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 杀伤半径残局1v9,八杀什么水平

后天就要去男友家吃晚饭了,这是我的第一次登门,不知道应该带点什么东西上门?去他家的时候还应该注意点什么?请大家帮帮忙提点一下吧,我会在线等候大家的回答.
全部答案(共100个回答)
性回他们就行。还有大家都吃完后,帮忙收拾“残局”很重要的,但不要去争着去洗碗,只要礼节性的说我来吧,一般地说第一次是...
最好别买。买了你就会后悔的。一般看重的是你的人品、相貌等。再重的礼物都比不上你去时说的第一句话:伯母、伯父好!再加以90度的鞠躬!就这样再好不过了。尽量少说话,“言多必失”做到有问有答就行。记注自己还只是客人。比如说吃完饭后,你不能放下筷子走人了事,稍等一会等待主人说话后,你再行相关信息性回他们就行。还有大家都吃完后,帮忙收拾“残局”很重要的,但不要去争着去洗碗,只要礼节性的说我来吧,一般地说第一次是不会让你去洗碗的,因为此时你还只是客人。祝心想事成!!
今天就要去了吧?我也是前不久见的家长,因为是在年中么,我买了不怎么贵重的礼品,其实男朋友是怎么也不同意我买的。我非得买的时候,他还要替我买单,我是良心不安,当然自己付帐!见了家长一定眼观六路,在他家呆的时间不长的话,就不要过分的要求干这干那了,多笑,男朋友是比较开朗爱说话的呢,你就尽量少说话,多笑。那样对方家的父母就会觉得你很文静!我的建议,不知有没有帮助,好运!过去了你就会觉得提前的紧张都是没有的!
首先要问你男友他家人的喜爱。如果没有你可给他母亲买一些补品如:"太太口服液"或"蜂蜜蜂桨"等不贵又贴心的东西,给他的父亲买瓶好酒(如果他父亲喝酒的话)。什么东西不买都行水果一定要,记好不要买太多东西,心意到了就好,要不老年人会认为你不会过日子,乱花钱。
吃完饭最好帮他的妈妈刷刷碗,如果她不让的话,你可在厨房里陪她说说话,搞好你们的关系。饭后和他家人坐坐聊聊家常不要急着走。
第一次去他家衣着要得体,尽量腼腆一些,切记少说话多做事还要一直保持笑容。
我觉得第一次不要买贵重的东西,这是我的切身经验,否则以后如果你买的东西和第一次的有差距了,家人会觉得你只是想笼络家人才会省得花钱,虽然每个人的家长是不相同的。
我觉得你只要带些水果就可以了,衣着要得体,但是吃完饭的话最好还是要帮他的妈妈刷刷碗的,如果她不让的话,你也有用抢,但是一定不要听她的话进桌去坐着,应该在厨房里陪她说说话,这样子你在她的心中是很加分的,我和婆婆的关系并不说是多么的好,可是她还是疼我的,有一次我听到她对邻居说,她最喜欢的说是吃完饭我会在厨房里陪她,哪怕是不用我干,我也会站在旁边陪她说话,她自己的女儿都不能这样子,所以我想老人还是喜欢细心的女孩子吧。
你这么细心,他的有人一定会喜欢你的。
1、礼物不要太贵重,否则对方家里会因为你过于破费而心里不安。
2、食物——考虑通用,不属于对方家里禁忌,比如宗教信仰方面或特殊方面禁忌。对方家里老人所爱好,如酒、水果,中老年人爱好的糕点类食品。如果家里有儿童带些儿童小食品。总原则你的礼物体现对长着尊敬、对儿童关爱(他们是你关注主体,你此时完全可以忽略男友和他的兄弟姐妹嫂子等同辈)。你对长者儿童的关爱使得他们都高兴。
3、礼物体积不要过于庞大,否则你麻烦。整箱啤酒、可乐适应于亲人朋友拜年,此时不宜。
4、种类不要太多。点到为止,贵在精。
5、实用物品、服装类适用于已经成为亲眷或请求别人办事,此时不宜。
发表点儿个人愚见:
1、你和男朋友还没有确定关系,只是礼节性的去看看,大家互相见见面然后通过此次会面再决定今后的事儿(男友家人看你,你也要看他的家人和境况),那你可以买点儿水果、糖果(如果家里有侄儿一辈儿的小孩儿)就可以了,至于表现那就看你的自身素质了,不要做作随其自然好啦,不然你以后一旦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该说你会装相了。
2、你和男友的关系已确定,此次去就是互相见个面加深感情让老人、亲戚、朋友借此机会聚一聚认识一下然后决定婚期,再做婚前准备的话那你除买水果、糖果外最好再买些家里实用的东西(这要看你男友家的具体情况而定,可问你男友)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此次去男友家老人对你会有所表示,你不会空手而归的。不知你男友是否去过你家?你家人对你男友任象如何,按老礼儿应该男友先去你家的。我这可是经验之谈,谨供参考。
我觉得第一次不要买贵重的东西,这是我的切身经验,否则以后如果你买的东西和第一次的有差距了,家人会觉得你只是想笼络家人才会省得花钱,虽然每个人的家长是不相同的。
我觉得你只要带些水果就可以了,衣着要得体,但是吃完饭的话最好还是要帮他的妈妈刷刷碗的,如果她不让的话,你也有用抢,但是一定不要听她的话进桌去坐着,应该在厨房里陪她说说话,这样子你在她的心中是很加分的,我和婆婆的关系并不说是多么的好,可是她还是疼我的,有一次我听到她对邻居说,她最喜欢的说是吃完饭我会在厨房里陪她,哪怕是不用我干,我也会站在旁边陪她说话,她自己的女儿都不能这样子,所以我想老人还是喜欢细心的女孩子吧。
你这么细心,他的有人一定会喜欢你的。
我的建议是:如果你的男朋友家是农村的,你家不管是城市的还是农村的,你最好不要化太浓的妆,和男朋友商量一下,根据你荷包的量来买,建议你买些水果,糖果,买实惠的东西,在去的时候,要先打听男朋友父母的家里有没有小孩子,可以买些孩子爱吃的东西,贿赂一下吗。
如果你男朋友的家是城市的,你是农村的,那么你就有必要化些淡妆,不要怕浪费,第一次登门,买些高档的,但要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买些上档次的蜂蜜,滋补品等,小孩子还是买些玩具,买些零食,同样贿赂一下。
如果你男朋友的家是城市的,你也是城市的,那么你可以根据同龄人的经验,同样需要买些滋补品,买些上档次的礼品。这是我的一点建议,请多指教。
投其所好 攻占伯父伯母之防心
但是第一次尽量不要太过于张扬 以小礼品为主
接触时间长了 再一一攻破
额 ,那就不要分手了。
答: 宝宝衣服、袜子、帽子跟被子,奶粉、奶瓶、尿不湿和湿巾,隔尿垫、婴儿床、浴盆、洗发沐浴露、护臀霜、玉米粉,婴儿润肤霜、维肤膏(专用于长痱子、湿疹、奶xian癣);...
答: 1.ABO溶血病治愈后会复发吗?
2.生活中有什么要注意的
答: 你好!首先祝你母亲早日恢复健康!冲着你的这份孝心,我来给你谈谈关于“脑梗塞”的问题。
脑梗塞是由于脑动脉粥样硬化,血管内膜损伤使脑动脉管腔狭窄,进而因多种因素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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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世纪之新中华帝国
第二卷 山东大乱
  18世纪下半叶,清王朝经历了康雍乾三朝的鼎盛时期后,由盛转衰,逐渐走下坡路,社会矛盾进一步激化,统治机构更加腐败,致使下层民众起义活动日趋频繁激烈。  白莲教,可谓声明赫赫,它不是少林、武当此类的武术流派,而是一个有组织、有信仰的民间宗教组织。据传说,公元1133年,由茅子元创立佛教分支白莲宗,因教徒“谨葱乳,不杀不饮酒”,故又名白莲菜,后逐渐演化为民间社群组织白莲教。  元末韩山童、刘福通甚至是大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明代赵全、徐鸿儒,俱是此教中人,这些人都有个共同的名号“农民起义者”。  是以白莲教三字,在当朝朝廷眼中,几乎便是反叛的同意词。元朝统一中国后,白莲教曾受到朝廷承认和奖掖,进入短暂的全盛时期,后来朱元璋借助白莲教中明教的力量夺取了政权。  朱元璋在自诩“大明王”登基称帝后,立即颁布取缔白莲教的禁令,在《明律》中明确取缔“左道邪术”,白莲教从此势落。  但是,白莲教却并未因此而全然敛迹,经过明前期的南北融合之后,反而出现了暗地流传的盛况。明中叶以后,民间宗教名目繁多,有金禅、无为、龙华、悟空、还源、圆顿、弘阳、弥勒、净空、大成、三阳、混源、闻香、罗道等数十种,有的一教数名。它们各不相属,教义、仪轨颇多歧异,信奉的神极为繁杂,有天宫的玉皇、地狱的阎王、人间的圣贤等等,最受崇奉的乃是弥勒佛。各教派撰有自己的经卷,称为宝卷。朱明王朝认为这些不同的教派实际上仍是白莲教,民间也笼统地称它们为白莲教。  满清进关入主中原后,白莲教徒往往多以民族利益为重,倡言道:“日月复来”,举起反清复明的旗帜,从而遭到清廷严刑峻法的禁止。但是,在顺治、康熙、雍正三朝及乾隆时期,白莲教的反清复明活动,始终没有间断过。直至乾隆三十九年,山东教徒王伦起事反清,白莲教又一次震惊朝野。  到乾隆60年逊位,川楚陕白莲教大起义首尾历时9年席卷半个中国。白莲教起义军在历时九年多的战斗中,占据或攻破州县达二百零四个,抗击了清政府从十六个省征调来的大批军队,歼灭了大量清军,击毙副将以下将弁四百余名,提镇等一p二品大员二十余名,清政府耗费军费二亿两,相当于四年的财政收入。这次起义使清王朝元气大伤,此后清王朝的统治逐渐走向衰落。  现在,我们将视线转移到乾隆三十九年的山东寿张县后王家庄。  这是个不大的村庄,普普通通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唯一于他处村庄不同的是这里武风盛行,而且高手众多,其为首者便是王伦。  这王伦可不是水浒传里的那个心胸狭隘的小人,此人出身贫苦,幼年时父亲被豪强害死,随他母亲寄居于外祖父家。后因连年荒歉,王伦曾多次外出逃荒,也因此增长了见识。他自幼爱习拳棒,成年后魁岸高壮,膂力过人,且富有谋略,曾被寿张县官府雇充县役。后来辞职归家,拜师习医,因勤学好问,医道高超,尤其是“为人治痈疡,颇验”。  王伦幼时家贫,待到成年时家境已然富足,与其弟(有弟3人)共有土地1顷58亩,土瓦房15间。那时王伦表面是官府中的差役,暗地里却已经入了白莲教。当时,山东一直流行白莲教,“从教者动至千百人”,这就使王伦有机会与白莲教徒交结。乾隆十六年(1751年),阳谷县白莲教徒张继成到王伦家协助盖房时,收王伦为徒。而张继成又是袁公溥的嫡传。这个袁公溥平日行医,常出外与人治病,威望很高,于乾隆三十九年六月十日病逝。  王伦入教后,即开始“传授咒语,并运气之法”,从而逐渐成为教中骨干。因白莲教的组织关系相当宽松,每个教首都可以发展自己的力量,因而形成许多支派。王伦也在入教数年后自立门户,设立了白莲教的另一支派――清水教。此后,王伦以行医之便,先在堂邑传习拳棍,后又“往来寿张、堂邑、阳谷三县,广收徒众”,被教徒尊为“教主”。  王伦性情慷慨,济贫扶危,为人治病不受报酬,在乡民中享有很高的威望,许多贫苦农民受过他的救助,“均感其惠,(以其平生未有子女)愿为义儿义女以报德”者甚多。到了乾隆三十六年有义子十八人,且颇有财力周济同教,喜爱交结豪杰。此间,王伦还结识了贫汉孟灿、和尚梵伟等,从而吸引并团结了一大批骨干。这些骨干成员多为豪侠亡命、衙门书吏、盐贩艺人,也有一些有房屋土地而比较富裕的人物。  和尚梵伟,一作范伟(不是说笑),寿张人,善“谈天文谶纬”,曾对王伦说:“予阅人多矣,莫有如君者。即若辈位至督抚,衣锦食肉,能生杀人,亦徒拥虚名。按其才与貌,终出君下。予为君擘画,十年当为君,姓上加白字。毋自弃也。”后来,“又尝劝王伦纠党千人,僭入京师为变。因事迁延未果。”可见其善于鼓动、擘画,不愧是个有谋略的人物。此后,王伦发动反清起义,多出其谋,所以很快成为王伦的军师。孟灿,兖州人,素来与梵伟交善,曾经亡命天涯,最远跑到过湖北,听闻王伦要谋图大举,遂潜返乡里,由梵伟引荐于王伦,“王伦信如左右手,跬步不离。”起义爆发后,王伦破寿张、阳谷、堂邑,“得其力为多”(俞蛟《临清寇略》)。  王圣如,即王经隆,堂经隆,堂邑县张四孤庄人,后为王伦义子,起义时授封元帅,史料称“所有逆首王伦、并济恶梵和尚、堂邑村民王经隆及贼中所称元帅孟灿,尤为巨贼”。  到了乾隆三十九年,清水教的骨干成员中还有寿张人刘焕、李旺、王士爵、冀盘佑等,都是官府的衙役或书办,而阳谷县的胥役亦皆为清水教徒。另有不少“盐枭”马贩先后入教,如颜六,堂邑人,“其面黑髯卷,指甲如爪”,故义军中称为“虎爪”。也是因为家穷,招集了一些亡命之徒,居积私盐,荷筐入市,莫取谁何。梵伟招揽他入的清水教,贼中称勇健者,推六为首”(俞蛟《临清寇略》)。另一著名头目国泰,既贩私盐又兼贩马,交际很广。  王伦手下还有一批精于武艺的女教徒。其中,梁明最感兴趣的乌三娘便是教中的女首领(看过《发迹》的读者对于这个乌三娘该是很熟悉吧。  乌三娘,山东兖州人,年领二十少许,长的漂亮不说且臂力强劲武艺高强。她和他丈夫原本是做角瓜肺模簿褪撬壮谱呗砺粢盏拢ㄗ哂诔ブ洹N谌锏奈湟赵妒に腥耍ㄊ翟诠谎返模  后来乌三娘患了痈疡(不知道这玩意是不是阑尾?),正疼的死去活来的时候遇上了王伦。王伦够男人,治好了不说而且不要钱,还资助了她小两口。乌三娘感其恩惠,就做了他义女。  王伦的义子有很多人,通常称18人,实际不止此数。除以上所提王圣如外,尚有李旺(差役)、杨垒、李得深(书办)、李世杰、阎吉祥、李桐、李裕国)、艾得见、邵然、赵大坊、赵焕、杨佩、赵玉佩、鲁书、丁若锦、李赞一、张百禄(孟灿外甥)、温炳、赵传等。这些个义子,都是习武多年之人,豪侠有勇力,精于气功拳棒。王伦结义兄弟林哲、女婿李贵(乌三娘的丈夫)等人,也多为教中骨干。  清水教骨干成员中还有流僧俗道、商人,肩挑负贩者,及至武童、文生之类的。寿张南台寺,曾为梵伟寄身之所,内中和尚慧林、慧占、慧泉、广标、广仲等皆被梵伟鼓动加入清水教并参与举事。临清武生吴兆隆、文生杨荣贵、武举刘陶、清武举邢成德等等。王伦家族中入教并成为骨干者也不乏其人,比如王伦的弟弟王朴,还有他侄子王有恒、王有成,王伦的同曾祖弟兄王柱,和王柱的儿子王有德等等,反正是亲戚一大堆。  清水教在河南之影响与势力也很大,孟灿、张百禄(孟灿外甥)都曾到河南传教,而他的众多义子也以收徒习武之名广招门徒。总而言之,清水教势力不小,而以一个教派而言可谓高手如云,在起义中这都是“精兵强将”。
  “嗷……嗷……”,“哦……恕  正在屋中议事的王伦、孟灿、梵伟等人被突如其来的喧闹惊了一跳,他们今天所议之事非同小可所以事前已经安排下去了,让周围的教中子弟保持安静万万不可饶了屋中众人。现在如此喧杂,莫非是……  正在王伦等人惊魂未定时,李贵兴冲冲的跑进屋来,“伯父,伯父,经隆和六哥回来了,他们没事……”  骤闻此话,王伦等人大喜,连忙让李贵传话将王经隆和颜六带进屋来。这二人一去就是月余,最近更是一点消息都没传回,王伦等人早就揪心不已,若非不见官府有动静,还以为他俩被朝廷抓了呢?  片刻后,两条大汉走了进来。当先一人正是王伦众多义子中最为出众的一个,大好王经隆。稍后一人,面黑髯卷,指甲如爪,正是纵横鲁西被誉为“虎爪”的大盐枭――颜六。这二人身负重任,出去了也不知道事情办的如何了?  “经隆见过义父,众位叔伯安好。”进了屋王经隆站定后,抱拳行了一礼。跟在后面的颜六也随之抱拳道:“颜六见过教主,众位兄弟安好。”  看到二人平安无事,王伦大是欣慰,“好好好,大家都好,都好。哈哈……”余下众人一直吊起的心也安稳的落到了肚里。这二人可是清水教最为重要的人物之二,王经隆虽是晚辈却是王伦众多义子中的大哥,算是清水教年轻一辈的魁首。而颜六则是盐枭出身,久经厮杀,不但是清水教的一员悍将,同时也是清水教中的重要力量之一――盐枭的带头大哥。可是说这二人的地位要比屋中议事的众人中的大多数来得高。  梵伟算是清水教的军师,在教中也是仅次王伦的人物,此人见识颇高对造反之事最是上心,看到王颜二人无事便开口问道:“事情办的如何?途中又遇到何事,耽搁了这么长的时日?”  自古以来想要造反离不开三件东西:1、钱粮,2、人手,3、兵器。这人手就不用说了,那是清水教最为充足的。钱粮不是很充沛,但清水教还能支撑一二,何况打下县城不什么都有了。唯一让他们忧心的是兵器一事,虽然大多数的农民起义军装备是非常差劲的,但作为首领的亲卫或是义军中的精锐,他们还是配有一定的刀枪的。所以,王经隆、颜六二人就有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任务,寻找私家铁矿,购买一定数量的铁锭。  王颜二人对视一眼,然后王经隆站了出来,朗声道:“此时具以办妥,且另有所获……”  乾隆三十九年初,王经隆和颜六二人途径跋涉了近千里,先后到过河南、安徽、江苏等地,但始终找不到愿意给黑户提供大量铁锭的私矿。就在二人垂头丧气的回兖州府时,在峰县被官府给盯上了,颜六的相貌还是“很出众”的。二人不敢回寿张,就一路东窜西躲的最后跑到了沂州府的日照,就在山穷水尽的时候颜六碰上了一个老朋友――王权。  “王权?是那个王权吗?他不是被莱州府的差役给害了吗?”听到这王伦眉头一皱,禁不住问道。  孟灿、梵伟等人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这王权可算是山东绿林道上响当当的人物,去年听到他死在莱州府大牢时众人还感慨又走了一条好汉。难道……  “不错,正是游虾王权。”颜六也肯定的说道,他和王权早年也打过两次交道,不过那时候颜六还是鲁西有数的大盐枭。“我开始还以为是闹鬼了呢,也是不敢相信,可事实就是这样。他去年被抓后,莱州府的知府一直想要他的私财,王权可是响当当的汉子,咬着牙硬顶了下来。最后那狗官不耐烦了,又怕秋后行刑时王权乱讲,就要把他沉海处死,谁知道遇到了海寨子,途中把他劫了下来。如今在岛上坐了把交椅。”说道这里颜六很是唏嘘,这王权可不比他自己。  他颜六说到顶了也不过是个贩私盐的,买卖做的再大在山东这个宽松的环境中颜六也不过是小有名气罢了。可王权不一样,他是真正的绿林好汉,虽然年仅三十二三,可横行山东却有十多年了。此人绰号游虾,即是说他没有固定的地盘,也是说他跑得快吃的是水路。王权主要的流窜活动在大运河附近,三十八年夏在劫船时被飞矢射中,在昌邑治病时陷在了莱州。这是真正的黑道巨孽。  这时,王经隆接口道:“王权所在的海寨子规模很大,战船众多不说,武器也很要的。那大当家的知道我们的事后,当场就排版定了下来,我教起事所需兵器一律由岛上供应,只收成本价。而且那岛上还有火器,大到上千斤的大炮,小到几斤重的震天雷应有尽有。那大当家的已经放话了,只要咱们出得起银子,什么都好商量。”  王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有这等好事。“筹,筹银子,说什么也要凑足银子,要是咱们有大炮的话,那……那……”想到自己麾下的大军横扫山东,到时候割土分疆自己称孤道寡,那日子……  梵伟也是心肝“砰砰”乱跳,但毕竟是军师还是能沉得住气的,像二人问道:“你们可曾见过那火器的威力,还有那价钱……”  回想起岛上看到的情形,真可谓是天崩地裂,王经隆不由得咧了咧嘴,“那是自然,我们此次回来还带了两个天雷,一个事震天雷,另一个是散花雷。就在我俩的包袱中。”  ……………………  “咚……”  “轰……”  看着坡底下倒在血泊中的山羊,王伦大喜道:“立刻筹钱,别的不说这俩玩意咱是要定了……”
  今个三更,这是第一更。  日照之名,始于元佑。祖曰:天台山有河上公丈人题字云:“云自天出天然奇石天下无,日照台前台后胜景台上有”,“日照”之名盖出于此,谓之“海上日出,曙光先照”之地是也":。  《纪年》亦云:“东海外有山曰天台,有登天之梯,有登仙之台,羽人所居。天台者,神鳌背负之山也,浮游海内,不纪经年。惟女娲斩鳌足而立四极,见仙山无着,乃移于琅琊之滨”。  所谓:“琅琊之名,天台之胜”,指的就是日照。而且《山海经》中记载的羲和祭祀太阳的汤谷和十日国就在日照,用现在的话来说这是个好地方,历史悠久,人文鼎盛,而且风景怡人。  乾隆三十九年,初夏。王经隆、颜六等一行人带着辛苦筹集来的三万两银子,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事前说好的接头地点――日照石臼咀。  此次和王、颜二人一同来的除了八个清水教门徒外还有梵伟,作为清水教的二号人物同时也是王伦的军师,在大事上的布局一直都是出自他之手,这次如此重要的举动怎会少了他。  “大师,前面就是石臼咀了。”王经隆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指着前面隐隐可见的一个小镇说道:“那里有家“兴光杂货”的铺子,就是和大秋岛接头的地方。掌柜的是个老头,姓李,他儿子是岛上的头领,是那大当家的心腹之人。”  梵伟“哦”了一声,“如此说来这还是一个不能得罪的主了”,收回远望的目光,梵伟回头向跟随后面的八名教徒吩咐道:“到了地方谁也不准枉自狂为,给我老老实实的,听清了吗?”  回应的自然是一片应和:“是……”。  ++++++++++++++++++++++++++++++++++++++++++++++++++  “哈哈,这不是王小哥和颜六爷吗?”李和笑呵呵的迎了出来,他刚才正好在前台料理东西,一转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一行人。“我说这大清早的屋前的喜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赶都赶不走。原来是贵客上门了。”李和到底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做事极为老道:“快请进,快请进。”话说间,铺子里的三个帮徒已经迎上去接过了王经隆、颜六和梵伟的担子,引着看着就是随从的八名清水教徒到了后院。  这李和就是李狗儿的老爹,今年五十有三,这在清朝已经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当年事发后没多久,梁明就使人将李狗儿他们七人的家眷接到了岛上,虽然起因是因为梁明可还是让他们感激不尽。待到“家业”发达了,梁明思虑着在几个常去的地方按个点,想来想去最适合的就是李和这几个老人了。  他们这几个人根本不存在叛变问题,极为可靠。所以到了乾隆三十七年夏天时,李和就带着老伴到了石臼咀开了一家杂货铺,帮手的就是岛上挑选出来的“忠诚”之士。同时在蓬莱等地这样的小店也开了四五家。  李和带着梵伟三人到了客厅,四人闲唠了几句,就转到了正点子上。这点李和不含糊,早在王颜二人离岛时梁明就给他特意嘱咐过,李狗儿也借着看望他老两口的机会给他说道过。“几位放心,老汉这就传去消息,多则三日,少则两日就会有船来的。”李和对这件事真的是热心急了,因为这不仅关系到梁明的大计,也牵连到了李狗儿。  自从王权、何亚东、张建科上岛后李狗儿的地位持续下降,至少明面上看是在一直向下走。虽然李狗儿知道只要自己在梁明心中的位子不动摇,他在岛上的身份永远就不会降,但俗话说得好: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面子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永远是挂在嘴边的。所以,这两年李狗儿心中的火一直憋着,现在终于有机会扬眉吐气了,他爷俩又怎会不用心。  李狗儿自从上岛之后一直在主管“弹药”储存,可这个职位的重要与否一直都是受人评议的,特别是何亚东上岛后,权利再次萎缩。  但对于这些李狗儿是无话可说,身为梁明的亲信他自然知道梁明的用人标准,所以他从没说过一句唠叨话。这一点是否真确已经不用怀疑了,梁明这几年来的高度信任就是最好的回答。但是不说话不代表心中没怨火,要证明自己的重要与否,最好的证据就是用事实说明一切。此次清水教的来意就是最好的机会,只要“震天雷”和“散花雷”能打动王伦,使之拿出大笔的银子来买,那李狗儿这个大秋岛弹药总管的位子是否重要就不言而喻了。  李勾(以后就这样叫李狗儿了)有心借此事涨一下威风,梁明也有心纵容一下,这两年李勾的情况他自己心中很明白。当面叫着头领,背后被人指指搭搭,这种滋味是谁也会有气,所以让他洒出来也是个法子。  中国人从古到今都有一个习惯――客至酒饭足。四人一番谈说后,酒席早已经摆上了。  酒足饭饱之后,按李和的说法是梵伟等人远道而来,一路鞍马劳顿是该好好歇歇了。所以,一招手堂下的弟兄便将清水教众人带入已经准备好的房间中。  不过他们是注定睡不下的,因为李和给了他们一张纸条:  震天雷:一两银子/一枚。  散花雷:一两五钱银子/一枚。  三斤山炮:一千两银子/一门,重三百斤。  五斤山炮:二千两银子/一门,重六百斤。  实弹:一两银子/一枚。  霰弹:三两银子/一枚。  开花弹:五两银子/一枚。  火绳枪:五十两银子/一支。  弹丸:十两银子/一百发。  火药:二十两银子/一桶,一桶重一百斤。  PS:作为中国出身的,自己制造的,没理由,也不可能用西方的“磅”作为火炮大小的标准。三斤炮,即是炮弹重三斤。
  “大当家的,这是我等列好的一个清单,还请大当家过目。”大秋岛的前堂大厅上,梁明高居首座,两旁列坐着六个人。左边是清水教三人,当头的就是梵伟,现在他正将一张清单递交给梁明。  “枪头,一千;刀剑,六百;共五千两白银。”  “震天雷,二千枚;散花雷,二千枚;共五千两白银。”  “三斤山炮,六门;五斤山炮,两门;共一万两白银。”  “实弹:三斤山炮弹,一千二百枚;五斤山炮弹,八百枚,共二千两白银。”  “霰弹:三斤山炮弹,六百枚;五斤山炮弹,四百枚;共三千两白银。”  “开花弹:三斤山炮弹,三百枚;五斤山炮弹,一百枚;共二千两白银。”  “火绳枪:三十支,子弹,三千发。共一千八百两银子。”  “火药,六十桶,一千二百两白银。”  “哈哈”,梁明一笑道:“大师打的好算盘,正好三万两。”将单子放在一旁的桌上,梁明心中快要乐翻了天,表面上却是思量好久,这才开口道:“没问题,明日即可装船。”  听了梁明这话,梵伟三人提到半空中的心才放回肚子里,原本他们还担心岛上会不会有这么多的存货,现在是安心了。至于被黑的可能他们倒是不太担心,毕竟清水教的实力不弱,而且不是还有王权吗!若是大秋岛的大当家是个见钱眼开的人物,以王权的脾气是不会投效其麾下的。  以梵伟的沉着也禁不住喜笑颜开,高兴的说道:“如此,和尚就在这带我教主谢谢大当家的了。日后若是有用得着我们清水教的尽可支应一声,我等定当用心。多谢了!”  “哈哈哈”,梁明大笑道:“大师言重了,你我两家一在水、一在路,虽说是首次打交道,可清水教的大名梁某是闻名依旧。日后两家多多照应就是。”说话间梁明站起身来,“梁某已备下了薄酒,诸位,里面请!”  “大当家先请”。  …………  夜了。梵伟站在窗前久久不语,来之前王经隆、颜六曾说过大秋岛实力强横,可看到停泊在内港的十三艘战船他彻底震惊了。  白天来时,他们在岛外七八里的地方看到了两艘战船,开始时梵伟还吓了一大跳,因为那两艘是清廷的水师战船,他可不是王经隆、颜六只会觉得战船巨大,作为清水教的军师对于清军在山东的兵力了解的很详细,这种战船是大清外海水师的正规战船,整个山东水师也不过二十艘而已。离近了才看见船上并不是清军,一问掌船的师傅才知道这是大秋岛的巡游船。待到了内港时他又看到了五艘,而且左右还有两个炮台,凭这些大秋岛的实力已经够让梵伟吃惊的了。  但梵伟万万没想到,夜间内港竟然会停泊了十三艘战船,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白天的大秋岛在东西南北四个方位都有两艘巡游战船。  除了苦笑,梵伟还是苦笑,亏得自己还自命精细。清水教传教八年来,竟从没发现自己的身边还隐藏着一个庞然大物。  “啪啪”,门被敲了两声,接着王经隆和颜六便推门走了进来。梵伟没有回身,直到王颜二人走到了他身后才开口说道:“你们说说,这大秋岛的实力究竟如何?”  内港停泊的十三艘战船明白白的摆在那,他二人怎会看不到。王经隆和颜六二人这是第二次登岛,但是第一次来的时候他俩不过是王权担保的“客人”,住的房子在后面,白天夜里都有人监视。根本不可能有现在这样的条件,在夜间俯视大秋岛。但是他二人很清楚的记的,他们进岛时这样的战船内港可是停了整整十二艘,如此算来大秋岛岂不是至少拥有二十艘这样的大型战船。  他俩已经知道了这是朝廷的正规巡海战船,正是如此才更让他们吃惊,人数广,战船多,这样的海上巨匪在山东也不是没有过,可用的是朝廷的正规战船就情形不一样了。  朝廷水师腐败不堪一战,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颜六当年贩卖私盐时不止一次和漕运总督辖下的内河水师冲突过,在他看来朝廷的水师除了船大炮多外没什么好怕的。  只要使银子从水师弄个一条两条的战船也不是不可能的,但向大秋岛这样的如此大规模的走买水师战船,还是让他们觉得匪夷所思。看来大秋岛不仅财力雄厚,官场上也是有道道的。  “一半,最多一半。”王经隆这话看似言不搭口,但梵伟却很是清楚,他是在说内港的这些战船只能是大秋岛实力的一半,甚至是更少。  赞同的点了点头,大秋岛既然已经知道他们要来,自然不会把自己的实力全部摆出来,说不定在这个小岛不远处的地方正停泊着一队战船……  “真是想不到,在山东附近还有这样规模的海匪,有如此规模的船队不说竟然还能自己铸炮。”梵伟的眼晴猛的一亮,转过头来,“要是在咱们起事的时候,他们也能……”  王经隆和颜六的眼睛也是精光闪闪,他们都想到了这一点的好处,若是双方结下同盟,那自己这边……  狠狠的点了下头,王经隆兴奋地说道:“一定要达成同盟,这对咱们太有利了,回去立刻告禀义父。”  “对”,颜六语气有点激昂,“只要促成此事,教主大事可成。”  …………  若不是王权和颜六打过交道,他就不会到过大秋岛,也不会再有下面的事情。无论双方结盟之事是否能成,清水教的实力大增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大人物创造历史,小人物推动历史。”看来这句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三天后,李勾目送最后一艘船在夕阳的余晖中缓缓离开了内港,常常的吁出了一口气。这三天来,虽然他很很的威风了一把,但身上的压力也不小。这么多的装备要全数运往沂州府可不是闹的玩的。  “李爷,李爷”,李勾听到背后有人叫喊,回头一看是梁明护卫中的一个。只见他气喘吁吁的跑到李勾跟前,禀道:“李爷,大当家的和众位头领都到了大堂了,就缺您了。”  李勾一听知道梁明是要议事了,赶忙跑了过去。不过生性谨慎的他匆忙间也没忘了对那护卫道声谢,倒是让那护卫激动个半天。  带到了大堂,就见梁明等人已经都列坐入位了,“大当家的,清水教的东西已经全部运出了。”一身长袍的李勾丝毫看不出他四年前还是一个流里流气的盐丁,在众人的注视下从容自若的向梁明禀告道。  梁明看在眼里心头很是满意,微微一点头,左手一抬做了一个摆手,“坐吧,就缺你一个了。”经过四年的磨砺,这个李狗儿倒是真有点成材的趋势了。早在乾隆三十六年,梁明待大秋岛一切迈入常规后,就着手从登州物色了一些落魄书生,在大秋岛上开始了扫盲教育。当然梁明不会狗血到要求每人都能读懂四书五经,看懂诗经辞赋,只要略懂就行了。  岛上的青壮男女分为三班轮流就读,每次也就是认识十个字。梁明之所以这样不是因为所谓的“某某情节”,而是为了以后打算。无论是水师(现在还称不上海军)还是炮兵,多涨些知识还是很有必要的。而他还另外绑来的一些账房先生,这是为了让那些炮手懂得一些数学知识。当然为了省时竭力同时也是为了以后在南洋更方便,他要求一律改为阿拉伯数字,虽然这让那些账房先生很不适应但学员的反应还是很不错的。  这个计划在很大陈程度上是为了当时岛上的二三十个孩子准备的,而李勾、柴坤两人则是成年人中的重中之重。经过四年来艰苦不懈的努力,柴坤,柴六爷终于读通《三字经》了。他实在让梁明很泄劲,幸亏还有李勾,说不上有多强但也能称得上是识文弄墨。像今天的表现……  梁明动了动身子,看着唐下的众人说道:“跟清水教做的这笔生意,咱们赚的应该不少。至于具体是多少,还是让润达(柳风字)说说吧。”  去年夏天,柳风告诉梁明说东汛水师他待不下了,这两三年来他屡屡朝大秋岛运送粮食次数太多了,前一段怕是那里露了马脚几天来他一直觉得有种被监视的感觉,就在昨天晚上回家时他暗中留在附近的一名亲随肯定的告诉他确实有人在跟脚。  梁明丝毫不敢大意,经过了几天的谋划,在梁明这个“天气预报”的帮助下,柳风带着全部三条大船和六十七号水兵外出巡海凑巧遇到了龙出水(龙卷风),“全军覆没”。  在秋天,同样的一出戏,身为船厂主事的张建科带着三十二人也上了大秋岛。他不是因为受到了怀疑,而是因为三年间屡屡替大秋岛修补船只(私下买来的战船都是一些封存的,要下海自然需要修补,),船厂库存材料消耗完了。而登州府又马上要进行三年一次的把选,所以……  柳风撑着座椅站了起来,他的右脚跟受了一次重伤,一直没痊愈至今走路还有些晃悠。去年秋天,柳风带船前往日本长崎收购硫磺和日本铜(注1),期间和一伙荷兰(2)人发生了冲突。柳风气恼之下在长崎港外截击了那艘荷兰商船,本想以己方五艘战船的实力拿下对手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虽然对方的商船个头挺大的。结果却是出乎预料,那艘荷兰商船虽然在各个方面都处于下风,可依靠他们娴熟的海上技艺还是让柳风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自己的坐船被击沉,另外还有两艘战船受创。而他自己也永远告别了大海。  归来的时候柳风很沉闷,但梁明丝毫没有怪他,虽然损失惨重可在梁明看来倒是一件好事。自从大秋岛的船队和火炮日益壮大以来,柴坤等人对于南洋就愈发的轻心。  拥有了可以胜过一省水师的力量后,南洋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小事一桩,那些个洋夷有什么好怕的?  这次柳风的惨败就好比当头一棒彻底打醒了他们。  柳风,大秋岛第一号的海战能手,这样悬殊的差距下也不过打成这样,就算他掉以轻心了,但洋夷的实力也可见一斑。  柳风在这事之后应该说是担心过的,但梁明适当的举措让他放下了心。他有了一个新的职位――大秋岛的钱粮总管。  柳风也学过梁明倒弄出的阿拉伯数学,可从没留心过。但他毕竟在军营里混过,大清朝军官的看家本领――克扣军饷还是十分熟练的,所以柳风很快就上手了,而且干的还不错。  “此次买卖,我大秋岛共收入白银三万两,支出一万一千三百余两,盈利一万八千五百两。”柳风说的好似很平常,可两天前他首次算出利润时却是真的吃惊不小。“这可差不多是我们半年的积蓄啊!”到底还是没忍得住。  而首次听到的柴坤、赖明金(赖老四)、张建科已经呆住了,就是十分了解大秋岛火器的何亚东也倒吸了口凉气。这可是尽两万两白银了,大秋岛如今又是霜糖,又是私盐,前一段梁明为了搞出望远镜还特意弄出了玻璃,如此折腾一年也不到十万两的纯利,除去各项消耗每年用于买船的银两还不到四万两。  李勾端坐在椅子上,面对柴坤等人的惊叹不露一丝得意,心气却是比天还高,受了几年的气现在终于能挺起腰板了。以后谁还敢说咱是个看仓库的。  梁明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这李狗儿还是嫩。要是自己怎么说也要露出那么一点点得意,不多就一点点。大堂上的人谁还不知道你现在的得意。  “咳咳”梁明咳了两声,大堂立刻就安静了。几年的身居上位,梁明这个现代社会的普通一员,身上也有了那么一丝“王八之气”。  ……………………
  梵伟他们已经走八天了,这些天里王伦心中一直有股躁气。时而想到自己麾下的教军在装备了大炮火弹后横扫清军,自己裂土分疆面北而王;时而又不禁担心大秋岛坐地要价,自己尽全教之力筹集来的三万两白银只买到了寥寥无几的……每逢想到这,王伦都会烦躁不已。  清水教众人也知道王伦为何烦躁可他们也劝不下,甚至他们自己也经常浮想联翩。一时间往日热热闹闹的王家庄,练拳声震耳欲聋的王家庄,竟然是一片懒散,众头领整日里神魂不定使得畿辅在王家庄的下层教众练起拳来无精打采的。  这天众人正像前几日那样出工不出力正在那有气无力的装样子,就见一个短衣打扮的人跑了进来,离得老远就喊道:“大师的书信到了。”  这人正是跟随梵伟前往大秋岛的八名教民中的一个,此人是王家庄人乃清水教的骨干,在教里也能算得上是个中层,所以一路无人阻拦的跑进了王伦家里。他的叫喊早就被王伦和一众头领听到,好似打了兴奋剂一般众人登时来了精神,而作为大功臣的这名教民也受到了众人的一致褒评,倒是让这人很是受宠若惊。  王伦接过信后就急不可耐的拆开来看,打眼一扫顿时大喜,嘴角高兴的都绷不住了,可看到最后又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将信随手攥在手里,王伦向那人问道:“大秋岛的实力如何?可曾知道确切位置?”  那人(不安排名字了)闻话一张脸皱成了一团,半响才说道:“确切的位置我们不知道,那天进了船后就一直向东行。大师还曾特意安排俩人留心路程,可半夜时船舱的窗户忽然被人从外面遮上了,待取下布幔时离大秋岛已经不足十里了。他们不想让人知道大秋岛的确切地点,这是道上的规矩我们也不敢……”似乎觉得不够那人又补充道:“那时的方向是向北,是看日头得来的。”  王伦已经从梵伟的心中知道了结果,但具体的情况还是要听听汇报的。说实话他并没有要怪罪什么,正如这人说的那样“这是道上的规矩”。点了点头,王伦继续问道:“那岛上的实力呢?他们真的有朝廷的战船?”虽然梵伟交代的很明白,可他还是不敢想象二十艘甚至是三十艘规模的战船竟会是属于不服朝廷的海匪,大秋岛能熔铁炼兵,铸铁为炮已经让他心惊不已,而若是再有如此庞大的战船队伍那就是和朝廷明摆着叫阵也是有资本的。  想起自己在那天夜里看到的,那人至今也感触不已,随着他的诉说堂上的众多头领和王伦一样吃惊的张开了大口。  “唉”,叹了口气王伦摆摆手道:“下去吧,好好的休息,明天再到这来,本教主亲自助你练功。”  “些教主。”看着那人一脸高兴退出大堂,王伦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这大秋岛的实力太强了,已经远远超出了原先的预料,看来原先那一套是不行的了。  原先在梵伟等人动身前,他们曾定下了一个策略,探听到大秋岛的具体位置,以此为要挟不求大秋岛服软,也要让他们在要价上让上一让。可如今依大秋岛的实力已经远远不是山东一省可以解决的了,再用原先的法子只会弄巧成拙,平白得罪了一个强力势力。  “义父”,乌三娘在一旁说道:“大秋岛如此强劲绝非朝夕可成的,这么多年来依我教的实力竟然从未听说过,其所图必大,说不定与我教是同路之人也非不无可能啊!”  “不错。”孟灿一拍大腿叫道:“三娘所言正是。如此强势却引而不发,不显痕迹与人前,必是图谋重大。依我看倒是不妨试上一试,若是事成,与教主宏图大有助力;若是不成,凭其贩卖大炮兵刃与我教他们也不敢告知官府。”  两人的话赢得了众人的一致赞同,王伦也很是满意,但他到底是“教主”级的人物,马上补上了一个漏洞,“李贵,你立刻着人到日照、蓬莱(登州府城)、掖县(莱州府城)等沿海富饶之地打探,大秋岛经营再是紧密可它毕竟是海岛,一应粮秣皆需陆上供应,其多年进出必会留下蛛丝马迹。”看着众人敬服的样子王伦“呵呵”一笑道:“要多派人手,细细打探。”  解决了这件事王伦心中一松,待看到众人情急的脸色,他明白众人是关心此次的成果。将手中梵伟的信纸轻轻一摇,就在身边的李贵知道他的意思,走上前去接过先是一看,然后满脸喜色的朗声读道:震天雷:一两银子/一枚。  散花雷:一两五钱银子/一枚。  三斤山炮:一千两银子/一门,重三百斤。  五斤山炮:二千两银子/一门,重六百斤。  实弹:一两银子/一枚。  霰弹:三两银子/一枚。  开花弹:五两银子/一枚。  火绳枪:五十两银子/一支。  弹丸:十两银子/一百发。  火药:二十两银子/一桶,一桶重一百斤。  “枪头,一千;刀剑,六百;共五千两白银。”  “震天雷,二千枚;散花雷,二千枚;共五千两白银。”  “三斤山炮,六门;五斤山炮,两门;共一万两白银。”  “实弹:三斤山炮弹,一千二百枚;五斤山炮弹,八百枚,共二千两白银。”  “霰弹:三斤山炮弹,六百枚;五斤山炮弹,四百枚;共三千两白银。”  “开花弹:三斤山炮弹,三百枚;五斤山炮弹,一百枚;共二千两白银。”  “火绳枪:三十支,子弹,三千发。共一千八百两银子。”  “火药,六十桶,一千二百两白银。”  共耗白银三万两整。”  孟灿笑的嘴都咧到耳后了,“此次起事,我教必能功成。”  乌三娘…………  就在众人都高兴的时候,国泰不解道:“那三斤山炮弹和五斤山炮弹咋都一个价呢?”  好似一盆冷水浇下,大堂等时安静了下来,这里面要是有什么道道,这事就大发了。  王伦对梵伟、王经隆、颜六三人还是十分信任的,摆了摆手,“这事等人回来了再说,我们现在………………”  
  七天后,梵伟、王经隆、颜六三人带着清水教的大队人马押着百余辆推车浩浩荡荡的赶回了王家庄。  不管如何在这件事上他们三人是名副其实的功臣,所以王伦用了很高的规格来欢迎他们,他自己亲自带队赶到了四十里外的古清桥。  古清桥说是一个桥,其实是个渡口,而且是黄河在寿张县一百多里流程中最好的渡口。  一路上没什么说的,梵伟三人也是一副建功归来的高兴气,虽然早在三天前他们已经接到了“朋友”的密信,这其中最早的一封就是国泰的。他话一出口就知道了不对,纵然心里只想扇烂自己的那张破嘴,他也只能耸在那了。俗话说得好:一口吐沫一个钉,你掰都掰不下,特别是他和颜六这样的江湖豪杰。为了弥补过失,国泰连夜修书一封遣人到了日照。  待众人赶回天色已晚,王伦大摆宴席犒劳教中兄弟,一众头目自然是相聚大堂之上。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梵伟帅先挑起了话头,不但聊到了自己等人在大秋岛的见闻,还很是得意的说起了大炮的威力。  而早已商量好的王经隆、颜六二人是顺水推舟,给清水教众人好好的上了一堂普及课,虽然他们自己的火炮知识也是浅薄的很。  这期间自然聊到了炮弹。在大秋岛上大炮的威力他们是亲眼看到的,但在此之前怎样给他们解释什么是实弹,什么是霰弹,开花弹又是什么,这实在是让梁明等人前伤透了脑筋。最后还是梁明脑子转得快,总的说这事解决的很漂亮。现在就轮到梵伟三人在王伦这帮土爷们面前显摆了。  昂头灌下了一杯烈酒,滚烫的酒液划过喉间火辣辣的,颜六精神一震说道:“这实弹就是个铁疙瘩,不过都是一般大小的,重量一样、形状大小也一样,就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李头领说了”,颜六顿了一下解释道:“他是大秋岛的火器主管,大秋岛所有造好的火器都由他掌管。”  “他说了这炮弹啊,最难得地方不是它有多重,而是在于把它们弄成一般大小,那细磨功夫下的可不少。”  清水教有的是精明人物,那李贵就马上接道:“那咱们买回来的那些个实弹都是一摸一样的,没个几分差错?”  虽然是顺话,可这话实在是太没水平了。这不,王经隆马上就哈哈大笑起来,“你懂这个?这火炮的学问大的嘞!”有点损人的味道,可不损一下王经隆心里怎能出这口气,虽然这气谁也怪不着,就是国泰也不过是无心之言。这清水教的众多头目都是下层阶级出身,而平时相处的极好,没什么争宠啊,打压人啊这些个龌龊事。  王经隆的身份很特殊,自己不仅是王家庄人(这叫嫡系),王伦的第一批弟子,他还是王伦的义子。这个义子的意义不同杨垒、李旺等人,王经隆是王伦没创建清水教时就已收下的,在古代这是叫做“螟蛉”,是要为王伦送终戴孝的。他就像是《三国演义》里刘备收下的那个义子――刘封,而最重要的是王伦英雄一世却没个儿子,而王经隆祖上差个两代就是和王伦一门子的,所以它不仅是清水教的重要人物,而且是王家的重要人物。  李贵是谁,他是乌三娘的丈夫。李贵与王伦相随三年,寸步不离,系为王伦传话之人。而乌三娘作为王伦唯一的义女,素来为王伦喜爱,所以想损一下李贵的人在清水教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李贵被王伦看重有个很重要的优点,此人敦厚不争名夺利,在清水教中声明很好。他被王经隆这么一损,脸色一红闷头不说了。他是不吭声了,乌三娘可不会让了去,心想帮你反倒落不到好了,当下丽声回道:“大哥这话可不中听,你今天不道出个好歹来我可饶不过你。”  王经隆也知道自己是迁怒于人,不过道歉话场下有的是时间说,现在先把正事了了,“妹子,不是大哥说话难听,这其中的学问可真是大了。”说着抱拳绕了一圈,然后对向王伦:“义父,各位兄弟,且听我道来。”  “这打炮可不是随随便便的,炮管里放的火药是有一定限量的,那随着大炮的不是有个瓢吗?一瓢,最多一瓢,再多就要坏事了。轻的是有损炮身,重的就是炸膛,就是大炮自己炸自己。”  “除了这个火药外,最重要的就是炮弹。像这个实弹,三斤炮的炮弹就是三斤重,形状一定是要大小相同的,不然你大了一号这铁管子就塞不进去了,小了可就打不远了。所以每个炮弹都是要打磨过的,不然它那三五斤破铁凭啥要卖上一两银子!”  这些话都就他们三人事先设计好的,就是要告诉他们炮弹的价钱不在重量,而是在人工,在它们的形状。一个炮弹不管是三斤炮的,还是五斤炮的,造炮弹的材料和重量是不重要的。  这番话的效果很好,片刻间席上的气氛就更加热乎了,去掉了一块心病后众人都安心了。但关于大炮的言论并没有结束,反而是更热烈了,就是王伦、孟灿也想多听听。若是梁明在这里说不定就要感慨了:原来中国人爱凑热闹的传统是因为古时候人们的娱乐太少了。  这不,已经有人问道:“这炮弹小了咋就打不远了?”  这问题有点内行,王经隆和颜六顿时缩了回去,他俩不过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那里记得下这些,最后还是要梵伟出马。  “这铁疙瘩这所以能打那么远,就是因为炮管里的火药爆了后有股推劲,要是炮弹小了塞不住炮管,那劲不就跑了一些了嘛,那不就打不远了。”虽然简陋不堪可大致意思还算表达了出来,于是梵伟就沉浸到了恭维声中,就是王伦为了听听稀罕也不时的夸奖几句。  “霰弹是啥啊?”……  …………  “啥是开花弹那?”  …………
  乾隆三十九年,夏初。  大秋岛所有的战船都已回港,正如梵伟等人预料的那样,梁明手下已经拥有了大小战船三十四艘。其中双篷船七艘,s缯船二十艘(八九十吨位的),大型s缯船五艘(200吨位左右),大型海船两艘(200吨位)。至于小型的哨船、脚船则不多,十三艘,都是跟随大队行走通报的。梁明和柳风倒弄出的旗语太差劲,几年来旗手也就只能打出一些简单信语,很多情况下只能靠这些个小船穿梭于队中来回通报。  这些年来梁明做事很小心,不但在同岸上联系时小心,就是老巢也是防的严严实实。每次大队出海都要留下几艘战船护家,特别是最近,他手头宽裕后留下的就更多了,就像这次梵伟看到的。  梁明做事小心,这在说明他为人紧细的同时也证明了他很怕死,所以在王伦起义不久将要爆发时他出手了。再也不顾及是否会暴漏行迹,梁明下令让张建科、赖金明带队前往东北大量收购松木等适合建造海船的木料,他要建造自己的战船。  梁明心里很清楚,想要在南洋混海上实力一定要过硬,可仅仅靠自己的这三十来艘虾米级的战船是根本抖不起来的。或许到了南洋后再建造战舰更方便省事,但其间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思前想后,梁明决定还是先造好了安心,于是二十多艘战船穿行于东北、朝鲜和大秋岛之间。截止现在木料终于凑齐了。  对于风帆战舰梁明并不陌生,就在穿越前半年他还“造”了一艘以历史上最著名的木质风帆战列舰――英国的“胜利”号为原本的一艘工艺品。  想起那个大家伙梁明就心思不定,欧洲十七世纪中叶以后战船也就越造越大,起初排水量约为1500吨,到吨的船只已很普通,而到1800年更有超过2500吨的。  从十七世纪起,英国和其他一些欧洲国家更是开始按配备的火炮数目将战船分为六级,超过100门的为第一级,80~100门的为第二级,60~80门的为第三级,以此类推。  火炮数目如此之多,是因为受到现在的技术限制还都造得不大,每发一炮之后装填弹药都要费很多时间。用于海战的主要是火炮60门以上的一、二、三级战船,间或也有用四级船的,它们被统称为“shipsoftheline”(战列舰)。火炮少于40门和20门的五、六级小型战船通常只用于护航和侦察,有“frigate”、“brig”、“sloop”等名称,分别指三帆快速战船、双桅横帆战船和单桅纵帆战船。  但自己这边最大的七艘战船每艘上面也只是安装了24门火炮。虽然自己的火药可能会比欧洲的好上一些,而整装弹、高低架、退复进器(注1)也能让自己的火炮性能胜过欧洲同行不少,但考虑到海战素质的差异梁明心中实在没底。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这艘正在建造的战舰了。  这艘已被梁明任命为“中华号”的战舰是以郑和下西洋的宝船为原型,长大约有十五丈,宽有四丈余,立6桅,造好后的排水量应该会超过八百吨。  这已经是大秋岛最高的造船水平了,梁明这几年来穿梭于大清的各家水势除了收买战船外,另一个目的就是打探各地的船工能手。这些年来陆陆续续的或请或绑,反正是弄了四五十号高手,当然他们的家属也一并到了大秋岛。如今的大秋岛三千余人,真正的能战之兵也不过是六七成,剩下的全是家属。主要的就是各地的船工、京师炮场的师傅和教书先生的,当然也少不了崔源他们这样的郎中家的。  不管怎么说船厂已经建起来了,看向正干的热火朝天的工地,梁明心中实在没底,但到了这个份上也只能尽全力帮忙了。  梁明对于现在的造船是帮不上什么忙,可他毕竟干过这一行,知道一些这里的知识,所以不管有用没用全到了出来。这倒是让张建科惊诧不已,他这人水平在这四五十个大工师傅里中等都排不上,可他毕竟是行当出身眼光还是有的。拿着梁明写下的资料,张建科表现出了很高的管理水平,五天的工夫就将能用得上的技术全补上了。  最为重要的就是龙骨,尖底海船甲板平整,船舷下削如刃,船的横断面为V形,尖底船下设置贯通首尾的龙骨,用来支撑船身,使船只更坚固,同时吃水深,抗御风浪能力十分强。欧洲船只于十九世纪初才开始采用这种龙骨结构,比中国晚了数百年。  龙骨作为船体的基底中央连接船首柱和船尾柱的一个纵向构件,它主要承受船体的纵向弯曲力矩,制作舰船模型时要选择木纹挺直、没有节子的长方形截面松木条制作。  而在这样接起的木龙骨完成之后,一条条一丈长的钢筋(应该算是最烂的了)首尾相接的扎付于龙骨之上,这样一来不禁增强了支撑船身的硬度,还保证了战舰的抗风浪的性能。  同样旁龙骨、肋骨、龙筋、舭龙骨(2)也都附上了钢筋。总的来说战舰在海上的生存系数增强了不少。  至于战舰的船舶动力,梁明对于自己本土的风帆技术――横帆一直很有信心,根本不用借助西方的纵帆技术。  而其余的像水密隔舱、稳定性什么的张建科他们足以解决,事实上大秋岛的这批船工已经是大清水平最高的一批了,他们不少人都参与过大型福船、沙船的建造,建造七八百吨位的船只还是一定经验的。  所以,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除了清水教有几次差人前来外,大秋岛“中华号”的建造并没有丝毫的不妥,在大秋岛全岛之力的协助下至七月底“中华号”终于建成了,经过试航完全没问题。(从夏初到七月底,三四个月的时间不算夸张吧!)  站在高高的船楼上,手按着最新铸造的火炮,梁明俯视波浪翻涌的海面,他终于安下心来等候自己在大清的第一战,也是今后十年在大清的最后一战。  十年,自己足以在南洋立足了,那时再看分晓。  艳阳高照,海风沧澜,星屑碎岛,浮光飞掠,鹞鹰云集,鱼龙飞游,海上景色之美更盛别时。  “中华号”――排水量八百五十吨,火炮四十八门,全员二百人。
  乾隆三十九年,八月二十五日。  台风余波已过,海上风平浪静。在风雨中沉寂了七天的大秋岛再次喧闹起来,妇孺老弱收拾残迹,两千三百多青壮则是准备好了一切,他们整装待发。  对于造反这事他们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些人本来就是食不果腹之辈,被梁明等人连骗带蒙拉到了大秋岛,却是吃饱喝足衣食无忧。  吃谁的饭替谁卖命,这个不是道理的道理在中国有着令人匪夷所思的宽阔市场,上至达官高贵下至黎明百姓所有的人都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就是金銮殿上的皇帝老子也认这个理。  所以,出乎梁明的预想大秋岛上三千多号人竟没起丝毫的波澜,特别是在他宣布此次起事主要是为了报仇之后就带队前往南洋后,岛上竟是人心安定。  既然无法理解那就甩在一边,梁明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拿下登州府报仇雪恨,然后趁清廷围剿清水教之际大捞一把,接着走人……  虽然已经四年了,但梁明根基太浅手头的实力还是太弱。大秋岛上男女老少共有三千出头,壮丁不足两千五百人而绝大数是水师,陆上的兵力已经不是一个少字可以形容的了。  大秋岛实际兵力只有两千三百人,其中一千七百人是水师。双篷船的吨位是最小的,带炮八门,加上船长、掌舵、旗手、t望手、操帆手,水工(划船的)共有四十人。s缯船稍大一点,带炮十门,……共四十五人。最大的七艘战船,带炮十六门,……共六十人。(40*7+45*20+60*7=1700)  而六百人的陆上力量,梁明五十人的贴身卫队,二百人的亲兵,百人的炮队,百人的炮台守卫,剩下的一百五十人编为三个陆勇小队。  为了计划进行的顺利,梁明冥思苦想了好久最后下定决心用岛上余下的三百多人的男丁(造船的,炼铁的,铸炮的)来守卫大秋岛,而四年来积累下的二千三百人全部投入登州作战。  …………………………  乾隆三十九年,八月二十七日。  大厅上,一张丈余长宽的地图悬挂在正中,这是几年来梁明苦心钻营得来的,置放在登州府库的地域图,梁明手中拿一木棍立于一旁。  “都给我听清了,谁要是疏忽大意休怪我不讲兄弟情面。”几年的谋划眼看就要实现了,自己这个小人物马上就要翘起历史的车轮了,梁明的面颊透出了一抹红晕,这是激动地。陶汝成、张毅,用不了多久我就让你们碎尸万段!梁明两眼透出一股凛厉的杀气,扫过之后堂上众人无不心中一凛,松垮的身姿也霎时挺拔了起来。  “山东官兵经制,河道总督姚立德,标兵分中、左、右三营,设副将或游击以下将领八,兵力三千,做河防护运。山东巡抚徐绩的标兵分左右二营,设游击以下将领八,兵力二千。设临清、兖州二镇总兵官及将领八,清兵共二千四百有余。德州、青州、武定三营参将或守备将领八或六,清兵共二千二百有奇。设登州水师营守备,登州、莱州、临清、济南各营游击或守备四,清兵共一千二百人。”  “是以,山东清军满打满算也不到一万两千人。”说到这梁明忍不住冷笑连连,“以现如今的绿营来看,偌大个山东有个八九千人已经是不错的了。”堂上的柴坤、王权等人也是哈哈大笑。  “咱们所要打的登州绿营兵不到四百人,算上各地的巡检司、差役也不到千人。至于前营水师就不用再说了。”脸色一肃,梁明的话中透着一股让人心寒的冷意,“谁要是在这点上给我出了差错,自己抹脖子就是用不着再来烦我,听清了没有。”  “是……”。俯首听命的众人梁明缓声说道:“现在听我调令。”  “柴坤。”  “在”。  “带双篷船两艘,s缯船两艘,大船一艘,陆勇一队。攻打荣成,抓住了陶汝成后先给我押着。然后就地驻扎,扫平荣成的一切清廷武力。”  “是。”听到这个自己梦寐已久的消息后,柴坤宽厚的身子也禁不住颤颤轻抖,大声应喝道。  “柳风。”梁明接着点将。  “在。”这应该是自己最后一次领兵了,在站起的同时柳风心中暗自咐道。  “带双篷船三艘,s缯船两艘,一队陆勇,荡平了养鱼池(东汛水师驻地)。然后沿途南下攻下海阳,再有五光河进莱阳。记住切勿多杀,要多多招抚。”  “是。”柳风现在既是激动又是伤神,只可惜就这一趟买卖了。  “王权。”  “在。”声音猛的一高,梁明先点柴坤这王权没意见,论亲近、论资历柴坤都在他之上,可是第二却落到了柳风身上,这就让他心中起了咕咕。王权知道自己的位子原本是柳风的,现在是证明自己的时候了。  “带双篷船两艘,s缯船五艘,一队陆勇和炮台守卫,携三斤炮十门进攻胶州南汛驻地头营子,务必全歼南汛水师。打下后回师鲁岛,看守丁字河口。陆勇和炮台守卫归属柳风,防守莱阳。”  “是。”  “何亚东。”  “在。”  “看守大秋岛,不可有失。陈阿大与你协助。”(陈阿大,现任守备队长。)  “是。”  “赖明金、张建科、李勾随我出战登州府。”  “是。”……  “给你们两天的时间,三十日必须开拔,一日子时进攻。”  “是。”……  乾隆三十九年,九月一日。就在徐绩等为寿张爆发了清水教起义苦恼时,新的起义会在千里之外的登州府再次爆发,这次力量更强大,发展更迅速。  ps:寿张在山东西面,荣成在最东面,两千里怕也有。
  早在乾隆初期,山东不少地方即连年发生水旱灾害,大批民众北走关东,南下江淮,“到处流亡,以四海为家”。用现代话说,这就是社会矛盾已开始尖锐起来。  至乾隆三十九年,寿张县等地年岁欠收,寿张县令沈齐义地方官妄行额外加征,在民众中已普遍酝酿不满情绪,以致零星的抗税事件时有发生。双方的“阶级矛盾”是日益加剧。  王伦乘机加紧了起义的准备工作。这年春天他集全教财力,凑齐了三万两白银在大秋岛买来大批火器后,行事日益胆大。五月,当地四乡即传播着“清水教主招聚训练,择八月二十八日起事矣”。  那时寿张等县每村有头目数人教习拳棒,声言:“饮水一瓯可四十九日不食,因其教为清水教。”  六月间,王伦等人又开始传称:“今岁有四十五日人民屠戮劫数,随我道可免”,使更多的民众加入了清水教。  七月间,阎吉祥、阎吉仁、刘焕等介绍在寿张县前开钱铺的王维全入教。王维全拜阎吉祥为师,并进见过王伦。随后,王伦与其他教中头目李士杰、阎吉祥、阎吉瑞、阎宗禹、李赞一、李侗、艾得见、赵焕、梵伟、孙山、王士爵、王维全等集会商量,积极谋图举义。  王伦等曾与大秋岛约定八月十五日起事,因过节人不齐,又改二十三日,旋因二十三日“日子不好”,遂索性定于九月十日起义。  同时,王伦还派国泰进京探听动静,以谋对付之策。并继续宣传“自八月至九月有三十余日大劫数,从我者得免”。八月二十四日,王伦还自称“真紫薇星”,梵伟亦复称神仙托梦,遂开始协助王伦任置元帅、副元帅、宣行、国公等官,为筹建政权预作准备。  王伦等筹备起义的活动,逐渐引起了官府的注意。寿张县知县沈齐义访闻王伦清水教要“谋逆”,遂当堂传役谕拿,且有俟阳谷县张令乡试出闱之日,会同查办,一个不饶”之言。  沈齐义:“方拟文移交阳谷县协擒”,不意事为已入清水教之书吏曾盘佑、壮役王士爵、刘焕等所知,并立即设法向王伦等人报告,王伦遂更加紧了起义的准备活动,并进一步倡说:“八月以后,有四十五天大劫,从了我都可得免。”还通知各头目加紧集合教徒。  堂邑县小头目吴天禄二十四日即约邓家庄刘三“同到王经隆家起手”。二十五日,王伦密遣孟灿至堂邑张四孤庄王经隆处,令其抓紧“传人起事”,并通知王经隆:“(八月)二十八日有风雨,是时正好动手”。  二十七日,王伦、王经隆“两处(同时)传人。”如当晚,王经隆(1)即着侄王宗义至宗家塘村,通知教徒刘见功等前往集合,说教主要起事,令众人去帮助,刘见功、刘Y、宗起祥、王永勋、王金石、孟有、孟礼德、刘铜等人先后到达张四孤庄集合。大家都称王经隆为元帅;刘Y亦被“王伦封为先行官,给有小旗一杆”,在张四孤庄相助王经隆起事。  这样,王伦在后王庄、党家店一带很快聚集教徒五六千人,王圣如也在张四孤庄传集教徒七八百人,俟机而发。二十八日,正当王圣如与骨干“商量起手”时,还有堂邑宗家塘人刘三赴王圣如家,参与起义。一场大规模的革命风暴即将来临了。  乾隆三十九年八月二十八日夜半,在王伦领导下,集结在后王庄、党家店一带的清水教徒发动起义。起义军在梵伟、阎吉仁、李旺等人带领下,“白布缠头,各带器械”,分路攻打寿张县城。几路义军会于城南之南台寺,发动了总攻。  先有归教之壮役刘焕率领敢死队20余人,黑夜爬城而入,与城内王维全开南门,迎接众人入城。入城后,起义军各举火把,先赴游击署,即焚西库、军器房。署寿张营游击赶福急呼士兵“拿贼”,竟无一应者,乃单枪匹马驰赴兖州求授。  起义军又转至县署,由书吏冀盘佑抓住了知县沈齐,令其投降,沈齐义不从,反辱骂义军,遂为马成龙等杀死。紧接着王伦下令开狱放囚,又将官府库银据为已有,放出被捕的清水教徒及其他群众。就这样,清水教起义军初战告捷,一举占据了寿张县城。随即,起义军一面分守四门,一面将在后王庄坐镇指挥的王伦接进县城,住王维全家。  与此同时,王经隆也在堂邑县张四孤庄宣布起义,手执器械,斩杀了与清水教为难的地主恶霸,还放火烧他们的房子,公开竖起了清水教的大旗。次日一早,这支起义军也在王经隆领导下南赴寿张,与王伦部会合。  由于这两日(八月二十八、九日)内适值风雨,所以人们更加信服王伦为“真紫薇星”转世。因此,以后起义军所过之处,归服者日众。  王伦攻占寿张县城后,立即派人把守寿城四门,其中郭延继(后封红袍将军)把守寿张西门,和尚广标等把守南门,王克爵、贾姓等三头目则领人在东门看守。  同时,又正式设置官职,主要有元帅、将军、军师、参谋、宣行、总兵、国公等职,任命孟灿、王圣如为正副元帅,李国贞为参谋,国泰、阎吉仁、吴清林、李忠为将军,赵傅、杨垒、林哲、张百禄为四路总兵,李旺为宣行,李贵、王维全等为国公。以红蓝绸及白布裹头,为上下之别。义军在寿张城休整三日,并在民间征集车马,装着火炮弹药积极准备北征。  ps:搞错了,王经隆是堂邑县张四孤庄村民,不过只能这样了,改不了了。再说小说嘛,和正史有点出入也属正常。
  兖州府知府福森布现在日子有点难过,虽然前些日子他的事刚被布政使国泰给抹平了,可日子依旧不好过,因为他所辖的兖州府要向上面交税了。可是这两年山东小灾不断,屡有逃荒做乞之人,以至于今年的租税收上的还不到一半,而且乡县间抗税之事时有发生,实在是难办啊!  再说前一段日子,他破财消灾很是消耗了一笔内储,不趁收税的机会捞过来一点他又如何心甘!  不过说起那事,福森布还是很感激国泰的。他和山东布政使国泰一样是满洲八大姓之一富察氏的族人,平日里两人来往素来密切,前些日子福森布被人告发是全仗着国泰出力这才化险为夷,所以他不后悔也不认为出价过高。  但是人就是个奇怪现象,各种各类应有尽有。像福森布,他在官面上丢了银子就一门心思的在百姓身上捞回来,唉,该怎么说呢?  “攻克了寿张县城?那沈齐义呢,沈齐义呢?”福森布再也不为钱操心了,他要为自己的脑袋操心了。  福森布这段日子本就为弥补“亏空”的事情烦透了心,这两天一连好几起抗税之事更是没有好好休息。但他没想到,在兖州居然又发生了这么一件大事!顿时,就被来人地的话惊得一阵眩晕,险些就当场晕倒。幸好有亲随在身边扶了一把,才没有当场出丑。  可是回过神来之后,这位知府大人却又变得有些颠狂起来,一把把报信的人抓过来,就使劲地摇个不停,面目狰狞的问道:“沈齐义呢?他不是说早就察觉到那个王伦地动静?马上就要动手抓人的吗?咳咳咳!”情急之下福森布嗓子一呛,顿时胸闷不已。  “沈,沈大人没能逃出来,恐怕已经……”信使懦懦地说道。  “死了?混蛋,没用地东西,滚!”福森布俊一脚把信使踹得老远,仰起脸来大声吼道。  “快,通报济南,给我请惟总兵(惟一,这家伙应该是满人,可查不到他的姓氏,只能如此)。”福森布好歹也是地方大员,必要的担待还是有的。  ++++++++++++++++++++++++++++++++++++++++++++++++++++++++++++++  王伦起义爆发后未久,署理临清州知州秦震钧即会同临清副将叶信调兵遣将,围剿义军,并与寿张营守备王廷佐先后向山东巡抚徐绩做了禀报。徐绩获悉义军起义消息后,即于九月初二日亲率中军参将海明及所部本标官兵,向东昌一路进发;一面飞饬兖州镇总兵惟一率领所部官兵由东阿一路进发。河道总督姚立德亦于九月初二日带兵自济宁起程,北上镇压清水教起义军。  九月初二日,王伦统率起义军挥戈北上,乘胜攻打阳谷县城。阳谷乃清水教长久经营之地,县中不少的衙役、书吏都是清水教的教徒,所以打的很容易。起义军入城后,先取县署,斩杀知县全家,随即劫狱。  阳谷不愧是出过武二郎的地方,典史万光祀、把总杨兆立死守狱门,虽皆被斩杀,但大势之下不为生死所动可称得上“好汉”二字。时县丞刘希焘分驻阿城,相去县城40里,闻报立刻来援,也被杨垒帅义军全歼于城外。  王伦遂率义军“横刀跃马入阳谷”,搜缴了库银,壮大了力量。当日,署寿张营游击赶福协同兖州镇总兵惟一带兵从寿张追来。  这个惟一“素以勇略自夸”,藐视清水教义军不过乌合之众,不做准备仓猝而来。王伦用梵伟之谋令义军开南门迎敌,用诱敌惟一深入,又以优势兵力将清军挫败于南门内,斩杀赶福。清兵残军在惟一带领下,狼狈逃往张秋。  占领阳谷后,起义军一面进行休整,一面又将矛头指向了东昌府城(治今聊城市)。九月初三日夜,即有小股义军在东昌城外骚扰。东昌城内一片混乱,知府慌忙下令“固守”,令义军见“城中防守严密,当夜即已散去”。此后,义军仍“不时来扰”东昌。  初四日,义军大队人马在阳谷停留一日后,继续北上,抵达东昌城附近,并派队“复扰东昌”,而且用火炮轰击城池。迫使泰安府清军重兵“固守”东昌,如此一来正中梵伟之计,很大程度上牵制了清军兵力,有利于义军向其他地区的发展。  王伦等帅主力,遂决定避实击虚,先取堂邑县城。一路上,沿途民众焚香跪接,欢迎义军的到来。如初四日,王伦率部抵达堂邑城南三里庄,本县教徒陈庄人陈绪等约集百余教徒响应,队伍因此更加壮大。  时堂邑县署理知县陈枚已交印,听闻有变,慷慨守城。与同胞弟壬中科武举陈元梁、把总杨兆相、训导吴,分守四门。因城中仅汛兵18名,加上堂邑县又是清水教起义军基础雄厚的地区之一,且县中书役皆清水教教徒,当日傍晚义军突至城下炮击南门,驱马直入先在南门外斩把总杨兆相于阵,又转赴北门抓住了代理知县陈枚及其弟陈元梁。因陈枚不肯降,被义军打一百棍,脔而杀之,分守西门的吴等三人,亦先后被义军俘获并处死。破城后,王伦再次劫库放囚,搜缴军器。因军纪严明所以深受民众拥护,义军实力大增。  面对节节胜利的大好形势,义军内部就军事策略出现了分歧。国师梵伟智谋确实不错,认为不宜继续北上而应适时南下,劝王伦直趋济宁,焚烧粮艘,到那时淮南漫口,流民载道,由济(宁)而南,散粟纠聚,可得数十万人”。可惜王伦并未采取这一正确的建议,而是一意北上攻取临清、东昌等大城。结果,致使清军得有喘息之机,逐步调集优势兵力向起义军进行反扑。  就在鲁西的义军声势正旺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梁明却是一片风吹云散的安静。鲁东清军兵力薄弱,不堪一击,但席卷了整个登州的梁明却正真的认识到了清廷的实力,不是在军事上而是那些官员。  
  乾隆三十九年,八月三十日夜。  一支在东亚称得上是庞大的船队静静地靠近了登州府城――蓬莱。  蓬莱,这是一个让中国人浮想联翩的名字,但是在鲁东这不过代表的是一座城市,一座鲁东方圆五百里内最繁华的城市。  “过了今晚这就属于我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梁明遥望着乌黑的夜空,心中暗自咐道。“但这只是一个开始,我最终还是要回来的。”  站在他身边的李勾缩了缩脑袋,初秋的夜晚海风已经凉了。“二爷,干嘛要在子时打啊,咱们任何时候都可以轻易攻下来。”总兵力还不到千人的蓬莱城,在李勾眼中现在已经不是威胁了,但他知道这话是不能在众人面前说的,只有在在私下里才可以向梁明问起。  说起这个事梁明也不禁好笑,之所以在布置上定下这个时间,仅仅是因为出身现代的梁明在首次面对战争时无可避免的受到了军事电影的影响。以至于他的大队人马在海面上白白吹了三个时辰的夜风。  但时间总会过去的,子时到了。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船队,在最短的时间内升起了风帆。趁着每条船上亮起的几只火把,十一艘s缯船、六艘大海船(中华号还没配齐人员,留在了大秋岛)排出了一个不是很严正的队形,载着梁明的卫队、亲兵和百人炮队慢慢的向蓬莱压去。  驻扎在登州水城的北汛水师四百人的编制如今存留的不过刚刚过半,防备更是疏松。李勾带着三艘s缯船配合着炮队极其轻松的就俘虏了整个北汛水师,这不出梁明的预料,但让他吃惊的是北汛水师的将官。  五员大小将官中三人留守,那最大的千总自杀,两名外委把总战到最后一死一伤。看着那个肥头大耳却又血迹斑斑犹自叫骂不休外委千总梁明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触。一时间,他竟想到了六十多年后第一次鸦片战争期间,清朝那些同样喝兵血却又一样战死沙场的……  猛的甩甩头,好似要将将这个很荒唐的念头抛到脑后,摆了摆手命人将这个无名的小官押下去,一种无力感涌上了他的心头。  “二爷”,李勾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炮队已经架好了火炮,是不是……”  梁明闻言精神一振,再也不理会那个让他无语的“小官”了,开口命令道:“李勾、张建科、赖明金你等三人各领手下围困西、南、东三门,不准给我走漏了一个。余部全力攻打北门,待人马到齐后给我先轰开城门。”  随着梁明的一声令下,一股股人流从船上涌下。每艘战船除了守卫的十人外其余人员全部下船,而梁明的卫队和亲兵更是早已列阵在前。  他们虽然只有二百五十人却是今晚的主角,清一色的“沧海式”火枪让他们的战力远胜过当今的绿营。所谓的“沧海式”火枪就是在乾隆三十七年制成的那种,因为渤海古称沧海是以得名。两年多来,因困于技术人员不够大秋岛的产量一直没有质的提高,总共生产了不足三百支。特别是最近三个月因为铸造新式火炮,沧海式火枪已经停产多时了。  除去这两年多来因训练损坏的外,大秋岛如今存量还不足二百八十支。二百五十支配给了梁明亲自指挥的亲兵卫队,余下的就由几个头领分领了,自然也是配给了自己的卫兵。  李勾、张建科和赖明金三人都不是领兵的料,这点不但梁明清楚他们也是心知肚明,但正是因此梁明才不担心今晚会出差错。因为他们三人一定会严格遵守梁明定下的策略。而虽然他们手下拿的也是大刀长矛,但装备了大量的“震天雷”和“散花雷”后,凭蓬莱城内的兵力要想冲出来还是不大可能的。  北汛水师驻地火光连连早已惊醒了蓬莱城内的守军,几个城墙守夜的绿营士兵马上就敲响了警钟(应该是锣)。  在梁明收拾营地整顿兵马的同时,四百来号懒懒散散的绿营兵在同样哈欠不断的大小军官的带领下匆忙赶到了城墙。而正搂着老婆睡觉的张毅也被下人叫了起来,听到城外的情况后心肝“嘭嘭”直跳,紧急集合了登州府所有的衙役和丁勇共一百余人,吵吵闹闹的赶到了北门城墙。  张毅和登州守备一商量,两人又征求了回家过夜的北汛水师中军守备和把总的意见,最终决定坚守城池。城外漆黑,不可妄进,一种匪兵埋伏。商定后,张毅等四人分领一队把守四门,不过北门最多约占了近半。  所以,梁明就看到寂静的蓬莱城片刻间亮了起来,一根根火把插在城头,蓬莱城防一眼可望。  “攻城。”梁明看着二里外的蓬莱城池,轻轻的吐出了这个词。  霎时间,二十门三斤炮齐射,炮声登时响彻了蓬莱。一道道火亮擦破漆黑的天空,炮弹准确的落到了城墙上,五轮开花弹的洗礼过后原本就稀疏的城墙更加没几个人了,二百多人活不下几个来。毫不留情,紧接着又是五轮过,然后换做实弹,几炮下去蓬莱的城门已经轰塌了一半。  摆了摆手,得到梁明示意的传令兵立刻摇动了手中的令旗。“杀啊……”,一阵高昂的呼声响亮了整个天空。  这一战梁明丝毫不担心,因为双方实力悬殊太大,而且他还做了这么多的准备。就像先前的炮轰,以大秋岛炮队的水平是打不出如此漂亮的落点的,但这几年来梁明为了弥补这方面的缺陷,在他们的日常训练中特意增添了一项――打固定距离。  五里(最大射程)、四里、三里、二里、一里(火药减量),日久天长面对这五个距离时,炮队的炮手已经能极为熟练的调出射击角度。而今天炮队的阵地就是设在据城墙五里远的地方,这是梁明事前就让人测出来的。  
  乾隆三十九年,九月初四。山东,济南。  山东巡抚徐绩、布政使国泰和河道总督兼山东按察使姚立德(1)三人正在议事,忽然提标中军轻步走了进来,禀告道:“抚台大人,莱州府来了公差,说是有万分火急之事。”  徐绩一愣,“莱州,那能有何事?”忽然想到月前沂州知府禀告说沿海有私船贩运规模颇似巨大,自己曾令登、莱两州府查明此事,莫非是这事?想到这徐绩微皱眉头,说道:“速传那公差。”解释一番,国泰、姚立德倒也上了心,通过已经收复的寿张和前面的接战,他们倒是了解了一些清水教的杂事,其中最令他们上心的是清水教刀枪中众多不说,还有为数不少的火器。这可不是一般的鸟枪(2),而是真正的军中器械,并且威力还在官军之上。这批火器自然不会是清水教匪徒自造的,那么……  片刻,一个壮年公差被领了进来,一脸的灰土,衣服也是污渍不堪。满头的大汗,一滴滴汗水随着脑门流下将满面的灰尘带出一道道痕迹,离得老远就能闻到他身上的那股酸臭。  这人上堂途中已经被那中军吩咐过了,当下跪倒在地,“小的莱州府捕头何晨见过抚台大人,藩台大人、臬台大人安好。”  徐绩是个官场的老手,如何不知道府县衙门里捕快的油滑,这何晨如此一般定是出了大事,当下说道:“且起身回话。”看何晨一脸感激的站起身来,这才问道:“可是出了大事?”  何晨的脸色登时青白不定,颤幽幽的说道:“大人,天大的祸事啊,鲁东翻天啦。”  梁明是在九月初一凌晨打下的蓬莱,他除了缉拿清朝官员抄没他们的家财外,并无再生它事。不要说普通百姓就是那些富商也没为难,只要你不是全家出逃就成,。当然若是把财产留下了只身上路那就请便,把门的义军丝毫不会为难与你。  初一天一亮,蓬莱城中的百姓稍微试探就发现贴在大街小巷的告示是真的,所以这消息就走漏了。初二一大早消息就传到了掖县(莱州府城),莱州知府急的跟个兔子似的,连忙派心腹何晨到济南报差。  听到了这个消息,徐绩眼前一萌险些一头栽下去,身边的中军急忙相扶。而国泰、姚立德二人也是脸若死灰,但一个清水教已经够他们头疼的了,谁知到东面还有个更厉害的,一出手就拿下了登州府城。  “带何捕头下去。”半响回过神来的徐绩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让中军领他下去,“辛苦你了,好好下去安歇。”  不提感恩万谢的何晨,徐绩脸色一片惨白,几句话间他竟似老了十岁似的。“两位大人有何对策?”徐绩说话的生音颤颤的。  国泰、姚立德面面相觑,无言的摇了摇头。正在沉寂时,老天爷好似犯上倔脾气,非要将他们打入深渊。短短的两个时辰不到,送来了八封急报。  荣成沦陷、文登沦陷、海阳沦陷、海宁沦陷、莱阳沦陷、福山沦陷、阳谷沦陷,堂邑告急!  “完了,完了。”国泰彻底瘫在了座椅上。  这句话很有意思,一语俩意思。登州府几乎全幅沦陷,鲁东糜烂,而清水教义军也是攻城陷地,气势正盛。山东局势彻底败坏。而沦县失地的地方官员按大清律是死罪,而作为山东的三府大员徐绩、姚立德、国泰三人也是罪责难逃。  徐绩到底是一省之长,还是有一定的担待的,“鲁东局势溃烂,除非调集大军不然于事无补。此地贼匪虽势大,但孤悬于东无关天下大局。鲁西清水教贼势高弱不提,单单其兵临运河,悠关漕运大事天下安定,是以先除去王伦逆贼,在回师东进荡平登州逆匪。”这既是他为官之责,也是唯一一条救命的道。  姚立德和国泰也不是傻子,自然分得出轻重,当下无异议。  “(义军)王贼窜优无定,东追则西逸,若仅向一处追剿,逆匪转得借窜以疲我兵力,必须四面围攻,断其去路,言可剿灭。”徐绩遂调海州、高唐两路官兵,由西北截其去路,饬临清营堵住正北一路,并令兖州镇总兵惟一率领河镇两标官兵截住东路,徐绩本人则亲率本标官兵从南路直攻,并留姚立德领泰安营驻守东昌,并调布政使国泰料理粮饷,以期刻日荡平义军。与此同时,徐绩还一面咨会直隶、河南督抚,防守边疆;一面檄调德、武(武定)镇营赶往临清及青州驻防满兵,前往东昌策应。另外命青州绿营参将起兵增援莱州。  至初六,青州副都统伍什布领兵500名,分起趱行,全数过省,向东昌奔去。当日夜,姚立德带十余亲随进入聊城(东昌府城)。  而初八当日,青州营参将文坛领兵400名赶往莱州掖县。  “东昌府城为南北咽喉,关系重大”,姚立德到了聊城率先安抚众人,“岂可弃之,本臬台今日到此誓与聊城共存亡。”并在四门广设巡查,七日鱼东门外拿获义军侦探2人,身边搜出顺刀、白布,并审出内情,旋即处死。  义军失去内应,又闻是姚立德亲自守东昌,备御甚严,加之外援官兵亦陆续开赴东昌,遂放弃攻打东昌计划。在侦知临清州城完整,为南北水陆要冲,王伦便打算占据临清为根据地,然后分兵四出侵扰,壮大力量。  遂于九月初八进据堂邑县柳林庄,沿途受到教徒及民众的欢迎。当王伦率部进驻柳林时,教徒刘君爱、杨二记脸、郭济美等传唤同庄人去跪接以免死。柳林距临清40余里,临清州官绅大为恐慌,州官秦震钧下令断去闸桥,撤出各口渡船,舁临清关税银置城内,以供军需,广积米谷、薪刍、火药、火绳、铅丝等物”,署都司张f、守备孟大勇等各率团勇计80余人分堞严守。次日,临清副将叶信闻义军逼近临清,即慌忙带本协兵200名、抚标兵50名驰归,以保州城。
  登州知府衙门。  如今这算是梁明的地盘了,打下了登州府城对他来说自然是一大快事,而府库中的金银物资也是让他搬了一空。唯一可惜的就是张毅自尽了,就在梁明面前拔刀自刎而死。  而让他郁闷的是张毅死的似乎很壮烈,很悲壮,嗯……有气节。就连一门心思要斩下张毅头颅带回去祭奠王石的梁明也不忍心去坏了他尸身,命人好生安葬了。似乎自己也认为这姓张的很那个,这就更让他郁闷了。  那晚张毅四人分头后,他带着七八十号人跑到了南城门。北城破后,张毅也不思虑着往外跑,反是带着人往里冲。在会合了那东西两门的守兵后,他和水师的中军守备、把总还想死守府库,结果半路上被逼到了西城门。  那中军守备负伤被擒,把总战死途中,最后剩下个张毅。自杀不说,竟然在死之前还想北京的方向拜了一拜,然后才齐整衣冠很是从容的抹脖子了。  梁明很无语,这种情况他是先前是万万没料到的,虽然一样的腐败一样的贪污,可是这些官员的表现彻底惊醒了梁明。现在他很为自己四年前的抉择骄傲,如今的大清不是自己印象中的清朝,现在的大清虽然武备依旧落后于西方并不比19世纪中叶时来得强,可国力却远远胜之。国家官员心中的自觉和责任感远远强国鸦片战争时期的后辈,换句话说人心还是向着清朝的。这时的清朝当得起“大清帝国”四字,它远远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招惹的。  “二爷”,李勾一溜烟的跑了过来,“都已经安排好了,每家留了三千两,足够他们过活得了。”  李勾说的他们是指在这两天中所有战死或自尽的官员,就在梁明攻下蓬莱两天后各部的情报也送到了他手上,无一例外全部得手。但让他们苦恼的是偌大的地盘却无人可以料理,出了荣成知县陶汝城和莱阳知县郭可符外余者要么战死要么自尽,而县衙门的县丞、捕头也多有死伤。无奈之下他们只能留下一定的人手,并在召告城中声望威隆之人划分区域管理。  之所以是召告而非召集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招不来人,最后只能强行告解,自己并不插手有他们自行行事。  看了后,梁明也没什么办法可使,说到底还是人手太少,不仅仅是人才,就是庸才也缺。  但有了张毅等人的例子后,梁明已经不再吃惊了,可想来想去老觉得心里亏得慌。他要是贪官污吏梁明杀起来丝毫不会手软,问题是这些人离贪官污吏还有点距离,他们的受贿不过是大环境下的“正常”,即便是他的仇人陶汝城。思前想后,梁明最终下令每家留银三千两,多余这个数的一律抄没,而少于这个数的就算了。  下这个让人匪夷所思的命令,梁明并不图这些当官的家人会对其感恩戴德,那是不可能的。他只是求个心安罢了。  梁明现在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搜寻“乾隆三十九年山东王伦起义”时的吃惊,在清水教一个月的起义过程中,多次攻破县城,杀败官军,却从未有一名官员投靠。  像堂邑县那样,在一县驻军只有十八人的情况下,面对上万义军上到知县、把总下到士卒竟全部战死,无一投敌。这种史事让梁明受到了不小的冲击,这和他印象中的清朝官员的差距太大了。原本以为是清廷的修饰,但历经了初一的血夜后梁明明白了,这不是个别现象也不是史书的修饰而是很普通、很基本的,在那些官员心中守土为职、失城者死,这是他们必须奉行的。  在现代人看来这是负责任的最高表现,而就梁明所处的位置看则是一件无语可表的事情。  他的脑海中,这些人总是和第一次鸦片战争时的那些英雄浑舀在一起,他们就像是裕谦、关天培、海龄、定海三总兵……虽然他知道这是绝不相同的,可同样是大炮火枪,同样的海上优势,莫名中梁明总是有股负罪感。毕竟,这是中华大地上第一次面对来自海上的先进枪炮,却是出自自己之手。所以……  “各县府库可曾搬运完毕?那些个富户呢?”梁明脱离了自己的思绪,想立在一旁的李勾问道。  “府库已经搬运完毕,各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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