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杀敌的诗句不止的意思

沉思|优等生杀人:捅人74刀“不害怕”,怕的是“被我爸知道”
导读 是什么让一个“优等”少年捅74刀杀人,是什么让一个秘密14年后曝光。一个少年,一段悬案,近400个警察的追捕。现实比东野圭吾的小说更残酷。新闻的生命力就是真实。
记者在看守所对凶手进行了深入的采访,这是一次人性幽暗隧道的探寻。
深藏着一个秘密,29岁的宋成,近14年都活在“黑暗”里。
他不敢交朋友,怕人了解自己。他害怕白天的人群,“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他不敢睡觉,怕做噩梦,学习成绩从优变成差。他频繁换工作,结婚又离婚。他想忘了自己的家乡,希望孩子不要叫他爸爸。
因为15岁时,他杀了人。
“那是我从人到鬼的分界线。”当宋成的秘密最终曝光时,他对警察说。
▎犯罪现场,满地血迹的院子。
不久前,在家乡江苏泰兴公安局的审讯室里,这个男人一口气交代了当年杀害一位无辜女性的经过。随后,在看守所里,他14年来第一次体会到了一觉睡到天亮的滋味。
宋成并不知道,他的秘密在那座他出生长大的小城里轰动一时。在初中老师眼里,他是从来不惹事的优等生。在父母记忆中,他没顶过半句嘴。在更多同乡看来,名校“泰兴中学”与“杀人凶手”联系在一起,就足以令人震惊。
4月的南方,阴雨连绵,有些湿冷,宋成弓着背坐在看守所的审讯椅上。与外面灰暗的天色不同,他皮肤白皙,剃过的脑袋刚刚长出新发,黑得发亮。
谈话时,他会正视对方的目光,并不躲闪,有时会扯动嘴角尴尬地笑笑。
他的手指细长,像一双弹钢琴的手。因为戴着手铐,大部分时间他的两手都扣在一起,时不时张开,再用力握紧。
这个看起来非常干净的男人,冷静地说起自己的杀人动机:“让她闭嘴,我怕我爸知道”。
快14年了,如今已81岁高龄的报案人还记得脚下那种黏黏的感觉。
日晚上7点过,天刚黑,她推开邻居家的门,喊了几声却没人答应。走进院子时,她觉得有东西黏脚。在微弱的光线下,她隐约看到一片黑色的液体。
客厅敞着门,亮着灯,朱梅英立即看到,邻居家的“奶奶”躺在地板上。走近一点,她吓得怔住了,随即开始大喊。
受害人浑身是血,已经看不清面孔,身下大片的血迹一直延伸到室外。院子里黏脚的液体,正是血液。
警笛声很快响起。赵宏林记得自己到达现场时,狭窄的巷子里已经挤满围观的人,“足足有三四百”。这个当年刚刚32岁的刑警挤开一条通道,弯腰穿过警戒线。
进入客厅后,已经干了5年刑侦的赵宏林倒吸了一口凉气——死者双臂僵直,腹部、胸部、颈部、面部和四肢全都布满刀口。
根据后来的验尸报告,受害者一共中了74刀,致命伤在肺部和颈部,属于“气血性休克”。
当时正值“非典”时期,泰兴市大大小小的街道比往常冷清。偶尔有人走过,也行色匆匆。很多民警都去了车站和码头配合防疫工作。
案发的那片小区建在泰兴城郊,隔着窄窄的巷子,独门独院的别墅依次排开。一条小河从中流过,涨潮时,河水几乎与桥面平齐。在这座依傍长江的小城里,初夏的晚上总有江风吹来,夹杂着鱼腥味穿过街道。
城郊别墅命案发生后,本来就为疫情而陷入恐慌的小城更加紧张起来,有人被捅几十刀的说法在坊间流传。在人们的想象中,凶手是躲在暗处的一头凶残猛兽,不知何时就会再次扑向毫无防备的人。
▎&受害人家所在的小区。
赵宏林记得,为了这起案子,全市600名左右警察,出动了将近400人。他们调查了凶案现场附近几乎全部有前科的人,随后把调查重点转向了与现场一路之隔的一所中等职业学校。
“那时我们都觉得‘中职’学生素质相对比较低,坏孩子多一点。”赵宏林回忆说,“17岁以上的男生全部要见面问话,15岁以上的也要查阅档案。”
泰兴市公安局成立了专案组,江苏省公安厅也派遣专家协助调查。赵宏林一直牢牢地记得,那段时间,在公安大楼三层的刑警大队,灯光整夜地亮着,烟灰缸里塞满烟头,他和同事在烟雾缭绕中忙着分析线索,推演案情。
一边是大面积排查,另一边,在泰兴一家破旧的招待所里,死者的丈夫王伯官正在接受警方的讯问和调查。他是当地一位小有声望的民企老板,因为有外遇,泰兴警方把他列为重点怀疑对象。怀疑的罪名是:雇凶杀人。
整座小城都被这起凶残的杀人案搅动着。根据警方多年后对凶手同学的走访,就连在泰兴最好的高中泰兴中学里,学生也惊恐又兴奋地讨论着各种凶案版本。
高一年级的男生宋成从不参与讨论。他稳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他上课盯着黑板看,下课拿出小说读,就像一个普通的高中生那样。
在凶案现场,血迹像胡乱的涂鸦,遍布客厅和院子。赵宏林和专案组的同事找到几个不完整的足印和掌印,还提取出几滴并非受害者的血液。受到当时技术条件的限制,这些痕迹仅能确定,凶手应该是一名15~30岁的男性,同时,警方也大致找出了凶手的逃跑路线。
赵宏林的一双眼睛,扫描过许多毛发、指纹和车辙子印,这次却有些“看不透了”。这些零星证据提供的信息,并没有给案件带来多少突破。
专案组将希望寄托在了一项当时最新的技术——DNA指纹图谱。不明身份者留在现场的血液被紧急送往泰州市公安局进行检测。当时,国家公安系统内的DNA数据库还不够丰富,送检血滴透露的“密码”找不到匹配对象,不得不孤零零地待在原地,等待有一天被激活。
专案组重新回到大规模排查上,只是在他们圈定的排查重点里,泰兴中学并不在列。
案发那天晚上,泰兴中学高一男生宋成像往常一样上晚自习。这是读高中后新加的课时,他一直忘不了那晚教室里“沙沙的写字声”。他说自己越来越受不了那种沉闷,就提前溜出教室。
宋成的初中班主任张宝华至今记得那个“聪明的男孩”。在泰兴最好的初中里,他的成绩能够长期稳定在班级前5名。
他还是班里的团支书,“口才好,组织能力很强”,经常主持班会,学校晚会和歌唱比赛也张罗得很好。
在张宝华看来,宋成的优秀离不开他的家庭教育。他写好作文,父亲会改一遍,再让他誊抄一遍,交到班上就是“第一”,被老师当范文念。他痴迷看小说,父亲就给他写长信讲道理。回到家,他要先找到父亲,恭敬地喊一声爸爸。犯了错,他会跪在父亲面前。
母亲则将慈爱做到了极致。直到宋成上中学,她还在给儿子打洗脚水、陪写作业,儿子稍微显露的负面情绪都能让她落泪。
“父母要求我好好学习,好好听讲,成绩要好。我习惯性地接受他们的安排。”宋成回忆道。
因为父母严格控制他的外出时间,直到高中毕业,他能记起的最后一次在外玩耍也是小学时,放学后在河边玩石子。读初中后,“我们家不允许去同学家里玩,或者出去玩。”
“看闲书”也是被禁止的。冬天的时候,爱看小说的宋成会躲在被窝里,用电热毯的指示灯照着书,一字一字地读。
即使偷偷把一些时间花在了喜欢的事情上,宋成还是考进了泰兴中学。这所高中“二本上线率”常年保持在90%以上,当地人戏称它为“泰兴最高学府”。人们相信,上了“泰中”,就等于一只脚踏进了大学。
14年后,泰兴警方走访了解到:“宋成的同学大多是博士,最低也是研究生,都在什么研究院、国企之类的地方上班。”
当时的赵宏林也和大部分泰兴人的想法一样, “只有‘好孩子’才能考进泰中,那里不可能有‘坏孩子’。”
“好孩子”宋成溜出教室,逃出校门,骑车来到学校旁边的鼓楼街。那里有不少网吧,他想上网看会儿父亲总不让他看的小说,“进入另一个世界,忘掉其他的事情”。
因为受害者身中74刀,赵宏林和他的同事当时怀疑,这可能是起“仇杀”案件,凶手可能与死者有很深的矛盾。专案组调查了死者的社会关系,还跑到死者老家挨家挨户做调查,都没有发现可疑对象。
受害者的家庭在当地称得上是“富人阶层”,“财杀”是专案组考虑的另一种可能。但随即他们就否定了这一推测:一枚崭新的金手镯还戴在死者手腕上,死者家中也没有丢失任何财物。
那时赵宏林根本想不到,那天闯进死者家中的人,正是为财而来。
溜出学校后,宋成走到网吧门口才发现,自己没带够上网的钱。当时是晚上7点多,离晚自习放学还有一个小时,他开始慢慢悠悠地往家走。
南方夏日的夜晚,氤氲着热烘烘的湿气。但后来想到当晚,宋成却记得:“我一直觉得那天挺冷的,我感觉是冬天。”
他家的小区距离案发现场只有不到300米。快要到家时,他穿过那条每天都要经过的小巷子,并在一排漆黑的院子里看到了一抹光亮。这个地方他再熟悉不过,他清楚这些房子里住的都是小城的名人。他朝着那盏灯走去,“像是被它吸引了一样”。
后来,他记不清楚,是小说里的“侠盗”刺激了他,还是因为没钱上网的尴尬,在那间院子前,他第一次有了“做一笔”的想法,想搞点儿钱。
他走到那座有光亮的院落前,爬到院子围栏外的花坛上,向内观察。忽然,这个当时只有15岁的少年听见一个女人的叫喊声。他转过身,几乎与女人面对面,“不到一米”。
出于本能,他想逃走。“她还是不停地喊‘小兔崽子,你是谁,你在干什么?’”宋成回忆说,那一刻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所有的想法不过是“这件事不能被我爸知道”。
▎宋成在指认犯罪现场时,跪倒在受害人家门前。
多年以来,对父亲权威的恐惧和脸面的成全让他拥有了一种条件反射:“我做所有错事,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如果被我爸知道了会怎样?”
多年以后,成年男人宋成坐在看守所的讯问室里,说起那种恐惧感,然后把脸埋在手掌里,失声痛哭。
他说这种恐惧感来自于“父亲沉重的爱”和“害怕让父亲失望的压力”。自己的每一步都要按父亲的意思去做,“任何不符合主流价值观的都会被他视为污点”。
母亲给他洗的衣服,父亲如果觉得不好,会再给他洗一遍。中学时,父亲常常请班主任吃饭了解他的情况。大学时,每学期父母都会到宿舍,为他铺上一床新被子。
“他们的举止都很端庄,为人也很正派,我爸妈最注重面子了。”他停顿了几秒,又肯定地重复了一遍,“对,最注重面子。”
在宋成的记忆中,他想和父亲亲近,“但不知怎么亲近”。他从来没跟父亲有过任何双向的“交流”。每次做错事,他不是挨打,就是要听父亲讲“至少两个小时不重样的道理”。
甚至,大学选什么专业、毕业做什么工作、和谁结婚、要不要生孩子这些事,都来自“父亲的安排或要求。”
“他这样会让我觉得很累,但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那样做。”宋成的肩膀,披着涉嫌重大刑事案件的橙色背心,止不住地抖动着,“我必须接受这些,否则他就会很伤心。”
后来,面对父亲,他学会了“演戏”。他说自己即使不乐意,笑一笑也不过是“扯动一下嘴角而已”。
在大规模排查和有针对性的调查都没有结果后,警方的疑点再次回到受害人丈夫王伯官身上。
案发前的午后,受害人本来和王伯官一起在乡下的工厂里,后来王伯官以“孙女没人照看”为理由让司机把受害人送回了市区。这个做法让警方和所有知情人都感到怀疑。
案发前40分钟,受害人曾接到儿子的电话,要她去自己的店里吃饭。如果她没有准备晚饭,而是听了儿子的话,或许就能躲过那场厄运,躲过那个扒在她家院墙栏杆外的男孩。
事实上,15岁的男孩连院子也没进去,根据他后来的回忆,听到受害人的呼喊时,他正站在一团阴影里,原本他可以沿着小巷,舒展年轻健壮的双腿,就此跑掉,跑进另一种人生。但他太害怕了,“只想让她别叫了”。他伸手去捂女人的嘴,换来的却是更响亮的“救命”声。他说自己脑子里全是“声音太大,声音太大”,连刀子是什么时候捅上去的都不记得。
在陷入回忆的时候,他仍觉得当时脑里“一片空白”,用刀刺人也没觉害怕,只害怕有人看见,被人知道——一个名校优等生,逃课、上网、扒别墅院子栏杆,根本解释不清楚。他绕到女人身后,用左臂勒住她的脖子,右手仍在持刀捅向她。他边捅边往屋里拖人,直到自己没有了力气,女人没有了声音。
14年后,在接受审讯时,宋成哭着说起对受害人及其家人的忏悔。当他戴着手铐脚镣,被警方押着指认现场时,曾跪倒在那间院落门前,无法抬起头来。与当年那个安静的夜晚不同,沉重的脚镣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他听到身边有人在歇斯底里地哭喊、叫骂,有人向他冲过来,被警察拦下。
说起这一切的时候,他看起来有点神思恍惚,还时不时闭上眼,身体轻微颤抖。他说这一切就像在做梦,就像当年的那个夜晚一样。
留给受害者家属的没有梦境,只有冷冰冰的现实。
▎王伯官在端详妻子遗像。
在宋成从高中到大学毕业的这7年间,曾经在泰兴风光无限的王伯官,“走在街上都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就连他的子女也有点相信父亲“雇凶杀人”的传言,“父子父女间总有种说不清的隔阂。”
事发后,死者一家人都搬离了原来的那栋房子。7年间,院子里、房顶上长满了杂草。因为妻子遇害时,王伯官待在厂子里,他便发誓,案子一天不结,就一天不回厂房。没过几年,这家曾经的明星企业就宣告破产。
刑警赵宏林和装满物证的铁皮文件柜一起老了。他的鬓角冒出白发,物证柜表面也出现片片锈蚀。但他始终没放下这起案子,如同柜子依然安静地怀揣着那些现场照片、案情文件和血色的证据。
这14年间,泰兴公安局每年都会把这起案子“过上两遍”。与此同时,全国公安系统的DNA信息库也在迅速扩容。
3年前,局里建立了自己的DNA鉴定实验室,泰兴公安局刑事技术科的警员从铁皮柜里取出那两滴血迹样本,赵宏林还记得血迹颜色已经发暗,散发着“发霉和腐臭”的味道。
尽管如此,技术人员还是重新找到了隐藏在这两滴血迹上的那串密码。以后的每天早上,这串密码都会被拿来与信息库进行比对。不管是当年参与办案的赵宏林,还是刚刚进入警队的新警员,都静静等待着密码匹配成功的那天。
&做完一生中最脱轨的事,15岁的少年宋成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也受伤了,在看到受害人没有气息后,他反而有一种出奇的平静感。他找到这栋房子的洗手间,清洗了沾满血的手。旁边的厨房里,受害人为晚饭煮的粥正冒着热气。
走出洗手间时,他听到有人发出“嘎嘎”的声音,便跑上二楼,发现两间敞着门的屋子里都没有人。他循着声音,来到后院,看到一个老人背对着他,头也不回。宋成马上意识到他是个“傻子”,没有“威胁”,就走出客厅,翻墙离开。事实上,那位老人是受害人丈夫患有智力障碍的兄长,怀中还抱着受害人的小孙女。
离开后,宋成没有马上回到距离不超过300米的家,而是绕到家对面的河边,将那把原来用于“耍酷”的弹簧刀扔进了小河。
后来警方的追访证实了这点。当时,宋成身边有不少男生都把刀藏在书包里,偶尔围在一起偷偷比画。
整个作案过程大概只有五六分钟。宋成回忆,年少的自己跨上自行车骑出巷子,发现路上的行人像往常一样悠闲,迎面吹来的风里还是有股鱼腥的味道。他发现没有人注意他,一切都一如往常。
只是那场“噩梦”再也没有离开过他。当晚回到家后,他一闭眼就看见受害人的面孔,耳边响着那一阵歇斯底里的“救命”声。
此后多年,每一次回家,他都要绕到大路,再也没有走过那条小巷子。但在他的脑海里,那个摇曳着微弱灯光的小院子,并没因为时间变得模糊,反而“更清晰”。
从民警后来调出的成绩单看来,他的分数从整栏的90多分一路下降,80分、60分,直到50分。参加高考,这个曾被父母师长寄予“北大清华”期望的男生只考上江苏的一所三本院校,成了泰中“剩下的10%”。
除了成绩快速退步,在三年高中生活中,宋成看起来并没有别的异常,他也会跟同学说笑,没跟任何人发生过摩擦。只是没有人知道,他曾经不止一次想过自杀。
高二时,他曾经爬上窗台,不料母亲忽然出现。高三时,在某个雨下得大到看不清前方道路的日子里,他闭着眼睛骑车,渴望车祸降临。落网前的一段时间,他还想过去西藏,就死在那里,因为“雪山纯净,而我太脏了”。
上大学后他就在外面租房,怕在宿舍里不小心说出梦话,更怕经常出现在他梦里的那个满脸是血的老太太。他从不睡床,觉得床下有人,从大学起,他就睡在地上或者沙发上。
每天晚上,他几乎都睁着眼,一直到天亮。但比起黑夜,他更怕白天。“白天让我无处可藏。”他说,他怕人来人往,怕与人交流,怕秘密被人看穿,“要不停伪装,让别人觉得你是个正常人。”
“我在我爸身上学到的东西就是不要说太多,因为我觉得他说的太多了,而且都没用。”宋成说,但他不得不接受父亲的所有计划。大学毕业后,他去往上海,进入父亲安排的国企上班,他住在父母置办的房子里,迎娶了父母认可的妻子,并按双方老人的意思,跟妻子生下一个孩子。
“我看过一个故事,你给一个人做了一桌好吃的,你希望他多吃一点,你觉得为这个人做了很多,但是他其实只是想喝杯水而已。”宋成平静地,一字一句地说着。
在别人眼里,他过着“有车有房有妻有子”的体面生活,但在别人看不见的时空里,他豪赌、盗窃,过着另一种人生。
宋成关注过“辛普森案”,清楚被抓的那一天早晚都会来,他也相信自己拥有的一切最终会失去。赌完之后,他才觉得自己能彻底放空,“但必须输……我要提前把这些东西全部抛弃,我宁可自己不要了”。
从大学毕业到2016年8月,宋成欠下了200多万元赌债,“想用那样的刺激冲淡对杀人回忆的恐惧。”
为了还债,他又加入了盗窃团伙。去年1月,他在上海作案时被抓,在上海看守所抽取血样时,他心里清楚,“那天终于要来了。”
父母和岳父母分担了他的赌债,但他马上就要求和妻子离婚。岳母把他的儿子带到民政局,希望用孩子挽回他们的婚姻。但宋成冷静地说道:“我只会伤害最亲近的人。”坚持离婚。
今年1月,当年在命案现场提取的血滴,终于讲出了宋成隐藏了14年的秘密。
血滴里的那串密码终于被重新激活。在泰兴公安局刑事技术科每天例行“碰信息”时,民警听到了那个熟悉的提示音,电脑屏幕上弹出了一个对话框,提示这串密码,与上海一起盗窃案的嫌疑人的DNA密码匹配成功。
接到凶手被抓的电话后,王伯官“大哭了一个下午”。他已经说不清自己是高兴还是悲伤,14年来的屈辱、伤痛被压抑成低头沉默,如今终于找到了出口。
当年案发后,王伯官曾把妻子手上那个手镯取了下来,和自己的一枚戒指熔在一起,重新打了条手链。如今找到凶手后,他把这条戴了14年的手链取了下来,打算送给15岁的孙女——奶奶出事那天她只有10个月大,被背对着凶手的“傻爷爷”抱着,待在后院里。
宋成并不知道自己当年留下了这几滴血迹。他在用刀捅向受害人时,不小心扎到了自己勒住受害人脖子的左手手腕。
直到第二天下午,他才发现手腕受伤了。伤口愈合后,留下了一个指甲盖大的伤疤。此后,他总是不自觉地用右手捂住这个伤疤,直到父亲给他强制改掉。只是直到现在,他还是会在人多时,把左手手腕缩进袖子里。
每次洗澡,每当摸到这个伤疤,他都会“浑身打个激灵”。他不想看到这个疤痕,以至于在高二的一个晚上,他拿刀片在自己的左下臂上划出5条从上到下的口子。
“既然一定会看到它,就让它更多吧。”在看守所里,他掀开袖子,露出那了5道长长的伤疤。
无法忘记过去的宋成曾与妻子定下“不要孩子”的协定,觉得“没资格当父亲”。但当他把刚出生的儿子抱在手中时,忽然觉得孩子就是另一个自己,“一个没有罪恶的自己”。
他在睡觉时喜欢主动靠近熟睡的婴儿,用自己的身体蜷成一个弧度把儿子裹在怀里。他说他能感受到一个生命的天真、纯洁,“就像一个重新开始的,没有罪恶的自己。”
14年来,他只对襁褓中咿咿呀呀的儿子讲过自己的秘密,轻声地告诉他:“小宝你要好好的,爸爸杀过人,你要做好人。”
他曾想象过,他要给眼前这个孩子最好的教育,就是两个字:快乐。“这是从我父亲那里学到的。”他眼神坚定地说,确认那是与父亲“完全相反的教育方式”。
宋成的前妻回忆,前夫每次看孩子的眼神,“都好像是在看最后一眼”。但当这个深爱孩子的父亲想到以后的生活时,却表示不愿儿子叫他爸爸。“我孩子出生后,我第一眼看到他时,我脑子里全是以前杀人、盗窃、赌博的画面。他越长大我越怕,我的事要是曝出来,他的一生就毁了。”
在上海因盗窃被抓后,宋成见到从家乡赶来的刑警,听到了熟悉的乡音。那一刻,这个29岁的男人意识到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他忽然感觉,“就像是见到了我的父亲”。
他从未怨恨过父亲,因为“你不能把父母对你的好当成压力”。
在他看来,如果14年前父亲知道他杀了人,一定会自杀。但现在,他相信父亲不用。因为“这些年我已经做了足够多让他失望的事情”。
就在回到泰兴的第二个星期,他从在看守所提审他的民警那里得知,自己其实是父母领养的孩子。
他的第一反应,是想知道亲生父母和其他有血缘关系的家人是什么样的个性,是不是也是“坏人”。“我有点人性本恶的观点,我想不通为什么这样的教育也能把我教成这样的一个人,我只能想,可能我天性就是这个样子。我养父母的命真的太苦。”
他曾经想过,“我大不了把命还给爸妈”,但发现现在连这个资格都没有了。
“在里面的生活,会更容易一点吧,起码不用再演戏了。”审判即将来临,宋成却非常平静。
只是有时,他还是会想起14年前的那天晚上,他杀了人,在洗手间清理血迹。少年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满脸是血,就用手去擦镜子,血越擦越多。
那一刻,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从现在开始,你已经不是人了。”
(为保护当事人隐私,文中宋成为化名)
(感谢江苏泰兴公安局协助记者采访)
来源:中国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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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悦军,号,吉林省中级人民法院对石悦军特大杀人案开庭审理,以、抢劫罪判处被告人石悦军,终身。
石悦军案件经过
号,吉林省中级人民法院对石悦军特大杀人案开庭审理,以故意杀人罪、抢劫罪判处被告人石悦军死刑,终身。这是一起震惊全国的恶性杀人案件,2006年9月份,犯罪嫌疑人石悦军先后杀死12人,致伤5人,警方组织了两万多名民警和群众,经过将近一周的不懈追捕,最终将其抓捕归案。
号,吉林省通化市公安局突然接到报案,村民王某一家4口被人杀害在家中,正当警方对此案展开侦查的同时,从、通化县二密镇、柳河县相继传来惊人的消息,又有三人惨遭杀害。
经过侦查警方确认,犯罪嫌疑人为柳河县柳南乡个体屠宰户石悦军,在屠宰、卖肉过程中与多人产生矛盾,24日凌晨先后杀死7人,重伤4人后潜逃。
为将犯罪嫌疑人石悦军尽快抓捕归案,通化市周边多个地市的警力被调往案发地参与搜捕,与此同时数千名武警官兵也奉命火速赶赴现场,展开大规模地搜山行动。
武警吉林总队机动支队支队长 姜 波:当时从现场情况来看,可以说整个这个当地的地区是的山脉,山高林密,一个山连着一个山,一个岭连着一个岭,地形非常的复杂。
地处山区,平均海拔都在700米以上,这里山高林密,坡陡沟深,尤其在这个季节,高秆作物多,给搜捕带来很大的困难。
武警吉林总队机动支队政委 周 波:进到山里面去之后,很难辨别方向。第二个呢就是玉米地太大,进去之后互相通知很困难,要想互相达到这种,监控互相通知就很难做到。
地形非常复杂,地形非常复杂,山高林密,坡陡。你看看这山都这样,所以呢我跟大家讲什么,我们各组的组长,既担负着这个组的指挥员,要组织这一组完成任务,同时还是担负着这一组的主心骨,要把我们这一组士兵带进山去,同时安安全全的要带出山来。
此时所有的搜捕队员心里都非常清楚,这次他们所要面对的,是已经背负7条人命的杀人凶手,而这一望无际的青纱帐却成了罪犯的天然保护,敌暗我明,在搜捕过程中一旦短兵相接,危险随时可能发生。
武警吉林总队机动支队支队长 姜 波: 这个人呢年龄30多岁,体格非常健壮,而且原来是杀猪的屠夫,他对人体的结构非常熟悉,所以他杀人下手非常狠,在他遇到的人当中,都是两三刀结束性命。
随着搜捕行动逐渐展开,警方很快意识到他们的对手不仅残忍,而且非常狡猾,由于石悦军从小就在当地长大,后来又在这一带收生猪、贩卖猪肉,对这里的沟沟坎坎,他都了如指掌。
武警吉林总队机动支队参谋长 : 他对当地的地形情况非常熟悉,因为他就在当地居住啊,山里面的每一个地形,哪里面能够藏人,哪里面不易被发现,可以说他很清楚。
借助天然屏障以及对地理环境的熟悉,犯罪嫌疑人石悦军与警方展开了周旋。号,抓捕指挥部突然接到报告,在柳南乡通沟村又有两名村民被石悦军残忍地杀害。
石悦军案件结果
疯狂屠夫再次行凶 警方发现凶手踪迹
号,公安部发出A级通缉令,悬赏5万元缉拿犯罪嫌疑人石悦军。
9月27号凶案再次发生,让警方倍感压力,但由此专案组也确定了犯罪嫌疑人石悦军的藏身区域。
铁道线以东,这个范围南北16公里,东西14公里,大概面积在224平方公里,这么一个范围。
为了便于搜捕,指挥部将这224平方公里划分成五个区域,分别进行地毯式搜查。号,850名武警官兵到达搜索地域,与当地的数千名群众,在这里展开拉网式搜索。
中文名石悦军外文名Shi Yuejun国 籍中国职 业农民罪 行故意杀人罪结 果死刑旁证讲述
现场声 (老百姓讲述事件经过)
那三口家都死了,那屋里的老人呢,都死了,杀死了在屋里内,他们是一家的吗,一家的 杀死三个,他进这个院吃饭了吗?还是怎么地,啊 对可能是吧,那边还死一个嘛,一共三个,这一家全死了,小孩呢?小孩也死了。老两口领着孙子。
武警吉林总队机动支队参谋长 张志军: 据后来呢我们了解得知,当天晚上他潜入这个家庭的时候,由于很寒冷,他用刀子逼住了这个家里的老人孩子,要到了棉裤穿在身上避寒,然后又很饿,他又逼着老人孩子为他做了一顿饭,他吃完饭之后残忍地将两名老人和一名无辜的儿童杀害。
歹徒的再次行凶,使当地居民陷入了恐慌,吕家堡村的男女老少不敢呆在家中,而是聚集在街道,原本平静安逸的小山村,被一片悲愤和肃杀的阴霾所笼罩。
武警吉林总队机动支队支队长 姜 波: 压力非常大,因为我们部队,上来一天多了,就在我们这么样强大的威慑下,石犯还敢出来作案,是对我们一种挑衅,老百姓对我们给予很高的期望,我们在村里搜索的时候老百姓讲,发现他就一定打死他,对他呢真是恨之入骨。
武警吉林总队机动支队参谋长 张志军: 特别是当我们29日凌晨,看到他残杀了两名老人和一名儿童,那个14岁孩子的母亲,抱头痛哭啊,哭昏好几次的惨状,我们的感觉就是,打死他都太便宜他了,必须要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受到正义的惩罚,要让人民群众看到他,亲眼看到他受到法律的惩罚。
由于报案及时,警方迅速将发生凶案的吕家堡村团团包围,在靠近村口的公路上,每隔几米就有一名警力把守,而此时,参与搜捕的公安民警、武警官兵以及当地群众已经达到了两万多人。
现场声(搜捕村子)
经过部署,当对吕家堡村形成合围之后,指挥部立即组织兵力逐家逐户展开地毯式搜查。
[现场声](搜捕村子)
拉着窗帘是吧,这个门锁还在这呢,门锁着呢,后面 后面
没有啊,你们过来
[现场声](搜捕村子)
看看下面,不许单人行动。
在包围圈内,武警官兵连续进行了三次拉网式搜索,可以说已经搜遍了整个村庄的角角落落,然而依然没有发现石悦军的踪迹。
武警吉林总队机动支队支队长 姜 波: 对现场封控,我们推算,时间没超过20分钟,整个我们接到报告的时候是5点40,部队形成围控是5点50,5点50已经对整个事发地域形成围控,特别是对吕家堡子的后山已经严密的封住了,所以从这个判断他没有时间跑入山区。
根据时间判断,石悦军应该没有机会逃出包围圈,那么他究竟会藏身何处呢?此时包围圈外围的一片玉米地引起了搜捕队员的注意,然而这片玉米地与吕家堡村隔着一条公路,在公路上每隔几米就有一名民警,石悦军难道翻过公路逃到玉米地里去了?
石悦军被抓获
一个不爱说话的“老实”人,一个贤惠女人的丈夫,一个疼爱孩子的父亲,一个拥有新房、新车的35岁吉林农民,6天之间竟连杀12人,杀伤5人,酿成了震惊全国的“吉林血案”,在其屠刀下不幸遇害的有古稀老人和儿时的惟一玩伴。一名重伤者不治身亡,被杀者达到13人。一个“老实”人为何一夜之间成了杀人魔王,其中是否另有隐情呢?为此,记者联系上了第一时间介入该案的吉林通化特约记者于宝库,独家掌握了吉林魔王的杀人动机,并试图剖析其杀人的真实
心路历程。
案发经过 一个乡村深夜的七人命案
日,吉林通化县二密镇的夜晚特别的寂静。
晚8时许,屠夫石悦军和李振军(系二密镇露天农贸市场的承包人,市场管理负责人)等人在镇上一羊肉馆里喝酒,然后几个人就在那里玩牌。24日凌晨1时许,石悦军才与李振军等人一起开车离开。当日早上,人们在通(化)——柳(河)快速公路距二密镇约6公里处的排水沟里发现了李的尸体,后来才知道,李系被石悦军所杀。
当日凌晨1时30分许,石悦军驾车南返,赶回通化县二密镇畜牧站副站长王玉良家,杀害了王玉良夫妇及其父母共4人。
约一个小时后,石悦军驾车向北行驶约15公里,赶到自己家所在的柳河县柳南乡南沟村刘国华家的小卖部,以买干粮为由猛敲小卖部。刘国华刚打开门,石悦军当胸给他一刀。杀害刘国华后,他又杀伤刘妻逃离。此后,石悦军沿通柳公路北上,来到距二密镇约40公里的柳河县三源蒲镇,将小时的惟一玩伴于宏勇杀死,并将其妻子谢某砍伤。
1.2万余人拉网式搜山
案发后,警方在通化市、通化县、柳河县、梅河口市等一些主要路段便设立了拦截卡,进行围捕。警方还在网上发布了协查通报,悬赏10万元奖励缉凶。
9月27日下午3时许,指挥部接到报告,柳南乡通沟村独居山中的45岁的村民孙洪连及其妻子被人杀死。
经过认真研判确定系石悦军所为,且犯罪嫌疑人仍在当地,公安部门便在附近重点区域划出214平方公里范围,组织公安民警、武警官兵、民兵预备役人员和群众1.2万余人,进行大面积拉网式搜山抓捕,对重点部位实行蹲守。
悬赏5万元缉拿涉嫌制造系列杀人凶案的石悦军。
“魔王”落网未做反抗
29日凌晨5时许,距石悦军家仅2公里的吕家堡子居民刘某听见邻居老赵家传来“救命”声,赶去一看,两个老人已倒在血泊中,石悦军手持杀猪刀正在狂扎赵家14岁的留守孙子。刘操起顶门杠与石搏斗,石转身逃跑,刘忍痛报警。
当日中午12时许,公安民警、武警官兵在柳南乡吕家堡附近的玉米地中发现石悦军,迅速合围将其一举抓获,当场收缴作案凶器。据有关人员透露,石悦军被抓时没有做任何反抗和过激行为。经初审,石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石悦军案件审判
石悦军被押进法庭时,其母起身望着自己儿子,嘴角有些抽动。《新文化报》供图
昨天,吉林省通化市中级人民法院在柳河县法院公开审理震惊全国的“9·24”特大系列杀人案。嫌犯石悦军当庭以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判处石悦军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郭春霞等6人总共元。36岁的石悦军(吉林省柳河县柳南乡人)在6天时间内作案7起,杀死12人,伤5人。庭审中,石悦军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没有辩解,并希望法院从严从速判决处理他。判决书送达后他表示不上诉。
法院周围戒备森严
昨天7时许,柳河县柳河大街上车人还很稀少,但柳河县人民法院两侧已经站满了警察维持秩序,法院两个门口均有武警站岗守卫。在进入公判大厅的门口,有多名武警、法警守卫,每个进入的人都要进行检查,需出示身份证明,另外不允许携带包。
嫌犯神情轻松进法庭
7时25分,随着一阵警笛响,押送石悦军的警车到达公判大厅门外,石悦军被两位法警押下车。很多人都看出石悦军比两个月前胖了许多。下车后,石悦军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他脚上的运动鞋很新,面对媒体的镜头,他没有躲闪,而是打量着周围的人,表情很轻松。此时被害人亲属还没有到,没有看到石悦军此刻的表情。
死者家属最关心赔偿
7时50分许,被害人家属陆续赶来,在领了听审证50多天后,再提起这件事时,被害人的家属们心情已经平静了许多。死者刘国华的哥哥刘春华作为代理人参加庭审,他说:“恨石悦军,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恨又能咋样?现在我们最关心的就是赔偿这块,伤者需要这部分钱治病呢。”
另外几位被害人亲属也均对民事赔偿尤为关心,他们说:“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下去。”
嫌犯承认所有指控
庭审过程从8时30分开始,持续到11时30分结束,共用3个小时。法庭内160个旁听席座无虚席,除石悦军母亲、妻子和被害人的家属外,通化市、柳河县政府部门人员也均到庭听审。
公诉人指控称:被告人石悦军因通化县二密镇屠宰点负责人李振军及畜牧站副站长王玉良对其实行行业收费和管理而对二人不满,遂于日晚9时许携带4把尖刀驾驶自家农用货车前往二密镇,找到了李振军,次日零时许,将李振军杀死在大连川村二组通梅公路旁。
被告人石悦军杀死李振军后,驾车返回二密镇,以缴纳检疫费为名,骗门进入王家,持刀将王玉良及王的妻子张莉莉、王的父母王贵禄、李秀梅等4人杀死。王玉良的哥哥王玉宏赶到现场时,石悦军用刀刺其腹部,致重伤。王玉宏与其搏斗,将尖刀折断,石悦军腿部受伤逃离现场。
拒绝任何经济赔偿
被告人石悦军从受害人王刚家逃出来后,驾车到柳河县三源浦镇朱大院村于洪勇家,谎称借钱骗门进入室内,乘于洪勇不备,持刀刺其腹部数刀,将于杀死。因于反抗,石悦军手部受伤,尖刀掉在现场,石悦军到车内取了一把尖刀返回室内,欲杀死于妻谢红艳,致谢红艳轻伤。石悦军担心被人发现,随后逃离现场。
被告人石悦军逃离野外躲藏,9月27日凌晨6时许,来到通沟村孙洪连、刘继芬夫妻居住的房子,向二人讨取食物后,担心二人报案产生杀人灭口之念,用斧子将二人砍死。
9月29日早晨,5时40分,石在柳南乡吕家堡村村民赵玉福家老房子内躲藏时被赵玉福发现。石悦军持刀将赵和其妻子管秀梅刺死。……石悦军返回赵家院内时正遇赵金凯(男,41岁),又用尖刀将赵金凯刺死,石悦军于当日中午被抓获归案。
当检察机关对其所犯下的累累罪行宣读指控时,石悦军的表情始终很平静,对所有指控都供认不讳,每一次当法官询问他对公诉书有没有异议,他的回答都是“没有”。
死者家属怒掷桌牌
此外,身负十余桩惊天血案的石悦军,却似乎非常在意媒体上对自己的判断。比如,在说到自己的罪行时,石悦军自我辩解说:“我并不像外边所说的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狂、杀人魔,我从前没有过杀人前科,这是初犯,是被逼急的,要不是他们逼我,我也不会杀人。”说话时,石悦军脸上带着不屑和笑意,在审判员的提醒不可以藐视法庭后,石悦军才恢复严肃表情。
当公诉人询问石悦军为何杀害村民孙洪连夫妇时,石悦军回答称,当时他去孙洪连家讨饭吃,担心夫妇报警抓自己,才不得已杀害夫妻俩。闻听这样回答,坐在原告席上25岁的孙洪连儿子小军(化名),情绪立即激动起来,趁法警不注意,突然站立起来,拿起原告席的桌牌,扔向被告人石悦军,这一举动被法警制止,并将其与另外一名原告席上的男子驱逐出法庭。公诉人询问石悦军,问他在杀死12人、伤5人后是否还要行凶时,石悦军表示,他还要再杀5人,然后就自杀。
嫌犯愿尽快伏法谢罪
庭审即将结束时,审判长宣布被告人石悦军进行最后一次陈述时,石悦军沉默了一会儿说:“既然杀了人,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就是请求法院快速判决,处理。杀人偿命,欠债换钱,我今年杀的人,就请法院在今年判决我,枪毙我,不要拖太长时间。”石悦军的妻子和母亲听到石悦军的陈述,两人表情十分痛苦。两人面对受害者家属一脸木然,庭审后,两人没有接受记者采访,匆匆离去。
石悦军深度剖析
石悦军为什么要杀人?原来,多年前,二密镇的集贸市场一直处于无序管理,贩卖猪肉无须交纳相应费用。所有的屠夫必须到该点进行屠宰、检验,并交纳一定的费用,无疑加重了贩卖成本。石悦军便经常将一些生猪托运到镇里,自行屠宰,他的生猪也成了“黑”猪。身为管理员的李振军,无意间发现了石的这一秘密,有一次没收他的猪肉,罚款一千元。认为李振军是故意“刁难”的石悦军,从此与李结下仇怨。
当晚,从不喝酒的石悦军喝了几杯白酒,驾驶着小货车与李振军以及两名屠夫一起离开了二密镇。在途中,他将另外两名屠夫赶下车。“你不要杀我,我给你办个合法的杀猪点……”随后,石不顾李某的苦苦哀求,将其刺死在血泊中。原本想杀死李某后就自杀的石悦军,因杀红了眼,突然想起二密镇畜牧站副站长王玉良,经常无故扣押其猪肉和随意罚他的款,又生杀意。于是立即奔赴王家,展开新一轮的血腥“清洗”。
孤儿的“屈辱”童年
32年前,吉林柳河柳南南沟村的一个小院内传出悲凉的哭声,在满屋男女泪流不止时,一个男孩却藏在院子的角落里,一脸茫然,全无悲痛之感。这个小男孩就是石悦军,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4岁的他还不知死亡为何物。石悦军40岁的父亲,因病走完了一生,身后留下了石母与5个儿女。
从此,石家的生活步入了“冰封期”,特别是这个4岁的孩子很可怜,见人就躲。正因如此,他经常被顽皮的孩子欺负。童年的石悦军过得非常的艰苦,甚至是屈辱。
这一场悲惨的家变后,石悦军心里存在挥之不去的阴影。
.腾讯新闻[引用日期]
.网易新闻.[引用日期]
.云浮在线[引用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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