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财富中绝地求生额外奖励代码的奖励还要挑选坟墓是个什么道道?

泰迪狗生了一窝满月了、买的时候挑里面大个的还是小个的?_百度知道
泰迪狗生了一窝满月了、买的时候挑里面大个的还是小个的?
我有更好的答案
挑身体好,有精神,动作灵活的。
有的个大有的个小、挑哪个呢
你观察一下,哪个看着有活力,就挑哪个。通常大的身体要好点。
大的以后不会长的太大吧
体型大小看父母的体型,还有喂养的方式。跟小狗大小关系不大。
多长时间领回去好养呢?
三个月左右最好。急着要就50天以后。刚好渡过断奶以后的适应期。
采纳率:71%
来自团队:
和大小有什么关系?看眼缘和精神状态啊
想要长大后长的小的
不知道怎么挑
这个没办法,看父母的..
大小看父母的,每一窝差不多的个头
你给我你的吧...我加你好了
你男的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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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满月的婴儿额头和下巴上起很多小痘痘,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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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是不是太热了,还是皮肤过敏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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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  楔子  商朝末年间,商纣昏庸无道,严酷的刑罚和沉重的赋税惹得民间怨声载道。  周武王顺应民意,集结军队,准备起兵伐纣。  但讨伐还有另一个重要目的,那就是救出他的老父亲姬昌,人称周文王,他被商纣王囚禁在安阳城内的牢房里。  是夜,牢房之中,昏暗火光下,两位身强力壮的狱卒正手持长鞭,狠狠的抽打一位被高高吊起的消瘦老者。  “姬昌!你个老匹夫!赶紧交出你的《易经》全本,否则我一鞭打折你这一身老骨头!”  火把照耀下,一脸狰狞的狱卒怒吼着。  “哈哈,我姬昌还没有老糊涂,在那商纣小儿眼中,我的命可不如那《易经》金贵,得不到《易经》,他又怎么肯杀我?哈哈……”扭过苍白面孔,姬昌脸上竟涌起一丝笑容。  《易经》乃姬昌根据先人伏羲所画八卦图为基础而创立出来的一套占卦之法,这套占卦之法,取源于伏羲氏所创立的五行八卦,又结合星象,从天地间万物乱中有序的规律之中总结出来的,可谓断生死,料古今,破天机,姬昌占卜的每一卦都是无比的灵验。  正是通过这先知的本领,他继承父业,建立了势力庞大的先周。  可人算不如天算,为人忠厚的他中了商纣王的奸计,后者明明摆了一桌鸿门宴他还赴了约,结果被商纣王抓了起来,囚禁在了安阳。  一心想得到那破晓天机的《易经》,以保大商朝万年统治,商纣每天折磨姬昌,让他交出《易经》,可他就是死不开口,这让商纣大为恼火,于是今晚他又挨了一顿狠狠的毒打。  抽了足足两个时辰,见姬昌晕了过去,挥汗如雨的两位狱卒也停住了手,正如机姬昌所说,他们可不敢让姬昌死掉,因为到现在他们还没有得到那《易经》。  被扔进铺满干草的牢房里,姬昌直到后半夜才逐渐醒来,缓了缓神,见四周无人,他爬到墙角,扣起一块松动的土砖,从土砖下面取出一个铜罗盘来。  铜罗盘有手掌大小,上刻着金木水火土和天干地支以及各种卦象。  这个愚蠢的商纣,你一直以为我用毕生心血所做的《易经》是刻在兽骨上,殊不知我已经把我的它做成了铜罗盘!哈哈!  姬昌虽然浑身是伤,但也笑得颇为得意。  小心的转动着罗盘,姬昌为他的儿子周武王姬发占卜了一卦。  看完卦象之后,浑浊眸光瞥向牢窗外那如钩残月,激动的泪水竟不自觉的留下,姬昌嘴里喃喃道:“三年之后,我儿武王必灭大商!然,不出今夜,我命亦休矣!”  暗地里,这句话却被牢头在外面偷听到,禀报给了商纣。  闻言,商纣大怒,见得到《易经》根本没了希望,他也没了耐性,一道王命下来,动用了当时商朝最为残酷的炮烙之刑。  让姬昌赤脚走在烧红的铜管之上,而铜管之下是熊熊烈火,当人的脚底不能忍耐赤红铜管的高温,就会跌落火池之中活活被烧死。  不堪遭此侮辱的姬昌在临刑前,一头撞在了墙上一命呜呼了,而那个神秘的铜罗盘从此也不知了下落。  果然,三年之后,周武王在牧野之战中打败了商纣王,建立了大周,一代占卜大师姬昌最后一卦也是灵验了。  尽管后人关于周文王姬昌的《易经》,后来被称为《周易》,有种种记载,声称姬昌的《易经》共448句,六十四卦,然而真正的当年那姬昌堪称道破天机的占卜之法却是永远的淹埋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无人知晓。  开新帖,保证每日更新,希望大家看得有趣的同时,帮忙顶一下!这是扣子更新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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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1 祖传黑盒  2003年的五月,正值暮春,花红柳绿,温风徐徐。  唐山市郊区一处平房内,周四儿和儿子周青立在自家院落的槐树下。  在这样一个怡人的季节,周四儿却没有丝毫愉悦的心情,眉头皱的紧紧的,儿子周青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了,高考之后就意味着要上大学,可这学费他却拿不出来。  因此,他在自家破旧的院落内,愁眉苦脸的围着老槐树已经背着手溜达了十几圈。  周青立在一旁,看着父亲一脸的纠结,他知道父亲在为自己的学费发愁,他本打算跟父亲说他先休学挣学费,可见父亲焦虑的模样,他知道这样说更加会伤害父亲的自尊心。  良久,周四儿抬起头,好像做了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叹了口气,掐指算了算道:“今天适宜动土,今晚你陪我去趟你爷爷奶奶的坟头。”  周青茫然的点了点头,不知父亲这是何意。  是夜,夜风瑟瑟,万籁俱寂,残月如钩。  周青和周四儿一人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走在林间的土路上,自行车的后座上用麻绳绑着一个铁锹。  二人出了城直奔郊区外的大山骑去。  周四儿脸色凝重,没有说一句话,后面的周青看着父亲逐渐苍老的背影,心里感慨不已。  周青三岁时,他的母亲离开了人世,之后他随父亲一直生活在爷爷留下的祖屋里。  这些年来,父亲没有工作挣钱,他一直在潜心研究卦学,目的则是为了周家留下的祖训,所以如今周青要上大学了,他这个当父亲的却连学费也拿不出来。  “青儿,学费的事情马上就有着落了!”一直沉默的周四儿忽然说道,随即他将目光瞥向了不远处的大山。  周青只是哦了一声,虽然他不知道筹集学费和来这坟地有什么关系,但他知道今晚来到爷爷奶奶的坟头,父亲是做了很大的抉择。  约摸十几分钟的时间,二人到了山脚下,向南行了几百米,借着手电筒微弱的亮光,周青看见了前方有一片坟地。  清冷的月光下,四周幽幽暗暗,一个个凸出的坟头在月光下显露出了轮廓,有些坟头由于年头久远,形状变的怪异,有的似人潜伏状,有的似饿虎扑食状。  时不时,自某个坟头上又飘出一抹绿光,随风飞舞。  周青知道,这片坟地都是老坟,年头越久的坟,磷火现象越多现。  坟地最东边是周青爷爷奶奶的坟,一边往里走,爷俩一边扫视着坟地周围上空。  坟地上空,一片片淡红色气体自一个个凸起的坟包中慢慢升腾出来,遂宛若鬼火般漂浮在空中。  越往坟地深处走,这些气体颜色越来越浓郁,而且随着周青二人走动发出的异响,它们似乎受到了惊吓,猛缩了一下,待安静后才慢慢舒展,颇为诡异。  “爸,这里的阴气很重。”望着那诡异的淡红色气体,周青说道。  周青七岁时在周四儿的教导下每天练习气功,目的便是重开天眼,一旦看了天眼,便可见阴气和厉鬼。  天眼位于人的头顶,人出生后三岁以前天眼都是张开的,三岁以后逐渐闭合,这也是为什么老人们一般不让两岁以前的孩子夜间出门,是担心开天眼的孩子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吓到孩子。  长大以后,要想重开天眼,便只能靠练习气功来冲开经脉,打开天眼。  十四岁那年周青天眼打开,从此他看这个世界又是另一番光景。  同样开了天眼的周四儿双目盯着坟地上的阴气,面色凝重的道:“这是老坟地,阴气重的很,咱们赶紧挖,声音小一点,不要刺激到这些阴气,否则凝气成鬼,咱俩就麻烦了!”
  按理说百年老坟地晚上是不能进入的,尤其是子夜时分,坟内的阴气凶戾的很,但周四儿念及阳气强盛的白天动坟,会有损父母坟内阴气,所以他只好铤而走险,晚上带着周青来。  “赶紧挖?挖什么?”周青不解父亲所说。  “一会就知道了!”周四儿面色又凝重起来。  来到爷爷奶奶坟前,二人里住了脚步。  面前的两座坟包和周围略有不同,一高一低,一大一小,个大那个是他爷爷的,整个坟是圆形,小的是他奶奶的,形状接近方形。  周青听他爸讲过,他爷爷奶奶这坟不是合葬,而是两个坟在一起,是典型的阴阳坟,爷爷这个高大的称为正阳坟,奶奶那个方形的成为地阴坟,两个坟在一起阴阳调和,遥相呼应,有旺子孙后代的作用。  周四儿拿自行车后座上的铁锹,走到父母坟中间位置,用铁锹挖了起来。  四周寂静无比,夜风吹过,树影惙惙,偶尔从坟地外的林间传来几声乌鸦的鸣叫,把这夜间的坟地衬托得更加幽森。  寂静的坟地上,只有周四儿用铁锹挖土的声音。  远处,一股股阴气似乎察觉到了周青二人的存在,遂宛若幽冥鬼火一般,向二人慢慢飘来。  “得赶紧挖,这阴气要靠过来了!”  颇为紧张的扫了一眼慢慢聚拢过来的阴气,周四儿加紧了速度。  周青则好奇的看着父亲,他知道一会这些老坟地的阴气扑过来是什么后果,但他更纳闷父亲在干什么,由于只有一把铁锹,他也只能在原地看着。  不一会,周四儿挖出一个黑包,用手拔去黑包周围的土,他将黑包拎了出来,似乎黑包里的东西很沉,周四儿走路时身体都往拎包的手一边偏。  周青赶紧过去接过了手中的包,这才知道这包确实很重。  将黑包放在地上,周四儿小心的打开了黑包,用手电筒照进去,里面有一个四四方方的黑盒子,盒子上没有任何图案,但看上去很古朴。  周四儿坐在地上喘了口气道:“青儿,还记得咱们周家的祖训是什么吗?”  睁着清澈的眼睛望着父亲,周青点了点头。  自打周青记事起,他就整天听父亲和爷爷说什么他们是商朝周文王姬昌的后代,自明朝一位叫周秦的祖上传下祖训,周家世世代代要寻找周文王当年遗失的《易经》真本。  无论是他的父亲周四儿,还是他的爷爷,他们一直都坚信他们是商朝那个创立《易经》(《周易》),中国卦学鼻祖周文王姬昌的后代。  自从周武王建立了大周,所有姬昌的后代全部跟着帝王之姓姓周,而且周四儿还有家传家谱为证,尽管如此,周青还是觉得这是无稽之谈。  周文王何许人也,参透天地间万物规律之人,一代占卜宗师,又怎么能是我们家的祖宗呢,仅凭都姓周?荒谬得很呢。  可尽管反对祖训这种观点,但尊重长辈的他也从来没有对父亲和爷爷说过什么,而且他本身对卦术却是有着极为浓厚的兴趣。  他八岁学卦,周易六十四卦,诸葛三十二卦,梅花卦法他都如数家珍,如今十八岁的他林林总总也占卜过近万卦了,卦术水平堪称一名高水平卦师。  回头又警惕的看了看不远处的阴气,周四儿转身拿着手电筒对准黑包内的黑盒子上,道:“其实咱们周家的家训真的一直都存在,就在这檀木盒子里。”  说完,周四儿把黑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卷发黄泛黑的绢布来。  小心翼翼的展开绢布,周四儿给周青看,绢布上写着几列苍劲有力的小楷,内容极为简单,为:吾周家后代勿忘世代寻找吾家始祖周文王之易经真本,落款是周秦。  “哦,还真有周秦这个人呢!”周青颇感意外,父亲手中绢布明显是个老物件,这小楷写得也很古朴有力,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周四儿点了点头,想到家训,他有些惭愧,这几十年来,他阅历了不下千本卦书,也去了一些古城,可是周文王姬昌那本《易经》他是一点线索都没有,茫茫尘世,那几乎可以道破天机的《易经》到底在哪里呢?  感慨片刻,将家训揣进怀里,周四儿拍了拍黑包里的黑盒子道:“青,这盒子是檀木的,是和这家训一起传下来的,你爷爷下葬时,我给埋在这里的。  现在古玩市场檀木很值钱,明早你把这个拿到胡同口收古玩的老李家,卖给老李,至少能卖八千,够你两年学费了,后面的我再想办法。”  见父亲一脸不舍,周青终于知道了前者今晚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挖这黑盒子,于是他摇头道:“爸,不能卖这盒子,这可是咱家的祖物!”  “好了,别说了!就这么定了,老李也是爱物之人,盒子放他那我放心,大不了以后有钱赎回来!”周四儿把心一横,不在理会周青了,回头只顾一脸警惕的瞭望着向他们靠拢而来的阴气。  子夜,阴气最为强盛,攻击性也最强,此时他们在的还是百年老坟地,阴气凶戾的狠,若是被这阴气上身,轻则疯疯癫癫,重则丢了命去见阎王。  明知道很危险,但孝顺的周四儿并没打算走,将周家祖传盒子卖掉这么大的事,他必须要跟过世的二老打声招呼,他起身自自行车把上挂着的黑袋子里取出火盆和纸钱,在坟前点燃了。  覆盖着皓白月光的坟地上幽静无比,纸钱燃起的滔滔火光尤为的显眼。  橘红色火光映衬在周四儿惭愧的脸上,他道:“爹,娘,四儿不孝,十几年来仍旧没有找到我们祖宗的《易经》真本,临了,你们孙子青儿上大学我还得变卖祖上留下的盒子,我周四儿愧对祖上在这里四儿给你们磕头了!”  说完,周四儿在父母坟前梆梆磕起头来。  见父亲磕头,周青也直接跪在坟前,梆梆磕了几个响头。  呼——  猛然间,坟前火光在周围没有一丝风的情况下窜起一米多高,随即火中发出嗤嗤的响声。  鬼吹火!  周青心里惊道,给先人上坟烧纸,若是先人有什么意思要表达,则会通过干扰火焰来表达,原本平静的火焰就好似有人用嘴吹一般,因此得名鬼吹火。  这鬼火一下子窜起这么高,可见爷爷奶奶听说爸要卖了祖上的盒子他们很生气。  “爹,娘,四儿我实在是没办法啊,你们也不想你们孙子上不成大学吧!”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周四儿又磕了几个响头,把父母气成这样他心里也不好受。  还好,周四儿这一席话说完鬼火终于是减弱了,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  重舒一口气,周四儿抹了抹额头的汗,看来二老是消气了,他们也心疼孙子啊!他心里想着。  “爸……我看着盒子还是别卖了……”见爷爷奶奶生那么大气,周青心里也不舒服。  “青儿,后退!”周四儿并没有听周青的话,他脸色陡然一紧,一把把周青拽到身后,遂一脸惊恐的望着前方。
  002 易道真本  十几米开外,一股股淡红色阴气已经靠得周四儿和周青很近,幽幽月光下,它们的影子映在地上竟是一个个在不停走动的人影,这人影里有老叟,有老太,也有小孩。  随即,一声声低沉沙哑的低吟声自周青耳边响起,这低吟声中,有哭声、有叫声也有诡异的笑声。  见状,周青心头一惊,额头冒起了白毛汗,他听父亲说过,阴气要攻击人的时候便会发出这种声音,想必是方才他们在坟前烧纸钱导致鬼吹火,进而引起了这些阴气的敌意。  “快撒尿!”周四儿忽然喊道。  童子尿是辟邪之物,也可以照妖,周四儿想看看这些阴气到底厉害到什么地步。  周青自然懂得,二话不说,退掉裤子尿了一泡尿。  明晃晃的一滩尿液宛若镜面,倒映着如钩残月,但很快,一张张狰狞的脸孔也倒影了出来,老人,妇女,小孩,男的扎着清朝辫子,女的挽着发髻,他们都是面如白粉,没有表情,直勾勾的瞪着周青和周四儿。  “好家伙!都是老妖!”周四儿嘴角狠狠抽了一下,冷汗也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老妖是风水师里的行话,意思是死了很多年的厉鬼,老妖很难对付,一旦被其鬼上身,非死即伤。  见状,周四儿赶忙自黑口袋里掏出一把当归,当归也称挡鬼,极具辟邪效果,其原本并非药材,只是辟邪之物,后来人们发现它有药用才把其当成了药材。  今晚来老坟地,周四儿料到可能遇到阴气攻击,所以带了一些当归。  拿着当归,沾了沾地上的童子尿,周四儿举起当归狠狠的向已经近在咫尺的阴气砸去。  这当归和童子尿都是辟邪利器,二者结合,驱邪更甚,当带着尿骚味的当归飞过去,那些阴气立即一哄而散,遂低沉连贯的咒骂声不觉悦耳,这是阴气因愤怒而发出的声音。  “青儿,快走,它们一会还会扑过来!”周四儿对周青喊道,遂将黑盒子装进了黑兜子里。  周青哦了一声,赶紧骑上自行车,随父亲飞速的骑出了坟地。  二人只顾奋力蹬着自行车,一直没有回头看,心里都咚咚跳个不停,耳边不停的回响着低沉的咒骂声,直到骑出二里地,这声音才逐渐减小。  最后,直到彻底没有了声音,二人在停下来,回头看了看后面已然没有了阴气的踪影,将车子支在路边,二人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顾大口喘着气,汗水早已浸湿了衣衫。  直到三更时分,爷俩在回到家,周青感觉两条腿腿肚子都软了,周四儿也是面色惨白直喘气。  在家里休息了好一阵子,爷俩才略微平静一些。  清晨,太阳刚刚露出半个脸,周四儿就早早起来,他催促周青去把盒子卖掉,对于昨晚的事,似乎他早起不放在心上。  无奈,周青在父亲几次催促下,抱着盒子出了家门。  没走几步,周青便感觉肩膀发酸,怀里的黑盒子太沉了,虽然这盒子是檀木所制,本身密度大,沉的很,但这檀木盒子却沉得出奇。  “这个叫周秦的怎么会把家训放在这么沉的一个檀木盒子里传下来呢?”周青心里纳闷,用这么笨重的盒子放家训,实在不是什么好办法。  “放心吧,以后等我有钱了,一定把你赎回来!”  尽管这沉盒子装祖训多余,但毕竟是祖宗传下来的,还是要格外珍惜的。  双目一直盯着盒子,周青嘟囔着,走出了胡同口。  呜——  忽然间,一辆奔驰轿车从侧面疾驰而来,显然车内的人没有看见周青,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直接奔着周青撞了过去。  见一个大黑影向自己撞来,周青心头一惊,赶紧闪身到一旁,身体紧紧靠在了墙边,但手一松,檀木盒子却是脱落了手掌。  “嘭!哗啦!”  奔驰轿车呼啸而过,随即一个急刹车停住了,但周青的黑盒子却撞在汽车前机盖子上撞得碎成了几片。  坏菜了!  周青心头猛地一缩,赶紧跑过去捡起地上已经成了几块木板的黑盒子尸体一看,这下完了,有几块木头直接撕裂了,这下想修复都不成了。  这时,从车里下来一位青年,此人戴着墨镜,身材高壮,穿着休闲西服,看上去风度翩翩,他打量了一下周青。
  见眼前是一个穿着校服,一副寒酸模样的学生,他用手支起墨镜,不太在意的道:“你是个学生吧,刚才我开的快了点,没注意你,撞坏了你的东西,多钱啊这玩意,我赔,钱不是问题!”  闻言,周青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本来祖物被撞坏他的心情就很糟糕了,没想到这肇事者不仅一副嚣张模样,还上来就拿钱压人。  想到此处,周青的眼眸里闪出一抹愠怒,他并没有回答青年的话,先是默默弯腰拾起地上已经成了一堆木块的黑盒子,站起身来才对青年道:“有些东西不是钱能赔的,这胡同这么窄,请你开车注意点!”  虽然东西被这青年撞坏了,但老实的周青并没有打算让前者赔钱。  “谁让你们这胡同这么窄了,我就开这么快了,你赶紧开个价吧,我还有急事要办呢!”见周青数落自己,青年有点不耐烦的道。  对方如此态度,周青不屑的笑了笑,眼前这青年明显是瞧不起胡同里长大的他,既然如此,他也不在客气:“我这盒子值八千,你给我吧!”  虽然厌烦眼前的青年,可本性诚实的周青也没多说,他父亲周四儿说卖多少就是多少。  可青年却不相信,他摘掉墨镜,不可思议的看着周青道:“八千?呵呵,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你一个木头玩具就要我八千?八千对我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但我也不能被你这小毛孩坑了!”  “什么刁民!我这是老物件儿,就值这么多钱,你不识货,但可别那什么眼看人低!”见对方不认账,还继续羞辱自己,周青眼眸中也涌起了怒意,说话也不客气起来。  “你……”见周青隐晦的骂自己是狗,青年也恼怒了,用手指着他要动手。  “王浩!好了,今天我们来办正事的,是你开车太快不对,赶紧给人家钱吧。”奔驰车上下来一位白裙女孩。  女孩身材高挑,也就二十出头,白净的脸蛋,一副杏眼眸子水汪汪的,薄薄的嘴唇却是鲜艳的樱红色,整个人看上去美丽动人。  尽管美丽,这女孩可并不显的羸弱,眉宇之间带着一股睿智和坚韧。  但让周青诧异的是这女孩明显是刚哭过,眼圈红红的,显然是遇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再一看女孩胳膊上带着黑箍,才知道原来是她家里有人去世。  “清雅,不是我不讲道理,是这个小孩太可恶,一个破盒子说要八千!”见女孩下来,名叫王浩的青年原本有些嚣张的气焰退去些许,他解释道。  闻言,清雅责怪的看了一眼王浩,从肩上挎着的包里取出一沓钱转身对周青道:“来,这位弟弟,这是一万块,你拿着,刚才真的对不起了,那两千块你去医院拍个片子吧,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随即她转身对王浩道:“这个盒子人家说赔八千已经很少了,你看这盒子木头可是檀香材料的,现在市面上檀香材料可是论克卖的,光是卖材料这盒子就值几万!”  闻言,王浩脸红的点了点头,但他转脸看周青的眼神,仍旧是带着怀疑,因为他怎么看后者都像是讹人的江湖小骗子。  接过钱,周青数出了八千,将剩下两千递给清雅说:“我这个黑盒子就是八千,这两千我不要,我没受伤,我不需要钱看病,请你们在这胡同里开车最好慢一点,别撞到老人孩子。”  说完,抱着碎木块,周青向胡同外走去,黑盒子撞成这样是卖不成了,他打算去胡同口小古董店里看看有没有胶水什么的能不能粘上。  见周青退回两千元,名叫范清雅的女孩略微吃惊了一下,又责怪的看了眼王浩,道:“快走吧,还剩下两条胡同查找了,今天一定要找到周四先生,只有他能找出杀我父亲的凶手!替我报仇!”  说完,范清雅嘴唇紧闭,把泪水忍在了眼眶里。  见状,王浩不敢耽搁,将范清雅扶上车,赶紧上了车向胡同深处开去。  胡同口,望着地上一堆碎木头,手里拿着从古董店里要来的胶水,周青直叹气,撞得这么破碎,这根本粘不回原样。  周青又愧疚又心疼,蹲在地上,一片一片的摆弄着碎片。  “咦?怎么有一块这么沉?”  正在翻看间,其中有一块木块重量明显重过其他木块,引起了他的注意,檀木本身密度就大,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但这块却是沉得有些稀奇了,以前组成一个盒子的时候察觉不出来,如今分成一片片的一对比,就尤为的明显了,而且这一块应该是黑盒子的盒底。  “怪不得这盒子这么沉,原来是这一块木头有蹊跷,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吗?”借着日光,周青向木块里面看去,因为刚才经过猛力撞过,这块檀木中间撕裂出了一个缝隙。  看见去,他发现里面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这是什么?”周青晃了晃木块,里面的东西也跟着晃动,他很疑惑,收起木块,钻进一个小胡同,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抄起人家门口一根铁棍小心的撬了起来。  他打算尽量不损坏檀木块的情况下把其撬开一个口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随着木块上裂缝被撬开,一块裹着布的圆形重物滚落到了他的手上。  布已经泛黄发黑,周青好奇至极,小心的翻看布,发现里面裹着一个圆盘,有手掌大小,托在手里沉呼呼的,从分量上像是铜的。  但这铜物表面占着碳粉,大概是为了防止铜物氧化,所以周青看不清上面的字迹,只看见凹凹凸凸的笔画,从大概形状上判断似乎是甲骨文。  翻过裹着铜圆盘的布,周青发现这布上竟还写着字,是几行蝇头小楷,但这字体他看着极为的眼熟,和家训上的字体几乎一模一样。  此物乃吾家始祖周文王之易经真本,周秦特藏于宝盒底部,望周家后人得此物可发家,但切不可辅佐君王,以招杀祸,周秦。  这布上字迹和家训字迹一模一样,由此可见这布上的字确实是周秦所写。  “这沉甸甸的家伙是周文王的易经真本?”周青不可思议的看着手里黑乎乎的东西,心里有些莫名的激动,但更多的是不可相信。
  003 周王后人  周青找到胡同里一家门口水管,用水冲了冲铜物上的碳粉,很快,一个金灿灿的铜盘显露了出来。  铜盘表面打磨得极为光滑,表面有三环,每环都可以转动,看到上面的符号,周青惊愕不已,这些符文他最了解不过了。  第一环是金木水火土,第二环便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代表了天干,第三环便是卦象,而铜盘的背后则是一排排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贴近一看,是甲骨文。  由于父亲周四儿多年平时也研究一些古玩,周青也是受到耳濡目染,所以一些甲骨文他还是认得的。  看着甲骨文的笔画和形状,他判断出这大概是商周那个时期的文字,而且凭借多年有一搭没一搭的接触甲骨文,这铜盘上面有近三分之一的字他都能读懂,一边读一边猜,周青诧异了起来,这上边的小字记载的都是卦曰,就是对个个卦象的解读,数了数,与以往世面上的卦书不同,这上面竟是林林总总写了七十二卦!  食指摸着凸起的甲骨文,周青读到了最后一排字。  七十二卦罗盘,周人王。  最后的落款差点让得他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周人王!不就是周文王姬昌嘛!  对于中国八卦的始作俑者周文王,周青可以说是了解甚多,据史料记载,这个周文王原名侯姬昌,商代末期被商纣王囚禁在安阳,最后因一卦断言大商必然灭亡而引来杀身之祸。  他著有《易经》一书,后人称为《周易》,这《周易》便是中国卦学的开山鼻祖,各种史书都记载当年周文王共计写了六十四卦,而这铜盘之上竟然是说周人王七十二卦!  “这真的是周文王的《易经》?被刻在了铜罗盘上?”托着沉甸甸的铜罗盘,周青觉得不可思议。  但看着手里的铜罗盘做工精细,造型优美,其上的文字镌刻得也是清晰秀美,从风格上看也像商朝时期的造物。  而落款便是更加有说服力,因为周文王经常称作自己为周人王,而非百姓称他的周文王。  看看罗盘,又看看自己手里布上周秦所写的话,周青呼吸开始急促起来,站立在原地,惊愕良久,他才喃喃道:“这……这就是姬昌失传了两千多年,堪称道破天机的《易经》真本?”  良久,回过神来的周青冷静了下来,姬昌本人的《易经》就刻在这罗盘上,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呢?得到姬昌的《易经》真本,这可是他们周家几代人的梦想,就算这是真的,经历了两千多年极为漫长的岁月,这周文王的七十二卦还能管用吗?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周青觉得有些混乱,将铜罗盘揣进兜里,找了个塑料袋将盒子碎片装起来,他提着袋子回到了家。  蹑手蹑脚进了院子,周青将袋子塞在了自己的鸡窝下面,他可不想让他爸知道他把祖传盒子弄坏的事情,因此铜罗盘的事情他也不打算告诉周四儿。  “臭小子,鬼鬼祟祟的干嘛呢!”听见外边有动静,周四儿出了屋,发现周青正趴在鸡窝那里闷头掏着什么东西。  周青一激灵,惊得手里的塑料袋差点脱手,镇定了一下,他赶紧转脸嘻嘻一笑道:“我饿了,想看看老母鸡下没下蛋,煎俩荷包蛋吃,您也知道,我要高考了得补充营养啊。”  看着消瘦的周青,周四儿心里不是滋味,这么多年他一直致力于寻找《易经》真本,却忽略了对周青的照顾,见周青手里没有了盒子,他问道:“盒子卖了吗?”  “卖了!”随手将袋子塞进鸡窝,周青站起身,掏出兜里范清雅赔给他的钱递给了周四儿。  周四儿并没有接过钱,望子成龙的望着周青道:“这钱你拿着吧,还两个月,你就上大学了,这就是你的学费了。”遂又重重叹了口气,道:“等咱有了钱,一定要把那盒子赎回来!”  周青心虚的点了点头,父亲要是知道他把家传盒子给撞成了碎片,肯定会拿鞋底子揍他的。  将钱揣好,周青忽然想起了周秦在布上写的话结尾一句,得到《易经》真本,切不可辅佐君王,这句话他始终不明白,觉得说的很唐突,于是问道:“爸,立下家训的周秦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周四儿从来没有跟周青讲过周秦,今天儿子问起,他倒也没多想,把周青带到院子里老槐树下,喝了口茶水,娓娓道来:  “关于这个周秦,你爷爷临终前还真给我讲了讲,说我们周家在元朝末年间出了一位叫做周秦的人,此人善于推卦,而且卦术极高。  后来朱元璋带着人起义,周秦加入到了队伍当中,传言他得到了周文王姬昌的《易经》真本,凭借先知一般的精准卦术,这个作为常遇春帐下一名军师的周秦几次大破元军,屡建奇功,  朱元璋建立明朝之后,他被封为正三品文官,太子少师一职,这也是咱们家族里除了周文王姬昌和周武王以外官职坐到最高的一个人。  但他成也卦术,败也卦术,心胸狭窄的朱元璋担心周秦有一天会利用他过人的卦术帮助元人来推翻明朝,于是找了一个莫须有的理由给周秦治了死罪,而这一切周秦事先算了出来,于是连夜带着家眷逃出了京城。  得知消息的朱元璋赶紧下圣旨,抄了周秦的家,他其实想找到周秦手里的《易经》真本,自己研习,破晓天机,以保大明永世长存,可惜他落空了,周秦的家里根本没有关于卦术的半点记载。  朱元璋后悔不已,他认为周秦把卦术都拿走了,但实际上周秦逃跑时太过慌乱,不小心把真本遗失了,逃到邻国安居以后,周秦便给咱们周家立下家训并放在了盒子里流传下来,让咱们周家世世代代寻找那遗失的《易经》真本。”  院内微风徐徐,破碎阳光穿过树叶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周青瞪着清澈的眼眸听得入神,此时他才明白这个周秦为什么最后要写切不可辅佐君王,必遭杀祸一句话,原来是他自己的亲身体会,伴君如伴虎,一点都没有错。  而且周秦根本没有遗失《易经》,他想了一个绝妙的办法,谎称丢掉了《易经》,将七十二卦罗盘藏进檀木盒子里,然后立下家训以此传下来,这样既确保了七十二卦罗盘属于周家,又免于周家再次因罗盘而遭劫难。  欲擒故纵,这方法妙的很,周青心里很是佩服。  看见父亲一提到寻找姬昌的《易经》这本,脸上就显露出激动和向往,周青此时才理解爸爸和爷爷的那份坚持。  原来我们真的是周文王的后人呢,他心里道。  “周大神啊,周大神在家吗?快去看看我孙子啊!他病了好几天了,吃啥药都不好!”  爷俩正在谈话间,周四儿家那破旧的门被人拍得直颤,发出特有的框框之声。  周大神,是左邻右舍对周四儿的叫的外号,因为周四儿会算卦,会看手相,邻里家谁有点什么事都找周四儿算,一来二去就都管他叫周大神了。  “看来是王大娘家孙子出事了!”周四儿赶忙去院门口开门。  门口立着一个老太,眼睛都哭红了,一脸的焦急。  来的人正是胡同把头老王家的王大娘,前年刚抱的大胖孙子,这宝宝名字还是王大娘找周四儿根据五行八卦命理给起的。  “我那孙子发烧七天都不退,输液都不行,医院的医生也没了辙,我看他那小脸是紫色的,嘴里老叨念着抽一口,抽一口啥的,我觉得是孩子中了邪,可他爸妈就是不信,现在都换了几家医院了,他们也是干着急没办法,周大神啊,你快去看看吧!”王大娘快急出了眼泪。  “高烧七天还不退?那不快烧成脑炎了!快走,看看去!”一听情况紧急,周四儿赶紧跟王大娘直奔胡同口走去,一旁的周青为了长长见识也跟了去。  还没进王大娘家门,孩子的哭声就已经传到了院门口,二人推门一看,孩子正被母亲抱着哄着,他小脸紫紫的,表情呆滞,双目直勾勾的望着房顶,嘴里叨念着“抽一口,我要抽一口。”,看上去很怪异。  母亲正抱着孩子哄着,但孩子孩子却没有任何反应,见状,当妈的担心的直掉眼泪,一旁孩子父亲也是一脸的焦急,拍着桌子直叹气。  “快,快把孩子给周大神看看!”王大娘见孙子神志不清,心疼的快碎了。  “妈!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信这个!”孩子父亲倔强的一跺脚,颇为责怪的神色看着王大娘。  “什么叫什么年代!小子,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读过大学工作几年就觉得你活的经验多了,对这个世界了解多了,我告诉你,你还嫩呢!孩子都烧成这样了你还牛什么,脑子烧坏了你这个当爹的得负全责!”  见孩子父亲来了脾气,周四儿的驴脾气也上来了,眼睛老红,上去指着前者瞪眼喊道,旋即不再理会他,只顾眼睛微眯,双目顿时精锐的扫视着屋子四周。
  004 断卦求因  周青明白,这是父亲在查看屋子里有没有阴气,孩子面色呈紫,并且举止怪异,这说明孩子很可能由于阴气进入其体内所致,俗话说就是鬼上身。  周四儿虽然是卦学世家出身,但小时候他却因缘巧合拜了曾经是民国时期著名的国学大师莫问亭为老师,对风水和古董有着极深造诣的莫问亭很喜欢诚实勤恳的周四儿,于是悉数教授给周四儿风水和古董方面的知识,所以周四儿在这两方面的造诣远比在卦术上要高。  这开天眼观阴气就是莫问亭教授周四儿的。  道家的《阴阳天经》里说,阴气是因死人或死去者动物而结,分为怨阴和仇阴。  而且阴气,属阴相,越是入夜则阴气越是强盛,此时正是傍晚时分,阴气已经开始逐渐强盛。  扫视一圈屋子内,周四儿眼睛一亮,他在屋顶角落发现了一团淡淡的红色气体,面积脸盆大小,这便是阴气,可面积不算大,想必有一部分已经侵入了孩子的体内,导致孩子有了现在的病症和怪异的举动,即鬼上身。  思索片刻。,周四儿里对王大娘道:“大姐,你孙子是鬼上身,这鬼是怨阴形成,需要驱除阴气。”  王大娘疑惑的点了点头,她不知道周四儿说的怨阴是什么。  怨恨之阴气和仇恨之阴气都是阴气,但对人会产生不同程度的影响。  怨阴颜色为淡红色,一旦附着在人身上,轻则会让人胸闷,头晕,颈椎痛和有类似发烧的症状,并且满嘴胡话,重则便是大病不起,一般感染怨阴的人面色紫红,老话说就是中了邪,感染这种阴气都是有一定缘由,一旦解开其中恩怨,阴气则会自动散去。  仇恨之阴气颜色则为血红色,是阴气之中最为凶猛的一种,杀气极重,一旦人感染这种阴气,浑身抽搐,像疯子一样到处乱跑,最后口吐白沫,表情狰狞的死去,老话说便是鬼打身,很难救治。  即使这仇阴极为的恐怖,但周青曾经听周四儿说过前者也是能化解的,但必须在当事人感染仇阴的半个时辰之内驱除阴气,而且还需要驱阴之人道行颇深才行。  这么多年来,周青跟着父亲,怨阴倒是看过不少,不过那血红的仇阴他倒是还从来没见过。  因为要结成这充满煞气的仇阴,必须死者生前有极为刻骨铭心的仇恨,并且死者到死都是无法释怀,带着这极大的复仇之魂回来寻找结仇之人,便是形成了血红色的仇阴。  而且仇阴和怨阴都属于阴气,它们可以互相转换,像昨晚周青在老坟地上遇到的阴气,后者本是一般的怨阴,但由于周四儿烧纸钱惹怒了它们,后者对周四儿产生了仇恨,它们才转换成了阴仇攻击周四儿和周青。  周四儿没有给王大娘过多的解释,望着屋顶那抹怨阴,周四儿心里有了数,这怨阴的化解他还是经历过不少的。  可孩子父亲却根本不信,道:“什么鬼上身的,我是个纯粹的马克思主义信仰者,形而上学,迷信这种东西打死我也不信,我觉得我儿子就是发烧而已。”  周四儿略微气愤的看了一眼孩子父亲,问道:“好,你说是普通的发烧,那为什么这孩子嘴里老是说啥抽一口抽一口的?”  “这……”孩子父亲确实解释不了他儿子为什么有这怪异的举动,但他更不相信周四儿所说,他不屑一笑:“周大叔,按照你所说,就像以往大仙的套路,你是不是拿出一瓶雄黄酒开始驱鬼了啊!”  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因为竟是有一些行骗的江湖大仙,到处招摇撞骗,装神弄鬼,用一些化学方法施展障眼法欺骗钱财。  比如有些假大仙拿一把木剑在空中挥舞,不一会木剑上出现红色液体,他们就是这是他们砍鬼砍出血,其实是先前在木剑上涂抹一些苯酚,木剑在空中挥舞过程中,苯酚经过氧化,就变成了红色。  诸如此类骗人的手段还有很多,所以孩子父亲见周四儿说自己孩子中了邪气,他说出如此一番话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需要用黄酒。”还没等父亲开口,周青先接过了话,他怕父亲那驴脾气又和孩子父亲吵起来。  “这驱除阴气就好比看病,要先找出病根,从病根入手治疗,这阴气自然就散了。”周青心平气和的解释着。  “呵呵,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对这迷信也中毒这么深,那你说说,怎么找出病根?”孩子父亲根本不信。  “开卦!”周青平静的道。  “开卦?通过算卦驱除阴气?”孩子母亲也不太明白周青什么意思。  周青耐心解释道:“目前我们知道您孩子为啥会高烧不退满嘴胡话的原因是感染了阴气,就是鬼上身,但这阴气不是没有原因就随便侵入人体的,它一定是带着某些目的,一旦找出它的目的,我们完成它的目的,那么它自己就会自动离去,孩子的病也就好了,怎么找出这个目的就是通过算卦来找,卦象里能反映出阴气来袭的原因。”  孩子母亲了然的点了点头,虽然她也不太相信周青所言,可这个关头,只能什么都试一试了,于是她问道:“怎么开卦?”  “通过孩子的生辰八字,测他的卦象。”周青说道。  “哦……”孩子母亲点了点头,遂她把目光落到了周四儿的脸上,虽然周青解释了为何要开卦开病,但在她和王大娘眼里,周四儿才是真正的大仙。  可周四儿却没有接过话茬,因为孩子父亲正一脸自负的看着他,遂周四儿带着怒气道:“你们让我儿子算吧,有人觉得我是老骗子,我懒得理这事。”  其实周四儿这么做并非纯赌气,一来周青卦术水平不低,类似的卦占卜不少,二来周四儿想趁这个机会检测一下周青,若发现周青哪里不对,他会立刻指出来,毕竟这关系到孩子的病情。  孩子母亲颇为责怪的看了一眼丈夫,正是这个倔驴,惹怒了大神,人家一气之下让这个少年给占卜。  无奈,孩子母亲轻叹一口气,道:“我儿子是日晚11点出生的。”  “庚辰年,丙戌月甲子日,子时。”很快,周青算出了对应干支纪年,占卜卦象需要占卜对象的必须是干支纪年,这样才能转换到《周易》的六十四卦中。  有了孩子的生辰八字,周青闭目推算起来,这推卦好比号脉,需要绝对的集中精神。  孩子父亲看着周青苦笑了一下,他觉得周青无药可救了。  王大娘和孩子母亲则是不太信任的看着周青,孩子得了这么怪的病,这个少年会看好吗?  “五行为金土、火土、木水、木水,纳音为白腊金、屋上土、海中金、海中金……”周青嘴里默念着。  屋子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下来,周四儿也替周青捏把汗,因为他知道即使儿子卦术精明,但也不是每一卦都精准的,当然除非姬昌本人的那本《易经》真本。  “抽一口,我要抽一口。”孩子面色憔悴,睁着乏力的眼睛,嘴里仍旧重复着这句古怪的话。  周青眉头紧皱,专心的分析着孩子的八字,忽然手无意中碰到了兜里,兜里一个硬硬的东西,他这才想起今天无意中得到的那个七十二卦罗盘。  现在正好有机会,我何不试试呢?想到此处,周青睁开眼望着众人。  “算出来了?”王大娘焦急的问道。  “不是,我白天水喝多了,我要去厕所。”周青挠头笑道。  “切!”孩子父亲不屑的哼了一声,他估计这周青是算不出来什么,紧张的要尿了。  周四儿也一脸疑惑的看着儿子,他不知道周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周青这副模样,王大娘心里更没底了,转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宝贝孙子,她心里七上八下,这毛头小子能看好我孙子的病吗?  钻进厕所关上门,周青掏出罗盘,他用孩子的八字为其占了一卦,很快卦象出来,他翻过罗盘找出了卦曰。  此卦的解释共有十几字字,因为是甲骨文,周青只认出了其中的不到十个字。  水冲土,土上木损,土克水,求物。  认识部分的卦曰极为简单,周青进行了解卦,这解卦极为繁琐,虽然卦曰只有简单的几个字,但解卦时就需要卦师结合卦象、卦曰和当事人的实际情况进行分析,这对卦师的思维能力要求极高。  脑子飞速的思索着,须臾,周青推卦结束,睁开清澈眼眸,他了然道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周青很快意识到,今天这一卦推得和平时有着本质的不同,这一卦解出来竟然是如此细致,不像以往只算个大概。  “但愿这罗盘算的都是真的吧!”收起罗盘,周青直奔客厅而去。
  再次声明,本书很多占卜故事都是我从一些卦师那里搜集来的,希望大家喜欢
  005 驱除怨阴  进了屋,周青歉意的冲众人点了点头。  那小孩呆呆的望着周青,嘴里还在唠叨着抽一口抽一口。  此时周青才明白这孩子嘴里唠叨的抽一口是什么意思。  周青立在屋中央,闭目又假装推算了一下,须臾,睁开眼眸说道:“这卦我推出来了。”  “怎么样?”王大娘和孩子妈急切的问道。  “孩子之所以生病,是因为孩子的一位亲人做了一件事导致的,而这个亲人就是你。”周青指着孩子母亲道。  卦曰,水冲土,土上木受损,这木就是这得病的孩子,这水就是孩子母亲,母亲无意中做了一件事,导致了孩子得了病。  “我?”孩子母亲惊诧道:“怎么可能,我不会做对我儿子任何伤害的事情。”  周青撇了撇嘴道:“大姐,我不是说你故意的,而是你无意中做的,这件事就是……”  忽然,周青发现父亲周四儿一脸怀疑的看着自己,他立刻把刚要出来的话给咽了下去。  以往,周青和周四儿给人占卜,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他们都是算个大概,后面具体的原因需要当事人回忆,然后判断是哪一件事。  而今天周青通过七十二卦罗盘占卜的结果却是直接算出了孩子为何会被鬼上身的具体原因。  周四儿承认周青在占卜方面有一些天赋,但像今天这样突然算的这么精准,他倒是颇为怀疑了,他更多的是担心周青随口胡说,这就偏离了占卜的本意了。  “呃……这件事呢……我猜测这件事可能跟家里迁坟或者动了死去老人的物件有关。”为了不让父亲起疑心,周青故意支支吾吾的猜测道。  其实周青刚才结合卦象和卦曰早就知道这母亲具体做了什么事,为了减少父亲怀疑,他故意用猜测的语气说,他倒不是担心父亲知道七十二卦罗盘一事,而是怕其知道这件事后刨根问底,最后知道了他摔坏祖传盒子一事,那样,他的屁股非得被周四儿打开花不可。  孩子母亲皱着眉回忆着:“迁坟到没有……动老人的物件……”  “哎呀,对了,前几天我去我妈家,帮她整理我过世姥姥的东西,我发现了一个水烟袋,我就给带回来了。”孩子母亲一拍大腿道。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孩子嘴里念叨抽一口,原来是你拿了人家太姥姥的水烟袋,现在人家太姥姥上了孩子的身,找你要水烟袋来了!”周青故意如梦初醒的道,这母亲动了老人的水烟袋,正是周青从卦里分析出来的。  虽然刚才自己通过七十二卦罗盘算出了这件事,但当得到孩子母亲印证时,周青还是惊诧了一把。  看来这七十二卦罗盘果真是道破天机的神物,周青心里暗喜。  屋内其他人也吃了一惊,原来这孩子念叨抽一口竟是有这个含义,在场,除了周四儿能彻底明白为什么,其他三人都是一知半解,但由于孩子母亲拿了姥姥的水烟袋和孩子念叨抽一口这两件事,一前一后,逻辑上极为吻合,他们诧异的同时也开始对周青刮目相看起来。  “那怎么办,我去把水烟袋送回去吗?”孩子母亲急切的问。  周青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道:“没这么简单,按理说这老人也算是你儿子的太姥姥,仅仅是暗示你们还回水烟袋她不至于结成怨恨的阴气,老人都心疼孩子,不应该会让孩子病这么久,所以她这次结成怨阴让孩子得病,估计她这样做还暗示有别的目的。”  其实老人的阴气回来的真正目的,姬昌那铜罗盘上早已说的清楚,土克水,求物,就是要求孩子母亲归还物品,将水烟袋埋进坟里,周青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不让父亲起疑心。  但尽管如此,周四儿的眼神也变的复杂起来。  察觉父亲神色,周青心虚的抿了抿嘴道:“我猜……哦……这个可能是老人不仅想让你把水烟袋还回去,还想把烟袋放在她身边,这样她随时可以抽烟袋,就不用每次犯烟瘾老从坟里往家里跑了。”  周青故意用猜测的语气,以来减少父亲对自己的怀疑。  “那要怎么还呢?”孩子母亲还是不明白周青的意思。  “就是把水烟袋埋进老人的坟里。”瞥了一眼父亲,周青回答道,然后又赶紧补充一句:“我这么猜的。”  “今天适合动土,明天不合适,最好你们今晚就去把这烟袋埋进坟里吧,这样孩子病还可以早点好。”始终没有说话的周四儿补充道。  “好好!我这就去!”孩子母亲赶紧进屋拿水烟袋去了,虽然她也不确定周青的方法管不管用,但刚才周青那精准的一卦让她对其有了很大的信任,她想试一试。  孩子父亲仍旧是将头扭向一边,他根本不信周青所说。  “好了王大姐,孩子病也瞧完了,好不好就看今晚了,我和青儿回去了。”说完周四儿瞥了一眼孩子父亲,拉着周青便走了,王大娘怎么挽留都不行,只好把爷俩送出门。  但刚一出门,周青想起了什么。这怨阴即使形成了,也不是说感染人就感染人,这也需要至少半个月的时间。  可方才孩子母亲说的明白,她是前几天就动了老人的水烟袋,这说明阴气没几天就进入孩子身体了,这种情况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孩子去过某些阴气极重的地方,导致孩子体内阴虚,这样怨阴才会趁虚而入,很快侵入孩子的体内。  “王大娘,最近你是不是带着你孙子去了啥不干净的地方了?比如坟地,水坑边上啥的?”周青问道。  “没有啊……”王大娘想了想摇头道。  这时候孩子母亲从屋子里出来,她已经拿着水烟袋准备去娘家了,听见周青和婆婆谈话,她说道:“妈,前几天我们带着孩子去了北京的一个度假村叫天光山庄,在那我们玩了几天。”  “天光山庄……”周青若有所地的点了点头。  周青二人离开王家,孩子母亲拿着水烟袋也出了门,就在这时,屋内王大娘怀中的孩子居然停止了唠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屋内柜子顶上那抹淡红色怨阴,其内发出老人低沉的笑声只有他能听得到。  年龄才三岁的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为什么会发出老人的笑声,所以他并不害怕,须臾,他转过小脸蛋看着奶奶喃喃道:“奶奶,我饿……我想吃面条。”  眉头一挑,孩子父亲不可思议的看着儿子,良久,才错愕道:“真……真的好了?”  由于方才走得急,周青来不及告诉王大娘一家,一旦解开怨阴形成之谜,并付诸行动去解决,解开了死者的心结,那么这死者带来的怨阴就会开始慢慢消散了,孩子的病症也会随之减轻。  至于孩子听到的老人笑声,那自然是他太姥姥的阴气所发出的,当然,这也只有天眼还未闭合的孩子才能听到和看到。
  006 再次相遇  走在回家的路上,周四儿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儿子,盯得周青有点不自在。  终于,周四儿忍不住问道:“青儿,今天你用的哪家的法子解的卦啊?梅花易?还是诸葛解卦?”  周青心里找有准备,于是笑道,“嘿嘿,都不是,我自己凭感觉想出来的。”  周青心里清楚的很,要是他随口说是用的什么解卦方法,对于卦理精通的周四儿必然会刨根问底,所以他干脆说的天马行空,让周四儿摸不着头脑。  果然,周四儿脸上更加疑惑了起来,道:“嗯?自己想的?你真当你是那周文王姬昌啦,随便说两句能断言乾坤!”  言罢,周四儿敲了一下周青的脑壳,若是儿子自己有什么窍门,他倒是高兴,但若是儿子瞎算,那他可得管了。  “爸,我也不是瞎算,咱爷俩对于这种事大大小小也看了近千卦了,其中小孩中了阴气的不占少数,原因也无非是那么几个,有时候甭算,猜猜就能知道为啥啊!”周青摸着脑袋故作委屈道,但心里却是暗自高兴,这周文王姬昌的七十二卦罗盘果然灵验无比,看来是得到了一件宝贝。  周四儿皱了皱眉便也作罢了,周青说得也不无道理,轻车熟路的事做久了必然会总结出一些窍门,找到几条捷径。  见状,周青心里终于松了口气,于是又把话题撤了远一点,道:“爸,今天卖了首饰盒有钱了,咱爷俩去吃顿羊蝎子吧?”  其实周青是心疼父亲,知道父亲馋肉。  周四儿点了点头,上一次大口吃羊肉那可是半年前的事了,商量好了,爷俩便直奔胡同外一家回民馆子走去。  爷俩一直吃到晚上九点多,周四儿喝多了,周青把醉醺醺的周四儿背到了家里,快进家门口时,邻居出来说傍晚有一男一女青年来他家找周四儿,周青点了点头,把父亲背进了里屋。  深夜,夜空漆黑,银月浩白,外面静悄悄的。  简陋的小屋内,耳边响着父亲的鼾声,周青借着台灯的灯光,仔细端详着手中这沉甸甸的铜罗盘。  他已经把铜罗盘上每一个字都通读了一遍,由于都是甲骨文,他只认识不到三分之一的文字,尽管如此,他还是被这七十二卦卦曰所震撼,虽然每个卦曰仅仅有十几字,但却字字表天机,句句含真言,每一个字都有含金量,不像当今世面一切卦术那样范范的讲解。  至于比人们常说的六十四卦多出了八卦,周青到着实没见过,而且这八卦卦曰晦涩难懂,文字又不认识,他也只好作罢。  抬头仰望明月,周青有些激动,通过八卦预测,帮助人排忧解难,就像那些身怀高超医术的神医悬壶济世一般,这一直是周青最大的梦想。  思绪游离片刻后,周青猛然想起回家时邻居说有一男一女找父亲,是谁呢?说他们明天还要来,他心里很疑惑。  想到此处,周青眼前一亮,拿起七十二卦罗盘转动起来,替父亲占了一卦。  看着卦曰,周青惊讶道:“他们要请父亲出山?”  想不出个所以然,周青将罗盘压在枕头下面慢慢的进入了梦想,这一夜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自己有了七十二卦罗盘之后,助人为乐,替人消灾,成为了一代占卜大师。  但也因此被黑帮绑架,要挟他算出打劫银行的最佳时间,最后他逃了出来,不知跑了多久,他遇到了一位骨肉如柴的老者,这人正是姬昌本人,姬昌一脸怒气,咒骂他助纣为虐,手持铁杖拼命敲打着他的脑壳,感觉脑袋一阵疼痛,周青猛然睁开了眼睛,发现父亲正在敲他的头。  “臭小子,你看都快中午了,赶紧起床了!”周青催促道。  昨晚研读七十二卦罗盘一直到后半夜,所以周青第二天一直快睡到了中午。  哐哐!  周家门外又人敲门,周四儿去开门一看,是王大娘和他的儿子。  孩子父亲一脸尴尬,但也难掩兴奋,他说道:“周叔,我儿子病好了,昨晚就渐好,今早彻底好了,多亏我们听你们的建议,把水烟袋埋进老人的坟里了。”  “呵呵,孩子好了就好,以后注意,别带小孩子去深山老林和坟地,否则孩子很容易被阴气伤到。”周四儿也提王家高兴。  “周叔,这是我们的一点小意思!”说完,孩子父亲要递给周四儿钱。  见状,周四儿板起脸看着王大娘道:“我说王姐,你不知道我周四儿的规矩吗?”  王大娘自然知道,周四儿给人算卦从来不收钱,这才胡同里是出了名的,所以见周四儿面色不悦,她赶紧按回了儿子的手。  就这样他们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便离开了周家。  关上门,周四儿叹了口气,他想起了他的恩师莫问亭。  风水和卦术都是泄露天机之举,切不可用这些牟利,否则会祸及自身的,这句话是莫问亭临终对周四儿的嘱咐。  不用风水和卦术牟利,周四儿倒不是怕什么报应,而是他不想违背师父的遗愿,当然,不用自己的本领赚钱,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落魄的原因。  哐哐!  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哦?王姐他们又来了?”周四儿一皱眉,转身推开门道:“王姐,我都说了我不收钱!”  周四儿愣住了,只见门口立着一男一女,他们旁边停着一辆豪华轿车。  “你们是?”周四儿不认识对方。  “您是周四先生吗?”女的先开口说话了,很有礼貌的样子。  周四儿哦了一声,被人称作周四先生,他很不习惯。  “我叫范清雅,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的父亲您肯定认识,他叫范赢。”女孩见周四儿一脸疑惑,赶紧解释道。  “哦,你是范赢的女儿啊!”周四儿恍然道,范赢是他的老朋友,二人已经有几年没见了,他的女儿怎么突然找上门了呢?  疑惑的看着范清雅,周四儿把他们请进了屋子。  “青儿!快去沏茶,来客人了!”周四儿喊道。  周青应了一声,赶紧从里屋跑出来,迎面看见范清雅和王浩二人,他立刻呆在了原地,昨天正是王浩开车撞坏了他怀里的盒子。  他们怎么来了?!难不成找我算账来了!周青心里直打鼓。
  007 替父占卜  “这是我儿子,叫周青,这是范赢的女儿,叫范清雅,青儿,去泡壶茶!”见周青站在原地愣着,周四儿赶紧催促周青。  看着穿着校服的周青,范清雅也是一愣,她没想到昨天撞到的少年竟是周四儿的儿子,但她淡淡一笑打了声招呼,并没有说什么,王浩则是皱着眉看了周青一眼。  巴不得对方什么也不说,周青装作初次见面一样,点了点头赶紧钻进厨房泡茶去了。  这个范赢周青脑子里有印象,因为他和父亲的合影挂在屋子里,听父亲说前几年他去北京参加一个周易研讨会认识对方的,二人一见如故。  从照片看,范赢西服革履,后边站着两个虎背熊腰的保镖,一看就是一个富甲大亨,周四儿说他是一个浙商,家财万贯,前些年在北京定居了。  不一会周青端茶进了屋,周四儿已经和范清雅聊了几句家常。  “周叔叔,其实这次来找您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拜托您。”范清雅将话引到了正题。  “哦?清雅闺女,有事你尽管说!”周四儿点了点头,其实他早就猜到,这范清雅大老远从北京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范清雅点了点头,脸色随即变得暗淡起来,贝齿紧咬嘴唇,她颇为沉痛的道:“周叔叔,我爸他前几天去世了。”  “啥?”闻言,周四儿脸色一震,这个消息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三年前见到的范赢还身体好好的,怎么这就不行了,难道是害了病了?  压制住悲痛的情绪,范清雅道:“这事说来话长,这几年我和父亲没有住一起,他住在大兴区一个山庄那边。  五天前,我父亲晚上在书房里看书一直到深夜,之后就一直没有出来,凌晨一点多的时候他突然发出呼喊,保姆闻声赶了过去,发现父亲一脸惊恐神色的盯着屋顶,脸色通红,一副窒息的样子,嘴里唠叨着什么我要淹死你我要淹死你,还在原地不停的跳,保姆和司机赶紧开车把父亲送到了医院。  我接到电话也立刻赶到医院,可那是父亲已经很虚弱了,她趴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我是被人害死的,去唐山找周四儿,他可找出害我的凶手,之后他就……”  话没说完,范清雅再也忍不住了,伤心的哭了起来。  周四儿了然的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一抹伤痛,原来范赢真的死了,而且死的很蹊跷。  一旁,周青眨着清澈眼眸仔细的听着,他也皱眉思索,这范赢死法固然诡异,但他为什么他会说自己的父亲能够找出凶手呢?父亲当时并不在场。  想到此处,周青忽然想起昨晚给父亲占卜一卦说今天有人请他出山,原来说的就是这件事。  屋内寂静了片刻,只有范清雅伤心的哭声。  范清雅是范赢唯一的女儿,从小范赢对她就疼爱有加,尤其是她的母亲过世后,范赢对女儿更是珍爱得不得了,父亲的突然逝世对于范清雅来说也是一个不可接受的打击。  当听到父亲临死前说其是被害死的,唐山的周四儿能帮助其找出凶手时,为了让父亲死的瞑目,她把其安放在八宝山的殡仪馆就匆匆赶来唐山了。  沉默良久,周四儿问道:“那医院方面怎么说。”  闻言,王浩说道:“周叔叔,我是范赢的义子,叫王浩,医院方面说我义父是受到惊吓,导致心脏出血死亡,我和清雅都不同意这一说法,我义父是出了名的胆子大,怎么可能会被吓死呢,所以我们报警立案了,警察去查了几天,已经排除了投毒和他杀,目前为止,没有一点线索。”  说完,王浩用不太相信的眼神看着周四儿,他从小是个孤儿,十六岁那年被范赢收养,有一身好功夫,是范赢的贴身保镖,和范赢感情深厚。  在他看来医院给出的结果他纵然不相信,但眼前这个消瘦的半大老头周四儿能找出范赢的死因,揪出幕后凶手,他则是更不相信,要是二者选其一,他宁可相信医院说法。  周四儿没有理会王浩的态度,他眉头紧紧皱着,此时他心中也极为的疑惑,这范赢为什么会说他能找出什么凶手呢?  范清雅停止了哭泣,有着坚强性格的她不想过多表现悲伤,拭去眼角泪水,她抬头期待的望着周四儿。  周四儿仍旧是想不明白,他问道:“清雅,你父亲临终真的是托付我吗?可是我俩已经几年没见了,我对他的近况一无所知,而且像你们说的,就连医院和警察都查不出原因,我周四儿有啥能耐找出凶手呢?”  周四儿说的话很在理,给死人查凶手,这件事他真的做不来。  “周叔叔,我父亲临终真的提到了你的名字,他说只有你能帮他!”范清雅很肯定的说,而且见周四儿有推辞的意思,她紧张了起来,今天她来周四儿家可是怀着很大期待,所以无论怎样,她都要把周四儿请出来。  周四儿没有回答,他真的不是不想帮,这而是件事根本无从下手。  “周叔叔,我求求你帮帮我吧,我把尸骨未寒,我不能让他死不瞑目!”想起父亲,范清雅两行热泪在眸子里打转。  周四儿仍旧沉默,眉头皱的紧紧的,他不明白这范清雅怎么就认上死理,认定他就能找出杀范赢的凶手呢?  “周叔叔,今天你不帮,我就给您跪下了!”
  见周四儿一直犹豫,倔强的范清雅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周四儿面前,双膝弯曲,她要给周四儿下跪。   “清雅你这是何苦呢!我不是不帮,主要是我一个半大老头子我也不会查案啊!”周四儿赶紧将范清雅搀了起来,一个晚辈痛哭流涕的下跪求他,让他心里也是极为的不落忍。   
  “哼,清雅,我就说么,一个住在贫民区的小人物怎么能查出义父的死因呢,之前我怎么跟你说你都不信,这下你信了吧,这个叫周四儿的老头根本救不了咱爸!他没用的!”王浩站起身来,翘着鼻子轻蔑的看着周四儿道,大老远从北京来,几经周折竟是找到周四儿这么没用的人,王浩有些恼怒,所以说话开始难听起来。  而且在他眼里周四儿是一个没用的老头,而周青则是一个讹人的小骗子,爷俩都不是什么好鸟。  周四儿转过脸看着王浩,他双目内升腾出一丝怒意,后者的话说的太难听了,他一拍桌子怒道:“小伙子,你别出言不逊,我是岁数大了,我是住在破平房里,可我怎么就没用了?你说话注意点,这可是我家!”  “啊,叔叔,您别生气,王浩他就是这样的人,别跟他一般见识!”眼见王浩要坏事,范清雅赶紧把王浩往后拉。  “哼,您要是有用您倒是证明给我们看啊,亏得我义父那么信任你,临终委托你,我看你啊跟你儿子一样,都是骗吃骗喝的主儿!”王浩倔强的立在原地,说话也越来越难听了。  “好!你这么说我周四儿还真不信了,我这就去北京查个究竟,我要找出凶手你得给我跪下道歉!”周四儿急脾气,年纪大了也如此,别人一激他就受不了。  一旁的周青开越吵越凶赶紧上去也拉住了父亲,再斗嘴下去恐怕二人要动手。  “既然说自己本事,就拿出点让我们服气的东西!”王浩被一脸怒意的范清雅拉倒一边,但他还是没好气的甩出了一句。  “好!”周四儿应喝道,“你小子不是造次么,我这就亮出点本事让你看看!我现在就能断出范大哥的死因!”  周四儿终于被王浩激得动了真格的,于是大话说了出去,但他也不是没有算计,他打算为范赢开一卦。  “好!我王浩倒要看看,你在这怎么能找出我义父的死因!”王浩也红了眼,倔了起来,他一直就不同意来,他想在北京跟着刑警队查案,通过科学的刑侦手段找出义父死因而不是在这里和这个老头子浪费时间。  “青儿,拿纸笔来,我要给我范大哥开一卦!算出他的死因!”周四儿怒视着王浩,今天后者这个晚辈这般较真,再不开卦他觉得实在下不来台。  “开卦?是算卦吗?哈哈,可笑死我王浩了!都什么年代了还迷信!”王浩冷嘲热疯起来,因为周四儿竟然是通过算卦来找义父的死因,在他眼里看来这实在是滑稽可笑,荒谬无比。  “好了!王浩,你少说两句吧!”范清雅终于也爆发了,不管周四儿如何,她都相信父亲临终前的选择肯定是不会错的。  “范大哥的八字我知道,三年前我给他占过一卦,他是在五天前凌晨一点多遇害的。”周四儿不再理会王浩,开始在纸上写了起来。  周青明白,父亲是用范赢的八字算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瞄了一眼纸上周四儿写出的范赢的八字,他悄悄溜出了客厅进了自己的房间,掏出七十二罗盘,用了范赢的八字和其遇害时辰推算了起来,随即按着卦象找到了卦曰。  土命之人忌戊申日,子夜着纯阴,大凶之兆!这句还好说,后面几个字周青则是怎么也看不懂,毕竟是两千多年前的甲骨文。  看得懂的那句他倒是明白,意思是说范赢子夜之时被纯阴之气感染,而这纯阴,他倒是听父亲说过就是所谓的最强阴气,即仇恨之阴气。  原来范赢是死于仇阴附身!  了然了卦曰,周青手收起铜罗盘来到了客厅,发现父亲周四儿的卦也推完了,看着和自己推算出的不同卦象,父亲推出范赢的死因是大病所致,但方才王浩说的明白范赢没有任何疾病,显然父亲推得不对。  “清雅,你父亲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吧,例如心脏病和高血压什么的?”盯着卦象,周四儿问道。  “没有,他很注意养生,定期去体检,心脏很好,血压一直真正常。”范清雅如实答道。  王浩鼻子又哼了一声,不屑的将头扭向了一边。  周青眉头一皱,老爸算的不对,这样下去那个王浩又该刁难老爸了!  周青走上前去按住父亲手中的纸道:“爸,你平时手把手教我占卦,不如今天这一卦让儿子我来解吧,虽然我的水平不如您的一半,但我也想试试。”
  008 范赢之死  周四儿诧异的看着周青,他不知道周青葫芦里这是卖的什么药。  但想起昨天在王大娘家,周青给其孙子占卜一事,周四儿心里也忽然有了再考察一下周青的想法。  于是,周四儿顺水推舟的道:“好吧,青儿,那你就说说这一卦。”  见状,范清雅皱起了眉头,找出杀亲仇人,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周四儿没准是个占卜大师,但怎么能让一个还穿着校服,比自己还小三岁的高中生来随随便便的占卜呢!  将疑惑眸光落到周青身上,她再次审度了起来。  “太扯了!”王浩则更是扑哧笑出了声,他开始怀疑范清雅是不是听错了义父的临终遗言。  没有理会王浩,周青立直身躯不紧不慢道:  “范叔叔的死因,我占卜的结果是他死于阴气进入体内,俗话就是说鬼上身!”  周青没有直接说出范赢是被阴仇杀死,只是说了阴气二字,有了昨天王大娘家的教训,周青学会了低调。  但周四儿也吃了一惊,因为周青推的卦跟他完全不同。  鬼上身?青儿这算的对吗?周四儿心里也没底。  “鬼上身?哈哈,说来说去竟扯到鬼身上了!可真是笑死我了,告诉你,小子,鬼神一类,我王浩从来不信!”王浩不屑的笑了几声,指着周青鼻尖道。  范清雅也狐疑的看着周青,虽然她信占卜预测,但对周青这次的占卜结果,让她不能接受。  周青仍旧不紧不慢,他早知道王浩会这副模样,泰然自若的吸了一口,道:“那好,我就说一些让你看得见的!让你相信的!如果我说的没错,范叔叔临死之前脸上皮肤下面应该有一块块黑色的血块,并且眼窝深陷发黑,手指冰凉而手心却是发烫。”  他说的正是仇阴感染人体之后,人体内极度阴虚情况下导致的现象,周四儿之前给他讲过这些,既然通过罗盘算出范赢被仇阴所侵袭,那么他死前的症状必然是这样的。  “这……”  瞬间,王浩脸僵住了,他惊愕的转过脸问范清雅:“你跟这小子说过这事?”  范赢死的时候他也在场,当时前者脸上皮肤确实有一块块黑色血斑,眼窝发黑,而且王浩当时就握着范赢的手,其手指冰冷如雪,手心却如火炭般灼热,症状极为奇特,与周青说得一模一样。  范清雅极力摇着头,她不可能跟周青说这些,睁着眼眸,她不可思议的道:“你……你是怎么知道?我根本没说过啊,难道当时你在场吗?不……不可能呀!”  周青道:“我自然是没有在场,这一切都从卦中推出。”  周四儿也错愕的看着周青,后者刚才说范赢的症状,正是人感染仇阴后的特征,难道青儿算出了范赢是感染仇阴而死?占卜能细致到这个地步?怎么可能!  见自己说的话又言中,周青心里沾沾自喜,遂又摸了摸怀里的七十二卦罗盘。  周青一语中的,屋内安静了片刻,每个人脸上的都有着不同的表情。  王浩一脸的尴尬,周四儿一脸的不解,范清雅则是惊愕之后,心里燃起了希望,看来自己坚持来唐山找周四儿没有错,他的儿子都这么厉害,那么周四儿本人本事应该更大。  恍惚片刻,周四儿看着眼前周青,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周家几代人想寻找周文王姬昌的真本,至今仍没什么结果,这成了周四儿的心病,可如今周青卦术越来越高超,这多少弥补了他心里的一些缺憾。  须臾,周四儿由衷的道:“青儿,今天这一卦你着实解得漂亮,你可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周青淡淡一笑,遂赶紧老老实实低头给大家倒茶,他不想过多暴露。  见周四儿面色因周青露一手而变得缓和,范清雅又开始了恳求,她今天是铁了心要请周四儿去北京。  看着墙上自己当年和范赢的合影,周四儿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他能理解此刻范清雅内心的那种失去至亲的痛苦,就像当年周青母亲去世他无法接受一样,因此他更能理解范清雅急于找出凶手的迫切心情。  可是现在情况比先前想象的更加复杂,这范赢是感染了仇阴导致丧命,别人不知道可他周四儿明白,前者感染仇阴不是在坟地而是在自己家里,这仇阴要穿过宅子,侵入人身体,条件可是极为苛刻的。  而且据他跟范赢的接触,后者是懂一些风水的,也就是说范赢的宅子肯定是有驱阴风水局的,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想要用仇阴害死范赢那简直是难上加难,可凶手最后还是成功了,所以害死范赢的幕后凶手,必然是一个风水术大成之人。  这样一个高人,他周四儿怎么能对付得了呢?  “四儿,我传授你的莫家风水术,日后你要多多助他人,切不可只为一己私利!”  师父莫问亭当年的教诲又在周四儿耳边想起,他是一位尊师之人,同时又是重感情之人。  想到此处,周四儿叹了口气道:“也罢!那我就去北京看看。”  闻言,范清雅大喜,赶紧又说了一些感谢的话。  “不过我得带着我的儿子周青一起去。”周四儿补充道,周青反应快,人机灵,是他很好的帮手。  “行!没问题!”见识了周青精准的卦术,范清雅当然希望前者也去,遂爽快答应。  闻言,周青撇了撇嘴,他心里不大情愿,这范清雅和王浩可是撞坏他家祖传盒子的人,倘若哪天聊起天来说起这事,他可就要屁股开花了。  可刚要开口跟父亲说拒绝,目光落到范清雅那颇为期待的脸上,周青却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了。  下定了决心,周四儿沉思起来。  对于范赢突然死亡一事,目前周四儿所知就是周青算出其因仇阴而死。  仇阴即是阴气,阴气不同于其他物证,是摸不着看不见的。  周四儿掐指一算,这范赢过世五天,老话说鬼打九,阴散七。  一般厉鬼作祟不闹够九天以上是不会离去的,而阴气则是达到目的以后七天后就才会散去。  也就是说还有两天时间,害死范赢的阴气就会消散,必须赶在其消失之前找到它,否则他们就一点线索都没有了。  周四儿将这些一股脑的说给了范清雅听,后者频频点头,时间紧迫,他们必须去范赢的宅子看一看。  周四儿和周青简单的打了一个包裹便上了范清雅的车,由王浩开车,直奔北京方向而去。
  009 范家秘密  京沈高速公路上,王浩开着车疾驰着,路两旁一棵棵参天杨树飞快的倒退着。  车内,安静良久,大家都各怀着心事。  俏脸贴着车窗,范清雅呆呆的看着外面,她又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泪水快溢出眼眶,她坚强的抿了抿嘴,将泪水憋回去,吸了一下鼻子,侧过脸问后面的周四儿:“周叔叔,你和我的父亲是怎么认识的?”  范清雅直到父亲临死前,才知道父亲有周四儿这么一位挚友,能将自己生死之谜委托之的人,可见二人交情不一般。  “我和你爸可以说是一卦定交情啊。”苍老眼眸望向窗外,周四儿打开了话匣子。  “前几年,在北京有个周易研讨会,我是这个研讨会唐山分会的副会长,应邀去北京开会,那个时候认识的你爸爸,我和他一见如故,于是他让我给他推一卦,让我帮他看看今后今年的财路。  我当时用的是摇卦,就是用三个铜钱摇,那一卦,我算出他随后那几年会水上生财,而且这财数目巨大,当时他明显很吃惊,他说他找别人也算过,说他是木命,在猪、鼠、牛这几年与水都是反冲的,不可能在水上生财。  我说他确实是木命,可他是船上的木,他这几年确实与水反冲,但水也可以载木,他不但不会被水冲,反而会靠水发迹。  我说完,他笑了,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连说我算的准,我说这是几年以后才会出现的财,你咋现在就说我算的准得,可他还是笑而不语。”  闻言,范清雅眼前一亮,皱眉回忆片刻,恍然的道:  “原来是这样!这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从几年前说起了。  那时候因为经济危机,父亲的公司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从那以后,他就一直打算在原有旧的产业的基础上,在开发出一块新的产业,以抗衡今后会可能再次爆发的经济危机。  至于做什么,我父亲派出了大量人员去调查,最后有一个报告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就是在马兰西亚周边买下一个岛,建一个度假圣地。”  “买岛……”周四儿和周青都咽了咽吐沫,二人连吃顿羊蝎子都要掂量掂量兜里银子,买岛对于他们来说就实在太过遥远。  范清雅继续道:  “但我父亲去考察之后,他一直犹豫到底要不要投资,这个计划董事会其他人都不知道,是秘密进行的,他前后找了好几位风水师傅来看,都说他那几年和水相克,不会生财,于是我父亲就犹豫了,投资海岛的事也被搁浅了下来。  直到有一次父亲在北京参加一个卦友会,回来之后,父亲竟突然毅然下定决心,要义无反顾的投资海岛旅游,买下那个岛。  今天听周叔您说我才知道,原来父亲当初的决定,是由您这一卦影响的。”  说完,范清雅用颇为钦佩的眼神看着周四儿,当年仅仅后者一句话,他们范家就赚了不少的财富。  “呵呵,这个老范,还真信我的。”周四儿摇头道,自己当年随便一说,人家就来了这么一个大手笔,这多亏是人家赚钱了,要是亏本,周四儿可就真后悔当时自己话多了。  闻言,王浩也来劲头,补充道:“周叔,你可不知道,我义父在这个项目上可挣了大钱了,因为购买岛的时间早,当时价格并不高,没几年,马兰西亚海岛游一下子火了起来,每年义父那个度假岛都是人满为患,而且现在海岛地皮的价格也是几年前的十几倍,可以说这个海岛游项目是我义父投资最成功的项目了。”  “没有错,是挣了不少钱,可是爸爸不止一次说过,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就是挣再多的钱,他也不会购买这个海岛,获得的远比失去的多得多!”王浩一席话让得范清雅想起了什么极为不开心的往事,脸色也暗淡了下来。  王浩知道范清雅在说什么,他辩驳道:“清雅,那件事本来就不关义父的事,你叔叔他们就是太钻牛角尖,否则义母也不会……”  “好了,王浩你别说了!”范清雅突然高声打算王浩,似乎一提到她的母亲,她的心更加的痛。  随即,车内安静了下来,王浩咬着嘴唇沉默了,他也后悔方才不该提起范清雅的母亲。  而范清雅也沉默了,头又转向车窗外,表情呆滞起来。  周青听出范家肯定是有什么大事,这事似乎是范清雅父母和她叔叔的恩怨,但这毕竟是人家家事,不便多问,而且此时他的心思都在七十二卦罗盘上。  他把身子紧贴着车门,将七十二卦罗盘在怀里露出一些,悄悄转动着罗盘,开始饶有兴致的琢磨起来。  周四儿则是打了个哈欠,把脑袋往后一靠,睡起觉来。  不知不觉,车子驶入了北京市区,繁华的都市内,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周四儿和周青看得眼花缭乱。  长安街上,当看到平时电视上才看到的天安门,爷俩有些激动,毕竟是第一次看到真实的天安门。  尤其看见毛主席像时,周四儿竟立直上身,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1975年他在东北一个小县城的空军部队参了军,那时候部队里对优秀标兵最大的奖励就是来北京天安门看毛主席像。  周四儿略显可爱的举动让得车内的人都是一笑。  “周叔叔,今天时间有些晚了,今晚先在我家休息,明天咱们再去我爸的山庄。”范清雅说道。  她和父亲并没有住一起,三年前,年纪大了的范赢越来越喜欢清静,于是他就搬到了北京大兴区的一个自家投资建设的山庄内住了下来。  王浩一打方向盘,车子进入了海淀区某一处高档小区。  小区内一共两排别墅,中间是一条人工小河,河边是栽着薰衣草和郁金香,  进入小区,车子在一栋三层别墅前停了下来,下了车,周四儿打量着四周,不禁眉头皱了起来。
  010 六蛇拱山水  一看父亲盯着周围的建筑皱眉,周青就知道父亲职业病又犯了,后者一到谁家,就为其风水布局挑起了毛病,作为风水名门莫家出来的徒弟,周四儿对风水有着严格的审视,甚至到了强迫症的地步。  果然,周四儿转圈打量片刻,道:“哎,门前有河,家仙折,这河水门前一横,自己家的家仙都不敢进门了,门还朝北,常年没有阳光,屋内阴气得不到阳气的中和,还有这里,这里,都是禁忌!”  无奈的撇了撇嘴,周青低声道:“爸,现在的小区哪有那么多讲究,很多都是模仿欧洲建筑,只要好看就行。”  周四儿摇头叹气,现在国人都崇洋媚外,老祖宗留下的大好文化财富不去用,偏偏去模仿老外的东西,真是愚昧!  怕父亲再做评论,周青赶紧拉着他跟着范清雅进了别墅。  别墅内,装修极为豪华,客厅南墙有一排玻璃橱柜,橱柜之内放着一件件收藏品。  这吸引了周四儿的注意,他走过去观赏起来,须臾,叹道,这些收藏品都是真的,而且价格都不菲  周四儿有几十年的古董鉴赏经验,而且还经过他师父莫问亭指点一二,所以面对古玩,他的眼光也算老辣。  一件一件正在欣赏间,周四儿目光落到了一座模样如观音的铜像上,他有些惊讶。  “这里怎么会有这东西?”刚要再仔细看看,范清雅叫周青和他去楼上看房间,毕竟他是客人,客随主便,周四儿只好放弃看这铜像上了楼。  范清雅给周青和周四儿安排了一个大房间,屋内装修同样豪华。  寒暄了几句,范清雅告诉二人一会吃饭来叫他们后,便回到自己房间休息去了,很明显,她看上去很疲倦,而且脸上始终蒙着一层灰气,这股灰气很特别,好像是浮在范清雅脸上一般,不像是一般劳累所致。  关上门,周青问周四儿:“爸,我总觉得清雅姐脸上那灰色很特别呢?不像劳累所致。”  周四儿点头道:“我也发现了,好像是什么怪病,要阴阳一说上讲,脸部呈现这种灰色,那就是阴气过重,而范清雅又是女人,女人天性为阴,没有阳气调和,再有外来阴气加重阴性,久而久之,冷湿的阴气便会伤及五脏,五脏受损,面部颜色自然会发生了变化。”  周青点了点头,那么到底是什么加重了清雅姐体内的阴气呢?他心里纳闷。  二人参观了一下屋子,遂推开阳台门,走到宽大的露天阳台之上,摸着白色大理石栏杆,他们二人望着对面的一片绿化林。  这绿化林是专门给他们这一排别墅住户在阳台观赏用的,里面还有假山和喷泉,各种名贵植被,此时喷泉正在五颜六色灯光的照耀下变化着水花,看上去美丽炫目。  没有被美景吸引,周四儿扫视一周,托着下巴皱起了眉头,遂嘴里喃喃道:“哦,怪不得清雅脸色会这么难看,原来是小楼背面的风水布局引起的。”  “哦?什么布局引起的?”周青正琢磨范清雅脸色发灰一事,听父亲有了答案,立刻好奇的问道。  “你看这里的宅子建的,一排六户,对面建了一个山,还有水,典型的六蛇拱山水,互相闹得精疲力尽。”周四儿指着远处道。  “六蛇拱山水?”周青第一次听说。  周四儿解释道:“六蛇拱山水起源自清朝风水布局的讲究,六蛇其实说的是六龙,但那时候龙是代表皇帝的,不能随便说,而且一下子整出六个龙,那可是杀头的罪,所以那时候风水师都把龙改成了蛇,叫六蛇拱山水,意思就是六龙争夺同一山水的资源,而谁都没有捞到好处,闹得精疲力尽。  你看先咱们所在这排别墅,分别坐落在这山水的东南北方向,而且都是窗户正对这山水,无形之中就形成了典型的六蛇拱山水布局。  住在这样的宅子里,宅子主人的阳气在夜晚睡眠之时会慢慢被这山水抽走,从而导致身体乏力,精气不足,面如死灰,长期下来,会影响人的健康的,而且这六蛇拱山水布局里,所处南面的住宅是消耗人体阳气最为严重的一个方位,目前咱们居住的这套别墅就在山水正南。”  周青了然的点了点头,怪不得清雅姐姐脸色如此难看,原来是因为被这窗外的山水吸走阳气,体内阴阳失调所致。  “这个风水局能破吗?我是说不拆除这人工布景的情况下。”周青问道。  “自然是有,用至阳之物阻隔这山水吸取阳气之道便可。”周四儿轻松道,显然眼前这风水局的破解对他来说难度不大。  “至阳之物?这要怎么得来?”周青问道。  “有很多,童子尿,金葵子,阳红都可以,不过这个风水局用阳红最好。”周四儿道。  “阳红?”周青没听说过。  “就是红红的干辣椒,属于纯阳之物,而且干红辣椒的辛辣之气还有驱邪功效,用火干炒直到发亮但不能糊了,这样加重其阳气,然后用白线穿起五个挂在面对着山水的窗户之上便可。”周四儿道。  周青点了点头,这破解的法子不难办到。  回到屋里,爷俩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约摸过了半个时辰,范清雅便敲门喊二人吃饭了。  门一打开,范清雅一席黑裙裹身,优雅尽显,若不是脸色暗淡则会更多几分美丽。  周四儿心里挂念方才在客厅橱窗内看到的那座铜像,打了个招呼他自己竟先跑到了楼下橱窗前研究铜像去了。  “清雅姐姐,我看你脸色发灰,你是生病了吗?”周青问道。  范清雅有些意外,不知周青为何会问这个,但也如实回答:“是的,有半年多了,我脸色总是发灰,而且总感觉很累,为此我去医院好几次了,都看不好,有朋友说是风水问题,可我找了不少大师来看,都说我家风水没问题。”  摸着自己的脸,范清雅显出了愁容,显然,对此,她很烦恼。
  011 莲女像  闻言,周青心里有了数,范清雅所说症状正好和父亲说的六蛇拱山水风水局引起的症状相吻合。  此次跟随父亲来北京,周青是有些抵触情绪的,毕竟范清雅是撞坏他祖传盒子的人,没准哪天聊天,父亲无意中会得知盒子坏了一事,那么他周青就倒霉了,但周青本身乐于之人,他极为清楚,范清雅已经因为丧父一事精疲力尽,要是再被这六蛇拱山水吸走阳气,估计过不了多久,范清雅就会垮下去。  因此,周青说道:“清雅姐,你这病我爸能治!”  “哦?怎么治?”范清雅很意外,周四儿刚来到他们家不到一个小时,竟能一下子治好她半年多都看不好的病。  于是周青把六蛇拱山水的害处给范清雅讲了一遍。  范清雅频频点头,暗自佩服周四儿,这六蛇拱山水风水局,她花大价钱请了好几位所谓的大师都没看出来,而周四儿竟是分分钟就道出了端倪。  “看来我得换房子了。”范清雅喃喃道。  “不用的,清雅姐,你只需要用五个炒熟的红辣椒用白线串起,挂在窗户上就可以了。”周青道。  “就这么简单?”范清雅再次感到意外,她没想到这么一个复杂的风水布局竟然用几个红辣椒就能破解。  周青肯定的点了点头:“就这么简单,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并不是以复杂和简单来衡量,其实有时候事情很简单,只是我们想复杂了而已。”  范清雅了然的点了点,道:“那今晚我就试一试。”  说完,二人走下楼,发现周四儿还站起玻璃窗前,双目盯着那个模样像观音的铜像,一脸思考的模样。  一旁的王浩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周四儿,因为后者下楼之后目光就没离开过那铜像。  明镜的玻璃橱窗之内,一座高约20多厘米的铜像,模样似观音,慈眉善目,仪表雍容,纤细手掌上,托着几颗莲子站立在一座莲花之上,整座观音像在玻璃橱里射灯灯光的照耀下,发出耀眼的金光。  范清雅发现周四儿望着那铜像出神,解释道:“这是我父亲上个月送给我的,那时候,他的身体还很好,这观音像都是他自己搬来的。”  闻言,周四儿摇头笑了笑,双手背后,出人意料的道:“清雅闺女,其实这不是一座观音像。”  “不是?周叔叔你哪里觉得它不是观世音菩萨呢?”范清雅惊讶的问道。  她对于古董的了解,可是不比那些经常练摊的老行家差,她的父亲范赢就是个古董迷,所以从小受到熏陶的她,虽年纪仅仅二十岁,但在古董这行里可是混了五六年了。  而且,由于家里资金雄厚,她经常去国外一些大拍卖会去淘一些真家伙回来,古董这行说起来难它也难,说它简单它也简单,只要你有钱,去大的拍卖行花大价钱,一般都能买到真货,  真货接触多了,把玩的久了,以后再碰到假货自然在感官上就对比出来,识别出来,变得火眼金睛了。  昨天在唐山王浩开车撞了周青,将周青家祖传的檀香盒撞得粉碎,她一眼就看出周青手里那堆碎木就是檀木。  这个菩萨铜像是一个多月前范赢突然间搬过来的,具体年代,哪来的都没告诉她,但凭借多年来积累的经验,她前后看了五分钟,便断定出这是一尊铜制的观世音菩萨立像,至少出自唐朝。  所以当范清雅听见周四儿随口说出这菩萨铜像不是菩萨时,无疑是对她的古董鉴定水平的一种否定,所以惊讶之余,她便想问个清楚。  “至于为啥不是观世音菩萨么,这个说来还真有点故事,观世音菩萨,想必清雅闺女也了解,同样是来自印度佛教,但佛教是什么时期传入中国的呢?”周四儿问道。  “东汉吧,如果我没记错。”范清雅回答。  “没错,确实是东汉,但那时候传入的佛教教义以及信奉的众多佛神并不像今天这么完整,所以直到隋朝初期,这个观世音菩萨才是彻底传到了中国,观世音菩萨,手持玉净瓶,瓶内插有杨柳枝,这是对观世音菩萨的普遍形容,而你这个所谓的观世音菩萨手持的却是莲子。”周四儿指着铜像手中雕刻精致的铜莲子道。  范清雅同意的点了点头,由于这铜像模样太像观音,所以她没太在意其手里所持之物。  “那您的意思是这铜像是假的?可从包浆,雕工上判断,它确实不是现代仿品啊。”范清雅一脸疑惑的看着周四儿,近几年,她可是很少看走眼的。  “这确实不是一件仿品,是一件真品,我之所说它不是观世音是因为它是三国时期的文物,那时候观世音还没有传到中国,所以这又怎么能说这铜像是观世音呢。”周四儿分析的头头是道。  “三国时期的?”范清雅一惊,这要比她先前鉴定的这铜像到唐代要早上许多年了,这铜像若真是三国时期的,那么它确实应该不是观世音像了。  王浩则是眉头紧皱,他不太信周四儿所说,古董鉴定方面,他信服范清雅,因为他了解后者,目睹过其鉴定过数十件古董,最后都被行里顶级鉴定师鉴定成真品,就没走过眼。  看着周四儿一脸肯定模样,他挑了挑眉间,不服气的问道:“这不是观世音难道还是个村妇不成?”  “嘿嘿,还真被你说对了!”转过脸,周四儿精锐目光落在王浩脸上,他极为肯定的道。  “村妇!呵呵……周叔,您是不是在说笑?”见周四儿竟然应承自己,王浩觉得很稀奇。  周四儿淡淡一笑,解释道:“这铜像上所雕刻的人叫莲女,《十洲记》里有记载,莲女其实是东汉时期在今天山东一带人们信奉的一个神,名为莲女,相传这个莲女美丽勤劳,常年在湖畔里采藕为生。  有一年,他的婆婆害了病,需要钱,为了卖藕换钱,她就在湖里采藕几天几夜,最后疲劳过度,一头栽进了湖中,溺水身亡,但她死后,那片湖水上的莲花长得一年比一年茂盛,结出的藕也是又白又大,周围的相亲们为了纪念这位勤劳孝顺的女人,就在湖边给她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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