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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闲来无事她经常拿着花篮、果篮中的卡片看,确信其中没有一个是来自“向颖”这个名字的。
  “的确不怎么样,算是攀比关系吧。”左问总结道。
  碍于左问不愿意亲自解释,接下来的时间,俞又暖只好自己在手机上搜索“攀比”的词义。
  攀比是指“不顾自己的具体情况和条件,盲目与高标准相比。在消费等方面一味比高,不甘人后。”
  很快俞又暖就亲自经历了一下这种心理。展览厅的后面就是拍卖大厅,拍卖的是别人收藏的该品牌百年前的古董首饰。
  这种稀有而具有历史感的首饰似乎更受名媛的追捧,现在各大品牌的新款大多被小情儿或者戏子戴在了身上,同她们撞款颇令某些人撇嘴。
  俞又暖早在拍卖手册里相中了一个钻石手镯,并不算特别珍贵,难得的是很合眼缘。
  只是俞又暖每一次举牌,向颖总要压她一头并微笑示意,平白将价格哄抬到了离谱的位置,俞又暖侧头看了看左问,左问脸上只是微笑,“你喜欢就好,又是古董首饰,可遇不可求。”
  真是太贴心了,不仅认承付款,还主动为俞小姐的挥霍无度找了借口,俞又暖底气十足地又举了手牌。
  价格已经堪称天价,俞又暖正在犹豫,却见左问轻轻压住她的手牌,她果断收手,在看到向颖脸上那种有苦难言的表情时,顿觉如饮醴泉。有些人似乎天生磁场就互相排斥。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再跟拍了?”俞又暖贴近左问的耳边问。
  “由她父亲的资产估算的。”左问道。虽然手镯的价格对向氏不算什么,但向伯举给他女儿准备的信托基金却还是有限的。
  俞又暖扬起下巴,在左问的脸颊轻轻印下一吻,“你真狡猾。”
  虽然心里高兴,但整个拍卖会也就那个手镯合了俞又暖的眼缘,半路杀出这么个“同学”,其实也是遗憾的。
  晚宴俞又暖没有兴趣参加,而下午左问也早就说好要带她去一个地方的,语气颇为神秘。
  电梯在眼前缓缓打开,俞又暖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套房子,装潢充满了艺术气质,临海一侧的落地窗边摆着一架三脚钢琴,俞又暖主修的乐器。
  楼上是卧室和书房,外面有一个空中花园,中间一个古意木廊,摆着巨大的露天按摩浴缸,顶上有可以遥控的透明折叠顶棚,下雨的时候洗着热热的泡泡浴,看着外面的雨帘,光幻想就十分文艺和惬意。
  书房不是那种厚重的图书馆装饰风格,三面都是落地窗,白色窗纱,零散的做旧白色木板书架,真是不要太文艺小清新。
  “你效率也太高了吧?”俞又暖惊喜万分,离上次她说买公寓的时候,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想来不是现装,但是这种装修风格她太喜欢了,恐怕比她自己装修还更为满意。
  坐回车上的时候,俞又暖的思绪已经沉淀下来,此时正将手肘搁在窗弦上撑着脸,思忖着天底下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这间豪宅地段和景观都十分稀缺,仓促间能买到实属稀罕,而且装修十分精致和用心,户主能还没入住就售出?
  “这楼不能是近一个月买的吧?”俞又暖问。
  左问掌着方向盘,头也没回地道:“以前看着不错就买了。”
  这样精心的布置明显就是要自住,“是我们闹得厉害的时候买的吗?”俞又暖又问。
  左问侧头扫了俞又暖一眼,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嗯。”
  都是聪明人,知道再问下去就不好收场了。
  “打算金屋藏野花的?”俞又暖也学起左问的皮笑肉不笑。
  “怎么突然介意起她来了?你不是说她的魅力就跟菜市场卖菜的中年大婶一样吗?毫无威胁力。”左问很懂得如何叫俞小姐闭嘴,你跟她善说,她只会得寸进尺的无理取闹。
  俞又暖果然不再说话,高傲地将下巴调向窗外。
  “这里离公司近,你不是想试试二人世界的生活吗?明天若是有空,下班后我去接你买些日用品如何?”左问似乎没有发觉俞小姐在默默地生气。
  “没空。”
  “不喜欢这里的装修风格,嗯?”左问看向俞又暖。
  俞又暖刚想嘴硬地承认,就听左问道:“找的是你最喜欢的室内设计师布置的,你真不喜欢?”
  俞又暖瞬间转怒为喜,“哦,怎么选的她?”前段时间重新布置俞宅的次卧和餐厅时,俞又暖亲自挑的设计师,效果令她十分满意。
  左问冷笑两声,没接话头。这楼的确是他决意离婚后入手的,只是为什么地段选在俞氏附近,设计师风格又选的是大小姐喜欢的,当时左问不愿去想,不愿承认,今日倒是庆幸万分。
  下车后,俞又暖主动搂住左问的手臂,“明天我让清颜把我下午的时间都空出来。”
  左问不置可否。
  晚上回到家,左问去书房时,俞又暖终于得了机会,叫了慧姐坐下。她忍了一下午,这会儿还是忍不住凝眉问道:“慧姐,我以前还失忆过一次吗?”
&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四维的前台小姐Alice因为生育关系而离职。俞小姐终于可以使用一把老板娘的特权了。
  四维前台小姐的招聘标准:
  五官秀美,皮肤白皙,罩杯不能大于B。
  俞小姐:Alice站在前台,每天大家上班就看见她那四两肉,会产生一种“女人就应该这么大”的错觉,这是误人子弟。
  左先生:大家每天早晨上班就盼着这么点儿乐趣,你也要剥夺?
  Andy:很多客户都是为了能多看几眼那几两肉,而和我们合作频繁出入公司的。
  俞小姐:我不管,反正cup绝对不能比我大。
  左先生:Andy,这几天来应聘的有符合条件的么?
  Andy:(不敢明目张胆目测老板娘的cup,但)抱歉,左先生,最小的都是c cup。这年头有脑子有容貌的女人都有宽阔的胸襟。
  俞小姐:Andy你这是在暗示什么?是不是嫌弃年终奖拿太多?
  Andy:呵呵。
  左先生:(咳咳)如今老板娘在管账。
  Andy:我最最亲爱的左太太,经过层层选拔,我们终于选出了一个Acup的前台之花,请您过目。
  ——————————————————————————
☆、Chapter 52
  “慧姐,我以前还失忆过一次吗?”
  慧姐微微愕然,随后就点了点头。
  “你和左问,你们怎么从来都不提?”俞又暖追问。
  “一来是没有谈到过这事儿,二来又觉得是给你增加心理负担,所以就没想着要提。”慧姐解释道。
  “能有什么心理负担?”对于失忆的人来说,失忆一次和两次并无分别,“上次我是怎么失忆的?我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啊?”俞又暖抱怨。
  说起这个,慧姐就有无数的抱怨话,“上次也是车祸,小姐自己驾车,车速太快,若非车的安全性好……”俞又暖只怕早就见阎王去了。
  俞又暖挑眉了然,难怪她看到车的方向盘时,从来没有去碰一碰的*,车速一快,没来由心就慌。俞又暖无意再提车祸的事情,只是忍不住算了算时间,左问居然忍心跟她一个失忆的人大闹,还弄得差点儿身体出轨,真是有些过分。
  再忆及新公寓那间装修得满满都是爱心的儿童房,俞又暖才发现自己又被左问给忽悠了。自己是丝毫没有要孩子的心的,前几日做梦梦见自己大着肚子被推进产房还吓得哭醒,总不能以前是打算要孩子的吧?
  “慧姐,以前的我喜欢孩子吗?”俞又暖不确定问。
  “小姐一直都叫小孩儿为小魔鬼,其实小孩子不难带的,真的非常可爱,小姐是不是回心转意想……”慧姐立马高兴了起来。
  看来自己以前也是不喜欢孩子的。那左问新公寓的儿童房是装给谁的?俞又暖摸了摸下巴。
  呵呵,可别搞出什么私生子才好,总不能那才是其貌不扬的小野花上位的关键所在?这倒也不是不可能,左问在孩子一事上那么容易就退让的确令人起疑。至于审美什么的,据说男人喝醉了酒,女人和母猪都区别不出来的。
  俞又暖心里火烧火燎,想找人调查,又怕被左问察觉,她不愿轻易破坏现在的平静,据婚恋杂志说夫妻之间的彼此信任非常重要。
  俞又暖默默地做了一下心理建设,最坏的结果不外乎就是左问有个私生子,若是他承诺不将那孩子带入左家,一点点赡养费俞又暖也是不介意的。
  左问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就见俞又暖的脸色一会儿阴沉一会儿焦躁地交替,“怎么了?”
  “你在外面是不是有私生子?”俞又暖的心事脱口而出。
  左问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一茬儿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但很快就想到了原因,“还没有。”
  “什么叫还啊?”俞又暖“嚯”地站起身。
  左问处之泰然地看了俞又暖一眼,似乎并没有解释的意愿,也没有要打消俞小姐怒气的意思,半晌之后俞又暖才见他伸出手来拉自己。
  俞又暖想转身就走的,但到底忍了下来,这画风要是继续走下去,她都快委屈成菠菜汁了。
  “若是有私生子能否权作我们领养的孩子?”左问问道。理论上讲,与其领养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还真不如左问去弄出个私生子来。
  俞小姐的眼珠子都快要瞪落了,她的心理建设全盘崩坏,落在左问手心里的手指已经握成了拳头。
  “亦或者我们可以找代孕?”左问拉了俞又暖的手坐下。
  “代孕”是什么?俞又暖赶紧搜索了一下,可以体外受^-^精,双方甚至不必见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事后也无后顾之忧,倒不失为个好办法。
  但是俞小姐的心里依然膈应得要死,哪怕左先生的子孙其实都浪费在了小小的塑胶套里而进入了垃圾站,她也不愿意将“垃圾”送给别人回收利用。
  “无妨,这件事并不急。”左问很体贴地拍了拍俞又暖的手背,“我去洗澡。”
  俞又暖心里充满了挫败感,她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再面对左问时难免就添了几丝“自己太不懂事”的内疚,任其予取予求。
  等左问将她的双手从绑着粉色丝带的床柱上解放出来时,俞又暖在心里咒骂,她和左问到底是谁心理更变^-^态啊?
  大半夜的左问自己套了睡袍,将白得跟煮鸡蛋一样的俞又暖抱到了对面的次卧,搂着她沉沉睡去。
  下午在百货公司的家居馆逛时,俞又暖听得有人叫左问的名字,侧过头去就见一个“十分丰满”的女人拉着一个小男孩儿的手站在不远处。
  这女人胸前那两坨似乎很符合左先生的审美,小男孩儿胖得看不出五官像谁,俞又暖的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抱紧了左问的手臂,该不会是真的来私生子吧?
  “思淼。”左问的语气颇为熟稔。
  贾思淼看向左问身边的俞又暖,其实上回在宾市见面时,贾思淼觉得俞又暖挺好相处的,结果过几天当她听闻收垃圾的阿姨在垃圾堆里翻出一个名牌新包,转手卖出几千块时,对这位俞小姐就有了些新的认识。
  “俞小姐。”贾思淼颇为疏离地跟俞又暖打了个招呼。
  俞又暖默不着声,等着左问跟她介绍,不过她身材高挑,又踩着三寸红底高跟鞋,俯视贾思淼时,怎么看都带着点儿倨傲。
  贾思淼是教师子女,虽然为人亲和,但骨子里必然带着知识分子的小清高,既然这位俞小姐一脸不认识的态度,她也没必要笑脸相迎。
  俞又暖看着那正吃着某快餐连锁蛋筒冰淇淋的小男孩,再看着那白色的奶^-^液因为融化而往下滴在小男孩的手上,心里想着她一分赡养费都不会付的,也不允许左问付。
  “又暖,这是我高中同学,贾思淼,也是我高中班主任贾老师的女儿,上次我带你去看望过贾老师的。”左问替俞又暖介绍得很详细。
  原来并非外面的小三儿带着儿子找上门,警报解除,俞又暖微笑着看向贾思淼,“你好。”
  贾思淼诧异地看向左问。
  “我太太前段时间出了车祸,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左问向贾思淼解释。
  早说嘛,贾思淼的神情也顿时为之一变,“原来是这样,刚才是我误会了,又暖你别介意。”贾思淼拉了拉身边小男孩的手,“帅帅叫叔叔、阿姨。”
  帅帅小朋友只顾着吃冰淇淋,根本不抬头。
  俞又暖看着胖嘟嘟的小男孩,下意识就要建议贾思淼别给小朋友吃冰淇淋,注意节食减肥,却被左问打断了思绪。
  “有空吃个晚饭吗?”左问问贾思淼,高中异地求学,多亏贾老师帮助,蹭了他们家不少饭吃,又害得贾思淼体重飙升,于情于理他都该尽地主之谊。
  贾思淼点了点头。
  “帅帅想吃什么?”左问弯下腰问贾帅帅。
  帅帅指定要吃某家披萨,一行人只好坐进某廉价而著名的连锁披萨店中,俞又暖晚上对任何淀粉食物都不感兴趣,又因为自己的意愿被左问直接略过,只能闷闷,默默地在心里为帅帅的头顶画了两个魔鬼角。
  算了,成熟的女性不跟小孩子计较。
  用饭的过程中,俞又暖了解到,贾思淼和帅帅的爸爸离婚了,到本城来是因为工作变动,左问主动提出帮她解决公寓的问题,令贾思淼感激不尽。
  “其实我们还有很多高中同学都在这儿,有空不如大家聚聚。”贾思淼笑着看了一眼俞又暖,“他们都很想见见你太太。”
  周末贾思淼来电话告知左问聚餐的具体时间和地点时,俞又暖正没力气地躺在左问的腿上大口大口喝着水,左问喂了她一身的水,又低头来抢她嘴里的。
  “约的什么时候啊?你对贾思淼的事情倒是挺上心的。”俞又暖问。
  一周不到的时间左问就已经帮贾思淼把公寓安排好了,昨天下班的时候还亲自去给帅帅挑了一个遥控飞机的礼物。
  左问轻笑出声,替俞又暖拨开她被汗水黏在额头的头发,她的眼睛里还带着没有褪去的水色,嘴唇红肿,可惜不能再咬,不然就没法见人了,肌肤因为热气未退还泛着粉色的珠光,上面残留着纯净水的水滴,左问扫了一眼墙上的钟,重新低下头,“还有时间。”
  真是不得不叫“救命”了,可惜还是只能承受,因为左先生根本不听人哀求,将强盗流氓演了个十足十的像。
  以至于赴约下车时,俞又暖全身一半的重量都压在了左问的手臂上。她今晚穿了件深绿印花挂脖长裙,设计感凸显在挂脖的系带先在胸前交叉之后再环绕到脖子上系在颈后,她锁骨异常漂亮,后背的蝴蝶骨也极美,这样的露背装其实极挑剔身材的细节,但俞小姐完全可以驾驭。
  餐厅的灯光打在俞又暖的裙子上,仿佛有波光从她肌肤上涌出,把绿色的裙子映出了翡翠的水色。
  左问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你有必要穿成这样吗?”
  俞又暖心中冷笑,同学会这种事情,还是小心为妙,指不定就跑出个旧日暗恋的女神来,俞小姐妩媚而笑,“就是普通的裙子啊,只是长了一点儿罢了。”俞又暖微微提起裙摆,把脚踝上那圈抹了药但是还没退的红痕露到左问的眼皮下,“呶。”
  左问撇开眼,沉默地搂了俞又暖的腰走进包间。
& && &作者有话要说:
  乖孩子们,快来回答,俞小姐的脚踝怎么会有一圈红痕?
  ——————小剧场————————
  俞小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种事情不能留下痕迹!
  左先生:你皮肤太嫩了,又太薄,轻轻一用力就留下痕迹。
  俞小姐:怪我咯?你都不怕你们同学发现你的怪癖吗?
  左先生:到底是谁有怪癖啊?我活了这么大才知道自己有怪癖。
  俞小姐:你不要不承认,其实你不知道多开心,比我可投入多了。
  左先生:这种事情男人本来就比女人投入。
  ——————————————————————————
☆、Chapter 53
  在座已经有七、八个男男女女,贾思淼站起身热情地朝左问和俞又暖打招呼,“左问,你们怎么才来啊?等不了你们,我们都吃上喝上了。”
  “抱歉,是我们来晚了。”左问托着俞又暖的腰,将她带到座位上,“我自罚一杯。”
  倒不是左问豪爽,而是他们迟到的时间的确太久。
  俞又暖脸上也带着抱歉的微笑,让人等了一个小时,实在失礼。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左先生低估了俞小姐的魅力值,又高估了他自己的自制力,所以时间其实并不像他预计的那样充沛。
  再加上俞小姐严于律己,出门前打扮的时间略微长了一点儿。其间左问催了三次,都被俞又暖给噎了回去,“你刚才收拾我的时候怎么不急?”
  左问只能摸摸鼻子。
  “我太太,俞又暖。”左问向众人介绍道。
  彼此打了招呼,红着一张关公脸的马斯林一点儿也不见外地上来就捶了捶左问的肩膀,“忒让人嫉妒了,兄弟。”他和左问以前是一个宿舍的,关系自然比别人亲近一层。
  俞又暖和左问落座之后,才知道了这几个人分别是谁。马斯林如今自己开了一家小公司,另外在座的两位男同学但德天是公务员,李立在学校当老师。
  但德天和李立都已经结婚,今晚也带了老婆过来,马斯林却还单着。
  “还记得咱班白女神吧?”贾思淼笑着问左问。
  左问朝白素点了点头,白素微微一笑作答。
  “左问肯定记得啊,当初我们都以为他毕业后肯定会和白素来一段的。”马斯林在一旁出声道,“哎,要不是当时贾老师管得紧,他们肯定早成了。”
  “胡说什么呢,马司令。”贾思淼打了马斯林的肩膀一拳,司令是他的绰号,“人左问老婆还在呢。”
  “明知道是同学会,还带什么老婆来啊。”马斯林在一旁怪腔怪调地笑。
  至于马斯林嘴里说的白素,其实俞又暖一进门就注意到了,她应该和左问差不多年纪,但是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八、九的样子,长得非常漂亮,但这种漂亮并非惊艳,是一种颇耐人寻味的漂亮,气质优雅里带着沉静,笑起来有点儿那种民国才女的味道。
  白素今晚穿的是一件旗袍,她身材很不错,凹凸有致,穿出了旗袍里的中国古韵,让人忍不住就想多看两眼,白素是那种让人一见就想娶回家的女人,温柔娴淑,不必深交,也知道判断不会出错。
  马斯林久混社会,脖子上一根小指头粗的金链子,尽显江湖气,玩笑开得肆无忌惮,“同学会,同学会,拆散一对是一对嘛。”
  “哎,我说马司令你……”贾思淼有些尴尬起来,有些玩笑开一句就行了,但是马斯林明显喝得上了头,偏离了分寸。
  白素也微微皱了皱眉头。
  马斯林站了起来,朝左问和俞又暖端起酒杯,“小俞,你别介意,我只是开个玩笑,活跃活跃气氛。”
  俞又暖没起身,只是抬起眼皮扫了对面的白素一眼,眼波这才玩味地流转到马斯林的身上,嘴角微微一翘,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小俞”,颇为新鲜。
  哪怕马斯林心中一直住着女神,看着俞又暖的眼睛时脊椎还是忍不住酥了一下,“别听我瞎说,有你这样漂亮的人当老婆,肯定怎么拆都拆不散的。”
  俞又暖不语。
  马斯林在俞又暖的眼波中居然就认了怂,“我自罚三杯行不行?”马斯林举了举杯,仰头一口就干掉了杯中的白酒。
  俞又暖端起酒杯缓缓站起身,和马斯林递过来的酒杯轻轻碰了碰,微笑道:“谢谢夸奖。”
  马斯林自然又是先干为敬,而俞又暖的酒杯则被左问盖住了,“她不会喝酒,我替她喝。”
  “真没想到咱们左学神这么会疼媳妇儿啊?”坐在白素旁边的烫着大妈卷的已婚女同学周红莲笑道。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当年左问可是我们宿舍公推的绝世好男人。”马斯林又出来调笑。
  在场所有认识左问的女同学都“噗嗤”笑了起来,尤其是贾思淼,笑得肉波乱颤,显然大家都是不信的。
  “嘿,你们别不信啊。那会儿白素有一回不是打开水的时候,水瓶胆炸了被烫伤么,在床上躺了一个多礼拜,记得不记得?”马斯林问。
  一说起这个事儿,大家还都有点儿印象。白素也点了点头。
  “你们女生那时候喜欢早自习之前把水瓶提到开水房放下,吃了午饭顺路打水回宿舍是不是?”马斯林又问。
  众人都点头,那时候开水房离女生宿舍实在有点儿远。
  “白素烫伤那个学期,你们宿舍的水瓶是不是被人承包了,等你们吃了饭,天天有人给你们打好了提到宿舍楼门口,是不是有这事儿?”
  白素和周红莲都点了点头。
  马斯林看了左问一眼,“就是左问干的。”
  “不可能,那时候我们专门还去跟踪过,不是他提的。”贾思淼肯定地道。
  马斯林嘿嘿一笑,“那是因为那个学期,我们整个宿舍的课后辅导和作业题全被左学神义务承包了。”所以也算是集体活动了。
  原来如此啊。
  “快看,白素的脸都红了。”周红莲叫道。
  毕业多年以后,调^-^戏班上的男神、女神那是大家共同的爱好,其实并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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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大不了,大家只是在回忆那段青春时光而已。
  “不可能吧!没想到啊,我爸日防夜防居然没防到这茬儿。”贾思淼也在惊叫,她是的确没想到,居然还跟俞又暖说左问从没追过女神。
  原来当初学神追女神是那样低调,低调得女神自己都不知道。
  “哎,人家左问那是觉悟高,不想影响白素同学的学习,所以我们才以为他们俩毕业后肯定要在一起的。”马斯林不无感叹,当然心里不由又补了一句,幸亏没在一起,不然他就更没有机会了。
  “那怎么后来又没在一起啊?”周红莲大感好奇地问左问。
  俞又暖其实也很好奇地抬头看向身边的左问,只不过脑子里闪过当初“稚嫩”的左问双手提四个水瓶的画面,真是怎么想怎么就想笑,当然心里酸酸的滋味肯定是有的,但现在绝不是展现醋意便宜情敌的时候。
  左问垂眸看着俞又暖扑闪扑闪的满是好奇的大眼睛笑了笑,“马司令要是不提这事儿,我都记不起当年还有这样青葱的岁月了。”
  这话是对大家说的,但很大程度上其实是对俞又暖说的。
  白素的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居然就那样不知不觉地错过了,她原本以为左问对她没有任何意思的。
  其他人都长长地怪怪地“哦——”了一声,表示明白,人家左问的老婆还在座呢。
  左问也没解释,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他其实真记不得这件事了,不过被马斯林一提,印象肯定是有的。
  十几年后再回忆这件事,只觉当初太好笑了,这种“闷声做好人”的追女孩子的方式实在够蠢。至于后来为何没有继续追人,原因不外乎是“不够喜欢”而已。
  毕业填的志愿不在一个城市,维持一段异地恋无论是消耗的精力还是金钱都不属于理性投资,自然不被左问列入考虑范围。所幸并未对别人造成困扰,因而就此放手。
  今日再回忆,没有了当初的那份感觉,自然也就不再忌讳被人揭底出来。
  听这些人聊着他们过去的事情,俞又暖虽然觉得挺有趣,但局外人的感觉肯定少不了,而她自己的过去,她的高中在她的脑子里却什么也没有。
  “怎么了?”左问感觉身边的俞又暖动了动,侧过头问她。
  “我想去洗手间。”俞又暖在左问耳边低声道。
  “我陪你去。”说着左问就站起身,替俞又暖拉开椅子。
  “不是吧,这么缠绵?连上个洗手间都要一块儿?”马斯林又开始怪腔怪调地调笑。先前饭桌上,马斯林说了好几个带颜色的笑话了,开起玩笑来更是荤素不忌。
  俞又暖的脸在众人的眼神里忍不住发烫,“我自己去就行了。”俞又暖坚决不肯让左问陪。她转身出去,在回头拉上包间的门的时候,听着里面的人谈笑风生,连左问一贯淡然的脸上都一直有笑容,心里忽然就有些惆怅。
  洗过手,俞又暖从洗手间走出门,不大愿意回包间,穿过饭店的走廊,走到外面的露台上吹风。
  “又暖。”
  林晋梁刚才就站在不远处的花台边吸烟,此刻正在按熄手中的烟头。
  “林先生?”灯光有些暗,俞又暖不太确定看到的是不是只有过一面之缘的林晋梁。
& &&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大部分男人都爱白素那一款。
  小剧场写什么呢,好纠结啊。但瞬间就有了灵感,我果然是灵感女神啊。爱生活,爱自己。
  ——————小剧场————————
  青葱岁月,高中时左先生帮白女神提水瓶,高中时俞小姐又在干什么。
  俞小姐:每天都在收情书,烦不甚烦。
  左先生:我每天也在收情书。
  俞小姐:哦,那就算扯平了。
  左先生:还有别的没有?(内心暗自提醒,千万不要允许俞小姐去参加她的同学会)
  俞小姐:没有了,我高中的时候可乖巧了,从来不搞男女关系。而且上学下学都有保镖护航,想做点儿什么都不行。
  左先生:我有一个好岳父。
  俞小姐:你说如果我们在高中相遇会怎么样呢?
  左先生:我不认为你的智商可以跳级,同样我的智商也不可能留级。
  俞小姐:假设,假设。你会追求我吗?
  左先生:我脑子被门挤了差不多。
  俞小姐:……
  左先生:当时最看不上就是你这种草包美人。
  俞小姐:哦,你的白女神不草包?
  左先生:当时她的成绩仅次于我,不然我怎么可能帮她打开水,我的人生伴侣很早就规划好了,一定要高智商,这样下一代的基因才好。
  俞小姐:呵呵,那你现在娶了我,岂非跟你的计划不相符?
  左先生:计划没有变化快,何况现在我已经宽宏大量到可以忍受美人的草包了。
  俞小姐:(河东狮吼技能已经蓄能完毕)发射!
  ——————————小剧场续集——————————————
  左先生:我的人生一直很有计划。当初我觉得我和白素的孩子,就算长大后拿不到诺贝尔化学奖,应该也可以拿个普利策新闻奖。
  俞小姐:呵呵。
  师太:那现在呢?
  左先生:现在我觉得孩子只要不是傻的就行。上不上学都不要紧,懂得花钱就行了。
  俞小姐:(脸黑)我的孩子就这样差?
  左先生:要不你生一个,我们验证验证?
  俞小姐:说不定真生一个草包美人,到时候你可不要哭。
  左先生:那可就太好了,有你这张脸的话,我们不必花大笔嫁妆就有人愿意接手。
  余小姐诶:如果是草包美男呢?
  左先生:那就让他去演戏好了。男人嘛,颜值高就行。
  ——————————————————————————
☆、Chapter 54
  虽然左问暗示这位林先生的追求对她造成过困扰,但是俞又暖对林晋梁生不出恶感来,大约是他的眼神太过忧郁痴情了吧。
  林晋梁贪婪地看着俞又暖的脸。在遇到俞又暖之前他的生活一直很平静,像一潭死水,也相过几次亲,其中也有可以共建家庭的优秀女性。
  但直到遇到俞又暖,她就像星星一样落入了他平静的心湖里,溅起了巨大的水花,林晋梁才知道原来生活可以那样的诗情画意。
  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他现在一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林晋梁的手微微发抖。全是他的错,如果当时他不是那样着急,着急送又暖去民政局,怕那个男人借口工作忙又推迟办理离婚证,就不会发生车祸。
  林晋梁每天都恨不能醒过来时一切都是一场噩梦,他依旧在和俞又暖筹备他们的婚礼。
  “林先生?”俞又暖再次出声。
  林晋梁看着俞又暖眼里的陌生,还有警惕,忍不住苦笑,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知道她现在过得很好,私人侦探送过来的照片里,她笑得很甜蜜。
  这原本都是他的!林晋梁握紧了垂在身边的手。他醒过来之后知道又暖还在昏迷,不要命地冲去看她,那时候被左问拒之门外,他还以为左问只是单纯的生气。
  等他养好伤上门,一次又一次被拒之门外时,林晋梁才惊觉自己是太天真了,他父亲对他和俞又暖的事情也从以前的支持变成了反对,到后来他们闹得不可开交,他父亲甚至不惜软禁他。
  林晋梁找过左问当面对质,被左问问得哑口无言。
  “比起她的命,你更在乎她能不能离婚这件事?”
  “你知不知道,她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你还有什么资格保证将来?”
  其实这些话都阻止不了林晋梁,他并不在乎他父亲的金钱,哪怕断绝父子关系他也不在乎,但是当他在温泉山庄里,看到俞又暖陌生的眼神时,从前的种种就再也说不出口。
  他于她来说,从此就是个陌生人。
  俞又暖久久等不到答复,刚要再次出声,就看到了出来找她的左问。
  左问不知道是没看见林晋梁,还是直接无视了林晋梁,上前替俞又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觉得闷?”
  俞又暖点了点头,由左问搂着往里走,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林晋梁一眼,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的神情让自己没来由地心酸,过去的事情记不起来还真是让人烦躁。
  饭后,左问的一众老同学嚷着要去唱歌,俞又暖的精神不济,左问就推辞了。
  “回俞宅。”俞又暖吩咐左问的司机。
  左问微诧地看了俞又暖一眼,没有反对,直到两个人毫无交谈地一前一后走进卧室,左问才上前两步拉住俞又暖的手肘,“怎么了?那个人说了什么让你如此闷闷不乐?”
  “他什么也没说。”俞又暖道,正是什么也没说,才让俞又暖烦躁,这该死的记忆缺失。
  “你今晚去次卧睡好吗?”俞又暖扶了扶额头。
  左问放开俞又暖的手肘,神情晦涩不明地道:“又暖,他究竟跟你说了什么?”
  俞又暖不知为何,突然就觉得烦躁异常,忍不住高声道:“他什么也没说,想必是有苦难言。是我自己什么也记不起来。”俞又暖捶了捶自己的脑袋,“你就不能让我静一静吗?”
  空气仿佛为之一冷,左问没说话,转身出了门,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一个小时候就有人将刚才餐厅摄像头拍摄的视频给左问带了过来,里面俞又暖和林晋梁并未交谈,左问揉了揉眉心,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而俞又暖则颓丧地走到露台上的椅子上坐下,今晚她的确有些不对头,莫名其妙地迁怒了左问。只是看着他和他的同学回忆以前、调笑戏谑,她心里就觉得自己好像是个不完整的残缺的人,亦或者是嫉妒吧。
  左问的过去有个求而不得的白素,还有其他在他生命里扮演过重要角色的人吗?那么她自己呢,林晋梁和她又究竟是怎么回事?俞又暖的生活里充斥了无数的谜团,但除了她自己,却无人能帮她解答。
  所以她才忍不住烦躁异常。
  夜深人静,更深露重,俞又暖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她连她爸爸的样子都记不起来呢,还有她的妈妈。
  而有些难受,是相爱的人就在身边也无法缓解的。他虽然难受,却也无法代替自己难受。
  左问在落地窗后静静地立着,看着俞又暖的肩膀抽搐,抬了抬手,最终还是没走出去,任她把不好的情绪都发泄掉。
  良久后,等俞又暖的肩膀不再抽搐,左问才拿了一条毛巾走过去给俞又暖披上。
  俞又暖眼睛红肿地倒入左问的怀里,伸手环住他的腰,肩膀再次开始抽搐,眼泪把左问的胸膛打湿了一大片。
  左问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脊,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亲,两个人都不说话。
  最后俞又暖才捉住左问的衣襟,“你给我找个催眠师好不好,我听说人催眠之后能看到过去的事情。”
  “好。”左问轻声应了,“进去睡觉好不好?”
  左问跟伺候孩子一样帮俞又暖脱了衣服,给她洗澡吹头发,然后抱她上床。这个人早前哭得太累,沾床就睡着了,唯有左问睁着眼睛仰躺着,过了半晌,侧身转向俞又暖,在黑暗里轻轻地吻上她的肩膀,像膜拜自己心中的神一样,虔诚地吻着她的身体的每一寸。
  一大早俞又暖在阳光里醒过来,头痛得厉害,伸手想拿药,还没碰到就被人搂入了怀里,感觉太阳穴附近有一个温柔的力道在轻轻按摩。
  半晌俞又暖重新睁开眼睛,拉过左问的手,嗓音沙哑地道:“真没想到这双手还帮女同学的整个宿舍提过水瓶呢。”
  左问轻笑出声,喂了俞又暖一口温盐水,“你昨晚就为这个迁怒我?”
  俞又暖有些讪讪,左问和白素那都是过去的事情,顶多算恋爱未遂,吃醋未免显得太过小气,但心里的确憋屈,俞又暖翻身骑到左问的腰上,抱住他的脖子道:“那你坦白,你以前是怎么追我的?”
  “不是说过了吗?我给你做了一顿饭,你就答应嫁给我了。”左问拉下俞又暖的手,“起床吃早饭吧。”
  “我以前有那么单蠢白吗?”俞又暖不信。
  左问只是轻笑,抱了她去浴室梳洗。
  俞又暖轻叹一声,坐在洗漱台上晃悠着一双大长腿,“哎,我真想想起当初我们谈恋爱时的情形。”俞又暖抬头望着天花板畅想着,“嗯,你应该没帮我提过水瓶。”她猜想自己上学的学校大约是不需要打开水的。
  左问将挤好牙膏的牙刷递给俞又暖,揉了揉她的头发,“等会儿记得把眼屎洗干净。”
  一句话就把俞又暖畅想的泡泡给戳破了,她伸腿去踢左问,口齿不清地吐出一个“滚”字。
  老夫老妻就是讨厌,什么丑态就见过了,不像初恋,还是心中的白月光。
  但是昨晚俞又暖也没为这事儿跟左问闹。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左问也表现得坦荡荡,再说了俞小姐也不是对自己没自信的人。
  只是左问过去的同学未免素质太低,居然在自己的面前就说左问以前暗恋白素的事儿,那什么马司令和他脖子上的粗链子还真相配。
  下午不到三点,左问就到了俞宅,他昨晚睡觉时间不足两小时,加上身体有些不适,所以提前到家。
  “慧姐,又暖呢?”左问记得俞又暖今日并没有出门的安排。
  “小姐在偏厅。”慧姐道。
  左问走到门边时,俞又暖正举着双手由裁缝量体,“这是做什么?”
  “想做几身旗袍。”俞又暖答道。
  左问聪明地没有再问下去,揉了揉眉头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看俞又暖折腾。等老裁缝带着学徒量好数据走后,俞又暖才走到左问的身后,抱住他的脖子道:“你觉不觉得女人穿旗袍挺有韵味儿的?”
  左问略作沉思,“似乎有点儿显老。”
  俞又暖抿嘴一笑,“我看你们那个女同学穿着挺好看的。”
  “哦,是吗?没注意。”左问道。
  俞又暖掐住左问的脖子,笑怒道:“左问,你还能更敷衍点儿吗?你都帮人家打开水了,还能没注意人家好看不好看?”
  “这事儿你就放不过我是吧?”左问捉起俞又暖的手,咬了咬她的手指。
  俞又暖抽回手,她其实真是觉得白素穿旗袍好看,这才起了自己也做两件穿穿的打算的。
  “催眠师,你帮我联系了吗?”俞又暖绕到前面坐到左问的身边,示意她已经放过了左问。
  “这样着急?”左问替俞又暖理了理头发,“我已经叫明浩去联系了,还需要对方确定时间。”左问伸手搂住俞又暖,又揉了揉自己的眉头。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先上楼休息吧。”俞又暖这时才发现左问的神色有些疲惫。
  左问点头起身,“嗯,吃晚饭的时候再叫我。”
  俞又暖上楼叫左问吃饭的时候,见他睡得正熟,眉头却皱得厉害,她低头本想吻醒他,却觉得他额头的温度异样的高,再摸他手心,才确定左问生病了。
  “吃饭了么?”左问已经睁开眼睛,嗓音有些沙哑。
  “你病了。”俞又暖阻止了左问起身的打算,“我去给贺医生打电话。”
  只是有点儿小感冒,并无大问题,左问靠坐在床头,任俞又暖拿湿毛巾给自己敷头,弄得他都快以为自己病的不轻了。大小姐总有小题大做的毛病。
  “我让慧姐单独给你熬的蔬菜粥。”俞又暖吹了吹白瓷勺子里的粥,喂到左问的嘴边。
  左问无法忽视俞又暖嘴角那抹持续的笑意,“我怎么觉得我生病你挺高兴的?”
  “怎么会?我很担心的!”俞又暖加重了语气,放下粥碗替左问掖了掖被子。
  左问眯了眯眼睛,但是这种过家家,妈妈照顾小宝宝的即视感是哪里来的?“我有点儿发烧,需要散热。”
  俞又暖“哦”了一声,又赶紧扒掉左问的被子,并且在左问沉默的压迫里不得不承认,“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有点儿开心。一直以来都是你照顾我,我觉得今天这样反过来,感觉挺好的,特别是看到你这样柔弱的躺在床上。”
  左问默默地看着俞又暖。
  “我不是不担心你,只是又不是大毛病,你肯定会好的。”俞又暖急切地开始解释自己的奇葩思维。
  左问却想起上次他生病,早晨起来看到俞又暖在厨房里跳舞的情形,那时他心里很难受,身体也难受,和她的高兴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他那时以为俞又暖没心没肺到了如斯地步,却没想过她只是很高兴有机会照顾他而已。
  左问低叹一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当时究竟是入了什么魔,跟俞又暖计较个什么事儿,大小姐若是懂得体贴关心人,那才是见了鬼了。其实当时她已经做得极好了。
  左问的手轻轻摸上俞又暖的头发,轻易就能感觉到她头顶的伤痕。如果没有那么多计较,她也不会吃这么多苦头,心下自咀自嚼,苦涩难咽。
  俞又暖扭了扭脖子,避开左问的手,嗔道:“痒。”
  “我想吃你熬的白米粥。”左问道。
  俞又暖惊目瞠舌,“你指望我会煮饭,还不如指望母猪爬树。”
  左问笑出声来,又伸手摸了摸俞又暖的耳垂。再下一刻俞又暖就被某人强行按入了怀里,喘不过气来。
  良久俞又暖才挣脱开左问的禁锢,抬头看向左问的眼睛,他的眼睛温柔似水,却又像藏了一张电网一般,轻轻松松就捕获了她,还刺激得她在渔网里不停弹跳。责备的言语也就忘到天边去了。
  “你还病着。”俞又暖身体后仰,一只手指戳在左问的胸口,不让他靠近。
  “出一身汗病容易好。”左问倾身向前。
  “你不要把病毒传染给我。”俞又暖摇头。
  “夫妻就该同甘共苦。”左问的语气里危险度剧增。
  当然如今不管大小姐同意不同意,左先生和左太太的床之一事上,谁力气大谁就有发言权。半晌过后,俞又暖无力地被左问从湿漉漉的床单上捞起抱进浴室。
  俞又暖无力地趴在浴室的墙上喘气,热水淋在肩头,疼痛刺得她身子一抖,肩膀上肯定是被某人咬出血印了,“你是狗变的吗?”俞又暖忍不住怒道,她都骂过左问无数次这句话了。
  左问抹沐浴乳的手正停在某人的蝴蝶骨上,闻言道:“谁让你长一根狗骨头模样。”不说瘦骨嶙峋,但也勉强称得上身无二两肥肉了。
  俞又暖不知想到什么,冷笑一声,“这么喜欢肉,我让慧姐买上四两猪胸肉,天天让你摸如何?”
  左问没有回答,伸手替俞又暖的胸口抹了沐浴乳,“话说,你考虑过去隆胸没有?”
  绝对的会心一击。
  俞又暖气得拿额头撞墙,被左问拿手快速地挡在额前,听他笑道:“你这样会越撞越扁平的。”
  “闭嘴。”俞又暖果断决定不再搭理左某人。
  直到次日早晨,俞又暖也没扫左问一眼,只在慧姐问左问的病情时,才微微抬了抬眼皮,其人精神抖擞,恢复得可真够快的。出汗的疗效果然好。
  三天之中俞又暖都没给左问好脸色看,直到左问给她电话说,“催眠师约到了。”
  俞又暖走进齐子魏的办公室时,微带着小兴奋,不知道自己会看到怎样的过去,她配合得极好,入睡得极快,但是等她醒过来时,却不过只是睡了一场好觉,过去的画面一丁点儿也没捕捉到。
  “抱歉,左太太,不过你也别灰心,人体有自我修复的功能,也许过几年你就能想起一些以前的片段了。”齐子魏将俞又暖送出门。
  俞又暖颔首,左问走过去搂住她的肩膀,同齐子魏握了握手,“谢谢你,齐医生。”
  左问摩挲了一下俞又暖的手臂算是安慰,她其实对此趟恢复记忆之旅也并未抱太大期望,但失望依然少不了。
  “没关系,过几年我们再来做催眠治疗。”左问轻声道,“我送你回俞宅?”
  俞又暖摇了摇头,“基金会最近有个慈善拍卖会要筹备。”
  因为忙碌,俞又暖倒是也没太多的时间悲春伤秋。
  何凝姝根据周清颜的指示,去时尚管理库将俞又暖过去的晚礼服取了几件出来备选,她才知道原来俞宅那百货公司大小的衣帽间还没能存下俞小姐的衣服。
  时装管理库有最先进的空气清洁过滤系统和温度控制系统,专门替有钱人存储衣物。
  俞又暖穿着昨日新送到的浅碧大花旗袍下楼时,左问正在鉴赏她十年前穿过的晚礼服,“原来我每月还得为你这些不穿的衣服支付十万人民币?”
  俞又暖看了一眼那衣服道:“这是当初c小姐刚跳槽到该品牌设计的第一季的礼服,如今拍卖到二十万不成问题。”原来女人即使失去了记忆,但是对这些衣服却还依旧能如数家珍。
  两个人同车进城,可惜俞小姐的新旗袍以及束高的胸^-^脯并未能赢得左先生的侧目,他一路都在接听电话。
  俞又暖冷着脸下车,却见左问摇下车窗,“下班我来接你用晚饭,回锦天行吗?”锦天就是左问买的新楼所在。
  俞又暖不置可否地踩着复古平底鞋离开。
  下班时分,俞小姐走出大楼时,路边停靠的古董车缓缓驶到身边,车窗落下露出左问的脸来。
  “这车什么时候买的?”俞又暖坐进车内。
  “上次见你做旗袍,想着依你的臭毛病,什么都要搭配,偶见拍卖会画册上,就让人拍下了。”左问道。
  俞又暖微微一笑,彼此不再说话,左问依旧忙于同手机讲话。
  车到车库,俞又暖的手腕被左问握住,一
因为以前没更完的文太多,正从后面一点点的往前更,有想看的未完结的可以在文下留言,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去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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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拽到电梯内,然后再被大力地掼到沙发上,身后的人欺上来,俞又暖只听到裂帛之音。
& &&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看了《港囧》,回家的路上听着电台里的张学友的《吻别》,才意识到,时间飞逝。
  而老歌重温,真叫人百般滋味在心头。
  ——————小剧场——————————
  俞小姐:为什么你今年一场感冒都没有?
  左先生:……身体好不行吗?
  俞小姐:但是感冒可以锻炼你的免疫功能,常年无病的人,一得病就是大病,你还是经常感冒比较好。
  左先生:然后躺在床上让你当洋娃娃一样玩?
  俞小姐:不懂浪漫的家伙。(阿嚏)
  左先生:你千万别生病,每回你生病我都跟伺候一回孕妇一样。
  俞小姐:……你们确定这本书的男主是爱我的吗?
  ————————————————————————————
☆、Chapter 55
  旗袍因为左右开衩,十分有利于撕裂。
  新做的旗袍,虽然也不会再穿第二次,但是此刻破烂而零碎地挂在身上,着实叫人惋惜。
  俞又暖神情颓靡,眼神涣散地趴在沙发上,脸颊还有残余的泪滴,待余韵过去后,更是无力动弹。开放式厨房里油烟机的抽风声突然响起,不久之后就有食物上桌,有人伸手将濒死的鱼儿从干涸的沙发上捞起,“饿不饿,吃点儿面吧。”
  俞又暖僵直着身体,感觉有液体顺着腿根流下,这混蛋居然连事后清理也不做。
  面前的白水面,什么作料也无,连盐似乎都吝啬。
  再看对方的面,红的西红柿、绿的豆腐菜、白的冬笋丁、金黄的煎蛋、粉红的火腿,区别也太大。
  “还在生气?这难道不是我对你穿旗袍的最高赞美?”左问吃了一口面条。
  “不敢,客官能赏奴家一碗面吃,已经感激不尽。”俞又暖戳了戳面前白得令人毫无胃口的面条,面无表情地看着左问将她那一小碗面倒入他自己的碗里,再转身从微波炉里拿出刚热好的牛奶递给她。
  左先生显然是饿极了,他吃面的速度和先才的穷凶极恶还真是“相得益彰”,“待会儿带你出去吃夜宵。”
  时间才不过七点,何至于要等到吃宵夜的时间。再后来,又暖才知道,左先生不给她清理,打的算盘可谓精之又精,正好省了润滑的前^-^戏。
  男人都是禽^-^兽,平日里不管多紧张你的胃,可一旦狭路相逢,他就只记得他的愉悦了。俞又暖被左问拖起床,又灌了一瓶牛奶,再被他打包上车。
  “若非大小姐你不吃外卖,我们也不用这样半夜折腾起床。”左问不耐地回应俞小姐的质疑。
  这就是男人,下了床对你就各种不耐烦,俞又暖撇撇嘴。
  “你再撇嘴试试。”左先生脾气不佳,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露,任由谁被一脚踹下床,伤了重点部位,想来也不会太高兴。
  俞又暖没敢捋虎须,乖乖地吃过宵夜后上床补眠。
  一大早,左问手机响起的时候,俞又暖皱了皱眉头,将头埋入枕头更深,半梦半醒之中,听见左问说过会儿去机场接人,半晌才睁开眼睛,“接谁啊?”如今能让左先生亲赴机场接机的人可没多少。
  “我表妹结婚,爸妈过来吃喜酒。”左问道。
  俞又暖瞬间就坐了起来,不敢置信地道:“白老师要过来?!”
  之后就是一通忙碌,左问悠闲地打着领带,时不时将俞小姐需要的小裤、内衣、耳钉、手镯、手表递过去。
  时值盛夏想要遮住全身的痕迹谈何容易,俞又暖只得又挑了一件白色新式旗袍穿上,急匆匆地从俞宅召唤了小珍过来给她梳头。
  小珍和左问青梅竹马的名字同音,但她的名字也是父母取的,俞小姐就算能掐会算也算不出自己丈夫的青梅竹马也会叫这个名字。
  “爸妈是住俞宅吗?”俞又暖一边依着柜门弯腰穿鞋,一边问左问。
  想来以白老师的自尊肯定不愿,左问道:“让他们住这里吧。”
  俞又暖僵了僵,“那打扫的大婶今天会来吗?”客厅、餐厅一片凌乱,如何能够面见公婆。
  左问愣了愣,轻揉眉头,另一处公寓也未打扫,“我让andy处理,先接他们去用午饭。”
  到机场时,白宣他们刚下飞机,俞又暖和左问站在到达大厅的门外等候,“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爸妈要来啊?”
  “我也是今早才知道的,他们这是突击检查。”左问道。
  “检查什么?”俞又暖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其实答案已经不需左问告知。
  白宣和左睿推着行李出来时,远远儿地就看了左问和俞又暖,他们这一对永远是鹤立鸡群,想不注意都不行。
  待到走进,白宣见俞又暖已经不再戴帽子,留了短发显得越发年轻,比上一次见面似乎显得更漂亮些了,心里忍不住撇嘴,她怎么就生了个只看脸的儿子。
  左问接过左睿手上的行李车,领着他们往停车场去。到了饭店门口,白宣问道:“不先回家吗?”
  “已经到了饭点儿,来不及做饭,吃了再回去吧。”左问下了车替白宣打开车门。
  白宣打量了一下装潢雅致而颇具风格的包间,心知肯定不便宜,虽然知道左问不在乎这点儿饭钱,但是她并不习惯浪费,因而道:“我来点吧。”
  左问只能将菜单递给白宣。果不其然白宣按照自己的喜好和左家人的口味点了四菜一汤,服务员点好菜就要收菜单走时,左问道:“拿过来让我再看看。”
  俞又暖昨天晚上因为吃太晚所以并没用多少东西,早晨又得知公婆要来,胃都痛了食物更是难以下咽,这一顿再无法将就。左问添了一道松鼠鱼和鱼翅捞饭,待想再点,却被白宣出声阻止,“我们四个人哪里吃得了那么多,不要浪费。”
  “吃不完可以打包。”左问道。
  “饭菜留到第二顿,亚硝酸盐会增加很多,致癌的。钱再多又怎么样,还不是争不过命。”白老师又启动了说教模式。
  左问只好合上餐牌。
  俞又暖倒是不在意饭菜,面对白老师,她再好的胃口都吃不下饭,权当减肥了。
  “妈,是哪个表妹结婚啊?”左问道。
  从白宣的回答里,俞又暖才知道不过是个远方表妹,心想小镇人民这亲戚走得可够远的。对于这位将终极*oss召唤出来的表妹,俞又暖没见面就已经心生恶感。
  用过午饭俞又暖借口基金会有事儿抬腿就走了,到晚饭时间犹豫着不知道该回俞宅还是去锦天,但她心知肚明如果回俞宅肯定要被慧姐数落,对于左问而言,他父母一到自己又肯定退居三线了。既然没有任何盟友可言,俞又暖就只能拖拉着步子准备回锦天了。
  刚到楼下,左问的电话就到了,“下班了吗?我在你办公室楼下。”
  俞又暖缓缓踱到车门前,左问嗤笑一声,按着她的头将她塞进车内,“你见着我妈,怎么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你丢人不丢人?”
  对不起,学渣俞又暖同学打骨子里就对老师这种生物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害怕,尽管她如今记忆全失,但对上白老师,还是忍不住想逃跑。
  左问俯身替明显走神的俞又暖系上安全带,“骆绫的婚礼就在周末,周一爸妈就回去了。”
  “为什么不把爸妈接到本城来生活呢?”俞又暖出声问道。
  “你若是生了孩子,他们自然就会搬过来。”左问抛出一句,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其杀伤力。
  俞小姐果断闭嘴,幸亏她压根儿没想过生孩子这回事。
  回到家中俞小姐身为“卑微的小媳妇”,自然要主动帮忙摆碗筷和盛饭。
  “又暖,你应该多吃点儿,人体脂肪存储量不够会不易受孕的。”白宣看着俞又暖那小猫一样的食量就忍不住皱眉。
  “哦。”俞又暖又给自己添了半碗米饭。
  本来就撑得慌,饭后再听见白宣说要和她单独谈谈,俞又暖只觉得整个胃都扭曲了,她求救般地看向左问,对方真是白瞎了那么好看的一双眼睛,视力为零么?
  俞又暖双手搁在膝上交握,正襟危坐地面向白宣。
  白宣看了一眼自己这万分不喜的儿媳妇,“又暖,你和左问打算要孩子了吗?”
  果然是一刀毙命。俞又暖道:“我都听左问的。”
  白宣“呵”了一声,“我这个儿子是极有主意的一个人,但是到了你面前就成了一点儿主意也没有的人。”
  俞又暖的脸不自觉地红了,她没想到会从白宣嘴里听到左问对自己的感情,心里不知怎么的有种甜蜜蜜的安全感。就好似吃下的有机果蔬,本来只是将信将疑,但忽然被权威组织认证了,顿时觉得果然没有农药添加剂的果蔬就是甜美许多。
  “所以你也别糊弄我。我知道你们现在这些女孩儿的顾虑,怕身材走样,又怕老公孕期出轨是吧?”
  俞又暖眨巴眨巴眼睛,居然无言以对。
  “现在产后恢复的机构那么多,我看那些女明星产后都恢复得很好,这一重顾虑你不必有。至于出轨的事情,左问绝对做不出,他的道德观我还是有把握的。生了孩子你若是嫌烦,可以扔给我们俩老口,我能养出左问来,相信也不会养差孙子。”白宣扫了俞又暖一眼,“你怎么说?”
  俞又暖能怎么说,后顾之忧都被白宣说完了。
  “若是怀不上,你们也不妨试试试管婴儿,我来之前也上网查了一下,这里有很好的医疗机构,成功率达到了百分之六十以上。”白宣道。
  连退路都已经封死。
  “左问挺喜欢孩子的,你知道吗?”白宣的语气忽然转柔。
  俞又暖沉默不语,过年时在老家她已看出左问对果果和维维的耐心与喜爱,若是换成自己孩子,想必更胜。
  “又暖,也不是我这个做婆婆的思想封建,但现在国家已经步入老龄化阶段,政府也已放开二胎,你和左问的基因都十分之好,即使不考虑自己,也该为国家出一份力。”白宣一下就将生孩子这事儿给提到了政治高度。
  俞又暖实在说不过每日看晚间新闻,政治觉悟十分高的白老师,只有唯唯诺诺。
  终于被白老师恩准可以上楼休息时,俞又暖首先去翻了药盒寻了消食片。左问从身后抱住她,她耍脾气地用力甩开他的手。
  “又暖,日子是我们两个人在过,即使她是我妈,也无法干预,她的意见你不一定要听。”左问在俞又暖的身边坐下,在她腰上上下摩挲安抚。
  “那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了吗?”俞又暖侧身趴在床上,将头挪到左问腿上,“你很喜欢小孩子吗?”
  左问再一次沉默,手指轻轻梳理着俞又暖的头发。
  俞又暖的良心又开始备受谴责,良久才听见左问道:“比不上你。”
& && &作者有话要说:
  节日快乐哦,大家都要团团圆圆的好不好?不开心的时候多想想正能量,好不好?
  今天我送上的正能量是,晚上20:30加更一章,好不好?
  爱我所有的亲爱的读者们,谢谢你们陪我到今天,以及陪着我度过未来的很多天。
  ——————小剧场——————————
  多年以后
  俞小姐:左问,你个混蛋,你当初不是说孩子比不上我吗?
  左先生:(扫了俞小姐一眼,意思是你很无聊)
  俞小姐:凭什么我要吃三文鱼披萨,你女儿要吃培根披萨,那就买培根的?
  左先生:你一个大人跟小孩子计较什么?
  俞小姐:我不是跟她计较,我是跟你计较。我就知道,在你心里,先有你爸妈,然后再有你女儿,我就是个可有可无的!
  左先生:怎么会?!你有他们谁都无法取代的功能。
  ——————————————————————————
☆、Chapter 56
  俞又暖将这四个字在心头咂摸了半日,真是甜蜜的负荷,不知道算不算左问变相的表白,但她本来极坚定的决心却开始动摇,俞又暖抱住左问的腰,心想等她再多了解一些过去的事情,其实孩子也不是不可以生的。
  黑夜里,这种主动的确容易造成对方的误解,更何况对方本就是一个随时随地都能发^-^情的动物,虽然白日里左先生总是一脸高冷无欲。
  俞又暖拍开左问摸入她睡衣衣摆的手,“不行。”
  通常俞小姐的拒绝只是邀请的幌子而已,左问的手越发肆无忌惮。俞又暖忍无可忍,喊了一句“开灯”。
  这是他们之间的安全用语。左问喘息着停下动作,嗓音低哑暗沉地问:“怎么了?”
  “爸妈在楼下呢。”俞又暖拉好薄被掩住身体。
  “房间隔音做得很好,你不必担心。”
  “但我总觉得白老师在看着我。”俞又暖把脸半埋入被子里。
  左问俯身不甘心地压住俞又暖,“你可真知道怎么破坏气氛。”
  俞又暖轻笑出声。
  其实白老师并没有没事找茬儿,但俞又暖见了她就发憷。左问不下班,俞又暖绝不会提前回锦天。
  “我手里还有点儿工作,你到我四维的办公室来,待会儿一起走。”左问利落地挂掉俞又暖的电话。
  俞小姐望着手机瞪眼,她办公室离锦天近,此刻驱车去四维,再同左问一起回去,简直就是多此一举。但闲着也是闲着,只当兜风了。
  四维的女员工倒是极高兴看到老板娘,美人本就是一道风景,极其养眼,也算是员工福利了。
  俞又暖今日穿的西服套装,外套搭在手上,露出米色丝质衬衣和剪裁合体的西服裙,小腿纤细修长,她这样打扮的时间很少,骤然一看十分新鲜。
  俞又暖在左问不加掩饰的视线里放下手包,“你还要多久?”
  “那要看你怎么表现。”左问在俞又暖反应过来之前将办公室落锁,按下了窗帘开关。
  纽扣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俞又暖压抑住声音道:“没衣服我待会儿怎么出门?”
  “早晨出门时,我顺手帮你拿了一件。”左问咬着俞又暖的肩头吃吃笑道。
  这可真顺手,原来是包藏祸心,早有预谋。
  “你这样穿有点儿像女秘书。”左问的鼻息落在俞又暖的耳畔,让她忍不住瑟缩。
  俞又暖双手撑在办公桌沿上,“快放开我,不然我告你骚扰员工。”
  “给你加薪可好?”呼吸越发粗重。
  “我只想好好工作。”俞又暖开始啜泣,“左先生,你放过我吧。”
  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又是一场艰苦的鏖战。
  俞又暖在左问休息室的浴室里洗过澡,将他的衬衣胡乱穿在身上,纽扣都扣错,就那样瘫在左问的老板椅上,修长的腿不甚优雅地搭在办公桌上,等左问洗澡出来,半眯着眼看他,“我的衣服呢?”
  衣服自然是没有的,身上衬衣的纽扣又崩落一地,俞又暖像失了水的鱼一般在沙发上胡乱摆着尾巴,偶尔被人哺一口水,维持奄奄一息的生命。
  等两人驱车出了停车场时,外面的世界已经华灯璀璨,左问和俞又暖的手机上分别有好几通未接来电,俞又暖酸软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听见左问对白老师说“公司有点儿事”,“回家吃饭”。
  左问这语气淡然得令俞又暖这个当事人都觉得十分可信,他日若这一招用来对付她自己,俞又暖估计自己也判断不出真伪来,说起来左先生其实也曾经有出轨的苗头呢。
  “你以前跟小野花出去吃饭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跟我讲电话?”俞又暖忽然出声。
  “当时你并不关心。”左问回了俞又暖一句。
  俞又暖讪讪闭嘴,翻旧账似乎理亏的不仅仅是左先生,既然前尘尽忘,倒不妨真的重新开始。
  左问那远方表妹骆绫的婚礼订在周六,地址是远离城市的一座山庄,偏偏基金会筹备的慈善拍卖晚宴也是周六,俞又暖身为主人杂事缠身,还有诸多事情需要协调,并不能随公婆和左问去恭贺新人。
  “又暖,晚宴筹办得很成功。”关兆辰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俞又暖的身后,今晚俞又暖那套c小姐的旧作就是关兆辰拍走的。
  俞又暖朝正在寒暄的客人点了点头,转而应酬关兆辰,“还得多谢你这样的慈善人士多多捧场。”他脸上带着迷人的笑容,只不过脸颊比上回见时瘦了一些,以至于多了一丝阴沉。
  “抱歉,上次的电影没能给你带来多少回报。”关兆辰似乎很愧疚。
  “这是我自己应该负责的事情。”俞又暖对所谓的收益没什么概念,她出事后这些事情都是左问在处理。
  “左问今晚怎么没陪你过来?”关兆辰随意地聊着。
  “他有点儿事情。”俞又暖并不想对外人多说。
  关兆辰的手机似乎穿了一声提示音,他眉头一挑,掏出手机唇畔噙起一丝笑意,“我就说她们肯定要拿这个说事儿。”
  俞又暖不解,探头过去,见关兆辰朋友圈里有人说,“左今晚没来,左、俞该不会又婚变了吧?”下面有人回复说:“又婚变?每次都说离婚,到底离了没有?”
  这下面还有一条回复,“不会是某人装失忆,想挽回左吧?也不想想她以前都做了什么事儿。”
  俞又暖的脸色在灯光的流彩里变了几变,最终又恢复了平静,嘴角抿着一丝笑容,将关兆辰的窥探都隔绝在了面具之外。
  “这些人不知内情,以为谁都跟她们一样。”关兆辰似乎对这几条留言都不以为然,收了手机看着俞又暖。
  关兆辰的眼睛偏于狭长,所谓的桃花眼是也,专注地看你时浓情蜜意似乎都藏在了眼底,“又暖,即使你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可我始终站在你身后,若你有什么事情都尽可找我。”
  “我们以前很亲近么?”俞又暖问得有些艰难,她和关兆辰之间若说有友谊,她自己也不相信,交朋友断然不会碰娱乐圈的人,并非他们自身有什么不好,只是一旦跟他们沾边,所有*便全无,俞又暖觉得过去的自己不会是那样蠢的人。
  关兆辰无奈地笑了笑,似乎有些受伤,“你最喜欢的餐厅是南湖会,吃的东西不能有姜葱蒜,最喜欢的歌是的perhaps……”
  这些习惯俞又暖至今依然保留,那首“perhaps”她第一次听就入了迷,车里也经常播放。
  俞又暖思绪漂浮,眼前唯见关兆辰的脸,忽然发现,他的长相一直是她欣赏的那类男人的长相。
  俞又暖握着就被的手指紧了紧,但是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她拒绝任何猜测。
  “又暖,你没事吧?”关兆辰的声音再度响起。
  俞又暖笑了笑,朝对面的范丽君抬了抬手,“不好意思,丽君阿姨找我,少陪了。”
  半路为向颖所截,她为此次的晚宴捐了不菲的衣物,又慷慨解囊拍下不少东西,于情于理俞又暖都必须应酬。“向小姐。”
  “又暖,什么时候我们这么疏远了?”向颖转了转杯中酒,笑意盈盈地看着俞又暖,“你和关兆辰还有来往?”
  “真是没想到你这么长情,跟他纠缠了这么多年,还没腻味啊?听说他最近上的那部片子也是你投的钱?”向颖拍了拍俞又暖的肩膀,“虽然床技的确不错,又会说话哄女人,但说白了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技术试过了,也就那样。”
  俞又暖不太理解向颖这话的重点。转而又听向颖道:“左问今天怎么没来?”
  似乎每个人都很关心左问来没来的问题,他不来说明了很多重要的事情么?但其实今天左问本可以不必须参加那远得不得了的表妹的婚礼的,但他对参加晚宴一事毫无表示。以往的这种场合总是有左问相陪,牛鬼蛇神都近不了身,他一离开,好像就有无数的旧人靠近。
  俞又暖微笑以对,再次重复“左问今晚有事”的话。
  不想继续应酬向颖,恰逢手机有微信提示,顺带看到贾思淼发的朋友圈——她快乐的自拍照,左问和那位学习委员白素点亮了整个背景。
  俞又暖按黑手机,抬起头继续应酬众人。
  “俞小姐。”一个满身精英气息的短发丽人在俞又暖旁边笑了笑。
  “王小姐。”晚宴邀请的客人都是俞又暖确定的,这位王小姐的资料她自然看过,出身富贵自身了得,但其外也别无出奇之处,唯一让人稍微留意的是她在国外念书的学校和左问是一所,并且在校时间还有重叠,也不知道彼此是否认识。
  王雪晴啜了一口香槟,眼睛虽然看着面前的人群,但话却是针对俞又暖的,“俞小姐真是了得,两次都用失忆这种把戏挽回左问,你也不怕真把脑子撞坏了?”
  看来又是知情的故人。但对方眼中敌意太过明显,俞又暖不欲与之深谈,以免被误导。
  晚宴举办得很成功,募集的善款已超过七位数许多,俞又暖疲惫地走进锦天的住所。
  白老师正坐在电视机前看她钟爱的某综艺节目,见俞又暖回来,盛装而略显疲惫,晚礼服将她烘托成了另一个世界的人,婆媳俩彼此都是淡淡。
  走上楼,卧室一片漆黑,俞又暖看了看手机,没有左问的只言片语,她将手机随意一扔,进了浴室。
  俞又暖按开浴缸顶上的天棚,淡淡的星光从天空洒下来,她将头枕在浴缸边沿,四周寂寂,城市的灯光在远处璀璨,不知不觉中就将大拇指放到了嘴边轻咬。
  一个晚上的信息量实在太多,头绪纷杂,俞又暖一时还真不知道从何处入手。都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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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挽回左问,又都说他们闹了许久离婚,想来已算是众所周知了。
  离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更忌招摇过市,除非是已成定局,彼此各有所欢,否则社交场合谁会没眼色地询问对方婚姻状况。
  但也不排除是被媒体爆料,总之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
  原来他们曾经真的闹到离婚的地步了,俞又暖有些感叹。那么她失忆后,左问表现出来的热恋状态又是为了什么?
  世人碌碌,所为不过三样——钱、权、色。这世上谁也不会嫌钱多,俞又暖从心底排斥“左问是为了俞氏股份和俞氏的执掌大权”的念头。至于色,十年夫妻,再美的人也早已失去鲜妍了。
  往事纠葛,其实事实已经展露眼前,只是记不得当初的心情了,难免有些怅惘。
  俞又暖叹息一声,双手捧起水往自己脸上浇。当初醒过来时总觉得一切太美好而不踏实,今天过去的碎片渐渐收拢拼凑,原来他们和圈子里的普通夫妻并无两样,俞又暖反而松了一口气。
  俞又暖虽然重回这个圈子不过数月,但圈子里的常态已经熟知,她自己就数次见到某位先生或某位太太公然带着非婚伴侣出席一些不重要的场合。自然正式场合,还是要扮演恩爱夫妻出席。
  面子是个奇妙的东西,虽然大家都知道面子之下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但薄薄的面子却还要伪装鲜妍。就像女人的身体一样,明明已经肥胖走型,令人一目了然,但总以为一件光鲜的裙子就能遮住所有的丑陋一般。
  两个人彼此各玩各的,她有新欢,他亦另有所爱,难怪当初她指责左问出轨时,他的表情那样奇怪,好似她说了什么笑话似的,他什么情绪都有就是没有内疚、惭愧。
  俞又暖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惆怅、酸涩、苦郁皆有,但都淡淡的。左问于她,虽然床^-^事和谐,经济上也没有纠葛,生活习惯也还能彼此容忍,可总觉彼此隔着千山万水,有时他看她的眼神是那样疏远,而今想来都是难以掩饰的习惯而已。他没有汇报行踪的习惯,忙碌起来几日不见踪影,电话全无,现在想来都是蛛丝马迹,她妄图自欺,但终究要面对现实。
  虽然记忆全失,但俞又暖的确已经是三十出头的女性,为了爱要死要活似乎太过滑稽,也没有那种心情,生活才是主要节奏。她亦觉得左问的选择没有错,与其重提旧事再度闹开,倒不妨将她安抚,彼此将就共存一纸婚姻。他不会失去俞氏董事会的控制权,而她也无需为财务而操劳费心。
  何况,俞又暖是真的不排斥左问当她的丈夫。
  洗过澡,昏昏沉沉的睡去,迷蒙中感觉床的另一侧沉了沉,俞又暖又再度陷入沉睡。
  早晨用饭时,俞又暖才知道白老师和左睿订了中午的机票,这片高档住宅里没有广场舞和太极拳,两位老人不太习惯,归心似箭。
  “爸妈再多留几日吧,我替二老约了全面身体检查。这边若是住不惯,左问还有一处产业,那边比较生活化。”俞又暖挽留得很诚恳,这段时间若公婆留下反而可以缓冲夫妻关系。
  “我们身体很好,每年都做身体检查。”白老师婉言谢绝,没有临到老了反而看媳妇脸色的道理。其实俞又暖只是性情冷淡了一些,礼数是一点儿也没亏的。
  中午,俞又暖和左问一起送了两位老人去机场。
  “去哪儿?我送你。”左问目送白老师他们进关后侧头看俞又暖。
& &&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心情低潮期毫无征兆地袭来。就这样吧。
☆、Chapter 57
  “去基金会吧。”俞又暖道。
  “昨天的晚宴如何?”
  “挺成功的,筹得了不少善款,有几个项目都可以运作了。”俞又暖回问道:“婚宴如何?”
  “还好。”左问简短地道。
  似乎没什么话可聊,车内又归于寂静。车速很平缓,即使在机场高速上,左问也平平地保持八十码的速度,以至于被无数小车超过,也有不少人从后视镜回看,真是有钱骚得慌,千把万的车,在高速上只开八十,遛狗呢?
  俞又暖倒是一点儿也不觉得慢,再快她就该心慌气短了,沉默良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昨晚不是去婚宴么,怎么我看贾思淼朋友圈po的照片上还有你?”
  左问回看俞又暖一眼,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原来白素是男方家的亲戚,贾思淼和我那位表妹又是大学同学。”
  世界真的很小,转来转去关系都绕成了一团。
  “怎么,不放心我?”左问调^-^笑一句。
  俞又暖恍然大悟,原来她不放心左问,但他对她却已经放心,放心到将她推出来独自面对这个称不上善良的世界了。最近几周心理医生出的报告显示她已经逐渐适应失忆后的生活,安全感也逐渐恢复,难怪左问不再将她放在羽翼下保护了。
  忽而想起当初在温泉山庄时的情形,左问急匆匆下山,就为了阻止林晋梁和她说话,现在却已十分放心。
  “是啊。”俞又暖淡笑着回了一句。
  “昨日她依旧穿的旗袍,不及你十一。”
  左问突然的不吝赞美,令俞又暖有所失神,但很快就置之一笑,左问维持这段婚姻的努力不会白费,她其实也无可抱怨。
  “谢谢。”
  此情此景难道不该打情骂俏?谢谢两个字实在太过疏远与客气。
  回到俞宅,俞又暖开了电脑玩儿,偶然又想起林晋梁,便在搜索引擎里键入“林晋梁”三个字,他的简历跳了出来。本城高校的教授,留学的学校排名不亚于左问的学校,长江学者,后面一溜的俞又暖连名字都看不懂的论文。证件照上的他斯文而儒雅,做科研的人必须理智,实在不像是会死缠烂打女性的人。
  关于过去,总是近乡情怯,怕那是一扇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了就再也逃不开,俞又暖很少主动去打听,只等着他们在不经意的时间自己蹦出来。
  俞又暖的心理医生建议她顺其自然,既然她下意识里不愿去碰触过去的事情,那忘记也许本就是她自我治疗、自我修复的一种机能。
  所以这一次俞又暖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去找林晋梁的联系方式。
  下午刚游了泳上岸,就见小珍拿着电话过来,俞又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接听。
  “晚上有个应酬,能陪我出席吗?”左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俞又暖有心拒绝,但转瞬又改变了主意,决议扮演好妻子的角色,“好。”
  要打扮得美美的出席晚宴,实在是个费时间的事情,俞又暖拿着手包下楼,左问在楼下抬头看着她。
  冰蓝色的斜肩裙,手工钉钻,行走间裙摆仿佛水银泻地,不得不承认,有的人真是无论何时都极美,审美疲劳一词似乎对她免疫。
  俞又暖挽着左问的手臂,看他优雅得体,偶尔幽默地寒暄应酬,见地不凡地聊着时事、经济、政事,在各色精英齐聚的宴会中依然是最出色的存在,身上丝毫找不见“小镇”的影子,俞又暖垂眸勾唇,心想左问真是不可思议的存在,其间所费心血只怕倍于常人。
  “是不是累了?”左问握住俞又暖的手,“脚痛?”左问将俞又暖领到花园坐下,单脚跪地将俞又暖的脚从鞋里取出看了看,并未破皮,又替她揉了揉。
  俞又暖低头看着左问,她没喊停,他居然一直揉着。
  “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左问眼里含笑地看着俞又暖。
  俞又暖脸上一阵发烧,淡淡地道:“没有,昨天发生什么了我要生气?”
  “昨天打算离开的时候白素的男友说要请我们这些白素的老同学喝酒,庆祝他求婚成功,后来还叫了许多同学来。”左问道。
  俞又暖抬眼看向左问,这是有兴趣继续听的表现。“为何专请老同学?”
  左问勾唇一笑,仿佛想到了极好笑的事情,“宣布所有权。”
  俞又暖顿时了然,白素这男友也挺有意思的,看来也是对那些暗恋白素的同学烦不胜烦了,“难怪人家非要请你。”
  左问替俞又暖穿好鞋子,亲了亲她的唇角,“过几天我们一起请他们吃饭。”
  “我干嘛要请他们吃饭?”俞又暖故作不喜。
  “好让他知晓,那天晚上完全没必要非死拉活拽要请我喝酒。”左问道。
  俞又暖眼珠一转,“噗嗤”笑道:“你真幼稚。”但不管如何,左问的话的确是奉承到了她,昨夜的种种不快竟然倏尔就烟消云散了。她伸手搂住左问的脖子,倾身过去附耳说了几句。
  只见左问微微摇头,“你确定要?这花园不够隐蔽,如今微博和朋友圈都是个祸害,若是被人拍照留念……”说话间左问已经开始松他的领结。
  俞又暖赶紧握住左问的手,“我开玩笑的。”
  “你这是叶公好龙。”左问咬了咬俞又暖的嘴唇,送了她一个新成语,以至于她又得手机搜索意思。
  重新进入宴会厅,左问去给俞又暖取食物,上回见过的那位王雪晴再度现身,“王小姐。”俞又暖心情颇好,教养使然,首先微笑寒暄。
  “这么着急今天就出来秀恩爱?未免有此地无银之感啊。”王雪晴微笑。
  俞又暖的词汇量已经颇丰富,简单的书籍如今可以通畅阅读,听着王雪晴的话,只是淡笑,并不言语。转头左问已经端着餐盘走近,王雪晴嘴角带着讽刺的笑容,但眼神却脉脉而幽怨地看着左问。
  “不知可否请左先生帮我也取一些食物?你还记得我的口味吗?”王雪晴眼波流转,明艳不可方物。
  左问笑了笑,“我太太是个醋坛子,雪晴你知道她的厉害的。”左问意有所指,恰有侍者经过,左问让她去替王雪晴取了食物。
  王雪晴走后,俞又暖侧头看向左问,“是你前任?”
  “初恋女友,后来因为回国就分开了。你曾经扇过她一巴掌。”左问道。
  真是言简意赅,但信息量庞大,前因后果居然都解释清楚了,再不必追问左问为何说自己厉害了。
  王雪晴的身家俞又暖知道,她是王家独女,看她现在依旧一副恋恋不忘的模样,想必当初提分手的不会是她。如此,当初左问选择追求自己倒不一定是为钱财了,自然她的颜值也的确远远甩了王雪晴几条街。
  还算左问有眼光。
  “扇她一巴掌还算便宜她的。”俞又暖嘟囔一句,她倒是希望王雪晴再激进一点儿,她不介意扇她第二巴掌的。
  左问笑着从背后轻拥着俞又暖,“快点儿吃东西吧。”
  晚宴还没结束,左氏夫妻就提前离开了宴会,俞又暖在花园的提议被左问在车里实现了,末了她只瘫在左问的身上听他说,“秋天我带你去草原骑马怎么样?”
  一点儿也不怎么样。
  左问花样百出,俞又暖的弱点自从被他捉住以后,在他手下就再无反击之力,简直是砧板上的肉,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带几件方便撕的衣服?”左问亲吻着俞又暖光^-^裸的肩头问。
  俞又暖推开左问,起身穿好衣服,拿出随身的小镜子整理头发,却见脸上一片红痕,那是左问用力捂她嘴巴时留下的印迹,真是好狠心。
  之后的几天左问为公事飞加拿大,俞又暖忙碌于基金会的慈善项目,晚上左问算着时差打电话回来,彼此除了生活关怀居然再无话可说,早已经过了煲电话粥的时间和年龄。
  渐至左问连电话也省略了,只每晚发送短信,祝晚安。
  左问一去就是半个月,晚上俞又暖在露台吹着凉风,看着手机上左问八点发来的“晚安”二字,撇撇嘴。这男人实在有些无聊,电话三部曲固定不变是“按时吃饭了么?头疼么?有事给我电话。”短信就更是简略。
  电话铃声在寂静的晚风里响起,不认识的号码,俞又暖接起来却是关兆辰的声音,“又暖,城中新开了一家酒吧,有没有兴趣去坐坐?”
  本来是可去不可去,但是再看那寡淡的“晚安”二字,近日左问连电话都省了,俞又暖改变主意换了一件金色贴片的背心,穿了黑色皮裤,霎时就换了种风格。
  这家酒吧的名字叫“醉明月”,一听就觉得古风扑面,装潢也极具古旧的艺术感,开在湖边倒影月色,很得俞又暖的心。
  关兆辰和俞又暖进去时,老板亲自过来接待,似乎十分熟稔。
  “他找我投资这家酒吧时,我一看设计蓝图就知道你会喜欢。”关兆辰笑道,将牛奶递给俞又暖,“你别喝酒,否则晚上肯定难受。”
  “但是也不用给我牛奶啊。”俞又暖心想,怎么跟左问一样。
  “你睡眠不好,以前都要我唱歌哄你入眠,牛奶有安神的作用。”关兆辰不经意地就透露了他们的过去。
  俞又暖的心猛地一跳,本该问个究竟,但不知缘何,她的嘴唇就像被胶水黏住了一般张不开。下意识里仿佛自己不问,就可以当以前的事情不存在一般。
  “对不起,我不该再提以前的事情。”关兆辰轻叹一声。
  俞又暖站起身,“我该回去了。”她无意与关兆辰再续前缘,哪怕是暧昧也不该存在,她此刻有些后悔自己的“不耐寂寞”。
  关兆辰的嘴唇一张一翕,最终还是没说其他话,“我送你回去。”
  “不用,司机在外等我。”
  走出机场时,晴空万里,艳阳高照,飞机上没休息好的andy半眯着眼睛看了看前面神清气爽,唇角带笑的boss,心想真是牛人啊,长途飞行之后还能如此精神奕奕。他自己每次倒时差都想死。
  “我回家,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左问道。
  andy诧异地看了看手表,这才早晨,工作狂boss居然就要翘班。不过想来也是,家中有那样的大美人,换他也得归心似箭,小别胜新婚嘛。
  左问靠坐在车内,看了看手边的袋子,里面是他偶然碰到的很适合买给大小姐的礼物,也算是缘分。
  下机时,手机有振动提示,左问掏出手机,接收了一张照片。
☆、Chapter 58
  左问掏出手机,接收了一张照片。
  俞又暖和关兆辰相依而坐,她手里端着白色的水杯,唇边有白色奶渍,关兆辰正用手巾替她擦嘴。
  照片的时机抓得很精准,其实下一秒俞又暖就快速推开了关兆辰的手。
  左问唇角的笑容顿时消失,垂眸沉默片刻,给对方回了一个电话。
  方铮接到电话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左先生,你确定吗?”
  “嗯。”
  左问收起电话,面无表情地吩咐司机,“去公司。”
  司机只好掉头。
  andy刚洗过澡就接到了左boss的催魂夺命call,不是说好了不去公司么?andy无比痛苦地给女友打电话爽约,无辜地被臭骂了一顿,身心俱没有得到滋润。
  andy赶到公司问cathy,“boss抽什么风啊?”
  “我怎么知道?!”cathy连哀怨的时间都没有,已经被指挥得团团转了。
  直到中午,四维的员工才知道笼罩在公司头上的低气压形成的原因。娱乐圈爆料大v中午爆了一张图片,正是关兆辰为俞又暖擦牛奶沫的那一张。俞又暖侧着脸,唇角被遮,但是熟悉她的人一眼就能认出。
  “关天王柔情似水,女方系某已婚名媛,他的新片曾获该名媛投资,不知天王能否成功小三上位?”
  此条微博一出,现在转载和评论已经上万,以下且引评论几条:
  “那么烂的片子,我还说哪个不长眼的会投资,原来如此哦。”
  “女的白富美啊,配得上我们辰辰。”
  “呵呵,这年头男的女的都在争当小三,少奋斗一百年啊。”
  “他们两个啊?早几百年就有料了,博主现在才爆,好无聊啊。”这条留言附了一张当初关兆辰为俞又暖遮头看她入车的照片。虽然这则新闻早被和谐删除,但总有人神通广大能重新找出。
  “不是吧?”andy看到cathy转发给他的微博,“关兆辰能挖得了咱们boss的墙角?”
  cathy道:“你知道什么啊,有钱的女人最缺的是关怀和安慰。”cathy想了想自家boss那常年冷淡禁欲的表情,想象不出他关怀人时的表情。
  “在看什么?让你整理的资料发到我邮箱了吗?”左问的声音在andy身后响起,andy硬生生地打了个冷颤。
  而与此同时,在基金会办公室的俞又暖听到周清颜说:“俞小姐,楼下来了好多记者想要见你。”
  俞又暖有些不解,“发生什么事情了?”
  周清颜走过去,将手机微博里的那条被疯狂转发的消息点出给俞又暖看。俞又暖脸色一变,虽然什么事情都没有,但这些娱记无风都要起三尺浪,实在让人头痛。
  新开的“醉明月”在曲径通幽的小巷里,她和关兆辰是从安全通道进入,而且店内客人的身份都是清查过的,没道理混入娱记。俞又暖抿了抿唇,给关兆辰去了个电话,但对方手机一直关机,想必也是被狂轰滥炸到得不得不关机了。
  唯今俞又暖只盼望左问身在国外,没有看到这条微博。她给俞氏的公关部去电话,让他们想办法处理这则新闻,不排除采取法律手段。
  “好的,俞小姐,左先生已经来过电话,我们已经着手处理。”
  一丝侥幸也无的俞又暖坐在椅子上,咬了咬给左问拨去电话,“滴滴”响了几声后被对方拒听。
  俞又暖只觉头疼,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跪电脑键盘。车从大楼后面的出口驶出,也无法阻止万能的娱记包围住座驾,若非保镖和工作人员相助,俞又暖的车只怕寸步难行。
  回到俞宅时,慧姐第一个就迎了上来,“小姐,你怎么又和姓关的扯上关系了?先生若是知道……”
  俞又暖没想到连慧姐都知道那条消息了,顿感无力,“左问已经知道了。”她走到楼梯上又回过头看向慧姐,“还有,我和关兆辰什么关系也没有。”
  但是俞又暖在淋浴室却忍不住环抱住自己的肩膀,极端懊恼于昨夜的外出,无可否认她当时的确存着一点儿“你不在乎我,总有人讨好我”的心态,但绝没料到后果如此严重。
  到底是关兆辰的身份太敏感了,而她又太轻率,也没料到以前她和姓关的还有绯闻牵扯。
  洗过澡出来,电话显示了三个关兆辰的未接来电,俞又暖回过去,关兆辰信誓旦旦地保证“又暖不是我泄露的消息,实在抱歉给你造成这样大的困扰。”
  多说无益,于事无补,“今后别再联系了。”俞又暖淡淡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这事似乎也的确怪不了关兆辰,但终究是他的身份惹的祸。
  左问到家时,俞又暖忐忑地站起身给他打招呼,左问毫无回应地上了二楼。
  慧姐道:“小姐,你赶紧去劝一劝啊,你为那姓关的不知伤了先生多少次心。”
  俞又暖心里咯噔一下,跟在左问身后上了楼。
  “什么时候回来的?”俞又暖靠在门边看着换衣服的左问。
  左问套上t恤,回头看她一眼,“今天早晨。”
  “你看到那条微博了?”俞又暖走近一步。
  “嗯。”左问拿起手机往外走,“下次小心点儿,即使删除了微博,媒体不报到,总有掩不住的地方。”
  俞又暖跟着左问往他书房去,“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就是去喝了杯东西,都是那些媒体捕风捉影。”
  左问当着俞又暖的面掩上书房的门,“我有几个电话要打。”
  俞又暖如何看不出左问在生气,“左问,你和小野花吃饭,我也没这样对你好吗?”
  左问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那我岂不是要感激俞小姐你了?”
  俞又暖面色讪讪,说好了不翻旧账的。
  “至少我没有被媒体发现,也没有需要别人替我收拾尾巴。”左问“啪”地将门合拢。
  俞又暖闷闷不乐地走回房间,左问的行李已经送了上来,她扫了一眼,看到旁边单独的一个绿色而精致的小袋子,里面装了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丝绒垫子上躺着一只钻石手镯,跟上次拍卖会被向颖拍走的那只有些类似,旁边还有收藏说明。
  这只镯子来历更为不凡,时间也更为古老。可以说那个品牌当初就是在向这只镯子致敬。
  俞又暖的手指轻点在镯子上,欢喜里又带着酸涩,左问的吝于言而勤于行叫她不满中又带了甜蜜的期盼。当然也她察觉到了自己性格里的弱点,提醒自己以后一定要努力改正。
  婚姻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情,为了赌气和闹别扭,实在没必要牵扯入其他人来。
  俞又暖将镯子重新收好放回原处,走到楼下,“慧姐,今天煲的汤还有吗?”
  “还有一盅鱼头汤给先生留着的。”慧姐道。
  左问回家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俞又暖也不知道他用饭没有,让小珍帮她拿了汤上楼,俞又暖示意小珍去敲门。每个人敲门都有自己的习惯,俞又暖深有自知之明,此时她自己去敲门,左问一定装聋的。
  “进来。”
  俞又暖从小珍手里接过托盘,无声地示意她可以离开了,她自己用身体推开沉重的木门,只见左问并未工作,而是低着头坐在沙发上吸烟,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躺了好几只烟头。
  俞又暖将托盘放下,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走过去将门窗都打开来,回头见左问又在点烟,她快步走过去将左问的烟抢了过来熄灭。
  “慧姐给你煲了鱼头汤。”俞又暖道。
  “放下吧,我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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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你先睡不必等我。”左问神情淡淡至于漠然。
  “工作也要注意休息啊。”俞又暖绕道沙发后面,双手搭在左问的肩上给他揉捏肩膀,这身段可放得够低的了,简直有狗腿的嫌疑。
  左问往前倾身,避开俞又暖的手,俞又暖干脆匍匐在沙发背上,环住左问的脖子,将脸贴到左问的颊边,“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和关兆辰什么都没有,不过是普通朋友见面。那天我喝了牛奶,他给我擦奶沫,我马上就推开了,那照片时机挑得太过刁钻,实际什么都没有的。都是我考虑不周,惹出这样大的麻烦,今后再也不会。我已同他说了今后再不见面的。”
  左问的态度似乎柔和了半分,但依旧冷淡,挪开脸,拍了拍俞又暖的手背,“你先去睡吧。”
  俞又暖索性绕道左问的身边坐下,耍赖地挤入他的怀中强行坐到他腿上,“你就原谅我好不好?好不好?”俞又暖去亲左问的唇,被左问闪开,她再次欺上去,啄了左问的唇,被他一把推到旁边坐下。
  俞又暖似乎不知气馁为何物,跪坐在沙发上使力抱住左问,又去亲他,一声声柔软又赖皮地唤着“左问,左问。”
  画面似乎又和过去重叠在一起,俞又暖第一次对他说谎的时候,也是这般无辜地说是普通朋友,无赖地求他原谅。
  俞又暖察觉到左问的疏离,知道光靠耍赖是混不过去了,又硬挤入左问的怀里,死死搂住他的脖子,“我承认昨晚的确有气你的意思,恰好关兆辰来电话,一时并未考虑到他偶像的身份。你出差半月,除了前几天有电话过来,后面全是短信敷衍我,我就是想让你着急一下。”俞又暖说出这番话,其实也费了很大的力气,简直就是自打耳光。
  左问将俞又暖的手从脖子上扒拉下来固定住,否则迟早被她勒死,“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大小姐你一样有钱有闲,人生目标就是混吃等死,我的一切都需我自己努力。”
  虽然被骂成米虫有点儿打击人,但此刻不是算账的时候,“是,谁让我有个好老公,努力赚钱养家呢。”俞又暖双手被固定,又倾身去亲左问,势必将耍赖进行到底。
  左问拿她没有办法,被她啃了好几口,俞又暖见左问态度软化了许多,这才半委屈半抱怨地道:“可是你再忙,也不会差那打电话的几分钟吧?”尽管是电话三部曲,可总是聊胜于无的嘛。
  左问垂眸,“的确不差那几分钟,但你既然敷衍,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俞又暖错愕地睁大眼睛,天地良心啊,何曾敷衍过,但细思起来,似乎有一天因为正在美容院做美容,左问电话来时她不愿扯动面部肌肉,语气颇为操切。
  好小气的左先生。
  “那天我在美容院做脸,不是故意的。”俞又暖解释道。
  左问松开俞又暖的手,一手扶住她的腰让她坐得更舒服一点儿,一手把玩她的指尖,不说话。
  错怪人之后的尴尬。
  “你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如今算时间,俞又暖已经知道当初左问发短信的时间大约正是登机之前,哎,早知道的话她就不会出门了。
  惊喜变成恼怒。
  “所以说,每一次的提前回家,都有捉奸在床的可能,如果可以,你今后还是尽量别出差了。”俞又暖回握住左问的手。
  “你就可着劲儿的作死吧。”左问掐住俞又暖的腰。
  “那要不要做到死?”俞又暖向左问抛了个媚眼。
& && & 作者有话要说:
& && & 过去就是个阴影,即使割掉,也怕再复发。
& && & 阴险的左先生和可怜的俞小姐。
☆、Chapter 59
  一个存货半个月的男人在怒火熄灭后,另一种火又燃烧起来,简直是熊熊烈火可以焚天。
  俞又暖的腰抵在书桌上简直痛死,她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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