四爷突然觉得就连问王大川的事情,都会让自己变得笨。于是什么话也不说了,专心对付面前的南瓜粥。
“四爷。”门外,林双大步走了进来,站在乔四爷旁边,满脸的焦急。
“怎么了?”抬起头,乔四爷难得见到林双这样。
林双这时候到有点扭捏,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听说您让那个新来的王大川做您的近身护卫?”
“是啊,怎么了?”
“我、这本来不是手下该问的,但是四爷,那个人只是才来,怎么能做这么重要的工作,万一……”他闭了闭嘴,“那、那我呢?”
磕磕巴巴的,林双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
以前一直都是他在做乔四爷的近身护卫,四爷不会需要两个人在。有了王大川,他呢?他要怎么办?
乔四爷一笑,算是听懂了林双最关心的事儿:“我才刚回到北平,一切事情都需要上手。你是跟在我身边最久的一个,自然是我最信任的人。以后,很多事情都要你去打理,那些东西——才是我最重要的。”
他没有说的很明白。
但是林双已经听懂了,也重新挺起了胸膛,“只是四爷,在我卸任之前,我还有一个任性的要求。”
“我想和王大川打一场,要是他打不过我,就绝对不能做四爷的近身护卫——四爷的身边,必须要最好的人手!”话说的硬气,也是实实在在的窝心。
“好。”咽下最后一口南瓜粥,乔四爷抬起长长密密的睫毛,慢悠悠地道:“就当是消食了,也不错。”
在一旁的管家连忙去上楼找王大川,心里是忍不住地为这个年轻人鞠了一把同情泪——四爷啊,您是自己走动走动消食了吧?
王大川、王大川他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呢……
乔家后院的训练场。
王大川穿了一身粗布衣服,有点迷糊。他才起床刷牙洗脸,还没回过神儿,就被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来回折腾个遍,然后管家就过来催着,顺便套了件衣服,就被人捡到了这里。
不过不管怎么说,媳妇儿今天可真漂亮——乔四爷今天里面穿了件白衬衣,外面套了件羊毛织的方格子图案的背心,下面是条黑色的西装裤子,洋味十足,却不令人讨厌。他此时正坐在比武台下面观赏台的椅子里喝茶。
这边王大川看得起劲,那边林双可没有这么高兴。
上下打量了下这个憨头憨脑的青年,乱糟糟的头发,浓眉细眼,果然长得不丑,但是一身的乡土傻气。
简直,简直就像是看门的大黄。
林双终于找到了词形容他,但心情却更差了——四爷那么金贵的人,他的身边一定要是武艺高强,且精明能干的人。
王大川,怎么可以?
这样一想,林双就更不痛快了,扬起眼,盯着那个人型大黄:“王大川!今天你要是能打赢我,那你就能做四爷的贴身护卫。不然,你就打哪来的回哪去!明白没有?
一听这话,王大川立刻从媳妇儿的脸上回神。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他好不容易才挣来的机会!
“行,来吧!”
林双这时突然感觉到“大黄”的眼神变了,不仅是眼神,连整个人的气势都不是刚才的感觉,有杀气,但不重——他的眼神就像是草原上的野狼,紧紧盯住猎物的神情。
林双也握紧了拳头——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那么容易解决的角色!
“四爷,您看这两个人谁会打赢?”管家看着台上打斗的两人,低声问道。
“我选的人不会有任何问题。”
——乔四爷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管家微笑着点点头,他也是这么认为。
这不是说林双的拳脚不好,林双可是五岁就被选为四爷的护卫,送到军事学校训练的。他的各项成绩一直是学校里同年学院的第一名,而且又跟在四爷身边这么多年,所以不可能不好。
相反,就是因为太好,所以才会输给王大川。
乔四爷一脸淡然的看着台上比武的两个人。
林双左腿撩向王大川的裆部,避开王大川的直拳,同时左腿落地,近身,拧腰,左臂屈时向前,猛顶向王大川的心窝。
王大川向前躬身,躲开了林双的攻击。
转身,林双右膝抬起,撞向他的膝盖。
——这是泰国散打术里面最标准的初级动作,却能被林双用的如此活道,威力倍增。
不过他遇到的却不是正规军队所教出来的军人。林双万万没有想到,王大川会双手往下压住他的右膝,用头往上猛地顶向他的腹部!
这就是王大川的格斗!不是训练出来的,而是自小时候开始每天从被打到打人,日复一日得来的——用身体记住的功夫,最原始的打架状态。
是的,王大川不是在格斗,而是在打架。
用他二十的经验所得,像草原上的野狼一样,用最简单明了的方法——扭断敌人的脖子!
乔四爷虽然不会格斗,甚至连最简单的弹踢腿都不会。但他有一双敏锐的眼睛,和一个精明的头脑——仅仅是在昨天晚王大川对战那几个宪兵的时候,他就已经心里有数了。
出神间,王大川已经一脚踢在林双的左腿膝盖上,双手抓住他的肩,身体前移,手上用力,将林双整个掀到在地,右手一记狠烈的拳头停在林双的鼻梁前!
胜负已分。
乔四爷勾起了嘴角,站起身子,“好了,娱乐结束了。林双你回去洗洗,就去商行把该弄的事情都弄一弄。”
“知道了。”爬起来,林双抿着唇,纵然是不甘心,他也明白——王大川,确实比他厉害。
“至于你”乔四爷看了一眼又化身为“大黄”王大川,“绕着场子,跑十圈再进来。”
“俺、俺打赢了啊。”眨巴着眼,王大川委屈地看着乔四爷的背影。
“嗯,既然是四爷吩咐的,你就赶紧去吧,小心四爷生气。林双对王大川说。
“哦,”挠挠脑袋。好吧,只要媳妇儿高兴就好,“那……绕哪里跑?”
“绕……乔公馆跑啊。”
“什么?”
“怎么,你不相信?你不信的话就自己去问四爷吧。”说完,林双提着一旁的褂子也走了。
王大川自然是不敢去问乔四爷的。犹豫了下,还是紧了紧裤腰带——跑吧!
一旁的管家沉默着把茶杯收走。
四爷啊,就算是您不喜欢王大川那一身红红绿绿的衣服,也不能这么报复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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