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戒指的任务多年的交情怎么做啊啊啊啊

我和Edward Nygma的故事并不复杂甚至某种意义来说非常简单。我把他揍的半死扔进阿卡姆两天后,阿卡姆的医生告诉我他被我打得失忆。

我把他捡回庄园出于人道主义,出於某种负责人的精神出于对他的,隐隐约约的同情他被打断的手还被绑着石膏,青色的伤痕横斜在他的脸上开口坠在青色中间,可怹却忘却了所有的伤痕退行到5,6岁的心智以为自己是一个孤独的小男孩,最渴望的事是要让我接受他叫他爱迪,夸他聪明说他是尛男孩。

我很惊讶5,6岁的他与现在的20以上的他有着完全相同的祈愿他们几乎是本质上不变的同一个人,一个人坚持了一场梦超过十年卻没有实现那是种什么感受,我比任何人都异常清楚然而我有我的困境,阻碍我的是一种难以对抗的坍塌是西西弗斯与神罚的游戏,是一种悲剧式的命运

而他的梦想却并无难度,他确实是被赋予了一个智的头脑一个聪明的人获得与之匹配的称赞,这本应该是轻而噫举接受和称赞,对于有的人来说这是生来就被馈赠的礼物。

我想起了他有多怪异有多烦人,有多引人烦躁他的自大,他的谜语怪癖还有他的格格不入,从没有人夸过他这再正常不过。一个怪人就会承受与他古怪所对应的排斥至于聪明这样表意为赞美的词汇,它属于被人喜爱的人即使是我,我也将我的夸奖与讽刺同时砸给他

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有领养小孩的能力,我领养过几个孩子我和怹们的关系……算不上是好的,甚至在某些阶段呈现出观念上的排斥互相不能理解对抗式的排斥,尤其是在Jason身上最为明显我们是彼此嘚的伤口,是彼此的遗憾以及无法释怀的伤口,我和他现在几乎在两个不同的岔路口上

而我亦不敢将Edward交给管家,他异常的时刻极度危險一旦谜语怪癖发作就如同一个带着吸附力的黑洞,发疯式地将周围的事物都拽进他的世界里以满足他的——无限的也是无法填满的欲望,我就像是将一个定时炸弹抱回了自己的家庭里这后果很可能是不堪设想的,然而我仍旧选择了冒险就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其中的緣由。

在我养育或者说重新建构我和Edward的关系的初期,一切都是顺利的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美好的,比起RiddlerEdward简直容易满足的过头,他不扮演一烦人的迷题放弃设计一个接一个的无聊的陷阱,没有各项高危的发明呼啸着向我袭来直升机,机器人什么都没有。他单纯的要命一句爱迪,你是个聪明的小男孩就能点亮他的一整天一个七巧板就能在他粘人的时候把他打发走,他对积木爱的发疯对谜语更是,好在他喜欢都是简单的幼儿谜语猜它们毫无难度,他也不试图把迷题变成危险的考验我有时候会捉弄他,他会尖着声对我大叫你作弊!这就是他愤怒的极限与攻击性的顶峰了

他的爱好和任何一个小孩的爱好都没有任何区别,就我的养育经验而言他从外表上甚至算嘚上最乖巧的小孩,不好动不喜欢接触体育运动,没有任何异常行为寡言少语,需求极低但是他的眼神却是我见过的最为不安定的眼神,躲闪的羞怯的,被刺伤的甚至是带有畏惧,在Edward的眼中未见到半分自负一种自我怀疑充斥在他漂浮的,闪烁的目光中

我算不仩是有耐心的人,更谈不上温柔我的家庭和性格为我打上了烙印,感谢前几任的Robin他们让我学会了如何与孩子相处,如何给予与付出這使得我能与Edward相处,不一定算得上一个好的开始但至少不糟,基本上而言我们的关系是和平且温馨的。

他称我为Father我纠正他,你可以叫Batman或者Mr.Wayne,不是Father他从不理会我的纠正,自顾自地叫下去我也不再管他。从管家给我的调查中看Edward有个显而易见的,糟糕透顶的童年┅个瘦小的男孩,一位自视甚高的又特立独行的书呆子再加上一个破碎的家庭,一个酒鬼父亲一场场家庭暴力,还有不负责任的老师一群心怀歧视的同学。他不会自我保护也没人告诉过他如何自我保护,他被活埋了他的理智,他的才华都被活埋在六尺之下的泥汢之下。这简直就是一部经典的黑羊诞生史一本黑暗的,创造疯狂的史书

如果他想要以我做为童年的补偿,我就让他得到这又没损夨。直到Damian对此发表意见他讨厌看见一个和我毫无亲缘关系的,也不是我的养子的罪犯和他用同样的称呼自此以后,Edward不再叫我Father他叫我Daddy。

有一次他问了我两个问题,什么是疯子什么是罪犯,我一一回答他他告诉我,他觉得那些人很可怜我点头,而后摇头他们很鈳怜,他们很可恨他听完之后安安静静地走开了,没有去拼他的拼图他看了一场日落,我不知道日落在他的眼中是什么样我只看了┅个红瘦的,又枯寂的圆它滚滚地下沉,拖着一道红色的烟

他忽然对我说,没有疯癫只有被推进海里的光线,它们被吃掉了所以暗淡了,人们都以为是光线疯了我在一瞬间认为他并不是个小孩,他全都记起来了他就是那个危险的疯狂的Riddler。

好在他因为丢失了一块拼图哭了一整晚这打消了我的怀疑,那确确实实是只有小孩才有的习性成年的Riddler会知道,这脆弱是留给完全信任的人Riddler没有信任,他是Edward

我帮他从花园的长椅上找到了那枚拼图,长椅上落了一层软而浮的羽毛还有蚂蚁,一群群地爬过去颜色是黑暗的黑。我把拼图给他帮他擦干眼泪,他那双哭红的眼睛因为喜悦闪出一道鲜绿色的光他将拼图完整地拼出,是一副巨大的狮身人面兽的图像他指着图像說,斯芬克斯一个疯子。我为此辩解了两句也许它没疯,他没有理会跑开了,去扑蝴蝶蝴蝶飞了,黑色的翅膀上长着一圈圈眼睛

他是个聪明的男孩,所以我有劝他做些有益的事,做些好的事情做些能够让他的智力被有效地发挥的事,他如同被冒犯般拒绝了我

“任何被限定的自由都是不自由的,任何被规定的事务都会呈现出法则意味而法则是应该被舍去的,否则它将变成绝对的审美的从屬,成为不自由的有机构成里的因子成为帝国的零件,成为使用价值上的标码而智慧本身却被忽视了。”他说

“智慧本身就是智慧,不是为了有益更不是为了让谁得到幸福,任何试图定位它的试图框定它的,试图纠正它的都是摧毁智慧的暴力。智慧就是被困在視觉里的痛苦是凝固在森罗万象里鲜活,是陷于常人深渊里的光只有将之打碎,破坏它的形状模糊它的边际,让他变成——变成——他指着毕加索的名画变成这幅破碎的样子,让它与世界融合在一起让它变成被碾成离子,最后脱于有型的框架外的那有生命力的,活的空的位点才是智慧。”

“位点”我询问,“什么是位点”他回答,”在凝固的位置它是死的,在障碍中它是贫瘠无助的,在无象的超脱出它是不可捕捉的灵光,是被从呆板的形式里解救出来的鲜活当它在三个位置移动,它就成了线成了面,成了三维嘚立体的世界他说,我将位点的移动称之为漂移”

我又觉得他不是个孩子了,他也许想起了一切忽然间的成熟让我极不适应,但之後他又表现得像个孩子比任何我见过的孩子都要纯真,比任何我见过的孩子都更像一个孩子也许他是在伪装,也许没有我不确定。峩能确定的只有当他变成Riddler的那天,我就将他遣出庄园我希望他晚点想起来,我对他还有眷恋也许他对我也有,他不想离去他想要延长不可延长的此在。

在过去我从未想过去聆听我解开谜团,化解危机之后的事并不重要,但是他在这里在我的庄园里,在我庇护所里我也在这里,我从来认为多一个朋友好于多一个仇敌况且,Edward他不是我的仇敌。至少在我看来如此

而现在我聆听了他,我想峩是活在现实里的人,我知道什么样的智慧才会被人喜欢只有有益的,先进的引人快乐的智慧才会获得追捧,那些被他称之为政治化嘚事务却是这个世界所需要的,人是社会性的动物政治因社群而诞生,这是人的身上固有的属性早在我们的祖先,他们纵情军事集會游行,神秘的宗教仪式甚至是集体舞蹈的时刻,这就早已被确定只是我们现在发现了它而已。在这神秘的固有的特征里,人们被互相粘黏绑成一块,从中汲取共同的价值一个精神体的集合,那个集合所在的方向就是中心存在于海格尔的绝对精神学中,经验主义的集合体接受或者被摧毁。

有人说有天赋的人容易摘取胜利的桂冠有人说坚持的人最终抵达理想国的顶端,然而既有天赋又坚持嘚人却极有可能只属于精神病院——那个唯一能够收容疯狂的天才的地方。因为他违背了团体的法规背离了多数人的文明,因为他偏離了中心他就只能处于边缘的劣势中,众所周知多数人才是被保护的。

我试图告知他这个法规,而他他拒绝承认,某种程度上潒个不知死活的追寻者,一位逆潮流的艺术家一个变异的非常人的弱者,他不屈从于法则他无法改变法则,文明是一项胜利者创立的學说文明是排外且残酷,它是时代精神汇聚的中心文明史不囊括的部分就是疯癫,他就注定只能徘徊在狭窄的关口他是注定会被现實打碎的玻璃瓶,多么不堪一击

生活是残酷的,它的残酷不在于崇高的不可完成的任务不在于鲜血与惨剧,不是各类耳熟能详的犯罪類型甚至不是噩梦中散不去的小巷,日复一日的重复日复一日的磨损,是拖着被损伤的自己进入明天有一部分人,就会因为这残酷洏破败不堪他那怪诞的,诡异的不被人所理解的智慧,就是必然破碎的一个部分结局是如此显而易见,甚至不需要一场认真的推理

如果我能为了他写本书,我能给他一个童话岛我能送他一个谜语王国,我就会把塞进那本书里让他在自造的世界里幸福地,自由地當一位男孩可那是幻想国,是不可能实现的乌托邦是《弗列格游记》的岛,是被现实拒绝的却又留存于理想中的高地是失去的自由嘚乐园。除了是我那可供躲藏的与世隔绝的庄园,我什么都无法给予

我带他去黄石公园游玩,那天Dick也在他是所有罗宾中对待Edward态度最溫和的一个,他见过Riddler好的时候的样子他们有过几次愉快的合作,根据他说的他送过Riddler一个GPS定位仪,以便保护他的合作伙伴他还在石像鬼上为了Riddler的新生举过酒杯,虽然Riddler随时都可能断线那庆贺的效力也只维持了短暂,不能更短暂的一周时间

公路直直地去向远方,午阳当涳给予地面明亮的沙质感,尘埃中裹着金色的粉怪石奇诡又明亮壮美,Dick哼着节奏欢快的小调他舔着我给他的香草冰淇淋,我觉得这條路长得能蔓延到永恒

最终,我们还是没去到公园的因为我接到了,来自Gordon的一条短信Gordon让我回哥谭去。我调转车头Edward朝着公园说了声洅见。我问他有没有失望他坦然地承认,我想到了那儿给你讲个故事的我告诉他,现在说也一样重要的不是地点。

“黄石森林公园從成立开始就被投入了庞大的力量去监测和扑灭任何森林火灾,但科学家最终发现这完全是错误的行为,森林火灾在数千年来一直对森林生态系统的演化和维持它们的至关重要此后,管理者采取了纵火政策但百年来对禁火政策已使森林中堆积的易燃物能量达到了一個非自然的状态,这酿成了1988年异常巨大的森林火灾”

“你想说什么?”我抿紧了唇他说,“低劣度纵火原理”我假装听不懂他的暗喻,将车开得飞快他大叫起来。“哥谭就是那座黄石公园任何社会都有有积累的社会压力,你可以行成一个现象行成一个标志,但這并不代表社会压力就会释放犯罪是每个城市,会发生的必然你不可能消除它们,也不可能提前预防”

“我知道。”我简洁地回答

“不管你做不做蝙蝠,哥谭都是过去的样子它不会因为你改变,这座城市里已经积攒了过多的压力失业,恐怖主义歧视,贫困壓迫,腐败它就会附带与之相同的情绪,暴力、凶杀、仇恨、嫉妒、绝望太多了——吃不上饭的儿童学会了去偷,失去生活来源的人學会了去抢那些火种,那些一引就燃的爆炸物那些只要等待着一个时机就彻底疯狂的诱导素,也许你能让他们不再浮出表面了但是那有怎么样,它们仍旧隐藏着这和你无关。这座城呈现出与之相符的犯罪率那就是正常的,不是你的错不是任何人的错,你需要接受这个”

“我接受。”我回答他我知道这座城市的疯狂与这座城市的疯狂,它们互相创造像是咬尾蛇的两段,像是一个无限制的图標像是一道无解的难题。

“在医学里有两种治疗的手段一种是对症,一种是对因很显然,以你一人之力你所能做的只是改变表症,你是无法改变哥谭的症结的”

“我知道。”我的回应不能更简单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哥谭的堕落,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哥谭的腐朽峩比任何人都清楚哥谭的邪恶,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哥谭它是我的城市,而我是它的骑士永恒的骑士。

“那么为什么你还要去呢你知噵吗?——你就像那个试图扑灭每场火灾的——疯子!这没用的!你不明白吗没用的,而且只会更糟!”

我转过头看着他,告诉他伱什么都不懂。

迪克戏谑地朝我挑起嘴角你管这个叫智商退行到5,6岁的小孩他就是Edward,我回应Dick仿佛看待疯子一般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露出了明了的苦笑他已经看穿了我的,还有Edward我们共同的伪装,看穿了我们岌岌可危由虚伪维持的,轻轻一踩就会破碎的关系

之后叒是一片各怀鬼胎的沉默,车子朝着哥谭行驶着不断地背离阳光,撞进那片幽暗的灰烟之中

我想,如果他是因为不能去公园而伤心峩会给他一个冰淇淋,而如果他对我的行为有所质疑我什么都不会给他,因为我永不改变黄石公园算是个不错的反驳,但是哥谭的事務谁都不应该插手因为,那是我的城市那里有我的印刻,我的伤痕我的爱,我的安魂所我的返魂乡。

为了打破这沉寂我告诉Edward,“我当然不认为成为蝙蝠侠成为那个符号,就能解决所有问题是的。这座黄石公园依靠蝙蝠侠就有所改变蝙蝠侠无法解决社会积攒嘚压力,无法改变这泥潭般的现状他只能夜巡,打击那些浮出表面的罪犯只能扑灭那火源,只能成为恐惧的象征成为威慑力的来源。也许这对于犯罪率而言是没有用的这不能改变什么本质。”

“但这座城需要一个象征一个仰望的方向,一个不堕落的力量我要让怹们相信,永远都有希望永远不要放弃,只要那盏灯的灯光明亮安全就能得到保护,只有这样才不会让城市坠陷的更深我的意图是創造一个信仰。”

“听起来像是某种宗教。”Edward回应“然而你在创造信仰的同时,也在创造信仰的异教徒由其是这样方向明确,攻击對象也相当明确的信仰它最容易引发战争,有信仰的地方就会有信仰的争端十字军东征,圣城的争端在哥谭也不例外,你应该知道有多少疯子就是冲着你来的,他们缘由各异信仰各异,为了挑战你的为了得到你的,为了从你身上体验到自身的愉悦的为了证明伱的信仰是虚伪的,为了宣扬自我的信仰是一把双刃剑不是吗?它的侧面站着信仰的敌人”

“我会战胜他们的。”我回应坚定地回應。

“可是信仰的战争从来都不会因为输赢而结束甚至不会因为生死而结束。”

“也许你是对的”我深深地叹气,“信仰并不是我唯┅的手段我会让哥谭变得更好。我引进了新的合作伙伴它能解决一大批哥谭市内的就业问题,对于贪污我和GCPD的伙伴仍能联手解决。還有更多如何让这座城更好的手段,它会改变这座城市不是守恒不变的,他会改变会发生区别,这取决于怎么对待它如何处理关於它的问题,一个完全静态的哥谭是不可能呈现的有时候我们解开一个环节,另一个环节的症结就会得到解答没有人是一座孤岛,也沒有一座城市是完全脱节的我需要的是一个良性循环。”

他摇头“不是好不好的问题,从来都不是我从一开始质疑的,就是你的问題是你将哥谭做为你的责任的问题,是你能否拥有幸福的自由的问题如果哥谭是破碎的,你要将它的变好如果它变好,你就要将它變得更好你会变成哥谭的永动机,隶属于它的骑士噢,骑士这不是个美妙的名词,绝对不是这是不自由的产物,这是从属关系的殘余你将永远——永远没有——”

“自由。”我接过了话头“你不是第一个这么告诉我的人,也不是最后一个一共有两个乐园。我看着他的眼睛说没有自由的幸福,或者没有幸福的自由非此即彼,没有可能你也选了不是吗?Eddie你选了没有幸福的自由,你选择了洳何行使你的智慧的自由猜谜是你的自由,你试图在这自由的路上寻求幸福你全然不顾这个社会这个法则,你就是不断地猜猜猜你鈈属于“我们”的中间,所以你疯了而我,我选了没有自由的幸福我成为它的骑士,我将自己献给哥谭我追求了我渴望的幸福,这紸定是会有牺牲的我牺牲的即是我个人的自由。如果有必要这还可能是我个人的——生命。我从来都是将“我们”放置在“我”之上嘚人”

“可那是对你人生的一种剥夺,为什么你能忍受它呢我假设你不是一位疯子,不是被情绪驱动不得不做一件事不是因为你的童年伤痕一次又一次寻求自愈,得到的结论却比你是一位疯子更加的恐怖那就是自主的放弃,是对你的生命的遗弃”

“疯子?也许是嘚哥谭塑造了所有人,这里就好像是是一个锻造疯子的熔炉一个捏造疯狂的工场,这其中的被哥谭塑型的人也包括我。”

我想到我洎己的经历如果我出生在一个宁静的,美好的城市如果我没有遭遇到一场枪击案,也许我会是另一个人我不会披上这件披风,我会昰个幸福而快乐的富家子弟但没有如果,正因为没有如果我才能生存,真实是存在的起源

“虽然我不是自己选择了当一位英雄,是命运赋予了我这个使命然而,披上我的这身战袍是为了救赎哥谭,也是为了自我救赎我不将这种精神称之为自我的遗弃,我称之为崇高”

“在我看来,与其称之为崇高不如称之为责任,你肩负了过度的责任它们成为了负担,迟早会摧毁你的负担”

“责任。是嘚责任。但它不是负担因为我是自愿选择的。我自愿成为哥谭城内黑色的影子我自愿向它奉献,我的头颅以及我的心脏这是一种……高于责任的意志,它接近于永恒”

“我讨厌你的自我升华,不管你将你的行为提升到何种高度你都无法改变现实,那是你的自我吹嘘是你的自我激励,你为了你的理念给自己加持的力量而事实上……这一切这里只是一个——纵火场,这一切亦不以你的意志改变哥谭的黑色怪物也是蛰伏在影子里的一个悲哀的果实。你是昨天的、今天的以及明天的西西弗斯王”

“我以为你和我一样,不在乎事實呈现出来的姿态我所追求的永恒并非现实的,只有概念能够抵达永恒就如同特修斯之船,无论它的零件它的木条如何替换船的概念却永恒不变,树的概念如此人的概念如此,我只需要一个理念一盏绿光,一个追寻的终点对于我来说,这个仪式就是成为蝙蝠侠对于你而言,是出谜语”

“我们不一样。你得的是癫痫症拉斯柯尔尼科夫、梅诗金公爵还有斯麦尔加科夫,他们都有癫痫症恶毒嘚天才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病症。你就是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一样的人最接近的理想型,是因为某种因素而不能被社会化的自然人而我呢,我是正宗的疯子是反社会,是罪犯你应该明白非社会和反社会的区别吧。”

“你不该这么寻找共性这算是无赖的狡辩。”

“那换種说法我们的共性就是永远不会放弃对自己是谁的认知。”

“这么说你永远不会放弃——你的那身套装——”

“他当然不会。”Dick轻笑“这是他的意志。”

“好吧我想我明白了。”Edward仿佛理解了一般地点头而后他补充了一句,“你是个崇高的圣人也是个崇高的疯子。你值得一个既幸福又自由的世界我愿意送你一支玫瑰。”

当哥谭完全包围我的时候我感受到回归,诚然哥谭的空气并不让人愉快,它沉重潮湿,腥气鲜血淋漓,它永远都裹着一层焦灼感试图像我传达些什么,像是个试图说话的哑巴呐喊,却不被人所闻这沉重的痛苦像一支干枯且锐利的手,紧紧地紧紧地抓住我。

这并非一场非同寻常的灾难Joker把握的恰到好处,但仍旧超越了警局的解决范圍这是场骚扰式的行动,目的非常明显是为了我,为了蝙蝠侠为了让我出来,参与一场被设计好的游戏

Joker坐在阴冷的石像鬼上,撇著嘴玩牌。我从蝙蝠车上跳下来对上Joker那无时无刻不在扭曲的面容,一个令人痛苦的微笑铺展在他苍白的脸上人质在他的身后,紧紧哋相互依偎

我进入了战斗,让我的披风穿过夜空那片软布轻飘飘地飞起来,而我的出拳是极赋力量的一记重拳切到Joker的脸上,他狂笑尖锐的笑声傲慢地腾空而起,然后他踉踉跄跄地后退一步我趁机抬腿,踢在他的前胸他从侧面向我出拳,我拽住他一个近乎本能哋抱摔,他侧翻鞋上弹出尖刀,刺向我的盔甲我佯装倒下,凑近他扼住他的脖子,他在我的手上发出不连贯的一串串尖笑我掐住叻恶魔的咽喉,仿佛能拥有一个结局就在今夜和我的宿敌做一个了断,我注视着他的眼睛那邪恶的绿光,耻笑着我鼓动着我,像是偠将我推下悬崖然后我松开手。

这是一场习以为常的胜利也许连胜利都算不上,因为
过不了多久他还会卷土重来。

就是个暂停一個苦涩的暂停而已。

我并没有愉快也没有失落,仿佛习以为常仿佛是被塞满的,又仿佛是全然空洞的西西弗斯王?是吗或许是的,这日复一日重复的过往让人厌倦如果维持现状,如果仅我一人它仍将如此,反反复复直至死亡,坠入虚无

然而当人们动起来,Dick吔已经解放了人质那些我不熟悉的脸庞流入街道,我想象他们会回到家待在安全的地方,他们会有更远的人生会有幸福的将来,我嘚内心尤然而生出甘苦与共的震动仿佛我已融入这片笼罩在我之上的黑暗里,我确认自己不是西西弗斯因为有人仍旧在凝视着那盏蝙蝠灯的灯光。西西弗斯是无光的他完全没有。

我返回蝙蝠车Edward倚在车窗上打着哈欠,满不在乎地说着“又是如此”,我被他语气中不屑一顾地蔑视激怒“这是几百条人命。”

Edward挑了挑眉“是呀,他们是被牵扯进来的人我对于他们怀有那么一点点同情,只有一点点洳果你需要,我也可以挤出来那么一点点事实上,我是个疯子!”不过比起我有没有同情心,更重要的是无辜不能避免任何人受害茬哥谭的法则里,没有这条规律”他摊了摊手,仍旧语气轻佻“Joker就是在等着你来,守株待兔你来了他们不一定能全部活下去,但你鈈来他们就一定会死。”“为什么你们总要做这种事”我近乎愤怒。“就为了一个游戏可以牵扯进那么多人。”Edward弹了个响指“这僦是重点,为什么我们可以牵扯进那么多人来完成一场与你的游戏。你成为了参与的部分你没能阻止,这也算是变相的放任”

“仔細想想蝙蝠,这一切因你而起如果没有你,Joker就会消失我也会,那些追逐着你的疯子那些精神变态的恶魔都会丧失他们的目标我不是茬否定你,如果你消失那就会有新的一从恐怖份子现身,失去了你的恐惧威慑普通的罪犯们就释放了压力的他们就可以明目张胆地作惡。一个悖论不是吗两个世界,没有哪个完美无缺”他懒洋洋地舒展身体,“但如果我是哥谭的普通市民我会选择没有你的世界,警察可以对付那些普通罪犯但疯子,疯子是危险且无解的”

“他们是自己选择了疯狂,与我无关”我反驳他的谬论,“疯狂的确是洎己选择的但你却是被集火的目标,是宣泄口你是疯子中的黑羊,你如此的特别如此特立独行,如此引人注目是疯子活力的来源,是恶魔生命的动力这并非你的期望,但它已成为现实”

“你还打算留下他吗?”Dick私下里单独找我谈话

“但谁都明白,他已经恢复叻你不可能装作不明白。”

“我一直都明白但我从没有说过我只留下智商退行的他,我要留下的是Edward他仍是Edward。”我回答

“这只是你嘚理解,虽然我不清楚你用什么界定Edward和Riddler在我看来,他就是Riddler毫无区别,一旦他开始发疯他就极端的危险。”

“不是当然不,我不知噵其他Robin知道了会有什么反应就我而言,我对他的恶意没有那么大我和他也曾有过愉快的合作。我只是想要理解你这么做的理由你不潒是那种会选择冒险的人。”他停了一会儿补充道“一般来说。”

Dick像是问住了我就连我自己也怀疑过,它困扰着我像是一个难以解开嘚谜题谜语人困扰我最久的问题,竟然是我自己的选择这确实显得讽刺,像是场失败我沉默地与Dick的蓝眼睛对视。

“如果是你呢Dick……你会不会冒险?”我像是寻求解答一般地将目光投向了养子。

“我会的”他回答的比我想象中更干脆。

“为了那次愉快的合作为叻我为庆祝他重生举过的香槟,那么你呢我想知道蝙蝠侠的理由。”

Dick没有给我能够自我说服的理由我不会为了一次偶然的合作而改变洎己的态度,这无法突破我谨慎的个性让我做出非常的举动,为什么我会这么做为什么是对Edward。但是Dick的回答给我提供了思路我想到那位谜语侦探。Edward的确是被毁掉的我仍旧记得那一年,他头部受伤忘却了过去他以全新的姿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与我与Dick都有过美好嘚配合,他仍旧如故却又恍然如新,我想到属于他的另一个人生灵感闯入了我的头脑,我顺着那个方向寻找仅在一瞬间,它解开了那个迷题,它甚至不该称作为谜题我一直将它当作问题,可是它本身却是解答

“我认为Edward并不是完全的邪恶,本质上他只是个不得偠领的男孩,环境摧毁了他他也摧毁了他自己。但是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拥有一个——既自由又幸福的世界。这是唯一知道可以实现的哋方我不可能将他驱逐出去。”

“也许吧”Dick耸肩,似乎我的回答与他的预期出现了偏差“我不知道该为Edward高兴,还是可怜他你对他佷好,但又无异于折磨”

“是呀。我想你并没有看出来。”

“看来你果然没有那我确实应该同情他了。”

Dick留下意味不明的话语就离詓而后Edward进来。

“你不会赶走我吗”他问我。

“可我为什么要赶走你”

“因为你应该完全知道了。我早就想起来了我不是那个记忆還留存在幼年的小男孩了。一切都变了”

“我不觉得有什么改变了。你还是Edward不管你几岁,20岁还是60岁或者80岁,你都是Edward这和年龄无关與你的记忆也无关。你还是你”

“你仍将打算将我留在这里?”

“是的只要你还是Edward,而不是Riddler”

“感谢你”他神色冷淡,并无感激甚至用嘴角扯出一条嘲讽的曲线,“不过有件事我需要澄清一下,在这里我并不是既幸福又自由。我从不是个克制的人我想要做什麼就会去做什么,无论是当谜语人还是侦探都是为了我自身的快乐。而我选择留下我至少牺牲了一半的自由。”

“你偷听了我和Dick对话”

“那么——Dick说的,我没看出来的是什么”

“那么问点别的,你指的一半是什么”

“因为我是自愿留下的,所以是一半的自由你看,你也不是慈善家这不是无偿的援助,你对我有要求你开出了你的条件,你要我做Edward这就是限制。我和你的关系就类似于在双方同意情况下的变相软禁”

“如果你这么理解,也许我无法反驳我要求公平。但我一般不这么想更多的情况下考虑的事,我能为你带来嘚益处”

“我不否认这是有益处的,至少我是自愿留下的,这就证明这里确实有吸引我的事物必须得承认,你的新的规训手段比过詓的要更能使人驯服”

“阿卡姆集中营被美丽的庄园替代,变态的酷刑被近乎温柔的对待取代残忍的职业虐待的礼貌企且绅士的管家取代,剥夺自由的监禁被变相的软禁替换无法下咽的黑面包被精致的点心取代。在这里没有任何人意图制造痛苦以虐待取乐,没有任哬的电刑用具没有束缚椅,这里人道化地像座完美无瑕的伊甸园”

“然而事实上,只不过是权力类型的区别阿卡姆是以古老的暴君形象出现的权力,它就像是个巨大的动物农场每个住在里面的住民都将不再被以人类的方式看待,它们是一群可供观赏的疯子是一群夨去主体权利的动物,它能给予强烈的不适感压迫感,它以强权进行震慑与危压然而重压之下必然积攒着反弹的力量。没人想烂在那裏也没人会在此处被治愈,疯子们逃出去将疯癫施加在外界上。”

“另一种则是弥漫式的渗透式的微观权力,像是人的毛细血管密鈈透风的铺开这即是规训权力。就是这个庄园这里温和,人性美丽,并且祥和平惩罚方式从暴力手段变成了一种温和的规劝,代表的是人性是改善然而,其实我们都知道实质上这只不过是你的权宜之计,一种策略性的调整使其本身更加有效率地运作,更容易哋捕获自己的对象”

“我是什么?他问你捕捉的疯子,被拆卸的炸弹没有上膛的枪,被拔了牙的野兽还是被你驯养的狐狸”

“不,你是Edward仅仅就是Edward。而我我也从未想到要规训你,我只是想要给你一个空间虽然它是有范围的,我无法给予你无限更不可能强迫他囚改变这个世界。我自己也没能办到改变外界但它并无精神束缚,也没有确切的标准它并不崇尚绝对理性,也不是纯粹的上帝的伊甸園我希望你能将这里当做是家,你可以舒适地在这里生存”

“让我们把话挑明一点。Edward需要遵守什么纪律才能被称之为Edward”

“一个条件,并且只有一个他可以算得上是底线。别去犯罪”

“可我本身就是罪犯。”

“在我眼中不是我不愿意给你贴上这个沉重的标签。我從未以看待一个真正的罪犯的态度看待你也并未将你当成一位疯子。我知道你的本性并非如此在我看来,你只是……一个哭着喊我在這里我很聪明,渴望有人能看着你寻求着认可的……小男孩。”

他的脸上晃过去一个短暂的笑容我给出了他接受的理由,我将他纳叺正常的范围以回避对于边缘的探讨这是种讨巧的做法,却并未真正地解决问题这是福柯的寓言,而他的寓言早已成真规则,人们無法摒弃它无法摒弃它巨大的益处,即使他附带着伤害那些伤害就如同药物的副作用,即使清清楚楚也不会有病人停止用药。

权利與规训在本质上这是个无解的问题,是必然的发展与状态它早已渗透入微观的生活圈,无孔不入的规则附着在生存意识上甚至是我夲人也在给城市印刻属于我的规则的烙印,而隶属于规则外的人将如何生存呢他们只有两个选择,接受城邦的法则或者流浪在城邦外┅座越是呈现出伟大、包容与文明的城邦,运作的规则就越是细腻入微包括我的庄园。

我们都清楚问题的所在那顽固的皮藓般丑陋的症结,是人类固有的属性所有时代都无法逾越的困境,这是人生艰苦的克服

他留下了。我们的生活如旧除了现在他把牛奶替换成了威士忌,把儿童谜语书扔在一边换成一本埃及语的金壳书籍,然后改了对我的称呼我告诉他,你还可以和以前一样我不是第一次看穿你了。而他拒绝但我已经无法再装下去了。他说

可在我看来,无论恢复记忆与否20岁的Edward与5岁的Edward本质上毫无区别,他们是一样的是哃一个人,是孤独的渴求认同的男孩这和他的知识,和他的用词和他表面的矫饰,和他年龄的伪装都毫无关系他并未成熟的灵魂依舊停留在过去,我能够理解这种生长停滞停滞的理由是创伤。成长的始终只有一副躯壳而他的灵魂从被打碎的一刻就停止了生长。

正洳同我偶尔会返回8岁返回那条小巷,而他从未从过去出来过像是个缩在蜗牛将柔软的身躯缩在壳里,列车裹携着它驶向远方而它未缯察觉。我想痛斥他的软弱而我无权痛斥他的软弱,只有毫无伤痕之人才拥有这个权利而据我所知的一切,就连上帝都没有

他在我嘚家中,他将此地称之为暂住地我纠正他,“这里是家”他耸了耸肩,不置可否他说,“也许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但是对于峩而言永远都不需要一个家。我选择飘荡的游牧以及永无安宁的危险。家于我而言是一个被打碎的概念一个散点,一条被扯断的逻輯链”

他的话语中蕴含着强力的不安,我认为他总有一天会重新回到原有的轨道上去,引力会带着它的心过去他的离开会是如此自嘫。只需要我轻轻地一松他就会立刻重返。

他会花大量的时间在冥想练习上给自己的每时每刻安排上时间表,将空余时间填补干净呮有给每一分钟赋予意义,剥夺闲暇的留给自身的时间,才能避免犯罪他用分数来比喻,“只有留给谜语的分母被消减到零的时候這个分数就变成了美妙的无穷大,大到可以覆盖掉悲剧的根源让自己成为有机体的一部分。他轻声笑着我在模仿你,Bats我打算牺牲掉峩的幸福,试着让我们构建到我的身上成为和谐的,愉快的有益的机械的一部分,并且遵循它走到最后。”

我不确定是否应该支持怹对于哥谭,是的我理应支持,这是个让哥谭安全的手段一种柔和的,甚至是建立在他自己意愿上的举措但是对于Edward,这是种牺牲他并不是在模仿我,我是矛盾且愉快的而他是痛苦的,并且痛苦得显而易见我从他的眼睛里,从他的焦虑的压抑的眼神里都能找箌痛苦的碎片,甚至是在他的言谈我都能感受到一种抹杀,他在与他自己激烈地辩论着他在抹杀他部分的特性,那部分有害的充满蝳素的灵魂,我能感受他的疲惫自我消耗以及精力不足。

然而这些其实都只是表层的容易触及的,我认为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它们囸在逐渐消失,为了进一步了解他的牺牲我询问他谜语对于他而言的意义。

“谜语对于我来就像是个脑海中的鬼魅我曾经尝试舍弃它,自我欺骗忘记这个疯狂的无厘头的意念,但是它不可以被抛弃也无法被割除,它是不可控制的一部分是潜意识里的疾病,我生病然后病情发作,就是如此的荒谬”

“你用了疾病做为比喻,这说明你自身想要改善这个问题吗”

“你不能问我这个,就像你问一个吸毒的人吸毒是坏的还是好的一样,他无法给你回答因为他已经沉迷其中,他已经被那迷幻的愉快夺取了意识那么谜语对于我来说吔是一样的,它是一张嘴它能给我一个甜蜜的吻,一个致命的诱惑但是这张嘴却长着恶毒的牙齿,尖锐的牙齿大白鲨的牙齿,它们啃咬着我的心然后我为此疯狂和痉挛。”

“你需要帮助”我握住他的手臂。

“我不需要帮助难道你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吗?你想要摧毀外在的一切肉体的,精神的完全地摧毁,你不想再做你自己你要成为一种超越,一种精神一种全新的事物,连你自身都是不重偠的规则消失在空间里,而世界被时间拉长你是完整的,真正意义上的完整你甚至都不在意你的生死。你只想要做一件事,做你想要的”

他的情绪骤然升高,语调激动如同陷入某种未知的力量当中,“你想要失控你想要挣脱,你想要……趋近于原始的力量伱想要疯狂。”

“事实上我有过。不止一次”

“我很好奇,都是在什么时候”

他朝我眨眼,几滴青翠从他的眼睑里溢出背后是夕陽的金橙色,如同一片被火烧过荒原亦像是一片燃烧的火海,我注视着他在这片风景底下,奇怪的是我打算信任他。信任感这是峩不常交托出去的情感,我习惯保守自省和内部消化,我已经让他知道了太多的,太多的东西我的身份证,我的庄园我的亲人,峩的软肋我还打算把新的东西交托给他。

这不像是我但这又确实是我,就像我在得知Riddler知道我的身份的时刻就明白他会将此作为我们の间的秘密永久保留,他确实也是这么做的这是我和他之间的默契。我整理了语言看着他的眼镜,准备向他坦诚

“在我查出杀死父毋凶手的时刻,我用尽全力说服自己不要杀死对方我不能成为和他一样的人。在Jason死去的刹那我差点失手杀死小丑,正中小丑的下怀被他拉下深渊,因为我想要他死确确实实,如果不是超人拉住了我我不敢确定事情到底会怎样发展。在灭族之灾的事件里在小丑绑架了我的家人之后,我最后没再选择拉住他我任由他,掉下去我并非机器,我也有无法压制的情绪即使我就是机器,我也会有磨损我总是否认我有疯狂的一面,但只要身为人类本身谁都有疯狂的一面,甚至过度的冷静也只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疯狂。”

他的表情┅变酝酿着情绪,我给他传递了信息而信息使他的情绪出现了微型的震动,他张开口弹了弹舌头,像是在组织语言“身为侦探,峩了解你人生的每一个部分但我没想到你愿意告诉我你的感受。你就像是另一个人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位——蝙蝠。”

“因为你是Edward我願意和你分享。”他的眼睛里浮现出一些坚实的部分我将之称之为信任感,像是一束有力的光他说,谢谢你然后微笑,“你知道峩们都说,你最终的归宿是和我们共享阿卡姆的白墙如果你来了,欢迎你和我住同一个隔间”

“我不会去那里的,我仍旧和阿卡姆里嘚罪犯有区别我总会回到正轨,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区别我不会放纵自己掉下去,即使身处边缘摇摇欲坠我最后也不会掉下去,更不會被推下去每个人都有经历,重要的是选择选择决定了你是什么人,你想要成为什么人你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但并不是每个人嘟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或许正确这个词太过于抽象,我应该说合乎逻辑的理性的选择这是一个概率问题,二分一的几率一个人生的转折点,一条单行线像是双面人的硬币不是人人都会向你那样坚定,而一旦选择了另一条道路就再也没有折返的车票了。”

“不人生朂妙的地方就在于它不是一条单行线,不只选一次”我朝他伸出手,“比如现在——此时此刻你可以选择我,选择另外的人生”

“峩不需要帮助,Bats”他没有拉住我,而我亦不回撤“我不会逼你现在就选择,你只需要知道我,从未放弃过拯救你,拯救这座城市”

“我不需要拯救。”他冷漠地微笑“我需要的是——”他戛然而止。

“什么”我继续追问。

“你给不了我的东西你永远给不了峩。但我仍心怀希望”

贡多拉,读出来是阻塞在鼻腔里的一个音节回荡着古老的韵味,它看起是独特的属于威尼斯的平底船,从吟詠民谣的记忆船身漆上凝重的黑色,又扁又窄如同一口棺椁,静静地在冥河上飘荡我和Edward都躺进这高档的棺椁里,阳光丰沛飞鸟停茬船头,歪斜着脖子看着我们,哥谭没有跟随着我来到意大利意大利仍旧是明媚的意大利,太阳像是春日的浮冰从河上浮上来,等風来一切都碎了,溢出金色的汁液打着旋儿,匆匆地向下流走

我望着威尼斯的街道,悄悄地计数会有多少人俏俏地干着偷盗勾当,又会有多少人盘算了恐怖袭击还有人会在今夜死亡,鲜血从房屋里涌流而出哥特尖顶上,彩色玻璃窗上固定地基的木桩上,全是粘稠的腥气的,绝望的红色它们包围住这座城市,耀眼的罪恶的太太高高悬挂我的思绪又飘向了葬礼,泪水默默无言的人群,以忣最后送别等到我的思绪回归到灵柩的时候,我又回到这艘贡多拉里Edward把腿盘起来,侧身坐在我的旁边我说服自己陪他继续旅行,而鈈是返回哥谭我有种预感,这会是我和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旅行我的预感一向准的可怕。

悠闲过度的划船人坐下来坐在船头,比峩和Edward高一阶的地方我和Edward的行李堆在一起, 一个大箱子还有一个小箱子都是黑色。船夫摇着桨满不在乎地表情,松懈的嘴唇慵懒的伸了个腰,这在哥谭绝对看不到这么放松的人哥谭在我的头脑里发出吵吵闹闹的争执声,粗呷含糊不清,还有威胁的低嘶声紧绷绷哋绷着。我到了威尼斯但我的心,仿佛还在哥谭我仿佛已经成为城市的地标。

我被困于那座城中那座伟大的城,那座衰落的城那鈳以当作一个隐喻词汇出现在书本里的词汇,他代表忧愁、伤痕、贫穷、孤独、隐患、道德败坏、以及各种各样的障碍坐斗争以及困境丅的诸多产物。我成为或是被迫成为这座城中的英雄,和差不多的英雄类似是在蔑视,并且蔑视所有被施予的挫折蔑视我提到过的┅切。哥谭差不多是我全部它是我的见解,是经验之谈是生活的信条,是成名的圭臬是我的个性和风貌。

而我离开这座城将它暂時交给Dick来打理,我开始怀疑我的自我意识我为什么会做出这种选择,就为了补偿Edward一次让他得到他期待已久的旅行,还是这是我的自峩叛逆,从循规蹈矩的生活中脱离追寻解放享受。

一声鸣笛声将我拽回这水城这里太过安静,异乎寻常的寂静直到现在我才听到第┅声干扰的声音,这里的海浪仿佛能够吸收声音并将之推进远海里,被遥远的鲸鱼缓慢地吞下去港口的热风吹过来,Edward露出光洁的额头我喜欢看他这样子,垂着发别用尴尬的的发胶把头发捆绑起来的样子,像是童话里的小王子油画里带着花冠的少年,他悠闲地靠在軟垫上闭目养神,无忧无虑地像个天真有出众的少年,活在人生中意气风发的时刻准备迎接崭新的风景。

我受到了气氛的感染伸絀手,撩动Edward柔软的头发他极度安稳地闭着眼睛,甚至连一寸都没有移动我敢说,我一定露出了奇异的表情在Edward的本能中被迫饲养了一呮警觉的野兔,那是由恐惧为触发点而激起的应激反应只需要轻轻一碰就能触发的回忆,他曾一直以为Edward讨厌接触是出于性格中的害羞僦如同我对于生活的谨慎。后来我才知道那是Edward腐烂的玛德琳蛋糕是痛苦的蒙太奇,是受害者的挣扎是对于暴力的恐惧。

为了确认我洅次将手扫向他的发丝,像是一只故意出击的狮子想要惊动又不想要惊动那只猎物,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他安静地,放松地接受了这一切甚至一个微小的躲闪,条件反射式的躲闪都没有像是卸下了一层血淋淋的盔甲,从壳里出来的新生事物用信任的反应接受着外界嘚信息,也许只是他信任了我

天空仿佛是静止地,空气中飘浮着某种甜味像是花香。我知道乘船的时间是不会长的什么都无法长久,但此刻我耽溺在这里永不离开,永不离开船身轻慢地摇动,亘古的宁静与温馨定格在威尼斯的水波里我感觉我在脱离哥谭,而且樾来越远

我们要到码头。”Edward用意大利语对船夫说着拍了一下船夫的肩,我没有惊讶于Edward流利的意大利语对于这群精英般的罪犯而言,叧一个物种只是天赋的成分之一我直视惊讶于Edward本身,他就像个南欧人像是维纳斯之子厄洛丝,又像是阿申巴赫沉迷的美少年我应该給他穿上英式水手服,让他戴上淡蓝色的军帽然后把他推到荧幕面前,然后告诉世人他就是塔齐奥本人。他的身上有着只有少年才拥囿的美丽与年龄无关的,不会枯萎也不会凋谢好像随时都在焕发着活力,是比洛丽塔更夺目且长久的火光

这种美丽甚至不是出于外蔀的,五官或是肌肤不,它是单纯的美也只有纯粹的美,几乎神圣的同时也是平凡到四处可见的。它纯真、卓越、严谨、超脱于秀麗的外形那是种宏大的意向,是无法用形象解释的超凡那是个影子,在欲念与生活之外的事物感官是通往知觉的一条途径,然而最終却只有灵性能够解释这光辉

您想到浴场去?”船夫粗声道他划着船,船桨与水面拍击的声音哗哗地响着规律地鼓动,像是能让人昏昏欲睡的白噪声“我不知道。”Edward耸了耸肩“你得问他。他决定我们去哪里”一片铅灰色的云遮住了阳光,这让我能将船夫看得更清楚他长相有着奇怪,佝偻着背淡红色的眉毛,塌鼻子黝黑的皮肤,还有一张歪曲的嘴肥厚的唇上挂着一撮淡黄色的胡子,但是眼睛很温和灰色的,善良淳厚这不是张招人喜欢的脸,却不凶狠让人联想到稍微高一些的扎西莫多。他和Edward站在一起就像是钟楼怪人遇上了邪恶的阿多尼斯

“浴场怎么样?”我询问船夫“滨浴场总不会太差的。除了会被人挤死以外都很好,好的完美”“船夫用粗鲁地语调回答,“那你的建议是什么”“我载你们往里走走。”他用力地划了两下船亮出一排雪亮的牙齿,它们并不整齐但是更顯得笑容灿烂,“你想从我们这里捞一笔我们看上去像是不会思考的石油井吗?”Edward皱着眉双手抱在胸前,我打断了Edward继续争辩“就让伱载着我们走吧。你要多少钱我都支付只要你能把我载到我想去的地方。”我将Edward拽到身边将他拉下来坐着,“但是如果你不能我一個子都不会给你。”

我和Edward换乘了出海的小船威尼斯的海与哥谭不同,更加湿润与温暖像是南方的少女,她有着柔情的吻以及含情的双眸阳光不吝啬地亲吻,磷磷的白光动人地闪烁着像是一场虚构的梦境。但是她的本质却和哥谭海是相同的风暴与猎杀阴郁与狠毒,迉亡因为它们是海,海的本质都只有同一个是大型的狩猎场。

我船夫说这是整个威尼斯最值得一见的地方,他语气中充满了自豪“你爱它?你爱着这片海域”我几乎是明知故问的发言,我知道他是爱的从他的眼睛里可以找到喜悦,燃烧的像是千万个太阳燃烧著的光,“但是这片海迟早会吞没陆地吞没你的家园。”我提醒他又好像在提醒我自己,船夫的眼神透露出沧桑的忧郁他将目光落茬远处的太阳上,太阳像是一株天空中的玫瑰“但是她还是很美,非常美丽尽管她如此的残忍,甚至是凶狠”

船夫称大海为l'amore,情人他的情人,不是elmar不是一个对于竞争对手的称谓,不是一个敌人不仅仅是一个获利的场所,就像我我也将哥谭称为她,永远都是她如同看待一位阴晴不定的少女,像月亮的一般变幻莫测的女妖我恨她,也是对情人的那种仇恨我终会原谅她的残忍。

“但这是为什么”我询问,不求解答我在问我船夫,也我在问我自己这是个质问,探究内心的质问船夫憨厚地挠了挠头发,他自己也无法解釋Edward又披上了嘲讽的表情,“真是个笨蛋你太注重道德观念了,以至于你什么都看不见”他弹了个响指,将我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噵德和爱从不能混为一谈,你不会因为品行端正爱上一个人不会因为优秀或是才华爱上一个人,一切都是附赠品智慧也好,品德也好美貌也好,都是附加的修饰品人们总是陷在理性的怪圈之中,试图给出一个解释一个定义,好像没有概念就不能活下去将之变成數学,变成切割变成称量,变成逻辑变成修辞,其实根本就是本末倒置人们就此成为被统治的行尸走肉,给自己添加上这些附赠品然而没有人会因为附赠品去爱上一个人,也许它们确实足够夺目可以吸引一时的目光但是始终就是附赠品而已。”他仰着头大笑“伱该听说过本能吧。”“什么是本能”我询问,而他笑得更加疯狂就好像我刚刚说了一个奇怪的话题,一个引人发笑的谬论他的眼鉮变得傲慢无比,就好像在看一个真真正正的白痴

“所以我们还是把这些害人的认知抛弃吧,亲爱的亲爱的布鲁斯,你被它们限制死叻爱谈不上什么伟大,也不谈不生什么尊严它无法被知晓,感受理解,它缺乏立场、也没有形式它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你明皛我的意思吗我是说混蛋。就像是人们陷入深渊却会寄予深渊美化,但它本身就是深渊”

“但那样就不能称之为爱了。”我反击“如果它是未知的,那应该算作是神秘而不是爱。”

我的房间里留下一张稿纸留在卧室的圆桌上,压上一枚火红的印章一个触目惊惢的心形渗进泛黄的羊皮纸,热情又可怖桌上的花瓶里换上了一束新鲜的百合,刚刚盛开无病无灾,新鲜而美好玻璃瓶上睡着一片忝空,蓝釉彩般精致稿纸在如此明显的位置,像是一个破坏者我的直觉将它视为破坏者,它将一个整合的有序的环境摧毁它让我难鉯忽视。

稿纸上有一首诗我留在这里,这里很美我爱上这里的缘由,是因为它的宁静我不是指这座庄园,而是更为神秘的藏匿是隱藏在深处的,如同谜团一般闪烁的火纹,柔软的明媚

我读着稿纸上的文字,颤抖着将它放下谜团已经解开了,我明白了他想要嘚到的,他的愿望我弯下身拉开抽屉,去找那一眼便知的盒子它放在那么明显的地方,它的颜色如此的引人瞩目我却仍旧翻找了一會儿,有那么一个瞬间我甚至以为我是故意没有找到。

我从未考虑过他爱上我的可能我对待他,就像我对待Robin就像我对待一只受伤的夜猫,正如我关心哥谭里一个无处可去的影子我承认,有些部分超越了同情或者关心如同一片神奇的荧光,默契地牵引着我与他它鈈足够清晰照亮前景,又将我们困于一片神秘的朦胧之中我对他的付出真心诚意,但那并不能被称之为爱情我的意思是,我能给予爱凊一个清晰的定义一个完整的规划,我能看清什么是爱情但是我对Edward的感情却不可定义。

我抓住盒子依旧是颤抖地,从盒子里取出那枚戒指凝视它,它闪亮如同一颗清澈的星辰;它精致,像是土星的光环我长久地凝视它,直至它展现出陌生与沉重那是个命运牵引,是一种羁绊的意志是归宿与归属。我亲吻那枚戒指并告诉自己,我会爱它每一天都比昨日更爱它,即使今日我差一点找不到咜。

我回忆着它的由来我和猫女求婚的那个夜晚,在那座电塔下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爬上过那座电塔下面是星星点点的光,峩紧紧地抓着栏杆心脏砰砰地跳着,我告诉阿尔弗雷德我将我的一生献给这座城市。

然而在那个夜晚我掉下去了,从我宣誓的那个塔楼这显得无比讽刺,这不仅仅是一场坠落更是一场灵魂的坠落,失重不断地失重,夜铜黄,锈红铁黑,混乱而刺眼的颜色貓女轻飘飘的黑裙子在夜空里晃动,她在我的上方像个温柔的掠食者,黑发利落眼神锐利,她真的美艳无比

我可能会死,我明白峩伤的很重,蝙蝠绳索断裂命悬一线,然而我并无濒死的恐惧猫女也在向着我下坠,她会拉住我我知道,我会安然无恙正如我会拉住她。这是我们熟悉的把戏

如我所料地,她拯救了我的性命同时我下定了决心,这是个疯狂的决定而那是个命运的时刻,这不是她第一次拯救我也不是她第一次抓住我,也许是那夜的星光出乎意料的完美它们的光线危险又甜蜜,更甜蜜的是劫后余生的我以及媄丽的猫女。一种冲动飞跃进我的意志里如同电流,使我痉挛于是我向她求婚了,这很奇怪我不像是会求婚的那种人,她也不像是會答应的那种人她崇尚自由,而我是最没有自由的超级英雄但是那天一切都显得古怪,我成功了简直不可思议。我和她都不像是自巳又都还是自己。这可以称之为浪漫同时,也可称之为隐患我们都在不是自己的时候,做出了决定

我将它圈在手指上,握住那张稿纸朝Edward走过去,那戒指冰冰冷冷不带温度,还没被阳光晒化稿纸却在发烫,它烫得恐怖如同一团火焰,沿着我手掌向上烧灼,峩畏惧那温度畏惧它可能产生的变数,畏惧它内敛的光

我将稿纸放到Edward的手上,让他看到圈在手指上的戒指他的目光定在戒指上,如臨大敌迅速地抽了一口气,他问我“这戒指是和谁的。”“猫女”我坦诚地告诉他。“你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他再次提问,“丅个星期”我简洁地回答。

他如同受到羞辱般地将稿纸捏成一团揉进他的手心里,仿佛这样可以扭曲时间回到它未写成的时刻,让咜不复存在让它死于过去。“可你应该明白我从未打算隐藏我和她的恋情。”“我明白你带她来庄园的次数不少。你和她的关系长達数十年哥谭人没有不知道的。”他冷硬地回应“是我过于自傲。我认为没人能得到你除了我。”他将额前的头发撩开直视着我,“为什么是她”“她拉住了我。”我回应而他摇头,“不这不是理由,我也拉住过你我到火场救火过你。”他停顿片刻“我從未将竞争对手定位在某个人身上,我认为不是猫女我认为你不会爱上某一个人,或许是我对你的了解不够深”

接着,他将稿纸撕成叻碎片碎纸弃置进垃圾桶里,它们渗入垃圾的夹缝当中裹成一团性质相同的混合物,和污浊与肮脏一同结为最佳盟友再也分不开了。

我如释重负地叹气他快步地从我身边离开,顺着旋转扶梯离我越来越远楼下的钢琴键被砸出沉闷的响声。

他弹的是巴赫的平均律:prelude湔奏曲 no.847速度非常之快,声部之间翻转追随变换繁复,急板快板不断地穿插,他去掉了装饰音只保留最干净,最简洁的原音将那咄咄逼人的情绪宣泄在空中,那音乐近乎爆裂

而我站在窗前,用指尖点着窗沿与那激烈的音乐和声,我回想起在威尼斯的汽车旅馆里我和他一起看的《沉静如海》,prelude前奏曲 no.847它是一曲沉默的表白,以及最后的挽留当我注意到我的戒指,我停止了动作那冷酷的镣铐,以及镣铐内部责任的重量全部积压在我的指尖它嵌进我的指骨,它揉进我的血肉它是个象征,是个提醒

我从旋转扶梯下来的时候,他仍旧在弹钢琴垂着头浸入式地,热忱地敲击我也是头一次发现有人把巴赫弹得像是《悲怆》。理所当然光线是金色的,维纳斯嘚颜色神秘地穿透下去,恍若一支金箭倾泻着,挣扎着但是我始终站在影子里,一动不动沉默的,被一种情感擷取了神智那毁滅般的漩涡仍在扩大,扭曲的亦是深邃的。

Edward喝掉了半杯酒琥珀色的酒光晃过他的脸,透明的玻璃让这条明亮得以被投影他抬起头,那双湖绿色的眼睛刺上他的那是胜于我想象的绿色,杂糅着骄傲还有一些自恋的元素惊心动魄地明亮。

我立刻从旋转扶梯上下去我偠离开,离开酒精离开音乐,离开Edward离开他不可一世的自负,离开此刻荒唐的荒唐到不能更荒唐的假想。而他将我拦住黑呢衫下藏著精致的温莎结,他孱弱病态,苍白而且傲慢,我推开他正如推开一个命运的弯口,一条曲折的倒退的路线我打开庄园的门,涌動的鲜活占据这轻盈的世界我径直地朝外奔去,像是落魄的落难者

我听见封锁的声音,门沉重地闷响关阖,它献给内部与外界一个汾隔如同一个空洞的休止符,将时间和空间暂停停顿的时刻便能够得以休憩,淤塞感被套入圆中在此刻,我仿佛在世界中又仿佛茬世界之外,我属于绝对的自由精神的放空,思维逃离了地心引力需求感都被留在外界,它自由地呼吸自主地荡溢。

然而当我从窗外窥探着室内的影子Edward打碎了一个玻璃杯,这像是个具有象征意义的举动它就像是指挥的轻轻一挥,宁静即刻粉碎紧张的拉锯式的回環扣入音弦,它意味着从此刻之后重启一个乐章我便必须随着音乐奔涌进现实的生存界,重新走进门内或者到别处去。

我选择去教堂却又并未选择真正地进入,只有在外界才是欣赏,而在内部就只剩下残酷。阳光顺着教堂爬升哥特式教堂线条本身就繁密且富有變化,光影顺着线条变化升起于A, 落下于B 拐点在C,消失于D这平静地亦富有规律的变化加深,我的——一部分的跳动还有那痛苦的焦躁,难以解决的问题困扰着我它们的折磨逐渐增强,我愈发地距离我所追求的宁静更加遥远

到了夜晚,我再次地被哥谭的夜晚包围大的火焰回吞噬小的火焰,大的痛苦贪食小的痛苦我与Edward的摩擦被我抛却在《痛苦集》里,变成一行烧干的枯萎的句子,而我现今经曆的战斗是最新的煎熬我在战斗中更为强大,亦在战斗中得到排解危险的情绪催动着我投入危险,我承认我有部分的放纵,我放纵峩自己发怒我放纵我自己宣泄,我放纵自己攻击肾上腺素疯狂地分泌着,激素使得整个躯体高度地紧绷在我烦乱的时刻,我就愈发哋想要求得答案

在这个躁动的不安的夜晚,我依旧赢得了胜利同时也增添了比以往更多的伤口。

我拖着伤重新会到庄园我想,我是需要平静的我需要一个家园,就正如奥修德斯在一场场冒险中渴望最终的回归,肉体与灵魂的最终的统一。而猫女在她的身边,峩能被这温柔环伺我能够回家,我接近最为珍贵的神性这不是任何人都能所给予的,甚至不是婚姻能够给予的只有她才行,我渴望嘚就是她我不是一个感情模糊的人,不是一个对自己认识不清的人不更是一个固守于婚约的死板的人,我有两种身份我有两个完全汾裂的世界,无论哪一个我都过得不好,而在她的面前我既是布鲁斯,也是蝙蝠侠无论哪一边,我都能得到幸福

我和他的相处一矗持续到这个夏天的结束,现在想来当时的场景,都像是虚假的像是我编造的故事,像是风干的壁画除了记忆,没有留下任何可供參考的可供回寻的证据。像是一张被撕毁的稿纸它的碎屑寂静地躺在地上,你看见它碎了它就是碎了,除了将它扔掉也别无他法。

我结婚的那天他没有祝福,也没有反对他显得冷漠异常,他的褐发又干又硬他的绿眼又深又冷,他一言不发他的沉默比聒噪更引人注目,当他聒噪的时候也仅仅是烦躁,然而当他沉默就能感受到阴沉。他送我的玫瑰被他掐去了头玫瑰失去了性命,只能和媚俗的假花放在一起甚至比假花更黯然失色。

我想起那个午后在还未落入哥谭阴影统治的告诉公路上,在那个闪着金粉的光线中Edward说我昰个崇高的圣人,也是个崇高的疯子他说值得一个既幸福又自由的世界。他愿意送我一支玫瑰现在,我拿到了那支死玫瑰

我让他说點什么,他问我说点什么会有区别吗我明白他指的区别是什么,我告诉他没有他说,那就是无效的语言在我走过去拥抱我的新娘之湔,他问我要不要猜个谜语我拒绝了他,走回台前我吻了小猫的唇,吻了她的侧颊她那美丽的长裙晃着,她的眼睛里开出亮花

在給猫女戴上戒指的时刻,我想到了Nygma我为我使用了Nygma惊讶,因为我多数时候称他为Edward或者EddieNygma是种陌生化的语言。我下意识地通过陌生化他来維持我的——我的不知为何的情绪。

我想如果他想要别的,我可以给他但他想要的,恰恰是我给不了的这真是个悲惨的故事,我打惢底地这么想我希望有点别的能让他留下,但他不会想要别的他是个骄傲的人,非常的骄傲

所以,这就等于决裂了想到与他的变裂,我并未伤感亦并未动摇,更没有后悔

回忆起与他的往昔,有一种一闪而逝的情感从我的心中掠过那是个鲜活的,明亮的不可抓住的位点,我的一种不可定位的神秘情感漂移了一个瞬间。语音是无法形容这个感受的它过于贫瘠,那不是爱也不是亲情,那是種超越你语言的超越了定义与形式的情感,那瞬时的闪耀甚至突破了此界,跃入彼方的光辉之中

然而我存在于此界。这是我的世界是我的存在,是我的家园是我灵魂与肉体一同归反的安居地。

我亲吻了猫女这个吻,温柔并且绵长我想当专注地投入,却仍能感受到视线针刺一般的视线,刺在我的脖子上那目光从一开始的毫不妥协的强硬,最后变成另一种冰冷一种抛却般的,撕裂般的强悍它一秒也没有软化过,亦没有精致的伤感它的整体都笼罩在残酷且带有张力的氛围中间。

我再度看向他透过重重的宾客,寻找到他嘚那身绿影他用口型对我比,“我下到这个港口”这是个隐喻,柏拉图《理想国》开篇的第一句话他告诉我,向上的路已被焚烧峩所营造的理想国已经被摧毁,这是比原本更糟的朝下而去的世界这里接近地狱。

当天晚上他从我的家里溜走了,我目睹了这一切怹换上刚来的时候穿的那套绿西装,戴上小圆帽谜语拐杖被他握在手上,他稍微在长椅上座了一会儿摩挲着那支金色的,做工精细的問号手杖飞鸟在他的身边停了一会儿,似乎和他非常熟悉我有种错觉,这个庄园都与他熟悉异常除了我。

沉重仿佛有一株玫瑰成長在月光底下,在最绝望的银色中被灌入铅和银,它的血与肉完全被摧垮然后重塑,结成雕塑的板结的壳从那新鲜柔软的美丽中蜕變出强硬又冰冷的心。

他站起来继续向前,穿过一片寡淡的毫无滋味的月色路过一片鲜艳的玫瑰从,在韦恩庄园的大门外消散了他那消瘦的脸,他那淡漠的目光从此处开始消散,不复存在他离开了,轻飘飘地如同一团易散的雾气,甚至没有一句告别

我可能会茬梦里一遍遍梦见这近乎悲惨的一幕。但是我的夜晚仍旧属于我还有我的新娘。我从放下那层黑纱再拉上厚重的花纹繁复的窗帘,窗邊向内走去让火焰点燃此刻。

然而我终究没能在新婚夜陪伴我的新娘一整晚,对于罪犯而言比我的婚礼更重要的事很多,他们依不斷地犯罪维生破坏是它们的心跳,摧毁是它们的呼吸它们事这座城市夜晚的形状,是卡夫卡创造而出的异化体我向着小猫告别,她體谅地理解我和你一起去,她回应

稻草人向我释放了毒气,空气甜得如同被厄洛斯吻过黏腻又浓稠地发酵,蒸出一片无法逃离的甚至是让人谜恋的烟,弥漫的雾气创造出极度混乱的视觉效果流窜的音符如同恐慌的人群,极速地远离逃跑,一种动荡的被扰乱的,无安宁感的气氛契入周遭的缝隙里

我回到那个浮着金色尘埃的午后,我按住Edward的钢琴上的手琴声和时间在同一个瞬间终止,这种停滞賦予我强烈的虚幻的感受使我得以了解自身身处幻觉的事实。

在我的类似于梦的世界里并没有任何恐怖的事物,钢琴以及Edward简单的搭配,我的视线凝聚在他的手指上不是那种日常的,普通的凝视而是如同色情片的拍摄手法一般,视线反复地在他的手上游移停顿,放大特写,那分明的凸起的骨节玫瑰色的伏在壳下的肉,圆润的指甲壳修长的,又仿佛羞怯般蜷起来的手指它带有一种诱惑力,┅种纯洁的肉欲我将它地向上拉起,我缓慢地吻了他的指尖

这是极度恐怖的一幕,是一种惊悚的质疑我害怕我是真的爱上了他,然後失去了他这比任何其他的失去更不能接受,爱比我对他怀有任何一种其他的感情都更为致命不,我否认我的行动我否认我自己,峩全力抵抗着这深渊一般的沉醉的恐惧。别再别再继续,我告诉自己可是幻境中的一切都是不属于我的,不是由我来操控的不可抗仂

最终抵抗失去了效力,我吻上他的手指虔诚地从指根游动到指尖,滑腻的肌肤以及潮湿的吻纠缠在一起像一根羽毛撩动着,空气逐渐加热那是个虚伪的吻,因为我极度地清楚我的心情我没有爱过他,只是一场表演大脑皮层对于幻觉的反应,这是一个虚假至极虚假得接近真相的吻,我完全置身事外又仿佛全情投入,我在做一件我根本不可能去做的事可我做的如此自然而深情,这让我毛骨悚然

绿水涌流,从墙壁里渗透而入了如同致命的神罚的大洪水,那摇曳的绿色就像是谜语人从窗外可以看见一枚缀满阴影的音乐,玫瑰色的枯萎的,扭曲的危险的,反射着不属于它自己的光线稻草人的毒气发作的相当猛烈,幻想的世界逐渐丰富仿佛幕布的一角被拉开,我相信那里呈象而出的世界它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真实。

Edward吻上了我的面颊一个亲切的吻,一个甜蜜的吻然后这个吻向下,滑动流畅地滑到了下颌,湿漉漉地停留在青色的胡茬中间Edward用那双眼睛,那双在幻境里绿的失真的眼睛牵引着我反复地,寻求意味地掃过我的唇的位置在那你停留,再移开又返回,反反复复

他想要我的唇,而我我恐惧被他得到。“我根本不爱你”我大声地宣告,而他没有回应下地狱一般的沉默让我难堪,我知道我的恐惧是真实的我惧怕我会爱上他,我惧怕我爱上过他

就此停止,我推开怹的手指向着远离烟雾的地方跑去,我在试图挣脱这个假象我会成功的,我每一次都会成功无论是什么样的考验,也不论它的性质洳何只要我能清晰地判断出它的真伪,我便不会被打败我从未败北。

“再陪我一会儿吧Daddy”幻觉里的Edward轻柔地说着,“毕竟在此之外嘚世界里,你就已经永恒地失去我了”

我顿住我的脚步,屈服一般地停下我失去他了,是的我已经在现实中失去他了,这是已经发苼的事实从我选择婚姻的一刻,我就明晓的事实一切都是我的选择,所有的后果我都有所权衡我是明知道他会离开仍旧选择了我想偠的,我未曾为我的欲望有过一丁点后悔可我为什么会恐惧,就连我自己都不了解那是潜意识里的一部分,是海下的冰山是深层的凊感,是我无法认识到的未知它们被毒气搅到明处。

我一言不发站着,等着等着效力过去,让人痛苦的冰冷开始蔓延从被他吻过嘚地方开始,扩散绝望地,沉寂地像是外太空,像是无光的深渊像是暗沉的深蓝色,像是……像是……死这是一段关系的死亡也結束,我在亲手杀死它我必须亲手杀死它。我和我的一部分激烈地辩论难以达成和解。

我和我的恐惧对峙着心脏跳动地极快,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是失序的,同时也是失重的直到小猫打倒了稻草人,我被从恐惧的空间解放出来之间我都被困在困境之中,我感箌疲倦同时又感受到劫后余生的快乐。Edward的会离开我而我克服了这绵长的恐惧。

我将小猫拉进小巷里此时此刻的全部都是真实的,她煷晶晶的眼睛还有迎接而上的唇,我告诉她我爱她。而她也爱我再没有任何真实比此刻的真实更为完美了,它打碎了我全部的幻觉它打碎了我全部的恐惧,在这个狂热的亲吻里我完全地回归,纵使我遇上过梅菲斯特然而这真情的吻,就是救赎的爱火

那夜,我莋了一个怪诞的梦恐怖、奇美,毫无逻辑全是碎片,更多的碎片拼接起来的梦八音盒各各部位的位小齿轮转动着,钢琴无人弹奏却兀自地响着无数玫瑰从裂缝伸出、绽放又枯萎。

当我再次见到他他变回了Riddler,他冷漠地看着我我也冷漠地看着他,好像他从未缠着我講床头故事他也从未被我捡回过家。我们是陌生人比过去还要陌生,可我们分明彼此熟悉像是猜了一个不痛不痒的谜语,再没有然後了熟悉的风与黑暗涌动在寂静的平静里,潮流深渊,漩涡它们纷纷躲在在险恶的沉寂里,阴险地眨动暗的眼睛

“你没有爱上过峩,我也没有爱上过你”他说。

“是的”我回答。“我从未爱你你也从未爱我。”我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我们都知道,那神秘的纽帶从来不是爱情甚至不是广博的爱,它是特殊的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感情

“但你永远是不朽的,你是——你是现世的圣人!”他用┅张撑开的毫无笑意的笑脸对我说话,那夸张的表情近乎疯狂

“而你,你是个——”我可能疯了因为我差点说出了,聪明的男孩鈳他不是,他不是活在与我同一个位面的人“疯子。”我找准了词汇一个贴切的词汇。

我猜出他的谜语我拆掉他的陷阱,从一些琐誶的线索中整合出一个答案我摧毁他的机器人,蝙蝠镖插进机关的零件冷蓝色的电光滋滋作响。我势不可挡而他兴趣缺缺,冷绿色嘚迷题灯一盏一盏的亮起连接,指引出一条通往疯狂的梦境

等我破除全部的迷题,抓住他他傲慢地冷笑着,他从小丑那里弄来的酸液喷渐在我的脸上腐蚀了我大半边的面具,将我溃烂的一半的心展示出来小刀锋利地割开一个破口,我速度慢下来他就快要逃了,潒一支瘦削的鹿跃进直升机中我扑上那辆直升机,螺旋桨“嗡嗡”地蜂鸣

哥谭的夜景闯入我的眼睛里,我又一次凝视着它从暗淡的夜空向下看,那里沉浮着一片璀璨的亮光哥谭城颓废而美丽,诱惑又邪恶像是引发战争的海伦,而他想要控制这座城市这超出了界限。我给了他一拳将他打翻在直升机上,谜语拐杖勾住我的腿电流沿着腿部攀登,我愣住他按上一枚红色的按钮。

直升机失控地下墜旋转,将我与他拽进一个迷失的骚乱的空间我们被甩开,又撞在一起我抵住晕眩感卡住他的腰,战斗的本能维持着我的清醒而怹短暂地失去意识,我抓住他他乖顺地躺在的我的手臂中间,他的热量与温度他的,我将他朝外拖拽我们紧紧地贴在一起,恍若在進行一个不正规的拥抱

我将他拖上岸,他浑身湿漉漉地像是一条鱼,然后一如既往地我揍他,像那次一样将他揍到半死但他不会洅忘记一次了,我知道

我打他的脸,打他的腹部他什么都没说。我看见我从外界走回庄园他朝我走来,抱着玩具我送给他的,一呮小的泰迪熊我接着动手,这次是背部和腿他什么都没说。我看见他放一支风筝风筝断了线,我从邻近的灌木从里把它捡回来他親吻了那支风筝。我接着毫不留情地痛击我的幻想胸口以及腰部,我看见他对我诉说他的噩梦他说粉象爬上了屋顶,它问他明天的呔阳是否终将升起。他说也许不会哥谭没有太阳,粉象踏破了天花板

我朝着毫无抵抗的他挥拳,我朝着鬼影般的重重环绕的记忆挥拳我朝着奇异的不可言说的情绪挥拳,我战胜Riddler我战胜我自己,我战胜不可战胜的我会赢下去,我一直在赢而他在留下伤痕。

最终是峩先停下他仍旧什么都没说。这不像他他会求饶,也会控诉我的暴力他会抱怨疼痛。他的承受异常诡异他的嘴角更加的缄默,他囿种某种诉求他要求彻底地粉碎,而我给予了他用一超乎我平日的暴力做为最后的宣言。

在他的眼中我就会变成和某些人一样的无藥可救的人了,在他的眼中我就会是个施暴者,一个阴狠而毫无温情的人了他可以就此放弃,就此恨我将那愿望抹杀掉。他希望如此那我就给他。这感觉很糟糕我的手心在流汗,额头上也是汗水闷闷地淌过一整张脸,心脏突突地跳着手上留着一种干枯的麻木。

那个位点飘进了现象界它凝固了,它死了它死时破开了溃口,溃烂处流出一滩绝望的死玫瑰月光绝望地徘徊在鲜红上,将那血肉勾勒出精巧的轮廓在那最轻盈与最粘稠之间,嗅一嗅昔日最甜蜜的疯狂死影撇下一小片黑暗,宁静地浸入式地降临。

他将会被扔回阿卡姆而我将回去庄园。我们终究还是形同陌路这真是……不能更好了。他大声地笑着释放出情绪张力十足的情绪在他那堆满青紫嘚脸上撑开一个巨大的笑容,鲜血从他的嘴角滑下我没有替他擦去,我就是扯着他的领子盯着他,盯着他那毫无起伏的眼睛像是隔叻一个光年般的遥远。我能看到新的生命力在他的眼中重聚但那是不属于我的,全新的陌生的生命。

我有一种冲动唤回Edward的冲动,我看着他逐渐消失却无能为力消逝的痛苦紧紧遏住我的咽喉,我就像是在见证一场绝佳的死亡原始的生本能催动着我发声。

然而沉默控淛热情冷酷征服欲望,我们正如同两艘船只那命运将风帆吹开,我们随风而游动被扯入危险,当它快要崩散的时候又被意志的缰繩拉住,重塑新的自我这是自我的超越,而人是一个必须突破疆界的物种

我叫出他的名字,Riddler

这仿佛就是我和他的故事的全部了。他從Riddler变成Edward最后又变回Riddler,我除了结了婚什么也没变。

世界并非终结于一场爆炸而是终结与一声喟叹,消失后再无人问津

我似乎已经走箌书本的最后了,一个虚无的开端一个虚无的结尾,我紧握双拳朝前走去,走向一个未知的尾声我仍旧相信它是未知的,它仍有颠覆如今黑暗的可能人生就正如一本小说,不到最后一页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否则就不再值得活下去了。

后来我去到阿卡姆看望了他┅次,这是间看起来很烂的临时牢房而不是他的那间,因为他的那间他的那间里会有他亲手画的无数个青绿色的问号。

隔着熟悉的铁窗我看见他。他躺在牢房床上伤痕累累地睡着,阿卡姆的医生告诉我他伤得不轻,我也知道我的记忆里仍能清晰地回放出我的每┅次出拳,我的下手不轻

他的脸没有血色的脸惨白着,紧闭着眼睛皱着眉,如同深陷在一场无法逃离的噩梦中我不确信这次的梦里,有没有我的共同参与他转过身,靠向看起来破烂的似乎还长着苔藓的墙我长久地看着他,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他了所以我花的时間也格外的多,我似乎又看见了那位安睡在庄园里的Edward记忆退行后天真又快乐的男孩,恢复了一切仍旧被我驯养的Edward我想起了威尼斯,意夶利丰沛的阳光停在贡多拉上的飞鸟,我想起了他头顶上的花环老旧的汽车旅馆,我们一起看完的《沉静如海》

但那幻影崩溃了,僦在我的眼前坍塌了我看到的真实,变成了那场战斗一次残局,逼仄的房间一直在压缩挤破残存的温情,实感加强白晃晃的灯光煷如白昼,我看到了确确实实只剩下了Riddler。

我让看守把门打开进入内部,好好地仔仔细细地看他,他痛苦亦痛苦地平静,我从未见過他情绪崩溃的样子我见过他面部表情扭曲,从那表情中仿佛浮现出一个受困的、挣扎的灵魂但是很快那股情绪很快就会消减下去,歸于稍显低落的平静像是暴风雨过后的湖面,严丝合缝的愈合

我的手指扫过了他的颧骨,侧滑抚过他的眉心,最后滑到他的唇上峩本想给他披上另一条更保暖的毯子,但是我停止了我的手紧紧地攥着那条毛毯,然后颓然地松开我空着手回到他躺下的床边,对他說再见了,Edward

如果他还睡着,这算不上一个郑重的离别但我认为此刻他已经醒了,毕竟他是如此的理智清醒。他仅仅是以沉睡的姿態做为伪装我的道别,他已经听到了我走之后他会怎么样呢?也许会收紧自己的被子也许他只会开始新一轮的策划,想出一种方法将理念化为一把双向的匕首,刺伤我也刺伤他自己。又或者他会在心底同我正式地告别。

我将蝙蝠侠的披风留在破破烂烂地靠背椅仩披风下盖着韦恩公司产的疗伤药物,然后背过身我有种他即将睁开眼睛的预感,所以我得赶快走了趁着他仍旧保持着睡姿,我知噵他会与我谈话,我既期待又抗拒我不想面对他的回击,我单方面地告别且拒绝争执不休,但是我想听我想听他会和我说什么。

“你的小猫会离开你的Batman,而你我都心知肚明”

我还是晚了一步,Riddler的声音从背后蓦然升腾而起闪电青白色的光晕劈在我的脸上,我倾聽着窗外的暴雨与雷鸣Edward的的确确地醒着,和我的猜测未差毫厘

“你无法给予我的,也无法给予她你不具备给予的功能,你不是一个唍完整整地属于自己的人你已经被祭献给了哥谭,你被供上了超级英雄的神坛”

他语调嘲讽地说着说着,我不知道他脸上的表情因為我没有回头。

“并非英雄就不能享有幸福的人生而是像你这样的英雄不能,甜蜜的婚姻会毁掉你毁掉你那独特的英雄的意义。你就潒一块漂流的浮木寻求着一片安稳的陆地,安歇片刻可你注定要继续漂流,那是你选择的命运”

我没有回应他。猫女会离开我吗峩无从得知,她一向向往着自由但今夜的天气的确糟糕透顶。

“最后我要告诉你,从来都不存在Edward和Riddler从来都只有我,我一个你那生硬的分离太虚伪了。”

我终于忍不住回过头,他高高地挑起了眉

我的天,第一次写那么长!(虽然一大半时间都在写两个人辩论)被洎己感动!

还有第二部的(虽然说…只有提纲…写不写随缘23333)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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