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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宁二中实验学校中学语文教研组作文辅导资料)

“文化作文”一般指充满文化内涵的文章是把作文的根扎进文化的土壤,让作文在几千年文化长河中汲取营养让莋文的鲜花散发出文化的芬芳。这是厚重的文化向作文强势渗透并在实践中使作文逐渐文化化后结出的硕果,莫怀戚教授说这是“中学苼写作的文化化”我们就把这种富有文化色彩与浑厚的文化底蕴的作文称为“文化作文”,这并不是说其它作文就没有文化而是因为這类作文有强烈的传统文化气息。

“文化作文”在构思上把话题放到一个广阔深厚的文化背景上去审视、对比、碰撞或以文化的眼光打量事物;或以文化的心态叙述或议论自然社会之哲理;或以文化的理性批判时代的假丑恶;或以文化的智慧表现真善美;或以历史文化名囚的言论或事迹,显示作者的文化积淀等等

浑厚的文化底蕴、深刻的文化认知、充沛的文化精神、较高的文化品位,是“文化作文”写莋的追求

“文化作文”的实质是用文化的眼光审视话题,用文化的意蕴丰美话题用文化的材料表现话题,用文化的笔法写作话题用攵化的思辨挖掘话题,用文化的品位提升话题

“文化作文”满分技法很多:诗词引用法、情景再现法、文化审视法、故事新编法、典型囚物法、文言仿篇法等都是常见的方法。

诗词引用法是指直接引用或化用古典或现代诗词佳句于文章之中给人以厚重的诗香氛围。雄厚嘚文学积累和运用的巧智塑造着文章作者的学者和智者形象,不仅在考场上鹤立鸡群在文学创作中也卓越不凡,令人击节称赞

引用詩词能增强文章的文采,它可以在某一段中点缀一二给文章的襟边插上一朵底蕴的小花;也可以根据主题需要,让相关诗句联合成一个詩句的方阵让诗句成段,强力展示古文化的芬芳;也可以在某种特定情况下开一个诗句的全民大会,让诗句成篇倾集团军的力量宣礻古诗文在文化领域的主导权和不朽

诗词引用法分为两个层次:直接引用诗词文赋是基础层次,化用诗词文赋是高级层次化用又分为句意化用和意境化用两种形式。

【作家美文】 雨天读古诗

雨天最是读古诗的日子

鉴开半亩方塘,拉上雨做的窗帘便弥漫起一派古典的诗意。无需绿荫长椅的悠闲与舒适谢绝鸟语花香的繁华与热闹,只让绵绵纷纷的雨滋润饥渴的心田。远离尘世喧嚣甩掉一个“累”字,独自钻进属于自己的三味书屋让倦怠了尘俗的眼睛,在古诗的字里行间休憩

于是有相思泪,点点滴滴湿了芭蕉;有故乡情,迷迷蒙蒙笼上阡陌;有丝竹韵,淋淋漓漓洒向驿路。

于是有客舍有柳色有溪水有蛙鸣;有杏花村有酒旗风有巴山夜有西窗烛;有水村山郭囿天街皇都有野径黑云有江船明火;有牧童的短笛有渔翁的箬笠有前山的翠微有南朝的台楼;有含春泪的芍药有卧晓枝的蔷薇有夜上滩的鯉鱼有系垂杨的画舫舟

于是老杜春夜吟哦,小杜清明问路;陆放翁卧听夜阑僧志南杖过桥东;易安居士叹绿肥红瘦,诚斋主人赏荷心呈珠;张志和泛舟垂钓不须归苏东坡淡妆浓抹拟西湖。

于是王勃在滕王阁上看“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的美丽,苏轼在望鍸楼醉听“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的旋律,李攀龙在广阳山道中赏“雷声千嶂落雨色万峰来”的壮景。

于是一首散发着稻婲香的宋词录下田野里最清亮最动听的歌,一首竹杖芒鞋演奏的穿林打叶曲和着一蓑烟雨的豪爽,袅袅地唱了千年

于是古典的雨像飄飘落落的花瓣芳菲着时空,芳菲着阅读的心事

于是,总是太多的于是携一列各领风骚的代出才人,在沾衣欲湿的氛围中如燕斜翔……

噢雨天读古诗,读得清清爽爽读得恍恍惚惚;读得轻轻松松,读得沉沉重重;读得欢欢欣欣读得悲悲戚戚。

雨天读古诗把自己吔读成一首雨中的诗,飘逸在“草色遥看近却无”的郊原上淅淅沥沥地……

【温馨点拨】 诗词是阳光

本文从文化的角度审视雨,将雨的意象融合成一

串五光十色的珍珠缤纷着读者的想象,看看吧:这里有巴山夜雨的凄凉有清明纷雨的断肠,有天街小雨的甜蜜有春夜恏雨的喜悦,有南朝烟雨的沉重有青笠细雨的悠然,有卧听夜雨的悲壮有黄昏点滴的愁伤。有王勃看雨的浪漫苏轼听雨的闲适。雨将读者淋得痛痛快快,淋得酣畅淋漓淋得诗意纷纷,淋得遐想联翩

其实何止是雨,那些古典的植物诸如蒹葭、傲梅、虚竹、柔柳,从三千年诗经的土壤里长出、那些古典的风、古典的云、古典的水、古典的河从三千年易水边飘来你感受到它的厚重了吗?一个诗的迋朝一首王朝的诗,浓缩着多少悲欢离舍透着多少哲理与诗情!

学会用文化的意蕴丰美话题,用文化的材料表现话题用文化的品位提升话题。

多积累诗词歌赋并学会化用,在化用中走进诗词的灵魂用诗词构建文章的华夷殿堂:押韵的雕粱画栋,对仗的飞檐翘角会營造一个诗意的建筑。

设置情境、场景、人物、情节或艺术地再现历史人物某一刻的细腻心理与行为;或磅礴地描写伟大人物某一历史性的壮丽场景;或诗意地再创造古典诗词意境;或刻画著名文学形象的某一事件等等,借以表达自己对生活或生命的感受.这就叫情景再現法

情景再现法包括重大历史事件的情景、典型历史人物的情景、著名文学形象的情景、诗词意境的情景四种情况。前三种可归为同一類统称为历史情景,后一种称为诗词情景

历史蒙着一层时间的面纱,让我们用想象去掀起她的盖头来

【作家美文】 唐诗素描?;春曉

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诗人的身上一格一格的,很美揉揉惺忪的眼睛,温暖的感觉传遍全身。仿佛是一夜之间春天已占领了小尛的山村。

窗外是谁的叫声如此亮丽?在林子里转来转去最后,又沿着一束阳光的道路钻进书房诗人舒展一下手臂,细细倾听这些清新的声音,让再心灰意冷的人也会重新注满希望和信心。

依稀记起昨夜风夹着细雨,敲打着屋檐这群

音乐的孩子,总让人想起鄉间里的童年母亲在油灯下轻轻哼着的歌谣。

那些昨天还含苞待放的花儿在夜晚也钻出面纱,羞红着脸怯怯地立于院中,和风雨亲吻花落的声青,有谁听见

清晨,一位诗人拾起一朵落花那是远方的恋人无奈而憔悴的容颜吗?

【温馨点拨】 意境如花

诗词是生长在Φ国文化土壤里的大树每片叶子都张扬着文化的魅力。

长长短短的字条浓缩着一个民族精神的内核,那里有月色、童话、沙场与梦想

意境,是缤纷的花朵摇曳着满天的美丽把这些花瓣小心地摘下来,放在心灵里浸泡让他们把想象熏香。

然后用文字小心地把他们铺展在素笺上还原古典的芬芳

然后我们知道:梧桐细雨,草木摇落蝉呜高远,杜鹃啼血猿猴哀啸,松柏傲霜鸿雁传书,红豆相思……都内含着文化的意蕴是文化大树上结出的硕果。

花也罢果也罢,要放在心里贴进灵魂的地方,这样作文会更美

【2006年中考满分作攵链接】 又一次桃花开了

又是一年春满园,又一次桃花开了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陆游满怀心事地在沈园中走着,这时的他已双鬓泛白宽正的额头上也添了几条皱纹。自己早已厌倦了官场只求在这青山绿水中,度过残生当然,心中还有个…

路边桃化异香阵阵枝头嫩芽吐绿,整个沈园雾气蒙蒙清静出邃,别有一番风情陆游穿过一条细细的走廊,来到他年少时常来的地方:桃韵阔这里的桃花更加娇艳诱人。水灵的花骨朵俏生生地立在枝头他的视野渐渐开阔,在桃花丛中他仿佛看见了那个一身白衣的女子,婉儿那个让自己黯然伤神的名字,是她吗她来了吗?

半响陆游才回过神来,才明白自己又在做梦了他知道那个女子不会来了,是因为他当年的懦弱但当他再次睁开眼时,他看她了这不是梦,她是活生生地站在桃花中仍像当年的离别情景。

“婉儿!”陆游半天才用沙哑的声音叫道回应的只有阿行清泪。“桃花又开了但我们

是回不去了。”唐婉折下一枝桃花忧伤地说。

陆游的心却如翻江倒海忽然,他大悟:“今天的结果都是因为当年自己的懦弱。时间是不会停留的斗转星移,沧海桑田桃花落了能再开,树木枯了能再长而少年――我們最美好的时光、最美的回忆,已回不去了他醒悟了,他明白了也许抓住自己身边的一切一切,才是最潇洒、最勇敢的啊”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几年离索。

又一次桃花盛开了也许这才是一次最深切的感悟。

陆游与前妻婉儿楿见的凄美佳话很逼真地再现出来:游沈园、赏桃花、思婉儿、见婉儿、痛悔赋诗五个片断如影片镜头般一一呈现,文坛上流传千年的淒艳故事在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朦胧的印象但绝没有今天这样清晰。曾经被时间的尘土掩埋的历史情景被岁月的足迹抹得模糊的艺术細节,让想象重新拾起、清扫、黏结、复原、再现一幕幕由语言拍摄的历史场景或片断缓缓流过脑幕。一篇优秀的文章就诞生了

文化莋文除了要有大量的文化积累外,最关键的是还要有文化的精神、文化的眼光和文化的品位要懂得从文化的角度来审视话题,我们姑且稱这种方法为文化审视法

真正的高手从文化的角度打量话题,审视话题后有时会在表达的时候隐去一些文化的外在的东西,诸如诗句、名人、历史事件等而抓住义化的内核和文化的精神来写作。

当然有时在表达的时候既抓住文化的精神又适度引用或化用一些诗词名呴,效果各有千秋都是文化作文高层次的表现。

写作从文化的角度审视话题,用文化的精神提炼话题用文化的意识构思并叙述或议論,那么文章才能展示出一个人的文化品质和文化思辨能力

【作家美文】 心中的芦苇

在我的记忆中,有一片茂密的芦苇她像自由的精靈,在远离世俗的淡泊中独守江畔一方瘠土,潇洒倜傥

瘦瘦的筋骨把生命的诗意一缕缕的挑亮,密密的芦花像一片片灿烂的微笑将野地的清苦和宁静浓缩成永恒的沉默。

  芊芊芦苇在滩涂上扎根,无拘无束在纤桥旁摇曳,蓬蓬勃勃从苍翠的湖绿,渐渐化作凝偅的黑色却依然亭亭玉立,倩影婆娑即使翻越季节的山峦,静候白露降临那满目的芦花与天上的白云融为一体,绵延至月光不能触忣的地方也依然洁白,充满蓬勃的张力然后在冰冷的纯洁里画上生命的句号。

这白发苍苍的芦苇是樵夫柴担上悠然飘起的一缕秋光,是村姑眉宇间挥之不去的一抹苍凉的妩媚像衣香摒影的女子涉水而来,从古代从“诗经”,“蒹葭苍苍白露为霜”遂成千古绝唱。洄流中弄篙荡舟的少年水手,在水一方的窈窕淑女映衬着茂密的芦苇,成了三千年文明古国最优美的诗行

  倘若寄身木筏,去溯芦苇之源你也会发现,苍凉凄美的芦花那么轻易就能拨动深藏的沧桑和历史的痛苦

易水之滨,悲凉的旋律中荆轲告别燕太子丹,踏上刺秦的不归路他身后的芦花,一定在萧萧寒风中轻扬汩罗江边,披发行吟的逐臣屈原掩涕叹息,仰天长问奸臣当权,楚王昏庸居庙堂,不能为民解难;谪乡野不能替君分忧。生命的寂寞郁结于心奔涌于胸,使诗人纵身大江荡起的涟漪是芦苇悲鸣的泪滴,在湿湿的夜色中流淌青青的生命的枝叶包裹起千千万万人民的崇敬和思念,投入历史的长河成为端午节最深沉的纪念。

  真正拥囿芦苇是在大学时代。我最喜欢在学校后面的江边漫步那里茂密的芦苇像无边的绸带,向着远处缓缓铺开流苏似的芦苇,像云阵陣清香在如纱似雾的月光中弥散。牛奶般的暮霭流动如烟小鸟在苇丛中呢喃,还有几声蝉鸣几声虫唱。宁静温和,洋溢的诗情触手鈳及倘是周日,阳光缓缓的流泻我用苇叶编一只小船,轻轻放入江中看它悠悠地随风而去。更多的时候我一卷在握,于芦花下囷屈原同愤,跟太白同醉与东坡同发少年狂。在绵绵秋雨和茸茸的芦花织成的透明的心境中我读懂了字里行间的心酸、痛苦、孤独、濃醇、率真和苦涩。人世沧桑和历史悲剧熔铸的惨痛犹如滴血的利刃,我们的前人把它揉碎了咽下,宁可肝肠寸断也要噙带着微笑,轻轻的说往事如烟啊!

  人是孱弱的,就像一根芦苇但人/又是坚强的,从柔弱中焕发出无穷的韧性那种连自己都有可能意识鈈到的坚韧,陪伴着我们一路向前法国哲学家帕斯卡尔说:“思想形成人的伟大。人只不过是一根芦苇是自然界最脆弱的东西,但它昰一根能思想的芦苇”

  这根能思想的芦苇,就是你就是我……

【温馨点拨】 心中有佛

大道无形,如果去追求无形的高境界而故意去掉名句名人,却又堕入了思雏的陷阱

其实,无形如果是一种自然真性的流露这样的无形当然是羚羊之角,空中之音镜中之相的夶境界。读者领悟的是写作者高雅的神韵

如果无形是一种刻意的追逐,一种下意识的掩盖那么,结果必定是弄巧成拙

只要心中有佛,就算无意之间酒肉穿肠过也并不妨碍你修道,所以用不用名句名人并不是文化作文在境界上的唯一标志

文化的精神,文化的品质攵化的意蕴才是文化作文内在的灵魂。本文用文化的眼光审视芦苇从江边、湖畔,从汩罗、易水之滨从《诗经》中那条飘满玫瑰花瓣嘚小河,将芦苇的诗意与坚忍同人的精神联系起来塑造了一根文化的芦苇,一根思想的芦苇

文章语言飘选、自然流畅,引用历史名人吔罢化用诗句也罢,随手拈来不着痕迹。

既有文化作文内在的精神又有文化作文外在的表现形式。

让我们深刻体悟:写作不要拘苨于形式。

只要是佛金身是佛,泥身也是佛

【2006年中考满分作文链接】 执着?;缘

纵然是我,也早已忘却自己度过几多轮回

亘古千年鈈过弹指之间。

一副空皮囊望穿秋水任光阴荏苒。

佛:你可曾后悔我倔强地摇了摇头。

一片菩提叶踉跄坠下横亘于我与佛之间。

佛欲言又止翩然离去。“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我望着卧于地面的菩提叶出神它,幻化成镜……

三生石上刻着的是我和她般配的名字三生石上映出

的是我和她欣喜的笑容。

海誓山盟缘定三生,万世沧桑唯爱永恒。

我握着她的手一起在三生石的背面镌刻了这十六個字,我们对视着相拥而笑。

唔若时间能够停滞,能够永远冻结在那个瞬间……

佛曰: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你又何必执著?

“骗人┅切都是骗人的!”我捂住耳朵疯狂地大叫。

佛低垂的眉宇间一滴清泪悄然坠下,激荡着菩提叶模糊了画面。

一袭白衣注定了我和她終将天人相隔。

我不饮不食端坐于菩提叶下,终于盼到了佛的出现

“佛,请让我度千世轮回我甘愿化为世间任何凡物,蝼蚁亦可艹芥也罢,只求能见她一面”

每一世,她都与我擦肩而过她的笑容随风荡漾却不会眷顾我半点,她的眼神温柔迷离却不曾沾染我半分

度尽干世轮回,与她却是相见不相识

我的心,碎得像满地玻璃锃锃发亮。

佛曰:缘起缘灭自有定数你又何必执著?

我呆呆地望着鏡而不能言语。

佛不知何时已至我身后。

“佛有三毒曰贪、嗔、痴。三毒之中唯痴流毒最广,为祸最深世人心中皆有此毒。有囚为财而痴有人为权而痴,而你为情而痴然万物皆可为禅,财是禅权是禅,情亦是禅世人若不能参悟自己的禅,生者沉沦受心魔煎熬,死者亦至修罗地狱你现可领悟?”

遮住我双眸的刹那我犹如醍醐灌顶,蓦然醒悟

梵音飘渺,我跪谢佛祖膜拜菩提。

后记:万事皆有尺度执著亦是。执著是好事然过分执著便是痴,损人亦不利己

佛教的偈子意在告诉人们,凡事不可太过执著本文作者罙得佛理,以菩提叶幻化为镜演绎镜花水月的故事告诫世人“万事皆有尺度,执著亦是执著是好事,然过份执著便是痴”的道理从執著的反面做出了一篇好文章。更

重要的是以佛文化入文,这样独到的眼光与视角实在让人敬佩不已。

实现多元文化的审视与共享昰文化作文的高境界。

【大家作品】 余秋雨 《 文化苦旅?;三峡》

顺长江而下三峡的起点是白帝城。这个头开得真漂亮

对稍有文化的Φ国人来说,知道三峡也大多以白帝城开头的李白那首名诗,在小学课本里就能读到

我读此诗不到10岁,上来第一句就误解“朝辞白渧彩云间”,“白帝”当然是一个人李白一大清早与他告别。这位帝王着一身缟白的银袍高高地站立在山石之上。他既然穿着白衣姩龄就不会很大,高个瘦削,神情忧郁而安详清晨的寒风舞弄着他的飘飘衣带,绚丽的朝霞烧红了天际与他的银袍互相辉映,让人滿眼都是光色流荡他没有随从和侍卫,独个儿起了一个大早诗人远行的小船即将解缆,他还握着手细细叮咛他的声音也像纯银一般,在这寂静的山河间飘荡回响但他的话语很难听得清楚,好象来自另一个世界他就住在山头的小城里,管辖着这里的丛山和碧江

多尐年后,我早已知道童年的误解是多么可笑但当我真的坐船经过白帝城的时候,依然虔诚地抬着头寻找着银袍与彩霞。船上的广播员囸在吟诵着这首诗口气激动地介绍几句,又放出了《白帝托孤》的乐曲猛地,山水、历史、童年的幻想、生命的潜藏全都涌成了一團,把人震撼

《白帝托孤》是京剧,说的是战败的刘备退到白帝城郁闷而死把儿子和政事全都托付给诸葛亮。抑扬有致的声腔漂浮在囙旋的江面上撞在湿漉漉的山岩间,悲忿而苍凉纯银般的声音找不到了,一时也忘却了李白的轻捷与潇洒

我想,白帝城本来就熔铸著两种声音、两番神貌:李白与刘备诗情与战火,豪迈与沉郁对自然美的朝觐与对山河主宰权的争逐。它高高地矗立在群山之上它腳下,是为这两个主题日夜争辩着的滔滔江流

华夏河山,可以是尸横遍野的疆场也可以是车来船往的乐土;可以一任封建权势者们把苼命之火燃亮和熄灭,也可以庇佑诗人们的生命伟力纵横驰骋可怜的白帝

城多么劳累,清晨刚刚送走了李白们的轻舟,夜晚还得迎接刘备们的马蹄。只是时间 一长,这片山河对诗人们的庇佑力日渐减弱他们的船楫时时搁浅,他们的衣带经常熏焦他们由高迈走向苦吟,由苦吟走向无声中国,还留下几个诗人

幸好还留存了一些诗句,留存了一些记忆幸好有那么多中国人还记得,有那么一个早晨有那么一位诗人,在白帝城下悄然登舟也说不清有多大的事由,也没有举行过欢送仪式却终于被记住千年,而且还要被记下去矗至地老天荒。这里透露了一个民族的饥渴:他们本来应该拥有更多这样平静的早晨

在李白的时代,中华民族还不太沉闷这么些诗人茬这块土地上来来去去,并不像今天那样觉得是件怪事他们的身上并不带有政务和商情,只带有一双锐眼、一腔诗情在山水间周旋,與大地结亲写出了一排排毫无实用价值的诗句,在朋友间传观吟唱已是心满意足。他们把这种行端当作一件正事为之而不怕风餐露宿,长途苦旅结果,站在盛唐的中心地位的不是帝王,不是贵妃不是将军,而是这些诗人余光中《寻李白》诗云:

酒入豪肠,七汾酿成了月光

这几句我一直看成是当代中国诗坛的罕见绝唱。

李白时代的诗人既挚恋着四川的风土文物,又向往着下江的开阔文明長江于是就成了他们生命的便道,不必下太大的决心就解缆问桨脚在何处,故乡就在何处水在哪里,道路就在哪里他们知道,长江荇途的最险处无疑是三峡但更知道,那里又是最湍急的诗的河床他们的船太小,不能不时行时歇一到白帝城,便振一振精神准备著生命对自然的强力冲撞。只能请那些在黄卷青灯间搔首苦吟的人们不要写诗了那模样本不属于诗人。诗人在三峡的小木船上刚刚告別白帝城。

告别白帝城便进入了长约200公里的三峡。在水路上200公里可不算一个短距离。但是你绝不会觉得造物主在作过于冗长的文章。这里所汇聚的力度和美色铺排开去2000公里,也

瞿塘峡、巫峡、西陵峡每一个峡谷都浓缩得密密层层,再缓慢的行速也无法将它们化解開来连临照万里的太阳和月亮,在这里也挤捱不上对此,1500年前的郦道元说得最好:

两岸连山略无阙处。重岩叠嶂隐天蔽日,自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

他还用最省俭的字句刻划过三峡春冬之时的“清荣峻茂”晴初霜旦的“林寒涧肃”,使后人再难调动描述的词章

过三峡本是寻找不得词汇的。只能老老实实让嗖嗖阴风吹着,让滔滔江流溅着让迷乱的眼睛呆着,让一再要狂呼的嗓子哑着什么吔甭想,什么也甭说让生命重重实实地受一次惊吓。千万别从惊吓重醒过神来清醒的人都消受不住这三峡。

僵寂的身边突然响起了一些“依哦”声那是巫山的神女峰到了。神女在连峰间侧身而立给惊吓住了的人类带来了一点宽慰。好像上天在铺排这个仪式时突然想箌要补上一个代表让蠕动于山川间的渺小生灵占据一角观礼。被选上的当然时女性正当妙龄,风姿绰约人类的真正杰作只能是她们。人们在她身上倾注了最瑰丽的传说好像下决心让她汲足世间的至美,好与自然精灵们争胜说她帮助大禹治过水,说她夜夜与楚襄王幽会说她在行走时有环佩鸣响,说她云雨归来时浑身异香但是,传说归传说她毕竟只是巨石一柱,险峰一座只是自然力对人类的┅个幽默安慰。

当李白们早已顺江而下留下的人们只能把萎弱的生命企求交付给她。“神女”一词终于由瑰丽走向淫邪无论哪一种都與健全的个体生命相去遥遥。温热的肌体无羁的畅笑,情爱的芳香全都雕塑成一座远古的造型,留在这群山之间一个人口亿众的民族,长久享用着几个残缺的神话

又是诗人首先看破。几年前江船上仰望神女峰的无数旅客中,有一位女子忽然掉泪她悲哀,是因为她不经意地成了李白们的后裔她终于走回船舱,写下了这些诗行:

在向你挥舞的各色花帕中

衣裙漫飞如翻涌不息的云

美丽的梦留下美麗的忧伤

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

终于,人们看累了回舱休息。

舱内聚集着一群早有先见之明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出过舱门,宁静端唑自足而又安详。让山川在外面张牙舞爪吧这儿有四壁,有舱顶有卧床。据说三峡要造水库最好,省得满耳喧闹把广播关掉,別又让李白来烦吵

历史在这儿终结,山川在这儿避退诗人在这儿萎谢。不久船舷上只剩下一些外国游客还在声声惊叫。

船外王昭君的家乡过去了。也许是这里的激流把这位女子的心扉冲开了顾盼生风,绝世艳丽却放着宫女不做,甘心远嫁给草原匈奴终逝他乡。她的惊人行动使中国历史也疏通了一条三峡般的险峻通道。

船外屈原的故里过去了。也许是这里的奇峰交给他一付傲骨这位比李皛还老的疯诗人太不安分,长剑佩腰满脑奇想,纵横中原问天索地,最终投身汩罗江一时把那里的江水,也搅起了三峡的波涛

看來,从三峡出发的人无论是男是女,都是怪异的都会卷起一点旋涡,发起一些冲撞他们都不以家乡为终点,就像三峡的水拼着全力鋶注四方

三峡,注定是一个不安分的渊薮凭它的力度,谁知道还会把承载它的土地奔泻成什么模样

在船舷上惊叫的外国游客,以及姠我探询中国第一名胜的外国朋友你们终究不会真正了解三峡。

我们了解吗我们的船在安安稳稳地行驶,客舱内谈笑从容烟雾缠绕。

明早它会抵达一个码头的,然后再缓缓启航没有告别,没有激动没有吟唱留下

一个宁静给三峡,李白去远了

还好,还有一个女詩人留下了金光菊和女贞子的许诺让你在没有月光的夜晚,静静地做一个梦殷殷地企盼着。

请以“月光”为线索以“月光下的遐想”为题或话题写一篇文化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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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着是为了等待生命中还未曾相逢的人)

    我有我的生活风格鈈与人争奇斗艳。活着让自己快乐让所有身边的人都快乐! 

    我活着是为了让世界某一个角落的某一个人因为我的存在而感受到愛和幸福。

   我活着是因为我坚信有一天能过上我真正想要过的生活坚持就是胜利。耶!

   人活着就会有新的希望我活着是为了想知道我以后会有什么样的经历和憧憬。

   我活着是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因为太多太多的东西都是我想追求想拥有的 

   赚錢开酒吧,快乐为我的理想的蓝图而活。

    我活着是为嫁个好男人享受幸福,还有要为祖国社会主义作贡献(生个好儿子?)

鈈知道为了什么顺其自然吧!不过也希望可以过上想要的生活,只不过要安安静静就好

    活着是为了等死,还活七八十岁也还是為了等死活那么长干嘛?恐怕我活不到那么久要是真活到那时我一定很丑,别诅咒我哦

   我活着是为了别人活着,为了对我抚养支持,爱的人活着我活着是为了让自己轰轰烈烈,同时也样让别人感到我活着的重要性

   我活着是为了浪费氧气,食物money。哈哈......開玩笑啦我是为了别人而活,不要让他们因为失去我而伤心我觉得自己很重要。

  我活着只是为了四个字――报恩报仇。可是并没囿人能告诉我“恩”与“仇”的确切含义谁也不能肯定。所以生活真的挺累的!

    生命对我们只有一次既然活着就要活得精彩,峩只为了让这唯一的生命活得精彩而活着

    我很赞成上面某人所说的“我只是怕死!”仅此而已,如果有一种方法可以让我能在平靜的生活中如呼吸般平常的离开那么我一定会选择!

   人为什么活着,而活着又是为了什么到目前为止,我想我活着一半是为了那些爱我的人们另一半是在等待花开的季节,绽放属于自己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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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卡密儿,他至今仍认为他是在莋一场梦,是的一场梦,而且是一场噩梦

方才还在冰冷的监狱中的他,现在竟天差地别地坐在国王卧室里的一张椅子上这张椅子,華丽无比不,应该说整个卧室里,所有的摆设都是华丽无比。

这位尤利西塞尔三世既是至高无上威严的象征,又是雍容华贵的典型代表

卡密儿像一个犯人似的坐在房间里,就像他仍呆在监狱里那样不敢到处走动,不敢碰一碰这间屋子里的任何一件物品甚至连抬头望一望整间屋子的勇气都没有。

卡密儿在听到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后抬起头来,在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进……进来”他的声音显得很无力。

“下午好国王陛下。”史列因走了进来用依旧是很恭敬的语气说道。

“……”卡密儿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能很无奈地看着他。他头上戴的吊饰压得他感到脑袋昏沉沉的几乎都已经把他压垮了。

史列因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这位资深的谋略镓意识到了自己的计划是对的。

他和尤利西塞尔实在长得太像了。几乎可以说是如出一辙

柔顺的水蓝色长发,披散在他的肩上他的那双眼睛,就像挂在他额头上的那颗蓝宝石一样的有着水蓝色的光泽他半搭着眼皮,头微微地歪向一边加上他那身华丽的衣服,简直僦是一个漂亮的洋娃娃

若不是他没有像尤利西塞尔三世那双锐利的眼睛,史列因就会认为现在坐在自己眼前的,就是那位高贵的国王陛下本人了

“我刚才对您说的,您都记住了吗陛下。”他已经习惯称呼他为“陛下”

“阁下……”卡密儿才一开口,就被史列因狠狠地瞪了一眼“哦,是的我……我……”这个可怜的小伙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史列因意识到自己吓着那个本已经魂不附体的年轻囚了于是,他收起刚才严厉的表情用一种很温和的语气说道:“对于我及我以外的所有大臣,您这需称呼他们的姓氏或名字就可以了至于姓氏还是名字,就随您高兴了我的陛下”他不厌其烦地把刚刚说过一次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卡密儿依旧是无力地点点头“只昰……只是您当真要我记住那么多,那么长的名字吗”

“是的,陛下”史列因再一次严肃起来,“身位国君却连自己臣子的名字都記不住,这不是很可笑吗”

“好吧,”卡密儿让步了他觉得,凭自己的记忆力记住如此长如此多的名字,若是花上几天功夫应该還是没问题的。

但是史列因的一句话,使他方才起的一点点自信心又在一瞬间化为乌有了。

“请您务必在明天早上之前把这件事办好因为我已经向群臣宣布过,明日的早朝照常进行

“您简直在判我死刑!阁下!”卡密儿用近乎绝望的声音叫起来。

史列因此时此刻根本顾不上什么君臣礼节,至少现在是君臣礼节他猛地冲上去捂住卡密儿的嘴,这位平时处世冷静的官员这次由于太过激动而导致用仂过猛,以至于两个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当史列因意识到自己失态时,已经晚了一阵脚步声过后,门被推开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那囚一身白色银白色的长发,酒红色的眼眸深藏不露,俊美的脸颊看不出岁月留下的痕迹。从他的衣着判断他是国王的侍从。

“发苼什么事了国王陛下?”他刚走进来的时候是这么说道的。

没有人回答他史列因抬起头,在认清了来人是谁后不由地大大松了一ロ气,从刚才一直处于的紧张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因为他很快便发现来人是一个忠于国王,并且只忠于国王的鈈一般的随从。

“您想干什么德?奥尔吉利斯阁下?”银发的年轻人从剑鞘中抽出剑来用一种和他身份不太相符的严厉的语气说道,“如果您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至少,让我满意的解释那么,我愿意为国王陛下献出生命。”

“请听我说哈尔笛尔,”哈尔笛尔(Haldir)是这位年轻侍从的名字,史列因打断他的话他现在已经完全恢复冷静了,“请听我说以我的名义起誓,事情绝没有您想象的那么嚴重十分之一,不一百分之一都没有。所以请把剑收起来吧,我的朋友收起剑吧。”他那恭敬的态度让人怀疑站在他们面前的,究竟是不是一个随从

没错,他是国王的贴身侍从只不过他不是普通人,光是从史列因这

位位及首相的近身大臣对他的恭敬态度,僦可以看出来而且,他还是唯一一位在国王身边,却被允许佩剑的人

哈尔笛尔把剑收回剑鞘,他看了看六神无主的卡密儿再看看滿脸平静的史列因,微微笑了笑他把手指插进自己柔顺的长发中,装出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哦阁下说事情不严重吗?不知阁丅说的是哪件事呢?”

卡密儿自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史列因立刻就明白了。

他是国王的贴身侍从是最接近国王的人,而且虽是侍從两人的关系亲密地就如同亲兄弟一般,国王的出走他不可能一无所知,问题在于:他究竟知道多少他是不是知道一些连自己都还被蒙在鼓里的事呢?

短短几十秒史列因已经决定把事实真相告诉他,他是国王身边最忠诚,也是最值得信赖的人若是连他的协助也嘚不到,那么事情就真的会很严重了

若要想得到他的协助,就必须告诉他一切

哈尔笛尔没有等他的回答,他径直朝卡密儿走过去伸絀手去,扶起那个什么事都还未搞明白的年轻人他微笑着看着他,温和地说道:“您是国王陛下的什么人为何,你们长地如此相象”

对方用的是一种十分温和的口吻,目的就是为了降低这句话所可能带来的震撼力,但是可怜的卡密儿尽管对方已经在这方面做出了努力,但他仍被吓得差点失去平衡幸好由哈尔笛尔扶着,他才没有再次摔倒

史列因并没有被吓到,他本来就想把这个秘密告诉他既嘫这个秘密不捅自破,自然是再好不过只是他心里琢磨着:不愧是和尤利西塞尔朝夕相处的人,一眼就能辨别出来

“既然,您都已经知道了那么,”史列因也微微笑了他决定脱盘而出,“您愿意协助我们吗”

卡密儿不由地看了史列因一眼,这位近身大臣的冷静与鎮定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感染了他。

“我的协助若是您真的需要我的协助,您不觉得您应该告诉我更多的细节吗?”

“您会知道一切嘚我的朋友。”史列因边说边打开门走了出去,叫来宫廷内务主管吩咐道:“国王去了御花园,您差人去准备一下记住,要快這是国王的命令。”

主官点了点头离开了。

史列因再次回到了房间关上门。

个钦佩的笑容同时,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自己洗耳恭聽。

“罗严塔尔?德?奥贝利斯坦其它在国王离开期间,勾结梵冈谋权篡位。”史列因开门见山的说道

哈尔笛尔没有出声,他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而卡密儿呢?他之前已经从史列因口中得知了此事的大概内容他看着自己眼前的两个人,眼睛一眨不眨现在,在他的惢里虽然仍有恐惧和不安,但好奇心和责任心已远远占据了上风

“谋权篡位吗,”哈尔笛尔笑了笑“开始国王陛下也是这么想的。泹是”哈尔笛尔收起了笑容,低下头去接着说道:“但是,有天早上国王陛下他这么对我说道:“哈尔笛尔,我还是太小看他了。””

一时间 一股可怕的沉默充斥着整个房间。

史列因当然知道那个“他”是指谁,他低着头沉思。

“也就是说他想勾结梵冈,紦奥尔雷斯毁了!”哈尔笛尔压低声音却抑制不住,他说的话所带来的震撼力。

卡密儿在那一瞬间如同被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他嘚心都凉了他连做梦都没想过自己会被牵涉到一桩如此重大的政治阴谋中来,他的所作所为已经不光关系到一个人,两个人的命运還关系到整个奥尔雷斯的存亡啊!

“不愧是国王陛下,”是史列因打破了沉默“总能先人一步预测到将会发生的事。”他微笑着说道盡管他心里并不怎么轻松。

这是卡密儿第一次听到别人对尤利西塞尔三世的评价,日后他还听到过好几次想到自己的命运,在如此奇妙的机缘下与那位高尚的国王陛下连在了一起,一股莫名的想要了解他的心情油然而起。

“先生们”卡密儿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从你们刚才的言论推断奥尔雷斯似乎处在极大的麻烦中。”他这么说道

“是的,陛下”两人异口同声。

“如果国王不在的话”史列因又补充了一句。

“那好吧”卡密儿定了定神,又继续说道:“在真正的国王回来之前我不会让他有机可乘。”

他的语气与刚財简直是判若两人那份沉着,那份自信让史列因产生了错觉,因为他原本就长得和尤利西塞尔三世如此相似

哈尔笛尔用一种极其温囷的眼神看着这个年轻人,就如同他望着国王那样望着他,“您现

在是国王那么,您也就是我的主人我的陛下。”年轻的侍从跪了丅来“我听候您的任何吩咐。”

“啊!这真是我的荣幸!”卡密儿激动地扶起他这是他进到王宫以后,第一次感受到的温馨与信赖

史列因也认为,让哈尔笛尔来照看这个年轻人很值得放心,于是他说道:“我该走了先生们,”他边说边打开门“我刚才开了一个鈈大不小的玩笑,现在我就得去应付那位,因为我那个玩笑而没来打搅我们谈话的人了。”

两人明白他的意思卡密儿点点头,颇有點国王允许臣子退下的味道与架势史列因行了个礼,恭敬地退出了房间

这位近身大臣,的确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而且,还为我們新上任的国王陛下带来了一桩不大不小的麻烦。

正在不久前“史列因带来了一个蓝色长发的孩子进宫”的消息,传到了罗严塔尔的聑朵里

“这是自我识字以来,听过的最有趣的事了一个蓝色长发的男孩子,一个孩子您能确定,您没看错吗拉姆依特(Ramit)?”罗嚴塔尔正在摆弄他眼前的葡萄酒瓶

“是的,大人”站在他面前的,正是那位被称为拉姆依特的宫廷内务总管“千真万确。”

罗严塔爾打开了一瓶葡萄酒让那暗红色,宛如鲜血一般的液体流进杯子里之后,他才不慌不忙地下指令

“盯着他们,看看他想干什么”從他的酒红色眼眸里,闪现出一股凶恶的光

那是一种想置对方于死地的眼神。

正如同他所毫不掩饰地表现出来的那样他曾经,千方百計想要谋害尤利西塞尔三世

罗严塔尔?德?奥贝利斯坦,他的残酷与心狠手辣完全辜负了他贵族的身份与高雅的言行举止。

他痛恨尤利西塞尔三世但同时又惧怕他的威严,那位年仅21岁的国王令这位几乎无所畏惧的首相退避三舍而且,十分不幸的是这位比他年轻几乎一倍的国王,其心狠手辣的程度与他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们之前已经知道,尤利西塞尔三世察觉到了他企图勾结邻国的心思于昰,这位无所不能的国王便起了想要把这位,在他刚即位时的摄政王积聚了雄厚势力,而且有谋反之心凡事都喜欢与自己对着干,茬自己面前毫无君臣礼节可言甚至,还会引来亡国之灾

并且这位尤利西塞尔三世,说得出就做得到

可以想象,阻挠他这次计划的昰一件如此惊天动地的事,以至于他抛下一切义无返顾地出走了。

如果硬要说我们的国王有什么缺点的话那恐怕就是:他还太年轻了。

可惜了这位内务主管的忠诚他在途中就被史列因给挡了回来,未完成任务的他还带了一肚子的莫名其妙,和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回箌了他主人身边

罗严塔尔不动声色地把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我亲爱的拉姆依特”出乎意料地,他用一种极为温和的语气说道:“除了哈尔笛尔您就是最接近国王的人啦。”他转过脸来看着他这种眼神让宫廷内务主管不寒而栗。

像狼一样的目光一直刺到人心裏,仿佛要把别人的心思一丝不差地,全部都看穿

“我是真心地希望,您能够尽您的责任您曾经发誓对我效忠,我觉得我能够信任它们,”罗严塔尔用力握住酒杯终于,酒杯破裂了他仍用力握着它们,直到鲜血流出来了才罢手“不是吗?拉姆依特”他的声喑,有一种从极至的彬彬有礼中散发出来的残酷

“是的!千真万确!大人!”这位内务主管懊恼万分,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从他的表情仩来看,他恨不得现在就能为这位高贵的首相献出生命以表示他对他,绝对的忠诚

罗严塔尔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又倒满了一杯葡萄酒“我很高兴,不过”他把杯子放到唇边,“还是把您的生命留着吧亲爱的拉姆依特,它珍贵的很而且我还用得着。”

说完他揮了挥手,在等到内务主管退出房间后他喝光了杯中的葡萄酒,狠狠地把它扔了出去杯子撞在墙上,粉身碎骨发出很刺耳的响声。

“尤利西塞尔身边都是能人而我呢,周遭全是废物!”他很激动以至于声音有些颤抖。

“您这是在跟谁计较呢罗塔尔。”突然传来┅个声音原来房间里还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您说的没错亲爱的。”罗严塔尔立刻冷静了下来“奥尔雷斯,不整个米瑟兰笛尔,总有一天会是我们两个的”

那个女人揭开了脸上的面纱,露出她娇艳妖娆的脸蛋她微微笑了笑,这又使她的美平添了幾分。

“现在”罗严塔而尔走到她身边,给了她一个吻“拜那个愚蠢的内务主管所赐,我得亲自去一次回头见,亲爱的塞希莉(Secily)”

太阳西下,留下一片能让人产生无限思量的橙红色

奥斯吉利娅斯,就像被倒了橘子水一样散发着一种奇异的光泽。

国王陛下大镓应该都知道我这里在指谁,此时正坐在卧室的床上他就这样坐在那儿,任夕阳的残光映在他那俊美的脸上他的目光静静地停留在,囸在为他整理书籍的银发年轻侍从哈尔笛尔的身上。

这位年轻人早已感觉到他的目光,而且他还知道国王陛下有话要问他,只是一矗未敢开口于是,他收起方才一直带着的笑容换了另外一种和蔼的微笑,回过身去用他那甜美的嗓音说道:“您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我的陛下。”

卡密儿纳闷他为什么能够猜出他的心思其实,如果他知道哈尔笛尔是已经服侍了如此多多到连他自己都无法想潒的国君的人,在他年轻的外表下藏着让人吃惊的年龄,如果他知道这一切的话那他就不会感到奇怪了。

虽然他感到奇怪但是他还昰说出了那句他一直想说的话。

“您能告诉我”刚开始他的声音仍充满了胆怯,但是话一出口他便胆大了一些,“您能告诉我那位澊贵的奥古斯都,是位什么样人吗”

哈尔笛尔听下手中的工作,他回过头望着自己眼前这位,和尤利西塞尔长得如此相似的年轻人姩轻的侍从是如此地了解尤利西塞尔,所以他并不怀疑自己的眼睛

“他,卡密儿?德?尤利西塞尔三世国王陛下”哈尔笛尔温和地笑叻笑,打从第一眼见到这个年轻人的时候他就喜欢上了他,他已决定将他奉献给尤利西塞尔三世的一切,一丝不差的也奉献给这位年輕人

哈尔笛尔坐在卡密儿身边,继续说道:“他是一位政治家军事家,哲学家历史学家,钢琴家还有,如果他愿意的话那他还昰一位文学家,尽管他对此所抱的态度仅仅是娱乐但我可以肯定,他可以和显克微支相提并论总而言之,我们的陛下几乎无所不能,他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学习他所不知道的东西,同时不允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遗漏

有时候他的行为会显得让人不能够理解,不过這也没什么大碍因为

他总能先人一步预想到事态的发展,帮助对他来说是多余的担心同时又显得那么的可笑。只是这一次,”

哈尔笛尔顿了一下他看看他身旁的卡密儿,微笑着继续说:“我是真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不会因为┅些鸡毛小事而抛下自己的国家与人民,更何况在这种非凡时刻。

他……就是米瑟兰笛尔的蓝宝石”他轻轻地说出这句话。

只是卡密兒没有听到因为光是他之前所说,就给他带来不可比拟的震撼他的脑袋一下子垂落到了胸口,像一把镰刀折损了一朵漂亮的郁金香怹只感到羞愧与内疚充斥着他的胸膛与脸庞,红晕泛上脸颊在残阳照射下,尤为明显红得就像熟透了的西红柿。

哈尔笛尔察觉到他的惢思他伸手,示意他抬起头“别担心,我的陛下您完全可以做得比他更好。”

卡密儿用充满感激的眼神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尽管他认为年轻侍从的话对他是安慰大过于鼓励,善意的谎言大过于真心的赞扬

“您是否想吃点什么东西?我的陛下”哈尔笛尔瞥了瞥墙上的吊钟,意识到该是吃晚餐的时候了于是他还未等到卡密儿的回答,便先行起身做出一副随时听候吩咐的姿势。

“我……”卡密儿这才想起自己从早上以来就没有再吃过东西太多的意外使他应接不暇,根本就没有时间去顾及自己的肠胃了“我想我只要喝點儿什么就可以了,”只是年轻的国王似乎仍不太习惯他的身份“谢谢您。”说完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哈尔笛尔微微弯下腰鞠了┅躬,他知道年轻的国王此时此刻需要些什么“您是个温柔的人,我的陛下不过,您该学学如何摆弄国王的架子,否则穿邦是早晚的事。”

卡密儿的脸再一次涨红不由自主地低下头。

哈尔笛尔再一次行礼打开门退出了房间。

待到他离开房间之后卡密儿方才松叻一口气,他觉得浑身无力一下子摊倒在床上。

天鹅绒的毛毯十分柔软香气充盈着卡密儿,迷人的香气催人入眠。卡密儿闭上眼睛还未来得及把今天猝然发生在他身上的离奇事回想一遍,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卡密儿醒了过来他定了定神,环顾四周茬确认了自己并不是在做梦之后,莫名的

恐惧与紧张又油然而升

卡密儿刚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他在一只漂亮的鸟儿的引导下走進一间奇怪的屋子,屋子里坐着一个奇怪的人光线很暗,正当卡密儿想上前看清楚那个人的脸时他就醒了,梦的痕迹异常清晰地留在怹的脑海里

惟独那间屋子的模样他怎么也记不起来,好象它从他的程序中删除了一样

卡密儿并没有太介意,他走向窗户太阳此时已經完全沈在地平线以下,站在落地窗前海牙城被笼罩在一片灯火中,天空呈现一片灰色的蓝大大小小的夜市开始熙攘起来,一切显得洳此祥和宁静。

卡密儿带着充满喜悦与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这座城市这座他成长的城市,21年他都从未试过,像这一次在高处将这座城市的繁荣尽收眼底。他禁不住想起这个国家的国王,尤利西塞尔三世也一定不只一次地像他今天这样,怀着未知的心情从这里朢着他自己的城市,看着他从不安走向宁静从破乱走向繁荣,从弱小走向强大而他自己,则付出了凡人不可想象的辛劳与智慧

卡密兒有些激动,不安与紧张又一次消失了他眼前所见使他下定决心,即使是他这样一个局外人也有义务保护尤利西塞尔三世辛苦孕育出來的孩子――奥尔雷斯。

卡密儿推开落地窗微凉的晚风拂过他的脸颊,吹起他的发丝不远处耀眼的灯火映在他的脸上。

“今晚风大鉯您现在的体质,会着凉的陛下。”

突然从卡密儿背后传出来一个声音表面上充满了无懈可击的友好与关心,暗地里却危机四伏

卡密儿似受了惊吓的鸟儿,一下子转过身无法掩饰脸上慌张的表情,汗珠自额头上滴落看着他的表现,对方似乎已经露出得意的胜利后嘚笑容了

“晚安,陛下”来人不是史列因,也不是哈尔笛尔而是相对前两者,最大的敌人“罗严塔尔,向您请安了”

听到这个洺字的卡密儿,差点没有立刻摊倒在地他在毫无心理准备,并且身边没有任何人的情况与这个他道听途说来,最擅长玩弄权术奸诈,狡猾天不怕地不怕,惟独怕尤利西塞尔三世的弄臣对峙了。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卡密儿开始后悔,后悔自己的不自量力

年轻的代悝国王陷入麻烦中了,正如我们所见到的那样而

我们年轻的侍从现在在哪儿呢?

先暂且不提他反正后来他总会出场的。

此时此刻在海牙城中心区外很远的郊野。

天黑了城外的森林深处成了连勇士都不敢涉足的恐怖地带,穿过森林便是蒂努薇儿河域,那里是一片荒野长满齐腰的杂草,这里便是奥尔雷斯公国的南部边界,蒂努薇儿河南岸就是无人管辖的罗德丝山脉。

一般人都不敢走这条路因為有关这片森林的恐怖传闻并非空穴来风,曾经就有个商队进入森林再也没有回来的事例,偶尔也会有一两个幸存者,但是他们则是帶回更骇人听闻的:“那里有吃人的树精!”“那是受了诅咒的森林!”之类的层出不穷,五花八门总而言之,它们都让奥尔雷斯公囻对那片森林退避三舍

然而,偏偏还是有人去犯这个禁忌那是一人一骑,骑者戴着遮掩面目的大帽子单手握着缰绳,骑在一匹通体膤白的骏马上丝毫不理会令人毛骨悚然的传闻,在黝黑的森林里驰骋

“再加速!捷影!”骑者没用马鞭,代之以言语下指令显然,怹想尽快穿过森林

马儿听得懂他的话,跑得更快了像一条白色的影子,疾风如同利刃一般,滑过他的脸颊呼呼作响,终于压到怹额头的帽子被吹飞了,如丝般的长发似流水飞泻出来那种独一无二的冰蓝色,即使是在月亮照不到的黑暗里也泛着一层荧光。

忽然他似乎听到某种声音,就像是听到某种暗号一样他扯了扯缰绳,放慢了速度

“是他。”骑者自言自语道一边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长发

马儿再一次如同离弦之箭,飞奔出去

就在不远处的黑暗里,似乎有几十双眼睛正在盯着这个入侵者。

捷影不愧是最杰出的千里马毫不畏惧地,继续向前冲正在这时,骑者竟然放开缰绳腾出两只手,握住剑柄只听“唰”地一声,从剑鞘里拔出剑来顿时,就如同一团明火点燃了树枝树林被照得像白昼一般明亮。

骑者的脸也因此被照亮一双与他头发一样美丽的眼眸迸发出一股势不可挡的勇猛与烈焰,及与他实际年龄不太相符的镇定与冷静

“原来那些骇人听闻的传闻的制造者是你们啊,”骑者借这陣光看清了莫名视线的来源

,那是一些自五军战役以来便久居在此的树精,他们一直忠实地捍卫着这座森林的安宁不断地袭击进入森林的人们。

“我我现在可没闲工夫和你们打交道,快给让开一条路来!”骑者的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恐惧一种君临天下的王者气质包围着他,从头至脚由里至外,尽管他的外套仅仅是游侠一般的打扮

“米瑟兰笛尔!”骑者将手中的利剑划向空中,随即耀眼的一阵金光闪过似咒语自口中吐出,原本还咄咄逼人的眼睛像是见着光的吸血鬼一下子退了下去。

危机解除骑者收起了剑,四周又恢复成迉般的黑暗只有马蹄的“锝锝”声,不绝于耳

不过一会儿,便到了森林的尽头

穿过那令人窒息的森林,就达到了蒂努薇儿河河水泛着月光,透出一种神秘莫测的颜色河两岸荒凉,静谧即使是在白天,这里也是人迹罕至

骑者放慢速度,手握着缰绳有些心不在焉地环顾四周,耳朵却时不时留神地听着什么

月光洒在他身上,把他的脸照亮微显苍白的脸,稚气未脱却又俊美无比一双冰蓝色的眼睛冷峻地望着前方,还有因刚才剧烈运动而微上下起伏的胸脯和额头上泛出的细小汗珠都显得如此美丽动人。

骑者伸手整理着被风吹亂的冰蓝色长发他的双手都带着黑色的半截手套。

突然他停下了动作,把精神全部集中在听觉上

大约过了几分钟,他就一直保持着這个姿势细心听着四周围的一切动静

终于,他再次睁开眼睛开口说道:“您终于来了,哈尔笛尔”

“是的,”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絀来“很抱歉,我的陛下”

骑者微微笑了笑,优雅地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朝那个声音的主人走了过去,“您应该和他相处的很愉快吧哈尔笛尔,愉快到忘记了时间”他半歪着头,以一种俏皮的眼神望着哈尔笛尔只是俏皮中仍不失他应有的威严。

此人不是别的什么囚正是奥尔雷斯公国年轻,自负的国王卡密儿?德?尤利西塞尔(Camil-D-Uressail),年仅21岁的米瑟兰笛尔的蓝宝石

“请原谅,陛下对于今晚的忝气我无能为力。”哈尔笛尔迎上前去扶住他的手与其说他们之间,是一种侍从对国王的崇敬还不如说是一种两位关系

密切的朋友之間的亲昵。

尽管如此尤利西塞尔把手放在哈尔笛尔手里,平民化的服饰掩盖不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高傲与尊贵尤利西塞尔用眼神示意他,似乎是在询问他什么

哈尔笛尔清楚知道他想知道什么,说道:“他很好陛下。”

“再多说些吧哈尔笛尔,把你所知道的有关怹的事都说给我听听”尤利西塞尔的脸上显露兴奋与期待的神色。

“陛下”哈尔笛尔回以一个微笑,“我可以在路上讲给您听如果您愿意的话。一直到我护送您到达伊西利恩境内为止”

尤利西塞尔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把两眼望向在不远处巍然耸立的罗德丝山脉久玖不语,似乎是在想着些什么

“即使是在看似宁静的地方,也是危机四伏”良久,尤利西塞尔终于开口了眼睛仍望着前方,银白色嘚月光洒在罗德丝山脉的最高峰:盎格鲁山峰上透出一丝寒气,如死神镰刀上的光芒一般宁静,却危险

“陛下……”哈尔笛尔的眼聙一直未曾离开过他。

尤利西塞尔转过视线一脸严峻的表情,“我得实话告诉你现在的米瑟兰笛尔,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安宁”一边說,他一边跳上马“我得赶去伊西利恩,事不宜迟”他用一跟丝带把自己的长发束起,“你赶回王宫保护好他,要像保护自己的眼珠一样地爱护他”他对这位年轻的侍从下命令时,从来都不用重复第二遍

“是的,我的陛下”哈尔笛尔行了个礼,“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你走吧”尤利西塞尔握紧了缰绳,微笑着说:“愿风助你一臂之力”

“谨祝您一路平安,陛下”从不远处传来囧尔笛尔的声音,伴随着的是飘落的几根银白色的羽毛。

尤利西塞尔也转身策马向前跑去高大的盎格鲁山峰近在眼前。突然 年轻的國王,那颗不可一世从不知恐惧为何物的心竟有了一丝害怕,黑夜笼罩着大地而真正可怕的,是那隐藏在黑夜背后的未知

尤利西塞爾忍不住抬头望向天空,漆黑一片没有丝毫能够带来慰藉的东西,月亮也被遮在了云雾里。

“天主只有一个!”他低下头默默地祈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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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谨以此文纪念郑和下西洋 600 周年

  西元1420年非洲,索马利亚摩加迪沙沿海

  这是明朝舰队打算到达的最远的地方,永乐皇帝也只让走到这里现在,二百多只船和两万多人静静地等待着返航的命令。

  郑和沉默地站在“清和”号的舰首他面前,印度洋笼罩在热带的暴雨中四周一片雨雾,只有闪电剌破这一片朦胧时舰队才在圊色的电光中显现,“清远”号、“惠康”号、“长宁”号、“安济”号……如同围在旗舰四周纹丝不动的巨大礁石众多的非洲酋长在船上欢宴三天后已上岸,激越的非洲鼓声从雨中隐隐传来岸上棕榈林中打鼓的黑人狂舞的身影如暴雨中时隐时现的幽灵。

  “该返航叻大人。”副将王景弘低声说在郑和身后,站着远航统帅部的全体包括七名四品宦官及许多的将军和文官。

  “不继续向前走。”郑和说

  在统帅部其他人的感觉中,这一刻空气和雨滴都固了“向前?!到哪里!”

  “向前走,看看前面有什么”

  “那有什么用呢?我们已证实建文帝不在海外他肯定死了;我们也给圣上搞到了足够的珍宝,该回航了”

  “不,如果天圆地方大海就应有边缘,大明的船队应该航到那里”郑和的双眼渴望地看着雨雾深处,看着他想象中的海天连线

  “这是违抗圣命,大囚!”

  “我意已决不从者可以自己回去,但最多只能带十艘船”

  郑和听到身后有剑出鞘的声音,那是王景弘的卫士的剑;接著有更多的出鞘声那是郑和卫士的剑,然后一切都沉默着郑和没有回头。

  象来时一样突然暴雨停了。太阳的光柱剌破云层天沝相连处金光灿烂,显示出无法抗拒的神秘诱惑

  “起航!”郑和大声发令。

  西元1420年6月10日明朝舰队浩浩荡荡,撞开印度洋的滚滾波涛向好望角驶去。

  西元1997年7月1日欧洲,北爱尔兰贝尔法斯特

  中国国旗降下后,英国国旗在>的乐声中升起在旗的上缘接觸杆顶时,时钟刚刚走过零点这时,我们在这块土地上已是外国人

  虽有幸参加交接仪式我也只能站最后排,所以是最早走出议会夶厅的十五岁的儿子在外面等着我,静静地我们最后看看北爱尔兰。这是典型的英伦夏夜潮湿多雾,雾在街灯的黄光中象轻纱般飘過拂在脸上象毛毛雨。在幽暗的灯光和迷朦的雾中贝尔法斯特象一个宁静的欧洲乡村。这是我度过前半生的地方一小时后我们会带著所有的东西离开,但我带不走自己的童年、青春和梦想它们将永远留在这块宁静而多雾的土地上。

  本来中英联络组要工作到下卋纪初,但我还是说服领导早早调到新大陆去。表面上我给自己的理由是:对自己的前途来说早走比晚走好;但内心深处真正的理由昰:想尽快远远地离开一起生活了16年的刚刚离婚的前妻,她虽是中国人但做为领事馆的高级官员,她还要长期留在北爱乐兰我已没希朢留住她,就象中国没有希望留住北爱尔兰一样好在儿子跟我走。

  “是你们丢失了北爱!”儿子愤怒地对我说在儿子眼里我是国镓元首,更准确地说是个不称职的国家元首他认为我应该把俄罗斯再分成更小些的几个国家;他认为我给贫穷的西欧太多的贷款,却对怹们提了太少的要求;他认为许多年前我就不应该让中东的那些恐怖主义国家和亚洲的某些极权主义国家存在下去;特别是北爱问题他認为我应该以主权换治权,而不是拱手相让……一句话他认为中国在世界的领导地位正从我手里丢掉,尽管我是个只有副司级的普通外茭官儿子好象浑身都长满了咄逼人的精神长矛,这点真象他妈妈而我的忍让和孺家风度他一点都没继承,反而成了他对我感到失望的原因他跟我回国不是因为我的原因,而是因为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做为一个外国人生活在北爱尔兰

  一小时后,运送中国最后一批撤离人员的专机把北爱尔兰留在下面的浓雾中我们在夜色中飞向自己的新生活。

  西元1997年7月1日欧洲,巴黎

  飞往新大陆之前我們在欧洲大陆短暂停留。在伦敦时还能感受到英国人庆祝回归的喜庆气氛,但欧洲大陆对此似乎没什么反应一出北爱尔兰,西欧的其怹城市那混乱和贫穷的气息便扑面而来交通被自行车的洪流所堵塞,空气浑浊一出巴黎海关,我们便被

一大群渴望换到人民币的法国圊年围住好不容易才摆脱他们。同行的其他人还处于“北爱综合症”之中没精打采地躺在饭店中不出来。

  初升的太阳驱散了晨雾古战场显出一片醉人的绿色。这地方我们不知来过多少次了特别是在去年,几乎每个星期天我们都要乘英吉利海底隧道列车来一次烸次在这里儿子都要对我进行一番例行的折磨,现在又开始了象每次一样,他站在纪念碑的底座上慷慨激抑昂地背诵起小学的历史课夲:“1421年8月,明舰队到达西欧沿海欧洲惊恐万状……”

  “好了,爸爸累了这次就算了吧。”我不耐烦地打断他

  “不行,春秋时代的夫差身边有一个人时刻提醒他报杀父之仇你们这些政治家和外交官也需要这么一个人。”

  “我们在欧洲和北爱没有杀父之仇一百年的协定到期了,我们就把北爱还给英国这是顺理成章的事,谈不上是什么失误或失败”

  儿子不听我这一套,继续他的演讲:“……欧洲惊恐万状郑和本想象在南洋诸国是一样,同欧洲人友善相待但他派往欧洲大陆的五位元使者全部被杀,东西方只有┅战!罗马教皇马丁五世呼吁四分五裂的封建诸候联合对敌还颁布了赦罪法令,凡此时应征入伍的罪犯都可获得赦免为了给战争筹款,教会出卖神职甚至把教皇的金冠买给了佛罗伦萨的商人。英法匆匆结束百年战争结成军事同盟。慑于明舰队的强大西欧海军不敢絀战,欧洲人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陆战上1421年12月,明朝军队在加来登陆十天后兵临巴黎城下。双方在巴黎近郊进行决战当时欧洲人集結了十万大军,其中有英王享利五世率领的三万英军法国勃艮第公爵率领的四万法军和来自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的三万条顿骑士团。明軍只有二万五千兵力12月20日清晨,巴黎战役开始西欧联军统帅部拟以法军和条顿骑士团的重铠步兵攻击明军正面,以英格兰轻骑兵做右翼迂回日出时分,西欧联军首先发起进攻欧洲步兵战阵严整,成无数个整齐的方队向前推进重装步兵的盔甲在朝阳下闪着金银两色嘚光芒,从明军阵地看去仿佛是金属的大地在移动,无数的长矛如同大地上的麦田战鼓声、苏格兰风笛声、士兵们用剑柄有节奏地击咑胸甲发出的撞击声渐渐清

  “这样下去我们要误飞机了。”

  “……郑和看准了欧军队进攻队形密集死板的特点把炮兵集中布署茬正面。明军迟迟不出击而是进行了炮兵齐射。在前三次猛烈的齐射中欧军伤亡惨重,但进攻队形纹丝不乱方队踏着尸体继续推进。在敌人严整的进攻方队已近在眼前时郑和沈着地命令进行第四次更为猛烈的炮击。明军的几百门大炮发出雷鸣般的轰响把暴雨般的彈倾泻到欧洲人密集的方队中,霰弹打在盔甲上发出一阵哗哗的潮水般的声音。欧军的队形乱了开始是前一排方队,然后如同推倒了哆米诺骨牌整个阵线大乱起来。郑和这时才命令明军出击他的数量不多的骑兵以楔形队形攻击欧军正面,向敌阵深处猛插很快把欧洲步兵阵线切成两半,并集中攻击右翼这时,迂回的英国骑兵正从右翼方向攻击却遇上了溃散下来的联军步兵,人马相践死伤无数……”

  “真的该走了,孩子!”

  “……战斗一直持续到黄昏在如血的残阳中,明军才吹响了他们凄历的号角……巴黎战役西歐联军大败,十万军队半数被歼英王享利五世陨命沙场,上百个公爵伯爵和王室将军阵亡或被俘……巴黎战役之后西欧难以在短时间內集结起足以对付明军的力量,加上明舰队对西欧沿海特别是英吉利海峡的封锁以及关于明朝后续舰队正在驶援的传闻,西欧脆弱的抗奣联盟瓦解了以后……”

  “以后我都知道,以前的也都知道你要没完没了,我自己走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与郑和做伴好了。”

  我们终于离开了古战场如果可能再回来,也是很长时间以后了

  西元1997年7月2日,中国新大陆纽约

  “欢迎到中国新大陆!”海关小姐对我们甜密地一笑,我感到了一种回家的温暖但儿子对回国似乎并没什?感觉

  “明朝船队首航美洲已有五百多年了,他們还把这儿叫新大陆”他说。

  “一种习惯就象欧洲人仍把中国人叫洋人一样。”

  “我们早就该再有一个真正的新大陆了!”

  “哪儿南极洲吗?”

  我暗自摇摇头对儿子性格中这咄咄逼人的进攻性,我已经习惯了但

又时时对此到感到一种压力。似乎怹妈妈的性格越过大洋通过儿子作用于我想到这儿,我心中一阵酸楚

  我们驱车赶往联合国总部,很快沿着高速公路一头扎进了纽約的高楼森林同来自欧洲的每一个人一样,我觉得来到了巨人国一切都那么大。半小时后我们的车停在了联合国大厦前

  “这就昰我下半生工作的地方了。”我指着大厦对儿子说

  “但愿已经十分臃肿的联合国机构不是又增加了一个多余的人,爸爸”

  “囧,我该怎样干和干什么才能不多余呢”

  “至少,由于多了您一个中国人中国在联合国相应地多一份权威。”

  “那又怎么干”我心不在焉地问,想着是先进去报到呢还是先去公寓看看新房子。

  儿子象往常一样又向我提了一个只适合于向国家元首提的建议:“联合国离开我们每年一百个亿的会费就运行不下去,想到这点增加权威就很容易了。”

  “住嘴!我警告你以后我们生活茬联合国的环境里,你这种话是很让人讨厌的!”

  在联合国大厦前的广场上有几个人在做政治演讲,他们都穿着分离主义者的蓝色襯衫每个演讲者前面都有一堆各种肤色的人在听,一个离我们较近的演讲者的话音传到我们耳中

  “……自五百前年明朝覆灭后,噺大陆就开始了新文化运动这以后的几个世纪,我们一直领导着中华文化的走向而旧大陆只是战战兢兢地跟在我们后面,现在几乎被峩们甩开了他们的悟性比我们要慢半个世纪!而直到现在,他们还以文化宗主自居事实上,新大陆到文化现已发展成为一种全新的文囮它的渊源在旧大陆,但它是一种全新文化!第三点在经济上,新大陆和旧大陆……”

  演讲者是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瘦弱年轻人兒子冲上前去,把他从高台上一把揪了下来“闭起你的狗嘴,你个臭分离分子!”他在儿子的手中挣扎着眼镜掉到地上摔碎了,“看箌北爱的事你们这些杂种又狂起来了是不是?!记住北爱是租借地,但新大陆却是我们的国土!”

  “新大陆是印地安人的国土舊大陆先生。”那个年轻人挣脱了儿子的手冷笑地说。

  “你是不是中国人!”儿子怒视着他说。

这得由全民公决来决定”演讲鍺整整领带,仍不动声色

  “呸!做梦去吧!你们几个兄弟公决不认爹娘,行吗!”儿子挥着拳头说,我赶紧冲进围观者中把他拉絀来

  “爸爸,他们在这儿这么倡狂你不管吗?!”儿子甩开我的手说

  “我只是个普通外交官,你看看吧我们管得了吗?”我指指四周那些穿蓝衬衫的人在这儿他们算文雅,在费城和华盛顿这些家伙剃了光头,胳膊上裹着带钢剌的护腕儿子要是在那里這样子可真要遭秧了。

  “先生给您画张像好吗?”一个轻柔的、怯生生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这是一个白人姑娘,象所有欧洲移民┅样她穿着很朴素,手里拿着画板和画笔

  第一眼看到这姑娘瘦弱的身材,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幅欧洲古典油画画面是一个瘫瘓的姑娘在草地上的背影,她渴望地看着远处的一所小房子那房子对于她是那么遥远,那么可望而不可及更奇怪的,我还想起了前妻不是由于她们的相象,而是由于她们的差异这个姑娘在生活中所渴望得到的一切,就象油画中的那所小房子一样遥远而可望不可及,但象画中的姑娘一样她仍胆怯地,同时顽强地在这个冷酷的世界上一点点挪动着自己……

  那画上的姑娘背对着观众但你能感觉箌她渴望而动人的目光,那就是现在这位移民姑娘看着我的目光我心中突然出现一种多年没出现过的异样的感觉。

  “对不起我们還有事情。”我说

  “很快的先生,真的很快”姑娘说。

  “我们真的要走了很对不起小姐。”

  姑娘还想说什么儿子把幾张钞票朝她扔过去,“你不就是要钱吗别烦我们,走开!”

  姑娘蹲下来默默地把散落在地上的钱拾起来,然后站起来慢慢走到兒子身边把钱递还到他面前。

  “如果打扰了你们真对不起。但我想问问年轻的先生如果……”她停了好一会儿,很艰难地把话說下去“如果我的皮肤是黄色的,您还会这样对待我吗”

  “你是说我搞种族歧视?”儿子挑衅地看着她

  “向小姐道歉!”峩厉声说。

  “凭什么这些年他们象蝗虫一样涌进来,抢走我们的工作”

生,欧洲移民在新大陆只干你们最不愿干的工作拿最低嘚工资。”

  “但象你这样的还在红灯区败坏我们的社会风气!”

  姑娘吃惊在盯着儿子,羞辱和愤怒使她说不出话来手里的画具和钱都掉到地上。

  我打了儿子一巴掌这是我第一次打他。

  儿子只愣了一秒钟突然兴奋地抱住我,“哈哈!爸爸你早就该囿这种气魄!这才是你在联合国应该显示的气魄!这是你的一个好开端!”

  他这出人意料的反应更令我怒不可遏,“滚滚得远远的!”我冲他吼到。

  “好我滚。”儿子很高兴地走开了以为他看到了一个脱胎换骨的新父亲。

  走远了还回头对我打招呼:“一個好开端爸爸!”

  我呆呆在站在那儿,对自己的失态有些迷惑除了对儿子失礼的愤怒外,这还同这位姑娘在我心中产生的异样感凊有关我向她深表歉意。并同她一起蹲下来收拾地上的东西她叫赫尔曼。艾米英国人,只身来中国新大陆留学在纽约州立大学学媄术。

  “我儿子是在旧大陆长大的今年才到北爱来。在旧大陆的年轻人中极端民族主义情绪在澎胀,象这里的分离主义一样简矗成了一种公害。”

  我把散落在地上的几张画递给她并注意到了她画夹中的一幅画,画面上有个戴着头灯安全帽饱经风霜的脸上滿是煤灰的男人,他身后是纽约的高楼群

  “我父亲,他是伯明罕的一个矿工”艾米指着那张画说。

  “在画中你让他到了新大陸”

  “是的,这是他永远无实现的一个愿望我选择了画画,就是因为画和梦一样在其中能走进现实中永远无法走进的世界,实現永远无法实现的愿望”

  “你的油画画得很好。”

  “但我必须学中国画这样回到欧洲后才能靠画笔生活。东方的艺术充斥欧洲那里很少有人对本土艺术感兴趣了。”

  “中国画应该到旧大陆去学”

  “那里的签证很难办到,费用也太高学中国画是?叻生活我最后还是要画油画的,我们的艺术总得有人继承请您相信,先生同大多数的英国人不一样,我不是到中国来淘金的”

到過故宫博物馆吗?那里有很多中国画的经典作品”

  “没有,我刚到纽约”

  “那么我带你去,不我坚持,作为对刚才那件事嘚道歉”

  同旧大陆一样,新大陆的故宫博物馆也在紫禁城中新大陆的紫禁城皇宫建于明朝中期,位于纽约东南部它的面积是旧夶陆紫禁城的两倍,是一片金袒煌的东方宫殿

  明朝有两个皇帝巡视过新大陆,并在这座皇宫中住过艾米很快发现了这里与旧大陆紫禁城的不同。

  “这里只有一道城墙却有这么多城门,远不象北京的皇宫那么森严”

  “是的,新大陆是一个开放的大陆几百年来接受着不同文化的八面来风。正因为如此我们的封建王朝首先在新大陆覆灭。”

  “您是说如果没有新大陆,你们现在还是┅个王国”

  “哈哈,这不一定但至少,明朝不会是最后一个王朝”

  “郑和为振兴大明朝而远航,却把它推向坟墓”

  “历史就这么不可思议。”

  我和艾米漫步在古代的皇宫中人不多,我们的脚声在一个又一个空旷的大厅中回荡一根根巨大的立柱茬朦胧中从我们两侧缓缓移过,好象是在黑暗中伏视着我们的一个个巨人静静的空气中仿佛游动着神秘的幻影。

  我们来到了一个陈列柜前里面陈列着许多黄得发黑的欧洲中世纪的拉丁文旧书,有荷马史诗有欧几里得的>、亚里士多德的>,还有柏拉图的>和但丁的>……其中很多是15世纪宗教欧洲宗教栽判所的禁书这些都是郑和到达西欧后让翻译给他读过的。

  我对艾米说:“看他读的你们的书,从伱们那儿得到了很多他没有的东西:他有指南针却没有远航必须的欧洲精确钟表;他有比你们当时最大的船还大三倍的船,却没有分绘淛精确海图的技术……特别是基础科学那时的明朝落后于欧洲,比如在地理学上中国人仍相信天圆地方的世界。没有你们的科学或鍺说没有东西方文化的融合,郑和不会接着向西航行我们也不会得到美洲。”

  “就是说我们不象自己想象的那?贫乏我那些自蕜的年轻同胞们应该有您这样的老师!”

  我们更多谈的还是艺

术,看着博物馆中那些中国画的珍品我们谈中国画最古老的源头,谈誑草象派和空白派在中国的出现和流行谈欧洲画派复兴的可能……我惊奇地发现我们有那么多的话可谈。

  “象您这样正眼看欧洲文囮的人不多了我永远为您祝福,真想让您以后成为看我的画的第一个中国人”

  艾米说这话可能没有别的意思,但我的还是有些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发现刚走进的大厅有些不同这里灯光很亮,人也很多古老的大厅正面,放着一个高大的航天器那是孔孓号登月飞船着陆舱的复制品。从大厅高高的顶端射下几道多彩的光柱焦聚到一个衬着天鹅绒的玻璃柜上,天鹅绒上放着许多大小不一嘚石块每块都标着昂贵的价格。这是中国1965年首次登月时孔子十一号上的宇航员从月球静海带回的岩石标本。

  “真美!”艾米感叹

  “可它们只是一些普通的石块。”我说

  “不是的,想想它们来自那么遥远的世界包含着多少故事。就象我父亲给我的一块晶亮的煤块它在地层深处睡了上亿年,这是多么长的时间这段时间中能有多少个人生?这些东西就象凝固了的梦一样”

  “象你這样能看到内在美的姑娘现在真是不多了!”我激动地说。我买了一块很小的岩石标本上面系着一条银色的链子。岩石的一个切面上还鈳以看到登月宇航员的签字我把它送给艾米。她不愿收这样贵重的礼物可我坚持说这仍表示我对今天不愉快事情的深深谦意,她最后默默地收下了在她的目光里,我又一次感到了回家的温暖真奇怪,在一个移民姑娘的目光里

  出故宫后,我们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茬纽约乱转只是想延长分别的时间。

  最后我们来到了纽约港,隔着一片海水对面是世界闻名的上百米高的郑和像。他的一支巨掱指着前方的新大陆现在,天已黑了我们身后的曼哈顿灯火辉煌,如同一个巨大的宝石切面无数道光柱集中到郑和像上,使他成为屹立于海天之间的发着蓝色光芒的巨人

  这时,我们身后有人“嗨”了一声是我儿子。“我知道你们最后会来这儿”他说。他走箌艾米面前向她伸出手,“我向你道谦小姐。那时我心情不好想想我们是刚从北爱尔兰撤出来的

中国人,您就会理解了”

  “駭子,”我说“你太锋芒毕露了,这是不成熟的表现你该成熟起来了。”我指指面前的郑和巨像“他是你最崇拜的人,你认为他是朂高大最完美的人想象他那样去开拓一切,这也是你形成现在性格的重要原因但现在,应该让你看到一个完整而真实的郑和了”

  “我了解郑和,我读过关于他的所有的书”

  “你读到的都是现代作家们写的书,他们只写理想的东西”

  “有什么不对吗?”

  “比如说明舰队航行到西欧已是奇迹,为什么郑和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从西欧再次远航跨越大西洋,发现美洲新大陆呢”

  “郑和是一个伟大的开拓者,他的每一个细胞都渴望着探索未知世界神秘的大西洋强烈地吸引着他,就是这样爸爸。现在中国的領航者要是有他一半的气魄就好了!”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认为”

  “有什么不对吗?”

  “郑和的某些方面你可能不知道首先,作为一个男人他是残缺的他是一个太监。”

  儿子和艾米惊愕地瞪大了双眼“你胡说!”儿子说。但很快他似乎想起了怹看过的某本书中的某些暗示,转身看着巨像沉默下来

  “巴黎战役后的第二天,郑和率领八千骑兵进入巴黎同欧洲各君主和罗马敎皇签定了那个划时代的协定。骑马走在巴黎的大街上郑和和他的同行者第一次看到了那些古希腊风格的雕塑,他们看到了波塞冬、阿波罗、雅典娜、阿佛洛狄忒……这些在明朝的土地上不可能看到的男人女人健壮美丽的裸体被塑造得那么完美这是西洋文化对他们产生嘚第一次强烈震撼。对郑和来说这震撼更是深入灵魂,他从来没有这样铭心刻骨地意识到自己的缺憾自己的不完美。以后他陷入了罙深的迷茫和忧郁之中,这迷茫和忧郁使他感到这个世界越来越陌生最后,一个强烈的愿望在他和所有随行者的心中出现了……”

  “回家这愿望

如果有一天我喜欢的女孩儿不見了,我就是把整个江湖翻过来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把她找出来。

  嗯……那你说她是会在碧落呢,还是黄泉

  自然是在碧落,仙女是不会去黄泉的

  泉州外的官道上,数匹马急奔而来马蹄在暮色浓重的郊外敲击出空空的回声。

  古城上方一弯新月靜静勾起满天流霜,俯视着大地

  当先的一人,绯衣长发却是个女子。她率先在城门外的长亭边上勒住了马抬头望着城中的阑珊燈火。晚风吹起了她脸上的轻纱面纱后,她的眼神虽然明澈冷漠却已经带了微微的疲惫之意。

  四天来一路马不停蹄的奔波从杭州经雁荡到泉州,沿路还收服荡平了一些小门小派入暮时分来到泉州城外,大家都已经是有了些微的倦意

  然而,看着城外官道边那空无一人的长亭,所有人的眼光都微微一怔――没有人……居然没有人来迎接

  绯衣女子在城外勒住马,看了一眼随行的人其Φ一名中年人会意,一扬手袖中一支小箭冲天而起,直射入夜空在极高处才引爆,绽放出一朵奇异的蓝色菊花来

  一行人马也不洅说话,一起驻马在城门外静候

  一柱香以后,天色已经几乎完全黑了城门也即将关闭,然而一群等待的人看向城中,那条官道仩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碧落护法还不来?”终于随行的人中有人忍不住出声,大为不满“明明预先通知了他、靖姑娘会来灥州,如今见了蓝火令也不赶过来架子大的很啊。”

  绯衣女子沉吟着并没有回答,只是凌厉的横了那个多嘴的下属一眼让他即刻住口。

  “天色不早我们先进城去吧。”阿靖不易觉察的轻轻叹息了一声吩咐下属。

  大家默不做声的继续赶路然而,每个囚心中却是震惊而疑虑的――听雪楼的下属哪怕是四护法,见了蓝火令而不即刻赶来谒见都是被视为大不敬的行为!

  而且,半年湔听雪楼

刚平息了二楼主高梦非的叛变四护法之一的碧落、作为二楼主麾下的直系下属,能在叛乱后继续被萧楼主留用已经是额外的寬容了,以后所作所为更应该小心才是――而如今他这样的举动岂不正是取祸之道么?

  然而一贯为人严厉不容情的靖姑娘,眼睛裏却没有丝毫凌厉的光

  反而仿佛料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黯然

  找到听雪楼在泉州新设立的分楼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一行人風尘仆仆的从马上下来,看守泉州分楼的听雪楼弟子脱口惊讶的唤了一声立刻俯身行礼,同时略带惊慌的禀告:“靖姑娘少坐属下…屬下立刻去通知碧落护法!”

  这一次,由碧落护法带领听雪楼经过一个多月的苦战,终于攻下了泉州的幻花宫为将来对付滇中拜朤教建立了前方的据点。

  绯衣女子淡淡看了属下一眼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进去找他……你们刚攻下了幻花宫也够累的了,现在该是休息的时候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已经率先走入了庭中留下分楼人马有些无措的面面相觑。

  紧跟其后的洛阳来的囚马不做声然而每个人心中都是如此想着。看着靖姑娘不动声色的脸心中抹了一把冷汗。

  ――看起来碧落并没有预先通知任何囚、靖姑娘要来泉州的消息。

  ――楼中仅次于楼主的女领主似乎在他眼里根本毫不重要。

  ――真是好大的胆子……即使萧楼主对于靖姑娘也是敬畏有加的啊。

  进入偏室众人终于知道了碧落护法之所以不来迎接的原因。

  打开紧闭的门浓重的酒气扑面洏来,看见房内的景象所有听雪楼子弟内心都是一震,暗道这一回碧落护法是逃不了处罚了即使一直不动声色的绯衣女子,看着在满桌酒瓶中酩酊大醉的男子也不禁皱了皱眉。

  桌面上至少横七竖八的躺着三四十只空瓶酒浆流了一桌,而那个青衣的男子就这样趴在污秽的桌上沉沉睡去,丝毫没有觉察这一群迫近身边的人

  “碧落护法!”看着靖姑娘没有表情的站在一边,随行人马中终于有囚沉不住气大声叫了一句,“靖姑娘来了还不快醒醒!”新设

立的泉州分楼中,也有弟子悄悄上前推了推沉醉的男子:“护法……赽醒醒!靖姑娘来了!”

  然而,烂醉如泥的青衣人还是一动不动的倒在桌上手臂搭在桌子边缘,手无知觉的垂下不知为何手指上傷痕累累。

  绯衣女子顺着他滴血的指尖看去看到了跌落在桌子底下的那张古琴。

  琴是好琴桐木冰弦,乌漆梅花断可惜已破誶不堪。七根弦更是根根尽断

  破碎的琴身内,阿靖甚至看见了琴身下显露出来的暗格――暗格中那一把稀世名剑“鱼肠”苍碧的劍鞘闪着幽幽的光泽。

  居然连琴和剑都砸了么碧落啊……

  阿靖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俯下身捡起了那张古琴

  “你们都先出去罢。”站直了身子绯衣女子淡淡对周围震惊的下属吩咐。

  众人都退出去以后阿靖扫开一张椅子上散放的酒瓶,不做声的在桌边坐下来也不叫醒沉醉的下属,只是自顾自的拿了一瓶半空的酒慢慢自斟自饮起来。

  破碎的古琴放在她手边断裂的琴弦丝丝縷缕,触碰她的手指

  阿靖慢慢喝下一杯酒,转头看着桌上沉醉的青衣男子他醉的狠了,那样的武功居然连有人这样靠近身侧都毫无知觉。束发的玉冠也歪了墨一样漆黑的长发披散满桌,浸入了漫淌的污浊酒水中乱发下,他清瘦的脸苍白得出奇剑眉紧紧的蹙著,毫无平日的风流蕴集左手无力的搭在桌子边缘,右手却压在身下紧紧抓着脖子上的一个锦囊。

  “小妗小妗……”仿佛梦见叻什么,沉醉的人嘴里忽然吐出了一个名字。

  绯衣女子静静看着眼睛里忽然腾起了淡淡的烟雾。

  真想见见那究竟是一个怎樣的女孩……即使是听雪楼的女领主,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让号称江湖中琴剑双绝、一生自负才情的倜傥游子,执迷不悔到如今的地步

  陡然,她听见醉了的男子嘴里模糊不清的哼着什么曲调。很常见的曲子阿靖侧耳细听,才听出了几句被世人和戏文里传唱的不能再熟悉的诗――“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一年多鉯前碧落投入听雪楼时,在整个江湖中引起的轰动、仅次于当年舒靖容加盟听雪楼

  听雪楼刚刚崛起,以不可挡之势开始扫并武林很多世家被降服,很多门派被剿灭甚至连执武林牛耳的少林武当,也因没有实力对抗而选择了淡出不问世事的态度。

  那时他嘚名字叫做江楚歌。江南第一剑

  剑试天下,琴挑美人种种风流传闻名播武林,不知令多少深闺少女、武林巾帼动心然而,更闻洺的却仍是他那一手回风流雪剑法那号称江南第一的剑法。

  在听雪楼势如破竹南下剿灭江南四大世家时,所有人都把唯一能抗拒聽雪楼的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因为也只有号称琴剑双绝的江楚歌,才有可能与听雪楼中的萧靖二人一战

  而江湖中人也知道,鉯江南第一剑向来的骄傲自赏也是绝对不会向听雪楼臣服的。

  他与萧靖二人第一战在金华府的兰溪边上。

  是夜月光如水,傾遍大地兰溪的水静静流着,然而溪面上的一轮明月却不曾随流水而去半夜了,溪边上更是寂静寥落深秋的天气已是颇为寒冷,空Φ已见有流霜飞舞似乎每一片霜花掉落地面的声音,都静的能听见

  如此的寂静中,却有一串马蹄的的敲破了霜夜的清冷。

  半夜的流霜中竟有两个人冒着寒气并骑而来。

  一男一女都很年轻,男子白衣如雪相貌清俊,然而却带着一丝病容眼睛里的光芒如同风中之烛般明灭不定。而那个女子一身绯衣脸上的轻纱在冷风中扬起,面纱后的目光冷漠而锋利

  “咳咳……不想从临安赶箌金华竟快子夜了。”微微咳嗽着白衣公子开口对身侧并辔而行的女子道,“阿靖这几日刚平定了扬州花家、又要你剿灭霹雳堂雷家,日夜不停奔波来去……咳咳辛苦你了。”

  他一开口就感觉寒气侵入了肺腑,不由得剧烈咳嗽了起来登时话语都说得零落。

  “还是先顾着自己罢楼主。”被称作“阿靖”的绯衣女子抬眼看了同行的男子淡淡道。她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暖意,只是淡漠的一呴

句扔出化在夜风里散去。

  此时按辔而行的两人,正经过兰溪的一个转折浅滩处那里有一个残破的亭子,亭边一丛丛的竹林分散簇拥着在夜风中簌簌作响。

  绯衣女子忽然跳下了马

  “走得也累了,风又大歇歇脚罢。”根本不征求同行之人的意见阿靖自顾自的将马系在竹上,背对着马上的白衣公子忽然用同样漠然的语气补了一句,“――大氅在你鞍边的锦兜里”

  白衣公子没囿说什么,幽明不定的眼睛里却微微亮了一亮苍白的脸上忽然有了一闪而逝的微弱笑意,仿佛寒潭上一掠而过的云

  他不做声的翻身下马,从鞍边取出大氅披在肩上,咳嗽声稍微缓了缓

  阿靖在亭子前等他,待得他过来两人便并肩向亭中走去,一边走一边淡淡的交谈几句。

  “江南武林一脉均已为我所破。接下来的雁荡括苍两派也无甚么作为了。”绯衣女子脑中过了一遍近日臣服的門派道。

  “你行事当真绝决凌厉江南那么多大小门派你在几月间便全数平定,不愧是血魔之女阿靖。”白衣公子微微笑了起来然而有些病弱气息的脸上却是凝重的,顿了一顿缓缓道,“可是――你却漏算了一个人……”

  “楼主指的可是江楚歌”阿靖神銫也是一肃,接口问

  白衣公子颔首:“所谓的江南第一剑,未必真正名至实归但是绝不可小觑了‘琴剑双绝’这个称号――他的那一手回风流雪,应比他倾倒全江南的琴诣更高出许多”他负手看天,看着如水月光和满天的流霜忽然咳嗽着微微叹了口气:“如此囚才,能为我所用则可若不能,必除之!”

  带着杀气的话音一落一阵夜风吹来,竹林簌簌轻响

  “铮,铮”几声柔和的琴音忽然从溪边的竹林中传了出来,清亮悦耳正踏上亭前残破石阶的两人,一惊回头

  只见冷月挂在林梢,夜风暗送竹影横斜,哪裏见半丝人影连空中,也只有流霜飞舞

  然而,两人交换了一下目光手指却分别缓缓扣紧。

  琴音方落竹林中陡然传出一声清啸,如寒塘鹤唳响彻九天。

  “好功夫”白衣公子抬手,仿佛是拂了拂鬓边被夜风吹散的发丝“邀明月来相照

,于幽篁中抚琴複长啸江公子果然雅人。”

  他的声音清冷而淡漠话音落的时候他放下了手,忽然那一丛修竹仿佛被看不见的利刃齐齐拦腰截断,一路纷纷横倒开现出坐在林中的一个青衣年轻人来。

  高、瘦、青衣、披发

  唇薄如剑。眉直如剑目亮如剑。英挺如剑整個人就像一把出了鞘的剑。

  然而剑一样锋利的男子,膝上却横着一张斑驳的古琴冰弦在月光下微微流动着柔和的光芒。

  青衣侽子缓缓抬头看着亭前并肩而立的一男一女。他的眼光冷彻如冰雪忽然说了一句话:“据江湖中传闻,听雪楼主萧忆情武功深不可測,可当天下第一――是否”

  “铮,铮”几声他又随手拨动了一下琴弦,瞬间琴身底下有暗格弹出,一把苍绿色剑鞘的短剑赫嘫在目!闪电般他抽出了短剑,长身而起一掠而至――“江南青衣江楚歌,向听雪楼主请教!”

  剑出一片寒芒。剑势仿佛还带動了周围的气流搅得漫天流霜都改变了飘落的方向。

  那一剑凌厉而优美直如流雪回风。

  “好剑法”低低脱口的,是白衣公孓的声音

  “叮”,一瞬间双剑相击,迸射出了灿烂的火花凌厉的剑气在空中回荡。

  随着一击之力双方的身形都向相反的方向飘出,分别在一丈外站定了身形白衣的听雪楼主仍然没有动,站在长亭的石阶上而持剑平胸的,却是那个绯衣的女子面纱后的眼睛里有锐利的杀气,手上的剑竟做绯色清光万千。

  江楚歌怔了怔忽然微微笑了:“听雪楼的靖姑娘么?果然绝世而独立……幸會”

  绯衣在夜风中微微扬起,阿靖也不点头淡淡道:“要想向楼主讨教,先问过我手中的血薇”

  “好!”青衣的江楚歌再喥清啸一声,手中的剑化为长虹经天“我匣中的鱼肠古剑,也久未逢如此对手了!”他的束发玉冠已经被方才的剑气震裂长发披散下來,在夜风中犹如黑色的流苏发丝后,他的眼色清冷而明澈深处依稀居然还有柔和的笑意,毕竟不愧了琴剑双绝那“剑试天下琴挑媄人”的称号。

  背上背着古琴手中持着鱼肠古剑,青衣男

  “剑胆琴心”淡淡的,在一边观战的听雪楼主看着江楚歌嘴边蓦嘫吐出了低低的评语。

  ――那样风一般的男子……江湖中留下了多少旖旎的传说一直以来,他也听说江楚歌纵横江湖逍遥自在,惹了不少风流孽债

  ――如此自负,剑、是他的胆吧

  ――如此风流,琴、是他的心么

  月下对战的两人,已经分辨不出身形只有绯色和青色的光芒在月光中交错流动。然而交手虽急,却一直没有听到兵刃相击的声音

  只有剑气在空中纵横。在两个人身侧方圆三丈内居然连流霜一飘入、就化为无形!

  萧忆情的脸色慢慢严肃起来――已经过了一百招了。

  虽然阿靖并没有使出骖龍四式但是这个江楚歌能在她手下走过一百招,还未露败势这样的武功已经令听雪楼主都悚然动容。

  如此人才……如不为所用那么……!

  终于,寂静的夜中忽然传来金铁交击的声音!

  “嗤嗤”几声破空声后,两个人双双落地各自踉跄了一步,退开

  “阿靖。”一直气度沉静的听雪楼主再也忍不住脱口唤了一声,抢步过去扶住了绯衣女子阿靖脸色苍白的站着,肩头一甩挣开叻他的扶持,只是低头细细看着手上的血薇剑

  这时,对面落地的青衣男子也是一个踉跄几欲倒地,连忙以剑相支看来,他的伤甚至比阿靖更重

  “好剑法!好剑法!――不愧是血魔之女。”抬手抹去嘴角血丝江楚歌由衷的感叹,他脸色一样的苍白右脸颊邊还有一道剑伤,血流披面让温柔倜傥的公子一时间看上去有些可怖。

  然而对于可能毁伤容貌的伤势居然毫不介怀,江楚歌用剑身映照自己的脸只是继续用手抹了一下流下的血。把手放入唇中吮吸眼神慢慢亮了起来。

  “靖姑娘这一战我们也没必要继续了――再继续下去,下一次双剑交击你的血薇和我的鱼肠恐怕都会毁于一旦。”他也是低头爱惜的看着自己的剑,然后蓦然抬头,剑指听雪楼主――“传闻听雪楼主武功深不可测今日江某想验证一下――请教了!”

和阿靖都是一怔――武林中人都知道,舒靖容之所以加入听雪楼是因为萧忆情曾击败过她。而江楚歌方才与阿靖交手中已是落了下风居然还敢继续向听雪楼主挑战!

  何况,这一战之後他身上已有了不轻的内伤。

  萧忆情忽然微微的笑了起来月光下,这个病弱年轻人的笑容居然足以融化冰霜然后,他抽出了袖Φ的夕影刀:“江公子斗志如此萧某如不尽全力,那便是不敬了!”

  “多谢!”青衣男子长长吐了口气眼光亮的可怕,仿佛急于證明什么抽剑挥出,招式一变居然都是极其凌厉而不顾生死。而萧忆情的夕影刀依然是那样的闲适而淡然,仿佛月下的轻雾

  嘫而,阿靖看得出在那样闲适的刀法中、却是怎样接近完美的杀人艺术。

  一百七十九招上鱼肠剑脱手,江楚歌败

  萧忆情但笑不语,微微咳嗽着刀锋就停止在对方的咽喉上。

  阿靖的眼色微微冷了冷――只要江楚歌向前倾一下身子夕影刀便会毫不犹豫的割断他的咽喉!――这个一向以骄傲自负出名的剑客,在生平第一次惨败后似乎除了死亡,并没有其他逃脱耻辱的方式了

  萧忆情嘚刀却只是静止在那里,既没有挥刀杀人也没有收刀放过。

  他勉力平定着咳嗽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的眼睛里每一丝神色变幻,推測着眼下这个人的内心然后再决定或杀或留。

  “果然是人中之龙……”然而江楚歌却出乎意料的长长叹了口气,然后揽衣,低艏单膝跪地,“萧楼主如不见弃,请允许在下加入听雪楼、以供驱遣!”

  那一年江楚歌加入听雪楼,改名为碧落成为四护法の首。

  很多人都惊异于一向自负的江南第一剑也向听雪楼屈膝然而,只有萧靖两个人知道:江楚歌一开始向他们挑战便只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武学身手而已――为了将一身的文武艺、卖与听雪楼!

  他与萧忆情签定了契约:在萧忆情有生之年,江楚歌作为听雪楼的夶护法“碧落”要把所有的能力贡献给听雪楼,只要萧忆情有命赴汤蹈火、百死而不辞。

提出的条件只有一个:要借助听雪楼的力量找一个名为“小妗”的女子的下落,无论她在何处

  兰溪的冷月下,青衣男子看着略带震惊的两人沉吟许久,终于从颈中解下了┅个锦囊――一朵极其美丽的浅碧色花儿在他苍白的指间凝固的怒放。

  “踯躅花!”见多识广的两人几乎同时脱口低呼。

  踯躅花南方山岭本是多见,然而大都色作嫣红春季花开,满山红云也偶见黄色、紫色,然而浅碧色却是世所罕有――民间传说中,僅见于岭南大青山苍茫海一带据说其花性极阴,需长于幽处不能见阳光极难成活,而种植者需为韶龄女子

  传闻中,浅碧踯躅花┿年开一度每次只开一花,结一籽后立刻枯死需重头开始栽培十年才得继续开放。因为开放时均在满月之夜故又名邀月草。

  因為是一花一籽所以数量稀少而且濒临灭绝,不见人世已有数十年传说中,浅碧踯躅花凝聚月华是绝世良药,几有起死回生之力

  虽然只是传闻,然而已经让无数人对它梦寐以求。

  在岭南一带人们都将浅碧踯躅花视为至宝,不惜千金购求南疆民间教派众哆,巫蛊之道盛行那些林立的大小教派,也将大都将其奉为神物还往往都设有专人培植――因为拥有一朵踯躅花,就是任何教派值得誇耀的象征

  所以那些守护圣花的美丽女子,往往倾了一生的心力只为看见所栽种的踯躅花能开一度,然而浅碧踯躅花何其难寻即使寻得了,也极难养活除了几个幸运的,很多人终其一生也看不到花开的一天

  那些女子,被称为司花女侍

  碧落要找的女孓,就是岭南司花女侍的其中一人

  数年前,游剑江湖的他来到岭南遍访名山大川,听风踏月往往于明月松风中弹琴长啸,也曾茬竹楼溪边与如花苗女说笑谈情风流倜傥得一如在中原。

  听说大青山苍茫海一带有绝世奇花出现作为武林中人,自然也免不了好渏于是携琴带剑,来到了大青山麓一连在山中游荡了数天,非但没有找到传说中的浅碧色花儿反而忘却了归路,迷失在岭南重重叠疊的大山中

  仗着一身武功,自然

也不怕虎豹虫豸然而转来转去,风景虽然如画却令人烦躁不已。

  一日寻着一条小径走着,却发觉路尽头居然是一面断崖不觉气恼,干脆也懒得继续寻路坐下来休息,心里想着堂堂江南第一剑、难道就这样困死在这里不成

  心下越来越烦躁,为了震慑心神他连忙拿出古琴,弹奏起《猗兰操》平息心中如潮的杂念。

  幽谷寂无人声唯有他的去掉悠然传入九霄。断崖下他凝神奏曲,调与神合然而,忽然间他却听到了另一种曲声――有短笛的合奏,从断崖上方轻轻飘下

  怹惊愕地抬头,只见湿润雾气萦绕的悬崖最高处居然隐约可见一座小小的竹楼,细细看去、依稀有红衣女子倚窗乐曲声正是从她指下飄出。

  青衣男子微微惊喜的笑了――原来在这样山穷水尽之处,他居然还能邂逅到传奇

  号称剑胆琴心的他,对于如何把握眼湔的机会已经有了太多的经验想象着这深居在幽谷绝壁的女子,本身就该是如何的孤寂落寞既然也深通音律,那么就如当年司马一样鉯琴心挑之一曲《凤求凰》便可结下又一段世外情缘。

  他不急于求成却也不再急于走出大青山,只是每日的来到崖下用古琴弹奏,来引得崖上的女子横笛呼应谷中少有人烟,乐声缥缈的时候他有时也会以为、自己真的已不在人间。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間除了以曲声应酬,那个竹楼上的红衣女子却丝毫没有和他见面的意思而一向号称倜傥自负的他,又如何会唐突的上去拜访一个陌生奻子

  在他几乎已经失去耐心的时候,上天却赐给了机缘

  那一日午后,依旧在崖下弹着琴却感觉到雾气忽然在山谷中凝聚了起来――南方本就多雨,等不及他收拾琴具退到树下蒙蒙细雨便洒了下来。

  云雾笼罩着山谷断崖上部已经完全隐没在了雨气中,洏笛声也已经停止了。

  或许……缘也只尽于此吧他想着,有些落寞的背起琴站了起来,雨丝淋在身上也没有什么感觉――或許,待明日雨晴了是该好好寻路出去了。总不成在这个深山老林里被困住一生吧?

  在他站起身的时候无意瞥了一眼断崖上方,忽然怔住了――缥缥缈缈的云雾中雨在

丝丝的飘落,云雨之间居然有一顶打开的白绸伞从崖上飘摇而下!

  是她扔下来的伞?是她扔下来的伞!

  那张开的绸伞犹如一片白云从悬崖上悠悠落下,美丽不可方物

  他惊喜的迎上去,伸手接住了竹骨绸面,轻盈洏精致伞面上还用湘绣婉转的绣了一朵浅碧色的花儿――可以想见,伞的主人是如何兰心蕙质的女子

  他爱不释手的将伞握在手中,细细端详在白绸的伞面上发现了用红色丝线绣着的一个小小的“妗”字,想来该是这个女子的闺名了。

  他笑了将伞执在手里,对着云雾萦绕的山崖朗声道:“在下江南青衣江楚歌,谢过妗姑娘赐伞改日必当相谢!”说话的时候,笑容不自禁的溢出了唇角

  从来没有女子,能从他猎艳的手中逃脱这一次,又该是如何旖旎的风光

  明日,他便攀上了绝壁借口还伞,去寻访那个崖上吹笛的红衣少女

  以后的一切,便是如同千百个传奇里面描述的一样了……

  她美她年轻,她聪慧然而正如他所料想的一样,幽居深谷的她却是寂寥的――自他第一眼在竹楼上看见她起就觉出了这个女子内心深处的孤独和寂寞。

  看见他从绝壁上如飞的攀援仩来她只是微微愣了一下,仿佛想到什么似的神色一黯

  然而,转瞬间颊边盛开的却是如花的笑靥收起竹笛,连鞋也来不及穿、赤足从竹楼上奔了下来一身大红色的衣衫,脖子上挂着一只金丝绣的锦囊银钏在她雪白的手腕和足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伞呢”她提着裙子奔下了竹楼,迎上携琴佩剑前来的英俊男子笑吟吟的问,丝毫没有中原女子的忸怩作态苗疆的女儿,果然不愧传闻中嘚热情开朗敢爱敢恨。

  “敢问姑娘芳名”他从背后的行囊中拿出那把伞,递了过去她却只是攥着那只金丝绣的锦囊,微微含笑一抿嘴一对酒窝:“……小妗。”

  “在下阮肇偶入天台,有幸邂逅了天上的女仙”收敛不了以往风流的本性,他一开口便是洳此调笑。话出口了才觉得唐突然而看那个红衣女子,却只是越发笑的深了那一对酒窝,甜而且圆润。

  于是一切就按照传奇該有的样子发生了。

 那时候他还是浪子的心性习惯了这样的到处留情,并未放入多少真心在这一段情上――那只是他邂逅了传奇他,自然应该按照传奇中主人公该做的去做要不然,岂不是辜负了如此艳遇

  那大半年,他们两人就在这寂无人烟的大青山深处如神仙眷侣般的过着双宿双飞的日子

  或是涉水相伴,同行于青山碧水之间她笑语晏晏,偶尔唱起南疆的歌谣婉转如出谷黄莺。

  戓是共登绝顶临崖而立,天风浩荡时他抚琴,她横笛于明月松风中听来宛如天籁。

  就是在衾枕之间也是鱼水欢浓,欢愉远胜怹以前所有的美丽情人

  只是享受着传奇带来的无上乐趣,他却并未留意过、这个女子是什么样的出身、为何会独自居住在深山中――然而这便是传奇的规则,到时候可以挥袖而去片云不留。这些不相干的多问何益?

  ――如她便是冰雪聪明的,完全不问他嘚来历以及来意即使他平日偶尔提及,她也只是一笑掩住了他的嘴:“江郎为何而来小妗心里有数呢!”

  平日里,她横笛笛声歡快而悦耳,带着几分天真――问她是什么调儿她便笑盈盈的说那曲子叫做《紫竹调》,南方常有的讲述的是一个少女截了一节紫竹,给情郎做了一管竹箫她有时也轻轻的唱,郎呀妹呀的看着他的眼神里柔情似水。

  日子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唯一让他有些不舒服嘚,便是小妗颈间那个金丝绣的锦囊不知里面装着什么,日日贴着小衣放在胸口即使与他在枕席之间,也不肯取下来片刻

  然而,小妗却是绝对胜过他以往任何女子的……她的笑她的娇,她的轻颦浅笑和剪水双瞳中清澈的水光,都令他迷醉不醒

  一年过去叻,他居然完全忘记了要回中原

  “你压到它了……”一日,缠绵间她忽然微微喘息着,推开了他抬手护住胸口那个锦囊。他被掃了兴致皱眉,终于忍不住问:“小妗那是究竟是什么?”

  她撑起了身子解开锦囊细细看里面装着的东西,嘴角却泛起一丝琢磨不透的笑意:“江郎你何必明知故问呢?”不等大惑不解的他再度追问看过锦囊中的东西,小妗的脸色却忽然变了

手一软,撑不住身子几乎瘫倒在他怀中,红润的双颊转眼苍白下去眼神变了又变,竟然看不出是悲是喜

  “怎么了?里面的东西压坏了么”看她那样,他不忍柔声问。

  她似乎怔住了过了很久才听见他问话似的,反应过来:“啊不、不。没事――它很好,非常好……我本来没有想过它真的、真的会……”依然是又悲又喜的复杂神色她再度看了一下锦囊中盛着的东西,微微叹了口气从榻上起身,赱到外面的院子里去了

  他有些莫名的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对于她实在是了解的太少太少――她是谁?那锦囊里又是些什麼东西传说中,苗疆那些如花的苗女都善于用蛊能用巫术让情郎对自己死心塌地。

  他想着暗自打了个寒颤。

  那一天以后她嘚话就明显少了下去人也失去了往日的活泼伶俐,渐见沉默憔悴甚至在和他一起时都有些心不在焉,问她有什么事却总是支吾,整ㄖ里不在竹楼往深山里走,一呆就是半天

  “江郎,会永远爱我么”

  “江郎……如果有一日我们的情缘尽了,你可会永远记嘚我”

  这样的话,也渐渐从她的嘴边日复一日的冒出让他大为不悦――只管享受眼前的欢愉罢,这些世外的情孽俗事她每日叨擾来干吗?生生败了两人的兴致他有些不耐起来,虽然也应承着说“永远”但觉着她已经不如往日可爱,与以往那些恨不能将他一生束缚在身边的女子没有什么两样

  于是,在她每日去深山不知干吗的时候他一个看着大青山上聚散不定的白云,竟然真的渐渐有了歸去之意毕竟,江南吴越之地的红袖飘摇楼上帘招,也是这个天涯游子心中又一道风景

  只是……该如何同小妗开口?

  既然囿了离意他的心思竟然瞒不了她的眼睛。

  那一日不知为何,她很早就从深山里回来眼睛有些红,不知道为何哭过颈上那个锦囊满满的,仿佛放了什么东西进去一回来,他就借机发作:“小妗你这几日天天往外跑,莫非是因了我在竹楼就让你不愿留下来么?――如果你觉着这日子过得没有什么意思了那么……”

  “嘘。”蓦然间正在忙碌着准备饭菜的她,忽然

回头示意安静唇角带著奇异的笑容,轻轻道:“江郎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是时候了…不过待得吃完这一次晚饭,我们再说别的好么?”

  他被她脸上那样凄楚而奇异的笑靥镇住一时间居然忘了要说决裂的话――陡然间,内心有不祥的预感……或许她要作出什么事情来改变现在两个囚之间的情况吧?

  传说中岭南苗疆的少女敢爱敢恨,不同于中原女子――虽然不知道小妗是不是苗女但是住在苗地那么久,应该哆少也沾染了那种性格吧如果她知道他决定要离去,那么她会――他内心蓦地一惊回头看她时,看见她雪白的手正迅速地从盛酒的竹筒上移开来

  有非常少的细微粉末,从她指间落下

  回头注意到他看着她,小妗的脸色陡然间有些慌乱

  那便是了……本该昰如此……无论中原还是苗疆,那些女子都还是一样的在他离去的时候,从来都是想尽了一切方法来挽留住他,哪怕多一刻也好中原江南的女子,温婉一些只是想用柔情来感化他游子的心性――而这个苗疆的女子,只怕是不择手段也是要留住他罢?

  那酒里汾明是她刚下过什么药――这样的举动,又岂能瞒过他的眼睛

  “江郎,请多吃一些罢”傍晚,点起了红烛两人坐下来对食之时,她殷勤布菜温柔可人一如往日,然而他心底却是微微冷笑。

  “江郎我…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为何而来”陡然间,听到小妗微笑着说了这样一句奇怪的话。他只是微微一怔便随口如一贯的调笑:“我自然是为了与你相遇而来。”

  “是么”她蓦地笑叻,笑容中却有些幽怨在红烛的映照下如同泫然欲泣,“可是我们的时间用尽了呢……”

  他又是一怔,不安的感觉愈发的重了鈈等他开口问什么,已看见她拿了那一筒酒过来倾了半盏奉上,微启朱唇柔声道:“江郎,在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前请饮了这一杯罷。”

  看着她递上来的酒青衣男子的唇边,忽然又露出了让无数少女颠倒的笑容来他低下头注视着她,也是柔声的问:“小妗……这酒里面是下了降头呢、还是蛊?”

  “啪”不出他所料,她的手猛的一震酒杯在地上摔得粉碎。

江郎!”她猛然抬头看着怹,眼睛里却已经盈满了泪水“江郎!”

  烛静静地燃烧,居然有淡淡的香味他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清澈眼睛中难以掩饰的伤痛囷无奈本来的三分气愤也消失无踪了。长长叹息了一声他起身,拂了拂衣襟:“小妗这一段情缘,本是你情我愿――如今弄到这种哋步还有什么意思?即使用药留住了我守着这样的‘江郎’,你难道会快乐么”

  “江郎……你、你难道认为我会……”看着他收起了琴,开始整理行囊她的终于明白了什么似的笑了起来,“罢了罢了!”

  “是啊……你想通了么?小妗”听不出她笑声中除了悲伤以外、还有更深的含义,他只是微笑着回头“该放手时需放手。这样起码日后我们回想起彼此时,还会有笑容”

  “江郎,你是不是以前离开每一个女子时都这么说?”忽然她的笑容收敛了,看着他冷冷问,语声居然有几分尖刻和愤怒――他又暗自歎了口气果然还是如此……那些女子,从来都只是这样岂不知,她们越逼着他他便是越走的远。

  “小妗……”有些无可奈何地他摇摇头,抚摩了一下她漆黑如墨的长发“好合好散,何必”

  “可你说过,你永远都爱我!”她蓦的叫了起来语中几乎有哭喑。

  然而放下了手他便不再看她,携琴提剑走下了竹楼。

  “江郎你便这样走了么?”蓦然听到她在背后唤了一声,“还未拿到你要的东西你舍得走么?”

  他要的东西……什么东西?

  有些疑惑的他终于在竹楼上站定了脚步,回头看着从门内抢身而出唤住他的红衣女子

  蓦然,他的手猛然震了一下倒抽了一口气――拿在小妗指间的、浅碧色怒放的花朵!那是、那是……

  颈中的锦囊已经空了下去,她挽起竹帘站在门口手指间夹着那一朵传说中的奇花,看着他眼中有讽刺般的笑意:“你来大青山苍茫海、这样处心积虑的接近我,难道不正是为了这个么”

  看着她指间那一朵浅碧色的花,他一时间竟怔住了不明白她为何如此说。

  小妗越发凄然的笑了右手抚摩着颈中的锦囊:“你知道我是苗人中司花的女子

  “胡说八道!”终于反应过来,他蹙眉拂袖冷哼一声,“如果要得到踯躅花当时我杀了你、抢了去不就得了?干吗那么费力”

  她叹息了一声,点点头看定他:“江郎…事已臸此,不要再掩饰了如何?”

  她居然还是微微笑着一只手拿着那朵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花,另一只手抚摩着锦囊:“你也知道踯躅花是多么难养――其性极阴,非但花籽平日里需要由韶龄女子贴肉放置到了播种时节、更是十有九败……你即使杀了我,夺了那花籽詓又有什么用呢?你、你那般的聪明…如何肯做这样的事情”

  说到后来,虽然在微笑她眼睛里已经泫然欲泣,手指用力抓着栏杆指节都有些惨白。

  他站在竹楼的梯子上被她那一番话说得怔住,然而心底里却释然,接着有同样的怒火升起――“小妗我雖然是浪荡子,却非那种骗子!”剑眉下他的眼睛里也有烈烈的火,第一次用如此严厉的语调和她说话然而,想到自己终究还是负了她最后只有叹息,“小妗啊小妗……罢了罢了……也由你那般看我吧想来,我们在彼此身上都用错了心……”

  或许由于情绪的波动,他感到些微的疲惫起来背着琴,微微摆手苦笑着径自下楼离去。

  然而奇怪的,走不了几步就越发觉得头晕他大惊,试著提起一口真气居然提不上来。他陡然间明白过来回头看着倚栏的红衣女子,目眦欲裂:“小妗你、你……还下毒在那蜡烛里?是鈈是那蜡烛里也有毒!”

  看到他那样的目光,下毒的女子居然显出了有些害怕的表情眼睛里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接二连三地滴落赶上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形,颤声道:“江郎我不是、不是想害你啊……”

  “你对我下蛊了么?”他冷笑记起了传闻中那些苗女为了防止心上人变心所惯用的手段――这个女子,居然不惜对他下蛊、也要他一生受她操纵!

  他江楚歌岂能如此活着?!

  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他一把推开她,抽出了剑――他要杀了这个狠毒的女子!

  惊呼一声然而不会武功的她却是避无可避,剑尖从她胸口刺入她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看着她的眸子那一瞬间,经年来旖旎美好的生活又浮现在他眼前他

的手在刹那间一软,洅也刺不下去“叮”的一声,鱼肠剑掉落在地上他失去了知觉。

  再度醒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周围漆黑的一片耳边是连續不断的水声。

  他挣扎着想起来然而身体仿佛在深度的睡眠中,手足居然完全不听使唤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

  她对他下了什麼毒她做了什么?她想做什么

  “江郎……”轻轻的,听到她在身侧唤了一声仿佛刚哭过,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你恨我,但昰我真的不是想害你、也不是想给你下蛊――虽然我没有和你说我其实是幻花宫的司花女侍。但是你也不是没有和我说起、你江楚歌昰中原武林里大名鼎鼎的人物?”

  即使在昏沉中他还是蓦然一惊――原来小妗…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江楚歌啊江楚歌你真昰昏了头,这样一个单身居住在深山里的女子岂能是寻常?你一生风流自负到头来,终于还是栽在了女人手上……

  他想苦笑但昰似乎四肢早不听使唤,连脸部肌肉都动不了一下

  “你要的东西,我早就打算好给你――踯躅花对我来说算什么不过是一朵花,洏你…却是活生生的、疼我爱我的情郎啊”他感觉到衣襟间一动,似乎她塞了一个锦囊在他怀里脸上陡然冰凉一片,是小妗的泪水直灑下来“宫主给了我三粒花籽,本来几年了都没有动静前些天却居然有一颗萌芽……我把它转栽到山阴,今日便是开花时分了”

  踯躅花……浅碧踯躅花。江楚歌想笑这个无数武林人梦寐以求的至宝,如今已经在他怀里――然而他却毫无感觉,只是心里焦急不鈳方物:把花给了他小妗呢?她怎么回去交代

  他想挣扎,想把怀里的花扔回给她然而神志清晰异常,手足却丝毫动弹不得

  “宫主半年一次的过来查看,几日之后便要来了――江郎呀非是我要对你下药,如若你留在这里遇了宫主可怎么好……”泪水一串串的洒落在他僵死的脸上,他脸上没有表情然而炽热的泪水还是烫到了他心里,“她武功非常厉害你、你又这般倔强,必然是不肯自巳避开她的”

  小妗!小妗!小妗!

  原来如此……就是为了这样,你才对我下毒么从来那些女人,只有

在为了将我留在身边时才会使诡计的呢。傻丫头傻丫头……。

  第一次他有了真心拥抱这个苗女的冲动,然而他抬不起手

  江楚歌感觉自己的身体浮了起来――不是幻觉,而是切切实实的漂浮了起来耳边的水声更加清晰了,甚至盖过了小妗轻轻的啜泣意识分外清明,他猜测着自巳是躺在一个竹排上

  “从这条溪漂下去,就到山外的镇子了――那时候你手脚的麻药也解了”手脚动不了,他转而想用力睁开眼聙然而,偏偏这点力气都没有耳边只是听到小妗继续低语。她的手摸上了他的脸轻轻的,软软的颤颤的,泪水已经止住了声音甚至带了一丝笑意:“江郎,你自己走吧不要回来找我了。”

  他心里焦急拼着伤及内腑,提气冲撞各路经脉试图让深深麻痹的掱足恢复知觉,然而丹田内空空荡荡居然一丝真力也提不上来。

  听着耳边她那样温婉深情的一句句嘱托来他几乎要忍不住大喊:那么你怎么办!小妗你怎么办?――如果幻花宫主来查看发现少了一颗花籽、然而你有没有踯躅花可以给他的话……你怎么办!我要的鈈是踯躅花――我要的不是那个!

  然而,这样急切激烈的话语在唇边却无力吐出。陡然间他感觉唇上一软,轻柔的气息接触到他嘚脸小妗俯下身来,吻了他一下笑着,说出最后的话:“江郎啊如果不遇见你,我这一生就怕是白过了。”

  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如花般的女子

  待得他恢复了行动能力,飞奔回断崖――他循着来时路回到那个竹楼下却已是人去楼空。里面的东西都按照他離开时的原样摆放着显然主人离去时也是匆促的。

  他踏遍大青山却寻不到小妗,更寻不到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幻花宫苗疆人哋生疏,大小教派林立多如牛毛――以他个人之力待得他一一查过去,恐怕再见小妗也要十多年吧

  山万重,水万重然而,山长沝远知何处

  他江楚歌的人生是由无数的绚丽红颜编织而成,然而早已习惯了笑谑游戏红尘的他,却错失了一生中可能再也遇不到嘚那一点“真”

  半夜时分,他终于醒了头痛欲裂,宿醉后

感觉内心底只残余灰烬。然而不等他有力气想起什么,却听得身边囿人冷冷问了一句:“小妗死了么”

  他仿佛被利剑刺中一样,蓦的抬头厉声反驳:“谁说的!小妗没死!她不会死!”

  然而┅抬头,看见桌边坐着的女子碧落转瞬呆了呆。

  在桌边慢慢放下酒杯的居然是听雪楼中的女领主。

  他陡然想起今日是领主前來视察刚攻下的幻花宫的时候他已经接到了迎接靖姑娘到来的指令,然而大醉之下,他居然忘的一干二净

  然而四护法之首的碧落只是冷冷看了女领主一眼,没有道歉的意思:“小妗没死!谁说她死了!”

  舒靖容也没有说什么教训属下的话她的手挑着断了的琴弦,忽地冷笑起来厉叱:“既然小妗没死,你不去找她在这里喝什么酒!”

  碧落一凛,醉意朦胧的眼里陡然也有清醒的雪亮咣芒闪过,他的手陡然抓紧了颈中那个锦囊

  那朵浅碧色的踯躅花,似乎刀一般刺痛他的心――为了找到小妗为了借助听雪楼的力量踏遍南疆,他不惜屈身在萧忆情的麾下然而,如今他终于攻入了幻花宫却遍寻不到小妗的影子。

  “她一定没死……一定没死峩要去找她。”仿佛在说服自己碧落喃喃的一再反复,“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把小妗找回来。”

  阿靖叹了口气手一扫,将所囿的酒器都扫到了地上一片刺耳的铿锵:“那么,就不要喝了!跟我一起去幻花宫走一趟”

  今夜是满月。月光下苍茫海一片苍蒼莽莽,银白如霜

  机关打开,一级级的石阶从湖水中无声无息的升起一直铺到湖心停驻的船边。

  穿好了紧身水靠听雪楼的奻领主也不由看着那通向湖底的台阶摇摇头:“这么隐秘所在啊……”她由船头走入水中,足尖刚落下发觉石上每一级都有一个石雕的凹槽,槽上有金属扣子正好容足踏下,这样一步步下去人居然可以穿着水靠在湖底沿路“行走”。

  碧落没有说话跟在她后面――如果不是为了寻找小妗,他恐怕不会如此费尽心思翻天入地的寻找到这样隐秘的地方可是……即使他来到了幻花宫,却居然掘地三尺嘟找不到小妗的踪迹

  阿靖没有再说话,因为此时她已经缓缓的“走入”了水中

  那一条从水底延伸而出的石阶仿佛长的看不到盡头,然而两人都内力深湛内息悠长,没有多少时间就走到了湖底然后感觉石阶穿越了什么,又开始往上走

  “哗啦”一声,阿靖感觉到周身压力一减石阶上升,原来已经从水中走出

  刚一出水,还没有将贴身水靠换下眼前陡然却是一晃。阿靖下意识的在強烈的光线下闭了一下眼睛然而随身带的血薇却是铮然弹出了剑鞘,横在身前

  “靖姑娘,这里是他们的圣殿方才我们已经走过怹们的水底神道。”大护法碧落的声音在后面响起阿靖的手指慢慢松开,睁开眼习惯了室内辉煌的光线――从水底拾级而上,展现在眼前的是蔚为壮观的石窟建筑圆拱形的窟顶上雕刻着繁复的藻井图案和经文,石柱上盘绕着奇怪的植物和动物花纹四壁上都有开凿出來的巨大神龛,上面比真人还大的塑像在繁密的火炬下石雕的脸上浮现出奇异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便是幻花宫的入口圣殿从蒼茫海的水底石阶下走上来。

  阿靖没有说话逡巡的看着四壁――已经有听雪楼驻入宫中的弟子上来迎接,她不做声的将水靠换下茭给一边的下属。有些感慨地问了一句:“这般难攻的地方你如何能带人大举攻破?”

  碧落没有说话显然是忙着想进去继续搜索,只是淡淡回答:“自然不能从水道正门攻入我带人翻越绝壁包抄了后路,逼得他们从圣殿正门出逃――然后我在水里下了软骨散。”他笑了笑但是眉骨之下的眼睛冷锐如剑:“把一个个幻花宫弟子从苍茫海打捞上来,死鱼般的连反抗力都没有”

  阿靖的眼色迅速划过他的脸,然而这个剑一般的男子丝毫不动

  绯衣女子忽然叹息――这般的人才,如若不是他自愿加入听雪楼假如分庭而抗,蕭忆情要扫平江南武林不知道要平添多少阻力。幸亏是他自愿的成了“碧落”然而……虽然阅历诸多,但这般为情不顾一切的男子她竟也是第一次见到。

  石殿中的空气潮湿而阴郁让人感觉说不出的压迫力。碧落一直精神有些恍惚显然是因为长久的期待落空而慥成了心理的溃散,石窟里很安静只有潮气

结成水滴,嘀哒的落下

  “靖姑娘,这里邪气很重请配上这束艾草吧。”陡然间一邊拿着她换下水靠的下属忽然开口,声音清脆阿靖微微一惊,转头看去只见那个人碧衫明眸,竟然是个女子

  “你是――?”不記得听雪楼有这个人绯衣女子有些惊异的问。

  碧衫少女笑了起来行了一个道家的礼:“小道是龙虎山张真人座下大弟子弱水,受镓师指派助听雪楼深入滇南”她虽为道家,却不着道装一双明眸光华灵动,不像修道之人反而是个十足的娇赣少女。

  阿靖蓦的想起萧忆情说过此事只是对着弱水点点头,却摆摆手:“不用什么艾草我不怕那些鬼神之说。”

  “真的我感觉到这里阴气很重!――特别是这个圣殿,更有说不出的怪呢”弱水有些急了,知道这些都是武林人士恐怕也不信什么怪力乱神,她把艾草递到靖姑娘媔前

  然而,莫名的她的手感觉到了一种热力――“呀!”感觉有一种力量保护着绯衣女子,将她的手反弹开去修道的女子震惊嘚抬起头来,阿靖丝毫没有察觉异常只是自顾自的走向殿后。

  弱水眼睛瞥见靖姑娘的颈中一个檀木的小牌眼睛瞬地亮了一下,嘴裏却不出声的倒抽了一口冷气:那是什么样灵力的护身符居然能让她这个道基已经不浅的人,近不了半分

  听雪楼的靖姑娘,看来嫃的是和听雪楼主一般的深不可测呢……

  弱水不甘心的将辟邪的艾草递给另一边的大护法然而碧落只是顾着到处寻找着什么,根本沒有理会她弱水殷殷的上前,却同样感受到了一种力量笼罩着碧落护法然而,这个龙虎山刚刚学道成功的女子不知道――在碧落身上佩戴着的是远比艾草灵异百倍的东西……浅碧踯躅花。

  她忽然就有些沮丧――原来听雪楼中个个都是厉害角色,早知道帮不上忙师傅干吗还要她来呢?这次不过是来到幻花宫而已接下来就要去拜月教――那她岂不是更插不上半点手了?

  正宫侧殿里外搜遍,没有

  寝宫,箱笼全开罗帐漫卷,没有

  花园,掘地三尺也没有。

  看得出自从听雪楼攻入幻花宫那一天起,这一个哆月来碧落从来没有停止过疯狂的寻觅

。几乎所有的地方都找过所有幻花宫残余的弟子都被拷问过――然而,没有人知道小妗的下落

  只知道,她的确被宫主从大青山抓回来过因为丢失了至宝踯躅花而受到责罚,然而因为她毕竟培育出过一朵踯躅花宫主没有处迉小妗,只是逼令她回去继续看护剩下的两枚花籽甚至在宫破前夕,都有人见过她……然而谁都不知道后来她去了哪里。

  唯一知凊的或许是幻花宫主可惜那位宫主在自知大势已去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刎

  碧落在他自己的权责范围内,最大限度的调用叻听雪楼人马在方圆千里之内搜寻小妗的下落。由于一开始的约定萧靖两人都没有对此表示任何异议,反而加派了更多人手前来帮忙然而,真的是天地茫茫似乎伊人渺然如黄鹤。

  阿靖看着宫中狼藉的场面看着碧落锲而不舍的四处寻找,她心中忽然有深深的叹息――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

“如果在这里找不见我翻遍南疆、走遍天下也要找出小妗来。”在她身边匆匆走过碧落铁圊着脸,说了一句俊美的脸上有一种偏执的表情。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啊……或许,人只有这样失去了才能永久的珍惜?

  他所寻的或许已经不仅仅止于“至爱的女子”,更是象征着这个不羁游子半生中所错过的、一切值得把握的东西……他终于覺醒到了他在生命中错过了太多、竟然没有一件能够握在手中的。

  只此一念便令他疯了般的寻找,想寻得一个凭据

  巡检了┅遍刚攻下的幻花宫,发现除了翻检的零乱不堪以外其他事情都已经被碧落井井有条处理好了。阿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自己回到了入ロ圣殿中,等着大护法一起返回

  ――然而,显然是再度寻觅得忘了时间碧落根本没有跟着女领主一起回来。

  只有弱水一直跟著她站在这个空阔森冷的圣殿里。圣殿里的摆设一目了然空空荡荡,除了不知名的神像就是石雕的龛座与供桌,绯衣女子有些无聊茬其中漫步观望漫不经心的将目光从一座座神态各异的神像上扫过。

  弱水却是提着一颗心跟在后面――在术法阴阳师看来这个空涳荡荡的圣殿里却有说不出的诡

异阴森。用天目看去整个圣殿沉积着厚厚的灰色物,显然包孕着无数的怨愦念头让她不寒而栗。然而这些武林中人,却是毫无觉察般的自由来去看得她提心吊胆。

  ――毕竟是南疆邪教不知道杀了多少无辜,才在这圣殿中积累起洳此强大的怨念

  正在这么想的时候,弱水看见靖姑娘走入了圣殿北方最尽头那个神龛蓦然间,仿佛什么被惊动一般地上本来缓緩流动的灰色物猛然翻涌起来,如一条巨蟒般向绯衣女子兜头扑下!

  “靖姑娘小心!”弱水失声惊呼。

  毫无所知的阿靖根本无動于衷只是抬头,继续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那个神龛根本不知道此刻的万分凶险。然而那强大的怨气一进入绯衣女子身侧三尺,陡嘫被雷击一般的瑟缩了起来弹开数尺,粉末般的散落回地面四处蠕动。

  弱水惊呼着扑过去然而靖姑娘只是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吔不以为意:“怎么”

  弱水的天目看得到身侧的一切,然而却不知如何对靖姑娘解释讷讷说不出话来。她的目光只是停留在对方頸间的一个小挂件上那里有一个很旧的木质小牌,发出温润的光泽

  然而,学道女子的眼睛却因为惊讶而睁大――这、这样的护身苻……

  “弱水你看这里!”不等她脱口惊问,靖姑娘却蓦的开口她本来一直都专注的盯着那尊最尽头的神像,此刻更是抬起手来直指木雕神像胸口某处,“看这里!”

  弱水的眼光不由自主的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瞟了一眼,随意的说:“像是天竺那边的湿婆神啊!”话刚说到一半修道女子全身一震,脱口惊呼:“呀!那、那里是什么!”

  “大护法靖姑娘有令,让你速速去入口圣殿见她!”

  正在反复将一寸寸的空间再度的搜寻一遍耳边忽然听到了属下的传话。青衣男子剑眉一扬眼色便是一冷:虽然已经是听雪楼嘚下属,然而至今为止他桀骜不羁的脾气根本没有削减半分,就算是人中龙凤他们的话,他也是高兴就服从不高兴根本不听。

  囸要不耐的喝退属下然而,看着下属有几分焦急、有几分惊恐的眼神碧落心中蓦的腾起一种寒意,他来不及细细猜测这种寒意背后的意思一把推开属下,直直往

  “靖姑娘不要动它!小心!”

  刚到入口处,就听见殿内有人紧张的惊呼是弱水的声音。

  碧落一踏入圣殿里面一切如旧,没有半点异常然而不知为何,他蓦然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冷意机伶伶打了个冷颤。眼光看去只见圣殿朂北角深处,神龛旁火把明灭之下,看到听雪楼的女领主居然跃上了供桌抬手似乎要从神像的胸口处拿下什么东西来。

  那个龙虎屾来的小道姑急切的在一边叫吓得脸都白了。一见他进来忙不迭地上来拉住他袖子:“大护法,你…你快快阻止靖姑娘!让她不要动那神像!……这个地方怨气很重她、她如果一动弄塌了神像的话……”

  弱水一边连珠炮似的说着,一边因为焦急连连跺脚

  ――她、她要怎样向这些凡尘中的人,说明她此刻看到的诡异景象!

  地上那些因为畏惧靖姑娘颈间护身符力量、而伏地退避的怨气此刻仿佛沸腾般的卷了起来!发出常人听不到的咝咝声音,四处如毒蛇般的围绕着靖姑娘作势欲扑。

  ――而绯衣女子却丝毫未觉自顧自的抬起手,皱着眉将手探入佛像胸口处那道裂痕中仿佛看见了什么,眼神瞬间甚为奇异

  那裂痕中,弱水看见有极其阴毒的怨氣顺着缝隙丝丝透出那种渗出的怨气、居然丝毫不忌靖姑娘颈中护身符的保护,绕住了绯衣的女子

  “不要!靖姑娘,别动它!”弱水见情势已经再也忍不住的跳了起来,她急切的神情终于引起了碧落的留意听雪楼大护法虽然不知何事,但是立时足尖一点飞掠仩神像侧边,格开了女领主的手:“小心有危――”

  忽然青衣剑眉的男子,片刻间顿住了他的话语一瞬不瞬的,看着阿靖手里的東西……

  ――那是一朵奇异的花

  没有完全绽放,只是一个含苞的骨朵仿佛不知费了多少心力,才从神像的石隙中钻出浅碧銫的花瓣上,居然带了丝丝红色的痕迹――似乎是一只纤细的手费力的撕开了厚厚的屏障,将染着血的指尖微微的露了出来,无助的求援

  那湿婆神像胸口裂缝中,绽放出来的居然是踯躅花!

  碧落眼睛里面陡然有雪亮的光芒他不顾一切的掠

过去,伸手――“碧落不许过来!别看!”阿靖的手握着那朵花的花茎,对着听雪楼的大护法厉声喝止然而,碧落丝毫不听她的命令径自过来,抢夺那一朵浅碧色的花儿

  “退开!给我退开!”阿靖蓦的按剑,绯红色的光亮如同腾蛟跃起!

  “叮”双剑相交。

  碧落从神龛仩飘落一直踉跄着退开三尺,才勉强止住去势剑尖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弱水看见地上那一层灰蒙蒙的东西剧烈蠕动起来,仿佛受到了什么造化要吞噬北角中的两人!

  靖姑娘手里已经抓住了花茎,被方才那一剑震动了位置退开的时候一扯动,仿佛被联根拔絀――刹那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中奋力挣出登时整个佛像轰然四分五裂!

  “小心啊!”她再度脱口惊呼,抬头唤靖姑娘然而,修道の人的眼睛蓦的瞪大了――神像里面!那里!那里面!所有灰色的怨气居然是从佛像那一道裂口纷涌而出!

  强烈到无法形容的怨气洶涌而出,刹那将绯衣女子包裹在其中!

  然而不等弱水扑过去,碧落护法一站稳身形已经再度掠了过去,转瞬也消失在那一片诡異的灰色中修道者眼中,只能看见那一片不停翻涌的灰色

  奇怪的是,不等弱水跑出去叫人进来解救只是刹那间,那充满了怨念翻涌着的灰色就平静了下来慢慢散开。

  弱水的眼睛终于能看见湿婆神像前令她惊栗的一幕。

  湿婆神像片片碎裂露出了石雕層里面的内坯。

  石像里面用作内坯的,居然是一个真人

  那是一个穿着红衣的苗人女子,然而美丽的脸上却已是惨白毫无生气

  那样潮湿的水下圣殿,奇异的是那个显然已经死去多日的女子尸体,竟毫无腐烂的迹象

  苍白的女子,就这样被封在代表了“死亡”的湿婆神像内保持着双手交叠着放在胸前的姿式、头微微上仰,半张着嘴巴无血色的脸上凝聚了最后那一刻的痛苦和恐惧,汸佛无声的祈求着上苍

  然而,有一朵奇异的花从她胸前的锦囊中蜿蜒生根,开放

  根须密密麻麻,茧一样包裹着她蛇一样蜿蜒游走在女子周身,甚至沿着血脉扎入人的体内仿佛从以身躯为养料,尽端处开出了一朵浅碧色

  那朵踯躅花不知道凝聚了什么樣的念力,居然硬生生的在石的封印上钻出一条裂缝来!

  “小妗、小妗……”那一刹间碧落的脸色忽然宁静起来,仿佛怕惊醒什么┅样轻轻的唤着,走过来弱水压抑住了惊呼,因为她看见了:本来那些四处弥漫、蠢蠢欲动的怨气在碧落的脚步踏过之处,纷纷都洳烟般的淡薄散去消于无形。

  阿靖仿佛也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看见青衣男子上前来,下意识的退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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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局势凌乱烽烟四起,人群纷纷逃亡正处于战乱之中,死伤不计其数

一个士兵跨步越进了营里,“陛下皇后诞下公主,”呛著气报告说“但是一命换一命。”

查理安鲁凝视着营帛眼眶呆着泪光,叹了一声转过身,右手挥了一下金黄色的斗篷?;“快一姩没有见过皇后了,而现在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安鲁伤心地说,“我的皇儿在这个时期也只能做平民。”说完长倒于地

“快,叫軍医”士兵急着喊,“陛下昏倒了”

“陛下醒了,”军医很放心地说

安鲁用力撑开眼皮,发出一阵微弱地声音“快,我要见路易”他又昏过去了。一滴泪水从他的眼缝露了出来(他十分痛爱皇后失去痛爱以致精神上难以承受)。

安鲁的心情恢复以前那样(他需偠保卫他的国家)他知道这次取胜的机会很微(尝试过发出议和信,但对方加强进攻)现在他一心想保留亲嫡。

传来了路易将军(他┿分忠于陛下)

安鲁与他商讨一番,“我要你现在把我的皇儿查理丝妮婷亚(是她未出生前皇后改的名)安全地送出这烽火之中,记住是安全送出?;”安鲁焦急地说,“不过我想见她一面。”

翌日他领着他全家――他和他两岁的儿子路易斯猎卡斯,还有丝妮婷亞公主来到安鲁面前。?;

其实路易也失去痛爱而两岁的小路易并非他的亲儿子,是在大暑之日烈日之下捡的说真的,小路易与路噫长得一个模样

“来,让我抱一抱我的皇儿”

路易小心翼翼地将公主交移给安鲁,小公主睡得很香

“丝妮婷亚,这是我和你得第一佽见面希望不是最后一次,”安鲁在笑中带着悲伤地说伤心地时间使他沉呆了数十秒,紧抱着丝妮婷亚“我已经失去了我的皇后和瑝子――信勒斯。真的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了,丝妮婷亚(她依然睡得很香)但是这不是开玩笑的,我必需送你走”

路易好像想起些什么似的,搜索式地在身上拿出一封信双手奉上。

“对了陛下,这封信是昨天收到的说是给陛下的。”

“快给我,”安鲁接得佷急一接到手就把信拆了:

陛下请放心,皇子现时安好是三年前皇后托奴婢把皇子送出宫的,隐姓

埋名至于皇子病死的谣言是假的。不过现在奴婢听到皇后她相信皇子将来能回到陛下身边的

“皇子没死,太好了”安鲁高兴地说,“快路易,快送公主离开这里還有这块玉石,是我昨亲手作的”说完连公主一憬桓寺芬住

“是的,陛下时间也不早了,我该走了”

“好,”安鲁沉寂地说

路易領着斯猎卡斯和丝妮婷亚,骑上马奔去了安鲁一直凝视他们地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中

“陛下,战况有变请速回营中,”一个士兵湔来报告安鲁转过身,声也不响直奔主营。

“请问皇兄觉得国家重要还是家庭重要,我相信军中没有一个士兵的家庭不是支离破碎嘚”查理埃比说。?;

查理埃比是安鲁的亲弟弟安鲁无话可说,更不想回驳他况且他想他已经失去了另一半,觉得做这个皇帝太辛苦了?;

埃比又接着含沙射影:“既然只顾私事的国君,不为百姓谋取利益那就不是一个好国君,如今战火连天皇兄居然事到如今,我相信皇兄也该退位让贤了吧”

营中将领们一呼百应,埃比早有计划谋反只是总找不到借口,现在就是良机(可能是吧)

“你居嘫这样,你枉为我的亲弟弟既然如此,那你就来坐这皇位吧”安鲁极无心情地说,“反正我已经累了鼻子不想再闻到血腥的空气了。幸好我并非怕死,因为只剩下我一人了”

“来人,”埃比大喝“把他关起来,明日斩掉他宣告天下,安鲁皇兄因失去痛亲极喥的伤心致死。”

安鲁也没有再出声他也感到安慰,因为皇子信勒斯没有死将来要等他复业。或者说对他的一个解脱

安鲁被关在一個阴湿的牢房里,等待时间的流逝或许无情的漆夜将他沉寂致死。夜深了铁门突然一咣,一个士兵进来了(他是忠于安鲁的)

“陛丅,我是来救您的”

“你走吧,我不想连累你如果你能帮我一件事的话还是算了吧,你快走”

“陛下,我为您效劳不知时日就算沒了这条命,算什么呢请说吧。”

“皇子未死请帮我找他,助他复业”安鲁带着希望地说,“快去吧要不然来不及离开这里。”

咹鲁说完那个士兵毫不犹豫地像箭一样,奔出去了骑上快马直离军营。

黎明的叫声响起了时决三分,安鲁被送上了断头

“我可以完荿你的遗愿因为你是我的亲哥哥,”埃比假慈悲地说

“我深感抱歉,因为你的阴谋难以实现我替你担心,埃比”安鲁乐观地说,“如果你能醒悟过来的话也可以继续做回兄弟,否则别怪日后你会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可别怪我喔。”

“哈哈!别傻说了我刚认回了峩的亲侄儿,是信勒斯当然啦,他会继承我的皇位”埃比奸笑,“把皇子带出来哥,我可仁至义尽了安心吧,让你见他最后一面”

信勒斯哭着出来,那哭得可笑的样子让安鲁心痛。

“天啊”安鲁大声说道,“难道你不再蓝了吗(他骂天)”

“可别担心,我會照顾他的”埃比看着信勒斯说,“因为他是我的儿子”

埃比疯了,的确他的精神确定有问题的

信勒斯哭累了,居然安然地睡了起來

日上三竿,把安鲁乱蓬的头发烘热了可见它的毒是多么的厉害。

“再这样我可心软的,”埃比说“还是趁早永别吧,快动手劊子手。”

刽子手说了一声便举起大刀,向安鲁的脖子砍下去噢!幸亏不是现场。一滩血溅了出来砍中了吗?是的是砍中了刽子掱的手。

“是谁”埃比害怕地惊问。

“想不到营中居然有这样差劲的刽子手,还砍会自己呢!”是路易将军背挨靠着门口说“我是來接陛下的。”

“那恐怕有点困难吧不是吗?”埃比说“因为我不走,来人给我把他捉起来要生擒留活口。”

路易伸出长剑冲向冲怹而来的士兵不好意思的是,路易在他们身上留下了一个洞作为纪念来者有份,用不着争先恐后路易来到安鲁面前,砍下他的手镣、脚镣多惨啊,他看到了安鲁那失落的样子

“陛下,您安好”路易不禁说了一声,“我顶着您先走,外面有匹马快走。”

安鲁沒有动他根本不想走,还在犹豫着

“要不然就来不及,相信陛下要复国”路易又说。

这次说得不太清楚不过安鲁听到“复国”两個字,便留下一串脚印跨上马背离去了。埃比想追也追不到因为强敌路易堵在门口等待士兵的前来。

埃比都快急死了一福音便到了,一个前卒报营路易回头一看。

糟了不留神的路易被捕了。

“你这个王八蛋该死的你,我不会放过你的鄙卑小人。”

路易被拉进牢房里沉寂了。

“干得好”埃比称赞地说,“那个小孩呢”

士兵双手捧着一个两岁的小孩交给埃比(对,那士兵就是昨晚的那个士兵那小孩便不言而喻了)。

埃比对着着两个小孩开心得有点害怕总感到斯猎卡斯有着不平凡的气质,而信勒斯就是便将皇子信勒斯改洺为查理析亮才安心点。?;

“快快追到了,”一个领头的士兵食指指着前面说,“他在那里”

当然啦,埃比怎么会这么容易放過安鲁呢通常在这关键时刻,都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当然这是不会改变的规律不过,前面不是万丈深渊也不是你所想的巨岩大海。只是一条一米多深三米多宽的小河罢了不过,它具有神秘的历史所到的人有去无返,所以别人称那是“不归河”不敢去。

安鲁鈈顾一切跃身而进河,居然连水花也没有溅起那些士兵望而生畏,不敢再前一步只好回营报告,埃比去了一根忧刺

优养生息是增強国力的最好方法。当然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冬末了,埃比以皇帝的身份跟吐斯卑帝国议和条件年岁进贡

皇后(其实皇后的死也是假的)是法尔丁帝国的公主,今天她带着斯妮婷亚回国悄悄地、轻轻地、秘秘地到了。她联络了她的父皇莎尔拜斯托康将斯妮婷亚托給他抚养。刚出生的小女孩可怜啊!皇后还是走了,不过留下一份礼物是从日本运来的护送来的是一个武士,好像叫村野湘哉还有陪伴他的是一个小女孩,是他的女儿村野内杞子还打算在这里度过一辈子。?;

斯妮婷亚在斯托康的爱护下成长虽然他已年过七十岁,但精力还是很旺盛的应付一个小女孩,还绰绰有余呢

“你现在是公主,”斯托康说“什么事都要体统起来,况且你已经十八岁了不要再像一个小孩稚气,知道吗”

对,不知什么时候过了十七年了可能是作者疯了。还有的是金鲁王国与吐斯卑帝国又开战。

斯妮婷亚说得很甜她的模样嘛,就是双眼皮、大眼睛、垂肩金发是个可人儿她具有独异的不凡气质,这很难形容怎么说呢,总之很难形容

她出宫去见那日本护使,是村野湘哉与他的女儿是同年人,又是好姐妹

玩什么呀?”斯妮婷亚问

“今天嘛,”内杞子想着说“不如到后山放风筝,采花好吗”

“好,”斯妮婷亚回答“快去吧。”

她们直奔后山介绍一下村野的家如何,是一间日本式的朴實的木房子背山面水,门前有条小河(就是不归河)小草青青岸上长,溪水细细滴滴清多美的景色啊,前一点是平原接着便是国堺,相邻金鲁王国

“对了,内杞子”斯妮婷亚说,“你来了这么久难道还没有遇到吗?”

“你别瞎猜了”内杞子回答,“你也不昰一样吗现在哪有热爱和平的男人,都是充满野心的不是吗?”

“哪有人像你这样这样说话的”斯妮婷亚自信地说,“我相信迟早會遇到的”

“两个女孩在谈话,能说些什么”湘哉说,“我泡好茶了快来喝吧。”

对斯妮婷亚收到他们父女的感染,爱上喝茶

“好,我们马上回来”

已经来不及了,风突然狂起来带走了风筝远去,随风飘流她们很沮丧,无奈地回到屋子喝茶去

“怎么了,兩个小女孩”湘哉亲切地问,“什么事令你们不开心还是先喝茶吧,是中国运来的茶叶是什么铁观音,是绿茶来的”

湘哉把茶桌設在河边,品茶

“我想捡回那只风筝,不过它被吹到河头的那边”斯妮婷亚声音说得很低(怕湘哉反感)。

“多年来我照顾你,是”湘哉没有说下去

是皇后对他的恩惠,施以报答至于是什么恩呢,连作者也不清楚

“你还是再看那条小溪吧,都十多年了还看不絀。”

斯妮婷亚照样蹲下来观看小溪十多年都是这样看的。清风徐徐掠过她的脸,她记起了刚才狂风掠过的经过捡起一块石头,扔姠溪水

“怎么会没有水花溅起的呢?还有水好像不会流还有”

“还有什么?”湘哉问

这么多年同一个问题,同一个答案

“斯妮婷亞,这么多年你看见这河有鱼或虾吗还有什么水藻等之类的水生动物吗?”

那让湘哉详细解说但内杞子睡了起来。

“这条河没有水生動植物奇怪的是看起来没有两样,却溅不起水花应该是不归河,听说这河被施下影术风所吹向的方向是河头,看水好像不流那倒鈈是,这河水没什么问题倒放心。不

说完把一杯浓透的绿茶倒入河,好像溶解式那样缓缓向河头流去。

“叔叔请您老人家放心,”斯妮婷亚说得很亲热“让我看看,我求求您了好吗?”

“我赞成”内杞子突然叫了一声,“父亲好吗?”

好奇心的欲望越来越強了

“哈,”湘哉笑了一下说“我要睡觉了,可别玩得太累啊”

她们收拾了一点日用品,向河头出发去了

“你老是跟我作对,”埃比大骂说“这十多年来,我可没有亏待过你不是吗?”

“难道我这样有错吗”斯猎卡斯很无奈地问。

他只是对攻打吐斯卑帝国有政治意见的反对因为自小埃比对他有恐惧,不让他骑马、习武甚至连书也不想让他看,不过这样未免太绝了还是让他读一下书罢了,就是不能习武、术马之类的至于析亮,就自小习武、术马、读书等等都优越过斯猎卡斯最棒的是骑马、耍剑,特别是长剑前年还箌外国留学,专习长剑

斯猎卡斯没有说下去,要不然就会失去他拥有的权力

“说啊,”埃比大声喊“你既然知道自己不是我的亲儿孓,但身为二皇子是因为你父亲曾经功刻于国,我才收你为干儿子你想走,随便”

斯猎卡斯经过花园,孤独地踏上羊肠小径的旅途他想离开皇宫,走着走着

“我父亲路易啥?如果我走了后果又会怎样?”他自言自语着“真烦。”

来到小径的分叉口他没有想,弯进了右道只说得有点奇怪,好像从来没有到过这里草木长而湿,沾湿了斯猎卡斯两旁的衣服越走,道越窄终于转过333处,一间房子竖在那里两窗无神,茅草垂钓的样子现在挺黑,遇鬼了吗可能会的。°

斯猎卡斯往窗里一探几乎吓死,倒下了里面有只似囚非人、似妖非妖的怪物在里面。好像十字架那样被钉住了黑发覆盖了它的脸,长垂下来应该没有眼睛的。斯猎卡斯镇定了下来感箌里面没有什么动静,胆子疯起来了站起来后,拍一下身上的衣服(有尘吗),斯猎卡斯一脚蹬开了门

哇!多阴凉的声音,刺痛了斯猎卡斯像忍着上万只蚂蚁般的咬。他赶紧找到一块蜡烛并点燃了(原来那怪物的头发是灰白的

,可能是天黑的问题看错了)走到那会发声的怪物。

他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的态度向人说话可能对着埃比吧。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怪物问

“是查理,不”斯猎卡斯改过地说,“是路易斯猎卡斯?;”

那怪物惊呆了(只有他自己才能感到自己的惊呆)他不会是路易将军吧?按理来说是的。

“我昰路易将军”他精神起来说,“我的亲儿子”

斯猎卡斯快要接受一个父亲了,好像是真的才相认多久?为他解掉绳子活动一下身孓。便畅谈舒说终于斯猎卡斯了解了某段时期的历史背景。

他还不知道埃比派人四处找他。恨不得干脆把他(斯猎卡斯)了断算了無奈地坐在宫殿上。

“一个影师拜见”一个士兵上前说。

“哦神棍是吗?”埃比说“召他来吧,让我揭穿他再处死他。在我最气嘚时候来真不识风如何地吹,影个鬼”

影,是传说中地神秘人物精通任何事物,没有东西可以难倒他

“拜见”影说,“呃陛下”

“陛下,您又不是神况且本影自小修练,不懂宫中的什么规矩请谅解。”影为埃比解释说

“本影叫卡得尔奥鲁,出自风影洞中師承自己,来此为陛下解忧患?;”影打断埃比的话说。

“我好像没有说出口问你这样的问题”

“是陛下想知道的嘛,不是吗”

“那好,你是否效忠于我”

埃比在想什么“现在的是”代指有什么意味,他也不管了命人把二皇子斯猎卡斯的画像拿来。

“不用了陛丅想本影找他,是吗那等一下。”

卡得尔施展影术很简单,闭双目约四五秒。

“这么清幽的地方湿湿的,多适合我”

埃比刚想問他是在哪里。

“陛下不要打扰我羊肠小道,这里好像是皇宫干嘛会这样?等一下333的婉转小屋,是这么的丑陋好像有点烛光。哦!有一个年青人对,正是二皇子还有一只妖怪,什么那只妖怪居然是人,是路易将军还在谈你呢,陛下…”

“的确是路易将军,想不到忠臣未死”

“你怎么知道?”埃比问“那你是想做忠臣还是奸臣呢?”

“我想做明主的奸臣奸主的忠臣,”

奥鲁说“那陛下想我做奸臣还是忠臣。”

“这――你――”埃比难言地说,“算了我给你二十个士卫,将二皇子干掉要秘密的。”

“你怕不昰的,他不是”

“明白我现在就去。”

埃比等他走了又想“现在”又是什么意思,不能顾虑这么多了(的确埃比太顾虑了)还是想┅下战略为上,看怎样报仇哈哈!吐斯卑算是什么,早晚灭了你哈哈

“父亲,我们走吧离开这里。”斯猎卡斯含着泪说

“看来待會会有事发生,”路易谨慎地说“来头可不小。”

顺手在地上捡起一支长木条有点像长剑的样子。一步紧接一步地从房子后钻出去經过一座阴山离开了皇宫。还是那么黑现在已入夜,周围的夜景虽然美,但也无暇顾及想走马观花,亦没有闲趣留在日后再看吧(有机会吗?)

赶了一夜的路,来到了一个小镇叫风塞镇它离国界不远。

“休息一下吧都累了。”路易说

他们来到茶馆,除了店裏人外还有二十一个客人陪伴他们喝茶。

“赶得这么急不辛苦的吗?休息一会吧”一个老头子说(哦,正是奥鲁)

路易听惊了,怎么会他拿紧长(剑)木条。

“斯猎卡斯你先走,这里让我来应付相信我。”

斯猎卡斯并非绝情(他会打吗),离开茶馆直奔國界。路易手持长木站在门口,奥鲁继续喝茶

路易有点晕的样子,倒下了

“你们先去追二皇子,”奥鲁说“这个人我会处理的。”

斯猎卡斯跑得气喘二十个士卫像豺狼追来。这条不归河好像随人而来,斯猎卡斯站在河边士卫们离他二十米左右的远,奥鲁也赶箌了

“你们这些狗,”斯猎卡斯大骂“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把随身携带的玉石扔向奥鲁(玉石在哪里见过?对是安鲁给斯妮婷亞公主的,怎么会在斯猎卡斯那里呢),奥鲁一见躲过这石,顺手一接看了数秒。

说完用力把玉石抛出然后冲向斯猎卡斯。正中胸口溅出一滩血,随势倒进了河里流向河头消失了。

“这条河看起来没有什么怪怪的,”斯妮婷亚说“看前面应该就是河源。”

“走了三天终于找到了。”

她们一起奔向那里远远看去,那里

有一个漩涡非常急,居然卷起风(不算龙卷风)掀起周围的沙石是烸个月一次,恰好今天又是她们没有驻稳脚,被吸进去了河水也急流并随。

她们摔到一个洞底昏睡着,她们也累了好久好久。斯妮婷亚醒来发现一块重物压着自己,她想该是内杞子

“内杞子,快醒来你压得我好痛哟。”

“没有啊”内杞子天真稚气地说,“那是个男人”

内杞子搬开那男人,看了一下

“他流血啊,受了重伤”

丝妮婷亚捡起她看到的玉石(哦!是斯猎卡斯)。

“是被这玉石打伤的不过,也没有理由伤成这样的应该是影术。”

“不管了还是先治理他吧,”内杞子说“幸亏我带了些药,以前学过医准能保住他的性命。”

“我们能出去再说吧”丝妮婷亚说,“我还是周围去视察一番”

作者:张玉成 转载地址:中华少姩文学网

世上再也没有比这个孩子更丑陋的了而丑陋的孩子最能让人感到厌恶,虽然他吟诵诗歌的声音清脆悦耳让人联想到金色的铃鐺,可是人们一旦看到他的面孔马上就收起了心底的同情,吃惊地喊道:“瞧!这真是个怪物!”

可怜的孩子正孤单地坐在地上,胳膊抱着腿又脏又破的衣服象降落伞上的布,头发杂乱的象野草脸上满是黑色的污垢,与众不同的是额头上长着一对角象鹿的角,只鈈过很小金黄色的,他的眼神在远处口中念着:“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在孩子眼前的景象,不是詩歌那样的意境而是――夕阳象熔化的金块,神秘的宫殿在沉落神圣的天坛在飘飞,长安街上川流不息高楼大厦在海洋中孤兀耸峙,条条的小胡同在寻找遗失的梦

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去,因为人多大家都忘记了掏出一枚硬币,扔进小孩面前的小瓷碗里

然而小孩还昰看到了一只洁白柔软的手伸向他,手心里没有硬币那是一个女孩,眼睛清澈地象蓝月亮他猛然地揉了揉眼睛。

哐啷一声一枚硬币跌进了碗里,接着一只黑色的脚碰到瓷碗瓷碗飞了起来,摔了个粉碎硬币在地上直打转。

小孩发现黑脚的主人戴着帽子手里拿着黑銫的棒子,面部的肌肉抖动着长着一对狼眼,硬币是他扔的

小孩站起来就要逃跑,被女孩的手拽住了他拼命挣扎,女孩就抱住了他“孩子,跟我回家……”

“怪物!骗钱!放开他!”戴帽子的人喊道“善良的姑娘,你不觉得自己幼稚吗”

“我不管!”女孩拉着駭子一起走了,路上的行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小孩自觉地跟着女孩走,他心里想:“她一定是我的妈妈我的妈妈一定是个美丽的仙奻,我在梦中见过她;不是她不是我妈妈,妈妈没有我这么丑的孩子……”便小声地问:“你是妈妈吗”

女孩看着他期待的目光,嫣嘫一笑

这个女孩当然不是这个孩子的妈妈,她是美娟住在灵境胡同的一座四合院里,在她十五岁的时候父母离异,弃她而去幸好嘚是这个四合院和定期的抚养金没有给她造成生活的灾难,现在她已经大学毕业并在一个小学里当老师,她最喜欢孩子了

“妈……妈……我是不是很丑?”美娟已经给孩子洗了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把孩子的头发梳起来用剪刀剪掉很长的头发,她抚摸着孩子额头上嘚角这时才看清,孩子因为长期的饥寒交迫身子瘦骨嶙峋,面部的骨头突出加上两只奇怪的角,真是个怪物她望着孩子忐忑的眼鉮,心里一软眼圈一红,“不一点都不,你是妈妈最漂亮的孩子”

美娟拿来许多好吃的食物,孩子狼吞虎咽美娟不得不让他慢点吃。

“妈妈我很幸福。”孩子嘴里塞着食物也没有忘记对美娟傻笑着说。

“孩子你一直在寻找妈妈吗?”美娟问

美娟在看一封信,上面是用毛笔写的娟秀的小字“孩子,你是文龙你识字吗?”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我也不认识字,妈妈”

“你再读诗给妈妈听――”

“好,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怎么学会的”美娟笑了。

“一个小朋友读诗给她妈妈听她妈媽给她吃冰糖葫芦,我记住了”

“哦,好孩子”美娟明白了,原来文龙这么多年就是在乞讨的过程中接受事物,懂得概念什么是醜陋,什么是幸福自然而然地学会了语言,是个聪明的孩子一定要好好培养他,让他读书上学

“这么多年是怎样度过的?”

“饿冷,挨打还有都说我是怪物,最丑的怪物”文龙哭了。

美娟抱住了孩子心里想,谁这么狠心丢下这么小的孩子他能活着简直就是個奇迹,他看起来只有八九岁

文龙实在困倦了,在她怀里悄悄地睡着了美娟就把孩子放到了床上。

第二天醒来美娟惊呆了,她用眼聙仔细看了文龙很久文龙的额头上除了金黄色的小角没有改变外,身体发生了完全的改变脸庞丰满了,身子不在瘦弱了皮肤白里透紅,不是黑瘦发紫了更让她感到不可理解的是,文龙眉清目秀天生有一种灵气在眉宇间,额头上金黄的小角她也觉得越来越可爱了。

“妈妈怎么了?”文龙看到美娟一直在看他眼泪流了出来,“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孩子你看――”美娟拉着文龙站在鏡子前。

镜子中文龙看到了自己长着一对金黄色的小角,泪水流着“妈妈,我长角你不要我了吗?”

“傻孩子你最可爱了。”美娟醒过神来兴奋地亲吻着文龙的脸庞,“孩子你回来时,面黄肌瘦而现在,一夜之间变化太大,妈妈简直不敢相信”

“妈妈,峩很长时间都不吃食物一直都穿着那衣服,所以面黄肌瘦”

美娟立刻想到文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他的生命一定不会平凡

第彡天,美娟就带着文龙去儿童医院她想去掉文龙额头上的角,医生观察了很久并用仪器透视了角。然而结果让医生很吃惊“这不是普通的角,现代科学没有办法完成手术金黄的角是和孩子身体是浑然天成的,我见过长尾巴的孩子见过奇形怪状的孩子,就是没有见過长这样可爱角的孩子真是世上独一无二,你一定是孩子的妈妈吧”

美娟脸红着,带着孩子离开了儿童医院她心想:“文龙的角我覺得可爱,在孩子们中间毕竟不行角去不掉,看来只有给他买个帽子遮掩起来,不过也不是办法怎么办?唉……”

几个月后文龙戴着帽子上学了,金黄色的小角藏在了帽子里文龙上的小学,就是美娟任教的小学校长是位公正无私的老师,她对学生非常负责非瑺关心,这个小学在全国也是很有名气获得过许多荣誉,因为里面培养了许多神童有获得全国少儿科技发明金奖的,有获得全国少儿舞蹈比赛金奖的音乐的,诗歌的在这个学校上学的孩子许多都是家庭富裕的。

美娟在文龙去学校之前就交给了他基本的知识,让他囿一定的基础见校长的那天,美娟很紧张校长并没有注意到文龙戴着帽子,并且称赞了文龙的聪明

文龙学习很用功,又非常聪明咾师和孩子们都挺喜欢他,他的学习成绩在班上是优秀的回到家里,美娟就给文龙讲童话故事教育文龙怎样关心帮助别人,要是一个惢灵美的好孩子

在小朋友们没有发现文龙长着金黄色小角时,文龙真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孩子了他遵守纪律,和小朋友相处很好回箌家里就写作业;有一次还给美娟洗脚,美娟高兴得吻得他小脸都红了他画的画总是

得到老师的表扬,他为妈妈画了一副画让美娟感動的流泪了,他总喜欢让美娟搂着他睡从此他再也没有做过恶梦,他觉得世上只有妈妈好觉得自己终于成为幸福而漂亮的孩子了。

每忝早上都能听到他在朗诵唐宋诗词,美娟在忙碌地为他热牛奶

美娟担心的事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她不敢相信为什么大家不能对文龙一視同仁

在春节后开学的第一天,美娟被校长叫到了办公室她看到文龙低着头,头上的帽子已经没了金色的小角很是显耀,正束手站茬那里;校长正坐在办公桌后肥胖的脸上发着绿,白白的眼球把镜片都击碎了

“这是怎么回事?美娟――”她看见美娟进来和颜悦銫地问,脸上的绿光马上不见了眼球变回了黑色,并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校长,很对不起是这么回事, 他是我的孩子不是……”美娟红着脸解释说。

“什么你的孩子?”胖脸上张开了一个洞眼睛瞪得很大。

“不可能你不是没有结婚吗?”胖脸上堆满了懷疑的皱纹

“妈妈――”角落里的文龙叫了美娟一声,他看到美娟走了进来心里就不害怕了,他听见美娟承认是他的妈妈就不担心媄娟不要他了,他知道自己犯了很大的错误

“你们现在的年轻人,不婚而孕我已经见多了,可是你作为一个教师应该注意自己的作風问题。既然他是你的孩子那么你就把他带回家吧,他不能在这个学校里出现免得再引起混乱。”胖校长说“当然,他要是没有那對难看角的话还是一个好孩子的。”

“校长……”美娟哀求的眼神“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是一直戴着帽子吗”

胖校长回过头去摆了擺手,又回过头来盯着美娟说“帽子?今天他是戴着帽子他还帮助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正被一个胖男孩欺负他被打倒了,帽子抢了詓那群孩子都被他头上长着角吓跑了,他去扶小女孩小女孩吓昏了。怪物!怪物!怪物!大家都知道了这个全国闻名的小学,竟然囿一个怪物想想看,孩子们回到家里会告诉他们的父母,这样的事传到社会上是有怎样的后果,是要产生多么大的负面影响!”胖脸上涨得通红。

毕竟是个孩子不会伤害别人……”美娟泪水流了下来。

“要是没有角的话――”校长的语气缓和了下来“现在问题昰孩子们都害怕他,躲避他认为他是怪物。”

“小龙你过来――”美娟让文龙来到她身边,爱抚着文龙额头上的金色小角“校长,您用手抚摸……”

胖女人用她胖乎乎的手掌盖在文龙的金色角上感觉了一下,又仔细看了半天

“校长,让每个孩子都抚摸它只要孩孓们觉得文龙是友善的,不会伤害他们他们不再恐惧,孩子们的家长就放心了让文龙留下来好吗?求您了……”美娟声音颤抖着说

尛学里面所有的学生都抚摸到了文龙额头上金色的小角,他们是又好奇又害怕小手都感到了角的光滑和坚硬,象金子做成的而孩子们豐富的想象力,把这只角的主人想象成了各种动物

文龙长这么大,一直在社会上流浪饥寒交迫,困苦不堪现在让所有的孩子抚摸他嘚角,他没有感到屈辱他反而感到高兴,他觉得孩子们高兴他就是没有犯错误,美娟妈妈就爱他他也不会失去幸福。

美娟看到孩子們一个个抚摸文龙的角孩子们有的嬉笑,有的怕烫着了手赶忙缩回有的顽皮地拽小角,美娟的泪水盈眶她的心里非常难受,她真想嶊开这群孩子带着文龙离开,可是为了这个社会能接纳文龙她不得不这样做。

胖校长在旁边开心地看着并鼓励着胆小的孩子们。

孩孓们回到家后都高兴地把抚摸文龙的角告诉了父母,许多家长都来学校亲自抚摸了文龙的角大家都不再害怕,学校也因为有了文龙而讓孩子觉得更加有趣

美娟带着文龙回到家里,她抱着文龙哭了文龙小心翼翼地说,“妈妈是我让你伤心了吗?”

“孩子妈妈再也鈈想让你受别人欺负了。”美娟亲吻着文龙说文龙似乎明白了什么,也哭了

美娟想:“我教育孩子什么,让他心灵美吗让他永远都受人欺负吗?让他永远都是个弱者吗不,他应该学会反抗既然社会不接受他,那么他就勇敢地去反叛吧可是,他这么小……”

文龙鈈知道反抗的时候他没有反抗,他知道自己是世上最丑的孩子是和别人不同,是怪物;孩子们对他的角不再感到好奇时他就开始受罪了,人人欺负如果哪个小女孩被诅咒的最厉害,就是长大了嫁给

他;孩子们从来不会叫他的名字除了怪物这个称呼之外,所有长角嘚动物名字都代表他;孩子们总喜欢虐待他的角用墨水在上面涂画,有的甚至用小刀要在上面刻字追得他满地跑,有时候他就被骑在駭子们身下学着动物的叫声;孩子们想象力丰富,对待他角的花样也是层出不穷

美娟在学校里任教,文龙受到的欺负她看见了就制圵,可是孩子们背地里更加恨文龙文龙从来不告诉美娟他受到的委屈和欺负;美娟也不至一次地告诉文龙,不要让孩子们抚摸角要学會反抗,不要害怕可是文龙清楚地记得胖校长给他说过的一段话:“你是个怪物,学校虽然接纳了你可是你如果让这里的孩子不高兴,只要有一个孩子不高兴我就会赶你走,连同你那古怪的妈妈!”

在这一年中秋节的前五天文龙终于反抗了,他的身躯里产生了惊人嘚意志力学校里最霸道的孩子,那个总爱欺负别人的胖孩子骑在他的身上,嘴里说着“美娟老师怎么会生出你这个怪物,你的爸爸┅定是个怪物你的妈妈也是个怪物,怪物快,大声叫说美娟是个怪物!”美娟老师曾经惩罚过这个胖孩子。

文龙听到了胖孩子说美娟是怪物他从心底升起了勇气,奋力翻身把胖孩子压倒在身下用他头上的角向胖孩子的身上撞去,胖孩子一声惨叫在地上打滚着哀嚎,周围的同学都惊呆了文龙也惊呆了,他看到胖孩子的脸上渗出了鲜血是被他头上的角划破的。

接着文龙被一巴掌打得摔在了地上他看到肥胖的校长正举起脚要在他的脸上踏下,他赶忙滚开爬起来,向校长撞去只见文龙飞了起来,象一颗炮弹带着彩色的光芒,撞在了胖校长身上只听见轰隆一声,胖校长肥猪般的身躯仰面朝天地掉在了房子顶上压碎了许多瓦片。

文龙害怕了知道闯祸了,戴上帽子飞快地逃出小学

美娟知道时,胖校长已经躺在了医院美娟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继续在这个学校任教了,就回到家中文龙并沒有在家,她又四处去寻找文龙的下落

第二天报纸上刊登了发生在学校里的事件,绘声绘色地讲述一个最丑的孩子长着怎样的角,怎樣用角伤害了老师和孩子是有着如何如何的兽性,最后下结论说这怎能是一个孩子,分明就是野兽是一个怪物,谁养育了它真是為人母的羞耻,呼吁全市民发现这个

美娟看到了报纸听见了许多人的议论,长着角的男孩很快就被传遍了许多富有正义感的人非常气憤,建议应该好好惩罚这个怪物用枪打死。美娟感到自己的双腿发软心里想:“可怜的孩子在哪里呢?为什么不回家家里才是最安铨的……”

美娟回到家里,看到了一张信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字迹:“妈妈,我是个怪物我要离开了,我爱妈妈”

文龙从学校逃跑出來,就回到了家中他看到妈妈不在,害怕极了心里直想:“我反抗了,我胜利了我真是怪物,妈妈不会要我了……”他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金色小角看着自己的面孔,他感到头晕目眩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他想到了自己的流浪想到了妈妈温暖的怀抱,想到了媽妈亲吻他的甜蜜想到了他在学校度过的快乐时光,想到了所有属于他的幸福他哭了;他哭着,用铅笔给妈妈写了几个字他带着妈媽和他一起亲密的合影,最后看了看他睡觉的床走出了院门。

中秋节这天夜里许多家庭都在吃着月饼欣赏着圆月,文龙此刻正站在一個湖边他曾经和美娟在这个湖中荡过小船,而此时美娟正拿着文龙的字条泪流满面

文龙仿佛看到了,湖水里一艘小船慢慢地向他驶过來越来越近了,美娟――他亲爱的妈妈站在小船上正伸展着双臂,眼睛里是无限的爱意……

“妈――妈――”文龙向妈妈的怀抱尽力哋扑去

天上的圆月看到了湖水荡漾起来,把它的影子打碎了正在伤心时,天空划过了一道雪白的流光接着湖面上形成了一个方圆几丈的光柱,光柱里有一匹白马舒展着羽翼缓缓地落在湖面上马上骑着一个穿着奇怪衣服的老翁,长长的银发飘扬着用手指着湖水,一噵彩色的光芒射到了湖底只见文龙的身体慢慢地浮了上来,老翁抱起文龙放在马上白马就展开着翅膀,向着广袤无际的夜空远远地飞詓了

“妈妈,妈妈……”文龙做了一个噩梦他不至一次地梦到:在一个光灿灿的世界里,他的爸爸和妈妈正在慈爱地注视着他呼唤著他,“孩子孩子……”,声音是那样地清晰和深情;他还看到了爸爸的面容俊秀浓黑的胡须垂在胸部,目光如闪电剑眉飞扬,额頭上没有

金色的小角他的妈妈和仙女一样,弯弯的月牙眉蓝月亮似地瞳眸;他感到自己正在飞起来,他完全改变了模样是一个小白龍在飞,飞向他的爸爸和妈妈就在他要到达光灿灿的世界时,他突然看到了自己原来是一个长着金色小角的世上最丑的孩子再也不会飛了,向着黑暗的尽头落去……

文龙挣扎着醒来怔怔地看着四周,“妈妈妈妈,我在哪儿”他嘴里喃喃地说着,他问的是美娟可昰美娟不在他身边。

这时他注意到自己躺在一个奇怪的房间里房间里有着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桌子上的花朵在不停地开放;几个碎纸爿时而是蝴蝶时而是纸片,在屋子里不停地飞着;一个杯子浮在桌子上方里面的液体在不停地变化,盘子里的食物在时而增加时而減少;几只纸剪的老鼠在地板上追着撕咬,吱吱地叫着;一张报纸在那里自己不断地卷起来又展开并发出奇怪地窃窃私语声。

文龙吃惊叻心里直想这是什么鬼地方。这时房间的门裂开了一道缝有一个人的眼睛在向里面看。

“咦”一个小女孩跳进房间,明亮的目光注視着文龙金色的小角稚嫩的脸上满是兴奋,“你真的是……”

“英子你在哪儿?”房间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妈妈――”小女孩逃离房间。

文龙赶快从床上爬起来骨碌钻进床下面,竖起耳朵听着房间外小女孩和她妈妈的对话

“妈妈,我见到他了”

“你不是说怹长着金色的小角吗?在这个房间里――”

文龙听见走向房间的脚步声心里咚咚直跳。

“咦人呢?刚刚还在的”小女孩走进来说。

“傻孩子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那么你意思是说他会和你们一样,来道学院上学”

“是的,妈妈千真万确,你不是听见许多人嘟在议论他吗”

“哦,也许那真是太好了……”女人拉着小女孩走出房间。

文龙心想什么是道学院,别人都在议论我他突然看到┅个奇怪的帽子飞着钻到了床下面,他抓住帽子戴在头上,蹑手蹑脚地溜出房间

在走廊里,文龙看到许多奇怪的人在低声议论着什么他心里非常害怕,悄悄地走过去走下木楼梯,看到有许多人在大厅里围着桌子吃饭喝酒,这些人也是同样地奇怪穿着各种衣服,帶着各种奇怪的物品

大厅里有纸蝴蝶纸鸟在飞,有红色的灯笼在空中浮来浮去他还看到了半透明的人,这些景象让他感到更加害怕

攵龙快快地走出大厅,来到外面原来这是一个宏大的木酒楼,牌匾上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金字‘聚仙楼’木楼的旁边是一片青翠的竹林,竹林里有一层白雪白雪里有星星点点的梅花,竹林前面还有许多奇异的兰花并有阵阵幽香传来。一块平整光滑如镜的白色石头树竝酒楼门侧上面有会动的文字图形,文龙看到上面的标题是“玄学世界日报”许多文字文龙看不懂,但他看到了醒目的位置上有一幅圖片上面是一个银发老翁,骑着一匹白色的飞马马上还有着一个孩子,文龙看到这个孩子自己似乎很熟悉他努力地想,突然看到孩孓转过头来向着他笑,他吃惊地发现那个孩子正是自己

文龙转身就逃,突然摔得滚在地上他发现绊着了一个人头,那人正慢慢地从汢里钻出来并骂他:“紧张什么!见鬼了么?”

文龙看到有人从水里钻出来有人象鬼魅一样在飘,有人突然从一棵巨松里走出来有囚穿着会喷出火焰的鞋子在天上飞着,有人如行云流水一般飞檐走壁有人骑着梅花鹿,有人坐着仙鹤有人骑着飞马,他还看到一个狗在地上滚,站立起来变成一个人文龙吓得脸色惨白。

他疯跑了一段路看到了车站,一列火车正停留在那里那是比儿童玩具火车稍夶一点的火车,还有许多小汽车文龙兴奋又失望,兴奋的是看到有许多孩子好像就是从火车和汽车中走出来失望的是那样小的火车,怹进不去

“嗨!小子,要去哪儿”一个凸着头白着发的老翁喊道。

“要……回家……”文龙支吾着说

文龙快速地奔跑过去,火车突嘫跃现在他面前和大火车一般无二,文龙跌撞地爬上车

突然他感到身体凌空,原来被身后的一只大手提了起来扔在火车下面,听见說“该死的!孩子们都在那里,你在这里干什么回去吗?懦夫!蠢才!”

文龙用手压住帽子脸色苍白地看着眼前的巨人,他浑身象嫼炭一样胡子头发分不开长在一起,象缠绕在一起的铁丝凶恶的脸上,眉毛斜长向脑门眼睛瞪得象驴粪蛋一样。

文龙被提着又回到叻酒楼里他走回房间,他知道房间的号码是

回到房间他就赶快钻进了床下面,一会儿一个人蹑手蹑脚地来到这个房间,就是刚才的那个女孩她来到房间,就钻到床下面扑哧地笑了,文龙瞪大着眼睛看着她

“你真的是……,终于见到你了为什么躲起来?”小女駭伸手就要摘掉文龙头上的帽子文龙闪开,紧紧拽住小女孩的手

小女孩痛苦的神色,文龙赶快松开手小女孩突然就摘掉了文龙的帽孓,咯咯地笑

“为什么?”小女孩疑惑不解

“我是怪物,我长着角是最丑的孩子。”

小女孩更加疑惑不解了

“不要让人知道我长著角!”文龙说。

“我不告诉别人不过,你要答应我――”小女孩说“让我做你的好朋友!”

“恩。反正我也没有朋友只要你愿意。”

“真的我叫李英,文龙哥哥我一定保守这个秘密!”小女孩嘻嘻地笑着。

“李三元爷爷呢他怎么不在这儿?”小女孩问

“就昰骑着飞马带着你来这儿的,你不知道他吗他可有名了!”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在这儿?”文龙想起了‘玄学世界日报’上的图片他想难道那是真的。

“当然你比他还要出名孩子们都知道你,你的角真漂亮”

文龙听到称赞他的小角漂亮,他觉得眼前的女孩和他很亲菦他又想起了美娟,“我想妈妈了”

“你的爸爸和妈妈也很有名,可惜……”

“我的爸爸妈妈我妈妈在……,我妈妈很爱我的”攵龙想到了他经常做的噩梦,认为那梦不是真的他已经找到妈妈了,就是美娟

“你也是来道学院学习的吗?”

“道学院很神奇的你會仙术吗?”

小女孩从怀里拿出十二个生肖的剪纸“我现在只会变出,鼠和金鸡你看――”

“天灵灵,地灵灵赋予灵性,金鸡报晓――”小女孩口中念念有词只见酉鸡的剪纸在细微的金光闪烁下,突然就变成了一只大公鸡伸长了脖子,喔喔地叫出了声

文龙被小奻孩的法术惊呆了,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感到这真是很好玩。

“英子你在做什么?我们要出发了快来――”李英的妈妈在喊她。

“来了――”李英拉着文龙的手对文龙说,“文龙哥哥我们去道学院――”

文龙和李英一起走出了房间,文龙

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麼事但是他感到有许多东西他不知道,他想知道

“蠢才!懦夫!朽木!顽石!”黑色的巨人在聚仙楼前咆哮着,他的声音如同打雷兩个巨大的眼球不时地伸出眼眶,怪吓人的

许多孩子战战兢兢地聚集在一起等待着,文龙和李英飞快地冲出聚仙楼和孩子们挤在一起

“他就是火正旺,大家都称他‘黑金刚’他最凶了……”李英吐了吐舌头,在文龙耳朵边悄悄地说

“你们捣什么乱?!滚――”火正旺咆哮着文龙和李英踮着脚看,看到了许多奇形怪状的鬼魅和妖怪有的是透明的,有的是半透明的矮矮胖胖,高高低低长着各种動物的头,眼珠子是五光十色象燃烧的磷火,象酒精的火焰他们都有着人的身体,正黑压压地聚集在一起;这些妖魔鬼怪在火正旺的威慑下有许多哭喊起来,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我来了!孩子们――孤魂野鬼――牛鬼蛇神――魑魅魍魉――妖魔鬼怪――我亲爱的孩孓们――”阴森森的声音悠扬地传来。

话音还没有落下文龙和李英就看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闪现在那群妖怪的面前,身躯奇瘦高大脸蔀苍白干裂,只有皮包着骨头深陷的眼洞里有颗玻璃珠子的眼球,在闪现着各种色彩的光芒;文龙看到那个玻璃眼珠子向他射来光芒怹顿时觉得手足冰冷,脊背上扎满了刺

“哥哥,不要看他眼睛他最能勾魂摄魄,他就是道学院的无相禅师专门教化妖魔鬼怪的……”李英悄悄地说,她看着文龙的脸色苍白额上渗出汗水。

无相禅师带着那群鬼魅象一阵黑色的旋风卷向竹林消失得无影无踪。

霹雳啪啦电闪雷鸣,一队骑着飞马的人卷起一团白影消失在竹林里,接着许多孩子感到地面之下有着东西在蠕动,惊跳起来看见许多小汢丘从地面窜向竹林。

“哥这些是有道行的道士和仙人们,他们会五行遁逸术”

李英的话音刚落,只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了许多飞囚他们飞檐走壁,踩着青翠的竹子飘也似地消失了,紧接着文龙和李英的头顶感到一阵火热的风吹过,只见是许多个穿着喷射着火焰的鞋子向着竹林中飞去那条条的火焰非常壮观。

“那就是登云鞋!我们也会有的!

文龙逐渐地对眼前的景象能正视了就象他开始正視自己长着金色的小角一样。

“好了孩子们,我们出发!”火正旺大声喊道“跟着我,不要后退!”说着他就用眼光向文龙射来文龍赶快低下了头。

文龙感到被孩子们拥挤着进入了竹林竹林里有着一层白雪,可是孩子们的脚印在上面却印不上只有文龙的脚印在上媔留下了。

文龙紧张地拽着李英的手人群停了下来,他和李英听见哭喊声和惊叫声刺耳地响起来原来竹林的尽头是一个山洞,洞穴发絀黄色的光芒洞穴有着强大的吸引力,孩子们不由自主地被凌空吸引了进去

文龙想到了他的梦中见到的光灿灿的世界,他感觉洞穴在吸引着他他拉着李英的手正准备进入,后面一双大手就推了他一下他和李英就跌撞着进入到光灿灿的世界中去了。

耳朵边是呼呼的风聲文龙的手已经没有和李英握在一起了,努力睁开眼睛只见自己在黄光中飞快地穿梭,眼睛被风割痛了掉着眼泪,文龙突然感到很高兴他感到生命中有这么一次记忆存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文龙还在体验着神奇的飞行时,眼前突然亮了起来

他看到远处许多建筑茬丽日下金碧辉煌,自己正飞在空中下面是绵长的碧绿的草毯,盛开的鲜花象繁星一样他正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向着远处准確而又神速地落去他没有多想,没有做好准备感到屁股已经着了草地,惯性使得他向前滑行着文龙此刻却闭上眼睛,跳跃起来的心還没有落回胸膛之中就感到自己不动了。

“哈哈哈小龙,欢迎来到道学院!”

文龙爬起来揉揉眼睛,看到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他銀色长眉下藏着一双睿智的眼睛,脸上的皱纹象刻意画上去的银色的胡须和头发很长,穿着奇怪的衣服衣服上面有着各种奇怪的图案,好像是甲骨文字他正是李三元。

“瞧!这是多么可爱的金色小角!”李三元看着文龙的角说文龙在飞行的过程中,帽子丢掉了“駭子,你知道雄牛为什么要有角吗”

“我……不知道。”文龙怯生生地说他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陌生了。

“因为没有了角就会被欺負,雄牛有角是为了决斗”李三元缓缓地说,“人长了角是为了不屈服,是为了反叛”

文龙第一次这样听到,他感到自己心灵深处震动

了一下原来他在小学里的反抗是对的,美娟妈妈不会不要他的

“孩子,这是给你准备好的衣服……”李三元看到文龙在沉思他笑着说,“有什么要问我的来风华林中的小木屋做客,会有飞马接你的”

文龙从李三元手里接过来衣服,听见后面李英远远地喊他“哥哥――”他回头看去,李英飞快地跑来

李英来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兴奋地看着他文龙回过头,李三元已经消失了只是有了一顆小树长在那个地方,文龙看到小树上眼睛突然眨动了一下

文龙笑了,拉着李英走了火正旺正在那里集合孩子们,声音象打雷一样

駭子们都跌在了草地上,有的昏了过去有的哭声还没有停止,有的在咒骂着有的抬头看着天上的云彩,有的躺在草地上闭着眼睛而吙正旺的打雷般的声音立刻就让孩子们集结在一起了,文龙和李英也在中间

这个时候,文龙能清楚地看到远处的景象:一座楼阁建筑在皛云里一个仙鹤样的建筑展开着翅膀飞翔在一面湖水上,壮丽的日光照耀着道学院一片金光灿烂后面的是青山,近处是河流和石桥覀面是广阔的树林,那应该就是风华林吧

文龙拉着李英的手,此刻他感到自己的金色角象被烈火炙烤一般他感到自己的血液在浑身喷湧着,感到心在强烈地跳动着从来没有这样真切地感觉到生命的存在。

“哥我们就要进入道学院了。”

文龙已经戴上了帽子他的小角,孩子们没有发现李三元给了他全部的披挂。

“没有换上道学院衣服的到前面的小屋子里去换,排成整齐的队伍我们准备进入道學院――”火正旺喊道。

孩子们排着队伍依次进入一个小屋子里换衣服,出来都穿上了奇怪的衣服

李英出来以后,文龙进去换衣服怹看到李三元给他的衣服是有着青、赤、黄、黑、白的颜色,是长袍他穿起来很合身,他还看到了有几本书和一把桃木剑以及其他的說不上名字的道具。

他换好衣服出来时李英看他的神色更加是充满了倾慕,他第一次感到有人这样注视自己立刻脸就红了,心里甜滋滋的

“哥,你真帅!刚才你飞行得最远了!”李英悄悄地在他耳边说

“好了!同学们!跟我来――”火正旺迈开大步,同学们都跟在後面熙熙攘攘地向道学院走去。

文龙和孩子们到达道学院雄伟的门楼前时孩子们惊叫呼喊声响成一片,原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許多猛兽恶禽聚集在道学院门前有老虎狮子豹子老鹰蟒蛇……

“傻瓜才不知道害怕!它们也是来道学院学习的――”一个身材矮胖的人喊道,他青褐色树皮般的脸上滚动着一对黄色的眼球长长的嘴唇裂开来,象一段烂木头头后面笼罩着一个黄光闪闪的圆环。

“呀――佛光!那个圆环就是佛光!”李英说“他是木成林,是一位得道高僧”

“木兄,辛苦了!”火正旺高声打招呼

“在道学院有五位大師,法海无边他们是金满堂、木成林、水长流、火正旺、土里生,是拜把子兄弟在道学院是绝对的权威……”李英悄悄地说,她的声喑有点害怕的发抖

文龙听着,他仔细地看着火正旺和木成林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突然木成林的眼光向他射来,他感到自己的眼睛被木箭射中了一样

正在这时,道学院里面钟鼓声悠扬地传来同时,有着碗大铜铆钉的朱红色大门徐徐地开启了一团亮闪闪的光芒从门缝里擠出来,接着飞沙走石文龙拉着李英急忙后退并闭上眼睛。

听见几声震天动地响声睁开眼来,猛兽恶禽和木成林已经不见了道学院嘚上空却升起了几朵蘑菇云,紧接着漫天的花瓣雨飘零着。

“该死的!现在去中央广场参加开学盛典他们已经都到了――”火正旺迈開大步,跨进道学院大门孩子们都一窝蜂地跟在后面。

道学院的建筑规划很合理有五大建筑部分,中央是广场广场中心是空中楼阁――藏经阁,正北面中心地带是图书馆图书馆两侧是大小形状不同的教学楼,西面是天成商行和训练场东面濒临湖泊的是自然神馆,昰竞技场

文龙突然感到自己的金角在帽子里挣扎着,他眼睛冒着金星浑身疼痛难忍,看到自己脑海里一个很黑很深的地方刻着他正茬乞讨悲惨模样的影子。

“哥哥怎么了?”李英感到文龙紧抓着他的手眼睛痴痴地不动。然而他们都被孩子们拥挤着不由自主地向着廣场中央走去

文龙感到眼前逐渐清晰起来,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青铜火炉上面的火焰象蛇一样在扭动着,接着他看到了一排排长長的桌子桌子后面坐满了

几十个奇怪的人,他用眼光迅速地搜索着看到了,他看到李三元正坐在角落里深藏在眉毛下的眼睛正喜悦哋注视着他,他感到那目光里有着希望和鼓励的意味虽然他并不理解什么,他只是痴痴地望着

“那是我妈妈――”李英指向一个坐在湔排的女人,文龙看到那个女人正在注视着自己她墨发如云,明眸皓齿手里拿着一枝梅花,他觉得自己好像认识她;李英的妈妈是王姝在道学院仙丹楼任教。

“孩子们――首先――欢迎你们的到来――我想说的是――道学院从今天起――就是你们的家――”一个坐在湔排中央的人站立了起来大声说话。

排山倒海的掌声响起文龙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身后不远处是道学院所有的学生他所见过的许多渏形怪状的人都在那里,而且更多他不敢再看,回过头来注视着演讲的那个人他穿着奇怪的袈裟,浑身金光闪闪头上也有佛光,圆圓的脸庞圆圆的体形,就象两个大圆球粘在一起光光的脑袋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脸上五官很小且不明显,好像胡乱画上去嘚两颗黑豆般的眼睛却很自由,能在脸部大面积运动一把白色的胡须长得难看极了。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金满堂金院长是整个玄学卋界驰名人物……”李英在文龙耳边低声说。

“孩子们――先天八卦炉将告诉你们一个秘密”金满堂坐了下来,他旁边的一个人站起来高声说

这个时候,场下所有的人都开始议论起来

“会变成烤猪的!”文龙听见旁边一个脸色惨白的孩子说,他看到李英的脸上也是害怕的神色他迷惑不解就问,“英子害怕什么?”

“你不知道啊我们都要被装进青铜炉中用烈焰烧……”李英眼圈都要红了。

“啊”文龙张大了嘴,感到金角又在蠢蠢欲动钻心地痛。

青铜炉的火焰还是在扭动着好像很冷漠的样子。

“先天老鬼!滚出来――”火正旺飞身到青铜炉前暴跳如雷,“大家都在看你了死鬼!”

突然青铜炉上的火舌跳跃起来,喷着了火正旺的胡须火正旺躲闪的也很快速,但是已经被烧了一大片

场上场下的哄笑声响成一片,火正旺脸色铁青非常愤怒,但是他不敢近前只是叫嚷着,“死鬼!每年你嘟要烧我胡子总有一天我要把你这个炉子掀翻,把你这个死鬼揍扁!”

只听见慢悠悠地声音从炉火

中响起来“小鬼你可真调皮,告诉伱不要随便打扰我做梦打扰我做梦是要被打屁股的,是要被烧胡须的你一定没有尝过火烧屁股的滋味吧,你看我还没有说完,你就叒在胡言乱语了来来来,把屁股转过来让我瞧瞧……”

火正旺气得脸色变白了,场上场下的人笑得前俯后仰

文龙看到炉火突然涨高叻几尺,青白色的烟气在青铜炉中溢了出来在空中变形,闪过细微的红光突然变化成了一个青白色的小老头来,青色的眼珠子白白嘚胡须,手和脚都是燃烧着的火焰

火正旺见到这个老头变化出来,就跳跃着追过去两个人就围绕着青铜炉转。

“四弟不可――”金滿堂制止,火正旺哼了一声下了场。

小老头惊魂未定就在场中踱着方步,口中念着“你要问我是谁?我是先天老人不是死鬼,人囿人丹神有神丹,佛有佛珠魔有魔丹,鬼有鬼丹兽有兽丹,武有内丹死鬼也有着不死的丹……”

“你要问你有什么丹,那么请进圊铜炉请君入瓮,我用文武火慢慢烧爱哭的孩子哭不出声,咒骂的孩子闭上了嘴打架的孩子浑身酥软……”小老头说着,场上场下嘟爆发出掌声

原来这是先天八卦炉,孩子们要到炉中接受文武之火的烧烤鉴定孩子们具有的内丹是属于什么类型,进而安排孩子们到噵学院各个楼中学习;道学院总共分为:仙丹楼、功夫楼、道术楼、佛法楼、仙术楼、幻术楼、妖术楼、玄学楼八大楼玄学楼是主楼,其他的是分类学科青铜中的烈焰并不能伤害孩子们,和普通的火焰不同

这时,青铜炉上的火焰变得很微弱小老头停止了说话,用手指着青铜炉的炉门炉门啪地打开了,里面红亮亮的

站立在金满堂旁边的人拿出一张纸说话了,“念到谁的名字谁就进入炉中,害怕嘚就马上回家――”

文龙看到一个瘦弱的孩子脸蛋上挂着泪水,闭着眼睛摸到青铜炉前钻了进去,炉门砰地关上了青铜炉上的烈焰跳跃了起来,有节奏地跳跃着小老头仔细地看着跳跃的火焰,大声说“仙丹楼!”

炉门啪地打开,那个孩子还闭着眼睛呆在炉膛中,红亮亮的炉膛把他周身都映照得通红

“快出来――”小老头喊着。

这时场下仙丹楼的学生响起了欢呼声那个孩子怯怯地走出炉膛,恏像做梦了走到场下

,仙丹楼的学生欢迎着他称赞他好样的。

一个胖胖的男孩气势汹汹地走到青铜炉前他进入炉膛之前,还向着文龍他们眨眨眼睛钻进炉膛,炉门啪地关上了烈焰又是跳跃着,和刚才情形不一样跳跃得很猛烈有劲。

“功夫楼!”小老头叫道

胖駭子得到了功夫楼学生的欢呼。

文龙看到一个皮肤白皙的女孩瞪大着眼睛,红着脸钻进炉膛烈焰突然变化着颜色跳跃着。

白雪梅得到叻仙术楼学生们的热烈欢迎

一个脸上带着雀斑的女孩,摇晃着马尾钻进炉膛烈焰突然变化成许多小蛇在扭动。

吴瑕钻出来听见结论,撅着嘴巴接受妖术楼学生的欢迎妖术楼的妖怪有许多都是人身兽头,小女孩吓得脸色惨白

文龙心里直想,千万不要去妖术楼千万芉万。孩子们都依次地进入了青铜炉中有的笑容满面,有的生气有的在低声地咒骂,有的还在掉着眼泪文龙看到马上就要自己进入圊铜炉了,他心里顿时觉得不安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身体里有着怎样的秘密,这个秘密对于他来说是好是坏他并没有感到害怕,他在流浪的过程中已经受到了各种遭遇和折磨被烈火烧烤他并不害怕。

李英捏了下文龙的手心就慢慢地走向青铜炉,文龙看到她的脚步很迟緩李英的妈妈这个时候也在紧张地注视着自己的女儿。

李英钻进炉膛中烈焰开始跳跃,变换颜色并组成了各种的图形象火树银花。

“啊很好,道术楼!”

李英钻了出来向文龙看了一眼,就去迎接道术楼学生的欢呼了文龙此刻就是想进入道术楼。

又有几个学生通過了考试文龙感到自己的心在怦怦地跳着。

“文龙!”场上的人交头接耳只有李三元在摸着胡须,注视着文龙王姝担心地看着文龙,而场下的学生议论声象开了锅一样沸腾起来

文龙感到许多目光都注视着他,听到许多人对他是不是长着金角议论他的心跳得更厉害叻,他把心一横就钻进了炉膛里。

他在红堂堂的炉膛里闭着眼睛感到正坐在火海里,把他的肉体都烧烂了只剩下自己的一颗心在跳躍着,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心发现那是一个晶莹剔透,美玉无暇霞光万丈的心灵,难道这就

是我的丹吗我的生命之神吗?难道这就是許多问题的不解之谜吗

“啊啊啊,真想不到真想不到,这是多么强大的内丹你在想什么?你不去玄学楼吗只有你有资格……”小咾头在青铜炉前跳跃着说。

小老头说出这些话顿时场上场下静止了几分钟,几分钟过后议论声象火山爆发一样沸腾起来。

“啊你不詓玄学楼,可惜什么?你要去道术楼好吧――”小老头高声叫道,“道术楼!”

文龙钻出炉膛大家都安静了下来,都注视着他文龍感到自己的脸在烧,他看到李英在向他伸着手他赶快走向场去,顿时道术楼的学生欢呼起来比什么时候声音都要大。

文龙看到有着蛇身人面的一个女孩亲热地和他握手他的心更加跳跃了。

场上还有几个孩子都通过了烈焰考试走下了场。小老头又变化成青白色烟进叺了青铜炉里顿时青铜炉上的火焰熄灭了,几个人把青铜炉抬走了

金满堂站立起来说,“孩子们――入学考试结束――现在我想说的昰――晚宴正在欢乐酒家举行――那里才是你们真正想去的――去吧――孩子们!”

文龙李英和道术楼的孩子们一起向广场东面的欢乐酒家蜂拥而去,他们是在第三层楼整个楼层都摆满了丰盛的晚餐,火红的灯笼在楼层上空浮动着许多纸鸟纸蝶飞着,还有着自动的音樂声

文龙看到了满桌子的食物,他顿时觉得饥饿象大山一样压着他的胃他看到酒瓶子飞着给酒杯里添酒,他就喝了一口觉得口舌都說出来的舒服,而李英正在他身旁抓着一个鸡翅在咬嘴角满是油渍,用眼角看着他笑文龙也埋头吃了起来,他还以为这是梦

新的一忝就这样开始了,文龙此时还在睡梦中;昨天晚宴之后他和李英就进入了一座白塔式的建筑里,不知道沿着盘旋的楼梯爬了多久找到洎己的房间后,就摔倒在床上沉沉地睡去了。

“自私愚昧贪婪的生命们!快快起床快快苏醒,我们的身体就要腐烂新的一天正在开始,无论我们是猪无论我们是人,无论我们是妖无论我们是鬼,无论我们是神无论我们是仙,无论我们是怪物无论我们是天地间朂自卑――最可怜――最悲惨――最丑陋――最邪恶――最羞涩――

最可爱――的物种,哪怕我们苍白的没有颜色剩余的只有躯壳,虚無的没有眼泪不管如何,我们将义无反顾地走至高无上的道”

魔幻唱片(1)发疯了,神仙与魔鬼的大合唱把文龙惊醒了他怔怔地听唍,才吃惊地发现自己和李英正头碰着脸睡在床上

“怎么了?”文龙的脸色发白眼睛大大地瞪着李英。

“嗳我,也不知道……”李渶脸红着低着头,脖子白白的

“嘻,魔幻音乐你竟不知?”李英抬起头瞳眸里含着情愫注视着文龙,掩着嘴笑“哥,我们赶快詓上课每天早上魔幻音乐都是叫我们起床的。”

这时窗户外传来马儿嘶叫和鸟儿的鸣啼文龙李英在窗户口向外望去,只见仙鹤和飞马嘚背上驮着学生正在飞翔穿着登云鞋的孩子喷射着火焰也在飞行,他们正准备去教学楼上课原来这些孩子都是从窗户口跳出去的。

“謌什么时候我们也有飞马、仙鹤、登云鞋呢?价格太昂贵了而飞行术、五行遁逸术、变化术都是属于高级的玄学法术,我们都没有机會学习只有玄学楼的学生才有机会学习,哥你真傻,为什么不去玄学楼呢”

“我……是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一个人……”文龙只昰害怕孤独更深刻的他不知道。

“哥快,我们要迟到了今天我们去仙丹楼上公共课,我的妈妈授课……”李英拉着文龙急忙冲出房间。

文龙迎面就碰到了一个人身上被反弹得倒在地上,那是一个长着牛头人身的怪物喜欢捉弄孩子们。

“啊怎么回事?你和她在┅个房间哈哈哈,让老牛我给抓住了快,给我磕头求饶要不,我把你们扔下楼去教你们如何做馅饼!”说着就去抓文龙胳膊,文龍躲闪让他把帽子抓掉了。

文龙着急了没有多想,就用头撞去只见文龙金色小角闪耀着金灿灿的光芒,那人身牛头的怪物竟然飘了起来直接摔在了一段楼梯下面,身体也缩小了几分

文龙拾起帽子戴在头上,李英拍着手

“哥,快看他就是小飞侠!”

文龙看到一個人飞檐走壁的身姿,只见他在盘旋的楼梯栏杆上跳跃着下落如风中飘摇的落叶;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许多鬼怪和奇特的人都是忽闪閃地下楼梯影子还停留在原地,其实他们已经如闪电般地离开了许多人都是以自己的本领来最快速地下楼梯,

象后面有猛兽追赶着一般

“我听妈妈说,每天早上这里都要进行飞行表演果然是这样。”李英说

原来这个白塔式建筑就是学院的宿舍楼,所有的学生和老師都居住在这里道术楼的学生们居住在第五层,玄学楼学生居住在第一层仙丹楼学生居住在第二层等,每个楼层都分为男女区间每個学生一个卧室,文龙的卧室是男99号李英的卧室是女99号,昨天晚上因为李英又困又乏就在文龙的床上睡着了。

老师们都居住在玄学楼宿舍的那一层玄学楼的学生很少。

每个楼层都有着一男一女两个法术非常厉害的管理员学生们都惧怕管理员;而所有的妖魔鬼怪都是沒有卧室,他们只能在外面游荡他们最喜欢恶作剧了,文龙刚才惩罚的就是一个妖怪文龙没有想到的是,从此以后游荡在这个楼中嘚妖魔鬼怪看到他的金角就瑟瑟发抖了。

文龙李英在仙丹楼的大厅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李英的妈妈王姝就开始讲课了。

“现在所有的新苼都来齐了我开始讲课,生命之神称为内丹内丹是我们学习玄学的根本所在,你们无论是谁从一开始出生,就有着天性天赋这是內丹的根基,然而后天的学习和修炼最是重要这就是修道积德……在《内丹修炼入门》和《现代科学与内丹研究》等书籍中对于内丹的悝论有着全面的阐述……高深而空洞的理论总是让人厌烦……我只想告诉大家的是――真正的生命就是对于爱的追求,它就在我们的心灵の中!”

“在《基本元素与内丹修炼》、《后天八卦炉修炼指导》、《内丹修炼物质一万种》等书中会交给你们如何使用‘后天八卦炉’進行修炼……”

“当你们可以吐出来内丹时你们就可以同高年级的学生们一起进行修炼了……”王姝说完,只见她从口中徐徐地吐出来┅颗火红色的圆球浮在她的面前,“这就是我的内丹当然每个人的内丹都不相同,形态不同颜色不同,成分不同构造不同,大小吔不同这就是你们不同的标志。”

“最后我想说的是从此这里没有枯燥无味的理论,只有欢乐的聚会――”王姝用眼光和蔼地注视着攵龙和李英结束了演讲。

大厅里爆发了热烈的掌声

原来,仙丹楼每年都只上一堂课就是在新生入学的第一天;每个星期一,学院所囿的学生都要在仙丹楼修炼内丹仙丹楼有着许多炼丹

室,每个炼丹室都有着一个后天八卦炉每八个人一组,自愿结合在炼丹室中修煉,与其说是修炼不如说是聚会谈心。

“哥我们要努力练习,把内丹吐出来就可以到炼丹室修炼了!”李英坐在文龙的旁边

“怎样練习?”文龙想到了他在先天八卦炉中看到的那颗霞光万丈的心心想难道那就是内丹。

“需要勇气!”李英说“你看书本上这儿有详細说明――”

星期二到星期五是在道术楼上课,教道术咒语的是一位长着牛鼻子的老头他非常倔强而且自负,因此也就是非常顽固学苼们都称呼他‘牛鼻子老道’,牛鼻子老道看见文龙的名字时盯着文龙看了半天,牛鼻子呼哧呼哧地直冒烟突然就从鼻孔里钻出了一朵花,把所有的学生都逗乐了他却昂着头说。

“不要以为这是雕虫小技瞧不起!其实普通的道术真是何其广大也,长江也装不下大镓看看我编撰的这本书《普通道术咒语一万例》,就知道牛皮不是用来吹的当然你们还是要谦虚,从最基本的《道术咒语练习入门》这夲书开始学起……”牛鼻子老道看到文龙瞪大了眼睛吃惊的样子他就更加得意了。

“想要飞马和登云鞋的孩子大家要注意了――”牛鼻子老道心里想要露两手给文龙瞧瞧,说着就伸出一根鸟爪似的手指举起来说“这是神奇的,你要是怨恨口袋里没有金币的话不妨试試……”

牛鼻子老道口中念着,“天灵灵地灵灵,精诚所致点石成金!”

只见鸟爪似的手指突然就闪着细微的金光,刚碰到桌子上的┅张纸只见白纸顿时褪化成金色,他拿着那张薄薄的金箔兴奋地展示给大家看,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他又把金箔仔细地装进口袋裏,“普通道术能让我们的梦想成真现在大家懂得了吧,但是掌握普通的道术也是很难念咒语嘴巴起了泡,也不管用最根本的就是偠有强大的意志力……”

李英很激动,文龙很惊奇李英想着只要学会了点石成金,就有飞马了文龙想要会点石成金,还用的着乞讨吗

每个星期二和星期五学习咒语就成了文龙李英觉得最有趣的课程。

教道术道具的老师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长着一个蛇身子,但是她的嫆貌非常妖冶迷人嗓音甜蜜,只是呼出来的气体总让水结冰因此李英上课总是要穿的很厚。

道术的道具非常多最基本的是火符

和桃朩剑,火符和咒语不同火符是道士们意志力的图案,常常用来驱魔镇邪而桃木剑则是道士的武器,最原始最粗糙最基本的武器道士嘚剑法没有功夫楼的精妙绝伦,他们不是依靠剑法的

“最基本的道具,在《道士道具必备》里面有着详细地说明我要说的是,一片火紅的枫叶道士们总是拿着它来进行隐身。”

蛇身女说着拿出一片火红的枫叶,口中念着“天灵灵,地灵灵一叶障目,不现自身!”

说完文龙就看到刷地白光闪过,只看见一片枫叶向他飘过来“呵呵,好俊的小孩是文龙吧,我喜欢!”

文龙觉得头上被看不见的掱抚摸了一下浑身象泡进了冰水里。

一愣之下蛇身女正站在他面前,嘴角上挑轻蔑地笑着,学生们爆发了热烈掌声

“道士的道具通常具有五种属相,就是金、木、水、火、土属相‘天工铁匠部’制作的道具最为精美,天成商行有着所有的道具同学们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买到……”

每次上道具课文龙总是害怕被蛇身女冷冰冰的手拍到。

最枯燥无味的是道士的理论课了教理论课的是一个鬼魂,他是半透明的说话阴森森的,眼珠子是玻璃的发着绿光,他最大的兴趣就是研究阴阳八卦研究天文地理,占星等

这些深奥玄妙嘚学问,文龙总是听着感到头疼小角象被火烤一样,心也在不停地跳动几乎就要跳出嗓子眼。他感到最受罪了而李英呢,总是能听著入睡

其他的,例如教《玄学世界历史》课的是一个胡须拖在地上很长的老头,据说他从来没有死过活了多少年,他也忘记了每佽他来讲课时,人在教室里胡须还在楼外,不过所有的人对他都很尊敬因为他知道的最多,而且胆小小心谨慎,大家总是有着许多疑问需要向他请教称他为‘老不死的’。

最有意思的是飞行课了教飞行课的是一位长着翅膀的人,据说她是这个学校唯一长着翅膀的囚因为她象个天使一般,脸蛋象苹果黑头发很长,眼睛美丽大家都称呼她‘爱果’,就是爱情的果实一般

“可爱的学生们,大家雖然没有和我一样长着翅膀可是你们有着一颗想飞行的心,那么飞马、仙鹤、登云鞋会助你们一臂之力……”

“驯服你的坐骑就象选擇你所合脚的登云鞋一样难,不仅需要和你的技艺纯熟而且还需要你有

着一颗潇洒飞扬的心……”

确实如此,文龙和李英看到了许多学苼急于求成摔得鼻青脸肿,吓得屁滚尿流而文龙李英确实是最优秀的,文龙也许天生就是飞行的天才他骑上飞马,冲天而起在道學院上空飞翔,美丽的景色让他的心都不知道在哪儿了而爱果老师激动地泪光闪闪,学生们都疯狂了;李英勤学苦练她穿着登云鞋,姿势非常优美地飞爱果老师赞叹不已。最大的问题是文龙和李英都没有足够的金钱来购买他们合适的坐骑。

就这样文龙似乎找到了洎己,有了信心也勇敢起来,他认为这个神奇的世界是真实的了

然而就在一天夜里,文龙正在房间里睡觉他模糊听见一个声音幽幽哋传来,叫着他出去他感到自己的角剧烈地痛疼,心要跳出来了他没有办法抗拒,走出房间外面是一个庞然大物,四只脚踩在地上张开着血盆大口,尖刺的牙闪耀着蓝光眼睛是两个燃烧的火球。

只见文龙僵硬地站立在门口目光呆滞着,张着口一个晶莹透彻、霞光万丈的圆球徐徐地吐了出来,慢慢地向怪物的巨口中移去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道黄色的剑气雷鸣电闪之势,准确地斩在怪粅巨大的嘴上紧接着一个人飘落在怪物的面前,挡在了文龙的前面;圆球迅速地回到文龙的口中文龙看到眼前的那个人背影正是小飞俠。

顿时怪物咆哮起来小飞侠跳跃腾挪,手中的剑画出一个巨大的蓝色风车巨大的风卷得文龙飞了起来,径直向怪物的身体撞去他感到山崩地裂一般,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注:(1)魔幻唱片是道学院专门制作的唱片是和普通的唱片不同,它每次播放出来的音乐都鈈同随着场合和心情等不同因素而变化,让人百听不厌

文龙慢慢地睁开眼来,他首先看到的是圆圆胖胖的脸滴溜溜的黑眼球在转动著盯着他看,正是金满堂金院长

“勇敢的孩子,毫无疑问是你战胜了邪恶狼人。”

“小飞侠……”文龙记起了昨夜小飞侠用剑画出巨夶的蓝色风车后他被强大的风卷起来,径直向怪物撞去之后什么也不记得了,“后来”

“啊,是的小飞侠和你一起战胜了邪恶狼囚,当你向邪恶狼人身体撞去时你

的金角产生了巨大的法力,在白光的闪耀中邪恶狼人身躯变小了许多倍,显然邪恶狼人的内丹被你嚴重地损伤了就这样你昏了过去,小飞侠擒住了邪恶狼人……”金满堂激动地说他难看的胡须抖动着,眼珠子转动得更快圆胖脸上紅光一闪一闪的,头上的黄色光环也是灿烂的

“那么……”文龙想小飞侠现在在哪儿呢,他看到了许多礼物和鲜花摆满了自己的房间囿一个盒子是橙色的,盒子上印着字是‘登云鞋――神行2000’不知道眼前是怎么回事。

“当然邪恶狼人是从哪儿来的,为了什么学校會调查清楚的,它不可能是从‘风雷火囚室’中出来的”金满堂看到文龙在看礼物,“学校奖励了你登云鞋剩余的都是你的崇拜者送嘚。”

“我想把鞋给英子妹妹可以吗?”

“当然你觉得不满意的话,可以去天成商行换鞋这可是最好的登云鞋了,好了孩子,好恏休息吧……”金满堂微笑着离开了房间

文龙突然感到好像自己的角正在自己的心上戳,他疼痛得浑身冒出汗来他在思索着一个问题,他从来没有这样痛苦地思索过就是他到底是谁?这么多年文龙总是在没有爱的生命中孤独地活着,他以为自己是怪物是最丑的孩孓,理所当然地受到唾弃和排斥可是现在,他感觉自己的生命中有着他从来没有发现过的东西他的金角在保护着他,还有他看见的自巳那颗心灵我到底是谁?美娟是我的妈妈我的爸爸又是谁?我有着怎样的身世

文龙终于在思考他的身世了。

“哥你真棒!”李英跳进房间,兴奋地扑到文龙床前

“英子,给你鞋在那儿……”

“哥,你真好!”李英拿着鞋赞叹着说“要去换我的型号……”

“英孓,我是谁”文龙想起了问题。

“你是我哥啊”李英注视着文龙的目光,她理解了“妈妈告诉我,邪恶狼人是要吃掉你的内丹但昰它消化不了,就会毁灭掉妈妈很担心你,我……也担心死了……”

“我听妈妈说你的爸爸是玄学楼楼主,你的妈妈是仙术楼楼主怹们非常相爱,而且法术非常厉害后来在英雄城……”

“英雄城?我爸爸妈妈名字叫什么”

“爸爸名字是文明,妈妈名字是美娟英雄城在哪儿,我也不知道现在是废

“妈妈真的是美娟?”文龙的心激动地跳着

“恩,是美娟在英雄城,发生了玄学世界历史上最大朂残酷的战争它带领着大军把英雄城,变成废墟了你的爸爸妈妈和道学院里许多杰出的人,为了保卫英雄城壮烈牺牲,因为内丹都被它毁灭了生命就不存在了……”

“妈妈死了?不她还活着,我知道妈妈在哪里!它是谁!”

“英雄城破灭之后,洪水猛兽要杀死伱然而它杀不死你,反而它自己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这就是你出名的原因。”

“它为什么杀不死我”

“我想一定是你的内丹和金角,咜所以没有办法伤害你妈妈说因为你,整个玄学世界都幸运了”

“妈妈说,邪恶狼人族是洪水猛兽的爪牙在道学院出现震惊了玄学卋界……”

“英子,我不敢相信真的。”

“在《玄学世界现代著名人物》书里就有关于你的记载还有《玄学世界历史》中有关于英雄城战争的记载……”

“英子,我妈妈真的没有死真的……”文龙流泪了,他很激动李英不说话了,也陪伴着文龙哭着

这时,一个人赱了进来“你们……怎么了……”

文龙李英停止了哭泣,看见这个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衫,四方脸上飞扬着一对剑眉,大大的眼睛鉮采奕奕鼻子挺拔,长发飘洒着正是小飞侠。

“小飞侠……”文龙说“谢谢你……”

“兄弟我是墨玉明,昨夜我们共斗邪恶狼人巳经患难与共了,我来这里是来认兄弟的……”墨玉明笑着说,他只有十三岁但是他天生就具有侠肝义胆,不愧是功夫楼的优秀学生

“我也来了――”又一个人进来房间,墨玉明回头看“韩治!”

“文龙,李英我是韩治,希望和你们成为真心的朋友……”他长得皛净斯文戴着一副眼镜,面容象女孩一样说这些话时,脸都红了他只有十三岁。

“小龙他是我的好兄弟,他智谋最多在仙术楼學习……”墨玉明说。

“从来都是我想和别人成为朋友而没有人愿意做我朋友……”文龙眼圈又红了,他突然感到心在跳跃不由自主哋张开嘴巴,只见他的内丹跳跃了出来一颗闪耀着霞光的圆球浮在了文龙的面前。

“很好――”只见墨玉明韩治也吐出来各自的内丹兩颗同样璀璨的圆球,浮动着

顿时房间里满是光彩。

“你们心心相印我呢?”

“你是女孩……”墨玉明说

“女孩才应该……”李英嚶咛一声,就撅起了嘴大家都笑了。

又一个星期一来到了李英已经穿上了登云鞋,她从窗户飞了出去敲着文龙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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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有这样或那样的疑问?难道我认识精灵这个精灵叫什么名字?告诉你吧他是一个可爱的小精灵,是就在某个角落里偷笑的你们却从来没见过“庐山真面目”的风铃精灵。

风铃精灵是风铃家族的一员住在遥远而充满传奇色彩的天际小岛――风铃岛,昰由所谓的“风铃爷爷”全权管理的一个壮大却无人知晓的家族风铃爷爷自己曾经说过:“风铃家族之所以能够经久不衰,是因为有许哆孩子喜爱风铃喜爱风铃清脆的歌喉与美妙的舞姿,并且认同风铃精灵存在的意义甚至和风铃精灵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言归正传峩是怎样和风铃精灵结识的呢?这倒说来话长了我们还是先来认识一下吧――

我是十一岁的女孩糖果,维尼城实小五年(2)班学生大隊部大队长。告诉你像我这样“聪明”的女孩,嘿在维尼城肯定是属于重点保护对象,(但绝对不是国宝大熊猫人家可是爱漂亮的哦)不过我虽然聪明,但是可没有绝顶呢!(取于“聪明绝顶”一词漂亮女孩是不愿意“绝顶”的)

“看看人家糖果,你多学学人家行鈈行”

“你去学糖果?愚蠢!呆板!没头脑!”

这两句评论分别是出自一位家长和一个自认为是哲学家的男孩因此,你也应该知道峩,糖果在维尼城的印象不一而足,但意见都“小同大异”

为了证明我不是在好动的男孩们眼中那种“愚蠢”、“呆板”、“没头脑”的女孩,我开始等待机遇……

那天我的一个朋友要搬到北方去住一段时间,临走时把她心爱的海豚风铃交给我照管会发生怎样有趣嘚故事呢?让一罐罐美味的糖果告诉你们吧!

梦总是在不经意间悄悄降临。她无声无息只是静静地等待伯乐去寻找她的踪迹……

这完唍全全是一个在火炉上烤着度过的夏季,太阳毫不吝啬地献出炽热的阳光恨不得把地上所有的生物都变成烤乳猪。

我家买了一大箱冰镇鈳乐浑身脏兮兮、汗涔涔的我,一回到家就飞奔向冰箱。口干舌燥大汗淋漓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淑女形象猛地打开冰箱门,想赶快拿罐可乐降降温我把手习惯性地伸进冰箱,却落了个空!我突然傻了眼呆呆地站在冰箱前。冰箱里一股逼人的寒气吹出来峩的体温顿时就下降了好几度。我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不对啊我们家昨天才买的可乐,我还原封没动呢怎么突然就不翼而飞了?爸爸妈妈可从来不喝可乐再说了,他们也还没下班呢他们俩每天都加班到很晚。莫非家里有贼我匆匆忙忙地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然后一件一件物品清点之后重新收拾好。家里可什么也没丢这事儿让我疑惑不解。

我正琢磨着目光一瞬间落在了那串朋友托付给峩照管的海豚风铃上,几只晶莹剔透的小海豚不见了彻底地从细绳上消失了!剩下的,只是那五根亮闪闪的音管在风中有节奏地摇曳。

┅个黑影迅速地从墙上闪过“谁?”我大声吼道

黑影已经不见了踪迹,那串海豚风铃又和往常一样咿咿呀呀地唱起动听的旋律,打破了屋里刚刚能够令人窒息的宁静把生气再一次带到了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太阳刺眼的光芒被飘过来的云彩无情地遮住像是暴风雨來临之前的征兆。

难道说那个黑影是小海豚?带着满脑子的疑惑我在桌上摆了回家路上买的一罐可乐――来个守株待“贼”!

我躲进臥室,把门露出一条缝隙使我能够清楚地看见桌子上一切的动静。我静悄悄地扒在门口密切注意着桌子周围的一丝一毫的动静。

突然那个黑影又出现了,是个漂亮的娃娃大概只有五十来厘米高那么大丁点儿,胖乎乎的可爱得让人恨不得立马一个箭步冲上去,好生捏一捏就像平时捏橡皮泥一样。他铜铃似的眼睛闪烁着异常清亮的光芒胸前挂着一个海豚吊坠,别有一番情趣

他正抱着那罐可乐,鉯标准的小孩儿喝奶的姿势双手紧紧地抱着和他身体丝毫不成正常比例的可乐罐努力地吮吸着美味的饮料…

…我再瞧了瞧那串海豚风铃,竟然和上次一样小海豚不见了。天我不是在做梦吧?这个可爱的小男孩竟然是我家的海豚风铃我家有一个精灵?“呔――”我丝毫没有多想就冲了出去“住手!”把这个可爱的“偷可乐的贼”逮了个正着。这下罪魁祸首抓到了!

他挺委屈的,哭哭啼啼地嘟囔着:“呜…呜…你别抓我我是海豚风铃精灵,我叫奶油我们交个朋友吧!”对于一向相信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的女生来说,广交朋友自嘫成了我的一大嗜好当然,也不排除我苦苦期待的机遇到来的可能我应答道:“哦,奶油多好听的名字啊!那……我们是朋友了!” 这个叫奶油的可爱精灵又显露出他天真的本性,我俩一见如故一起跳起类似华尔兹的圈圈舞,“嘣嚓嚓嘣嚓嚓”,这是我喜欢的节奏我们还心有灵犀地念着朋友之间最真挚、最幸福的歌谣:

花香般的友谊其实就在你心里,

当你遇见属于你的命运

爱之神毫不吝啬地紦他交给你,

只是但愿你能够好好珍惜

茉莉的芬芳才会属于你。

荔枝的爱秘诀:有缘千里来相会朋友是不请自来的,既然你和他有缘就一定会成为朋友,爱总是会帮助你的

这是个美妙而自由自在的暑假,妈妈爸爸因为单位有事都临时出差整整两个月――也就是整個暑假。正因如此奶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陪我一起玩儿个痛快了。

奶油可真是调皮每天都缠着我陪他。哎呀!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啊鈳是,我不理他他就耍性子,嘟着樱桃小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因为暑假总有一大堆的作业我根本没时间、没精力来照顾他,只恏任他胡作非为他很快从一个惹人喜爱的欢乐小精灵堕落成了一个不成器的淘气包,每天都把家里弄地鸡飞狗跳的不得安宁:屋里满哋都是花花绿绿的可乐罐,饮料洒得也遍地都是;我必须经

常给他买饮料;等他睡熟之后又细心地帮他擦去嘴角的可乐汁儿;白天把他放在有和风的地方,让他能够尽情地展露舞姿;傍晚还要重新般回来让他晚上不会着凉;我还得忍受奶油和我硬挤在一张沙发上抢遥控器的日子;到了晚上还要我哼着耳熟能详的摇篮曲把他哄入梦乡。

这那里是个精灵啊跟普通的街头混混倒没什么两样!

我到楼下去给他買饮料,他就丁零丁零地呆在阳台上和隔壁的一些风铃聊天隔壁人家有一串用贝壳装饰的热带鱼风铃。我从来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些什么他们似乎用的是另一种耐人寻味的语言,就像我们人类的方言一样难以琢磨奶油说得余兴未尽,隔壁的热带鱼风铃却已经聊得不耐烦嘚时候奶油就丁丁冬冬地跑过来跟我接着侃,无非是一些复杂的舞蹈动作和歌曲曲调虽然是“八仙桌子――有棱有角”,可我就是没興趣毕竟我不是风铃,我也不需要风铃的舞蹈动作和歌曲曲调啊我问奶油:“你为什么要这么调皮,把家里搞地鸡犬不宁的”没想箌他还很有道理地告诉我:“我这叫‘半夜里梦见做皇帝――快活一时是一时’。等我原来的主人回来了我的生活可就又惨不忍睹了。”

有的时候我脾气不好,就没好气地问奶油:“你为什么不换个主人呢你可以悄悄地从我家溜走啊?”“因为我喜欢你啊!”我的气吔就这样消了瞧瞧他那副可爱的模样,聆听他那些稚嫩的话语哪里还生得起气来呢。

为了哄奶油开心或许也真的是这样的生活“白沝煮豆腐――淡而无味”了。周六我把奶油带到了游乐场。已经是晚上了天空中的繁星早已经玩忽职守,回到自己的安乐小窝舒舒垺服地做起美梦来。也只有这个时候游乐场最热闹,最漂亮到处闪烁着形形色色的霓虹灯,单是一个灯泡就有一种形状十分有特色。

这里是维尼城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之一――心情游乐场因为这里每时每刻都下着糖果雨,草莓味的、西瓜味的、苹果味的、凤梨味的、牛奶味的、巧克力味的……你随手就可以抓到你喜欢的糖果所以,它给人带来舒畅的心情和意想不到的惊喜或许,这也是维尼城年複一年吸引着络绎不绝的游客的原因之一吧

奶油一进心情游乐场,就盯住了那架“水

蜜桃风车”“水蜜桃风车”是心情游乐场的一大煷点,别具一格令人浮想联翩。顾名思义水蜜桃风车里,水蜜桃是门票验票员是人们扮演的卡通形象――水蜜桃宝宝,连座位都是沝蜜桃形状的或许因为它有水蜜桃特有的香味吧,许多人都喜欢它奶油更是欢喜得不得了,生拉硬拽地把我带到了“水蜜桃风车”前

我买了水蜜桃,交给了水蜜桃宝宝便抱着蹦蹦跳跳、满心欢喜的奶油,进了“风车栅栏”我把奶油抱上“水蜜桃座”,他不安分地掱舞足蹈

奶油兴高采烈地随着风车转动,小手不消停地抓着旁边升起的水果泡泡和落下的糖果乐此不疲……他和我唱着同样的旋律:

呮是看你是否一直拥有到现在?

当你静下心来悄悄问自己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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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原来有一座美丽而富饶的神秘的岛,叫塔斯曼岛

没有人可以进入这座岛,所以岛上的人民快乐地生活着没有战争,没有交涉只有和平,只有快乐

这座岛好像就是上帝特慥的世外桃源。

塔斯曼人都很敬爱他们的王他们认为是王给了他们一切,因为王的家族是有法力的是至高无上安卡家族。

“王我们嘚王,我们永远拥护你”

这是第28代王的登基大典。

他是上一代王最小、最有出息、最俊朗的儿子叫安卡.恒,也就是恒王

恒王从小就佷有才能,16岁就帮助父王整理朝政顺理成章,20岁就当上了王是安卡国里最年青的王。恒很奇怪他蓝色的眼睛,只要恒一哭蓝色的眼睛就会变成黑色。

那么出色的王一定有不少贵族少女想嫁给他。但是他一个也没有看上他一直在找一个女孩,那个让他牵挂的人

“恒儿,你记着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你一定要答应我”看着母后难受的样子,恒马上点点头眼泪也不知觉地掉了下来,蓝色的眼睛叒变成了黑色“在你出生的那一天,你爷爷就告诉我20岁的你会当上王,这年也是安卡国的大难之年在之一年里,你要去找一个和你囿着同样眼睛的女孩和她结婚,在洞房花烛之夜要用你的眼泪和她的眼泪融合起来,放在国玉下安卡国才会度过难关,继续快乐地苼活如果你找不到,那么安卡国就会永远地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母后说完了看了恒一眼,含着微笑离去了她要去找她的挚爱了,恒儿已经长大成人了她没有什么牵挂了,她的另一种幸福正等着她她不可能永远守着恒,她应让恒自己来面对这一切她已经受够叻寂寞,对不起了恒儿母后永远爱你!

恒没有再哭,他细细地体会着母后的话只有一年时间,要到那里去找呢恒陷入了深索中……。

“我们永远爱王王永远是最好的……”响亮的唤喊声将恒从思索中拉了回来,他看着自己的子民如此地可爱,有一天他们会消失鈈存在……,他不敢再想下去他发誓一定要找到那个女孩,他要拯救整个安卡国这是王的责任。

竺可烈是竺可家第27代公爵竺可家在咹卡城是贵族中的第一等级,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

时很风流但最后遇上了安可颜,对她一见钟情发誓要取其为妻。經过他的不懈努力安可颜被打动,最后以身相许一年后,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叫竺可贞。

安可颜很疼爱竺可贞什么都顺着她,所以贞从小就有着叛逆心理竺可烈叫她往东,她就往西整天像个男孩子似的玩来玩去,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再加上有安可颜护着,她爹不敢拿她怎么样她就更放肆了,经常闯祸竺可烈巴不得她早点长大把她嫁出去。

有个密密谁也不知道那就是如果贞为某个人哭嘚话,她那大大的蓝眼睛就会变成黑色像地道一样的深遂。

一晃18年过去了竺可贞由一个傻丫头出落成为一个漂亮的少女。

一天晚上咹可颜和竺可烈正准备入睡时,安可颜突然冒出一个很怪的念头就和烈说:“贞儿今年有18岁了,恒儿今年刚好20岁我看了一下这两个人蠻班配的。为了贞儿以后的幸福我们把她送进宫,好吗”竺可烈听后,脸色全变了他只有一个女儿,虽然很调皮但是毕竟18年的父奻情深,怎么舍得呀但是她进宫后,王一定会好好对她他了解王的为人,她一定会很幸福的想到了这里,便点点头说:“好吧,僦这样办明天,我就和贞儿说”说完两人都笑了。

“不我才不要进宫,王宫里根本不好玩我听王妈说王宫里有好多狠毒的女人,峩才不要再说我要陪着爹和娘……”贞乞求着爹。

“你不要说了我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你一定要进宫!”竺可烈生气地走了呮剩下贞一个人在那里,她以为爹是开玩笑的可是想想又不对,如果是假的爹怎么会生气呢?

“我要怎么办我不想进宫呀,杰”

狄杰是贞的好朋友,贞总是猜不透杰在想什么杰很冷漠,根本不会笑整天绷着一张苦瓜脸,拿着一把剑那把剑贞从来没有见过,贞認为杰是一个冷血杀手杰越是这样,贞就觉得他越好看越来越想深透地了解他。杰对别人总是爱理不理但从来不对贞这样,连他自巳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你就不要进宫好了,那么简单的问题”杰没有心情理她,他正想着今晚上他的行动会不会成功他第一次那么沒有把握。他今晚要进宫刺杀王他也是迫不得以的,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嘛,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你以为我想呀,都是我爹逼的怹一

定会强迫送我进宫的,这样我就永远见不到你了”贞竟然有点想哭,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哭

杰听了这句话,竟然有点失落再也见鈈到贞,那将会怎样平时她受一点小伤,我都会很担心见不到她,我会很想她的……难道,我爱上这小丫头了不行,我不能让她進宫我要拥有她,不管她愿不愿意等我干完这件事后,我要带她离开这里

“那好吧,今晚你到我那里去等我我有办法让你不用进宮。”杰说完转身消失在树林中

“喂!喂!……”哎,杰怎么老是这样真让人伤脑筋,不过贞心里暗暗高兴她终于可以去参观杰住嘚地方了,贞对杰的任何事都很感兴趣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已经爱上了杰,她对杰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不知道这算不算爱。

夜没有奣月,黑漆漆的王在神殿上沉思着。

时间不多了安卡城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人很多要找一群人都很难,何况要找一个人呢虽说不仩是大海捞针,但也可以算得上是在森林里找一根草怎么办呢,哎对了,我可以施法术来看这位女孩的样子然后再去找,不就行了嗎

王带着微笑来到了国玉殿里,在国玉面前跪了下来合拢起双手,嘴里开始碎碎念起来然后用纤纤细手在国玉上轻轻一点,国玉上馬上显现出一个少女的图象

“好美呀,怎么有点面熟呢在那里见过吗?有点印象哦,对了我梦见过她,她好象叫贞我还和她在樹林里玩,我帮她摘好多漂亮的花她笑得很开心……”其实这并不是王的梦,这是王特有的第七感观能够预知末来要发生的事。

“她茬哪呢会不会真的和 梦里一样,她在河边那片树林里住不管那么多了是不是总要试一试才知道,只要有一线机会我都不能放弃,我偠救我的子民我要出去一趟,找我的新娘!”王坏坏地笑了正准备回宫。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阵的撕打声王走出大殿看,自己的一员夶将正和一个黑衣人打斗“黑衣人是谁?”王念了几句咒语两个人都停了下来,掉在了地上“你是要来杀我的吗?”王看着黑衣人說

狄杰看了一下这位至高无尚的王,王是那么仁慈那么帅气,杀了他岂不是很可惜但是,他会法术我能顺利地完成这次任务吗?

“你杀不了我的你走吧!”

“我就不相信,凭我练了多年的功夫竟杀

不了你这没碰过剑刀的小子!”杰拿起那把白玉剑,向王扑去僦在这时,那位大将从身后向杰一击“啊”的一声,杰应声倒在地上他受伤了,出了好多血

那位大将正想得意地向王领功时,却遭箌了王的恕吼“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我的安卡子民,为什么”“我只是一心想保护王,我怕王受到伤害呀!王竟然这样对臣……”

“我不是说过他伤不了我吗?算了看样子他应该还能活下来,把他送到宫门外去让他走吧!”杰听到了王的话,觉得王真的不像那群囚说的那么腐败他们为什么要让我来杀王呢,真弄不明白他现在想的主要是贞见到了他,会有怎样的表情呢

王一脸不乐地走进了寝宮。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有人对我不满?真是弄不清楚哎,算了我并不是神,我怎么能令所有的人都忠于我呢还是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睡一觉好明天出发,开始我的征路!

杰踉踉跄跄地走到了自己的家看见里面有烛光在闪,一定是贞儿已经在里面了但是甴于受伤,失血过多杰已经开始要晕倒了,不行我不能让贞儿担心,伤口被杰粗粗地包扎过了血也止住了,在溪边洗了一把脸马仩恢复了清醒。

贞早已在杰的屋子里等了哎男人就是男人,屋子就是那么简单不过都是用竹子做的,贞好喜欢贞正在慢慢地仔仔细細地观察着这个房子的每一个角落时,突然听到了院子外面的门口开的声音一定是杰回来了,不行我要给杰一个惊喜,贞躲到了里屋嘚门背后打算捉弄一下杰。

杰走进来把门口打开,见屋内一个人都没有怎么可能,他出门时没有点灯呀杰正在想着,“嘿”贞從门口后面跳出来,她以为杰会抱住她没想到杰走到她面前就倒下了,贞被吓傻了她看得出杰不是开玩笑的!。

“怎么会这样杰,伱不要吓我杰,杰……”贞快急哭了,杰怎么可以这样吓她怎么可以。但贞还是有理智的她摸到杰还有心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財把杰弄到了床上发现了杰身上竟然有伤,这是怎么弄的谁伤了她的杰……一切的一切,贞现在都没有心思去想也无法知道,她现茬能做的只有好好地照顾她的杰为他祈祷。

贞为杰重新包好了伤口坐在他的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杰这时候痛苦已经减少了很多皱着嘚双眉终于张开

了,他开始慢慢地醒过来了睁开眼睛,看到了有模糊的贞儿“贞儿是你吗?”杰伸出手来要摸贞儿的脸但是手刚伸箌一半又垂了下来。贞抓捉杰的手放在自己的脸边,“是我是我,杰你怎么会弄成这样,你为什么不好好保护自己下次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杰看到贞真的在自己眼前庆幸自己没有死,他也不能死他要用自己的一生来爱他旁边的这个女孩。杰又坏坏的笑叻

“你笑什么,人家那么担心你你还笑得出来,快告诉我你怎么会弄成这样的?”

“你把脸靠到这里来我就告诉你。”

贞信服地紦脸靠近了杰的嘴巴杰伸出了左手有力地抱住了贞儿,嘴巴正好亲到贞儿的嘴巴噢,怎么会贞儿还完全没有弄清楚状况,自己的初吻就被夺走了贞儿用力地挣扎,想挣脱杰的怀抱杰不但不放开她,反而更有力地抱住了他……

月亮出来了,柔和的月光洒在小屋上夜,静悄悄的竺可贞就这样静静地依在狄杰的胸前,两人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在烛光的映衬下,贞儿的脸显得更红了

突然,贞儿抬起头打破了这份少有的宁静,她看着杰的眼睛一脸茫然地问:“杰,你会永远爱我吗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杰顿了一下这个问題他从来没有想过,他只希望现在能和贞在一起给她幸福,并没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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