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财主底儿女们这款游戏的特点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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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游戏的特点和教育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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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情、暴力
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    民国财主和他的妻妾们怎样玩一人一票(剥皮版)  撰写本文的目的,是要把这个世界上形形色色的假民主戏法全面拆穿,不给各种骗子留下一丁点欺世盗名的机会。无论那些打着“民主”旗号的骗子对本文怎样不爽,本文作者都会一如既往地把本文升级下去,直到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骗子再无能力和场所出来骗人,直到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骗子想找个地缝藏起来都变成妄想。  一
财主家里一人一票的启蒙  民国的时候,一个财主娶了三个老婆。财主把大老婆叫大民,二老婆叫二民,三老婆叫三民,说你们三个人都是老婆,没有妻妾之分,这是民国的新俗,这样你们才能觉得平等。财主总是担心三个老婆争风吃醋,大事小事都把三个女人召集到一块商量,美其名曰:“三民主义”。可是三个老婆到一块就磨叽,什么主意也拿不了,每一次都不欢而散。特别是到了每晚入寝,三个老婆各不相让,争吵不休,搞得财主很头疼,他干脆谁都不碰,自己睡在客房里。老婆娶多了也是麻烦。  时间久了,财主觉得要想个好法子才行,总这样下去哪成啊。一天,他在报上发现竞选大总统的消息,立刻来了灵感:“嗨,怎么这么笨,这不是现成的法子吗?”  这天晚上回到家,财主把三个老婆召来,郑重宣布取消先前的“三民主义”,改用最时髦的投票表决。  他手里拿着三张白纸在三个老婆眼前晃了晃:  “你们看,这里有三张票票,每人一票,这个公道吧,现在世界上已经有很多国家都使用这个办法,连咱们民国的大总统都用这个法子,你们再不应该有什么意见吧,今天你们三个人当中谁票多,我就去谁房里。”  三个老婆没作声,绑着脸划完票,然后交给财主。  财主拿过来一看就楞了,三个老婆竟然每人都投了自己一票。  “你们怎么连一点礼让的道德都没有呢,我平时给你们讲的四书五经,你们竟然连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吗?孔融四岁知道让梨,看看你们,把娘家的人都丢到这里来了,罪过啊!”  “四书五经上也没说让投票解决这样的事”。大老婆瞪了财主一眼就回房去了。这一天又不欢而散。  大老婆娘家有钱有势,在学堂里还念过几年,脑子比较灵光,立刻来了主意。第二天一早,她从柜中取出一对耳坠,跑到三老婆那里。  这一招果然凑效,当天晚上,大老婆两票胜出,遂了心愿。  二老婆也不傻,马上猜出个中原委。虽然娘家没有大老婆娘家阔,可老爹是拳师,徒子徒孙一大堆,山上的土匪也跟老爹学过几年拳脚,十里八乡的没有不怕的,自己也练过几招花拳绣腿,怎么能咽下这口恶气?  “不吃这个哑巴亏!”二老婆当下跑到三老婆那里,拳头一晃,如实招来,明日投票见分晓。不等三老婆分辨,大手早掐住三老婆腿盘,用力一拧,三老婆差点没疼死过去。  这一晚投票,二老婆没有任何悬念,赢了。  这一夜,三老婆辗转反侧,想想自己竟然如此窝囊,咽不下这口气。天一亮,看看财主从二老婆房中出来,立刻把财主拉进自己房中哭诉,言:大老婆如何行贿,二老婆如何暴力,自己如何委屈,云云。  财主收了大老婆行贿的坠子,查看了三老婆腿上的紫斑,沉思了半晌没言语。  这天投票,大老婆二老婆心中有鬼,看看财主面带怒色,小心奕奕地把票票投给了三老婆。三老婆也承了夫恩,怨气自然消了许多。  次日,大老婆还是按捺不住,觉得三老婆是被二老婆逼的,自己还得去抚慰一下三老婆。于是,又拿了一对镯子跑到三老婆房里。不曾想二老婆早有防备,人赃俱获逮个正着。  这回三个老婆都撕破脸了,谁也不买谁的帐,又是各人投了自己一票,财主又独自忍了一宿。  天亮以后,二老婆也耐不住了,跑到大老婆那里说:“姐姐,论家世,那三蹄子是从人贩子那里买来的,论势力,我爹打遍四乡没对手,以后,咱姐俩强强联手,晒了那三蹄子”。  还别说,二老婆这一招还真管用,以后投票总是大老婆二老婆各据春秋,轮流坐庄,没三老婆什么事了。  这样过了月余,大老婆二老婆都感觉有痒,财主不敢造次,请来先生把脉,言大喜,医嘱禁行房事。  这天晚上,大老婆二老婆从财主那里接过票票,心中懊恼:“这该死的票票,今天定然被涮了!”恨得咬牙切齿,将手里的白纸撕成碎片。  财主噗嗤一笑;“今天投票结束,两位弃权,老三胜出!”  三老婆当仁不让:“两位姐姐珍重,好好保养啊,以后天天就都是本小姐赢喽!”  此后,财主夜夜与三老婆颠鸳倒凤,大老婆和二老婆着实窝火了好一阵子,本来他们处心积虑对付三老婆,不想现在却被三老婆占尽便宜,愤愤然之下又开始琢磨新主意。  还是大老婆道业高深,点墨熏染过的女人果然出手不凡,思来想去,目光落在随嫁带来的小丫环身上。  大老婆与二老婆合计了一番,二老婆觉得反正自己也不吃亏,只要能在三老婆身上出口恶气就行,就欣然同意了大老婆的计策。  这一日投票,小丫环登堂入室,被财主收了房,还搞了个纳妾仪式。其实,财主对大老婆房中的这个小丫环已经觊觎许久了,时常动手动脚,没想到投票投出这般结果,自然欣喜过望。  这小丫环也不负主子厚望,把个财主扶侍的服服帖帖,财主贪恋新欢,三老婆也不待见了,大老婆二老婆那叫高兴,每日拿三老婆开荤打牙祭,三老婆颜面尽失,再也没有过去的风光了。  其实最高兴的还是财主,自己发明的一人一票竟然能通吃,真是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一人一票太神奇了!”财主搂着小丫环在梦里感叹道。  可是,好日子没过多久,这小丫环被宠幸得过了头,渐渐气盛,竟然不把三个老婆放在眼里,每日里颐指气使,耍起主子威风来,大老婆二老婆也渐起厌恶。  三老婆不敢冒犯大老婆娘家带来的人,可二老婆却消受不了这番对待,跑到大老婆房里,劈头盖脸把小丫环臭骂一顿:  “你个小东西,还登鼻子上脸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你上位,还不是我们姐妹合计的,想要势大欺主,先要你好看!”  大老婆也没了气度,与二老婆一块跑到三老婆房中商讨对策。三老婆虽然目不识丁,可是,在小丫环这件事上既有教训也有启发,见老大老二没了主意,就让柴房的佣人把“大黑”唤来。  “今晚投票,咱们姐妹就把票票全部投给‘大黑’,让那小东西一边呆着去!”三老婆愤愤不平地对大老婆和二老婆说道。  这晚投票的结果,叫财主和小丫环目瞪口呆,财主也没甚可说,只得牵起“大黑”到客房过夜。  这“大黑”是何等角色,从来都是在房外的狗舍里过夜的,今日竟也入选高就,对财主那是百般厮蹭,万般偎依,咽唔的腔调把个财主感动的心暖如炉,更是抚慰有加。  三个老婆天天投票,“大黑”夜夜入选,财主院里平静了许多。  自从财主有了“大黑”,对三个老婆兴趣全无,小丫环的名分也没了,财主每日里跟“大黑”厮混,乐在其中,逢人就说:“这畜牲也比人懂得感情!”  谁知“大黑”整日与财主形影不离,搞得这畜牲只认财主,其他的谁也不认了,三个老婆想到客房里望一眼,这畜牲都龇牙咧嘴,狂吠不止。  三个老婆一肚子的火全都撒到小丫环身上:  “都是你个贱货闹的,让我们姐妹受此番辱弄,你个小东西还不快去想办法,想不出办法来,就去死了算了!”  一个“死”字还真让小丫环开窍,没过几天,“大黑”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躺下了。  财主见“大黑”此番光景,比他爹娘要死了还伤心,哭的那叫惨烈。也是“大黑”命不该绝,先生医术高超,一副汤药灌下,这畜牲居然起死回生,逃过一劫。  这财主痛定思痛,抚摸着“大黑”念叨:“这四个女人如此对待我等,那还了得,不行,咱们还得再想办法。”  没过几天,财主在话匣子里听到美国人两党竞选那点事,立刻又来了灵感。  财主当即召集四个女人,当然“大黑”也坐在他的旁边。财主振振有词地宣布:  “西瓜那边美国人搞了个两党制,据说效果不错,咱们是不是也试一试?你们干脆也成立两个党,一个叫‘妻党’,一个叫‘妾党’,现在你们开始站队吧!”  小丫环是大老婆娘家带来的,他不管什么名分,自然站到大老婆的“妻党”这边;二老婆一看这阵势,这脑死人的名分,怎么也贴不到“妻党”那边了,只好与三老婆站到一起。  “很好,‘妻党’,‘妾党’界限分明,以后,你们每天先在各自的党里产生出一名侯选人,然后再进行一人一票的选举。”  这天党内的选举,大老婆二老婆都有孕在身,与侯选人无缘,“妻党”定是小丫环的侯选人,“妾党”当然是三老婆才有能力上。  正式选举开始,二比二,似乎无结果,可财主老谋深算,早就准备了一张选票,塞进“大黑”嘴里。  谁说畜牲不记仇,那是没有切肤之痛,小丫环给“大黑”下过药,这畜牲立刻跑到“妾党”那边。  “你们看看,这个公平吧,没一点私弊吧,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财主得意的舌头快笑出来了,这两党制即整治了家道又破了案,与三老婆重叙鸳梦,好不自在。  这一夜“大黑”又重新被赶回狗舍,谁曾想这畜牲恋主,扒门挠窗,动静不已,气得财主开门就是一脚,踹得“大黑”嗷嗷嚎叫着回到狗舍。  看到这光景,小丫环哪敢造次,赶紧与“大黑”培养感情,又是抚摸又是下跪赔礼,请求这畜牲原谅。还别说,小丫环此番亲密还真凑效,这畜牲竟然冰释前嫌,在第二天投票之际,神奇地叼着票票跑到了“妻党”这边。  “你们看看,连畜牲也懂得‘中庸’,你们可要好好向这畜牲学着点!”财主不无感慨地对“大黑”点头以示敬仰,然后用鄙夷的目光扫视了堂下“妻党”,“妾党”两班人马,挽着小丫头进了房中。  “你这狗畜牲,怎么也来捉弄老娘,看老娘怎么收拾你!”三老婆再也按捺不住怒火,一溜烟跑到集市上,塞给狗肉师傅两块大洋。这狗肉师傅可不是等闲之辈,半夜里装神弄鬼,把“大黑”引到财主院外,当夜下了狗肉锅。  财主痛失爱犬,想想前日夜里对“大黑”施以拳脚,自觉悔恨。财主料定此事必为三老婆所为,一定要找机会惩治这“贱人”,叫她为“大黑”付出代价。  机会来了。一天,财主在街上的酒楼里喝花酒,正好撞上下山的土匪。财主谎称与自家的三老婆有仇,二十块大洋买通土匪,要把三老婆除掉。  真是天上掉下来的生意。受人钱财与人消灾,土匪收了财主的大洋,兴冲冲准备去财主家行刺。可是,走到半路,土匪又改主意了:二十块大洋买条人命,还不如把这财主绑了问他家里人要赎金。想到这里土匪又折回酒楼,把财主捆得结结实实背上了山。  土匪派人给财主家送信,索要二百块大洋的赎金,财主家的四个女人争持不下,谁也不肯上山赎票,可谁也不愿意别人上山赎票。土匪和财主都等急了,财主亲笔题信给四个女人:“我命已危,四位大娘如无以断,可一人一票决之”。  四个女人一本正经地进人程序,按财主信中吩咐,由土匪监督,推举一个上山赎票的。四个女人交换了眼色,结果四轮投票下来,都推磨接龙了。土匪也不甘心,强迫她们投第五轮,而且不许推磨给别人,这四个女人可都不傻,四人都交了废票弃权。土匪急眼了:不许推磨,也不许弃权!结果四个人都当选了。连土匪都看不下去了,让他们投谁不上山,结果四个人都投自己不上山。土匪大呼:不许投自己!结果又阴阳成对了。  土匪没招了,直接跟四个女人摊牌:  “四位大娘,你家老爷肯花二十块大洋要小人除了三老婆,哪天你家老爷不舒服,还不知二十块大洋又要除掉哪一个,小人求您们了,您们就格外开恩,一起跟小人上山,领回你家老爷吧!”  四个女人一听这原委,更没人愿意上山了,四人一合计,甩出二百块大洋:  “赎金在此,放不放人随便!”  土匪携银回山,财主见状大喜,跟土匪炫耀:  “我这一人一票管用吧,你看,少不了你们的银钱。”  土匪也不含糊:  “下次别让我再碰上你,再碰上,直接撕票!”  “撕票就挣不到银钱喽!”财主洋洋自得地回敬。  财主离了土匪山寨,回到家中,向四个女人讨问赎票经过,投票程序,如何决断。四个女人抠鼻子挖眼,把财主抢白一顿,财主见事情败露,自知无趣,关在客房几天都没出门。  土匪背信,与财主结下梁子,搞得财主里外不是人,这财主发誓要报复。又一日,县长邀城里绅士去县衙议事,言匪患如何,要绅士们出捐剿匪,财主在会上义愤填膺,狠捐了一把。县长大悦,即日召集军警,财主自告奋勇为军警带路,杀上土匪山寨。  不曾想县衙里早有土匪内应,土匪沿路设伏,打得军警抱头鼠窜,狼狈而还。  这下土匪对财主恨极,将财主的四个女人悉数掠上山寨,言大洋两千块赎票。  谁知这回这财主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铁了心不与土匪配合,干脆不理不睬,照样上街听戏,上酒楼喝花酒。  土匪等了几天没结果,想想上次赎票时四个女人的做派,知道这回是碰到硬点子了。可土匪也不呆啊,把四个女人带到忠义堂上,土匪一脸讽刺地对她们说:  “你们不是喜欢玩一人一票吗,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推选出一个来,我现在就撕票!”  四个女人又搞了一出出推磨接龙,自选自,全部弃权,阴阳成对的游戏,土匪们看得都前仰后合。  “笑什么笑,我们还有两党制,再来!”大老婆愤愤地说道。  然后,妻党必定推出小丫环,什么时候奴才都是奴才,可是妾党难产了。  “让她俩抓阄!”土匪们狂喊道。  还是三老婆命苦,抓到了竟死阄,只得去跟小丫环死磕,然而,妻党和妾党的候选人都很淡定,他们都是选举经验丰富的老油子了,她们煞有介事地一轮一轮地投票,结果始终是二比二打成平局。  “小丫环出来,没你什么事了,就让三个老婆一起掐!”现在,连土匪都搞明白了:要想选出结果,就必须先有人出局,什么一人一票,他是以一人没有一票为前提的。  这一轮投票,自然是大老婆倒霉了,因为小丫环被土匪赦免了,二老婆三老婆气都撒在她身上。  这个投票结果正中土匪下怀。土匪不无关切地对小丫环说:“看在你主子的分上,你也要把事办好,下山筹钱去吧。  小丫环下山,回到家中竟找不到财主,一打听,才知道财主正在酒楼饮酒作乐,胆从恨边生,牙一咬,砸开财主钱柜,点了二十包大洋,装上麻袋气喘吁吁地背上了山。  四个女人回到家中,财主在酒楼彻夜未归,四个女人感觉也没甚可说了,将财主家密室打开,所有细软分了,各奔前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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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们自家一人一票的试水  三老婆是从人贩子手中出道的,举目无亲无处容身,晕头转向地在荒山野岭里转悠了大半夜,往哪儿去呢?看看天色渐明,怕财主追来,不知不觉地走上了通往土匪山寨的小路。  土匪的山寨也不是你有钱就可以入伙的,摸不清底细的人怎么可能就随便被放进土匪的山门呢?你说你是走投无路来投奔的,你要是官军的探子或卧底呢?土匪可不都是程咬金或者黑旋风。  三老婆在山门给拦住了,虽然她谎称是寨主亲戚,可还是一下子就给人认出来了。  “这婆娘不是前几日被咱寨主绑票的财主家三姨太吗?怎么成了寨主亲戚了?你就是寨主的老相好,那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放进山门啊?”看守山门的大个子小头领对身边的另外两个小头领说道。  “她要是咱寨主放出去的探子呢?这个也说不准啊?”中等个小头领表示不置可否。  “人家说是寨主亲戚,那一定是,谁敢假冒寨主亲戚啊?”小个子小头领对三老婆可怜巴巴楚楚动人的样子早就感动得受不了了。  “大寨主定下的规矩,凡未持山寨信物擅闯山门者,一律收押。咱们只能先把她收押了,然后下山探清原委,再向大寨主禀报。”大个子不由三老婆分说,就把她捆了推进山门的牢房里。  三老婆在牢房里琢磨对策:  “这下怎么办?如果他们查明自己是在说谎,那不得吃枪子啊?不行,我得想法子由被动变主动。”  看守山门的三个小头领中,这个傻呼呼的大个子一根筋,那个中等个没主见,可那个小个子他心眼活,心里想:  “要是这女人真是大寨主的亲戚,我好生伺候,以后不就有了靠山了吗?”  想到这,小个子赶紧备了饭食来牢房探视。  三老婆一看到小个子冒出来,知道自己的时运来了。  “俺是不是大寨主亲戚,那只有见了大寨主才能搞清楚,你说是不是?你们现在这样去调查俺,出了纰漏,你们怎么能担待的起,你说对不对?”三老婆一边吃一边连萌带唬地糊弄这个小个子。  “可那个大个子就是一根筋,他转不过来啊?”小个子面带难色地说道。  “你就不能想个法子让他转过来吗?”  “有什么法子呢?”  “我告诉你,你这样------。”  小个子听完,哧的一声笑出来。  当天晚上,小个子找到中等个还有几个看守山门的喽啰,给他们陈以厉害,然后来到大个子那里。  “大哥,咱今天收押的这个女人可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她是咱大寨主放出去的探子,那咱们就不能去调查,咱一出去调查,那不就惊动了那帮土豪劣绅和官军?如果惊动了土豪劣绅和官军,那不是坏了大寨主的谋略?”小个子不软不硬地跟大个子白话。  “不查清楚就向大寨主禀报,那还要咱们这些人干嘛?咱们不能破了山寨的规矩。”大个子不由分说地予以驳斥。  “可要真查出纰漏来,你能担待得了吗?”小个子立刻用三老婆的话给以反驳。  “那你说该怎么办?”大个子也觉得这事有点挠头了。  “咱大家伙一人一票地表决。如果多数人拥护先查后报,那咱就先查后报,查出纰漏来咱谁也不担责任;如果多数人拥护不查先报,那咱就省得一切麻烦了,即使大寨主怪罪下来,咱就说当下难以定夺,只好投票表决,少数服从多数,按大家的意思办了。无论是什么结果,咱们都不用承担责任了,这不是很好吗?”小个子循循善诱地开导着大个子。  大个子琢磨了一下,还真是这么回事,决定是按投票结果做出的,少数服从多数,对了是大家对了,错了也是大家错了,自己没有一丁点责任啊?原来自己竟然如此这么愚蠢。  小个子小头领拿出一叠票票,上面有先查后报和不查先报两个选项,小个子说:赞成哪个选项,就在哪个选项上划个钩。  投票开始,防守山门的这几个小头领和这帮小喽啰们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办事程序,除了一种感觉上的新鲜,还有另一种精神上的神秘。  唱票结果毫无疑问,除了大个子一人在先查后报上打了钩,其他的人都选择了在不查先报上划了钩。  三老婆就这样通过一人一票的“民主”程序,在一班看守山门的小喽啰的簇拥下,被送往土匪山寨里。  离开土匪山门之前,三老婆驻足在山门口望了好一阵子:  “将来老娘要在这里立个牌楼,上面刻上ˋ票轰山门,票票无敌ˊ八个大字,好好纪念一下老娘在此一人一票的战果。哼,土匪的清规戒律对于老娘的一人一票来说,那还不是毛毛雨,小意思啦!”  土匪众头领听说财主的三老婆来了,都说这可能是个阴谋,是财主设下的圈套。可大寨主不以为然:  “兄弟们,如果这个女人真有一丝活路,她是不会选择主动投山的,你看看咱们绑她们票的时候,那几个女人跟财主是个什么做派?你们想想,咱们都是穷苦出身,对土豪劣绅的道道没有什么了解,对官军围剿咱们的路数也缺少应对,现在,有他们那边的人入伙,对今后咱们对付那些土豪劣绅,因应官军的围剿,是不是有很大的帮助?”  大寨主这么一说,土匪们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二寨主竖起大拇指头:  “大哥说的对极了,咱们这里还真是缺少这样的人才,土豪劣绅那边有人过来,咱们就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了!”  土匪们见三老婆来投山,又从财主那里带来金银细软作进见,大喜过望,当下与四大天王,八大金刚聚义堂上一字排开,行了结义大礼。  礼成,土匪们商议三老婆的座次,二寨主提议让三老婆做山寨老九,三老婆言自己无德无能,愿意为兄弟们洗衣做饭,众匪不以为然。  大寨主清了清嗓子对三老婆说道:  “咱们山寨举的是劫富济贫的义旗,兄弟们座次凭得是个论资排辈,论功行赏,可不兴你家一人一票的规矩,山寨里都是清一色的光棍汉子,你做老九凭的是你是山寨里的第一个娘们,你就有资格当这个老九。”  “兄弟们,你们说对不对?”大大王朝众匪问道。  “对!”众匪异口同声回应,三老婆就这样当上了山寨老九。
  再说大老婆和小丫环。主仆二人相携回到娘家,一进门,全家人就愣了。要说当年大老婆娘家嫁女可不是小动静,嫁妆和陪送的地亩都很光鲜,曾经有多少人家羡慕流口水的,怎么现在流落到这般田地?  大老婆把在夫家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向娘家人倾诉,小丫环在一旁添油加醋地附和,把个财主骂得狗血喷头。  娘家人见女儿与夫家恩断义绝,再无挽回余地,况且从夫家拿回来的金银细软也不菲,再与那负心汉理论也无甚意思,就安顿大老婆主仆二人西厢房住下。不久,大老婆和小丫环产下一女一子,娘家人也是高兴了一阵子。  可是没过多久,大老婆就感觉娘家人有点不对劲。  大老婆的大哥在娘家主事,这位大哥表面上四书五经仁义道德挂在嘴边,实际上是个唯财是睹,小肚鸡肠的小人。大老婆刚进家门的时候,这家伙心里就不舒服,明里对妹子关心体谅,暗里就在爹娘跟前唠叨:  “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也是进过学堂的,三从四德一点都没学会,老呆在娘家也不是个事啊?”  可是爹娘心疼自己的闺女,又添了小孩子逗乐,根本不把大哥的话当回事。现在妹子一家四口在娘家白吃白住,这哪是个头啊?  大哥又去找二弟磨叽,可二弟看着大老婆西厢房里的小丫环心里打鼓,对大哥的话就自然淡了许多。  大哥心中不忿,又不好在爹娘跟前太露骨,就琢磨着找机会敲妹子一把。  一天,大哥来到西厢房,说最近家里生意清淡,缺少周转,听说妹子在财主家带来些金银细软,求妹子拿出些个来帮衬。  大老婆一听就火了,虽说自己从从财主那里拿了点东西,可那是自己和孩子今后的备份,现在又不能直接伤了大哥脸面,只得拿了些金银交到柜上。  从此,大老婆对大哥心生忌恨,渐渐地,事事都觉得不顺眼,什么话都听着刺耳,决意寻机报复。  大老婆先去找账房管家。这个账房管家刚死了老婆,看到大老婆有难,先就同情了许多,现在大老婆主动求助,又施以情色,二人干柴烈火,旋即达成一致。  然后,大老婆指使小丫环去撩拨二弟,结果轻松上手。这样,大老婆很快就在娘家形成了自己稳固的势力。  大老婆看看自己布置得差不多了,从账房管家那里得知大哥近日要去城里进货,就吩咐小丫环到土匪山寨接洽。  小丫环进了土匪山寨,不曾想三老婆做了土匪老九,众匪与小丫环也是老相识了,又是一担送上门的生意,那还不是格外照顾。  大寨主说:“一是看老九脸面,二来是老朋友相求,这担生意就当是帮忙,不收钱货,只管够兄弟们酒肉就齐活了!”。  大哥城里进货,回来的路上,土匪果然光顾,人货都被劫到了土匪山寨。  大老婆娘家哪经过这等变故,爹娘早就没了主意,大嫂一家哭天呛地。  二弟也是急得上火,感觉小丫环是经过大棒槌的,敢紧到西厢房求解,这小丫环却推说自己无能,这事还得求大姐拿主意。  于是,娘家所有的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了大老婆身上。  大老婆不动声色,说自己也无三头六臂,只能豁出命来去试试。然后从管家柜上支了200块大洋,让小丫环陪着上山去了。  大老婆和小丫环从土匪那里“赎回”大哥,在娘家可是大功一件,大哥一家自然是千恩万谢,大哥再无过去风光和闲话,大老婆在娘家的地位一下子高了起来。  可大哥也是心生郁闷:多少年来都没有闪失过,怎么土匪就偏偏盯上自己了,妹子竟然也有如此胆识和能耐?百思不得其解,眼下只能自认倒霉。  打击了大哥的气势,彰显了自己的能力,可大老婆感觉火候还是不够,就把小丫环叫到跟前:  “现在,家里有大哥,二弟,爹娘和我共五票,二弟这一票已经搞定,可是爹娘是老脑筋,特别我娘是随风倒的中间票,关键的一票是我爹,这一票还得你去拉”。  小丫环面露难色:  “二弟那边我已经搞定了,再去搞老头子,有点那个------。”  “你这没用的东西,咱们的事早晚会透风,现在你不出手,哪天让大哥掂定了来回,咱娘们四个还有活路吗?如果他不是我爹,还用得上你吗?”  小丫环恍然若悟,当天晚上就把老头子纳入自己的旗下,这关键的一票也拉过来了。  大老婆感觉大局已定,是时候了,决定摊牌。第二天一大早,大老婆把大哥二弟叫到爹娘跟前,说有重要家事商议,还说是娘家内务,大嫂弟妹不得参与。  “大哥出事以后,神情恍惚,耽误了生意,账房显示连月亏空,这样下去哪行?所以,今天全家投票解决,另选新人当家。”大老婆踌躇满志地说道。其实她心里明白,账房的银钱,早叫她指使管家挪腾空了。  大嫂听说要改弦易辙,立刻上前驳斥:  “妹子已经出嫁,虽说是小住娘家,但不是娘家人了,不得干预娘家事务。”  大老婆反唇相讥:  “现在世界上都有双重国籍,来去自由,哪儿舒服哪儿过,我虽已出嫁,就不是娘家人了吗?”  老太爷点头表示认同,可大哥也不含糊:  “他们那是首鼠两端,两头逐利,咱们这里断然不能允许!况且,妹子陪嫁的地亩和钱财也没带回来,不能参和娘家的事情!”  “谁说俺首鼠两端,两头逐利,虽然陪送俺的地亩钱财没带回来,可俺在娘家也是有投资股份的,账房管家可以证实,俺在娘家也应该享有同等待遇,今天,俺就要这个公平,一人一票选出个能担当主事的人来!”大老婆正色利言地回敬。  大哥没甚可说了,想想先前拿了妹子金银,本想小敲她一下,不曾想现在让她用股份座实了由头,那个悔啊。  一轮投票下来,四比一,连老太太都随风倒了,大哥成了孤家寡人,大老婆在娘家一人一票夺权成功,接管了账房,从此没大哥什么事了。
  大老婆娘家的“民主”大戏暂且不表,现在说说二老婆在娘家武馆又掀起的一场“夺权大战”。  二老婆回到娘家不久,也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虽说不是自家添丁,可娘家外公外婆也好生喜欢。  二老婆在娘家开始还过得开心自在,可时间久了,寂寞难耐,竟自跑到老爹的武馆里来。  二老婆现身武馆,一帮子师兄师弟老日子没见了,自然亲热,特别是小师兄,打小那就是跟小师妹在武馆厮混,感情自然不薄。小师兄家贫,眼吧吧地看着自己心上的人下嫁给财主当二房,心中当然不忿,可谁让人家是财主啊?师傅一介武夫,只贪图女儿富贵享福,对名分还真没当那么回事,现在小师妹回来了,旧情复萌,没几日就形影不离了。  二老婆跟小师兄打得火热,武馆里的师兄师弟们看着心里也发毛,也没那么多心思练拳了,除了拿小师兄开涮,就是你一句我一句地把他们俩当话题,武馆里渐渐荤羶起来。  一日,二老婆与小师兄正在武馆更衣橱后亲热,师兄师弟们隔着窗户看得正迷,不想被大师兄撞个正着。  “怪不得大家这几天都跟没魂似的,原来是他们俩这事闹的”。大师兄考虑不能让小师妹坏了武馆纲纪,又顾及师傅脸面,不敢直接干预,就跑到师傅跟前旁敲侧击,把这事捅开了。  老拳师感到事情严重,立刻下了禁令,不许妮子再去武馆骚扰徒弟们。  二老婆与小师弟的好事让大师兄搅黄了,心里那个恨,思衬良久,计上心来,跟父亲说要进城逛逛,却跑到土匪山寨去了。  三老婆见二姐上山,姐妹两个原来虽说也曾是死对头,现在时过境迁,反而心生怜顾,自然是亲热的不得了。  “二姐肯定是无事不登门,有什么磨不开的事,只要姐妹能帮上忙的,上刀山下油锅,三妹也在所不辞”三老婆早看出二老婆的来意,知道生意又上门了。  没过多久,二老婆老爹接了一趟镖,自然是大师兄带着一帮徒弟押镖,不曾想一离开县境,就给土匪关照了,大师兄一帮师兄师弟们还给土匪揍得鼻青脸肿地回来了。  老拳师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多少年了,哪路神仙敢不给他面子,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吗?派人去打探,也没见哪路土匪拉货上山,这不是奇了怪了吗?  大师兄丢了镖,自觉得没脸再呆在武馆,泪流满面地给师傅磕了个头,浪迹江湖去了。  二老婆听说这个消息,心里那个自在,大言不惭地给老爹拍下胸脯,言三日内讨回丢了的镖物,老爹以为是妮子吹牛,谁知第二天晚上,二老婆与小师弟就押着镖回到武馆。老爹当然不知就里,妮子如何打探消息,如何查得镖物为土匪藏匿之处,又如何夺回镖物,其实那全都是跟土匪事先捏构好的。  二老婆是个有心人,并不把功劳记在自己账上,而是在老爹面前大大地夸奖了小师兄一番,说计策都是小师兄出,主意都是小师兄拿,功劳都是小师兄的。  老拳师看看小徒弟竟有这般头脑和本事,想来自己过去是有眼无珠,没有把这小子当回事,要是当年把闺女许配给他,也不会让那财主如此羞辱了自家的孩子,现在一切都晚了,自家闺女是否能把这小子团搂住,那还真得看自家闺女的造化。  二老婆靠土匪劫镖挤走大师兄,武馆没了掌门的,二老婆想让小师兄取代大师兄上位,可武馆向来是论资排辈,小师兄前头还有几个师兄,师叔师伯也不一定待见这小子,而且,要想在武馆掌门,最后还得靠武功超群,擂台上见分晓。二老婆心里琢磨计策,她不信这个邪,她一定要在这里改改规矩。  不几日,二老婆在杂货铺里称了几斤点心,寻到大老婆娘家,见大老婆坐稳了娘家,很是羡慕,探问原委,原来大老婆是靠从财主那里学来的一人一票搞定了娘家,先前要扶小师兄上位的念头立刻就改变了。  二老婆与大老婆嘀咕了一个下午,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谋就定下来了。  过了几天,武馆里没了小师妹的踪影,然而,武馆不远处却开了一家“怡红楼”,师兄师弟们从“怡红楼”门前过来过去的,不时地朝里边望望,小姐们又专门出来撩拨,闹得武馆里个个心猿意马。  二老婆暗地里把小师兄叫来,给他大量银钱,让小师兄带着师哥们去“怡红楼”吃喝嫖宿,没过多久,那些师哥们一个个都变得体虚螂糠,有的甚至染病上身。  二老婆看看差不多了,就蹿唆老爹整肃武馆纲纪,又把几个师叔师伯们请来,说要给武馆推举个新掌门。  师叔师伯们一致认为,这帮小子没有辈分之差,只看武功。谁知那些师哥们多日迷恋酒色,武功早就荒废了许多,一场淘汰赛下来,小师兄竟拔了头筹。  小师兄这才明白了二老婆的用意。可小师兄也不傻,如果自己就此上位,师哥们回过味来肯定会找自己算帐,那以后就没有自己的好日子过了。  “要说武功,小的不过偶然得胜,师哥们自是不在我之下,但是要论才智,我们谁都比不过小师妹,上次追回镖物,那都是小师妹的大功。所以,小的愿意推小师妹。”小师兄不无谦卑地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  “不行,不行!小女子哪能承当如此大任,这也不合武林规矩,还是师叔师伯们另择他人为妥。”二老婆慌忙假意推辞。  众师哥们虽然败给小师兄,可心里还是对小师兄不屑,但是他们并不排斥小师妹啊?二老婆成功地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胜算几乎一半了。  “众位师叔师伯,各位师兄师弟,比武分晓已见,可胜者又推辞不就,为了大家不伤和气又解决了问题,我看咱们也别再磨讥了,现在世面上不是时兴一人一票吗,咱们就一人一票地投票推举吧。”二老婆开始顺势赶驴。  “这个我赞成!”二老婆老爹马上理解了个中其味,立刻吩咐人拿来笔墨纸张。  无记名投票开始,二老婆绝对优势票数获得了武馆掌门的位子。  “哼哼,不用比武,一人一票也能搞定这个武馆掌门,这就是一人一票的神奇所在。”二老婆得意地对老爹卖弄。  “别糊弄傻子了,你那把刷子我还不明白,还一人一票,如果不是你当选,换个别的二百五,我早给他戳穿了,你一人一票选个掌门去押镖?”老爹不无鄙夷说道。  “大师兄就不是一人一票选出来的,所以就被土匪给揍了,镖也给劫了呀?”二老婆反诘她老爹道。  “别再说你大师兄了,天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她老爹愤然起身到花园里打太极拳去了。
  再说三老婆在土匪山寨,一开始还觉得新鲜,那是当时她走投无路没办法,可是在山寨呆的久了,整天打打杀杀,不是下山打劫,就是逃避官军追剿,也就觉得不那么刺激了,而且,山寨的日子清苦无聊,跟过去在财主家的日子相比,那可是天壤之别。  三老婆不甘寂寞,开始跟几个山大王眉来眼去。大寨主是山寨的主心骨,不吃三老婆那一套,她就把目标转移到二寨主身上。三老婆知道,要提高自己在山寨的地位,必须搞定二寨主。  二寨主是个楞头青,又是个色棍,二人很快苟合一处。三老婆团搂二寨主些许时日,觉得心思相互都琢磨的差不多了,就开始忽悠二寨主:  “咱们又有人又有枪,不该过这样清苦的日子啊?”  “大哥说咱们是为穷人替天行道,劫富济贫,把富人从穷人手里夺走的东西再还给穷人,所以,咱们也应该像穷人一样清苦,什么时候穷人不清苦了,咱们才能不清苦。”  “看来你让大寨主洗脑了,我问你,土豪劣绅为什么日子过得比穷人好?”  “那都是他们从穷人那里搜刮来的”。  “咱们山寨为什么老是受官军清剿?”  “因为他们跟土豪劣绅是一伙的,咱们跟土豪劣绅作对呗。”  “要是咱们不跟土豪劣绅作对呢?”  “那咱们还不是一样要受土豪劣绅欺负。”  “那咱们就不能跟土豪劣绅一样,从穷人那里搜刮吗?”  “那咱们不就跟土豪劣绅变成一伙了吗?”  “那官军还清剿咱们吗?”  “肯定不会了。”  “好!有进步,你终于悟出这个道理了。”  从此,二寨主天天带人下山抢劫穷人,天天跟土豪劣绅一样过上了奢侈的日子,山寨里的许多小喽啰也跟着二寨主和三老婆抢劫穷人,吃喝享乐,三老婆与二寨主逐步在山寨培养起自己的势力,大寨主渐渐被孤立,众人视其为另类。  土匪开始抢劫穷人,倒使政府和土豪劣绅们安生了许多,城里的治安也好转了,土豪劣绅们纷纷庆贺,民国政府还给了这里模范县的称号。  官军对土匪山寨的清剿活动停下来了,土匪们的压力减轻了,二寨主对三老婆的主意赞不绝口,山寨里开始对三老婆刮目相看。  “是时候了。”三老婆开始私下与二寨主商量清理门户,要做掉大寨主。  “这个不行!怎么说也是多年的兄弟,怎么能这样反目成仇呢。”  “你说这样做不行,那咱就一人一票来决定?”三老婆终于把二寨主赶到自己的思路上来:  “你看,现在山寨里咱们的势力最大了,一人一票把大寨主赶下台,既成了咱的大事,又不伤兄弟脸面,多好的办法?!”  “我真不清楚一人一票这里边的道道,说来听听。”二寨主一脸迷惑地对三老婆说道。  “如果你想把不公平的事情说成公平,你要用一人一票来解决;如果你想把不合理的事情说成合理,你也要用一人一票来解决;如果你想把不正当的事情说成正当,你还是要用一人一票来解决。”  “不公平,不合理,不正当的事是明摆着的,你怎么能用一人一票来让他变得公平,合理,正当呢?这是怎么做到的呢?”  “糊弄傻子呗!”  “怎么糊弄呢?一人一票不是多数人说了算吗?多数人都是好人,坏人是少数人,就像咱们现在抢劫穷人就是坏人干坏事,一人一票不是没有坏人什么事吗?”  “那咱们就先把多数好人都变成坏人。”  “这个谈何容易?”  “这个太容易了。你把少数坏人的想法变成多数好人的想法啊,让多数好人自己否定自己原来的想法,他们不就变成坏人了吗,坏人不就变成多数了吗?”  “这个又怎么能做到呢?”  “这个太容易做到了,你让他们成为不公平,不合理,不正当的事情的收益者,他们占了小便宜,就会沾沾自喜,忘了他们自己的大利益,就比如你吧,你抢了土豪劣绅,官军就要清剿咱们,现在你抢穷人,你就吃香的喝辣的,你就不再想替天行道了,现在喽啰们都愿意跟你干,这不就把多数好人变成坏人了吗?”  “啊,我明白了,当坏人成了多数,就可以用一人一票来整蛊少数好人了!”  “真聪明!”  “我还有一点不大明白,像我这样的好人变坏了,就是坏人了,可是,像大寨主那样的,他好人就是好人,你怎么把他说成是坏人,又怎么整蛊他呢?”  “先把好人好事抹黑,大家都觉得黑的时候,用一人一票来整蛊好人好事;先把坏人坏事洗白,大家都觉得白的时候,用一人一票来成就坏人坏事呗。”  “你能把好人好事抹黑,把坏人坏事洗白?别吹牛了!”  “你不信,我告诉你,谎言重复千遍就是真理,好人死到证家手里,牛皮吹一千遍比真的还真的,鲜花插在粪蛋上才是真理,信不信由你。”  “如此说来,这一人一票是少数坏人专门日囊多数好人的。”  土匪喽啰们在二寨主和三老婆的带领下,天天下山抢劫穷人,一开始,大寨主觉得二寨主和老九经营山寨还挺卖力,很是表扬了一番,二人便也哼哼哈哈地敷衍了几句。可是,没几日,一些被抢劫的穷人就跑上山寨向大寨主哭诉,质问大寨主:这也是替天行道吗?  大寨主听了原委,才知道事态严重,感觉山寨上变故太大了,自己像孤家寡人,就想借此给兄弟们说道说道。  谁知大寨主一张嘴,立刻遇上三老婆激烈的反弹:  “我也想跟兄弟们说道说道!”  “老九,你知趣点,这里还轮不上你说话!”大寨主满脸不屑地呵斥道。  “谁说轮不上老九?自从老九上山,兄弟们才过上舒心的日子,官军也不清剿咱们了,这都是老九的功劳啊?要说谁最有资格说话?就是老九!”二寨主立刻站出来为三老婆帮腔。  “功劳,看看你们现在干的事,你们的功劳就是抢劫穷人吗?老九,你是从人贩子那里出道的,你怎么跟那些土豪劣绅一个做派?”大寨主按捺不住义愤,把三老婆和二寨主那点破事也抖了出来。  “老娘那是穷怕了,俺和兄弟们也都要过上跟土豪劣绅们一样的阔日子,那只好那帮穷鬼认倒霉!”  “看看你说的,这像人话吗?  “老娘只知道,带领山寨的弟兄们过上跟富人一样的神仙日子才像话!”  “听你这意思,你们想干嘛?”  “我们要一人一票地选老大!”二寨主再也忍不住了,把底漏了出来。  “这是老九的主意吧,他们当年在山上一人一票的闹剧你都忘了吗?现在任这个女人摆布,让弟兄们去跟土豪劣绅为伍,去跟穷人作对?”  “大哥,说那么多没用地干嘛?今天,咱们山寨就一人一票,看看弟兄们到底是愿意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还是愿意跟着你过清苦日子!”  大寨主没什么说的了,一轮投票下来,三老婆就得了多数土匪的认同。  大寨主长叹一声:  “好,兄弟们,人各有志,咱们谁也不勉强谁,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就此别过兄弟们,请兄弟们各自珍重,好自为之,不过,老九,我把话撂这儿,你把兄弟们引上了邪路,将来兄弟们有什么闪失,我绝饶不了你!”  “烦劳大哥操心了,走好不送!”  大寨主英雄一世,不曾想今日却被小弟们一人一票给算了,怅然离山。  三老婆真的不送大寨主吗?他暗中指使二寨主在山下设伏,要搞掉大寨主。然而,二寨主虽说是色欲熏心,可还念着跟大寨主多年交情,放了大哥一马,回去谎称事已办妥,三老婆这才了却了心病。  三老婆回想当年刚进山门时候的窘境,想起那个不识相的大个子和那个给自己帮了大忙的小个子,她当然是恩怨分明,立刻提拔那个小个子做了山寨总管,让那个中等个做了山门总监,至于那个大个子吗,安排到后山喂猪去了。
民国政府一人一票的实验  回头再说那财主。自从一窝子妻妾鸟兽散了,自己倒也落得清静,可是家底让四个女人全都给卷走了,日子自然不比从前阔绰。然而,这家伙在酒楼里混习惯了,一日不去就觉得缺点什么,天天泡在酒缸里,酒足饭饱了就跟一帮流氓地痞赌博,夜夜在小姐裙下厮混,那酒楼老板跟一班小姐参和着那帮流氓地痞们变着法地捉弄,叫财主搭进去不少银钱。  一天,老管家拿着帐本在他面前嘟囔,说家里快支派不下去了。  “那还不赶紧去催租?养活你们这些奴才有什么用!”财主瞪着眼朝老管家大吼。  “去年的租子都收的差不多了,可也不够东家这般花销啊?”老管家面带难色地分辨。  “那就再加一成。立刻给我去办,收不上来就不要回来了!”财主不耐烦了。  “不中用的东西!”财主望着老管家的背影骂道。  按照财主的吩咐,老管家跑断了腿,这加了一成的租子也没收上来几家,财主大怒:  “那就把长短工的伙食扣一成,再办不好,干脆死了算了!”  老管家按吩咐办了,长短工大怨,纷纷骂不绝口,消极怠工。  财主家“增收节支”的大计正难以为继的时候,谁知救星来了。  民国政府推行“民主法治”计划,说这是“强国富民”的重大国策,县里发来公文通知,行署专员到县里来搞试点,就住在财主家。  行署专员到财主家一落座,就把上峰的民主法治方案跟财主道明:  “民国要用西方的政治方法,来为你们地主老财们选出合格的奴才,你们只要有了合格的奴才,才能镇压住那些穷棒子们。”  然后,专员咂了一口茶问道:“现在是民国十几年吧,你们的租税收到哪一年了?”  “去年的还没全收上来,穷棒子们不好对付啊!”财主有点难为情地答道。  “人家许多地方的租税都收到民国三十几年了,靠的就是引进了西方的先进民主和法治,你们这里却搞成这样,太不与时俱进了!”  这财主立刻豁然开朗:  “老子过去让几个妻妾们搞一人一票,怎么没想到这一招呢?还是你们政治家高明!”  专员开始坐镇财主家推行民主法治,首先让他们学会用“一人一票”处理财主家里的事务。   财主的老管家又被赶到外面去催租,谁知这老头极火攻心,腿脚又不利落,一不小心从桥上掉进河里,淹死了。  财主要找个新管家。专员认为,这是一次民主实践的好机会,一定要把握好。   财主把长短工和佃户们都招来,当众宣布:“现在民国了,要讲民主,老管家死了,你们就在两个狗腿子里面为我再推选一个奴才吧。”   专员宣讲一人一票的伟大意义:“你们看,这个奴才吗?是你们用一人一票选出来的,这就表达了你们的意愿,这就是民主的真谛。”   “一人一票能变成东家吗?”一个打短工的调侃道。   “想什么想,”专员立刻板起面孔:“记住了,东家永远是东家,卖力气的永远是卖力气的!这跟民主没有关系!”   两个狗腿子一边忙着发选票,一边不停地给那些长短工和佃户们作揖赔笑,两个狗腿子心里明白着呢。   打完勾,唱完票,专员让新上任的管家说两句,谈谈对一人一票民主的感想。这个新奴才眼一瞪:   “这就是个狗屁,放完了,还不都给我滚回去干活,想找抽吗?!”   新管家就有新气象,这奴才一心要在主子面前表现,上任以后,立刻就把租粮往上提了一成,把长短工的伙食减了一成。新官上任三把火吗。   落选的那个狗腿子心里也窝火,就把气都撒在佃户和长短工身上,新管家出了规矩,实际上还是这个狗腿子去落实啊。   这小子也不含糊,他在管家的基础上,把佃户的租粮又往上提了一成,把长短工的伙食又减了一成。   老管家做不到的事情,这两个奴才又加了码,更没那么容易做到。专员看在眼里,琢磨了几天,把财主和两个奴才叫到一起合计:  “管家,你是那些穷棒子们一人一票选出来的,你就有了合法性,现在,你无论使用什么办法对付他们都是合法的,你要用自己的办法来制裁那些不听喝的穷棒子,在西方先进国家,这就叫法治。我这里有西方人这方面的书籍,你赶紧去研究研究。”  这个新管家理解力果然不差,第二天就印了一大卷子什么“租佃征收法”,“长短工管理法”,“高利贷法”等一揽子法律法规,发到每个佃户家里和每个长短工手中。  那些佃户和长短工都不识字,谁知道两个奴才发给他们的是些什么东西,都当手纸用了或者糊墙了。  但是,这两个奴才可是动真格的。  这俩小子变着法地折腾那些佃户和长短工们,交不上租子的,就强拉硬夺,不行就上家伙,再不行就让他们坐地牢泡水牢,长短工们消极怠工,就拿鞭子抡。很快,那些穷棒子苦力们渐渐地听喝了,不听喝地,就把他们送衙门里头吃官司,叫那些讼师头和衙役们去收拾。两个奴才说,这就叫“法治”。  不听喝的佃户和长短工们在大堂上跟讼师头和法官掰挣,法官最后问道:  “管家是不是你们一人一票选出来的?”  “是的。”佃户和长短工们回答。  “既然管家是你们一人一票选出来的,那就没什么说的了,符合咱们民国的民主程序。既然管家是合法的,管家制定的法规就是合法的,而你们违犯了管家的法规,就是违法犯罪,应当受到法律的制裁!”  那些佃户和长短工无言以对,只得听从发落。  秋后收租,财主一查账,租粮竟然比去年多收了两成,伙食竟然比去年减了两成,心中暗喜:还是一人一票的民主好啊,又增了租子,又减了伙食,真是个好办法!   春节前,专员到财主家巡视,总结一人一票民主的成果,财主一五一十,添油加醋地把一人一票的民主大大赞颂了一番:“哈哈,这真是整治那些苦力和奴才最好的办法,你太有才了!今年增加的租子和减少的伙食分你一半!”   专员决定在辖区内推广这种一人一票的民主。很快,这个地区的地主老财们都发了,专员自己也挣得盆满钵溢。   没过多久,这里就发生了暴动。省党部派人来调查原委,报告上竟然是这样写的:   “暴民已发现一人一票并非民主,骗局无以继,望上峰速求新策图之。”
  四,法西斯和新生活运动的一人一票。  专员在财主家的民主试点刚结束,上峰又来电通知,说民国要全面推广法西斯主义,让专员立刻到省城开会。  在省党政大员的联席会议上,党部头头慷慨激昂地传达了委员长的旨意:现在欧洲和日本的法西斯主义推行的很成功,效果好的不得了,中国就缺少这样的主义,我们要学就学德国原装的,不学日本那样的山寨的。目前,从德国来的顾问教官都到位了,德式装备也开始配备,振兴党国的大业就在此一举了。在政治军事文化上实现法西斯化的同时,我们还要推行“新生活运动”这是经营党国的两手。  专员在会议上一边听一边琢磨:这法西斯主义和新生活运动与西方民主是一回事啊,德国人一人一票选出了他们的元首,带领德国重新登上帝国的宝座,咱们也学过来,不就事半功倍了吗?  想到德国法西斯的成就,专员对一人一票的民主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也就更情有独钟了。  专员把自己的想法跟上峰和同僚们一交流,省党部主任大腿一拍:  “这是个好主意!只要咱们有钱有枪,还怕搞不定票票?咱们用钱开路,用刺刀对付,还怕镇不住那些穷棒子?咱们买来选票,就有了合法性,咱们想干嘛就干嘛,讼师头和法官还不全听咱支使?叫那些穷棒子有理也没处说,叫他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专员哼了一声,他并不赞同上峰的意思:“太老土了,还花钱买票,就不懂得票票是可以卖钱的吗?没出过洋就是土冒”。  专员回到专署布置法西斯和新生活运动,他打算把这两个运动与他治下地区的实际结合起来,就是要镇压当地的暴民。  这一次,他还是住在财主家,在这个县搞试点。他先给财主面授机宜,交待他如此如此。  财主大惑不解地问:“花钱买选票,这不是贿选吗?有点那个吧?”  “你懂个屁!这是普世价值。”专员瞪了他一眼骂道:“人家外国都是花钱参加选举的,不花钱谁跟你玩,你知道什么是走路工吗?就是花钱在大街上买选票,受人钱财与人消灾,连这个都不懂,你猪脑子吗?”  “什么是普世价值?”财主又问。  “你花100块大洋买来一张选票就是普世价值。”专员想都没想立刻回答道。  “明白了,普世价值就是民主的价格。”财主若有所思。  “开窍了,什么东西没有价格?民主的选票就不应该有价格吗?白跟你玩一把?”专员开始深化财主的思维。  “民主是按选票来计算的,选票是民主的计价单位。”财主又发现了新大陆:“那选票多少钱一张啊?”  “那得看买家开价啊,当然你也可以还价啊。”专员进一步挖掘财主的思路。  “啊,原来民主是可以侃价的。”财主恍然若悟:“看来你有交易的经验,你出售过选票吗?”  “那当然了,省党部的选举中,我的选票就卖了两百块大洋。”专员骄傲地显摆起自己的“民主”经验来。  “啊,原来省党部民主的价格是两百块,你怎么不要的更高一点呢?”财主终于上道了。  “买家只出那么高啊,再高要一点那家伙还不找人把我干了。”专员不无胆怯地回答道。  “那选票的原始价格是多少啊?”财主还是有些疑问。  “傻子的问题,那得看民主值多少钱。”  “那民主怎么定价呢?”  “那得看购买选票的买家能挣多少。”  “那买家能挣多少啊?”  “那得看你自己值多少。”  “啊,原来民主就是把自己卖了。”财主终于明白了。  专员见财主完全理解了一人一票“民主”的奥妙,开始给财主阐释一人一票民主的实质:  “对于卖家:200块大洋把自己的民主卖了;对于买家:又买了200块的民主。”这就是一人一票民主的内涵。  “你200块卖出了民主,不觉得吃亏吗?”财主又冒出一个傻问题。  “我不卖得行啊,人家都是这个价,我也得少数服从多数啊,你们生意人不讲究随行就市吗?”  “可是花200块大洋购买你的民主,他就不觉得吃亏吗?”财主又进一步逼问。  “不吃亏,在民主上的投资,还是要在民主上赚回来啊。有人把民主卖给你,民主就归你所有了,你现在就是他们的主人了,哈哈,明白了吗。”  专员一人一票的“民主”大课让财主刮目相看:“怪不得这家伙留洋回来就搞到专员的职位,没经过大棒槌的哪里有这样的头脑?”财主开始对专员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二人密谋完毕,把这个县的土豪劣绅们全部召集起来,商量成立县保安队,专门应对穷棒子的暴动。  可是,那些土豪劣绅各有各的算盘,都想当县保安队长,大家争论不休。  专员看看到火候了,伸出两片荷叶掌示意大家安静:  “你们以为保安队长是个肥缺吗?要建立队伍就要有人有枪,人是要发饷的,枪是要花钱买的,保安队是保护你们的,这羊毛还得出在羊身上,你们说对吗?”  土豪劣绅们都不言语了。  “那这羊毛怎么出呢?”专员看看这帮人都傻眼了,干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咱们一百块大洋一票,谁出的钱多,谁的票就多,谁票多谁就是保安队长,你们看这公平吗?”  土豪劣绅们还真没什么说的,按照专员的吩咐,这些豪绅们进入密室,背靠背花钱投票,很快,这个保安队长就落定了人选。被专员面授机宜的财主花了一千块大洋,出钱最多,轻松搞定了县保安队长的位子,其他的那些土豪劣绅都不知底细,但是碍于专员情面,又不得不多少捐出几票的银钱,最后清点下来,竟然收了三千多块大洋,专员这回是赚大发了。  “真他娘的公平!”土豪劣绅们咬着牙骂道。
  这财主一千块大洋买了个保安队长,并不伤筋动骨,现在他又有钱又有人还有枪,连县长都畏惧他三分,城里人见了面就给他作揖鞠躬称呼“队长大人”,背后就戏谑其为“财主队长”。  财主队长平日里在县城耀武扬威,可总觉得自己心里头不忿:  “又是一千块大洋啊,这一人一鸟票也他娘的太贵了。”  不过,财主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当这个保安队长,专员早就知会过他,当他拿出这一千块大洋的时候,他就盘算好了:“老子花一千块大洋买了票票,老子花了多少,还要用票票把这一千块大洋再搞回来。”  财主一上任,就把家中的事务交给了管家,带着另一个狗腿子驻进了县保安队部。当夜,他安排狗腿子如此如此。  狗腿子领旨,连夜跑到土匪山上,见过三老婆,主仆二人寒暄一阵切入正题:  “现在东家已经今非昔比,坐稳了县保安队长的交椅,跟专署的专员大人关系那也绝非一般,过去你们跟东家有过节,现在,你们得听他的,不然,他保准带人上山端了你们的土匪窝”。  狗腿子厉言正色地威胁三老婆,三老婆也深知厉害,连忙点头称是。  这个狗腿子果然不辱使命,没几日,县里的几个大户就让土匪给劫了。  土豪劣绅们连连告急,催保安队上山剿匪,可财主队长却不慌不忙:  “匪是一定要剿灭的,可大军没动,粮草先行,我这里又缺枪少弹,兄弟们还欠着响,你们不出血,我哪调拨得动啊?”  “上次大家不是都交过钱了吗?”  “那点钱够个屁用,保安队买了房子,置办了床铺要花多少钱,统一着装要花多少钱,20块大洋一杆汉阳造,100条枪又要花多少钱?现在还去剿匪,连训练还没钱呢!”  “剿匪是你保安队长职责所在,你怎么如此搪塞?!”  “这个保安队长是老子一百块大洋一票捐来的,你们出了多少钱?现在你们要我去剿匪,那你们也得一百块大洋一票落实案子,你们按得票多少排队,谁的票多先办谁的案子,不出血,谁他娘的该给你办案?谁又不该你欠你的!”  土豪劣绅们还真没招了,只得按照财主队长说的继续使钱,那个心疼啊:  “又是一百块大洋一票,这真是他娘的太公平了!”  财主队长又狠敲了同道们一把,这回,他不仅收回了自己捐官的一千块大洋,而且还有富余,不禁暗自感谢专员眼光远大。  财主这边收足了钱财正在高兴,不曾想土匪山寨那边又传来喜讯,三老婆靠一张巧嘴说动了山寨众人,决定接受财主的招安。  狗腿子要再次上上接洽,可财主却立刻阻止说:“先不忙,咱们还得再忽悠忽悠。”  财主把保安队的三个队副叫到队部,说:“现在咱们是万事具备,人,枪,钱都不差了,可上山剿匪还缺个前敌总指挥,你们看看谁能当此大任?”  这三个队副也都是县里三个大户家的公子哥,要来吃喝嫖赌都有一套,可是让他们上山剿匪打头阵,立刻都草鸡了,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想接这个招。  看看没有人自告奋勇,财主脸一板:“既然你们都不肯当这个前敌总指挥,那咱就一人一票投票决定。”  这三个队副第一轮投票就玩了个推磨游戏。  “给老子玩障眼法是吗?你们这一套都是老子玩剩下的,谁再推磨就把谁开回家,国家的俸禄就可以是这么吃的吗?”  三个队副哪是财主的对手,第二轮投票,大队副和二队副就达成默契。  三队副当选前敌总指挥,带着二十多个保安队上山剿匪,大队副和二队副带着其余的保安队在后边压阵,财主自己坐镇县城指挥全局。  山上的土匪等着招安,没想到保安队却打到山门了,三老婆气急败坏,命令土匪死守。  三队副哪见过这阵势,枪没响几声,几个保安队员就应声倒下,血一出来,就把个三队副吓麻爪了,屁滚尿流地败下阵来。  财主让保安队的官兵抬着死伤的保安队员在县城巡回游走了一遭,让县城的老百姓都知道他这个保安队长剿匪是有实际行动的,那些土豪劣绅们的嘴也就全都给堵上了。  唱罢剿匪大戏,财主带着三个队副来到县衙,在县党部主任和县长面前,言自己的保安队剿匪多么英勇,不是自己没能力,而是土匪太强悍。  主任和县长听罢面面相观,问财主下一步怎么办。  财主巴眨巴眨眼:“土匪如此强悍,硬打不是办法,这样伤亡下去,咱们也陪不起啊,我看咱们还是招安吧。”  “这个可行,委员长也是这个想法”县党部主任不假思索地就应允了。  财主得到县党部招安的命令,立刻派狗腿子上山接洽,兵不血刃就摆平了土匪,三老婆和大小土匪的前述罪过被一笔购销,那帮被劫的土豪劣绅也没什么说的啦,人家土匪现在也是国军了,只能自认倒霉。  财主招安了山寨土匪,这可是大功一件,成了省里有名的大英雄,连委员长都知道了,说这是新生活运动的硕果,要大力在各地推广,还赏给青天白日勋章一枚,专员专程来县里给财主授勋,财主大大地风光了一回。  现在财主在县城里可不是一般人物了,三老婆与财主重归旧好,她带来的一帮土匪成了保安队的中坚;大老婆在城里开妓院当铺,也主动上门联络;二老婆的武馆在财主的啜和下被县长收编为警察局的人手,小师弟也当上了警察局长。财主的这“四大家族”在县里黑道白道通吃,没有哪家的势力能跟财主家分庭抗礼了。
  五,妻妾们对一人一票的发展升华。  大老婆的“怡红楼”开业一些时日,三老婆被财主招安,现在有三老婆的保安队中坚护着,又有二老婆小师弟的警察局帮衬,城里的那些土豪劣绅哪个敢不买她的帐,大老婆她兄弟又兼着做些鸦片生意,时不时地还跟附近的土匪倒腾些军火,她们家的生意越做越火。  可是大老婆也有不如意的事情,“怡红楼”里几个才貌出众的小姐不听使唤,特别是有个叫“赛貂蝉”的头牌小姐刁蛮且尖酸,经常在她面前耍点大牌脾气,有时候还不知高低跟自己强辩,很是棘手。  大老婆思衬了数日,找不到整治这几个小姐的办法。  有一天,大老婆跟姐妹们闲磕牙,聊起往日姐妹几个一人一票的闹剧,相互交流心得,笑得泪都要出来了。  谈笑之中,大老婆突然获得启发,哈哈?我怎么就忘了这一招呢?  “小贱人,看老娘怎么用一人一票来收拾你们!”  过了几天,大老婆把“怡红楼”所有的小姐们都召集到前厅,郑重其事地宣布:  “现在民国施行法西斯和新生活运动,咱们这里也不能落伍,从今天开始,你们也实行民主,你们一人一票地投票选举,按得票多少挂牌计价,省得你们整天叽叽喳喳地争吵个没完,觉得好像谁亏待了你们似地。”  大老婆话音一落,几个大牌小姐脸都耷拉下来了,你看我,我看你。  可其余的那些小姐很兴奋,好像得了香饽饽一样。  一轮投票下来,几个大牌小姐纷纷落选,几个歪瓜裂枣却得票很高,大老婆不露声色,看那几个大牌小姐有什么反应。  几个大牌小姐遭受了此番羞辱,纷纷骂不绝口,有的还使性子拒绝接客,大老婆也不理不睬,就这样僵持了几天。  “老娘还得再消遣消遣你们,好好挫挫你们的锐气!”大老婆看着那几个大牌小姐运气,冷笑了几声,憋构下一步的点子。  又过了几天,大老婆在“怡红楼”备下茶点,下请帖把城里的那些常客都招来:  “为了响应委员长法西斯和新生活运动的号召,我们怡红楼开展一人一票选举最佳小姐的活动,小姐们的服务质量如何,由众宾客一人一票来评定,按得票率高低确定优劣,按票选名次挂牌计价!”  大老婆话音未落,众嫖客高兴得快背过气去了。  那些小姐们一边给嫖客们发选票,一边向他们挤眉弄眼,卖弄风骚,间或带着插科打诨,荤素齐上,想尽办法争取票源。  那几个大牌小姐就是不吃这一套,还是本着脸,眯缝着眼,夹着烟卷在那里若无其事地喷云吐雾。  嫖客们划完票,唱票结果一出来,妓院里的人哄堂大笑。  原来,一个叫“小玩意”的最丑的小姐登上了头牌宝座,获得了最高荣誉。  那几个大牌小姐却都垫底了。  按照一人一票的选举结果,过去的那几个大牌小姐现在都成了烂牌,只能获得最低标价。  嫖客们得意死了,纷纷争抢烂牌,都想用最低的嫖资消受那几个落背的大牌小姐。  谁知那几个大牌小姐就是不服软,关上门,拒绝接客,跟大老婆杠上了。  大老婆骂骂叽叽地维持着场面,那些嫖客们哪敢跟大老婆较真:  “这一人一票的选举就是逗个乐,你还真当回事?这就是个狗屁,放完了,味散了就嘛都没有了,谁把它当回事,那才是真把狗屁当回事了!”  “老板娘,这可是你发明的一项新的娱乐方式,这是法西斯和新生活运动的硕果,伙计们,你们说是不是?”  妓院里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嫖客们散去,老板娘忽忽地跑到小姐们楼上:  “小贱人,你们给老娘听好了,你们想跑,老娘抓回来打断你们的腿,你们不吃不喝,饿死了老娘给你们收尸,看看谁能磨得过谁!”  大老婆恶狠狠地在妓院里高声叫骂,小姐们在自己屋里哭的哭,叹气的叹气。  僵持了没几天,那几个大牌小姐们被折磨的没脾气了,“赛貂蝉”也成了“菜花蔫”,只得乖乖地出来接客。  “赛貂蝉”们忍受了一些天的窝囊气,心中愤愤不平,私下里议论三番,决心要在下一届“最佳小姐”选举中挽回面子。  绝地反击的时刻终于到了,几个大牌摩拳擦掌,一定要在这一届的选举中搞出自己的名堂。  那些歪瓜裂枣们还是卖弄过去的老一套,不曾想那“赛貂蝉”一声尖叫,举起洋琴一把摔在地上,场上的嫖客一下子把目光都集中到她这儿了。  几个大牌开始表演自己编排的“霓裳羽翼舞”,台上台下都屏神静气,还不时地传来几声叫好。  今天的选举花落谁家,眼看就有眉目了,谁知那个“小东西”就是不认这壶酒钱,只听见她这边厢大喝一声:  “嗨!这算什么呀?看本小姐给大家献上咱的创新节目------无霓裳羽衣舞!”  嫖客们都呆了,旋即爆发出各种尖叫,口哨,鼓掌,跺脚。  “赛貂蝉”绝地反击的计划就这样被“小东西”轻松击败,这一届“最佳小姐竞选”又是“小东西”压倒多数票胜出。  “赛貂蝉”气得把自己关在屋里,一天都没出来:  “比不要脸吗?下一届,咱就给你看看谁更不要脸!”  很快,最佳小姐的竞选又到期了,有上一届选举“小东西”创新表演的影响,这一届竞选变成了全城轰动的头等大事,有闲没闲的都来妓院凑个热闹,妓院的里里外外被围得水泄不通。  惊人的一幕就要上演了,那些嫖客们全都屏住了呼吸。  “小东西”的“无霓裳羽衣舞”,经过她潜心专研,加入了更新的内容,惹得那帮嫖客魂飞魄散。  这“小东西”表演的正起劲,谁知“赛貂蝉”一声尖叫,也来了个无霓裳羽衣状,全场的人一看这阵势,个个都傻眼了。  只见“赛貂蝉”轻提云步,跳入观众席上,掀翻一位嫖客,竟然上演了一出惊艳四座的“霸王硬上弓”。  嫖客们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惊恐之余,爆发出猪一样的嚎叫,狼一样的嗷声。  这回“赛貂蝉”算是彻底翻盘了,以泰山压顶的绝对优势赢得选票,夺得这一届“最佳小姐竞选”的桂冠。  站在领奖台上,“赛貂蝉”热泪盈眶,感慨万千,踌躅满志地发表自己的竞选感言:  “这个竞选,不就是比谁不要脸吗?你不要脸,本小姐就能比你更不要脸,你会吸引眼球,本小姐就敢强奸民意!”  场面上又是一阵鬼哭狼嚎般地爆笑。  “赛貂蝉”傲视群芳,缓步走向投票箱,她把选票呼啦全都倒了出来,抓起一把走向“小东西”。  “小东西”茫然无措地望着“赛貂蝉”,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没想到“赛貂蝉”走到“小东西”面前,一把将手中的选票全都塞进了“小东西”的裤裆里:  “本小姐要想赢这个选票,那是比赢擦屁股纸还容易,你不是想要吗?全拿去!”  这个动作又赢来全场嫖客一片淫乐。  大老婆用一人一票的竞选,不仅羞辱了那些不听话的小姐,然后再让他们相互羞辱,又给嫖客们带来了新的娱乐方式,妓院里隔三差五地就举办一次这样一人一票的选举活动,每次都把那些嫖客们逗得前仰后合地,不亦乐乎。  大老婆的这种经营方法,立刻得到了同行的认同,附近的几个县的妓院都来大老婆这里考察取经,大老婆竟然也获得了新生活运动模范的荣誉称号,夫妻共荣,都成了党国的模范人物。
  好吧,天涯是什么地方,写的太长没人看的
  有意思,楼主GO ON
  这个必须顶啊!
  财主和他的妻妾们在县城把“一人一票”搞得热火朝天,大老婆和二老婆的两个儿子在县学里也成了一人一票“民主”的传人。  大老婆的儿子也叫“大黑”,这是财主为怀念他钟爱的那条大黑狗起的名;二老婆的儿子叫“二白”,财主说他这俩儿子将来要黑白通吃。  “大黑”和“二白”都是盯着他爹娘们呼风唤雨长大的,从小就在“怡红楼”里窜悠的熏染,小小年纪就戾性十足,浑身上下没有丝豪人气。  学校班级里也有穷人家的孩子,穷人的孩子学习刻苦,努力上进,成绩比较好。可是,穷人的孩子成绩好一点,压过了“大黑”和“二白”兄弟俩的风头,那怎么行呢?先生看着财主队长的势力,千方百计地给这俩小子面子,可就这也不行,两个坏种说什么也不放过那几个学习好的穷学生。  “大黑”和“二白”先是在班里物色了几个臭味相投的富家子弟培养势力,就是上街下馆子,免费到“怡红楼”观看“最佳小姐竞选”,说是培养同学们的“民主”观念。这些富家子弟们现场观摩了一人一票的“民主”套路,马上对“民主”有了“觉悟”。  “唉?咱就不能在班里也搞一个‘最傻土冒’的竞选活动吗?”一个富家子弟很快就上道了。  “这个我赞成!”大黑见有人开窍了,马上跟进。  其实,那几个小子都是看“大黑”,“二白”弟兄两个眼色说话的,他们在“怡红楼”开完一人一票“民主”的洋荤,就开始琢磨这坏点了。  没几天,碰上班里上自习课,先生没来,这可得了空子。“大黑”声称班里要发扬一下“民主”,今天他要主持一个班会。  同学们都不吱声,不知道这位公子要出什么洋相。  “今天吗,咱们用一人一票的方法,推选一个‘最傻土冒’,参加投票的每人发糖果一块。”  “大黑”手里摇着糖果憋着坏笑对同学们说。  那些小学生哄拉一下子全笑了。  那几个富家子弟忙着给同学发选票,那些小学生手里接过选票,心里却非常矛盾:  只要参加投票,每人就都有糖果,这是很诱人的,可“最傻土冒”这个名号套谁头上呢?小学生们难为情地望着站在讲台上的“大黑”。  “大黑”立刻将眼神瞟向那几个穷学生。  那些小学生立刻会意,对于小孩子来说,糖果实在是太诱人了,他们顾不上别的什么想法,填完选票就急匆匆地跑到大黑那里去取糖果。  “大黑”,“二白”的目的达到了。不过,他们并不公开公布选举结果,因为这事要是让先生知道了,也不是件小事,他们要保持一定的神秘性。那些好奇的小学生问他们选举结果的时候,他们就把选票上的人名揭开一角显露一下,满足他们的好奇心,然后露出诡异的笑容。没过几天,全班同学就全都知道了。  班里的小学生们开始用异样的眼光扫视那个平常学习成绩最好的穷学生,其实,平时那些小学生对他也是妒忌的,在那些小学生看来,他当选“最傻土冒”,那也是最合适不过了。  穷人家的孩子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羞辱,没过几天就退学了。  一天,“大黑”,“二白”在街市上晃荡,不巧与那个被他们呛走的穷学生遇上,看见那个穷学生正在出售山上砍来的柴木,二人凑上前去:  “怎么着秀才,用你的数学数数今天砍了几根柴木,核算下能挣几个铜子?”大黑一脸嘲讽地挖苦穷学生。  穷人家的孩子不愿意招惹这哥俩,鄙夷地瞟了大黑一眼,挑起柴担走了。  “怎么着,还不服气?告诉你,就是走到天涯海角,老子都能用一人一票搞定你!”大黑得势也不让地对着穷学生的背影发狠道。  “大黑”,“二白”靠一人一票撵走了碍眼的穷学生,很有了几天成就感,可是几天过去,这种成就感慢慢消失了,闲得确实难受,眼神就落在了几个富家的女学生身上。  “呵呵,咱们上次的‘最傻土冒’竞选非常成功,为什么不再搞个‘最浪校花’的竞选呢?  这俩小子又搞成了,那几个富家的女学生也成了“大黑”和“二白”一帮混混开心的对象,她们被吓的躲在家里,不敢来学校上学了。  在富家的女学生身上寻完开心,这俩小子还不想收手,贼眼终于落在了先生身上。  又是一个自习课,先生去其他班代课了,“大黑”一脸狡黠地对同学们说:  “今天,咱们再开开心,来一个‘最蠢先生’竞选,你们说行吗?”  那些小学生已经被“大黑”和“二白”忽悠习惯了,竟然以绝对高票让他们的先生通过了“最蠢先生”的竞选。  没过多久,先生就知道了自己在背地里被财主队长家的两个儿子糟改的事情。  先生忍无可忍,将“大黑”和“二白”弟兄俩个叫到讲台前罚站,让他们检讨自己的恶行。  可是,这弟兄俩非但不认错,反而在讲台上洋洋洒洒地跟先生掰争起来:  “一人一票是民主的体现,反映了同学们的意愿,这是时代潮流,普世价值,作为老师,你怎么能反民主呢?该罚的应当是先生,先生才应该检讨自己反民主的罪行!”  全班同学都笑翻了。  这位先生哪敢再继续得罪财主队长家的公子,眼看自己喜爱的好学生被逼得退学,自己反而成为学生们的笑料,辞职到别处寻饭碗去了。  逼走了先生,“大黑”欲望开始膨胀,跟“二白”合计,还想在县学过过官瘾:  “现在不是有正副班长吗?”二白不解的问。  “咱就用一人一票把他们拉下来啊!”大黑胸有成竹地干笑了两声。  兄弟俩摩拳擦掌,要开唱他们的“民主”小戏。他们故伎重演,天天带糖果发给同学,过来几天领同学到大老婆“怡红楼”作一人一票的“民主”熏陶,再过几天在城里馆子里联络感情,小小年纪就把拉票这活干得有声有色。  看看局面已经拉开,“大黑”琢磨着还要起点事当个由头,一天,他让小混混在课间打球的时候故意向班长挑衅,班副去劝架,谁知越劝越来劲,最后大打出手,班长班副都参与了,搞得新来的先生都按不住。  校长听说非常生气,当即令先生把班长班副削职拔簧,这事看看马上要水到渠成了,弟兄俩就等着黄袍加身了。  谁知先生怎么也琢磨这事蹊跷,就是不提班长这事,终于有一天,“大黑”憋不住了,向先生提出自己的“民主”要求。  新来的先生可知道财主队长家是干嘛的,哪敢跟这弟兄两个过不去,班里一人一票选班长这事还不就是个向财主家讨好的机会吗?  弟兄两个前期的活动准备的那么充分,这个选举还不是探囊取物吗?俩小子轻松走了一人一票的“程序”果然如愿以偿,正副班长干成了。  “大黑”,“二白”在学校里折腾一人一票“民主”的事,很快就引起了校长的注意,要不说人家是校长吗,就是比那位不通事理的先生高明,那先生看不惯,自己走人了,可这位校长不仅看得惯,而且还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这两位公子确有过人才学,小小年纪就那么具有政治卓识,将来一定是党国的俊才英杰。”  校长在财主队长面前如是说。
  “大黑”和“二白”俩小子在县学编排的各种一人一票“竞选”连连得手,不仅没有受到校方的责罚,反而得到校长在财主那里当面表扬,进一步激发了兄弟两人的“民主”热情,他们觉得在县学里折腾已经不过瘾了,他们要到外面去折腾。  星期天不上课,弟兄两个领着一帮富家子弟在大街上串游,他们决定从东街两家卖豆腐脑的开始,实践他们一人一票“民主”的理念。  这两家豆腐脑一家是卖的是咸豆腐脑,一家卖的是甜豆腐脑,“大黑”和“二白”决定在两家豆腐脑小贩之间开展他们一人一票的竞选活动。  他们一碗一碗地喝人家的豆腐脑,卖豆腐脑的小贩开始还狠高兴,一清早没开张,开张了就引来这么多主顾,小贩满脸笑容。  可是豆腐脑喝完了,“大黑”从兜里拿出一叠白纸,给他的喽啰们每人一张,然后宣布:  “现在,我们要在你们这里发扬民主,对你们两家的豆腐脑开展一人一票的评选活动,评选出一家“最佳豆腐脑”来,并且把评选的结果,张贴在城门墙上,供全城老百姓监督。”  两家小贩一听先就傻了,楞过神来脖子都气粗了,那家卖甜豆腐脑的小贩老婆很识相,看见是财主队长家少爷,赶紧说好的:  “二位少爷,您就放过俺们吧,今天的豆腐脑,就算俺们孝敬两位少爷了,求您们高抬贵手吧!”  “大黑”立即表扬了小贩老婆,说小贩老婆对一人一票“民主”的态度非常诚恳,可是谁知那家卖咸豆腐脑的小贩是个拧种,说什么也不认这俩小子一人一票“民主”的帐。  本想用一人一票拿这卖豆腐脑的一头,没想到人家不认:  “不与民主配合是吗?那好,投票开始!”  兄弟俩和一帮喽啰开始划票,没有悬念,当然是卖甜豆腐脑的胜出,获得“最佳豆腐脑”称号。对那家卖咸豆腐脑的,俩兄弟早就准备好了一堆罪名,什么“馊了”,“水大”,“不洁”,等等设计好的项目上全都给划上了,然后往城门上一贴,扬长而去。  城里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都挤在城门前观看,识字的人念完财主儿子一人一票“民主”的评选结果,不知就里,反而众口一腔大骂那家卖咸豆腐脑的:  “原来这个卖咸豆腐脑的这么黑,真好,就得叫这些有学问的人出来整蛊他们!”  卖咸豆腐脑的那家小贩生意砸了,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不服气一人一票的“民主”,后果是多么的严重,想想财主家的势力,看看他们的“黑子”,谁惹的起啊,没办法,只得挑起担子,别处谋生去了。  “大黑”和“二白”弟兄两个在城里一人一票的“民主”初试得手,然后接着就是那些卖油条的,卖大饼的,卖汤圆的,甚至连走街串巷卖糖葫芦的也不放过,谁不买一人一票“民主”评选的帐,就得关张停业,闹的被黑的小贩们只好买了礼品到财主家下跪求饶。  “民主真是个好东西,还能让人下跪送礼,谁不喜欢民主那不是神经有毛病吗?”大老婆一边欣赏着小字辈的民主硕果,一边跟财主打趣说。
  六,一人一票“民主”的“抗战”。  财主一家子在县城里风光了没几日,专员给财主传来消息:说卢沟桥事变以后,两路鬼子一路从北平南下,一路从上海北上,国军一溜烟转进,眼看小鬼子就要到县城了。专员在财主这里有入股的产业,知会财主让他早做准备。  “这可怎么准备啊?房子,地又不能搬走,卖了向后方逃亡吧,这眼下谁还会置办产业呢?有钱人都想卖了逃命啊?怪不得有几个在省里和中央有亲戚的大户都封门闭户,没人影了,原来人家是早得到消息,逃往后方了。  县党部主任和县长也没闲着,通知财主说:国军师长正在县衙大堂等候,与保安队商议守城事宜。  财主在县衙大堂坐定,听国军师长吐沫乱飞地讲他的守城方略,可财主哪有心思听这些打仗的事,他正一心一意地盘算着怎么才能保全他的产业。  “我觉得吧,城外的山口,才是阻击小日本的最好天然屏障,县城的城墙既矮小又破烂,反而不容易守住,你说是吧?”财主不疼不痒地对国军师长说,他可不想让自己在城里的产业给鬼子的炮火掀了。  “队长说的及是,县城的确不那么好守得住,还是在城外的山口比较靠谱”。县党部主任也同声附和,他自己也在城里也有不少产业。  “把县城当成战场,城里的老百姓不就得往外撵吗?他们祖辈的家业都在这里,怎么甘心自己的家业毁于炮火呢?”县长也如是说。  “你们的意思是不想让我们守城喽?那咱们还在这里瞎白话什么?”师长不耐烦地把小木棍扔到桌上。  “师长别生气,你上峰是怎么安排的?”财主向师长问道。  “上峰要求我们择机抵抗!”  “上峰要求你死守县城了吗?”  “没有啊,上峰让我们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言牺牲。”  “这不就得了吗?守不守县城,上峰没有死命令,我们大家谁也就不能擅自决定,那怎么办呢?我看我们就一人一票投票决定吧,如果大家愿意守城,那就守。”财主扫了一眼再坐的几位党政军要员说道。  “这个我赞成,这是最民主的办法。”师长脸上立刻展现出对“民主”的无比敬畏。  投票开始,每人一张纸条,赞成守城的就写“守”字,赞成撤退的就写个“撤”字。  投票结果一出来,四个人都长叹了一口气。三票赞成撤,一票赞成守,三比一,那就是撤定了。  “既然你们都赞成撤,那我也就服从民主的决定,不再坚持守城了,后会有期。”师长说完,带着队伍择机抗战去了。  “真不要脸,守那一票是老子写的。”县长望着师长的背影吐了口吐沫骂道。  “真你娘的婊子的牌楼!刚才你不还说自己的家业不能让日军的炮火给毁了吗?”财主白了一眼县长,在心里也骂了一句。  党政军的头头们靠一人一票的“民主”送走了心猿意马的国军,然后,几个大员们商量如何应对全城的百姓,要想跟国军一样拔腿溜掉,也得有个冠冕堂皇的说法呀。  党部主任把全城的土豪劣绅,高士名流们全都邀到县党部会议大厅,说是要启集民意,共商“抗战”大计。  县里的“精英”们个个义愤填膺,说得吐沫腥子仿佛都变成了射向日军的子弹,士大夫们的雄才大略和责任担当,在这里表现的淋漓尽致。  “你们的抗日精神令本职由衷钦佩,你们都是抗日的子弹,蓄势待发,可是你们知道,能把你们发射出去的枪在哪里?而且,即使有了枪,也得有人来扛啊?”  县长的这句锣边,敲得那些士大夫们面面相观,不知如何回答。  “咱们不是还有保安队吗?难道白白养活了他们?”一位绅士终于向财主队长发难了。  “保安队的弟兄也是上有爹娘,下有妻子儿女的,保安队是咱们用来对付穷棒子的,收拾穷棒子绰绰有余,可是你让他们去抵挡鬼子,那不是鸡蛋往石头上撞吗?”  一听说要保安队出头上战场,财主就好像碰到了八辈子的仇人,恨不能把那个挑事的绅士抓过来毙了。  “委员长反复强调中日力量对比,一再重申三日亡国,三周亡国,三月亡国的战争真相,当前,连国军都转进了,就凭咱一县之力,在此堕谈抗战,不是十分天真和可笑吗?”  还是县教育科长想得的更周到全面,搞意识形态的说出来的东西那必然是语惊四座。  “啊,是啊是啊,理就是这么个理,作为一县之首长,就要考虑拿出切实可行的抗战方略,国军要保护的是国家的生命财产,现在国军转进了,那保护全城老百姓生命财产的大任,就落到我等身上了,委员长说过,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言牺牲,我们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了吗?没有到啊?”  党部主任立刻对教育科长的这一番高论给以肯定。  “那么,怎样才能让全城老百姓的生命财产不受损失呢?这才是你们一县之首长必须考虑的大局!”  商会会长满脸忧虑,不无厚望地面对县里的党政军大员们说道。  “你们看看,这要跟日本鬼子打吧?国军都没这个底气,都知趣转进了,就咱县的保安队这二百来条人枪,那真是开玩笑的,而且,如果咱们在城里跟鬼子接上火,鬼子受了损失,还不是拿城里的老百姓撒气?你们看看南京大屠杀,要不是那么抵抗,怎么会惹恼了日本人呢?国军转进,那是国军的战略要求,可是到了我们这里呢?我们既没有战略要求,也没有战术要求啊?我们为什么自讨麻烦呢?你们说是吗?”  财主队长用贴切委婉的辞令,抑扬顿挫地阐明了自己的看法。  听了财主队长这番话,会场上所有的人都不言语了。  会议开了一整天,眼看无果而终,还是财主队长比较机灵:  “既然大家拿不出什么切实可行的办法来,我看吗,咱们还是一人一票地投票表决,少数服从多数,我们尊重大家的意愿,这不就行了吗?”  财主队长的建议,立刻得到与会所有成员的一致赞同。  当下,县党部印刷了一大叠票票,上书“守城”,“撤退”两个选项,让与会的所有人等进行抉择,为了扩大一人一票的代表性,连县党部的伙夫,看大门的和打扫厕所的都参加了投票。  那些土豪劣绅,高流名士们拿到票票,开始还略显迟疑,旋即就做出了自己的抉择,然后庄严地走向投票箱。  投票结果毫无悬念,这回,党部主任,县长和财主队长三人都留了一手,全都划了“守城”,上次的洋相不能再出了,可投票的结果还真如他三人所愿,其他与会的所有人等都选择划了“撤退”。  哈哈!这个结果,党部主任早就料到了,心中宛如巨石落地,可脸上却冒出满腔怒火,热血好像要从脖子上的青筋中爆出,一把将唱过的票票掷到地上:  “看看你们的投票,你们刚才爱国爱乡的激情都跑哪去了?这就是你们士大夫中流砥柱的精神?这就是你们民国社会基础的支撑?这就是你们整天放在嘴边上的礼义廉耻?!”  县长慷慨激扬的话音未落,党部主任面色凝重地站了起来,茫然地对面前的这堆同仁发出慨叹:  “对你们,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了,投票结果,只有我们党政军三个首长秉持了坚定抗战的决心,国之栋梁就是国之栋梁,瓦砾泥石还是瓦砾泥石,强求不得,现在我们三个人是少数,但是真理在少数人手中,然而,即使我们纵有翻江倒海的能力,也不能违背多数人的意愿,这是民主的起码要求,我们三人尊重大家多数人的意愿,撤退!唉,这就是国运啊!”  “我们尊重大家的抉择,但是,这个投票结果要记录在案,也许你们是对的,一切都让历史来验证吧!”  党部主任如释负重,宣布散会。  按照一人一票“民主”的决定,党部主任,县长和财主必须“撤出”县城,带着保安队到山里去避一避日军风头,以后他们再来县城,就是党国的地下工作者了,现在,一定要再好好享受一下县城最后的和平光景。  他们在酒楼里喝到半夜,然后趁着夜色,财主领着县里的党政军要员,带着他的保安队,大车小车拉着他们的家业,浩浩荡荡地开进了三老婆的土匪山寨。
  七,鬼子汉奸都会玩一人一票。  鬼子不费一枪一弹就占领了县城,大队鬼子继续追击逃散的国军,留下一小队日军驻防,随日军驻防的,还有一个叫中川的日本特务。  这个中川是以中川商社的名义在县城活动,日军进城第二天,中川商社就举办了开业典礼,留在城里的土豪劣绅们为了拍日本人的马屁,纷纷前来祝贺。  “大日本皇军进入中国,是为了大东亚的共存共荣,只要你们好好与皇军配合,有钱大家一起赚,皇军是不会亏待朋友的。”中川向大小汉奸们信誓旦旦地保证。  汉奸们争相对中川表示自己的忠心,最显眼的就是财主的大老婆了,她是开妓院的,领着几个妓女在典礼上上串下跳,日本记者跟汉奸报馆的记者又是拍照又是采访,说这是中日亲善的最好证明。  中川知道大老婆的男人是县保安队长,对大老婆是格外礼遇,说只要她男人肯归顺,县城里马上成立治安军,他男人还是团长。  大老婆当下就在中川面前夸下海口,说马上派人跟财主联络,保证她男人一定会跟日军合作。  财主的大老婆成了日军的红人,她跟大哥也尽弃前嫌,保举他大哥当上了日本人的侦缉队长,他家老太爷也被汉奸们一人一票推举当上了维持会的会长,城里的那些大户们还是得依附他们,前世风光,现世还是风光。  大老婆他爹跟着中川到各乡里去建立大小维持会,那些乡绅们都推的推躲的躲了,中川非常生气,把大老婆他爹骂了一顿,老头子很懊恼。  “你烦个甚么?你让他们一人一票地选,不许他们推磨,自选自,阴阳成对,最后就总有一个冤大头被选出来,这都是过去我玩剩下的了,你拿去用,保证能给日本人交差。  大老婆他爹照着去做了,果然大小各乡里维持会长就有人选了。  日军在日占区开始推行以战养战政策,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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