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喜欢黑暗武士和阿修罗修罗啊,有啥解析么?

黑暗修罗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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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入黄昏,夕阳如血,如血的却并不只有夕阳。  微微残阳寸寸如缕照射进了一片偌大树林当中,一个黑衣青年于树林当中快速地变换着身法向前穿梭,他的身上此时已经沾满了鲜血,他的意志也因为身上四处留着鲜血的伤口而变得愈加地模糊不清。  偌大的树林中,黑衣青年不顾身上伤势,速度越来越快,宛若离玄之箭般地疾驰于其中,于树林间留下片片残影。  他的身法绝对不赖,即便是在受重伤的情况下仍然能够保持如此高的奔驰速度,而且他的表现十分的灵敏,高速疾奔的同时快捷地闪避过了前方诸多行走障碍。  黑衣青年以这样的速度维持了半个时辰之后,终于穿越过了大树林,紧接着喘息着走向来了附近的一座庙观。  这个庙观看上去颇为小巧,黑衣青年走进去之后,整个人面色惨白,口中不停地吐着鲜血,十分虚弱地躺在了墙边的茅草堆上。  这个时候的他经过了长途的奔驰,身体已然变得十分的疲惫,体能几乎干竭。  片刻过后,黑衣青年稍稍地缓过了劲来,手中缓缓地拿着刚从庙观内祭品台上拿来的吃食和水,狼吞苦咽地吃着饭菜,喝着酒水。  还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黑衣青年便已经快速地解决了刚从祭品台上顺手牵羊过来的食物和酒水,便是连一点饭渣都没有剩下。  黑衣青年名叫凌晨,或者说,在穿越之前,他的名字叫凌晨。只是在莫名穿越之后,他的身体仍是原来世界的那个身体,但前世只有十八年阅历的他根本没有任何的社会阅历和能力,于是便在他所穿越那个地方成为了一个每天靠着在山上做苦工的杂役,凭着每天微薄的工钱度日。  只不过天有不测风云,凌晨在山上还没做满半年的杂役,便被一个杀手集团所逼迫去杀手训练营参加杀手训练,和他一起的还有其他数千名工友。  杀手训练营并不会给凌晨任何的酬劳,先开始的一个月,训练营中的训练师们要求凌晨和他的工友们一天到晚进行着强度极其高的体能训练和兵器训练。  然后在第二个月,杀手训练营的头目们对凌晨等人安排了一项十分残忍的淘汰制比赛,他们让这数千个经过一个月体能训练的苦工进行着一对一的互相厮杀,赢了的人可以进入下一轮,输了的人便只有死。  如此残酷的竞赛,比赛的胜利完全是由对方的性命作为筹码,这对于这些苦工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但是他们却不得不做下去,不然,进不了下一轮,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死亡。  为了生存,凌晨不得不举起长刀,一次次地在擂台上将昔日熟悉的工友杀死,结束他们的生命。  每一次结束时的收刀,他都能在濒死的工友身上感觉到一种似是于苦难中解脱的神情,一种发自内心的解脱。谁也不想死,但是真正到了死亡之际,摆脱了命运的束缚后,他们却是感觉到了一种发自内心轻松和解脱。  凌晨也不想死,他杀的这些人,这些工友,太多太多,都是他平时的好友,这使得他大多数时候陷入极度的忧伤和不安当中。  于是凌晨选择了逃离杀手训练营,在精心准备了五个月之后,他选择了午时逃走。  他知道被杀手训练营发现自己逃跑是迟早的事情,但是却没有想到那些训练师会比他想象中还要快,于他逃跑的半路中便有六个训练师于侧面拦截他。  只是经过了将近六个月的训练,凌晨早已不是之前连刀都不会使的凌晨,独自面对六个杀手训练师的拦截,凌晨仍然是强悍地突破了重围,拼着重伤杀掉了其中两个中级杀手训练师后,逃出了四个人的围追堵截后,终于是成功地脱出了杀手训练营的追杀。  如果不是因为刚才实在是力竭重伤所致,凌晨发誓自己怕是一辈子也不会进庙观,而且十分不道德的偷吃祭品。  “真是的,被像狗一样的被追杀。”  凌晨微微地缓过气来后,头枕在草堆上,嘴中悠悠地吊着一根麦芒。凌晨的恢复能力绝对算是变态级别,不到半个时辰,他身上的伤势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这种恐怖的恢复能力即便是凌晨自己也不太清楚,他只知道自己自穿越以来无论是受多重的伤和劳累,基本上只要给他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他便能够完全地恢复健康。  “真是的,如果拜神有用的话,那我当初也不用苦逼地去做苦工了。”  凌晨看了看庙中被供奉着的石制雕像,施施然地起了身,信步走出了庙观,朝着附近江边的泊船地走去。  此时已近夜晚,如果一直呆在庙观附近,恐怕会被穷追不舍的训练师们找到,到时候又将是一场恶战,凌晨自然不希望再次遇到这种九死一生的事情。凉风有信,由于已然接近夜晚,停在岸边的大小木船,基本上所有的摆渡的船工均已收工回家。  “麻烦啊,竟然连一个船工都没有,难道要我划着木筏过去?”  凌晨颇为郁闷地看向万籁俱寂的江边,正打算从泊船地那边找一套木筏和木浆好过江,只是当他到达泊船地的时候,一艘木船静悄悄地,宛若随风般地飘到了他的面前。  看到那艘水上游来的木船,他不由地心中一震,朝着那边喊叫道:“请问下是船工吗?可否带在下过江?”  凌晨见那艘木船已然停到了岸边,船舱里面的人似乎没有声音,于是便当那人默认自己能登船,迅速地一跃便跳到了船上。  他朝着船舱里走去,微微挤着笑脸,一边拱手一边说道:“不好意思,虽然有点不礼貌,但是在下实在有紧急情况,不得不在今晚读过此江,希望兄台海涵。”  船舱木门这时突然间传来吱呀一声,自动地向外缓缓打开,微微明亮烛光从舱**出。  “进来吧。”  这个时候,舱内的主人终于开口,声音十分的清澈,更带有一种冷傲,这种冷傲给凌晨的感觉十分的独特。  这不是故意做出的冷傲,也不是那种傲视群雄的冷傲,更不是那种杀手所具有的冷傲,这种感觉,很奇特,说不清。  只是此时天边悬挂月色忽然转红,成为了鲜艳盛红的血色,仿若盛开的血梅般艳丽。  幽幽的笛声从舱内突然传来,夜月之曲悠悠响起,舒缓而又清澈。  凌晨恍若失神般地听着悦耳的笛声,痴痴怔怔地看着天边血月,这个时候,宛若时间和空间都停止一般,十分的诡异。  木船此时已然动了起来,无桨自划,恍若被施了法力般朝着对岸缓缓行去。  凌晨终于还是缓过了神来,环顾了四周,霍然发现江边突然此起彼伏地响起惨叫声,约有十几个身穿黑色制服的男子从暗处发疯般地跳到了江边,瞬间便爆体而亡,血水染红了江边。  “砰!”“砰!”“砰!”  又是三声响起,三名身穿白色制服的中年男子面带不可置信地看向江上,随即便整个人呈辐射状爆裂开来。
    凌晨怔怔地看向已然被鲜血染红的江边,心中不由地吸了口凉气。  他绝对没有看错,刚才那十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子均是来自杀手训练营的训练师,而那三个穿着白衣制服的中年男子更是杀手训练营当中的绝顶高手。  现在看来那些杀手训练营派来的人似乎是被笛声所杀,尽管凌晨之前一直都不相信会有如此诡异的杀人方法,但是现在他可以百分百确定,那些人的死亡跟船舱内的那个正吹着袅袅笛音的人有着巨大的关系。  “没想到这个该死的杀手训练营竟然会派出如此的阵容在暗处偷袭我,真够无耻的。”  凌晨心中真想咒骂杀手训练营中那群卑鄙恶徒祖宗十八代,而这个时候他听到笛声突然停止。  他连忙战战兢兢地走向船舱内,乘着烛光,低头说道:“多谢兄台搭救在下,要不然在下恐怕已然身首异处,不知兄台如何称..”  “停,这种话多说无益。”  那人这个时候止住了凌晨的话,淡淡地看向凌晨说道:“最美妙的事情便是乘着月光赏梅。”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我喜欢养梅花,有血梅,也有雪梅。”  血色月关照下,那人手执一束血梅,似是忘我般地品着梅香。  凌晨陪着笑脸点了点头,抬眼看向那人,只见那人身材略微削瘦,样貌俊美,身穿白袍,其周身不染一尘,仿若神仙下凡。  凌晨有点不安,他隐隐地感觉到这人身上所显露出的庞大杀性,便是在刚才那十多个人爆体而亡的时候所感觉到,这个人并不像他那俊美外表那样温温和和,而是一个杀性极大的人。  但是现在凌晨有点骑虎难下,实在是不太敢和那人说自己想下船,生怕自己也被谋杀掉。  这时又有一些驾着飞剑而来的修士模样的人听到动静赶来,这个地带乃是修炼静养的佳地,故而周边时常有修为高超的修士出没。  修真之人修炼本便需要清静之地,不然很容易走火入魔,只是这一下子突然出现一连串的爆响声以及十多个人的死亡,使得他们的修炼被严重干扰,其中一些人已然怒气冲冲地赶了过来。  凌晨面色紧张地看向那些气势汹汹赶来,于半空中御剑飞行的修士。  他心里十分的清楚,眼前的这些人当中,随便一个人,便是十个自己恐怕也不是对手。  在这个位面上,有三大势力,其中一大势力便是修士界,而在修士界中能随意御剑飞行的存在,起码要达到地界二阶的修为。  只是在凌晨看来,这些人却哪只是地界二阶这么简单,之前在杀手团中也看到过地界二阶存在的杀手,但那气势和威压却是远比不上这群修士。  白袍俊美男子缓缓收起了手中的短笛,言道:“真是的,又有俗物来了。”  数根银针突然从他手中发出,在他看来似乎也只是举手之劳,非常不经意的随手挥出,仿佛是随手拍死蚊子一般随意。  那些修士均是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根根银针袭来,根本没有任何防备的机会,身体便砰砰地爆裂开来,半空中的鲜血四溅。  鲜血染红了寂静的江上,突兀般地长出了朵朵血红色梅花,显得极为妖艳。  “这些人似乎是就这样亡了。”  凌晨不由地咽了口水,呆呆地看向那江上朵朵红色梅花,震撼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眼前这个人到底有多强?  凌晨无法估计,因为以自己那浅薄的修为,便是连刚才那群修士的修为对他来说都高到无法判断,更别提眼前这个厉害角色的修为了。  “早知道这样,还称呼别人兄台,唉...”  凌晨暗自无语,微微后怕,但面上还是装作无事道:“刚才请恕小辈失敬,多谢前辈搭救小辈。”  白袍俊美男子悄然收起银针,惬意地抚起身旁的七玄琴,江上的梅花红到了极点,映着人的面庞,显得份外的妖冶。  “很好,俗物都去了。”  白袍俊美男子透过船舱口看了看外面盛开的梅花,言道:“凌晨,我喜欢这个名字。”  凌晨登时双目瞪大,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的白袍男子。  他这下真是吓呆了,即便是在这个位面,他也是一直用小白这个化名而已,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人知道自己性命,难道眼前这个人也是穿越过来的?那可真是自己的前辈了!  白袍俊美男子似乎也没向着跟凌晨解释为何会知道他的名字,侧过头来看向凌晨道:“凌晨,你可愿意助本座,本座近几十年在地界中寻遍无数人,还是没有找到适合的人,只是今日遇见你,也算是一番机缘。”  凌晨微微犹豫片刻,旋即点头道:“既然前辈如此说了,晚辈承蒙相救,自然是涌泉相报。”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凌晨现在只能答应下来,要是不答应下来,以眼前这人的杀性,怕是连自己都杀了。  “很好,你便暂时为我墨教副教主。”  白袍俊美男子正襟站起身来,说道:“说起来,你既已进我墨教,便已是拜本座为师,先前本座之前的两个徒弟已然修成,不用本座再费心。你是本座的第三个徒弟,本座用半个月时间教你,具体你能领会多少,便看你的造化。”  “多谢前辈,哦...不,多谢师尊。”  凌晨一听到他这么一说,心中顿时一喜,虽然不知道墨教是什么,自己这个便宜副教主又是干什么的,但是能够得到他的真传,成为他的弟子,自然是非同一般。  凌晨暗自一想,相对于所谓的穿越者的骨气,自己似乎有点‘贱’,只不过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当中,自然是要抓住这种不可多得的机遇。  现在的他只能变强,不然他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在这之后不会被那杀手训练营通缉,如果以后仍然是无依无靠,到时候等待自己的只有被无穷无尽地追杀。  “说了这么久,忘了告诉你,本座名叫墨非,你称我为教主便可。”白袍男子,也就是墨非,看了看凌晨言道。  “是,教主。”  凌晨连忙应承,心里倒也是颇为奇怪,自己就这样成为了所谓的墨教副教主了?这也太简单了点吧,连个仪式都没有。  “仪式上并不重要,本座所说的,就绝非虚言,你为副教主之实,其所需能力颇大,乃是你现在远远不及,但本座看好你的潜力,故而下界教你一番法术。”  墨非负身拄着鲜红月光,意味深长地言道:“你为副教主之职这事情,暂时只有你和本座二人所知,但再过一千年,本座便会将这天机泄露,也便是说,本座给你一千年时间磨练,到时候如果成不了才,本座会亲手杀了你。”  凌晨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的紧张,但此时他的心中已然是宛若卷起了惊涛巨浪。  下界,只有天界的人下来人界才有下界这么一说,墨非十有八九便是天界中人。  给自己一千年的时间修炼,这是先前凌晨完全无法想像的时间,他之前感觉自己能否活动一百岁都是个问题。  只是凌晨转念之间也没有过多地向着以后的事情,先跟着墨非这个便宜教主混就是了,有些事情在现在来看并不会立即出现答案。
    半个月的时间说快不快,对于凌晨来说,这半个月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重塑了整个人一般,所谓的胜读十年书莫过于此。  他的修为不仅从地界一阶上升到了地界二阶顶峰,灵识上的修为更是已然超过了地界二阶顶峰,达到了地界三阶顶峰的境界。  凌晨之前于杀手训练营当中修炼的便是刀法,故而墨非便将偶然从天界得来的《洞阴刀术》传给了凌晨。  天界的刀法,自然是地界所无法比拟,凌晨的起步相比于其他人自然是高上不止多少。  在半个月内,凌晨学习的速度十分惊人,已然将《洞阴刀术》中的三层刀法掌握。  只是越往后面学,凌晨就越感觉到进度越为缓慢。之前他只花了两天便掌握了《洞阴刀术》的第一层刀法,而又过了两天他便掌握了《洞阴刀术》的第二层刀法,但是到了第三层,却花了他十一天的时间。  这种刀法越往后面越难,当凌晨练到第四层的时候便感觉到了《洞阴刀术》的难度,如果说前三层只凭借着自己的天赋便能够完成熟练掌握的话,那第四层的练法则完全是需要一刀刀扎实地挥出并且就好像多米诺骨牌效应一般,要记住挥出的每一刀的轨迹,一步步地完善自己的身法,一共要挥出十亿到方才能够具备掌握第四层刀法的条件。  对,这仅仅只是必要条件,挥出十亿刀,这十亿次的连续挥刀,每一次的挥刀轨迹都不能相同,而且都要记住相应的轨迹,这对于凌晨来说简直就是...  “创造出这刀术的人绝对是一个偏执狂。”  凌晨只能暗叹路漫漫其修远兮,一步登天确实不太现实,这第四层刀法没有个几年怕是也练不出来,首先变态到极点的记忆力要求便能够让人难受到崩溃。  半月时间已过,墨非也如同人间蒸发般消失于人间,留下凌晨一人。  只不过在墨非走之前,交待了凌晨一项长期任务,墨教既然仅仅成立数年,在人界中的必然需要开始建立势力。逐步建立墨教势力,这便是留给凌晨的长期任务。  墨教作为新教,为人界多数人所不知,必定需要大量的宣传和忽悠,现在基本上墨教只有自己一个人在人界,一个人当然是孤掌难鸣,目前自然是要靠自己来招人入教。  而最好招入教的自然是贫弱阶层,凌晨一直认为贫弱阶层是最有潜力的一个阶层,不仅人群数量多而且凝聚力颇强,实际上绝对是不容忽视的群体,故而凌晨将这个群体视为自己的主要目标。  -----  凌晨所在的这个位面被称之为人界,人界主要分为凡界,修罗界和修士界,这三大势力掌握着整个位面,互相针对制衡。  而在最近的一个月当中,修罗界的部分势力开始和修士界中的数个门派产生了摩擦,双方此时已然在数天前于虚灵山脉周边开始了交手,而且修罗界的那些人正占着优势。  凌晨微微一想,便感觉到了这里蕴含的机会,这两个势力之间的小规模战争,正好给自己招揽一些人入教。  如果是平常那种国泰民安的时节,自然是没有人会无聊到加入教派,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一到战乱的时候,那可就不好说了,到时候有奶便是娘,只要自己能够保护到那些贫弱势力,再教会那些人些许武功伎俩,那些人自然会奔到他这里来入教。  虚灵山脉附近可是有着几大重镇,杏岭城,东池阳岗和新区关这三个资源颇为丰富的城镇,一旦扰乱了民生,朝廷就不可能不插手,到时候三大势力出乱象,自己大可坐收渔翁之利。  想到这里,凌晨便叫了一辆马车,连夜开始了赶路,他现在虽说能够驭器飞行,但他并不想惹人注意,一开始便大摇大摆做事的人往往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虚灵山脉数道暗涌已然流入,修士界多达二十个门派云集于杏岭城和东池阳岗,而修罗界有十个杀手集团占领了新区关。  针尖对麦芒。  朝廷似乎暂时没有插手的意思,但是仍然是散布着爱民如子的言论,坚称不会放弃老百姓,要和老百姓共存亡。  只是事实上朝廷这最近几天根本没有派出一兵一卒过去支援,他们所做的也仅仅停留在言论当中。  凌晨小心翼翼地向着虚灵山脉越走越近,由于对修士门派不是太熟悉,故而凌晨来到了杀手集团所占领的新区关。  他用墨非教主之前教授给他的易容术,化成了一个已经于战乱中死去的村民的模样,并且用了些手段将那个村民的记忆窃取了过来,这自然也是墨非教主所教授给他的法术。  那个被他冒名顶替的村民名叫铁大柱,就身形来说跟凌晨十分相似,而此时凌晨换了人皮面具后,跟铁大柱完全像是一个人一般。  这个铁大柱乃是新区关的一个普通孤儿,小时候便是吃百家饭聊以度日,到了成年之后方才找了个铁匠工作混起了生活,只是没有想到因为保护几个长者免受那群杀手欺凌而被一刀拍到墙上,流血不止,等那些人押着那几个长者扬长而去之后,铁大柱已然死去。  “嗯嗯,真是个感人故事。”  凌晨颇为感慨地想到,像铁大柱这种不畏强权,为了保护镇上人的安全而死的人,在这个世上确实不多了。  “可惜,好人不长命,活着的人无非就是两种,一种是强者,另一种是随时会死的人,我现在是第二种人。”  凌晨如履薄冰地将铁大柱用马车运到了新区关靠近虚灵山脉的一座小山山腰,将他埋葬于槐花盛开之地。  “铁大柱同志,希望你能在此地安息。”  凌晨在将铁大柱尸体埋下之前,看到铁大柱并没有合眼,那是一种死不瞑目的眼神。  “放心吧,我会让你瞑目的,镇上的人,我会尽我所能使他们逃离战乱。”  “我不会对死人说谎的。”  “你的血不会白流。”  凌晨悄悄地伸手合上了铁大柱的双目,心中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说不出来。  弱者,在这个世上似乎只有被动地接受死亡吗?就算是自己,也不得不抓住时机投靠墨教。  凌晨需要发展人界中的墨教,与其说是壮大墨教,还不如说打着壮大墨教的旗子使自己变成强者。  无论是出于自己的利益,还是出于对铁大柱死后的承诺,在这场大战中,他所要做的便是救下更多的贫弱之人。  “无论如何,铁大柱,一路走好。”  凌晨于山腰渐行渐远,夹带着几分清冷和孤寂,身影消失在山腰上。
    “嗖!”“嗖!”“嗖!”  此时只听“嗖”地三声过来,三个身影突然出现在那十几个训练师的前方,这三人身穿着蓝色制服,手上分别持着一把长剑。  修罗界中的那些杀手集团当中,穿着黑色制服的杀手皆是地界修为以下的人,而穿着蓝色制服的杀手则为已然达到地界一阶的修为水平。  这三个人刚才听到风声赶来,其中一个国字脸的中年持剑男子在看到光头男子滚落在地上的头颅后,面色变了变,旋即看向凌晨,沉声道:“阁下怕是已经到了地界修为,如此年轻便能有所修为,实属难得,但是今日闯到我们这里来,却是不智。”  他旁边的一个穿着奇异彩服的青年男子则是细细地端详着凌晨,而另外一个满头碎发,身穿朴素布衣的中年男子已然拔出了长剑。  布衣男子快步走起,挥舞着纯银长剑,一副懒散地口气朗声说道:“我说老陈,你跟他废话做什么,杀了他便是。”  在三人后面的十几个训练师听到那布衣男子得到说话口气,立刻均是松了口气,脸上均是阴森森地看向凌晨。这三个人在他们看来绝对是集团中相当厉害的角色,三人只要合围着这个铁大柱,那这个铁大柱铁定是必死的!  “好死不死竟然过来闯我们集团这里,真是找死。”  一个刚还流着冷汗的训练师此时却是做出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像是早知道凌晨的死亡结局一般。  “或许他真的是来找死的也说不定,他难道把这里当成了那些鬼修士的山门那样,说来就来,说去就去?”  其中一个训练师这么一调侃,立即引来了其他训练师的轰然大笑,仿佛之前那让人为之窒息的一幕没有发生一般。  彩服男子微眯着双目,暂时没有出手,只是站在一边看着布衣男子距离凌晨渐行渐近。  “铁大柱是吧?”  布衣男子面色淡然地看向凌晨,淡淡地说道:“能够修到地界修为,你很不错,但是现在你杀了我们集团中人,可是让我们很没面子呢。”  “哦?我不这样..”  凌晨话还没说完,布衣男子便疾速向他袭去,剑光闪动,一道道剑气从剑中迸发而出,直直地击向凌晨的面门。  连续三道剑气袭来,速度自然不是刚才光头男子的速度可比拟。  紧接着布衣男子快速运转着本源灭力,注入到剑气当中,快速地发出第四道剑气,却是想要快速地结束掉凌晨的性命。  “哼,有点意思。”  凌晨终于挪动了步子向后微微退去数步,手中握着的是一把普通白刃,但是却是随意地向前一挥,将将挡住了疾速袭来的三道剑气。  紧接着凌晨左手画圆,刀锋一转,立即迎向了对方夹带着强大威力的本源剑气。  “锵!”  刀剑相碰清脆的声音响起,从表面上来看,两人似乎平分秋色。  凌晨白刃轻轻地闪动,轻声地说道:“忘了告诉你,就这个世界来说,地界一阶修为跟地界二阶高手对决,地界一阶修为的人从来没有撑得过三招的。”  地界二阶中的高手?  布衣男子刚才轻松的神情总算是变得紧张了起来,难怪刚才如此轻易就接过了自己全力一击。只是现在他骑虎难下,发出去的进攻根本就收不回来。  而这个时候,国字脸男子和彩服男子面色聚变,已然意识到了不妙,均是疾速奔向这边。  此时凌晨没有握到的右手虚空轻轻向前一弹,这一弹似乎夹带着恐怖的能量一般,直接将布衣男子一下子弹出了十米开外,紧接着布衣男子便是一大口鲜血吐出,已然重伤在地,昏死了过去。  看到同伴被打了回来,其他二人也是收回了灭力,撤向离凌晨十米之外的距离,刚才还嘲笑凌晨的那几个训练师均是两腿发颤到不能走动。  他们可是知道那布衣男子是地界一阶的高手,但是没有想到不到三个来回便败下阵来,要是眼前两个人畏惧铁大柱而逃跑,那自己这些人铁定逃不过这铁大柱的追杀。  其中两个训练师眼明手快地将布衣男子抬起,顺带着溜进了府里,而凌晨并没有上前阻止,以他的能力,他要想杀,早就杀了。  国字脸男子严阵以待,而彩服男子似是倒也不惧,微微冷笑道:“作为一个地界二阶高手,却在决斗中使出暗招,恐怕有**段吧。”  凌晨倒也没有答话,只是朝着府邸深处看去。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便不必再出手。  所有人这个时候都停下了手来,因为他们感觉到了一种十分熟悉的灭力正从府内来到这边。  那些训练师的表情也慢慢地舒缓了起来,国字脸男子和彩服男子也是微微地长舒了口气。  情况变得颇为诡异,杀手集团这方的十几个人不明所以地看着凌晨突然收起了刀。  那些刚才被吓呆的训练师现在连话也不敢说,生怕那个铁大柱突然暴走,不顾其他人阻拦把他们杀掉。  “很不错嘛,你就是铁大柱。我乃这次前来的三十五个杀手集团的总团长。”  这时,一道微微沙哑的声音传来,沙哑而又带有一股肃穆之气,仿佛空间都微微地为之凝滞。  一个中年男子现出了身影,身穿灰色碎服,长发及肩,下巴留着白色胡碴子,露出一副懒散而又随意的模样。  凌晨十分满意地将长刀归鞘,目的已经达到了。  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他曾经在修罗界遇到过,只是现在自己换了模样,他未必认得出来自己。  这个中年男子便是之前凌晨所在的杀手训练营的团长,厉晨龙。  只是凌晨没有想到,这个厉晨龙不仅掌控着那杀手训练营,而且还是这入侵新区关的三十五个个杀手集团的总团长。  就凌晨之前了解的情报来看,实际上这三十五个杀手集团确切来讲,他们只有一个团长,而这个团长即是总团长,这三十五个杀手集团的活动均是围绕着这个总团长的策划而行。  这个厉晨龙在修罗界的地方势力颇大,统管总共三十五个杀手集团,可谓掌控重兵。  只是凌晨没有料到,厉晨龙竟然会亲自出马和修士界的那些门派斗法。  “原来是远近闻名厉晨龙厉团长,没想到统管三十五个杀手集团的厉团长会亲自来到新区关。”  凌晨面对这等人物却也没有胆怯,他知道厉晨龙的杀手集团虽然达三十五个,现在厉晨龙的修为绝对不低于自己,而且凌晨感觉眼前的厉晨龙身上的气息,似乎有点隐隐突破的迹象。  “能在三招内重伤我的手下布衣,而自己又不受伤的,确实是达到了地界二阶高手的水平。”  厉晨龙看了看正在被治疗师治疗的布衣男子,缓缓说道:“只是,铁大柱,你这次过来恐怖不是为了来打架吧?要知道...”  “你虽然为地界二阶高手,但只要本统领亲自出手,你绝对斗不过本统领,只有失败。”  厉晨龙十分自信地看向凌晨,他非常的自信,这来源于他可怕的实力。  要知道厉晨龙之所以被成为日落修罗,便是因为他历年来赫赫战绩相当地令人咂舌。  他想要杀的人,从来等不到日落便死去,这便是日落修罗这个称号的由来。
    凌晨之前几个月便从杀手训练营中了解过厉晨龙的往事,自然是对他的实力略知一二。  如果换做是以往,凌晨说不定会真的跟厉晨龙叫板,但是现在却不是时候。  凌晨抬头看向正站立于房檐上的厉晨龙,直直地看向他,朗声言道:“我这次来自然是有事想和厉团长合作。”  “哦?什么事情?我很好奇,一个新区关的村民,能找我有什么事情。”  厉晨龙朝着底下眉目微挑,那群训练师便自觉地撤回到了各自的岗位。而厉晨龙和凌晨则是互相心领神会地转瞬间身影移到了府院内的后花园。  官府的布置早已经被拆毁,后花园被种下了一排排井然有序的深红郁金香,并且搭起了葡萄架。一串串紫色葡萄被放置在精致方桌上,那上面还有紫葡萄酿造出来的紫色葡萄酒。  喝着紫葡萄酒,赏着深红郁金香,这是每个杀手的最爱。  凌晨对喝酒并没兴趣,但是平时却格外地喜欢看花,此时看到后花园内的一大片美妙花语,也是颇为赞赏地说道:“深红郁金香虽然不是我的最爱,但不得不说,还是非常的漂亮。”  厉晨龙兀自坐在石椅上,手中拿起瓷杯,似是非常享受着这份芳香。  “你不信我就在这里杀了你?”  厉晨龙微闭着双眸,显得十分的悠闲,但是他所说的却是打打杀杀,人的性命。  凌晨并没有看他,只是陶醉地看向那段红色迷人花丛,轻声说道:“在下之所以有信心过来,自然知道自己能够安全离开这里。”  “哦?”  厉晨龙神色微变,手中拿起一串紫葡萄,缓缓地剥掉葡萄皮,同时说道:“那你倒是和我说说,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  “如果在下没有弄错的话,最近这一场战争,实际上只是小部分修士界势力和小部分的修罗界势力的斗争,属于地盘和资源的斗争,而不是外面所说的将会殃及到整个修士界和修罗界。”  凌晨微微笑起道:“最近这边许多人传谣,说还会陆续有修士界的门派过来支援那方。虽然暂时不知厉团长会如何应对,但有一点,修士界现在已经有超过二十个门派打算包围厉团长这边,其中修士中的高手自然不少...”  “对于这种斗争,最为重要的便是高手中的精英,听说修士界那些联合门派已经请来了三个地界二阶的修士,而厉团长现在的三十五个杀手集团当中却是只有两个地界二阶的修士。虽然数量上只差上一个,但是其后果我想你肯定知道。”  凌晨负手而立道:“所以我认为,你需要像我这种人,我之所以来,自然是向你表明,我能帮到你。”  厉晨龙微微沉吟片刻后,嘴角不由地露出一丝邪异笑容,站起身来,点头说道:“不错,你很聪明,我这里正缺一个像你这样的高手。当然,像你这种人,帮我,肯定是有报酬的帮。那你所希望得到的又是什么?”  说到这里,厉晨龙双目微眯,身上的气息突然显得颇为凝重,他并不希望对方狮子大开口。  “我的要求对你来说不会有多少损失,大家各取所需而已。我所需要的好处,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凌晨并没有直接告诉厉晨龙自己想要的东西,聪明的人,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自己的要求。  “你很狡猾,不是个老实的人。”  厉晨龙手中握着八角杯微微晃悠,突然咧嘴阴森笑道:“我从来不需要什么绝对的忠诚,我只需要你暂时跟我为结盟关系,当然,假若你中途反咬我一口,最好把我咬死,不然死的将会是你。”  厉晨龙毫不忌讳谈忠诚这两个字,他从来都不认为有人会对自己绝对的忠诚,在他的眼里,只有符不符合自己利益这一个问题,其他的都不是什么问题。  凌晨在自己大门前如此嚣张,杀了他的一个手下,又重伤了他的一个地界一阶的手下。  一个人界六阶等级的训练师的损失,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损失了一些黄金罢了,再雇佣个便是了。  只是地界级别的手下却是珍贵,所以凌晨今日下手特别有分寸,仅仅只是重伤了那个叫布衣的人。  这种战争当中,人界修为的修士或者杀手参与进来随时都有可能被余波给抹杀。  此时,凌晨心里在想,厉晨龙的修为到底到了哪个地步?地界三阶或者已经到了地界三阶高手的水平,这对于凌晨来说是一个值得查探的问题。  只是现在凌晨断然不会出手与厉晨龙过招,他发现这个厉晨龙比想象中还要难对付,他将自己藏得非常深,让其他人都不清楚他的套路和底牌。  “好的,既然厉团长是如此坦率之辈,在下也便放心了。”  “很好,那么本统领暂时任命你为副统领,暂时给予你六个杀手集团用来调度,希望我们俩人合作愉快。”  “嗯,合作愉快。”  两人互怀心眼地对视了一眼,各有各的打算。  现在修士界那二十几个门派均是来自于地理位置靠近虚灵山脉的门派,现在的虚灵山脉便是两方势力利益必争之地,虚灵山脉含有的天地资源无论是对于修士还是杀手来说都是非常的弥足珍贵,两方势力自然会斗争到底。  不到数天的时间,无论是修士界那方的人,还是厉晨龙这边杀手集团的人,都知道了杀手集团这边有一个人叫铁大柱,是一个地界二阶强者。  这个传闻自然是来自于厉晨龙,厉晨龙放出这个消息自然有他的目的,现在两方的战争已经到了节骨眼上。要在战争中占据主动,他要亮出底牌给敌方看,再观察敌方的反应来定夺以后的计划。  只是这消息传出去后,修士界二十多个门派那方也传来了一个消息,说是苍泷派的派中高手严水已经到达这边。  苍泷派在整个修士界属于中流势力,山门位于苍泷山,距离虚灵山脉有数千里地。这次实力在苍泷派数一数二的严水也来了,可见苍泷派对于虚灵山脉的重视程度。  这个严水是何人?  凌晨从厉晨龙给他寄过来的最新资料中了解到,严水于三年前便突破到了地界二阶顶级强者境界,在同辈当中绝对算是天才中的天才,用了三十年的时间便从地界一阶到地界二阶,然后用了二十年从地界二阶跨越到地界二阶顶峰,如此进展绝对的令人咂舌。  要知道,整个修士界能达到地界二阶或者以上的人非常之少,小门派基本就不可能找到,而中等级别的门派,一个派里有那么一个如此级别的人,那肯定是要烧高香了。  凌晨不用想就知道,这个叫严水的人绝对是个烫手的山芋,如无意外的话,自己十有八九会对上这个叫严水的人。  “这样一个从以前到现在都很少出手的苦修士,确实不太好对付。”  凌晨不敢托大,地界境界分为六个境界,其中,每个境界又分为初境,圆满和巅峰三个小境界,而凌晨现在算是地界二阶中的高手,可以算是圆满境,但跟巅峰境的比起来却还是差上一个级别。  正面迎敌显然不智,但现在杀手集团内除了另外一个地界二阶初境的人,便再也没有哪怕稍稍能够协助一下他的人。  “对付修为境界上比自己强的人,确实有难度,但是实际作战的时候,倒也未必...”  凌晨微眯双目恍然眼前一亮,突然间似想起了什么。  
    从凌晨掌控杀手集团后的第二日午时开始,修士们开始了一波波的反击,二十多个门派分成三路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进军杀手们所掌控着的新区关。  凌晨以及他所统领的六个杀手集团所把手的是新区关的南面,这六个杀手集团多数人为人界修为,地界修为的有三人,基本上相当于每两个杀手集团由一个地界修为的杀手在统领,而凌晨则是这六个杀手集团的总统领。  只是现在即便是自己阵营中的三个地界一阶的杀手,在地界二阶强者之间的战斗中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地界二阶强者之间的绝对,哪怕是余波,对于一阶的修士或者杀手来说,都有可能致命!  凌晨自然是深知此点,在用了数个时辰做好运营布局后,脑海里面稍稍地回想起墨非教主传给自己的一些兵阵。虽说大部分兵阵都不太合适,但经过千挑百选终究还是找出一份名曰《北斗杀阵》的兵阵。  这《北斗杀阵》需要一个主阵者用法力来调度,以杀气和戾气为阵基,里面己方的杀气和戾气越重,阵基就越强,阵法给予己方的能量加持便越多。  三个地界一阶的杀手统领分别占据三个方向的据点,各自率领着一股兵力序列有秩的排列,组成了一个整体,遥相呼应,是为北斗杀阵。  凌晨快速地放开灵识探测敌情,已然发现了新区关靠近虚灵山脉这一带,有上千修士呈现合围之势,从四个方向将自己这方严密地围起。  只是凌晨早就料到这些修士门派会这样做,他们利用人多的优势形成一个小包围圈,将自己这方包围起来然后围剿。  对方人比自己这方多好几倍,凌晨倒也不惧,对方的包围,北斗杀阵自能对付得了,而且时间持续越久,北斗杀阵所积蓄的杀气和戾气便越重,对自己这方便越有利。  战争不同于下棋,分秒必争,没上过战场的根本就不可能体会到那种瞬息万变的动态。  凌晨之前在杀手训练营的时候便被派去战场拼杀过几次,其中的凶险自然是十分清楚。最近一次参与过的战争使得凌晨在奔杀之际突破到了地界一阶的修为,之后便因此成为了训练营中的一个小头目,只不过最后凌晨还是从训练营逃了出来,他可不想命运掌控在别人的手里。  假若当时他没有出逃,而是选择继续停留在杀手训练营,那他便不会遇见墨非,那么也不会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把修为提升到地界二阶的实力,更不会现在能够和这些杀手集团成为合作的关系。  不过现在并不是凌晨感慨的时候,他再一次地凝神扩大灵识,十里地范围内的大部分动向皆是尽入脑海里面,只是当他的灵识在越过一虚灵山脉其中一座山的时候突然间停了下来。  他已然感觉到一股颇为强悍的灵识从另外一方卷了过来,但是对方似乎还没发现他。  “看情况,灵识能够如此快速传递,并且能收放自如,似乎是一个二阶顶峰高手的神识。”  凌晨微微思索,估摸着那道灵识十有八九便来自于那个叫严水的修士,只是现在对方在明处,而自己暂时处在暗处,局势暂时对自己有利。  山谷之间一路地形曲折,崎岖怪状,怪石耸起。  乱石堆积而起,一米一米地扶摇而上,分别从两个不同的方向朝着中间蜿蜒而上,中间奇异地形成了一道奇特细小的缝隙。  凌晨的灵识和对方的灵识,两道灵识于山谷之间,便是只隔着这一线天。  生死一线牵,生死一线天。  “如果这个时候不抓住机会,恐怕就再难有机会拉。”  凌晨的灵识修炼水平相当的了得,虽说整体修为相比于地界二阶巅峰高手有差距,但是灵识上的修炼却是相当于地界三阶初境的灵识境界。  虚空之中,凌晨快速凝聚着灵识能量,虽说身在暗处没被发现,但是这个时候却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使出最强的招式,才能达到最大的战果。  凌晨所练的洞阴刀法练到第二层,第三层已然练到十万式。洞阴刀法第三层需要挥到第十亿式才能算得上小成,而在修炼第三层的过程中,凌晨便感受到自己灵识上的升华,在他练到第十万式的时候,已经能够熟练地将刀法和灵识结合起来,幻化成灵识进行灵识攻击。  凌晨很快便出了手,所有的灵识能量皆是集聚于一招,以十万化一向着对方的灵识袭去。  洞阴刀法第三层本来便是能够以面化线得到刀法,凌晨练到第十万式,便能将这十万式的威力化为一式轰击出去,这便洞阴刀法第三层的可怕之处!  恐怖的灵识攻击沿着一线天朝着另外一边以极快的速度攻去,虽说比凌晨本体攻击要弱上一些,却夹带着一股斩魄断魂的能量。  “砰!”  只听虚空中一声巨响而过,片片岩石被击碎开来,化成无数个小石块滑落在地上,一道道黑色岩壁轰然倒塌,巨岩稀稀落落地砸在了地面上,使得地形变得更加地凌乱。  十万化一,这对于法力上的消耗略大,再加上凌晨是用灵识轰出,这便几乎消耗了将近他六成的法力。  凌晨已然感觉到了对方灵识绝对是受到了重创,但是似乎是通过了什么诡异的方法逃脱了自己的追击,使得自己追击不成。  凌晨非常满意刚才的战果,再加上刚才法力消耗颇多,故而暂时收缩起了灵识,同时用暗号向三路人马发出了攻击号令,命令他们立即向外发起进攻。  与此同时,于一片黄土空地上,一个身穿白色道袍的青年男子兀自地猛吐了数口鲜血,嗓子不停地咳嗽,便是像得了疾病一般。  在他旁边护法的几个中年男子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白袍男子的伤势,几个人连忙将其扶起,将几粒活气丹喂入其口中,方才止住了其吐血。  “咳咳咳咳咳...”  白袍男子面色十分苍白地咳起,他咳的非常地频繁。  “大师叔,怎么了?难道是灵识攻击?”一个中年男子神色微变,暗道不好。  白袍男子在感觉到嗓子稍微好点之后,苍白着脸虚弱地说道:“是的,没想到对方的灵识攻击却是如此的恐怖强悍,你赶紧让众修士听令,不要轻举妄动,立即撤回。”  中年男子木讷地点了点头,深吸了口凉气,他从来没有见过大师叔如此虚弱的样子,能用灵识攻击便将大师叔伤成这样的人,简直不敢想象有多强大。  他连忙喊来了一些门下的后辈,命令他们分开数路,将消息传到正蓄势待发的二十五个修士门派的修士们。现在大师叔重伤在身,便是施展出三成实力也难,而对方营中的高手现在恐怕已然无人能敌,现在最好是不要正面与杀手集团交锋。  
    只不过等到苍泷派的人赶到最前线的时候,双方已经开打了起来,由于大规模战斗的战场惯性,双方的厮杀持续了半个时辰,那些修士才听得停战令撤回。  众修士这才知晓到这次的领头之人,苍泷派的严水,已经身受重伤,不能作战。  苍泷派的严水战败了?而且灵识被重创?虽然是突袭,但是仅仅只是用了一招!  许多修士皆是不由地深吸了口凉气,能够一招将严水重创的人,绝对是达到了地界三阶的修为。  只要这个地界三阶的强者现在还是满状态,那对于整个战局绝对会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  这突然间杀出来的地界三阶强者顿时扰乱了这些修士门派的作战计划,实在是让他们一时手足无措,纷纷向后撤退了数百里地,生怕被那地界三阶强者打杀。  凌晨并没有让部队追击,而是独自前往虚灵山脉,在其中一个位置偏向虚灵山脉中间的大山山顶停了下来。  此时已然天色渐晚,天边黑幕拉起,月明星稀,周围万籁俱寂,风停雾起,天边一片黑色朦胧。  凌晨暗自运起洞阴刀法,从第十万式开始继续琢磨着后面的刀式。  虽然经过墨非的提点,凌晨对刀式变化的理解更加地熟悉,但是在悟出了十万式之后,他首次陷入了瓶颈。  “虽然说被那个便宜教主指点过,但似乎还是没有完全明白过来当时他所说的“千万变化皆来自人之念”的意思。”  凌晨放下手中白刃,缓缓盘膝坐地,深吸了口气,微微闭眸,暗暗地体会着那句话的深意。  淡淡的黑雾逐渐地淹没了山顶,包括凌晨的身躯,只是凌晨并不在乎,任凭着自己的身体陷入那一段段黑色。  凌晨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出了前世和这一世中的各种画面,从他出生一直到现在的画面,所有的东西放佛重新回味了一般。  他并没有沉浸在对于过去的回忆,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淡淡地看着过去的画面。  “千万变化皆来自人之念。人之念,为世间极尽复杂的事物。所谓恐惧,毁灭,憎恨,痛苦和悲痛,只是从那千万变化抽象出来的五种极端代表而已。”  一道声音似是从内心深处传到他的耳边,使得凌晨内心不由地微微一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晨微微挑眉,刚才那句话似乎由自己体内的另一道灵识发出,然后送达到自己灵识内一般,十分的诡异。  “难道我体内真的有另外一道灵识?”  凌晨暗自心惊,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来为何会刚才突然听到那句话。  略略沉思片刻过后,凌晨随即再次进入修炼状态,而刚才的那句话却是突然间使得他恍若醍醐灌顶。  既然人的念头能瞬间千万,那么随着手法不同,所能变化的刀法也会变化万千。  凌晨这才恍然大悟起来,一直以来,自己的修为误区便是将灵识和自身肉身修为进行着区分修炼,而真正的修炼,却应该是灵识在驱动肉身,他现在才明白自己所修炼的洞阴刀法中为何会强调灵识的重要性,因为只有灵识足够强大,才能发挥出肉身的强悍,而不是肉身修为来拖动灵识的修为。  “不错,你已经悟到了一些要领,那么现在,吾等将助你一臂之力。”  凌晨脑海里再次响起那道恍若从体内另一道灵识发出的声音。  那道声音消失之后,凌晨微微地感觉到身体内一道道灭力正逐渐地开始膨胀起来,他连忙气运丹田,迅速地将体内灭力平息下来。  只是不到片刻,凌晨体内一股区别于灭力的另外一股内力由丹田中凭空生出,快速地涌向他周身四处,不停地循环在体内小周天。  紧接着,第二股内力由丹田内生出,第三股,第四股....第七股,均是对凌晨来说十分陌生的内力。  “现在,包括你体内的那股力量,你体内有八种不同源的内力,这八股力量很快便会便失去控制,到时候你需要在最短时间内控制这八种内力。”  凌晨脑海里再次闪过那道灵识传音,旋即心领神会地打开灵识,尝试着用灵识去控制着体内那八股力量。  只是除了自己体内的灭力能够收到灵识支配之外,其他七股力量仍然在小周天不停地循环,根本就不会受到灵识的控制。  那七股力量在片刻后突然变得凌乱了起来,时而相互交错融合,时而从一个整体分裂开来,时而脱离了小周天,朝着其他地方窜去,使得凌晨体内各路经脉不断传来剧痛,难受至极。  凌晨强忍着体内经脉剧痛,心中虽然微微焦急,但他也知道现在即便是着急也没什么作用,反而会因此走火入魔。  他稍微地冷静下来后,结合之前另外一道灵识的话语和自己的理解,不断地变化着内心情绪和体内灵识的强度。  经过了数万遍的尝试,凌晨隐隐地感觉到了那七股力量当中已然有一股力量开始响应了他的灵识,从四处经脉回到了丹田内。  凌晨知道自己的方法已然奏效,随即便周而复始地继续如此这般地变化着灵识和内心情绪,揣摩着剩余六股力量的脾气。  良久,无声。  晨曦已散,天边已现白肚边,一道道光线直射而下,照射在仍盘膝而坐的凌晨身上。  终于,凌晨渐渐地睁开了双目,在那八股能量合为一体,能为灵识操控后,直感到自己身上的内力厚度较之以前强上不止数倍,而且灵识修为也变得更上一层楼。  “却没想到,一个晚上便已经从地界二阶圆满境界直接升到地界三阶圆满境界。”  凌晨暗自惊讶自己不可思议的修炼速度,一个晚上便跨越境界,这在他之前的修炼当中从来没有发生过。不过一想起之前自己体内的另外一道灵识以及之前墨非的帮助,凌晨也便释然。  虽然不知道体内另外一道灵识为何方神圣,但至少现在说,对方暂时没有加害于自己的意思,反而暗中帮助自己修炼。当然,这并不代表凌晨会放下对那道灵识的戒心。  “虽说暂时那些修士撤退,但是保不定又突然蹦出个强者来,到时候如果我不在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凌晨自觉昨夜收获不少,可以暂时放下修炼,将精力投入到战场,于是随即便化身为金黄色流光,转瞬间消失于半空中。  
    新区关,杀手集团位于靠近东边的办事厅内的圆桌旁已然坐满了人。总团长厉晨龙朝北坐在中间的位子上,此时所有人已然报告完毕。  “不错,现在的战况对我们非常的有利,对方的一个头领人物重伤,我们现在所要做的,便是如何向外突围进攻,毕竟现在对方人多势众,如果直接正面对抗,我们的胜算并不大。”  厉晨龙看了看坐在右边首席的凌晨,说道:“凌晨阁下,这排兵布阵的任务,给其他人来做,我还真不太放心,如果是你的话,我自是放心。”  凌晨心里微微冷笑,这个厉晨龙还真是够有心机的,在他的那些下属面前表现出他对自己的信任,并且对自己十分的放心,但是实则是暗中派人紧紧地盯着自己的风向,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报告给他。  不过凌晨对此也没什么反应,他虽然已经知道现在那几个盯着他的是哪几个人,但一来他暂时并不想和厉晨龙翻脸,二来他对此其实也并没有多大的所谓,以自己的谨慎程度,那几个紧盯着他的人绝对不可能会从自己这边获取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凌晨看着表情上高深莫测的厉晨龙,心中突然想到,现在自己的修为和厉晨龙比起来,到底还有多少差距。  他知道即便自己进阶到地界三阶圆满境界,但距离厉晨龙隐隐还有一段修行距离,现在的厉晨龙似乎隐隐已经有快要突破到地界三阶巅峰境界的趋势,其整体实力恐怕比自己强上一些。  当然,这只是凌晨自己的猜测,厉晨龙这个人殊不简单,其实力恐怕不止自己所猜测的那个程度,但是凌晨能感觉到,即便是厉晨龙自己刻意地隐藏修为,但厉晨龙的修为绝对没有到地界四阶。就像他之前所推测,厉晨龙可能是地界三阶圆满境界中最强的人,但具体有多强,这一点凌晨无从知晓。  “自然是的,厉团长放心,在下自有精妙细算,定会不辱使命。”  凌晨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人,除了彩服男子和国字脸中年男子,还有那三个杀手集团中的地界二阶训练师。  只是,当凌晨目光投放到斜右方的一个寸头男子的时候,不由地微微讶异了起来。  凌晨之前并没有那寸头男子的情报,但是今天在会议上见到这人,竟是在他身上感应到了地界三阶初境的波动。  “没想到这个厉晨龙竟然还请到了另外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地界三阶的强者,不错嘛。”  寸头男子感觉到了凌晨投来的目光,但并没有回视一眼,他的表情一直显得干枯,目光仿若没有焦距般地对着前方。  不过他终于还是开口,用颇为沙哑的声音说道:“厉团长,大家明人不说暗语,我这次来只是为了你当初给我们杀手集团留下的承若,望厉团长能够谨记你下的承诺。”  厉晨龙哈哈笑道:“那是自然,我厉晨龙作为杀手从来就是言出必行,哪像那群修士那般虚伪,新区关这一役,那群修士肯定还会请出帮手,他们现在陷入被动,我们需要在他们请来帮手之前快速解决掉他们,这就要拜托你和铁大柱阁下了。”  “而且,虽然朝廷在这个时候明面上仍然没有派人,但大家都清楚朝廷的能力,那四象门中的人各个都不简单,这方面两位也得留意好。”厉晨龙看了看凌晨和寸头男子说道。  凌晨微微点头,自然是知道其中厉害。修士界,杀手界和凡界,其中势力最强的当属凡界,而凡界的代表自然是朝廷。而四象门则是被公认为朝廷最强武力。  但朝廷不是想出兵就出兵,朝廷的主力仍然隐隐被某种微妙的力量所制衡,这种力量来自于修士界和杀手界,使得朝廷暂时不能发力,只是暂时便是暂时,一旦朝廷发力,那群修士和杀手集团便只能先联合起来对抗朝廷。对于后两者,所谓的敌人关系都只是暂时,一旦碰到强敌,两者便会联手。  同样的道理,厉晨龙修为高过凌晨,但作为主策划和主持之人,他必然不能出手,修士们当中肯定也有一个和他一样的角色,不到最后拼命的关头,他和那人都不会出手。  ---------  话说那二十多个修真门派退守到虚灵山脉外数百里,暂时扎下了营地。此时位于主营地其中的一片平地上,一个白发中年男子正用修士手法读取着他对面那个面色苍白的青年男子的身体状况。  “师尊,这个严水兄弟情况怎么样了?”另外一个站于一旁的青年男子突然问道。  那面色苍白的青年男子却是已然重伤的严水,此时的他似乎还没有从重伤中好转过来。  白发男子看了看他,又朝着看似精神缺失的严水,徒然叹气道:“奇怪奇怪,这伤势不同于以往所见过的任何一例,严水兄弟如果是被灵识攻击,那照理说闭关修养数月便能调理过来,但这次却是不同。”  “不同?难道对方掌握着一种特别的灵识攻击?”一旁青年男子不解地问道。  “对,我从来没见过灵识攻击造成如此诡异的伤势。”白发男子若有所思地说道。  “严水兄弟,你确定对方暗袭你的时候,是只用了一招?”白发男子看向严水问道。  严水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一招,当时我中招之后便强行运起气遁之术撤离,当时已然感觉到灵识亏损,只是没有想到会影响到整片经脉。”  白发男子微微沉思片刻,目光颇为复杂地看向严水说道:“严水兄弟,你所中的灵识攻击,根据我的推测,乃是一种性质极为爆裂的精神攻击秘法,正由于此法过于爆裂,其造成的灵识伤势...恐怕是恢复不了。”  “恢..恢复不了?”青年男子目瞪口呆了起来,对于修士来讲,灵识上受伤如果恢复不了,不要说修炼晋阶,恐怕便是修为还会倒退。  严水作为修士界中不可多得的天才,本来前途无量的修士生涯,这下恐怕...  “师尊,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青年男子颇为失望地叹道。  白发男子说道:“如果说还有救回的希望,那便是找到那个袭击之人,可能那个人会有办法。可能,解铃还需系铃人。”  青年男子暗自咂舌,至少就现在来说,这件事情并不可能发生,修罗界和修士界一向水火不容,对方下的手,又怎肯帮严水恢复修为。  “不管如何,还是谢过敖兴前辈和小凌。”  此时的严水虽是已然受到重创,药石无救,但也没露出多少失意和沮丧。  “严水兄弟,不必客气。”  白发男子摆了摆手,心中颇为感慨,一个不可多得的天才便可能从今之后便到此为止了,这世间便是如此残酷。  青年男子扶起严水,将他送至苍泷派的营地。  现在的严水在苍泷派肯定是声望降低,但毕竟修为摆在那里,在整个苍泷派上下自然还是第一,但这同样使得苍泷派在整个修士界的声望大降。  白发男子眉头紧锁起来,身为这次斗争当中修士集团的住策划和执行者,他已然感受到了眼前的危机,厉晨龙所掌控的杀手集团的实力,比他想象中还要强上不少。  “虚灵山脉的战争,算是我先输一局,但是厉晨龙,你的底牌如果只是这么点,这次你还是要输给我!”  白发男子紧握着双拳,双目深深地看向远方,现在只是输了一局而已,再扳回来便是。  
    凌晨并不打算在厉晨龙这边的杀手集团待多久,于数日前他便已然向厉晨龙直接表明,一个月后,不管这边战况如何,他必会离开这里。  在此之前,厉晨龙答应他的事情也于前日已经完成,新区关几乎九成的平民都被运送到了安全的地带,而这些平民均是被告知是一个叫墨教的教派在关键时刻救下了他们,使得他们免受战乱之祸,只有加入到墨教,才能够免受灾害,这么一说,一时间越来越多的平民踊跃加入到墨教之中,墨教的人数也于一夜之间增长了不少。  凌晨在闻听到这事情后,心里颇为佩服厉晨龙那些部下的忽悠能力,把这些民众骗得一愣一愣的,而且被骗了还给自己数钞票,这种忽悠能力真是不服不行。  足足二十八个杀手集团已然开始乘胜追击,厉晨龙命那寸头男子为主统领,凌晨为副统领,其他三个地界二阶初境杀手分任分路统领,浩浩荡荡地朝着北方进军。  修士或者杀手只要进入人界三阶境界便可以不用吃喝,吸取天地自然灵气便可,灵器也是千锤百炼而成,不必担心磨坏或者折损,只是从成本上来说却是颇高,毕竟培养一个地界三阶杀手或者修士,其成本可要比培养一个武力值高的凡界士兵要贵上不止数倍。  凌晨并不知晓寸头男子的姓名,这个男人的身份似是十分隐秘,一个地界三阶初境的强者,很难想像会是一个无名之辈。  整个队伍向着北方奔进将近一个上午的时间,于一座大瀑布旁边暂时歇息了下来,为了防止被修士集团所埋伏,寸头男子派出了十个多人轮换着于周围巡逻。  杀手的嗅觉无疑极其敏感,光这一点便强过一般的修士,故而对巡逻这方面自然是十分得心应手,但是凌晨却一点也不明白寸头男子这么做的原因,毕竟只要灵识一展开,几乎所有的事物皆是了如指掌,用得着派人去巡逻吗?  “我只不过是不想这些人这么闲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寸头男子看向凌晨,淡淡地解释道。  凌晨不禁莞尔,他的解释实在是有点让人匪夷所思,这便是所谓的强迫症吗?还是恶趣味?  “你重伤了严水?”不知为何缘故,寸头男子突然问道。  “没错。”凌晨头枕在瀑布旁边的岩块上,微微地点了点头。  寸头男子微微凝神说道:“严水,这个人年纪轻轻便已经到达地界二阶巅峰的境界,假如没有你重伤于他,很难想像以后会发展得多强,说不定百年后他会成为地界五阶,两百年后飞升神魔界...”  “只不过现在也不重要了,他现在也只是个昔日天才罢了,本来想着等他到地界四阶初境的时候,和他真正地对决一场,只是现在可惜啦...”  寸头男子不禁叹了口气,仿若失去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的失落感。  凌晨顿时愕然,却也没想到一直个性呆板,杀性颇重的寸头男子会突然间像个感慨起来天才流逝,。  “你错了,我的内心不是一个感性之人。我只是可惜,没有在这个天才真正大放异彩的时候,将其杀掉而已。”  寸头男子看了看一旁不明所以的凌晨说道:“杀手,最嗜的便是杀。但我并不是什么人都杀,也要看那个人值不值得我出手杀,值不值得我得罪。我来到这里,除了任务之外,便是看看有没有一个值得我杀的人。坦白地说,现在的你,不值得我杀,现在的厉晨龙,也不值得我杀。”  你,不值得我杀。  凌晨双眉微挑,心中微微一震,这是一个地界三阶初境所说的话吗?  如果不是寸头男子一本正经地跟他如此说话,他简直以为说这话的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寸头男子能说出这话,有两种可能,一,他是个疯子,在说疯话,二,他有这个实力,但凌晨偏向第一种可能。  寸头男子自是注意到了凌晨颇为质疑的目光,只是淡然地说道:“你以为厉晨龙为何能够放心地让我统领二十八个杀手集团前去追击?你以为就凭你现在地界三阶圆满境界所拥有的能力,能起到决定胜负的作用?”  “有的时候,不要自以为是了,所谓的地界阶级的修炼等级实际上并没有太大的说服力,我亲手斩杀过所谓的地界四阶初境等级的强者,虽然那人将我重伤,但是他还是被我杀死了。”  寸头男子看向凌晨的目光变得凌厉了起来,充满了杀意:“我以前以为严水是个天才,但是我现在才发现,你更适合这两个字,如果可以的话,在你成为强者的时候,跟我对决一场。”  他并没有把话说死,而是很有礼貌地向凌晨问这个问题。  “没有问题。”  凌晨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已然开始重新评估起寸头男子的实力。  开头他还是半信半疑,只是现在他相信寸头男子能够杀死地界四阶初境强者的话有九成是真的。  凌晨自信自己的灵识已然有地界四阶的能力,但是在刚刚和寸头男子对视的时候,他隐隐地感觉到对方传过来的杀气仿若锁链般,硬生生地竟是将他的灵识禁锢了起来。  还真是可怕的眼神啊。  凌晨心里如此说道,这个男人本身便是个不折不扣的逆天天才,能够仅仅凭借着杀气便能禁锢住自己的灵识,毫无疑问地,他确实能够做到无视地界等级越级杀人。  凌晨试探性地问道:“既然如此的话,厉晨龙为何还要让我参与这场战争?你这么厉害,似乎也用不着我的参与。”  “并非如此,他需要你的参与,之前一战,我并没有时间去,所以他必须得找一个实力为地界二阶的高手,而你自己主动寻上门来便再适合不过。”  寸头男子淡淡地说道:“事实证明,他果然没有看走眼,被包围的杀手集团因为你重伤了严水而解了围。本来那场过后就基本上没有你什么事了,只是厉晨龙是一个患有物尽其用症的人,他喜欢把一个能利用的事物利用到极点,就这点来说,他是个变态。”  凌晨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有趣,他还是头一次听人这么形容厉晨龙,他很想知道厉晨龙听到这话之后会有什么反应,那表情肯定很精彩。  
    夜幕降临,虚灵山脉。  杀手集团部队放慢了前行的脚步,整个队伍更加警惕地前行,敌处于暗处,这方处于明处,自然是要多多提防。  黑暗降临仅仅只有半个时辰,夜幕似乎仍旧如常,二十八个杀手集团组成的部队如履薄冰地向着前方迈进,份外警惕地紧盯四处,耳观八方。  只是恰恰在半个时辰刚过之时,最前一排的杀手继续向前迈着步子的时候,发现似乎被法术禁住了身体一样不能动弹。  紧接着,第二排,第三排...  整整十个杀手集团的人似乎被施展了定身术一般不能动弹,而站在后面没有被定住的杀手均是停住了脚步,目瞪口呆地看向这诡异的一幕。  “杀!!!”  只听一阵阵喊声冲天,嘶喊声从四处黑暗中传来,一道道剑气从两边疾驰如虎,夹杂着无数嘶喊声侵袭而来。  御剑而来的三个地界二阶修士更是突然出手,朝着杀手集团飞袭。  只是一霎那的时间,杀手集团这方的部队便损失了将近数万,根本就来不及防备,便已经被突然袭来的众多修士组成的队伍淹没。  “这可不行,要是让这些修士这样围杀下去,过不了多久便会全军覆没,到时候厉晨龙那边可不好交待啊。”  看到如此一边倒的情景,凌晨微微摇起头来,手中白刃挥出,立即便是一道凌厉刀气朝着那边一个地界二阶修士袭去。  现在想要提升士气,杀掉对方一个地界二阶修士显然将会非常的奏效。  那个正战斗正酣的地界二阶修士恍然间便感觉自己被对方的攻击给锁定了,只是当他反应过来却已经太迟,刚才他还在宛若切白菜一般斩杀人命,内力压根就没有收回来。  那地界二阶修士见躲不掉这一击,索性便集聚内力全力拼去,挥出利剑,使出本源剑气,凝结成一股剑罡护在自己面前。  “啪!”  只听一声过后,那个地界二阶修士手上的利剑完好无损,但整个人一下子便撞到了地上,悄然地了账。  凌晨发起的这一记攻击直接便杀死了那个地界二阶修士。这一举动立即引起了周围正在大杀特杀的修士群的目光,只是现在他们却不能分心去看个究竟,继续向着前方杀去。  对方当中的一个高手竟然能够一招便秒杀掉自己这方的分统领,这些修士的士气也受了影响,杀敌的速度也放缓了下来,但杀手集团活着的人数仍然在减少,。  寸头男子微微眯起双目,冷冷地说道:“看来是被布下了一个特殊的法阵,使得前方那群人被封住了手脚,施展这阵法的人才能确实不赖,竟然躲过了我灵识的探寻。”  “只不过如此一来,我一路向前杀去便是。”  寸头男子看了看凌晨道:“你便负责你所说的那北斗阵法的调度工作,我负责去前方杀人。”  凌晨点头,立即朝着天上发出一道刀气,顿时引来一阵轰鸣,这是北斗杀阵开始的信号。  看着满山谷杀红了眼的修士群以及杀手群,凌晨不由地咧嘴笑起,很好,血留得越多,人死得越多,戾气越重,便北斗杀阵所蕴含的杀力便越强。  凌晨手中握着一枚微型玉器,这玉器却是北斗杀阵的阵灵,这阵灵此时不停地贪婪吸收着周围的鲜血,戾气和杀气,似乎永远都喂不饱一般,不停地吸入。  但是这并不仅仅只是这微型玉器的功能,它还连接着这群杀手和凌晨的灵识,使得他们之间能够快速地通信,使得杀手们能够快速地听从调度。  在寸头男子加入到战斗之后,杀手集团一开始积累的劣势也渐渐地抵消开来。寸头男子的实力自然是毋庸置疑,仅仅只是手中掌气发出便是数百人应声而死,这种大面积杀伤能力简直是恐怖至极。  恐怖如斯啊。  便是连凌晨也不禁感慨寸头男子的强大杀力,此人根本就没有用什么招式便已经能过做到这个地步,看来这人还是留手了。  不过凌晨这个时候主要精力还是在调度兵力上,北斗杀阵需要主阵人对兵力的细腻调度,故而凌晨不能分出心神来做其他事情,只是不停地在用灵识和杀手集团里的其他人通信传递命令。  只是北斗杀阵方一祭出,对方似乎也有所反应,十分有秩序地排成阵型与杀手集团对阵。  “似乎对方也有一个布阵的家伙,看来这布阵者便是刚才施下阵法,使得前排的那些人被禁锢住肉体而被杀死。看来这次小看了这些修士了。”  凌晨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布阵实力确实值得自己佩服,并没有受到寸头男子恐怖实力的影响,在斗阵中似乎暂时还和自己维持在伯仲之间。  “第二场战仗,有那么点意思。”  “不过,如果只有这些手段的话,任由那人这么杀下去,这群修士还是得败。”  凌晨继续凝神专注着和对方斗阵,不停地调度兵力,两军之间互相如此这般地你来我往,杀停撤转,一时之间却是难分胜负。  “阵法上显然是北斗杀阵优势大些,但现在看来,人数上的劣势还是与之相抵了。”  凌晨手中轻轻抓住微型语气,继续享受着与对方斗阵的乐趣。  对,是享受,与人斗其乐无穷,与强者斗,其乐无穷。  只是到了下一刻,情况突变。  一斗剑气宛若疾风般极其快速,徒然间刮到了距离凌晨还有数尺的距离。  凌晨的身体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被那突袭而来的剑气斩到了脖颈。  “啪”“啪”“啪”  只听三声响起,凌晨的头部与其他部位分了家,掉落在了地上,习习鲜血汩汩流向地面,场景十分的诡异。  这时一道身影突然出现,是一个身穿白袍的长发男子,手持一把古朴长剑,静静地看向已然人头落地的凌晨。  只是让白袍男子奇怪的是,这指挥调度的副统领死了,这些杀手却仍然不失秩序地排着阵型针锋相对,阵型仍然稳定的很。  “见鬼,怎么会?难道那人没死?”  白袍男子面色讶异,他可以十分肯定以及确定,自己刚才发出的剑气之快,对方措手不及的情况下绝对反应不过来。  
    白袍修士微微皱眉,越想越不对劲,旋即使出了遁气之术再次于黑夜之中隐藏了身影。  不到半分钟过后,凌晨的身影突然于离战场一里地外的山顶现出,手中仍旧是握着微型玉器,千军万马,仍旧掌握于他手中。  以凌晨过人的灵识能力,刚才那人发出剑气之前,凌晨便已然察觉到了他的动向,随即便制造了自己死亡的假象。  这所谓的替身术却是体内另外一道灵识所传授的法术,那是一种十分高级的空间法术,能使人瞬移到一里地外,但需要之前在目的地做标记,而且法力上也会有所消耗。  这套法术于刚才那一刻却是被凌晨给用了上,凌晨此刻需要集中精力指挥调度兵力,自然是不想被其他人所影响。  “不错嘛,十分的聪明,与我对阵之人知晓到我的位置之后,便调度一人前来饶我心智,可能的话便将我杀死,只是,这一计算现在已经套空,还会有什么高招呢?还真是期待啊。”  凌晨并不想给对方太多的机会,只是现在对方似乎没这么快玩完,而自己这方北斗杀阵的绝击仍然在酝酿之中,那便跟对方如此这般地耗下去,见机行事便是。  陡然一阵声音传来,却是寸头男子的声音从微型玉器中传了过来。  “铁大柱,现在我已杀掉对方三万人,对方已经开始撤退,继续追击如何?”  “且慢,如果继续追击,有可能对方还会有另外一种特殊阵法等着我们掉进去,我建议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不然又有情况的话,我们不好跟厉晨龙交待。”  “好,你继续组织队伍,我只负责杀人便是。”  “善。”  天边鱼肚白已然现出,而两方仍然持续着拉锯战,从夜晚战斗到凌晨,这用天昏地暗四个字来形容便是再适合不过。  杀手集团这方逐渐地占了上风,北斗杀阵已然逐渐地展现开来狰狞峥嵘,习习煞气仿若吞月噬日般席卷着四周,被卷起的修士皆是不到瞬间便吐血而亡。  对方似乎已然意识到了自己这方杀势在不断地上升,只是片刻过后,凌晨从微型玉器中传来的数万道信息中得出了对方确实已经开始撤离的结论。  “真是可惜,北斗杀阵真正的威力却是没有爆发出来,如果时间再长一点,对方的损失恐怕就不止三四万人那么简单。”  凌晨和寸头男子互通消息后,便用微型玉器号令所有杀手撤退,立即收兵。  不到片刻,在凌晨身旁,一缕狂风冷冷吹过,旋即化为寸头男子的身影。  “前前后后,总共杀了七万人,不多也不少。”  寸头男子冰冷表情负手而立,淡淡地说道:“对于这些修为一般的修士,如果用招式的话,那便是侮辱自己的修为,这些人,不值得我出招,只需直接用气劲来轰杀便可。”  “我之所以杀他们,只是因为任务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们值得我来杀。”  寸头男子显然非常明确自己所做的事情,刚才在大杀特杀的他显然不是一个守原则的人,但大多数情况下,他会是一个守原则的人。  凌晨拍拍,看向修士军团撤离的方向,颇为好奇地问道:“莫非那方的人,就没有值得你杀的人?要知道这二十多个修真门派,总会有一些什么门派长老之类的老不死值得你杀的,只不过可能这些人一般都不会抛头露面吧。”  寸头男子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寒声说道:“这些所谓的老家伙,把自己的性命可是看得很重要。”  “说起来,我曾经有几次去过所谓修真门派那边登门挑战一些老不死,基本上都是率领着徒子徒孙联合起来打杀我,以多打少,只不过最后我还是活下来了,而他们,都死了。”  寸头男子神态傲然地站立于山顶,俨然有一种会当凌绝顶的感觉。  他的眼神冰冷,他的实力难测,他,站立于顶峰。  凌晨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人,徒然间心里生出一种感觉,似乎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己和寸头男子是同一类人。  ------  第二场战仗到此算是告一段落。  从开战那一天开始到现在,修士军队损失略大于杀手集团,而被一直打退到离虚灵山脉五百里之外的修士军队节节败退。  战事绝对没有完全落幕,但暂时的结果便是:厉晨龙的杀手集团占领了整个虚灵山脉的资源,修士军队损兵折将而一无所获。  这场战争中,一个名字叫铁大柱的人,他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和他的诸多事迹毫无疑问地被挖掘了出来。  据说铁大柱这人颇为神秘,样子长得十分的年轻,看起来出道不久,但修为已然到了地界三阶圆满境,而且极其擅长布阵调度。  铁大柱的画像以及他的事迹从虚灵山脉那边流传到了四处,一传十,十传百,遍布了整个修士界和修罗界。  只不过在战争暂时地结束过后,铁大柱整个人便如人间蒸发般匿行于人界,修士和杀手们所听到关于此人的消息均是无从查证。  事实上在换下铁大柱的面具之后,凌晨带着数万名刚刚加入墨教的弟子从虚灵山脉迁移到了五岳中的北岳山,总算是于那里扎下了初步根基。  这数万人当中大多数来自于之前的新区关,均是被厉晨龙的一些部下连哄带骗地交给了凌晨这边。当然,凌晨自然也乐于接收。  在这些老实朴素的平民的眼里,仙人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个遥不可及的存在,有了仙人的保护,他们得到了战乱后可以安居乐业的地方,也能安然度过一生,而且,现在仙人将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收为弟子,传授给他们仙道和长生之术,自然是乐得跟随。  凌晨看着那群被忽悠到自己门下的平民看着自己期待的眼神,不禁好笑,这些平民平时只要不用。  实际上并不是凌晨选择了五岳山,而是在那之前墨非突然降临到人界,点名让凌晨带着这些新弟子前去五岳中的北岳山。  为了让凌晨没有后顾之忧,墨非于这北岳山上布下了梅花杀阵用来保护整个北岳山,并放下话来,哪怕是天界中的人,想要踏入这片土地,也只能死。  这无疑使得凌晨的心头大石落下,接下来他从万名弟子当中挑选出了十五个悟性极高的弟子,传授了一些墨非所指定的墨门法术给他们,并让这些人好生修炼数年。数年后,自己便再来检验和指导。  在安顿好这些新弟子后,凌晨便兀自于北岳山后山上静心修炼。  洞阴刀法第三层已然挥出百万式,虽说这离十亿式还差上好几个数量级,但凌晨已然掌握到了诀窍,而剩下的,只是时间上的蹉跎罢了。
    云和月日日夜夜交替,斗转星移。  一直沉浸在忘我境界的凌晨,恍若隔世般地睁开了双眸,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变化。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修炼境界有了一大步的提升,不仅丹田内的八股内力愈加地深厚,而且洞阴刀法第三层也从百万式练到了十亿式。  他隐隐地发现自己已经突破到了地界四阶圆满的境界,又是一个境界上的大跨越。  唯一让凌晨不太满意的可能便是,尽管他已经将洞阴刀法第三层练到了十亿式,但他并没能突破第三层。  “如果按照洞阴刀法法诀所说,想要突破第三层,恐怕还须在实战中以战养战,直到达到真正地游刃有余,便会自动地突破第三层。”  “只不过既然这样的话...”  凌晨突然想到,自己现在宛若彗星般速度的跨越进阶,使得目前看来很难找到对手。  “终于知道那个寸头男子为何会...”  你,不值得我杀。  当时寸头男子这句话,一直宛若金字般结结实实地刻在了凌晨心灵深处。  然而光阴如梭,到了现在,凌晨突然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他迫切想要和跟他同一水平线的人交手和战斗,从而进一步参悟洞阴刀法第三层。  “或者也是为了排解寂寞罢了。”  凌晨突然想起那寸头男子冷彻如冰的眼神,那种孤傲,不是刻意而为之,只是高手寂寞惯了,便会孤单到高处不胜寒,自觉地酝酿出一股冰冷之意。  “如果命运让我做平民的话,可能会一直做平民百姓,过着那种闲逸生活,一辈子为弱者。只是现在却又是另外一种活着的方式,强者的生活方式。”  凌晨想到这里,于下一霎那从后山上瞬身到了教派后门。而此时,已然有两个把守在后门门口的弟子迎了上来。  “参见副教主。”两弟子微微拱手,齐声道。  凌晨点了点头,便让那两名弟子通知自己之前所教的十五名弟子前来主殿商议事情。  距离闭关到现在,转眼间已经过了十年,这十五个弟子也便在这北岳山上修炼了十年,凌晨自然是想看看这些人的修炼成果如何。  不到片刻,十五个白袍男子步履整齐地走了过来,朝着凌晨行了师礼后,均是眼观鼻,鼻观心,静静地等着凌晨讲话。  凌晨微微地用灵识扫在这十五个白袍男子身上,瞬间便已知晓。这十五个人当中,有三个人已经达到了人界六阶的修为,而剩余的十二个人则也有人界三阶的修为,其进阶速度比杀手训练营中的那些优秀学徒还要快上不少。  凌晨看向这十五人,微微点头道:“不错,能够在十年内有如此长进,你们算是相当了得,当然,这也和北岳山上天地灵气富足有。不过,现在的你们还是欠缺应有的锻炼,空有修为但不会运用,此乃修行之大忌。”  “你等可先去下山历练,下山虽说带着凶险,但修行过程当中少不了凶险,即便是一直在这北岳山修行,也会在突破境界时遇到凶险之事。”  凌晨说这话的同时,朝着这十五个门中弟子看去,看的便是他们的表情,假若这些人当中有人露出畏惧的神色,他必定不会再去教那人。  如果连下山历练都恐惧的话,那么根本就不配自己来教。修士界中的修士普遍要比修罗界的同龄修士弱的原因,便是因为修罗界一直秉承着极端的弱者随时会死,强者必为王的训练方式。  每个人的道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而不是别人帮着忙走。对他们,凌晨所能做的是只能是将他们领进门来,并且教他们一些墨门法术,使得他们熟悉法力的掌控和运用,但今后的路还得他们自己走,凌晨并不认为自己能在修行道路上帮得了他们多少。  不过这些弟子没有令他失望,均是露出神色十分期待的眼神,凌晨能够在他们身上感觉到,他们仍然会有一些畏惧和恐惧的心理,但他们对于未来下山修行的向往却远多于恐惧和畏惧。  ----  十年过了,对于凡人来说,人生没有多少个十年,但对于长生不死的修士或者杀手来说,十年却只不过是很小的一段。  旭日微微升起,淡淡的阳光照射在片片枯叶上,凉爽的秋季已然降临。  凌晨行走在一条乡间小道上,脚步不急不慢,现在他所需要做的事情无非便是在原来的教派弟子基础上锦上添花,如果遇到有缘的人,便招为弟子。  另外一方面,他也希望能够碰到合适的人,能够让他在更深层面上地掌握洞阴刀法的第三层。  不过让他颇为感到无聊的是,自从下山以来,他已经跋涉了数千里的山路,走过数千里的平原,别说遇见哪怕地界级别修为的人,便是人界修为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在充满泥土气息的乡间小道一旁,有若干农民正拉四五匹大黄牛于田间耕种,一边喘着气会动锄头,一边使唤着大黄牛拉动耕车。  只是这个时候,凌晨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对人性有着极其强烈的感知能力。  这些农民都是到了一定的年龄的老年人,但此时仍在辛苦地耕种,但是这田野里为何会散发出如此强烈的恐惧,痛苦和悲痛。  凌晨从来不是什么大善人,但是如此凝重的恐惧,痛苦和悲痛感,使得凌晨也不得不为之动容。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没等凌晨寻思过来,他便被一阵阵马蹄急蹬的声音给干扰了思绪。  凌晨能感觉到马蹄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而且还有数百秒便会到达距离自己身后一米。  凌晨没有回头,像是没有听到过一般继续前行,他的灵识自然已经感觉到了后面应该是一队骑马而来的家伙,而且这群家伙身上的煞气颇重。  “喂喂,前面的人,听好了!给我停下!”  “前面的人,停下来,不然斩立决!”  凌晨将将地于原地停了下来,待他回过头来,脖颈中突然被一把利剑架住。  他施施然地举起手来,略略惊道:“草民乃外乡之人,只是路过此地,不知长官有何指示?”  这群骑马的人当中有八个穿着黑色制服,一个人穿着蓝色制服骑着马在最前面。  “你难道不知道我们这里是不准外乡人入内吗?如果外星人入内将会受到监禁和劳役。”  穿着蓝色制服的男子阴厉地朝着凌晨质问,似乎完全不给他辩解的机会。  “走!跟我们上车!我们要压你回去审问!”蓝色制服男子说道。  还未待凌晨说话,几个黑衣制服男子便火速地将他五花大绑起来,不容分说地将他绑在了马上,接着十几个人拉动着缰绳逐渐消失在那些农民面前。  那几个正种田的老农民目光沧桑地看着那群地头蛇已经远去,均是言不由衷地长叹了口气。  又有人给抓了,这已经不知是第几百个被抓的路人了。在此之前,整个村落的丁壮早已经被抓没了,而那群人连妇孺也不放过,将她们拐到县城去做织布工或者染坊里做苦工。只剩下这些老人留在村里种田,每个月自己种的粮食都要交上七成给这些恶霸,基本上是饥一顿饱一顿,但鉴于那群人和他们背后的势力,大家均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忍气吞声,只是为能够苟延残喘地存活于世上。  
    傍晚,夕阳带点血红。  凌晨被两个人用特指彩带蒙着双目,一步一步,绕了数十道弯。  走了约有数十里路左右,那群人停了下来,而绑在凌晨头上的彩带被揭开。  凌晨微微地睁开了双目,还没来得及朝着四周看个仔细,脖颈重重地挨了一击,凌晨随即装作吃疼地嗷嗷喊了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这是在哪儿?”凌晨一副不知所措的看向那群人,眼神变得十分的无助。  他刚才是被剑鞘所打中脖颈,而那把剑的主人,则是刚才那个刚才身穿蓝衣制服的男子。  蓝衣男子脸上长着痕迹明显的粗横赘肉,身体彪悍健壮,面色十分凶厉,胳膊粗长,看上去蛮力颇大。  “娘的,外乡人,你还挺来事的,告诉你吧,你来了我们这里就不要想着回去!”  蓝衣壮汉阴森地看向凌晨,一步步地重踏地面,彪悍身子也越来越接近凌晨,手中厚剑紧握在手,似乎随时打算将凌晨结果。  凌晨对此却是熟视无睹,十分无辜地哀叹道:“真倒霉,在这遇到你们这些土匪了,本来还打算去珠宝铺子那边当鉴宝师的。”  “珠宝铺子?很好,正好想去个珠宝铺子捞点东西,索性由你带路。”  蓝衣壮汉眼珠子微转,微微冷笑,单手将凌晨狠狠地推向了墙边,命人将凌晨再次绑了起来,这要是照平常他可能早就杀掉这人,夺其性命了,只是刚听到凌晨所说,突然想起自己这边确实需要一个能够鉴定珠宝价值的人,故而起了用人之心。  除了凌晨之外,今天这群人还抓了一个人过来,那被抓的人长得白净脸蛋,一副贵公子一般的打扮。  “可恶,你们抓我来干嘛?我告诉你,我爹可是...”  只是还没来等那人来得及站起来,便被一记突然出现的马鞭再次打翻在地。  “哈哈!我最讨厌长得像你这样俊俊的人,每当看到他们,我都想狠狠地扇他们的脸,毁他们的容。”  这声音来自一个长得又矮又丑的男子,这个人一副尖嘴猴腮样貌,手中持着刚从马鞍旁取下的马鞭。  他手中的鞭子仍然不停地抽象不停在地上打滚的那个贵公子,口中也是厉声笑起,似乎十分享受这种体会。  那贵公子平时想必也是养尊处优之辈,被皮鞭抽打地嗷嗷大叫,哭天喊地。  “不要,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啊!!”  他如此这般地叫喊着,随即便被其中一个人用麻布封了嘴,继续被抽打起来。  只不过良久过后,蓝衣壮汉命他停下了鞭子,因为他发现,这个贵公子似乎已经被抽晕了过去。  “真他娘的没劲!”  蓝衣男子大声喝起,随即另外两个壮汉将晕在地上的贵公子,拖行着一直到了前方数米的七米台架上,将其绑在了巨大木桩旁。  被绑在墙边的凌晨开始扫视四周,眼前除了刚才见到的那群人,还有数百个穿着粗糙布衣的男子,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正直青年,但脸上均是饱含着风霜蹉跎,长着老茧的手中握着铁凿子正在矿场旁边凿矿石。  他的目光随后集中在了这其中一个留着黑色碎发的俊逸青年的身上,发现这个青年身上竟然隐隐有地界一阶的气息。  不,这个青年全身经脉当中,已然有半个周天不能循环流通,应该是之前修炼的时候走火入魔所导致,致使他的部分经脉断裂,身体废拙,现在所显露的只是地界一阶的残留气息而已。  那人的修为似乎已经全失,只剩下那一点残留的地界一阶修为的气息。  那个青年只是片刻怜悯地看了看那被绑在邢台的贵公子之后,微微有点不忍再看,便继续埋下头来卖力凿矿。  在贵公子旁边,一个壮汉面带猥琐地朝着贵公子窃声私欲道:“小子,本大爷今天晚上刚好想要尝尝年轻男子的味道呢。”  壮汉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贵公子的肩膀,接着说道:“不过现在,得让你先尝尝,什么是地狱的感觉。”  把白净贵公子还没来得及细看,另外一个壮汉便已经手持着一把粗铁钳,从火红高温火炉中夹起滚烫的烙铁,冷声说道:“外乡人,这可是新鲜出炉的饼干,过会儿让你试试。”  壮汉宛若毒蛇的眼神盯向贵公子,似乎想要吸了他的血,用宛若恶魔般的声音说道:“小子,告诉你,我会剥掉你下半身的皮,让你尝尝什么叫做酷刑,极乐酷刑。”  此时,一个身穿黄色披风的青年男子从门口下了马,走到了刚才那蓝衣壮汉面前,对着他耳边窃窃私语。  蓝衣壮汉双目登时瞪大,随即拍了拍黄衣男子肩膀哈哈大笑:“好啊好啊,这真是极好的消息,总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听到如此令人振奋的消息。”  蓝衣壮汉命人将刚才凌晨所关注的那个青年男子押了过来,旋即走进那青年男子,咧着嘴阴森笑道:“你没想到吧,赵小王爷,你之前苦心藏匿的两个妹妹,那两个美妞和未婚妻现在隐藏的地址,已经让邵宏邵大人给找到了。”  “邵宏,你...”  刚才还面色冷静的青年男子,拳头青筋爆裂,突然怒目圆睁地看向不远处的黄衣男子怒喝道:“邵宏,为什么要对她们下手,从小到大,我们哥妹三个对你如何你应该记得,现在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们。”  那黄衣男子名叫邵宏,似乎和这个青年有着颇为复杂的关系。  邵宏只是斯文地微微笑道:“赵小王爷,天娜妹妹和天姿妹妹这么漂亮,如果不能按在地上把玩上数月,便可惜了。而且,并不是只有我是这么想的。”  “哈哈,我秦浩从来没有玩过那么高级的女人。”  蓝衣壮汉面色狰狞地看向青年男子,粗软的横肉跳起,哈哈笑道:“我的赵小王爷,等邵宏邵大人玩厌了,就轮到我和我的这般兄弟们拉。”  蓝衣壮汉叫秦浩,在以前乃是这个地方远近闻名的酷吏,后来不知为何没再衙门做事,直到最近才出现,最近这附近所发生的几件连环杀人案都有他的身影。  他这么一说,其他在旁的壮汉皆是面色不善地大声笑起,这些人的思绪此时已经开始臆想起来,以前赵家的那两个公主可是公认的大美女,但却是属于那种处于高处不可触摸的大美女,不过这下终于可以尝到轮流揉捏二女的滋味了。  只是这个时候,青年男子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用力挣脱开了两个壮汉的力气,手中突然抢来其中一壮汉手里的短剑,迅速地朝着邵宏的方向刺去。  “嘭!”“啪!”  此时只听嘭地两声,短剑应声而落地,青年男子被邵宏一脚踢中腹部,随后被踩在了他脚下不能动弹。  “可恶,邵...邵宏,你这个畜生!!”  青年男子急火攻击,竟是口中突然吐出鲜血,似乎有点缓不过劲来,微微地休克了过去。  邵宏讪笑着看向青年男子,细声道:“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照顾好嫂子,还有两个妹妹,我可是早就想尝尝她们的滋味了。”  他旋即向两个壮汉使了个眼神,那两个壮汉立即宛若抓起兔子般将青年男子抓住,拖着他的身子,更是直接将其拖到贵公子旁边,对其施以鞭打,不到一会竟是将其打醒了过来。  青年男子虚弱地吸着气,已然有点上气不接下气,面色苍白,青筋显露,身上皆是伤痕和淋漓鲜血。  “暂时就这样吧,这家伙我们得慢慢地折磨才能尽兴,一下子把他杀死可就不好玩了。哼哼,我真是期盼在他面前,亲手揉捏着他的妻子和妹妹啊。”  邵宏邪邪地笑起,对秦浩说道:“不过现在刚好有正事要办,一会儿我们便要和从修罗界来的一个使者商议要事。”  “哦?”  秦浩微微地愣起,略又皱眉道:“修罗界?邵大人,跟修罗界的那些杀手集团合作,其中风险可是相当大的。”  
    凌晨静静地站着,他脚旁边躺着邵宏的尸体。  刚才在他旁边捆着他的两个壮汉已经被他的攻击余波给杀死,而剩下的十一名壮汉此时正在他的前方。  凌晨不需要去观察,便已经感应到空气中突然增添的恐惧和畏惧感。  那剩余的十一个壮汉显然已经意识到自己这伙人犯下了一个天大的错误,没想到今天竟然惹来了一个王者杀手,简直就是把那阎罗王劫回家,找死的份。  “本来,我已经厌倦了杀你们这些废物,但是你们又偏偏主动惹我...”  凌晨微微笑起,十分平静地对他们说道:“不过,今天是你们的幸运日,你们可以选择逃跑。”  十一个壮汉听到之后均是面面相觑,徘徊在长长的安静之中,似乎在商讨着什么。  其中一个壮汉面色通红,愤怒地说道:“邵宏是我们的老大,他待我们如兄弟,如手足,你杀了他,我们便就义,跟你拼了。”  那个壮汉如此一说,其中少数壮汉均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却没有想到平时相处的同伙此时竟是表现的如此可笑和愚忠。  “你的前老大。”  凌晨纠正道:“如果你再说话,死的人将会是你。”  那个壮汉似乎还要说些什么,但下一刻突然间口吐鲜血,身体扑通一声倒在了地面上,他便是如此地安静的死在这边,死的时候连一点叫声也没有发的出来。  除了刚才的那个壮汉,其他的壮汉平时基本上都听秦浩的话,这个是时候自然目光投向了秦浩。  只是这秦浩面色如常,似是做了艰难的决定一般,目光直视凌晨道:“我秦浩自认为是一个不得好死的混蛋,但邵宏乃是我的结义兄弟,对待自己的兄弟,我秦浩绝对抛头颅,洒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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