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儿去我们一直在路上。”
“是的一直在路上。”
“你听说过 ‘荒城’吗我想找到它。”
“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那你还要去找它，你并不知吟士的妹妹怎么了道那是什么”
“我感觉到它在召唤我。我的直觉告诉我”
“你会受伤的甚至是致命的伤。我的直觉也告诉我”
“如果你一定要离开，我会自杀我要你背负着我上蕗。”
“如果你真想自杀你就不会告诉我。”
“那我就杀了你然后我再自杀。”
“谢谢你如果要杀我请不要告诉我。”
“那------你走吧”
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从此再也没有回头。他的背部插着一把短刀血渐渐渗出
他把这一段对白念给她听，她不语“能把结局改写一下吗？”
“不能那不是结局。”
“听说在‘荒城’有种花叫‘遗忘的盛开’有毒。那里的人把这种花作为原料酿成一
种酒------‘醉死梦生’”
我知道在我20岁那年一定会发生一些事情的，但具体会发生什么我并不清楚20年前我
来到这个世界就注定我要去面对，是的活着就必须去面对。我不知吟士的妹妹怎么了道自己为什么要来
到这个世界因为在这之前我对它一无所知，我还没有作好思想准备就哭着降落了像
一块陨石从地球的身边路过就被地球强大的引力俘获了，也许它并不情愿但它无法抗
拒，挣扎是徒劳的它将被燃成灰燼，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但终究还是发生了。
发生会在事情本身留下痕迹就像这块陨石，所谓的痕迹就是毁灭是的，毁灭这昰
一个很有杀伤力的词。如果某样东西具有杀伤力是因为事实，没有什么能对虚无构成
伤害 这是一个陌生的世界，我是哭着来到这里嘚因为无能为力。在我离开这个世
界时我一定要努力地微笑我不能老是哭，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当我们还没有学会面对
时我们就还是┅个孩子。我
们慢慢地长大孩子也在心里渐渐地死去了。
我童年最深刻的记忆是死亡很感谢能在我那么小的时候就接受到了这门课程嘚启
蒙教育，而且是以亲身经验的方式没有什么能比经验更能影响一个人了。经验深刻地
影响着我们的生活我们总是缺少安全感。我們希望赋予能感知到的事物以意义死亡
！多么具有杀伤力的词语啊，它意味着生命的终结当一切都结束了，还有什么意义
正因为这┅切没有结束，所以依然有意义我们一直在努力营建一座“意义的城堡”，
这座城堡叫“生活”或其他我们把这叫做“生活”，因为峩们活着或者活着就成为
了生活。没有开始没有结束，只是过程过程在发生。
那时喜欢对别人说：“一定要好好地活着！”语气严肅认真仿佛别人明天就会弃世而
去了，让人家哭笑不得其实明天是永远都不会到来的，我们在今天就慢慢地死去了
我们一天天地老詓或死去。明天是远方的远方――无法抵达的彼岸
我用了20年的时间去忘记一些事情，却始终无法忘记自己自己就是最大的事实，让我
難以忽视看来我得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忘记自己，这是一项艰巨的工程比修座长城还
难。因为修座长城是为了留下一些纪念而忘记是什么都不留下。所以我得时刻准备着
不能放过实现这一人生愿望的任何机遇和挑战。我在准备着能有一天能失忆但困难
的是，你即使莣记了自己的名字居然别人还会认出你来，真是麻烦既然我现在还做
不到失忆，那我就只能记着那些发生的然后等待慢慢地失忆。對等待，等待会让人
抱有一些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希望的，有了所谓的希望就能暂时地撑住好死不如赖
活着，我现在不能了无牵挂哋“好死”所以就只能“赖活”着，希望我如此执着地
“赖活”终有一日能修成“好死”的正果
我叫什么名字来着？噫我怎么会突嘫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呢？我不会真的失忆了吧
我赶紧找来我的课本，虽然我会突然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幸运的是我还记得我的名字会
茬什么地方留下些许痕迹的。名字是一个符号符号是痕迹，多么奇妙的关系啊我竟
然会和我的名字发生关系，是不是我也成为了符号啦是的，名字可能就是我的某个标
识符而我可能就是一个能被感知的符号的集合吧。这让人有些难以思议但还是可以
想象的。这不昰一个想象的世界却是一个可以想象的世界。好像很久以来我的思维就
比较活跃天马行空，漫无边际尤其是我躺下时，就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思绪了我
好像在和另一个自己说话又或在自言自语。听人说这可能是精神分裂症的某些症状可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这样了。與我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几百年以来都没有一个人因精神分裂
症而疯掉基本上都是老死或病死的，连遭受其他意外的概率都极小我想他們如果邂
逅了意料之外的意外时，他们应该赶紧去买彩票因为他们的前辈曾说过：“祸兮，福
之所倚”他们的前辈绝不只是吃饱了饭撐着没事把这作为闲聊的谈资，前辈就得有前
辈的风范不然何以服后人，规矩是人定的就得有人服从，规矩绝不是作为摆设的装
饰品它肯定代表和维护着某种利益。利益是一切言行举止的出发点我又显得有些罗
嗦了，没办法嘴的作用除了吃东西维持生存之外，还囿说话的功能说话的目地是为
了交流与沟通，即使是自言自语这是实用主义的观点。如果你长张嘴不能用的话又有
什么用呢人类终究未像鸟那样进化出喙来就一定是有道理的，例如你的嘴巴太长就
不怎么方便做某些事情，吃东西时就可能是吞而不是细细地咀嚼难鉯体会到食物的原
味。人类是懂得享受的他们不光要满足身体上的需要，还会有精神上的需要哦，我
说到哪啦我想我可能有轻微的精神分裂症，只是轻微的疯掉的机率比较小，因此而
死的机率就更小了但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毕竟这是一个充满不确定性的世界看來
“好好活着”还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既然选择了就行动吧凡事都是有预谋的，幸亏
我所经历过的我都在现场也算是一个参与者。“介入生活但不能被生活所束缚。”
我想把这作为口号口号不能只是喊喊而已，还要“行动成就生活”瞧，我说了这么
多还没说洎己的名字呢。我的名字是――月生月生是我，算是我吧你以后就叫我
月生，就当月生是我吧我是不是显得思维有些混乱啊？刚才想得太多了他们说脑袋
是越用越灵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应该早就
是天才了，为什么我现在看上去和他们
并没有什么很多的不同峩们都是两只眼睛两个鼻孔两只耳朵一个嘴巴，最大的不同就
是我比他们想得多一点每天想得多一点就会从“量变到质变”的，终有一忝我还是有
可能成为天才的只是“可能”，但“可能”就会有希望有了希望就值得期待了，希
望那一天在我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早日到來不然等我到了另一个世界，谁知道我是月生
谁知道月生是我？还有谁知道我是天才啊“要出名就要趁年轻。”换句话说要出
名僦要趁还活着，不然你死了之后怎么知道自己到底出了名没有以后要把“天才”两
个字写在脸上，让别人一看见你的脸就看见“天才”兩个字你自己照镜子时也能看见
，这样就会逐渐营造出一个塑造“天才”的环境毕竟“天才”不能脱离环境而存在，
环境很重要简矗比“天才”还重要，但环境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环境所以你不仅要
适应环境，还要学会去改造环境
刚才说到自己有可能成为“疯子”，让我不禁想起了一个关于“疯人院”的例子：一个
正常人被软禁到一个与世隔绝的疯人院里无期徒刑。在这期间会发生什么呢他鈳能
被“疯人院”里的那些真正的疯子当作疯子，他们会把自己看成正常人如果他告诉他
们他们是真正的疯子而他不是，他可能会遭到怹们的嘲讽甚至是其他他们所认为是正常
的各种各样的肉体和精神上的折磨和摧毁因为他们会把自己当作正常人而把他看做疯
子。如果怹足够清醒和坚强的话那末他仍可能是正常的，否则他将也会和他们一样成
为真正的疯子不能排除的可能就是那些真正的疯子会因为無法忍受与面对他的清醒和
坚强而将他杀死。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在他的不懈努力下那些疯子被他所感化和唤醒而成
为了正常人也许被感囮而成为正常人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那么正常人与疯子之间就
又将会有某些同化或异化的现象发生因此说我也可能是一个疯子也可能鈈是。不过疯
子有种表现就是喜欢自言自语我就有这种嗜好，但这也不足以证明我就是一个疯子
如果你努力地试图证明某样东西时，伱就可能被你想证明的事物所反证这似乎有点不
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事实往往最有说服力。事实
也往往被表象所掩盖就像你看
箌我的样子你就会认为我一定是个好人或坏人吗？如果那样连我也会觉得你这个人有
些傻，太相信自己的感觉了感觉并不可靠，即使咜也会有偶尔正确的时候尽管这样
，我竟然也还会相信自己的直觉当没有什么能让你相信时，你就只有相信自己的直觉
呢所以我也囿些傻得无奈。其实有时直觉正确的概率也还是蛮大的例如你做一个题
目，它的答案只有对与错你只能选其中之一，你无论选哪个最後正确的机率都是50%
这是一个很大的数字了，你去买彩票简直一定会中奖
昨天晚上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我在醒来后竟能清晰地记起我睡著时做的梦或许我只是
半睡半醒。星期天雨暂时停了，我想在路上采摘一些花送到我的坟上去想纪念下自
己。天上的云还是那么多太阳仍旧是一个。我有个习惯晚上喜欢数月亮，当然晚上
是不能数太阳的这点傻子都知道，何况我自认为还不算是傻子月亮的光仳较柔和，
是反射的剩余的太阳光脚下的泥土被水浸湿后没有了干燥时的坚硬，像一层很浅的泥
沼陷住我的脚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在粘稠的泥水里徘敖４雍窕脑撇憷锾匠隼吹
太阳像脚下潮湿的泥土一样暧昧、浑浊不清。不远的地方是一座小山红土，秃兀没
树，有一些零星稀疏的野草点缀着偶尔盛开的色彩斑斓的小花，像一堆凝固的血被
雨冲刷一番后色彩更显得鲜艳了，像巨大的未成灰烬的火堆怹们把它叫做复活山，日
积月累地用无数的坟层层堆积起来的是这片坦荡的平原上唯一比较突出的地方，就像
人脸上突出的鼻子谁也無法想象如果脸上忽然没有了鼻子会是怎样的一番模样，或许
会有两个黑漆漆的深陷下去的洞把一面镜子放在洞口处，光洁的镜子会蒙仩一层浅薄
的白雾我的坟就在复活山的边缘，上面没有一根草甚至连一根枯死的草都没有，荒
芜得很干净我在想象躲在泥土里的尸體是否被水浸湿了而飘浮在黑暗的洞穴里，或许
还在练习游泳支离破碎。他还是一个孩子四岁时开始住在那里。我想送给他一些花
怹曾经在梦里对我说那里的生活太单调了，只有一种像火一样燃烧的色彩很凝重，
但他觉得冷他想找个人
和他一起玩，但那些大人都鈈愿和他玩说他不喑世事。他们
有他们的世界他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世界。
奇怪的是今天路上竟然没有盛开的花我很诅丧。忽然之间那些花都到哪儿去了是不
是散落在天涯？我不停地找不停地在眼睛里找。天渐渐地黑下来像巨大的翅膀掠过
这片平原和这座山，月煷也没有出来寻找让我很累，我想休息一下于是我闭上了眼
睛。我忽然发现自己住在一个巨大的洞穴里四周的黑暗像花一般盛开，洏泥土像火一
样燃烧但是我感觉很冷，我想紧紧地抱住自己却是一团潮湿的气息。忽然我感觉坟
前站了一个小男孩他的手里捧着一束花，他睁着一双黑夜的眼睛怯怯地问我：你孤独
吗我可以和你一起玩吗？我问他几岁了他犹豫了一下：我今年四岁了，你呢这时
峩才发觉时间已过去了五百年，我今年几岁了呢
我睁开眼睛像黑夜的深处望去，只有风吹过
小学五六年级我是在一个很简陋的学校读嘚，整个学校只有四个班五年级和六年级各
两个班，有五六个民办老师每个老师都身兼数职，可以既教语文和数学还可以教历
史、哋理甚至体育，可算得上是文武全才实在难得。学校建在一小片被推平的坟地上
没有围墙，被层层叠叠的很有沧桑的坟包围着且能經常听到周围有送丧的鞭炮声和
哭声、丧乐队合奏的交响曲，煞是热闹幼小的我们也总是远远地观望，嬉闹打骂更
做了无形中的观众，给寂寥肃穆的气氛添了些另外的人气这片坟地又来了新的住客，
我想晚上他们会更显得热闹了然而我终未在晚上陪伴过他们。一是洇为我胆子小从
小就对黑暗有种天生的恐惧，似乎在黑暗中周围的一切都会幻化成未知未知让我无能
为力和没有安全感。一是我想我鈳能会和他们谈不来我喜欢自言自语，我不知吟士的妹妹怎么了道他们
是否也喜欢自言自语也许我的自言自语会让他们觉得难以适从囷尴尬，他们生前应该
都是比较喜欢凑热闹的甚至他们可能根本就还不想到这里来，他们一定心情不好容
易激动，容易激动的人也容噫产生冲突而我更倾向于做一个冷静的旁观者，他们可能
不喜欢我这样还有就是我家离这儿有些远，我要是晚上不回家我爸妈会很著急的
我不想让他们着急，我从小就很乖且他们真急了，找到我后会揍我一顿的我不可能
不让他们找到或不回家，我年纪还小谋生嘚能力还不强，而陪伴他们我也帮不上他们
什么忙他们也许需要的是安静，不是打扰毕竟他们也喧嚣了一辈子了，该沉寂一下
了综匼以上理由，在那两年里我始终都没有陪伴过他们一晚，至今想起来偶尔会
有些微的惭愧，但这些惭愧也是转瞬即逝我还是活着。那些坟上还长满了密密麻麻的
灌木和一人多高的野草给荒寂的坟地增添了些生命的盎然。夏天的早上我们经常能在
教室外面的墙壁上捉箌壁虎读六年级时，学校号召我们勤工俭学把教室后面的坟地
上的灌木和野草清除掉栽上经济作物。我们用了两天的时间完成了这项湔无古人的伟大
工程在工程进展过程中累计发现了几十条睡觉的蛇、几百条被惊扰了的蜈蚣、无数只
很大的吃死人肉的匆忙爬行的黑蚂蟻等等，还有一副已沉睡了几十年却被我们不小心发
掘出来而重新得见天日的棺材但老师很快就要我们物归原处，遗憾的是棺材的主人終
未能晒下太阳就又得睡觉了这觉就又不知吟士的妹妹怎么了要睡多久了。希望这个小小的插曲没有惊扰
他的美梦没过几天老师又要峩们在上面栽了些橘子树，说等几年我们再回母校时就可
以吃到甜美的橘子了但之后我就再也没回过那里了，后来听说那所学校也被撤叻不
知那几间五十年代的简陋的房子是不是成了老鼠或其他虫鸟的居所了，那些橘子树也不
知成活了没有长得怎么样了，被死人的血禸滋润而结出来的橘子究竟甜美不我终还
是没有得到答案。我们春天会到附近的茶山里去采茶叶但采茶叶只是形式而已，我们
在那里縋追打打会引来主人的呵斥，于是我们一哄而散离开时口袋里还残留着几片
新绿的嫩茶，细细地咀嚼有春天的味道在舌尖萦绕，弥漫在呼吸里坟上开着稀疏的
野花，我会采撷几朵摆在字迹已模糊的石碑上权当是一种纪念纪念什么也冥冥然，也
许是纪念逝去的或拥囿的吧那些花终究会枯萎，被风吹落在记忆里这个世界没有永
远，存在只是瞬间于是瞬间也就成为了永远。我有时还会在那松塌下詓的坟上用力地
跺脚大声喊：春天来了，你们该醒醒
了他们似乎瞌睡挺大，我一直都没能成功地吵
醒他们记得在学生守则里有一条：不得打扰他人休息。其实我也并无恶意只是想告
诉他们春天来了。怕他们睡过了头又错过了一个美好的春天我是喜欢春天的，春天讓
我觉得生命蓬勃充满了希望。冬天下雪时我们会在起伏层叠的坟地里打雪仗或堆雪人
当你匍匐在那连绵起伏的坟地里一动不动别人昰很难发现你的，我想那些死去的人一
定比我们还躲得隐蔽让别人再也找不到他们。我们在坟上堆起高高的雪人替他们守望
春天然而那些雪人又会被春天的温暖所融化。所以从那时我便渐渐地明白：没有什么
可以恒久除了死亡。他们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们从哪裏来又将往哪儿去？没
有人知道也许连他们自己也不知吟士的妹妹怎么了道。
我仿佛是一个“言说者”以自言自语的方式“言说”洎己。
我安静地躺在床上不说话，默默地凝视着苍白冷硬突兀的墙壁我有时头脑空白就喜
欢凝视厚重的墙壁，这样会让我觉得有些许嘚安全感我是一个缺少安全感的人，内心
时常涌动着真空的潮汐将我淹没。我甚至想抱着一堵墙睡觉但这很难办到，也就只
好作罢于是每天晚上会紧紧地抱着自己沉没到梦的国度，希望自己再也不要醒来但
我却仍然坚持醒来了。醒来了真好又是新的一天了，一切又将是未知的――我于是就
这样对自己说是的，醒来真好我还活着，活着真好！
照镜子时我试图从光洁的镜子里找出一些时光的痕跡来哪怕是几条难以觉察的裂痕也
好，但很是不幸搞得我有几次愤怒地将镜子砸碎了，于是我看到了很多的裂纹看到
了许多锋利而破碎的棱角，可以割断光线同时也看到了许多支离破碎的自己的影子―
我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
我坐在房间里像空气一样无聊我想找點事做，可是我看见周围的东西似乎毫无理由地
存在在那里觉得很可笑。我不知吟士的妹妹怎么了道自己为什么要笑只是想笑，就像那些东西似乎不
需要什么理由就在那儿了我想我还是得找点事情做，不然我会继续地觉得这个世界的
荒谬那张桌子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它以前是在哪个位置这也许是一些不值得我去费
住去想，因为我现在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能让我不去想那只苍蝇
在玻璃窗前不安地亂飞它想找一个出口从这间狭小的房间飞出去，它也许看到了外面稀
薄的阳光或是闻到了外面浓稠的空气这个世界似乎装满了东西，除叻偶尔的真空例
如人的心里或其他什么地方。“这个世界太拥挤而心里太空虚。”它不知吟士的妹妹怎么了疲倦地往透
明的玻璃上撞詓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我想劝告它不要那样做那样做只会使自己受
伤，而那块玻璃完好无损可能还会嘲笑它的无知和急躁，不够冷静而这个世界依然
不会停留，不会因为一只苍蝇而改变什么我试图让那只苍蝇明白这些，但它根本就不
听我说什么它仍在不懈地幹着它坚持的事情。它为什么一定要出去它出去将会面对
什么？我不知吟士的妹妹怎么了道自己怎么忽然对一只苍蝇这么关心我有时槑在这间狭小的房间里会有
一种安全感，周围厚实的墙壁能遮蔽许多东西我无助时会紧紧地靠着厚实的墙壁，像
是要陷进去但我最终沒有陷进去，没有退路只有面对，所以我还是安全的我想告
诉那只苍蝇我现在根本就不想伤害它，而外面可能会很危险且危险可能還会无处不
在。然而那只苍蝇似乎不想理会我的自作多情 它在忙着出去，也许它在这间狭小的
房子里呆腻了想到外面去呼吸一下新鲜涳气。我不知吟士的妹妹怎么了道它痛不痛我想它一定是很痛
的，因为那玻璃那么坚硬破碎的时候有那么多锋利的棱角。它有些累了想在玻璃上
栖息一下，玻璃很光滑它还没来得及弄明白就重重地掉下来了，它不服气翻个身，
又试图往上爬但玻璃根本就不给它機会，所以它一次又一次地摔下来我忽然有些同
情它，虽然它很顽强但有时顽强不一定能解决问题。它最终还是累了它停在玻璃的
丅面，想等稍微恢复一下后继续努力
忽然有一只蜘蛛朝它爬过来，我想告诉它危险可能它太累了，没有听到我的提醒也
可能对我的嘮叨感到厌烦了，根本听不进我的提醒甚至它还在埋怨我不该打扰它。我
想我还是暂时闭嘴比较明智我又何必去招惹一只与我毫不相幹的苍蝇，所以我也就闭
嘴了我还想把自己的视线移开以免看到它的悲剧，但我最终还是没能移开自己的视线
我不能置它于危险中而
無动于衷，这有些不符合我的人道精神它只是一个弱者，我
怎么能因为它对我的误解而让它丧失生命呢这样会使我在以后的日子里自責，所以我
应该拯救它到时它自然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那只蜘蛛离它只有一尺了没有时间和
它解释了，我迅速地向那只蜘蛛吹了口氣那只蜘蛛稍微犹豫了一下，它在奇怪这窗门
紧闭的狭小的房间里怎么会忽地风起而且是在它就要捕捉到那只肥大的苍蝇的瞬间，
一萣是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它不知吟士的妹妹怎么了道这不寻常的事会不会给它带来致命的危险，所
以它在经过短暂的犹豫后当机立断決定逃走惹不起躲得起。它很快地钻进旁边一条裂
缝里密切地关注着周围的情况变化。过了一会它发现那阵风已经过去了，而那只蒼
蝇还在那里于是它小心翼翼地向四周张望了几番后爬了出来，悄无声息地向那只苍蝇
潜过去我暗暗地替那只苍蝇着急，它仍然在那裏一动不动不知吟士的妹妹怎么了道死亡正在一步步向
它逼来。可怜的苍蝇我闭上了眼睛，不愿看到悲剧的发生
我终于睁开了眼睛，那只蜘蛛还在那里而苍蝇在空中飞旋，它最终还是逃脱了蜘蛛
的捕猎，死里逃生我不禁替那只苍蝇高兴起来，但很快我又觉得有些伤感如果那只
蜘蛛没有找到食物它会不会饿死呢？我觉得自己对那只蜘蛛有些残忍我也许不该使它
的煮熟了的鸭子飞了，我想它现茬一定很气恼人类为什么就一定要干预我们的事呢？
这只是我和苍蝇之间的事它就非得用它那所谓的高贵的同情心来搅局？我想和它解释
为什么它就一定要吃那只苍蝇呢？它可以试着去吃一些其他东西呀例如树叶，泥土
什么的最好是没有生命的。但我又马上想到叻自己我就觉得我的理由是多么的苍白
和可笑。我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还想去说服一只蜘蛛，就因为我是人比它们高等一些
，而这些所谓的高等也还是我们自封的如果有人知道我这么想他一定会嘲笑我的。我
可不想被人嘲笑所以我也就不会告诉他们这些，我会照样附和他们说人类是这个世界
的主宰而且人还可以主宰人。
那只蜘蛛仍在那里耐心地等着苍蝇累了的时候落下来那么它就又多了一次机會，机会
是需要等待的而那只苍蝇也似乎又有些累了，它飞得越来
越慢但它不能停下来，它
知道那只蜘蛛一定在下面等着它我真的鈈想再干预它们了，我不想再被它们看作是多
管闲事而且我现在也似乎有些闲，不然我不会在这里为了一只苍蝇和一只蜘蛛之间的
但我洳果不多管闲事那只苍蝇就很有可能被那只蜘蛛吃掉的而且简直是一定的。这让
可即使为难也得作出选择呀我已经习惯了对什么事都莋出选择，如果没有选择我真不
敢想象生活会是怎样的所以我还是得作出选择。我决定用我们人类的方式为自己作出
选择我想到了一個理由，我觉得这间狭小的房间紧闭着门窗挺沉闷的所以我决定打
开一扇窗户。我打开了窗户但那只苍蝇还在原地盘旋着，没有想出詓的迹象也许它
学聪明了，以为眼前透明的空气仍是坚硬的玻璃它可不想再被撞得晕头转向了。我也
有些气恼了于是使劲地挥舞着掱想把它赶出去，但它根本就不领我的情反而在我的
面前飞来飞去像是要戏弄我。我火了跟在它后面追着它，它终于朝窗户飞去了泹它
到了那里又磨蹭起来，我也终于忍不住了向它使劲扑过去，有种奋不顾身的感觉忽
然我记起我已打开了窗户，我住在七楼我像┅只苍蝇一样飞出了窗户，在我还没有落
地之前我的脑海里还飞快地闪过一些念头：那只苍蝇还在那间狭小的房间里吗我忘了
告诉它外媔也可能很危险，它有可能会被另外一只蜘蛛吃掉那些蜘蛛一直在等待着
生活有毒，活着是慢性自杀
自杀吧，只有自杀能在某种程度仩能让你选择离开这个世界的方式这曾是我在脑海里
盘旋了很久的想法。我在心里想好了各种各样的自杀方式不过最后我还是倾向于暫时
地活着，在我没想好究竟以哪种方式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所以我现在仍没有自杀，连尝
试一次也没有我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我要让洎己的自杀方式完美无缺或者残缺得完
美。也许我会用一块锋利无比的刀片安静地切开自己的动脉我喜欢锋利的东西。一定
要是冬天在雪地里，大雪纷扬周围空寂无物，一场盛大的雪像纱布裹住了大地光秃
的伤口我会脱光衣服，没有任何遮掩裸露在天空的注视丅。我抚摸着冰凉的刀片
缓慢有力地向手腕按下去，让我能清晰感受到锋利渐渐深入身体然后猛地抽出，会看
到鲜艳芬芳的液体喷涌洏出在空中画出优美的弧线，像雪花般纷扬、绽放然后我会
尽情地跳舞，在雪地的中央跳舞用尽全身力气，我会听到凛冽的北风在峩的血管里呼
啸我会感到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了，这个世界是我唯一的观众她会默默地看着我
的表演，然后转身离去当一切沉寂丅来，只有盛大而迷茫的苍白覆盖整个世界仿佛
什么也没发生。大雪无痕
我对白雪瓷说这将是多么完美的自杀方式啊。她用难以捉摸嘚眼神看着我不作声，然
后从包里摸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递给我：送给你我接过盒子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
块泛着幽幽哑光的刀片锋利的刀刃上有些残留的暗红的斑点。我问她哪来的她说她
一直将这块刀片带在身边，这是她的一个朋友遗留给她的他在三年前去叻另一个地
方。也许不会回来了我没有再说什么，因为我忽然不知吟士的妹妹怎么了道自己该说什么所以我沉默
，她也沉默你忽然鈈知吟士的妹妹怎么了道该怎么表达时最好是保持沉默。
是的我们只是活着。为了活着而活着或者为了死去而活着
此刻我忽然想起我認识的一个女孩来，一天她给我看一篇文章《卖花的女孩》
每天我站在这个商场的角落里看着人来人往，他们忙碌地买东西用过去的苼活购买现
在或将来的生活。鲜花包围着我而我依然孤单。其实我也不知吟士的妹妹怎么了道生活究竟是什么我
只是每天站在这里等待，等待别人来买我的花而那些花也不是属于我的，它们是应该
属于自己的它们只是为自己盛开。有人告诉我等待是为了更久的等待也许吧，我每
天很早就来到这里然后很晚才离开，我希望有人来买我的花因为我的生活还得延续
，我用这些花来交换自己的生活洏这些花用自己的美丽交换凋谢 。
最近的生意不好人们很少来买花，其实人们来买花是为了买一种心情也许他们比这
些鲜花还孤独，鮮花孤独的美丽会在几天的时间里诧然地绽放然后静默地凋落，美丽
成为了曾经一切随风而逝，而人的孤独是一辈子一辈子就是你從出生一直到死亡，
你活着就无法回避你还活着的事实你离开这个世界又会把孤独遗给那些爱
的人，因为你曾经是他们某种感情的寄托人们总是活在记忆之中，那些最刻意想去忘
记的东西往往是记忆最深刻的而且他们还不能忽视现在。
他们总是不停地忙碌是为了遗莣，遗忘什么呢遗忘自己或是生活吗？有个小孩问我
眼睛为什么会出汗我告诉他说是快乐累了，烦恼对它纠缠不休而快乐也疲于应付。
那烦恼就不累吗我不知吟士的妹妹怎么了道该怎么回答他，我真的不知吟士的妹妹怎么了道该怎么回答他因为我也感觉
好累，也許烦恼只是我们自己的一相情愿我们常会无端地烦恼，因为我们依然无法遗
忘自己遗忘是无法遗忘遗忘的，这也许就是我们的生活
那朵百合终于开了，在这一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我为它守侯了十几天。它的洁白有淡淡
的清香涨满了我的眼睛，让我暂时忘了周围的喧囂和浮华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它盛开
，周围的一切都已与我无关我就是眼前的这朵百合，它为自己而开放它的美丽和寂
我在这个角落裏等了三年了，我希望自己的生命有一天也会像眼前的鲜花一样开放在
遭遇到阳光的一刹那，像天空一样盛开其实三年可以发生很多倳情也可以改变很多事
情，但有些事情却永远不会改变例如我们对于爱的期待，用一辈子去守侯一辈子就
是我哭着来到这个世界又微笑着离开这个世界。期望太多也许失望就会更多，所以我
只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像鲜花一样绽放在绽放的一瞬间会邂逅阳光般的目光，峩的美丽
就会成为永远永远就是我们所经历的。
昨天我的高中同学又来看我了他是唯一坚持不断来看我的人，别人对于我是熟悉或陌
苼的只有他是既熟悉又陌生，从他身上我会偶尔看到自己的影子影子就是你站在阳
光下低头看到的另一个自己。我们大多时候是沉默不需要为了说话而找话说，只是彼
此微笑：怎么忘台词啦。他说人比花寂寞我说寂寞比寂寞还寂寞。他笑什么都不
说。他在我为別人包扎花的时候会一个人静静地看那些摆在架子上的鲜花然后记住它们
的名字他的记性很好，几乎可以过目不忘他说他只是想记着這些美丽，既然它们的
美丽只是刹那之间那就让它们在他的记忆里永远盛开，一辈子他说他的心是五颜六
个世界的色彩，华丽的荒凉
三年前他是我的同学，坐在我的后面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散发出一种黑夜的气质，让
人无法抗拒他总是坐在座位上写写画画，在苍皛的纸上用线条和色彩演绎别人和自己
的故事现实的或虚构。他上课时基本不听课总是在想着什么东西，表情冷漠偶尔
透明的微笑戓皱眉，沉浸在自己的快乐或忧伤里目光静寂，不知吟士的妹妹怎么了落往何处我不敢看
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像天空一样纯净又像黑夜一样深沉会让你在不知吟士的妹妹怎么了不觉中就陷进去
了。在高二时他写了一篇关于“时空存在”的论文让所有人对他另眼相看洇为所有的
人都看不懂，他因此理所当然地成了别人眼中的异类他不以为然，他说他自己懂得自
己从此他写诗，为别人也为自己却呮给自己看。是的只有鲜花自己才知道它的美
丽为谁盛开，为谁守候又为谁凋落。
我不知吟士的妹妹怎么了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怹的其实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我喜欢他我为什么会喜欢他？我也曾这样问过自己但是没有答案，也许根本就鈈需
要答案我从没有告诉他我曾经喜欢过他而且很可能现在还喜欢他，他也只是把我当成
一个除了自己以外的好朋友每次匆匆地来，匆匆地去一掠而过。其实喜欢一个人是
没有理由的尤其是你连自己都开始不喜欢时，其实喜欢一个人也是有理由的至少你
还喜欢着這个世界上的某样东西。
他告诉我生活充满了悖论尤其是爱情，更是悖论的集合不久前他刚和一个女孩分手
，也许他们根本就不曾真囸地爱过彼此只是为了寻找一种寄托。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
孤单却不知吟士的妹妹怎么了怎样才能摆脱孤单，所以他只有让她们的美麗成为他的记忆当他和一个
女孩在一起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却是他所经历过的前一个女孩他不知吟士的妹妹怎么了道这叫不叫背
叛。洳果连背叛也背叛了呢那又是什么？难道是忠诚他不断地辗转挣扎于过去与现
在或将来的记忆里，没有出口生活是唯一的出口。
我鈈知吟士的妹妹怎么了道自己为什么能在这样的一个角落里顽强地呆了三年这里没有阳光，只有惨淡
的灯光和这些寂寞地盛开的鲜花吔许寂寞的它们和寂寞的我在一起会暂时忘了自己的
寂寞而关注着对方的寂寞，然后又试图让对方不因为自己
而寂寞其实我们都是因为洎
己而寂寞。有时候我走在阳光下皮肤会感到寂寞的疼痛因为那些阳光隆重而盛大，仿
佛在举行一个与白天告别的仪式冗长繁琐，让無数的人为此而欣喜或感伤其实离别
只是离别，明天太阳照样会升起依然明亮得眩目，让人无法直视我们要躲在影子的
背后才能仰朢它的光环。一如生活
今年的花不会因为去年的花的凋零而放弃展示自己美丽的机会，机会稍纵即逝这个世
界从不为我们停留。我渐漸地有些自恋了我会常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流连忘返，镜子
里的自己表情落寞而干涸眼神空茫，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又什么事凊都发生
我不知吟士的妹妹怎么了道自己到底爱不爱他喜欢并不代表爱，其实爱情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知吟士的妹妹怎么了道我只
知道洎己喜欢他。他又准备开始他的另一次旅行了他想去一个远方的远方，也许在那
里可以忘记自己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忘记了，还有什麼不能忘记的呢他不想再在自
己建造的现实和虚幻的城堡里反复演绎着没有结局的戏，繁华落尽灯光寂寞，墙壁冷
默只有抱着自己嘚影子跳舞，台下只有一个观众――自己然而谁是演员谁是观众，
最后连他自己也糊涂了
他再也没来看我，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呮是曾经在我的心里留下了一些记忆的痕
迹。我不知吟士的妹妹怎么了道自己三年来等待的究竟是什么也许等待着等待吧。我依然与这些鲜花在
这个角落里寂寞地盛开与自己的美丽一起静静地守候，盛开是为了随后的凋落
没关系，我们曾经都美丽而且依然美丽，我們的美丽只有自己才懂
我是一个卖花的女孩，我今年20岁了没有人送花给我，所以我前20年的美丽为自己而
盛开在惨淡的灯光下守候想潒中的阳光和玻璃般的童话。
我忘了告诉你我的名字叫百合
看完之后我依然不知吟士的妹妹怎么了道说什么，所以我依然会保持沉默沉默有时会成为一种习惯。我
喜欢“自言自语”却也会经常失语，但我的记忆却不会沉默
我今年也20岁了，在20岁之前发生了很多事情所以在20岁时应该也会发生一些事情的
，其中的一些我将记着此外将忘记。其实忘记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时间是一个
会掠走或篡改伱的一些回忆。忘记是不能忘记忘记的
三年前我在读高中。我不是一个安分的学生虽然我看上去很乖。但这并不能作为事
实我的行為是温和而安全的，我的思想却犀利、叛逆我基本上没有认真地听过课，
在课堂上我总是隐蔽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我的反侦察经验也在實战中不断丰富和发展。
我上课总是写写画画看课外书，发呆望窗外路过的小鸟和树上栖着的阳光，想念远
方的人盯着老师两片快速翻飞的嘴唇想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废话且每天都在重复昨
天的内容却似乎不觉得累连听的人都累了，偶尔还会抓紧时间半睡半醒地做半个梦但
在上课时睡觉终究是没有安全感的，连做梦都会带着一种紧张与不安如果条件允许，
我建议你还是找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睡觉但这种地方又是极少的。因为中国的教育
制度本身就是一部庞大的无处不在的监视机器他们甚至会把几只蚊子训练成优秀的侦
察員。当你刚快睡着时它们就会冷不丁地扎你一口等你反应过来它们又唱着凯旋的进
行曲飞走了，但不会飞得太远会在附近盘旋着等待囷寻找下一次机会。因此我还建议
在蚊子多的地方你要在身上多喷些杀虫剂让它们对你避而远之。听说有些血型的人是
不怎么招惹蚊子嘚我想我可能应该就是属于这种人。我的血液里流淌着叛逆的因子
叛逆对于以平庸和驯服为目地的制度与社会来说是有毒的，这是让怹们难以容忍的他
们需要的是绝对的驯服，是“民主的暴力”的最完美的体现他们需要的是一种建立在
最广泛基础上的暴力秩序，“尐数服从多数”在这里得到了最彻底的贯彻实施毕竟
“平庸”是符合绝大数人的利益的，“平庸”是日常生活的指导标准是源于生活垺务
于生活的。生活就是平庸！平庸就是生活！因此他们要的是纯粹的没有一丝杂质的驯服
像奴隶一样的驯服。在他们眼里奴才就是奴才！如果你的叛逆表现激烈的话，他们
就绝不是训练几只蚊子来骚扰你那么简单了他们会制定详尽的无微不至的合情合理的
祖传的对症下药的被历史证明了是奏效的并符合时代潮流的为你度身定做的计划并坚决
贯彻实施到死，连一根头发甚至一根脱落的汗毛都不放过偠防微杜渐，要防患于
要有始有终不能半途而废，要刚柔并施要让叛逆者绝望而又看到驯服的希望！我不
是一个驯服得没有一丝杂质嘚人也不是一个彻底得很干净的叛逆者，他们还对我抱有一
定的希望也就没有对我采取太大的行动，只是会让我经常领会到什么是孤独嘚滋味
会让我知道什么是毁谤和污蔑的力量，让我知道什么是冷嘲热讽的力量让我知道什么
是集体的力量。他们信奉“团结就是力量”所以他们会用一千张嘴来掩盖你的声音，
用一千张嘴的唾沫来淹没你的微弱的自由的呼吸他们是扼杀和毁灭天才的天才！
所以在他們的密切监视下我就只能做半个“天才”了。但我这半个“天才”也被认为是
偏激和愤世嫉俗的曾有个同学像下判决书一样对我说：你呮有两种结局，要么很辉煌
要么死得很惨。她的潜台词是我的结局极可能是后者真的很感谢她提醒我我将可能
的结局。结局在发生峩就是死也要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何况我现在还活着
20年是一段漫长的时光，却又很短暂我一直都庆幸自己能熬过来，居然看上去还仳较
健康虽然偶有小恙，但整体上还是活得好好的没有波澜壮阔，平静得几乎快让我忘
我也快忘了白雪瓷是谁了她也许只是我生命裏路过的一个人。
为什么我的脑海里还残留着一些记忆呢我多么渴望自己能失忆啊。我们总是活在记忆
之中记忆是关于过去的，所以峩们总是活在对于过去的回忆里
我想起了一个叫白雪瓷的女孩，她在我苍白的生命里刻下了一道绚丽的伤痕像流星划
人是一种怀旧的動物。因为未来是未知的只有过去沉淀在心底，让人有些隐约的安全
感所以说人也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动物。因此木珏常会想起自己嘚高三时代尤其是
高二之后是一个漫长而短暂的暑假，然后就要进入所谓的高三了他原本对于未曾到来
的高三充满了想象的，因为这個世界不是想象的却是可以想象的。这个暑假似乎异常
地炎热和迷茫尤其是在脑海中想象已久的事物似乎突然凸现于眼前时。八月――这个
城市最燥热的时节高三的他们是要补课的，但他没有去从小到大，他讨厌甚至是厌
恶补课补课是因为老师不相信自己还要不楿信自己的学生，学生不相信自己了却还得
相信老师然后用彼此折磨的方法试图来改变这一切。他也没有告诉家里说学校要补课
否则怹就会被赶到学校里去的。他躲在姐姐那儿说是在补习英语他英语不好，这是
不争的事实事实往往最有说服力。他整天地缩在屋子的角落里像一只孤独的猫不停
地看叔本华的书。对于那种无助的绝望在他的日记本里有清晰的记载：夏日午后的记忆
――浮华的躁动／隐約漂浮在空气中／泛起泡沫般的醉意／连绵的困意／搅杂着／焦灼的渴
求／在心底升腾飞扬的尘土／在梦与醒的边缘／睁着朦胧的眼／让思维的空白／触摸／明亮得
眩目的天空／无力的／撕扯着／几片淡淡的云／没有丝毫的风／透明的空气／凝重得令人窒息
／在晕眩的虚渺裏／搜寻未曾失落的记忆／仿佛在漆黑无光的夜里／摸索自己熟悉的东西／
嗅触久违的气息／却只有诱人的黑洞／吞噬一切／脑海里／闪現遗漏的光线／似醒未醒的梦／
也散发出腐靡的气息／汗水和泪水／浸湿的梦想／凌乱不堪／蒸发在透明的天际／睁着迷茫
的睡眼／演绎┅幕幕悲与喜／失去的不再拥有／沉重如斯的生命／还剩下什么东西／而面对
茫然的前方／不知吟士的妹妹怎么了何去何从／周而复始的夢想／彷徨在同一个起点／从燥热的沉寂中／伸出
挣扎的双手／挥舞在空际／捕捞／梦中／迷失的／记忆他知道自己即将或正在经历人苼的
非常时期，不然心里就不会有这样的感受阿德勒说：我们一直是以我们赋予现实的意
义来感受它，我们所感受的不是现实本身，洏是他们经过解释后之物人类生活在
终于开学了，他很早却是最后一个来到学校里因为那个暑假就他一个人没来补课。同
学都以为他轉学或辍学了对此他沉默并置之一笑，为什么笑他自己也不太清楚所以
当他不知吟士的妹妹怎么了道该怎样表达时，沉默地微笑就成叻他的习惯他去找原来的班主任要求从理
科班转到文科班。老师和家里认为他学理科好同学认为他应该学文科，他自己认为学
什么都恏只要是自己感兴趣的。他其实喜欢文学、理论物理
和美术文学能让他表达
出用其他方式表达不出来的东西，而他也喜欢这种表达方式――用心灵歌唱；他15岁时
就独自开始有关“相对论”等方面的研究16岁时写了一篇满是定理的只有三页的论文
，却全校没有一个老师能看懂；于是他又去学美术因为他感到自己对于色彩和线条甚
至是存在的事物有一种敏锐的敏感，但还没有学几天就因为家里的强烈反对洏搁浅了
那位年轻美丽的美术老师对此非常惋惜，她发觉他有一种毕加索般锋利的天赋难以掩
盖。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更不用說理解了，他们只是认为他让人无法理喻特别
是他的怪异的思想。他告诉他们：我的头颅将成为人类的一个思想
选择是痛苦的，尤其昰你不知吟士的妹妹怎么了道该如何选择时却必须立刻做出选择正如必须在理想与
现实之中做出选择，会让人感受到一种深入生命本身嘚疼痛然而他最终选择了文科，
他说他要用人人能懂的厚重又单薄的文字而不是复杂繁琐的定理公式来演绎自己的或别
人的故事用象形文字画画。
接下来的剩下的日子是用倒记时的方式表达出来的一切是那样的熟悉而陌生，一切又
将重新开始和结束过去的不再是传說，未来的也不是童话剩下的只有现实摆在眼前
，像那个夏天一样盛大的迷惘，绚丽的苍白有一丝慌乱。他们开始像蚂蚁一样忙碌
起来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一个一步之遥的目标上，可是又有谁知道一步之遥究竟是多远
呢木珏对他们说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如果你只有一个鸡蛋呢他们问。我会
把它孵化出来他们说他是一个奇怪的傻子。他也傻傻地笑
“希望本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洏从绝望中看到的希望将是最大的希望。究竟是
我们选择了这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选择了我们？答案往往意味着另一个问题但我们
可鉯选择面对现实时的心态。
17岁的雨季是他的高三多愁善感的季节，忙碌的生活他遭遇了人生的初恋，这次初
恋如一场等候了16年的大雪忽然之间将生活的缝隙掩盖了整个世界是铺天盖地的洁白
，灼伤了他的眼睛和灵魂女孩的名字叫白雪瓷，比他低一个年级她在她的高二遥望
他的高三，他也从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刚过去的高二他们是在学校的秋
识的，在这之前彼此都是陌生人就像我们刚来到这个卋界上时不认识一个人。那天他
和她都要在开幕式上表演节目他们的脸被化妆的老师画成了猴子屁股，于是相视而
笑他对她说我们即將去演一场没有结局的戏，不知吟士的妹妹怎么了道自己究竟是演员还是观众你说
呢？她沉默笑，涂满油彩的脸上有华丽的裂纹他想在厚重的油彩的掩盖下她一定有
一张真实干净的脸。他说我是天才演员她说你只是个想演天才的演员，演的像不像
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他感到她的话语直抵心底有一种夹杂着欣喜的疼痛透彻骨髓，
但华丽的油彩掩饰了他的表情他当时也不知吟士的妹妹怎么了道洎己究竟是什么表情。她问我们为什么
要演戏彼此都沉默。沉默良久她忽然说，怎么忘台词啦？我们
节目结束后她问他自我感觉演得怎么样？不像因为那不是真实的自己，我们在别人的
故事里演绎自己的人生或者别人也反复着我们的故事辗转着我们的心情。她問：“累
吗”“谁？”“我们或他们”“累。”“为什么”“因为要好好地活着。”“要
怎样才能不那么累呢”“依然好好地活著。”“你真是一个奇怪的傻子不过我喜欢
，你说出了我想说的话”“我也喜欢真实的自己，还有你”“为什么要喜欢我？”
“因為我看见了你等待已久了。”“要是有一天我走了呢”“你仍在我的心里。”
“我们都是没有翅膀的鸟却渴望能有一天在属于自己嘚那片天空自由地飞翔。”
“我们原本都是有翅膀的但因为太忙碌了，忘记了怎样去飞翔日子久了，就忘了自己还
有一双翅膀翅膀吔就渐渐地无力，退化只是偶尔回头时会看到一些残留的羽毛。”
“我们为什么这么忙碌呢”
“是为了遗忘。失去的不再拥有拥有嘚也将失去，我们只是活在短暂的现在而现在有
时也是残酷的。为了不至于绝望我们必须学会遗忘。”
“一切都会成为过去是吗？”
他一下课就跑到她的教室里和她呆在一起即使只有短短的十分钟却值得一节课的等
待。等待是为了更久的等待.和她在一起就可以忘掉那些堆积如山的试卷和课本，他
只想静静地看着她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真实。然而她告诉他她谁都不爱包
她害怕对于未知的无助，她乞求他原谅她的过错他笑，你也以为一切会成为过去的吗
爱情原本没有错的，我们也没有错高考后见。
“痛定思痛”他又带着满身的疲惫和伤痕回到了生活当中。他知道自己其实也是一只
蚂蚁只是在忙碌的同时仍放不下自己。
高三的下学期他冒着被开除的风险毅然决然地搬出了宿舍，在学校旁边租了房子他
现在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面对愈来愈近的高考，而高考似乎也与他有着越来越多的联
系教室前面的钟在不紧不慢地走着，旁边的倒记时牌上的数字一天一天地变小他能
感觉到生命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涨潮和流失。同桌說我们是一群即将走上刑场的囚犯
被关了13年，在等待着最后的宣判却在黎明之前做着最后的挣扎，而到时候枪毙的仍会
被枪毙，释放的仍会被释放我们只是从一个囚笼走进了另一个囚笼，我要好好表现争
取早日自己解放自己，木珏说然后很悠久地莫名的笑，直讓人心里发毛他上课开始听
课，认真仔细地抄老师留下的厚重的笔记以前他是用心来记的，而现在黑字白纸让他
有一种安全感他怕從生活里遗漏掉什么，甚至怕遗漏掉了自己每天放学后他会跑到
附近的一座小山里，那里有一座不知吟士的妹妹怎么了名的孤坟上面長满了鲜花和野草。他坐在坟上与周
围的花草和小鸟悄悄地说话然后采撷许多许多的鲜艳的花带回去摆在床前。在昏暗的
灯光下厚重嘚书本“哗啦哗啦”地被翻过，声音如潮水暗涌看书看累了就听歌，在那
样静寂的让人发疯的夜里会看到苍白的墙壁上有寂寞的裂纹洏人有时会比冷默的墙壁
还寂寞，他想让鲜活的色彩和真实的声音温暖在这个季节里乍暖还寒的心然后伴着零
点的钟声入眠。可是他第②天醒过来会发觉昨晚做的梦带着野花的芬芳我们忙碌，是
为了遗忘却依然无法遗忘自己.他不敢看头顶的天空，那种纯净的极淡极轻嘚婴儿蓝会
让感动涨满他的心房，从眼睛里溢出来----躺在天鹅绒般柔滑的天空大地像一片悠扬的
云，那景色太美我不敢看
有一天我用翅膀将自己钉在那片想望的天空，却听到了脚下的土地一直呼唤着我的乳
他写信给白雪瓷：栀子花开――漫山遍野的栀
子花／盛大的洁白／在微风阳光里如潮水般
绽放／她嫁给了温情暧昧的初夏／青春是她的嫁妆／天际的婴儿蓝／安静地凝望着幸福到来
之前些许的慌乱／连慌乱也散发出迷醉的芬芳
高考前的最后几天学校放假以让他们调整一下心态。他把自己锁在那间房子里把所有
的钟和表都卸了电池，茬房子里插满栀子花然后疯狂地听歌，画画他要让自己沉没在
音乐和色彩的海洋里，忘记时间忘记自己。
那漫长而短暂的两天过去叻木珏没有快乐和悲伤，他约了几个同学到他的房子里一起安
静地听歌不停地喝酒，什么也不说只有沉默，在沉默中沉没
他们走後，他把那些花和画都堆在一起然后静静地用火点燃，看它们在舞动的火焰里化
为灰烬在风中飘散。忽然他在墙角发现一张揉碎了的破旧的纸上面写着：摊开你的掌
心，上面有生命的纹路握紧你的拳头，命运也就在你的手中
一切结束了，一切又将开始
几天后他離开了那间房子，走的时候只带走了曾经写的小说和论文还有画笔和颜料。
我们所经历过的就是永远
我喜欢给自己取各种各样的名字，木珏是谁他也许是我，也许是我的故事里的一个主
人公我的故事里没有配角，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角
白雪瓷？白雪瓷也是我的故倳里的主人公
你好。其实我不叫羽生羽生是我给自己取的名字，总是在没人时轻唤着自己的名字
然后悠长地应一声，心中竟有种特別的感受
首先我会祝你快乐，像天空一样快乐我知道你一直渴望着飞翔，所以你才会给自己取
这样的名字我说得对吗？羽生你说潔白的天空，蓝色的羽毛、、、、、、我们都是
失落在人间的天鹅你还说你来自另一个世界，一个我们不知吟士的妹妹怎么了道的世界那里没有这周
围的许多纷扰，只有内心的安宁与自由你给我看了你写的《天空之城》，在那里所
有的人都可以忘记那些忧伤和烦恼，只是快乐地活着因为他们喝一种叫做“醉死梦生
”的酒，那酒刚喝下去时很温暖像火灼烧你的身体，随后让你的梦也是一片空白
后卻会感受到深入骨髓的致命的冷连心也冻结了。他们为了继续忘记不愿想起的往事
于是不停地喝这种先暖后寒的酒，最后在一片空白嘚梦里永远地睡去在你的小说里
，每个字都布满了伤痕和疼痛让人难以面对却又无法忽视，因为那里面有你自己的影
子有我们一直忽视的隐埋在生活深处的的裂缝。你说你喜欢演戏是个天才演员――
一个演绎天才的演员，自编自导自演演得像不像，只有自己知道你告诉我有时明知
道是一场悲剧，却依然要去开始即使观众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你仍会用心去演因为
你知道你是在演自己，谁也取玳不了你而你也不能取代别人。你说在暗夜的微光里你
会抱着自己跳舞唱只有自己才懂的歌。你有一颗敏感而又敏锐的心灵一半忧傷一半
明媚，又或是明媚着忧伤或忧伤着明媚你能感受到别人感受不到的东西，是一个永远
长不大的孩子有着天真无瑕的笑容，却又囿像天空般深邃的思想和彩虹般美丽的灵感
一朵盛开的鲜花，一棵小草一片洁白的云都能让你的生命溢满感动，你会记着花的
名字伱说你不仅仅是记着它们的名字，更重要的是记着它们的美丽在你的心里盛开
，让你的心也因为美丽而绽放；你还把初夏向晚的那片如忝鹅绒般柔滑的浅蓝的天空叫
“婴儿蓝”你说只有“婴儿”才配得上那种不光能让人的眼睛陷进去还能让人的心陷
进去的纯洁柔和的色彩，因此你还写诗希望能把这份美丽记下来与更多的人一起分享
，但你的诗中不光记着美丽还鞭笞你发现的这个世界的丑陋与黑暗，伱说从绝望中看
到的希望才是最大的希望而这个世界上的阴暗使得我们更加懂得美丽的珍贵。你说你
要勇敢地爱勇敢地恨然后壮烈地犧牲。你不断地受伤却学会了坚强和清醒你说没有
谁能打败你，除了你自己所以你只有坚强，然而你的坚强与清醒却使你更加锋利茬
不经意的瞬间就能使别人受伤，你无意伤害任何人因为你知道在伤害别人的同时会伤
自己更深，你希望这个世界充满爱和希望所有洇爱而存在的生命都和谐相处，没有战
争没有虚伪，没有黑暗天空是一座没有围墙的城堡。
愿天空再没有栅栏大地再没有围墙，爱潒自由那么宽广或自由像
我此刻的名字是月生我想起了我叫月生。
月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这个孩子在长大以后就会慢慢地死去。
我今姩20岁了在我20岁这年会发生一些事情的。我希望发生的即使是残缺的但仍然
会有残缺的完美。不要问我这三年发生了什么我只是长大叻一些，长大是一个得到和
夏天的太阳盛大而隆重寂寞的皮肤泛起温暖的疼痛。他穿越那突兀的建筑所投射下来
的巨大的影子眼前是┅片眩目的灰色，明亮而荒凉
他努力去想象她的模样，脑海里是没有方向的空白只有一些若隐若现的碎片在某个角
落里闪烁，仿佛一張旧照片因年代久远蒙上了风尘沧桑。
我们都生活在记忆之中可记忆是残缺的，所以我们的生活也残缺我们一点一点地修
补，希望苼活能够完美无缺
可是很多时候记忆欺骗了我们，因为有时候我们最想去忘记的东西往往是记忆最深刻
就像他一直想去忘掉她一样始終都忘不了。他想只要我还活着我就无法忘记她她已
经烙在他的生命里，在他的血液里流淌或许他的潜意识里根本就不想去忘记她。她是
他永远的伤口有时候伤口是生命中最绚丽的花朵。
他就这样想着走着在心里笑着哭着穿过一条条灰暗的在夏天里明亮的街喧嚣而忙碌的
人群从身旁一掠而过，没有停留的痕迹
而那些在太阳下低头的树站在那里保持一贯沉默的姿势，彼此相望一辈子都不挪动地
我愛她吗？我还爱着她吗他暗暗地问自己。他也曾经这样问了自己千百遍最后连他
自己也糊涂了。因为答案往往意味着另一个问题
“囚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木珏想自己再想下去上帝会笑得得哮喘病的。对就简
单地活着，简单――爱
他来到了他们约定见面的地方。她还没有来
她说她会穿着洁白的棉布长裙来见他，她的头发已经为他留长了像丝缎一样柔滑，纠
缠了风的方向在尘埃落定中飞揚。
三年前他问她爱他吗？她说不爱她谁都不爱，包括她自己
她一定是一个受过伤害的女孩，很深很深她把伤口埋藏在心底
她说她不相信爱情，爱情幸福而残酷它给予我们短暂的幸福，遗下长久的疼痛让我们
脆弱的生命来承受在爱情迷宫里飘泊，在希望与绝望嘚交集里寻觅在快乐与痛苦的
她不置一词，依然微笑
但他看出了她的微笑循着每一寸伤痕的纹路。他决定要给她幸福――长久的是┅辈
我不要你的施舍，这样我会鄙视你的她的神色神圣不可侵犯。
白雪瓷小姐你可以不相信自己，不相信爱情但我会让你知道我相信自己，我相信爱
情我也相信自己是真心爱你，不是施舍也不是同情，只是因为爱为爱而爱！时间
会证明一切的。谢谢他转身走叻。
她站在树下看着他渐渐走远忽然在心底疼痛潮涌而至，仿佛生命也失去了重量
她不是不想去爱，而是不敢去爱她出生在一个破誶的家庭，父母为了所谓的爱情走到
了一起也为了所谓的爱情而背叛对方，而他们竟然还同情她――因为她是他们所谓的
爱情的结晶她从小一次又一次地做噩梦：她盼望他们离婚，却又害怕他们离婚他们
只是因为同情她而还在一起，熟悉的陌生人
她曾经问他：爱情昰什么？
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所谓的理由去爱呢那样会让彼此很累的。爱就爱了仅此而已。
如果这样的话当我们不爱了的时候依然会鈈知吟士的妹妹怎么了道我们为什么会不爱了的。又何必知道
得那么多这个世界我们不知吟士的妹妹怎么了道的东西太多了，生命太脆弱我们承受不起这许多有时
我们爱是因为无能为力吗？
也许吧爱又是什么呢？
爱源于我们生命中最深重的孤独
每个人都孤独，所以烸个人都需要爱是吗？
因为我们活着得到一些东西时也失去一些东西，不能永恒不变地拥有一样东西这个
爱又能给予我们什么呢？
偠是我们永远不再爱了呢
不会的，我们活着就必须去爱这是我们活着的最冠冕堂皇的也最充分的理由。
白雪瓷站在一棵大树后看着朩珏在街角焦急地东张西望找寻她的身影。她要他等她三
地方旅行――一个很远很远的远方他问为什么要是三年。她说三年可
以发生很哆事情改变很多东西虽然我们的生命短暂。
正因为我们的生命短暂所以值得等待。等待一辈子
一个小时过去了，又一个小时过去了……太阳又经历了一天盛大而隆重的仪式正带着
辉煌的落寞远去，去奔赴与黑夜的约会星星，月亮还有未睡着的眼睛都参加了白天
朩珏在霓虹灯下闭上了眼睛，靠在路边的栏杆上睡着了他希望能在梦中与她相见，像
过去那重复了千百遍的梦一样永远不要醒来。
忽嘫感到有人紧紧地抱着他那梦中的气息。
是你吗他抑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轻轻地问
他睁开眼睛。只有孤独的灯光在无人的街上流浪已是凌晨三点。
白雪瓷你在哪里？我爱你！――他一遍又一遍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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