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忙忽略了,这是防弹少年团瑞典事件的什么事,能详细回答吗

  不知道该发在哪个版块,一个无神论者的奇幻经历,一个天下最反鬼神的小说偏偏要发在这里,这就是命啊。  大家喜欢的话就顶一下贴,谢谢。  阳历八月十五  这回我真要出名了,至少在我们那个小圈子里,反正出名就没好事儿。我将被留在这个墓穴,灵魂留在这里,肉体还不知道,这是唯一的变数。身边的人纷纷后退,没有打斗,大家都在想着能够尽快的离开。本人都快三十了相亲没结果,今天终于有美女同意我留宿,希望……见她真容的时候自己还能有勇气活下去。  刚进来的时候我负责背着工具包跟在最后面,这算是有风险的事,所以按规矩都是头头走在前面。自己拿的是小组的备用工具包算是个打杂凑数的,里面有这样那样的东西包括但不限于工兵铲、气吹子、手套、蜡烛、手电、小刷子、甚至于手提吸尘器…避孕套(别想歪了吴长老说有用)…。  我们不是盗墓的,就是要来看一下是否被盗过,一定要亲身看一次才行,如果没被动过的话有件东西必须要拿走,但……真不是盗墓的。  几个人是从南面的正门进来的,这墓非常著名,墓主人比这个墓还出名的多,但这只是个衣冠冢里面啥都没有,专家都这么说。  一开始没任何异样,其实哪个墓都没什么异样,这世间根本就没有鬼怪魂灵都是人们自己吓唬自己。墓道也就是30米左右长吧,我们在墓道里停留了一会儿,石壁有青苔、水珠,然后就是这样再没有什么其他的。  等鼓风机吹了一会儿之后继续向前,还是平坦的石壁、石台阶,还有墓里的那种略有发霉的气味。除了吴长老之外大家都是头一次跑到墓里来,所以看什么都觉着好奇,小虫子爬都引起高度的警觉看见青苔都要碾几下,我还傻了吧唧的用手沾了点水珠在鼻子前闻了闻,然而研究了半天之后依旧是啥事儿没有。  外面的雨很大,周围也没什么人烟,这次做的不留声色打着维修的名义半夜偷偷打开了墓道,没人知道这个机密任务。如果出了什么事儿的话……不会有人来救我们,这一点大家最确定最自信,很多时候保密比完成任务本身还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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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最前方的吴长老突然把大功率露营灯往下放不敢再照前面,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状况,按规定我这个拿着备用工具包的人立刻要上去支援,于是按照要求赶紧挺身向前,超越了那几个来到最前排跟吴长老并肩而立……。过了有十几秒钟吧,吴长老就开始带着大家后退,别人不许说话在墓外就再三强调过了,只许听他一个人的也不许问任何问题。王处长(王军)、佳航、春瑞跟着走,就我一个人留下。来的时候吴长老还曾说起过,据传在河南曾有过一次失手,一个人留在了那里,怎么也是上世纪的事儿了,到现在那个人也没出来。事儿还没完,因为当时带队的不冷静…结果很恐怖就不细说了…当然我们都认为这是他为了提升自己的价值而瞎编的。  外面叮叮咣咣的忙活,墓重新被封死,巨大的惊吓在持续了一分钟之后渐渐扩充了自己的抗刺激能力,原来人被活活吓死那也是挺难的,原来大活人被封在墓里也能逐渐开始适应。冷静下来后才慢慢敢抬眼看着对面的那个人,她一身红衣离我五米远的样子,就斜侧着身子背对着站在那里。据说红衣女鬼都是厉鬼,可是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那……对面这位是啥呢?为何封墓道口?这我就不理解了,让我们俩死掉一个再打开?吴长老的规矩太多了好像也没跟提起过这一招,我会在这里住下?吃啥?在哪里上厕所?现在该跟她谈笑风生还是马上跪下磕头求罩?这进来之前也没人教过啊!  “我要是你现在就死过去!”这还不错,她的声音并不尖利反倒是有些磁性,一直很喜欢这种声音的女生,况且她还给我提了一个很好的建议。  “……”  她还是没给正脸但是身形很好看,一米六出头的样子体态婀娜,不像当代女士那么前凸后翘,但也有很美的曲线。  “你为什么自愿留下?”  这就有点瞎闹了,什么叫自愿留下?刚到前排的时候突然间连空气都凝滞起来,五个人就眼珠子能动,你拿手(好像是吧反正看不清是啥)轻轻指了我一下,吴长老马上就明白了,带着那三个原路倒退封好盗洞再不回来,这就是老吴说的什么千百年来的契约。如果没有这些规矩多好,几个人回去带上家伙式,一人一把道士古剑,然后再一人一把请神印,来个七剑下天山(四个也行啊)把我救出去。临走再扔一盆狗血在墓里,就算打不死也要恶心死你……。悄悄看了看四周啥也看不清楚,好像也没别的人,灯光闪动处,那位大仙好像也在拿余光瞄着我。
  “您好”,也该说句话了,自认为不太善于交流,但是呢,一些人却觉着我逆天的能白活,是不是n多人都有类似的体验?可是现在多说一句就可能惹恼对方。  我在想什么?在意识和理性逐渐驱离恐惧之后想的却是很抽象的问题。人,最难的是结束动作,就像体操,跳水,这些高难度的玩命项目,你中间折腾的再美也没用,要看最后那一下,最后的落地,落水,那才是高潮,是巅峰,那才叫结束。这也不叫胡思乱想,明摆着的结束动作就在眼前了,应该不卑不亢有礼貌的在没氧气之前,尽可能高质量的完成自己的结束动作。  “请问,为什么……是我留下来?”  那人听罢顿了一下,好像两人在问同样的话。  “你是自愿的,留下的都是自愿的,自己要求的。”  瞧瞧这话说的,我……得冷静,不能表现的像个初中生见到欧巴那样大喊大叫,不能说“不”,这是很没礼貌的,尤其对一个女士,一个可能的女士或者女幽灵女神,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我觉着您说的很有道理,现在只是想请您分享一下我留下来的原因,真的没有恶意就是问问。”  “真啰嗦!”  “没有恶意,没有恶意下雨天大半夜的闯进来是给我上坟吗!”  这回脑袋嗡一下子响的都没点了,这啥意思啊,给你“上坟”?这不就是鬼吗!不是没有鬼吗?这世界上真的没有鬼,就像我是人还没死一样确定,这是自己的人生信条也是这个世界的规则,有鬼的话那不天下大乱了。  “这不是留下了嘛,冒犯之处望姑娘您多包涵,也不是太懂您这里的规矩,您多费心了。”哎,不能有争论,平息一切争论,这就是我跟女僧相处唯一的经验,不要吵,吵起来没有好果子,从来都没有意外。  “费什么心啊,等会儿你快憋死的时候就把你吃了。”她说的轻瞄淡写,身体还动了一下,那意思随时等不及就能上来结果了我。  “为什么现在不吃呢?”说完这话真想抽自己两下,这小嘴儿太欠了。  “你别急啊,现在阳气太盛,你吃肉不也喜欢先煮一会儿嘛,我们女人家不太喜欢生撕硬扯的。”  “哦”  然后进入了短暂的沉默,不远处有石壁滴水的声音滴答滴答的响着,像是在给我倒计时。  人家给的答案是很确定的,没有勾引你蛊惑你,就是堂堂正正的把你给宰了。闯进人家的墓穴人家有权利处理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我是来搞科学研究的?或者是考古的不是盗墓的,或者是搞地质勘探的以为这里有煤矿不小心闯进了墓穴……。这不是把人家当傻子骗吗?而且更为严重的是一旦骗不了的话自己就成了傻子。人的结束动作很重要,不能临了因为行骗不成而死去。我不是很爱惜自己的羽毛,但是呢,很看重自己的结束动作。
  “还……能说句话吗?”  “你不是一直在说吗?”  “我……只是……想看一看您的样子,或者您愿意的话告诉一下您是谁,我觉着现在没资格提要求,您如果不同意的话也感谢您跟我说了这么多话。”尽可能有礼貌而平缓的阐述自己的观点,说的也都是目前真实的想法,她转过来如果是具骷髅脑袋的话,那我直接就抹脖子算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如果不是个骷髅头呢?觉着应该不是,因为这世上没有鬼,这就叫信念。信念和知识是两码事,如果只是知识的话,那此时会承认有鬼,如果是信念呢?就是看见鬼也不承认有鬼……。人还是有信念好些,否则会被生活扇的死去活来。  好像交流是管用的,此时感觉到了一些变化,空气不再凝滞,面颊和前胸后背的压力好像也减轻了,似乎,身边还有了点风……。  “知道名字干嘛,怎么你还想着寻仇吗?你的灵魂永远会留在地下,这是对盗墓者的惩罚,是命。”  “您这么一说,我开始羡慕他们四个了。”说罢在巨大的惊吓中仍不屈的挤出了一点笑容。  “他们也是一样,进了墓都一样,就没人告诉你吗?”说完这句她还挪动了两步。  “这真的不清楚,我们对……对对您这个世界或者身后的世界不是太了解。”  “那说正事吧,等会儿开始吸你的魂,你是想49天的,还是一下子来个脆的。”  “不是吃肉吗?”  “谁吃你的烂肉。”她在说这句的时候竟然向我这边转了下身,但是太快了还是没看清楚,好像……不是骷髅头。  “这有什么讲究吗?您要是愿意的话可以跟我介绍一下。”心里还是在想着拖时间,盼望着外面的人拿着请神印冲回来,只要她不张开血盆大口咬我,就一切皆有可能。  “49天是慢慢吸,那感觉真没法描述,很彻底,这叫文的;武的就是一下吞,但是吞的太快将来可能还有点意识,早晚也是个没。不过嘛……如果是武的,半年内要是有人来杀了我救你的话,那可能还能活哦。”说完那位爷又撇了我一眼还送来了一声冷笑。  “您能转过来吗,在下只想知道被谁吃了,而且您越这样我就越紧张,就越不会说话惹您生气。”终于有点状态了,已经觉着自己的本事逐渐使了出来,每个字都带着源源不断的内力打击削弱的对方,当然这纯粹是自己瞎想的。  噗嗤,那货竟然笑了,“哎,看你这么乖还陪我聊天,就满足你一次,两千年了,也够闷的。”  两千年!二十个一百年!我猜的没错这不是鬼,一千年前就已经是真神了!人家会稀罕我这点烂肉?私下不断安慰着自己。  正琢磨呢,人家已经晃到了吴长老留下的马灯旁背对着我,不过她的背真的很美,怎么说呢,背都是差不多的,关键还是看姿态,那才是神韵……现在意识在强迫自己想象美好的事物,这样能挤走很多的不安。
  “你提了条件,拿什么来换?”这声音明显比刚开始柔和多了。  “拿命来换”  “那是我的”  “拿……”  “快想,你没时间了。”  “你就先转过来吧,男子汉大丈夫言出必诺,必不负你!”在大脑不断的努力解释、安慰之下终于不害怕了,既然没有鬼那有啥怕的。  “必不负我?”婀娜的身影停顿了一下,“那你不要后悔哦,转过来的话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在下也不敢后悔。”顶多不就是个骷髅嘛,最恐惧的时候是什么也看不见的时候,你再吓人也没有人脑子自己想象的东西吓人,现在也发现了目前最大的恐惧之源就是她还没转身。  她不是慢慢转过来的,而是突然一下子就面对着我,然后也仔细的往这边看了一眼。那一刻,……真的就后悔了,那一刻也终于明白,美并不是你做个鼻子或者削个瓜子脸出来就可以了,美绝对不是可以整出来的或者是用橡皮泥捏出来的,美完全是超脱了五官的一种神韵,是动态的,是活的,绝对不是一张画皮。  她眸似冰肌若雪月眉杏眼……这都不重要,冷艳中透着忧郁,举手投足间的姿态,谨慎中透着的自信,即惹人爱怜又觉着不可侵犯,眼前这无双的美是神情闪动间散发出的,是她的灵魂!我为什么后悔?因为那一瞬间自己的魂已经嗖一下飞到她那里去了,她只要肯接受就好,为此我可以赴汤蹈火上天入地,还管什么文的武的。  “怎么个不负我?”目光微抬,月眉轻扬,朱唇稍动,我的小心脏七个隆冬八个隆咚的狂跳起来,心里在不停回答着她,脑子里的念头只有一个,怎么都不会负你,只要你愿意的话……。  “悉听尊便,在下从命就是。”好在嘴还冷静,这次没把心里想的全吐出来。  “你还一堆执念呢,以为我不知道!告诉你,到现在要是说了一句假话早就没命了。”美女说罢瞪了一眼,那是我这辈子看到的最美的生气表情,生气但是有些埋怨,埋怨中又蕴含着对你的顾盼,真是说不清要慢慢体会一下才行,如果每天都能看到她这样生气……。  “可能是在下还没来得及说吧。”虽然有些走神,有些被她弄的心不在焉,但仍然借着说话死盯着她看。注意力全在眼睛上,嘴就管不了了,没了把门的完全是一五一十说着实话,诚实是任何时候都要捍卫的,这事关结束动作。
  “再看先挖你眼睛!”她又瞪了我一眼,但并不是厌烦,而是开始有些……害羞?不能再想下去了,人脑子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都能瞎琢磨出来,她有什么好害羞的,为什么要害羞,这都是自己的意识在朝着喜欢的方向来解释这个世界。又找机会偷看了她一眼,氧气一时半会儿没不了,还有时间还有时间,继续不断安慰着自己。  其实她对我这么狠真的是有些冤枉,我真不是盗墓的,而且我们被反复告知这只是一个衣冠冢,里面有要找的东西,其他不要乱碰注意保护古迹。事先通过方方面面的调查、研究,这个墓里没有埋那个正主,即使这样我们还是很正式的弄了个五人团队进来,就是怕有万一。  五个人中的四个都是首次进入未开放的墓穴,吴长老则相反。找什么东西到现在都不清楚,不该问的从来不问,但是这件东西非常重要,重要到无法用金钱去衡量,也没人敢去换钱,重要到除了带队的王处长剩下的人都不能去问。  认识吴长老有些日子了,现在不太容易见到他,因为目前还在服刑。在单位里直接带我们的是春瑞,刘春瑞。驱鬼跳大神的事儿不只是听说过,而是反复去看过研究过,甚至于要进行录像分析,建立档案。得出的结论很清楚,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我们所想象的僵尸鬼怪,一个都没有。所以呢驱鬼是赚钱的,是工作,如果真有鬼的话,那是战争,给多少钱也没人去做,因为做的人都死了。
  我是一个阴阳先生,支持原创  
  没事就必须去研习案例,看多了之后也渐渐发现,鬼只是在人的心里,真是心里有鬼,当然了更准确的说是在头脑里。说白了是个很简单很简单的逻辑,人的大脑非常非常复杂,所以我们必须通过意识来管理这一切,这个意识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灵魂。灵魂完全是物质的,它就是每个人的大脑理解这个世界的方式,也是每个人最区别于其他人的地方。  意识在工作的时候也就是我们醒着的时候,我们透过意识而不是触觉来感受一切,这一点跟一般人的常识完全不一样,再强调一边,白天我们是通过意识来感受一切。没意识的时候就是我们睡着了的时候,那个时候负责意识的高级神经处于的休息状态,这时候低级神经和普通的听觉视觉触觉仍在工作,此时我们才是通过触觉感受世界,所以才有了各种千奇百怪的梦,是不是很有意思呢?没了意识的管理,我们在梦里就能感触到妖魔鬼怪,才会有各种很奇幻的体验,你会像鸟儿一样飞翔,鱼一样的游泳。为啥有人在清醒的时候会撞鬼,看到奇幻的东西?非常简单,你的意识出问题了,通俗的说脑子出了问题,这是所有问题的答案。  离科学越远离神越近,这话对也不对,吸血鬼啊,狼人啊,还有我们听过见过的中外绝大部分妖魔鬼怪都是社会发展之后,近几百年才由人们的脑子琢磨出来的。如果你清醒的时候不断尝试去吧自己的意识弄出毛病来,时间长了一定会有效果,这是非常确定的一件事。比如交出自己的判断力给“神”去处理,强迫自己相信某些虚幻的东西,就会有效果的,然后什么鬼上身之类就是将来顺理成章的事情。你自己认为中邪了,给你一片阿司匹林不可能让你满意,要找到那些能让你自己的意识满意的方法才行,因为这本来就是精神疾病。  想起专业就没个完,可眼前这位爷该怎么弄?该如何解释?承认她是鬼那就是在承认我的意识出问题了,不过暂时没时间考虑这个,是不是该再说点什么,先别让她把我给吃了。
  “你在发什么呆?一会儿就该热闹了。”冷艳女子突然微微一叹,抬起冰眸看了我一眼,我现在对谈话内容已经不是很关心了,注意力都在美女的举手投足间。  “你们来,不就是为了传国玉玺嘛,就在那儿。”冷女瞥了一眼棺木,轻描淡写的扔出了这么一句,“他们来也是为了这个。”冷艳女子话音未落,突然出现了一阵奇怪的动静。  封好的墓穴咚咚作响,像是外面有人要进来。不过问题来了,我们是从南面退去的,现在的动静却响起在了西面,怎么还换边了?看了一下表,晚上零点整。  动静越来越大,还有叽叽呀呀听不懂的怪叫,吴长老他们吃什么药了,这么快就变身了?冷女突然间月眉一拧,“人还不少呢。”  “请问他们是谁?”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  “当然是匈奴王,他们一直在旁边不远处蛰伏。当年有约在先,只要这墓没人进来秘密无人知晓,它们也不来扰我清净,传国玉玺就永远留在这里。今天是真热闹,有人进来,而且还有人离开,千年的契约被打破,看来你我要成同路人了。”  “请问他们要是进来了会怎么对付我们?”这才是目前最关心的,拿走玉玺那就随便吧,万一那帮人来了之后把我和这位姑娘一起轰到墓外……或者……不也是帮了我吗?  “具体也不清楚,匈奴王嘛,总归是要杀人的,或者……永世为奴。”冷艳女子淡淡的回了一句。  “啊?就不能,跟他们……斗吗?”你怎么也是两千年的女神啊,直接就投降吗?  “能怎么办?这里陪葬兵两百,人家两千,规模不一样,死人也是有等级的。”她依旧是那么冷若冰霜,不过说到这里时已经加入了些怨念。  咚咚咚的声音越来越大,伴随着墙体破裂的声音,怪叫中开始掺杂着笑声,亦或是哭声。这就是真的鬼了?别闹了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只有很多脑子烧坏了的人,想到这里求生的欲望开始强烈了起来,赶紧对冷艳美女说,“不还有两百人嘛!应该集结兵马拼死一战,尚有生机啊。”
  “没任何机会的,你太不了解匈奴王,人家向来是以一敌十还鲜有败绩,以多打少那根本就没输过。……可惜这些年人海茫茫,却是不见一个豪杰能抵挡他们。”冷艳无双的美女面向西方,怅然对她来讲只是展示美的另一面而已。  不过她的话中隐含了试探和求助吗?毕竟自己也是个男人没准是个豪杰呢,反正也出不去,不如折腾一下再死让结束动作再复杂炫目一些?男人在女人尤其是美女面前总是能勇气倍增,这是人的天性。  “我可以帮姑娘打赢这一战。”为了显得更有说服力下意识的拉高了嗓门。  “你?为我?”这些话终于又换来了冷艳美女的一撇。  其实自己啥都不会,啥都不会就是啥都会,啥都会也就是啥都不会,这是大学时的系主任谆谆教导大家的。奇门遁甲,五行八卦,这玩意都是玄学,我的工作就是删除他们,自己当然也不会信,平常人脑子正常点的也都离着他们远远的,因为这是让自己脑子变为不正常的很有效途径。  但是呢,根据几十年杂学的经验,有一点确实很清楚,两百打两千是有机会的。群殴这种事不但要看蛮勇,更要看如何组织。比如封建军队是打不过近代军队的,根本就没法打,为啥呢?近代军队有铁一般的纪律,有着专业的作战方法。这墓里能钻进来的肯定是步兵啊,两千年前的步兵,那组织水平也最多就是个封建军队,以现在的眼光看,他们根本就不会打仗。  步兵对阵非常简单,就是你必须肩靠着肩组成一道丛林,形成一条直线,密不透风。因为互相之间靠的非常紧密,所以不管对方冲过来多少人,在一个空间内我方都是以多打少,这就是线式横阵的天然优势。同时还可以在身后组成第二条第三条线,那就更厉害了,一加一是等于二,但是三个一组织起来会远远大于三。  想到这儿心里多少就有底了,外面虽然人多但是胜负不在与数量,在于组织和纪律,在于自己人之间的配合。只要有机会给这边注入纪律和作战方法,还是有的打的。  想罢对着冷艳女子一拱手:“请把您的人叫出来,我赶紧教他们一些克敌之术,在下不才身经百战,可助姑娘临阵破敌。……还有,我需要灯光,看不清楚没法打下去。”终于一有机会就开始胡说八道了,还身经百战,不过这都不算谎言,遇到心仪的人就吹嘘自己也属于天性,好在这时美女的心思也没在我身上。  “只要反抗,那一切就无可挽回,你确定吗?”美女很认真的看着我。  “那样正好,在下终于可以为姑娘拼杀到底。”自己根本就没想好怎么说的时候竟然已经说完了,看来魂是真飞到她那里了。  “好吧”冷女稍作迟疑还是有了决断,玉手轻抬,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个方印,旁边的耳室里一时黑风大作,两百来个士兵围聚在冷美人的前方。我这才敢拿起了那盏露营马灯,调亮,举高,看清了这个墓室。
  墓室算是很大,我们待的这个地方有七八百个平方,是正方形的四周都有台阶,正门好像在南面,有三十米以上的甬道看不太清,但是动静是从西面传来。  此时又是一阵崩塌的声音,墓室的口子终于打开,嘶喊声由外及内开始在墓室里回响,各种回音嗡嗡嗡震的脑袋疼。  这回是真没时间了,赶忙提起露营灯跟冷女肩并肩面向西方大喊一声“听我说,六十人一排分三排面向西方列阵。”这边的众人一阵骚动,甚至于有好几个穿牧民服装的要呲牙咧嘴窜过来抓我,赶忙下意识的躲闪一个趔趄就向后倒,一只玉手稳稳的帮我在后面扶了一下。  美女扶着我的腰,幽香阵阵袭来,……还是先站直了吧,这姿势应该我们俩对调才好。  冷艳女子侧身看着我,目光中却是说不出的神情,有怀疑,感激?期许?托付?纠结?然后她突然将那个方印放在了我手上。“那就开始吧,两千年了,也呆够了。”  这么近的看着她,感觉自己已经不存在了,自身的感受变得麻木和微不足道,只是在思索她在如何感受这个世界的。真希望自己的腿比头脑冷静,在战局不利的时候能带着肉身找地方躲躲,这个不过分的想法随即就遭到了意识无情的谴责……。  前面已经开始接战,外面的人不断涌入,口子看起来不大也就是一两人宽。大致的情况有点看清楚了,匈奴人普遍是带尖帽穿大氅,应该是羊皮的,帽子和衣服都翻着毛。冷女陪葬的有汉军,红衣,也有匈奴人,带尖帽。颜色嘛,羊皮什么颜色衣服就是什么颜色。冲进来的那些生物呢,人数众多而且明显魁梧善战,既然冷女说他们是匈奴王的人,那肯定是比较精锐的近卫部队。这边的人虽然没那么厉害的杀气,也明显比一般人善战多了,这倒是很正常,你要是修炼了两千年那你也厉害。  此时我方有一二十人已经被击倒,对方随着人数的逐渐增多而愈发的不可阻挡,已经在气势上占了上风。拼杀的声音在墓室中回荡着,而且离我们站的位置越来越近。  这辈子第一次指挥别人打群架,真的可能就是最后一次了,听都听的出来墓外面的动静更大,人家的大头还在后头呢,而现在我们就已经有些支撑不住。
  没法子,临战没法再有什么奇思妙想,就按刚才的既定方针办吧。一跃而起窜到了棺椁之上,左手高举露营灯右手举起方印,再次下达了这个简单的命令“六十人一排,分三排向正西结阵,前方有没者,后补之!”真是个人才,这时候还很注意细节,尽量说古文能让他们听得懂。  刷刷刷……拿着方印发令之后众“人”好像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结束了混战瞬间组成了三道人墙,肩膀靠着肩膀挤在一起,每排在二十多米的宽度上排了整整挤了六十人,三排笔直面向西方。  不断的有那些狂战士冲进来,他们各个武艺高强冲击这个线列阵,每次冲过来的时候都同时面临几个人的打击,这时候即使一个人强大到能打倒三四个人却不能给那几个人致命的伤害,仅仅是勉强击倒而已,而阵型中的人一旦在身边人的协助下稳住了阵脚,就会立刻展开凶狠的反击。  并不是站成横队就行了,因为人的因素这个阵型还有着巨大的潜力,连我算在内也是头一次在实战中体验着。随着第一排的人逐渐熟悉了阵型,逐渐理解了这个阵型的含义,也不再傻傻的站在里面,而是主动的去配合正在身边搏杀的战友,阵型由纹丝不乱发展出了一些韧性,展示出的战斗力也超过了一开始的预想。  很多东西就是这样,你说一百遍也没用要他自己明白才行,但是光稳住也不行啊,要把对方推回去才达到目的,而第二排第三排的人却还在哪里傻站着。第一排是刀刃要保持锋利,这种阵型必须有能力压迫对方才更有威胁,看来我也不能再站在这里了。  “姑娘,所谓高灯下亮,能否帮我在上面提灯,在下也要去参战才行。”  冷艳女子又看了我一眼,眼神中似乎已经有了一些关切,然后没怎么迟疑的就接过了马灯,在交接的一刹那碰到了她的手,感觉就像触电一样,竟然是温温的。刚要再交出方印却被姑娘拦住了,“玉玺你要先带着才行,回头再还我。”也没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心想也是,没有印的话那些守墓的人都未必听我的,赶紧把这个不大的印放在兜里拉好防盗拉链,抄起了工兵铲与第二排的人站在了一起。  “将士们,三排人要紧密配合,轮番前冲,必须要动起来才行!现在随我到最前面去!”说罢带头向前缓慢的走去,前几步大家愣了一下没有跟,后来纷纷向前移动,“看好队形!不能离开身边的战友!看好队形!”不停的指挥着众人越过第一排走向了最前线。
  第一排的人已经累的不行了,当我们越过他们前进的时候纷纷有人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我所在的队列遇到对方之后马上停了下来,他们还以为能守住就行呢。  “前进!必须要前进! 缓缓前进!干掉任何要阻拦你们的东西!前进!”继续发了疯似的指挥着大家一定要前进,要给对方压力,无论他们有多强大!同时开始招呼第三排的人上前,撤退才是最艰难的作战,所以一定要让对方后退,他们越后退就越处于劣势。  在初期的混乱和忙碌之后我们终于获得了一些优势,有优势的一方会越来越自信变的游刃有余,甚至于发挥出平时没有的状态,而劣势的一方越打越别扭。可能十次机会他们九次都能赢,但是这一次就像中了魔咒一样再怎么折腾都不管用,这并不奇怪在平时大家也会遇到类似的事情。  “第一排慢!第二排超越!第三排跟进!好!”  现在三条“线”不但是保持了队形 ,而且互相之间有了配合,像一部过了磨合期的机器运行了起来,阵中的每个人甚至于包括我自己在内都继续体会着阵型,也都明白了作战根本就不是拼命干掉敌人那么简单。真正的作战是不让战友处于危险之中,是给别人协助,是把身边的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是在自己的位置上顶住,是一个需要脑力的繁忙工作。既然是工作那需要的就不是疯狂而是冷静,需要控制节奏,需要你满脑子想着该如何与别人配合根本就没时间害怕、恐惧。  人在一个集体中会有强大的勇气和毅力远远超过单打独斗的时候,两百个集体中的人根本就不惧怕两千个单个的人,随着对方人越来越多我们不但没有停止推进反倒更想着上前去试一试,在不断的配合当中大家都感觉自己越来越强大。  冷艳美女站在棺椁上兴奋的看着这一切,脸上的表情已经由单一的冷漠变的多样起来,当一个人在绝望中意外看到了希望会不顾一切的抓住它,一开始的冷漠只是不愿相信而已,而一开始越是冷漠越是不相信,接下来见到希望时越是会奋不顾身。  当我们已经推进了有将近二十米,三条线犹如链条般飞舞,开始顺风顺水前进的时候,一个异常洪亮的声音传来,突然接管了整个战场,中止了这一切。
  “停,都停下!退后!”这个世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大家突然都不动了。  “不许再后退了!保持住阵型!”就差一点点了怎么能后退呢,气得我大吼大叫约束着众人可是根本就没效果,身边的兵丁还是在乱糟糟的后撤,把辛苦拼出来的战果拱手相送,竟然是我一个人挡在了前面,那也快跑吧!那些兵丁一直退回到了我们当初结阵的地方才勉强停了下来,下面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楚状况,于是赶紧一身疲惫而又失望的回到了棺椁上,接过马灯仔细看了起来。  前方一个身材魁梧带着白色裘皮圆帽的人在众人簇拥下来到了阵前,这人方方的脸看不太清容貌,但是连我都能感受到那强大的气场,对现场的控制力。  “我是复株累单于,提灯的这位将军布阵有方进退有据,真是草原上的雄鹰,请问你是何人。”那人根本就不关心别的上来就跟我讲话。  “他是我的人,有话跟我说。”冷艳美女声音还是那么有磁性,她已经开始护着我了。  扭头看了看她,杏眼中没有初战获胜的得意,也没有再次后退的失落,她对眼下的局势和这位单于都是那样的平淡,这时也轻瞄了我一眼,目光中却带出了些许的情感,当然无论她什么表情都是在展示无双的神韵,都是倾国之美。  “让他自己说!提灯的那位将军,你报上名来。”这个单于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在下孙静,不知您有何见教。”都没叫对方单于,这年头哪来的这玩意反正我是不承认。  “孙静,我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不就是为了传国玉玺嘛。”  这话还要说几遍……。  “我复株累从未见过汉兵和牧民如此能战,你仗打的不错,我看你是个英雄。好吧,放你出去,但是什么都不能带走,对这里的事也要发誓守口如瓶。这里的事情由这里的人来管,这里的历史、规则、契约,都跟你无关,让这里的人自己来决定,你看如何?”  客观的说,人家有利有礼有节,而且还很宽容,匈奴单于看来真不是闹着玩的,有人为他们拼死效命也是有道理的。我已经拿回了最可贵的东西:生命!得到了最大的善意,有啥不乐意的?可是……就留下这么美丽的女子让他们欺负吗?什么契约?契约就是你拿两千人打两百人?契约就是过去跟你握手然后一走了之?人总该有点血性吧,难道每次都要见利忘义。还有……像我们这种普通人能遇上这样心仪的女子,能跟她共命运,这辈子还会有下一次机会吗……我的恐惧已经不是能否活下去,而是怕失去她。  想到这里一拱手,“谢谢你的好意,此事因我闯入而起怎么好意思私下离开,身边人不说停手,恕在下没法单独讲和”。
  “既然如此……昭君,你交出此人一切恢复原样,我让你继续安安静静的过日子,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单于一看给脸不要脸,根本就懒得再理我。  昭君?王昭君?落雁之美?……她会把我交出去吗?确实有点担心,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刚才俩人因为紧张都贴一块儿了。  冷艳女子倒是轻叹一声:“大汗,我熬尽岁月不是为了再继续熬下去过什么清净日子。两千年了,岁月早已洗去前世年华我谁都不怨,今天既然有人肯为我领兵出战,奴婢才不在乎输赢。一个守在墓里的人还能输掉什么!”她说到这里又看了我一眼,“君不负我,我哪敢负君,你以为这里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吗!”  单于对这个昭君倒是很有耐心,“不要意气用事,从前的纷纷扰扰已经过去你又没法离开这里,这是命。现在法王正在赶来,根本没有机会的。”  “少拿法王吓我,你们的规矩不就是胜者通吃嘛,哪有什么情谊!也罢,今天我把自己和玉玺都压上,大家一决生死!”  “放肆!……”单于这是真火了。  但是这付诸累不是等闲之辈,说话的功夫对面的人就很有默契的的继续往里进,已经越来越多都逼着我们没地方站了,眼前黑压压的一片密不透风,原来这也是缓兵之计啊。  单于继续发火说着什么,一切明显都无可挽回,同时随着对方人数的增多我们的处境也越来越绝望。现在的形势是,这边因为减员勉强还能凑齐三排人,对方因为人多,再加上空间狭小无形中同样形成了一种密集的阵型,再要打起来的话恐怕就不是刚才的样子了。我方布阵上的优势根本没法再体现,一对一的这么拼消耗那明显是要完。现在就必须做最后一搏了,等把那个“要”字给去了谁还肯给你机会?遇见小狗撒腿就跑的话它都会没缘由的在后面追你,世间天性如此,弱者没有生存和选择的权利。  “孙将军,看你的了。”正在走神,昭君开始悄悄跟我说话了,冷漠渐渐散去开始闪烁着点点期盼,因为激动,眼眶中有了晶莹的星光,紧张之余还不由自主的抓了一下我的衣襟。她根本就不必漂亮成这个样子,我都会把魂儿交给她,……现在没工夫理这些了,头脑已经高效运转起来搜寻着对策,以前如果碰上什么情况会出现短路、一片的空白,这次不同,越是思考越是冷静,终于想好了主意。  “付诸累单于,不知道你敢不敢堂堂正正的一战。你若敢后退五步让我的人排好阵型,别看人少,在我的调度下定能将你等尽数歼灭!”这些话是扯着脖子喊的,不只是说给单于听,也是给这里的所有人听。  这个单于吧,没有弱点,又强壮能打又比猴儿都精,还比我狠带着两千精锐,拿啥跟人家打?必须找弱点,每个人都有弱点他单于也是一样,这是在工作单位一天到晚研究别人得出的真理。  每个人的第一个弱点就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东西,他自豪于什么这个人的弱点就是什么。比如一个司机最最不能接受说他的驾驶技术不行,一个老师最不能接受别人说他不会教育孩子,一旦你戳中了这个弱点他们就不惜做些傻事来证明一下自己,证明自己意识里的这个弱点。
  对面这个人咱丝毫不了解,但是他自己的弱点已经明明白白告诉我了,他是个单于。单于必须是雄鹰啊,他在部下和女人面前必须得要脸,证明自己是那头鹰。刚才的话很明白,是因为我的原因所以才能以人少击败他的人多,引申的意思你是一只小麻雀我才是鹰。既然能两百灭你两千,那我就比你强十倍,就这么简单,简单到所有人都看的明明白白。  人家现在占尽优势怎么打都不会输,这个时候为啥不要点脸呢?为啥要吃相那么难看呢?没必要嘛,所以当自己处于绝对优势外加被戳中弱点的时候,就会有闲心做些傻事来证明自己了。怎么证明呢?答应对方的合理要求,展示自己的美德,其实对方的要求往往看起来合理,实际上非常的要命。  话刚说完那帮人自己就开始退了,谁还没点脾气,退几步还不敢你还会飞吗?单于本来听了我的话就火大,一看眼前的情况也没别的法子了:“哈哈哈哈,后退十步又如何!听我将令后退十步,然后尽屠之!”其实单于此时虽下令后退,但也是在制止他们没完没了的退,他在给自己人规定好步数,这个单于真的是不简单。  眼看着他们忙着后撤,最后面刚从洞里钻进来的还在往前挤,前面的非要往后退,刚乱糟糟的退了三步唯一的机会就来了。  “三排横阵 重新列阵!随我前进!随我前进!”  我能做的一切都已经做完了,现在除了玩命再没有其他事情。刚才突然发现面临的局势竟然跟淝水之战一模一样,对方新败但是人多,我们不能等他们的人凑齐了再打,只要对方的头头犯了和苻坚一样的错误让自己新败的队伍后撤……那真的有机会。人脑子是非常复杂的,新败之后再次后撤的话不知道会在头脑里形成什么东西,只知道这个东西可能会导致一场灾难。  这边的人听了刚才的对话之后都知道这次已经没了退路,现在前面又有了空隙立刻在呼喊声中重新列阵,随后我就带着头一排的人毫不犹豫的碾压了过去。这是有序碾轧无序,就像活塞在挤压气体,空气再多也会禁不住活塞的挤压,人多就怕乱,越多就越乱。对方的混乱在外力的挤压下突然加剧瞬间崩溃,有往后跑的有向前挤的乱成了一锅粥,现在他们的敌人不光是我们,还有他们自己的身边人。晃动的灯光下,看着一个个被挤的无法移动的身躯逐渐的随波逐流,而我方只是机械式的无情的继续施压,一层层的“剥皮”。  优势已经在手就是还没赢,在推进了十几米之后无论如何也难以再向前,对方已经变为了一个被压到极限的弹簧,随时可能爆发出来。问题还不在于此,只要对方的首领还在,你这一波干掉他一千也没用,人家还剩一千人呢早晚把我们给灭了。脑子继续飞快的转着,必须要斩敌首,否则只能拉仇恨然后再加倍的还回去。  “昭君!把灯举高!”想到这里赶忙大喊着寻找那个单于,随着光线的暂时转好终于再次捕捉到了大白帽子。此时局势又重新处于逆转之中,单于身边都是最善战的勇士,他们拼死守护着他,刚才已经被挤趴下的付珠累身前已有了一些空间,他正在观察着局势寻找着我们的弱点,单于的反击就在眼前。
  “第三排的人到我身边来!”那是些刚从第一排换下来的人,大家都气喘吁吁有的已经负了伤,但还是立刻围了过来。  “你们跟我一起全速对着单于冲击,最后一次冲击!拼了!”  “喏!”他们在回答,墓室里激荡着洪亮的回响。  “全速前进!”我惊奇的看了他们一眼,随后率先助跑了十几米之后向着单于的方向撞了过去!  第一个撞完之后赶紧捂住脑袋,后面的人发了疯似的纷纷赶来将单于周围的空间徒然压缩,已经开始凌乱的前两排阵型又暂时有了恢复,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所有人向前!”我一边呼喊着一边捡起铲子看了看前面,那是再次被挤的只能随波逐流的人群,各种声音乱作一团,不知为何自己还能冷静,冷静的猎人才能发现猎物,终于看到了五六米外的单于刚刚拼尽全力在人从中露出了头。心里不断的默念着他们都不是人,是鬼,没关系的这不是杀人……再次后退,助跑,飞身而起,双手高举工兵铲斜向下就插了过去……人头落地!  这个世界逐渐的安静了下来,现实中的胜利往往来的更突然,最后有人吼了几声连外面的人都不再往里进了,双方的人站在那里齐刷刷的看着我,把我都给看毛了。  “既然放弃抵抗就让他们走吧,打扫战场把死者抬出去,都收拾一下。”本来不该我发话的,自己也是替那个昭君打工而已,问题是这时候也没法儿不说点什么。  意外的是说完之后双方都很听话,这边的人就不用说了,连那些投降的人也是毕恭毕敬的,一群人立时就忙了起来甚至于都没过去向昭君请示一下。  昭君愕然的看着这一切,她还是不相信全都已经结束了,这可是有百战之勇大单于啊!她当然不知道其中的奥妙,优势一方因为傲慢而惨败的例子太多了,比这悬殊和离奇的胜利都有的是。胜负是什么?就是各自为自己的错误买单而已,看谁错的更邪乎,看谁更白痴,谁就把胜利拱手相让。  现在该去哪里呢?该不该趁机也从西面的口子逃出去?想了想也没啥把握,结束动作不能演砸了,还是气喘吁吁一瘸一拐的走了回来,来回上下这一米多高的棺椁把筋都给拉伤了。回到了包裹那里疲惫的坐下赶紧擦干了铁锨上的血,接下来怎么处理我呢?好像现在就有些缺氧了,头有些昏昏沉沉的。这时马上就有人过来把废弃的纸巾拿走,就像是我的从人一样。  过了一会儿打扫战场的人又是一阵骚动,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随即有人急急忙忙的递上了一枚很小的金印,昭君接过金印欣喜不已的凑了过来:“孙将军,外面的认印不认人,可要收好了,这就是匈奴王印。”
  “这……有什么用呢?”接过来反复的看,上面的刻纹并不认识,一元硬币的宽度,差不多10厘米高,放在手里倒是沉甸甸的。  昭君噗嗤笑出了声,“持印者为大汗,匈奴之王,你说有什么用。”然后又偷偷抬头看了我一眼。  “还是不要了就送给姑娘,也不想当什么匈奴王,姑娘如果拿着它可以防身,那在下非常高兴,还有传国玉玺也还给您。”不是不想要,这违反纪律,不是不敢违反纪律而是早晚会把你查出来,想到这里赶紧把兜里的玉玺也拿出来放到了昭君的手上。  “你都不要?”昭君的杏眼愣愣的看着我显的非常不理解,“那你拼了命的作战是为什么?”  “为了我……还有……你,就没了。”打了胜仗之后就像被圈养的小宠物帮忙干了家务那样开始要封赏了,这封赏就是能用眼睛盯着她看。  “没了吗?”她眼睛显出的依旧是惊奇和不解,随后惊奇慢慢化去,变为了感动。  “真的没了。”眼睛在告诉她没撒谎,相信昭君两千年的道行也能看出来。  “金印不能送人的,我先替你保管。”昭君随后又是一笑,收下了金印和玉玺。  这下有时间仔细看了一下眼前的这些人,现在加上俘虏穿什么装束的都有,虽然大家都在干活清扫战场但仍是乱糟糟的,这就叫专家所说的空无一物的衣冠冢?刚才人挤在一起比庙会都热闹,想到这里差点把我给气乐了。  “你笑什么,孙将军?”昭君脸上的好奇又恢复了些,她也发现我现在有些站不起来,干脆蹲下了身子。  “昭……君,不是说这里是衣冠冢吗?”平静下来之后反倒不敢喊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应该喊些什么。  “那都是传说,当时……的确是葬在了这里。”昭君随后跟我攀谈起来:“这里就是昭君墓,别人不知道的是还放了传国玉玺,当然还有我。以为死后能结束生前的颠沛,没想到因缘巧合被这玉玺羁绊,成了自己的守墓人。”  然后她就跟我说了个大概,昭君出塞之后汉匈联系较为频繁,朝廷经常派人来联络探望。随着王莽当权实力膨胀,老太后越发感觉难以为继,派本来就在汉匈两地奔走的昭君弟弟亲自带传国玉玺来寄存此处,毕竟想来想去这还是最安全的地方,汉朝局势的动荡还波及不到这里。随后天下大乱无法收拾,当然传国玉玺也就没法送还汉朝,而昭君归汉的请求被否,终于在此地郁郁而终,带着玉玺和陪葬者留在了这里。  “据说玉玺不是被老太后摔去一角吗?”对传国玉玺倒知道一些,随后用黄金镶嵌最后没于三国。  “要是真的哪敢摔啊,那是个替代品。天下无双的美玉又怎么会摔去一角。”昭君的眸子闪动,冷艳逐渐变的温暖。
  这话倒是在理,就算是普通的和田玉扔地上也能弹起来跟弹力球似的,当然现在贵了没人舍得扔。翡翠也是,种好些没裂纹的翡翠是很抗造的。  “这传国玉玺用得着这么抢来抢去的?不就是快玉嘛。”一想那位单于为此等了两千年,我是一百个不能理解。  昭君又笑了,现在好像她跟我说每句话的时候都在笑,“那可不是,我跟你说,这里叫青冢,有这块玉在,其他地方草都黄了,就这地方郁郁葱葱所以才叫青冢。这里周围的人早都知道,两千年没有改变,你说这只是块玉吗?”  “哦?有这么神?”这倒是头一回听说,印象中的玉玺主要就是证明自己政权的正统性吧,其他的事儿都是闻所未闻。  “当年我出去游历的时候随身就带着传国玉玺,这么说吧,到哪里哪里就风调雨顺,大家都说我是神女呢。”昭君竟然像银铃一样的笑出了声,她的身影在灯下闪动,她的声音让墓室变得越来越温馨。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您是继续吃了我,还是随我……出去?”这问题终究还是躲不过。  “让我再想想……”昭君这句话回答的很快,不像是在思考的样子,接下来又表情略为严肃的问,“知道刚才赢了这一仗,意味着什么吗?”说到这里忽然有了些害羞,随后也不看我了而是低下头去。  ……非常想继续跟她说下去,继续看着她,但是持续的疲惫阵阵的袭来,我应该很能熬夜才对啊,眼皮开始像灌了铅似的不听使唤,慢慢合下再努力抬起来,随后立刻重重的合上。  她注视着我,她还在跟我说着话,自己的视线却在逐渐模糊…甚至连话也听不清了…这是在聊天还是在偷偷吸我的魂?想到这里浑身一个激灵终于又睁开了眼睛,此时自己已经躺下只能看着墓顶,昏暗的灯光中上面依稀有些壁画,一个黑甲将军和一绝世美女共骑一马挺枪杀入到敌军之中,对方组成了人海般的枪阵,刺猬一样的长枪对准了他们。……这不是找死吗!刚想到这里墓道外再次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难道是那些法王来了?
  八月十六  醒来已经是在车里了,鼻子里闻着烟草和汽油混合起来的车厢味道,不用睁眼看就知道是我们的那辆商务车。外面已经大概九十点钟的样子,路边不再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山逐渐在增多,应该是要到河北了。  昨晚到底怎么回事,是梦?有这么长的梦?为啥很多内容又记不清了呢,看看周围大家都没说话,可能是怕吵醒别人吧,应该是忙了一夜现在都困了。车慢慢停在了路边,春瑞正在接替嘉航开车,他习惯性的踢了踢轮胎,随后商务车伴着哈欠声再次启动向前。他是我们那里最靠谱的安全行驶老司机,另外一个就是我,但是自己开车的年头没人家长所以只能排在第二位。吴长老坐在了前面副驾驶的位置,他五十五岁,略胖,一米七左右,黑白相间的短发像后整齐的梳着,人家甭管穿什么衣服在任何时候都是那么的精神,风度翩翩。  吴长老这人呢水很深的,也比较传奇。他是某著名大学的考古系系主任,功成名就然后就开始左倾冒险主义,觉着自己什么都有了就别无所求,要在学术界留下一个名号。考古怎么个左法呢?就是挖啊,批准的他去挖,后来没批准的他也偷偷去挖了。当然这是个渐进的过程,从偷偷买一些物件研究,发展到了做掮客买卖赚差价,最后才发展到拉队伍亲自上。  吴长老也有自己的一套理论,他的队伍比别的盗墓贩子破坏性小,所以这不是在盗墓,是在为我们保护文物,法官在对着他频频点头之后还是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了。人是被河南方面抓的,这边有关系也没用,好在他本事大立功机会多,这趟差又是个不错的减刑机会。  坐起身偷偷活动了一下,动作幅度很小怕吵到别人,现在有一堆问题要问这个脾气很大爱穿长袍的吴长老,还没想好怎么说就被春瑞从后视镜里逮到了。  “醒啦,静,各位,静静醒了!你可真行,是吓晕了还是睡着了,哈哈你可露脸了这次。”这露脸90%都是反话,类似于出名了,一般都是我们那里的旁观者们很开心的描述当事人出洋相。春瑞这一嗓子也一下子把大家全给弄醒了,或者本来就都憋着一肚子话只是没想好该从何说起。  “是缺氧吧静?吴长老说连他都产生幻觉了,我们几个也心口发闷。”王处马上在旁边扭头很关切的问了一下,说着话还捋了捋自己的胸口,回头又嘱咐嘉航:“赶紧给局里发消息,本次行动无人受伤。”  “可能是吧?问题是……我最后进去的,怎么你们都没事儿呢?”其实还隐隐记得他们退出去封墓了,不过那可能是梦或者是幻觉,他们怎么可能这样做呢?真这么做了我怎么出来的?但是他们在老吴带领下后退把我一个人扔在里面……这件事应该是没跑的。  吴长老一听不乐意了:“谁说我们没事儿!一个都跑不掉,这次是真砸锅里了。”
  说罢吴长老用手捂了一下头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就像他当初刚被判刑时一样,搞的我们一下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平时很难看到他这样的,这人一直风度翩翩爱穿中式服装,他这人也很开朗豁达,吴长老是我们对他专属而传神的叫法。  我们科的嘉航比我还小几岁,童心未泯,马上凑过来问:“吴长老,我们是被诅咒了吗?”  这话一出口把春瑞他们全给逗乐了,吴长老看看这气氛真不适合说他的那些理论,干脆就坐前面不言语,继续打瞌睡。  我们这些人跟吴长老的世界很不同,吴长老因为有了重大案情才被我们所关注,然后逐渐认识了他。我们不是警察,是安全局。  我们的部门其实就两个半人,春瑞带队,下边一个我,佳航负责通讯、技术、后勤。本来觉着他就是一个打杂的,但是越来越觉着不能缺少这么个人,于是乎就借调过来了,而且是直接找王处要的人。嘉航一开始不太愿意来,我们经常深入到山沟农村还要不停的接触各种神经病,同时升迁很难,找对象都不好找,我自己就是个明显的例子。人家别的科就不一样了,动不动就出国转一圈,升职晋级能按部就班的进行。一开始跟嘉航说好了是借调,现在待了两年大家都有了感情,他也终于同意来我们科一起落草,关系正在转还没有办完手续,所以只能算半个人。  我们部门的正式名字叫国内宗教科,负责的可不是宗教管理,实际上关注的是邪教。因为某轮教发神经之后上面对这玩意开始关切起来,他们的人数动辄以万记,影响到了国家安全。
  邪教就必然牵扯到普通的宗教,就毫无避免的牵扯到鬼神,没有鬼神那能叫邪教吗?尤其在中国。随着我们这几个特务不停的钻山沟去各地了解情况,发现鬼神这些东西确确实实是完全不存在的,在封建迷信中如果归类的话都属于下九流,还不如风水。当然风水现在要赚钱也要往鬼神上靠,这是他们自己的堕落。  比如狐仙啊,什么黄大仙,都是出现在最愚昧落后的地方,那狐狸换个地方在养殖场里一年不知道被宰了剥皮多少个。黄大仙肉不好吃,难处理,如果像羊肉那么好吃早就成群的养成批的宰了。  春瑞我们俩带着嘉航这几年不知道看过多少个鬼附身和招魂的,有的神乎其神好像不拽着他就飞了,后来干脆建议他们往精神病院送,这话一出口就能有最少一半人当场就好了,再被鬼附身被神仙附身的,一听说送精神病院马上就把仙儿赶走回屋洗碗去了。有的呢确实是自己有病,精神衰弱啊或者神经意识上有些小问题。但是这些问题完全是自己造成的,说白了就是把愚昧当个性,就跟抽大麻一样,大麻好像没什么事儿啊,瘾还没香烟大呢,但你抽上之后慢慢的就进去了。要是个明白人,如果精神上有了问题就看看书自己治疗调整一下,不明白的呢就让家里人花个十几万找人驱鬼跳大神,就看他们自己的选择。而且那些所谓被上了身的,还非常喜欢玩重复“上身”,你花多少钱都没个底。  可是我们这个社会呢,曲突涉薪无恩泽,你教导谁谁就恨上你,于是大家为了生存就闭着眼同流合污吧。那些愚昧落后的地方,就是正规的宗教进去都能立刻变成邪教。就算是极度不喜欢谈论鬼怪的宗教进去,也开始成天跳大神驱鬼,这就叫本地化。  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人脑实在是太复杂了,超乎我们的想象。越是复杂的东西越脆弱,你默念一百遍“我要成仙”那可能就会在头脑中形成一种潜意识,让你这个人都发生不易察觉的改变,所以成天看鬼神小说对一个人真没啥好处。尤其还有一点必须要提及,一个人发神经出不了什么大事儿,我和春瑞经常遇到正常人群中有单个人“成仙”的例子,如果周围的人都正常,这个“大仙”一年之内就会放弃成仙灰溜溜的恢复正常人。如果好几个这样的人凑在一起互相鼓励,互相观摩,互相学习,那就非出了事才能停下来。精神疾病的“传染性”和“群体性”才是我们这个科关注的重点,简单地说不能让一群神经凑在一起。  先说这么多吧,车已经驶进了张家口休息区,大家纷纷下来买吃的活动一下,我不由自主的跟上了吴长老,潜意识里觉着自己的那些问题只有问他才行。嘉航本来还不放心,要过来陪着,被我赶紧支走了。  吴长老从洗手间出来再去买了个牛肉火烧,对跟在后面的我实在是不耐烦了,“静静,你还怕我跑了?”  一看那就别跟着了,“吴长老,我要是跟踪能让你发现吗?是有事儿要请教。”  吴长老一听也对,“静静,你是想问昨天晚上的事儿吗?”
  一听有门,“太对了吴长老,现在有一堆话要跟你说,我好像做了个梦,有个女的……。”  吴长老一听脸色都变了,“静静,静静,再也别提这事儿了那可能不是梦。我知道你们都不信这个,那个女的……。”吴长老说到这里脸色更难看了,“将来有机会的话会跟你好好说,先这样吧。”  吴长老说完就往车上走,然后突然回头很奇怪的看着我,“其实更想问你……怎么可能出来?又是怎么活下来的!”随后欲言又止,样子看起来越来越玄乎,表情和动作配合的恰到好处丝毫没有任何表演的痕迹,把我都给看傻了。  还真有个女的?他也看见了?可他说了这么多话我又仔细琢磨了一下……似乎什么都没说啊,到底他看见了没有?这老狐狸!这世上是没有鬼的……是该离这帮神神叨叨的人远点。正琢磨着,两个火烧凭空塞到了手里吓了我一跳,春瑞在旁边正死死的盯着我看,也觉着挺不对劲的:“还是缺氧,回去到医务室再吸吸氧……还有,晚上多吃点捞面。”  等春瑞上了车,一边关车门一边还跟老吴念叨着:“吴长老就你这次……你别不乐意听啊,太那个嘛了,搞得我们也神神经经的,咱还去下一个吗?王处?”  “王处,您就跟透露点儿呗,到底翻箱倒柜的找嘛?九阴真经啊?咱安全局改名叫保密局算了。”嘉航问的是大家都想问的问题,对这次任务几个人是一头雾水。  王处这人其实不错,国内处的头头,这是局里最大的处级单位,他能来带队跟我们这个小芝麻科行动,能选中宗教科去执行这项任务,已经是够意思了。这在局里都是很吃得开的人物,据传是局长的嫡系,但是对我们几个都很好。他现在的样子一看就是非常的失落,50多了再不升真没机会了,这次机缘巧合,局长从总局那里竟然抢来了一个很容易完成的甲级任务,他又从局长那里抢到了手,带着哥几个就杀了过来。  甲级任务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这辈子就完成过一次,花了将近十年的时间,别人就算花上二十年也未必能有这样的机会。这种任务有点类似于立大功,它更强调任务本身的重要价值,只要你完成了,你的档案第一页就被组织科盖上一个红色章,上面就是一个“甲”字,你就一下子变的跟别不一样,升职加薪考核全排在头里。本来还以为这次捡了个大便宜,结果却是稀里糊涂一地鸡毛,回去怎么跟局长交代呢,想到这里王处又挠了挠头。
  “嗯,嗯”王处终于清了清嗓子,这意味着领导决定跟大家说点嘛了。  “这次找的……反正吴长老都知道了,就告诉你们吧,是……传国玉玺,”   “哇!”大家听了王处的话都惊叫了一声,当然我的原因跟他们不太一样。  “不许外传啊!保密比执行任务本身还要重要。”然后王处没精打采的继续介绍着:“咱不迷信什么龙脉啊之类的,但是这个传国玉玺透着邪性,国之重宝啊。”  “不就是块玉吗?”嘉航又问出了其他人的心里话,这话好像自己什么时候也问过,但是记不清了。  “玉?我跟你说就青冢那地方,有这块玉在,其他地方草都黄了就这地方郁郁葱葱,所以叫青冢,你说这只是块玉吗?”王处很喜欢对年轻人展示秋风扫落叶般的温暖,老特务的通病。  我是越听越脑袋疼,这话怎么像是听第二遍了?什么情况?赶紧努力寻找着那个梦的记忆,可是梦这缺德玩意你越使劲想越是想不起来什么,那些碎片根本拼不起来。  “那你怎么知道肯定在这儿呢?你不是说有好些个昭君墓,而且这里是个衣冠冢吗?”春瑞见王军松了口,就赶紧接力棒式的追问着,这也是我们的职业病。  “嗨,咱不是有个高分三号卫星吗?拿雷达或者其他探测设备给扫出来的,就在青冢下面有个东西,有个小点点,除非两千年前有人在那里放了个发射机,否则肯定是个很奇特的东西或许就是失传多年的传国玉玺。王昭君的一些传说太奇特,她身上肯定有很多秘密,她和摔玉玺的那个老太后关系密切,那个老太后很可能是有记载的真正最后持有传国玉玺的人……。”  “什么奇特啊?王处您千万别嫌我烦啊,麻烦您就再给我们年轻人传传道吧。”嘉航听得那叫一个兴致阑珊,生怕王处突然就打住不说了。我脑袋又立时嗡嗡作响,因为立刻老王把昨天某人说过的话又眉飞色舞的说了一遍,我串不起来的碎片,他都帮着代劳了。  “老王啊,”春瑞资格老,不像我们那样叫他王处,总觉着对他来讲这样更亲切。“其实很简单,你再给总部去个电话,问问他们那个信号到底还有没,如果还有的话,那咱就只能申请考古明晃晃的挖了,也不用再去别的墓搞的跟盗墓贼似的。”  “嘉航,你那个手提设备跟高分三号有嘛区别啊?有没有可能它能看见你看不见?”王处让春瑞说的也有点不死心。  “区别当然是有啊,高分三号波段多宽啊,手提的肯定不行,而且我那个作用距离太短了。还有……好像……。”嘉航一边说着一边也是犯嘀咕,说白了我们对高分三号也是完全不了解。  “嘉航啊别费劲了,写报告的时候再编吧。”王处说罢大家都跟着笑起来,今天总算有了个轻松时刻。
  “赶紧打电话问问吧,不行咱就掉头回去。”春瑞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别回去了!”吴长老突然甩出了一句,“你们啊听我一句,那地方不是人该去的,千万别再去了。”  老吴是越来越不对劲,反正我们自己现在也是人困马乏没什么心气儿,单位里还一堆事儿等着呢。王处看了看吴长老,心想在监狱里脾气反倒比以前大了呢?还是附和了一句:“老吴说的也对,回家再说吧,卫星那玩意不能调头,等它绕过来我们也到天津了。”  车已经在群山中穿行,张家口的山有密集恐惧症的人可能看了都难受,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而且个个陡峭,就像是上天拿手攥出来的。透过窗帘,迷迷糊糊看着一座山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红色的人影从山前飞过……。跟我们同方向,同一速度,吓得我赶紧往后一躲,等揉了揉眼睛再看又不见了。这属于脑损伤吗?意识出问题了,白天看到了梦境,想到这里也觉着吴长老的话确实有道理,那个地方能不去还是别去,人的头脑太复杂万一弄出什么事儿来修起来可费劲着呢。要不……听春瑞的先回去吸吸氧?  折腾了一晚上大家都是生物钟紊乱,接下来也都是睡一会儿醒一会儿的迷迷糊糊。到天津的时候已经是我开车,先要把吴长老送回监狱,他还有两年左右的服刑期。在监狱门口交接的时候,吴长老还是忍不住把我叫到一边,“静静,我自己其实早就无所谓了,你这孩子不错,跟你说啊,最近你要加倍小心。”  一听这个赶紧请教:“谢谢吴长老,自己也觉着昨天的事儿有些奇怪,可是,我小心嘛呢?”  这一问把吴长老问的也是一挠头:“这个,碰上厉害的你小心也没用,反正记住,鬼话不能信。就先这样吧静静,估计这事儿完不了,咱过不了多久还能相见。”  别过吴长老,仔细琢磨他也是话里有话,就是这事儿要是再请“专家”的话,继续找他别找其他人,毕竟每次出来帮忙都是减刑的机会。嗯,这么理解就都解释通了,所以他才拿话吓唬我,想到这里心情舒畅了很多,不怕碰上事儿,就怕没法安抚好自己。人在紧张或者难过的时候要通过合理的解释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是最要紧的一项技能无论对大人还是小孩,因为你提心吊胆的也是一天天过,开开心心的同样是一天天过。  我们继续往市中心开,路上全都堵死了,前面接连出了好几个事故,还看见因为小事故打架的。这下从王处到嘉航全都精神起来,人都是天生的爱看热闹这回也不嫌堵了。  “嚯 嚯 好么 ,这小子练过吧!这一下够狠的……嚯,还是勾拳厉害,还得是勾拳……。”王处客串解说员让我们看的更是有滋有味。  “今天路怒症全出来了,今天嘛日子?”嘉航虽然是搞技术和后勤的,跟我们久了也有点职业敏感性。  春瑞更觉着不对劲,一下子坐了起来,“王处,他们这状态都不对啊,过去我们在河北西边调查神教的时候,那帮人的眼神跟眼前这些人差不多呢。”  春瑞说的没错,天津是有路怒症,就算打起来也是一两下子的事了,冲动最多控制人两三秒的时间。打人的代价太高,打人的代价远远高于获得的那些快感所以才能有秩序,而眼前这些却是没完没了根本就不计后果,这还是从小被管大的天津人吗?  “那我们又得忙喽……。”王处往后一靠,一个人盘算起事情来。
  七荤八素的堵车之后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五大道的一个不起眼的院子。这个小院子连门牌号都给去了,里面是个不知道多少年的英式建筑,不知道多少年是因为它被翻修过了。主体建筑是一个灰色的三层小楼,外形古朴低调除了尖尖的屋顶没什么特色,但是里面却是非常的舒适合理,房间很隔音冬暖夏凉,而且院子在附近算是超大的,能停十多辆车。  我和嘉航先下车打开后舱门帮大家拿行李,忽然觉着怎么加岗了呢?双岗,难道是出事了?跟嘉航还没来得及说话,马局突然从楼里出来了,他来干嘛?  这可是我们难得一见的安全局正局长,他的办公地点不在这里,实际上我们平时连王处都见不到。他的到来那意味着什么呢,我们还没有遇到过需要跟他一起处理的事情,那要多大的事儿。  马局长其实姓崔,但是脸特别长,骨架子又大,所以大家都叫他马局,当面敢这么叫的至少是王处这个级别的。马局一米八几的身高,穿着个蓝夹克,好像是急了,眼睛都立着,越来越像马了。  “怎么个意思这是,怎么个意思!”马局上来就问,“扁豆呢?”  扁豆就是王处,这是对他面容最形象的一个比喻。  “车里呢崔局。”我马上给指了一下。  马局一把拉开车门,对着王处劈头盖脸的吼了起来“那东西没了,还有谁跟你们进去了!”  车里人一下子就蒙了,“嘛?嘛没了?”王处一脑子浆糊。  “刚才三号去扫了一遍,信号没了,那东西转移了!”马局的眼睛已经完全立了起来。  “那…崔局…我们再回去……”春瑞听了也感意外。  “青冢到底还有没有其他人进去!”马局继续连珠炮式的追问。  “绝对没有,外面有人守着,那地方也不复杂混不进别人。”王处这一点倒是很肯定。  “扁豆跟我进来一趟,你们几个在厅里坐着随时待命。”马局和王处急匆匆上了二楼。  我们也不敢离开,也不敢搬下行李,怕刚忙完又要搬回去,就只能傻等着。  点上了一根烟,春瑞想半天也没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转身问正在玩手机的嘉航:“信号没了意味着嘛?有没有可能看错了或者……。”  “没有或者,就是那东西被拿走了,不在那儿了。”嘉航很肯定的打断了春瑞的猜测,这下我们都没说话,东西被拿走了?除了我们没别人啊,……吴长老?其实我暗地里已经把所有人都怀疑了一边,不知道当时别人是不是也这样。
  过了好一会王处才下来,“今天都呆在这儿待命,赶紧跟家里说一下晚上不回去了。马局又调了一车人过来,这回增加了人手,现在等三号的进一步搜索结果。嗯……大家先吃饭吧,先吃饭先吃饭,然后早点休息。”  我听了赶紧问:“那行李还搬吗,王处?”  “任何行李都不许动,先吃饭。”门口的马局冲我们喊了一嗓子,马局这人警惕性非常高,结果是几个人连牙刷毛巾都拿不了。  那就吃饭吧,堵了一路现在也到了晚饭时间,尤其是昨晚熬一次夜,根据我们的经验睡一天都缓不过来,吃完就睡有啥事明天再说喽。几个人在这乱七八糟的意外事件中再次成功安抚了自己,想通了就又开始高兴,本来每天都是高高兴兴的,就这个破任务给闹的。  安全局的面条是真没说的,所以科里都不爱在外面吃饭。赶紧吆五喝六的往食堂奔,那里有熟悉的桌子椅子调料和饭菜,三个人可以边吃边聊上两个小时。说是食堂也就是一间稍微大一点的屋子,房间里是木头油漆的那种香味,一共四个不大的红色圆桌,看起来都是几十年前的产品,古朴而有质感。  吃面也是自助式的。因为局里出国执行任务的人多,把外面的先进经验也带回来了,首先就是关于吃饭的经验,中国人就这德行什么都从吃饭开始。现在不管吃什么都是自助式的面条更是如此,一张桌子上专门摆放了宽窄两种面条,旁边放着各式各样的卤,醋卤传统三鲜卤最受欢迎,春瑞最喜欢的是羊肉卤,因为家里做不出来只能在这儿吃。  大家稀里哗啦的吃了一碗又一碗,什么疲劳、不解、遗憾,全都就着面条塞进了肚子,饭厅里也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嘉航,你那个探测器以后别老对着我行吗?那玩意多大辐射啊,照的后背都发热。”春瑞吃差不多了开始找嘉航的麻烦。  嘉航一抹嘴:“刘科长,我抱着它都没觉着辐射大,你给照一会儿没事儿的。”  “春瑞的意思是,你给王处也照几下,他腰不好。”我说这话头都没抬,连旁边桌子的都乐了。在天津这地方,你工作出色都没用,你还得有能力把别人逗乐了,那才是大家真心钦佩的本事。  这么一说又让春瑞想起了他的老领导,“静,告诉他们吃面了,嘛玩意吃饭了还不下来。”  “好嘞!”赶紧又扒拉了两口上去叫他们,刚出门就跟王处装了个满怀……面条差点飞他嘴里去。  “再次扫描结果初步已经出来了,就在天津,就在天津!已经给西青监狱打电话了控制住吴长老,静你赶紧去开车我们马上就走,打开对讲机,我放手套箱里了,快!快!”王处一口气吩咐完差点儿给憋坏了,临走还嘟囔着,“吴长老不应该啊!”然后一溜烟的又上楼了。
  这个……我们几个全傻眼了。怎么可能呢,那吴长老是小偷吗?反正我是不信。春瑞什么也没说带头就往外走,那就赶紧的吧,从桌子上赶紧抓了几个牙签拎了一盒保健醋就往车上跑,我就喜欢这个保健醋,装在类似于保健品的带吸管小瓶子里,也不知道他们往里加了嘛原料,反正又好喝是又提神。  启动了汽车打开了对讲机,对讲机这玩意很少用,这是专门现场行动的时候才配的,而且还分频道烦得要死,有一次就跑警用频道去了,把双方都吓一跳。这次倒是没出啥幺蛾子,一开机就听局里的人在喊“武警在五大道马上设置封锁线,你院任何人不得离开,马局、王处,你们听清楚了,那东西在你们院子里,三号精确定位的坐标发过来了!”  “啥?坐标没搞错吧!”当时我就喊出来了,对方听了也是一愣,“哪位?静静?赶紧告诉马局,快去快去。”  对面说话的一听就知道是杨副局,这还是在局里打乒乓球认识的,工作上根本就没有交集,怎么他也掺和进来了?赶紧拿上步话机去传信儿吧,我越来越觉着这高分三号有点问题,你捕捉到了什么信号,这信号持续性到底怎么样?不过如果是真的呢……这……。  想着事情往楼上跑,又差点跟急急火火下楼的王处和马局撞上,他还不乐意了:“你跑嘛?”  赶紧说明了情况,按规定王处必须自己上楼去机房核实,刚转身要走,我赶忙喊了一句:“王处别去核实了,咱没时间了,咱自己要行动了王处!”  我是有点急了,那玩意可能已经进院子了,咱还傻站着等别人来查吗?  王军听完之后顿了一下,随即指着马局,“赶紧跟马局说,我等会儿下来。”然后咚咚咚的上了楼。  “静静,继续说你的意见。”马局点着了一根烟,“来一根。”  马局竟然知道我的小名!当时就觉着人家这大领导是有大领导的意思,那我也赶紧的吧。  “马局,我也怀疑这个三号可能不准,但是万一人家说得对呢?既然可能在院子里,就必须我们自己把它赶紧搜出来,等别人赶来搜出了东西……性质就全变了。”  马局听完拍了一下我肩膀:“就这么办。”  “你们全体下车,三科的下来搜车,快快快!”马局亲自指挥了起来。  三科的人就是局里的内卫武装部门,跟小鬼似的不知道从哪窜出来,非常熟练的上车一件一件翻弄起来。  你看人家翻东西就是专业,怎么都不乱。包裹先拿下车按照车上原来的位置摆放好,然后先搜大包后搜小包。翻出来的东西很仔细很仔细的码放,比没搜之前放的还有条理。比如我那个黑背包,包放在地上,包里最大的物件紧挨着包放,然后是剩下最大的物件,翻完之后所有物件在那里一目了然,整体呈现为规整的梯形。最后我们每个人都看见了有个十厘米出头,被黄色织物包裹的物件被翻出来,放在了包旁,没错就是从我黑包里搜出来的。
  这个黄布包是王处专门去古文化街买来装玉玺用的,我知道应该是空的,可是拿出来的时候发现里面肯定已经装了东西。见状头发根都竖起来了,二话不说扔了烟头就走了过去,在三科的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拿起了黄布包转身就往回走。  “静静!”几个人都喊了起来,这明显违法纪律而且是当着局长的面,但是死活不能让这东西由三科的人转交给马局,那性质就完全变了。拿在手里的这个东西手感为何如此熟悉呢?无论是重量还是形状还是密度都感受的清清楚楚,虽然没看里面是啥东西但是心里已经有了底,直接走到了马局身前,当他的面取了出来。  “嚯!”凑过来的春瑞、嘉航,甚至于马局都惊呼了起来,那一刻蓝绿色的光芒立刻笼罩住了我们,我们的脸在这种光的照耀下也一下子变的神秘和诡异起来。这是一个大约十厘米出头的方形玉玺,说不清是蓝幽幽还是绿幽幽,上面盘着几条龙,不只是精美,而是能让人感受到神奇,神奇是因为它的古老,甚至于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能够理解的。看着它的光芒你会有说不清楚的那种感觉,是激动,是渴望,是感慨!第一时间就会觉着眼前这一切根本就不是能仿制出来的,即使做的跟它一模一样。我、嘉航、春瑞、马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傻了。当然此时此刻我的感受跟他们不一样,原来那个梦可能是真的,这个玉玺自己好像跟它已有了些交情,不太愿意交出去。  马局看了我一眼,伸手接过了方印然后仔细研究了起来,我递给他的时候已经尽量的放松,但交出印的那一刻还是本能的迟疑了一下,这只有马局能察觉的出。方印的下面刻着不知道什么字,反正都刻满了。马局在车边找到刚刚翻出来的一张a4纸用力按了一下,红色字体隐约可见,好几只鸟缠绕在一起,真的是鸟,头尾都很清楚,线条非常繁复但不觉着乱,刻的是字却如诗如画。  “拍照,发总部确认。总部回复前所有人待命,警戒线继续维持。”马局赶紧用布重新将其小心包好,啥也没说一路往楼里走,走的时候又回头看了我一眼。
  这个题目啊……真是杀马特气息扑面而来  
  “还搜吗马局?”三科的人还没忙活完呢。  马局在门口想了一下,“不搜了,收队回屋里待命,把东西还给他们吧。”然后楼梯间又响起了咚咚咚咚的声音。  “咱接着吃面吧,”春瑞凑过来神兮兮的说了一句,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吧,接着吃!几个人过去拿行李还被三科的人调侃:“刘科长,怎么还十多个套呢,您才出去一天带这么多干嘛?”  春瑞头都不抬的收拾好包:“你们不懂,我们科出任务带少了不够用的。”  三科的人嘻嘻哈哈的回去了,他们并不知道刚才翻出来的就是传国玉玺,2000年来再次重见天日。  回到饭厅端着面条心情跟刚才不太一样了,那个包可是我一个人背的,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说的清吗,这个别扭劲儿就别提了。春瑞早就看了出来,又过来拍拍肩膀:“静啊,吴长老说的有道理,咱这趟差够邪门的。你啊,还是没发现事情的实质,知道吗,实质。”  正好嘉航拿了菜回来:“刚才分析了一下,主要是走的时候三鲜卤我们没吃上,都让三科的抢光了。”  “哎!你看,嘉航最近进步真比你大,静啊,人家一下子就找到了问题的实质,你再这样骄傲下去年轻人真追上来了……。”春瑞说罢又奔他的羊肉卤而去。  好吧,同事们既然这么看,那我还矫情啥呢,跟着吃吧,不吃是傻子。  于是吃饭也成了安抚情绪的最佳方式,所以大家没完没了的吃着面条就像比赛一样。你还别说这下子真的就荣辱不惊了,已经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三个人照样在食堂里高谈阔论。本来我和嘉航还有点忌惮,毕竟局长大人就在楼上,可是春瑞放开了嗓门,那我们俩跟蚊子似的也不像话啊,就跟着科长破罐破摔吧。  “刘科长,我们这算奇迹般地完成任务了吧?吴长老都没搞定,结果静静力挽狂澜把玉玺从魔爪中生生带了回来。”嘉航在尽力把事情往好处想。  “问题是……连咱自己都不知道啊!咱们科这保密算是到顶了吧?瞒别人那叫保密吗?以后谁都别吹有本事瞒自己。”春瑞言罢,几个人又是一阵没心没肺的坏笑。  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大家拿了行李稍微放安顿之后,晚上八点开会。院子周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加了三岗建立了警戒圈,王处说五大道外围也建立了警戒线,今晚我们沾了国宝的光被严密的保护了起来。  在春瑞的办公室里,参会的就是我们四个外加马局。人越少,参加会议的人级别越高,会议的重要性和保密性也就越高,弄得我们都有点紧张。晚上为了多吃面大家都没少往碗里加蒜泥,现在都有些后悔了,三个人不约而同嚼起了口香糖。  “把口香糖都吐了!”王处换上了白衬衣主持会议,更显的这次会议的正式,“本次会议全程录音。”这是个友善的提醒,录音会上不要胡说八道更不能打呼噜。
  “嘉航你年轻记性好,你再好好回忆一下,咱们第一次怎么就把静静给扔里了。”王处很快进入了主题。  嘉航这脑子是真不错,一点一点的回忆起昨晚的各个细节,哪怕是些无关紧要的。大致就是吴长老带头,我在最后,应该是吴长老、王处、春瑞、嘉航、我,就是这个次序。然后吴长老煞有介事的扔了个煤油打火机,虽然各种作品说是仍火折子,实际上一来那玩意根本就仍不远,二来地面都很潮,多少有一点水,你也看不出来是没氧气还是被水给浇灭了。  接着是没啥问题,在主墓室前,石头砌成的通道里稍微停留观察了一下,也是先让鼓风机工作一会儿,大家跟湿漉漉的石壁对视了半天实在是没啥情况,于是几个人就继续往里走进了墓室。随后在没有发现任何物体的情况下吴长老下令撤退,而且当时大家都感觉很不舒服,胸闷的非常厉害,干脆就立刻按照吴长老的意思撤了出来。出来之后吴长老下令封墓道,当地人员不管那套就给封上了,而他们几个跑到一边缓了有半个多小时才恢复过来,脑子清醒之后才发现少了个人。  连王军在内对嘉航都没有异议,但是,那个王昭君……他们都没看到吗?这怎么可能呢,一个大活人站在那里就没人发现,真是晕过去了做的梦?该不该拿到会上说呢。  接下来他们说的我就不清楚了,等几个人缓过来了春瑞确认我没出来之后,王处命令重新打开墓道进来救人,吴长老则是死活不再进去。再次进墓的是三个人,一看我呼吸什么的都正常,拉出来之后本来要送医院,但是吴长老看了后打包票说是没生命危险,说是可能中邪了,于是把我连同那个没用的包儿先放回了车里。吴长老既然不肯下去就留在车里照看, 嘉航、春瑞、王处带着仪器扫了几圈之后一无所获,棺木也是空的,最后全体离开。  全都说完了,各个细节也像打补丁一样的全给补齐,马局非常认真的听完后也开始嘀咕:“我谈两点啊,第一是吴长老为啥头一次死活要出来,这非常奇怪,第二是静静实际上并没有参与最后搜索玉玺的工作,他和包都在墓外,而玉玺却偏偏出现在他负责的包里。这也太离奇了,肯定是其他人放在他包里的。”  大家一听,得,怎么弄半天嫌疑面怎么又扩大了呢?王军倒是知道些原因,“吴长老来之前就跟我们说好了,如果墓他觉着邪性就肯定会带我们离开,他也算履行了职责,吴长老行进在最前面也就是最危险的地方。至于静静晕过去这事儿我觉着倒是正常,我们几个出来后都缓了半天,里面确实是怎么说呢,就像溺水了那样喘不上气,第二次倒还好,看来下次要弄个大功率的鼓风机,昨天带的那个打不进风。”  “封洞口又是什么意思呢,里面的人不要了?”马局终于问了这个我一天都没想明白的问题。  “他的意思就是不要了,他们盗墓的如果这样仍里一个那就是这样了,反正他按照他们自己的规矩走。这人脾气大也犯过罪,但是有一点我敢保证,他没有动机害咱们的人。”吴长老要是知道春瑞这么护着他……可惜他是不会知道的,我们是“保密”局。  会场暂时安静下来,大家倒开水的倒开水,点烟的点烟,终于把公认的事情了解的差不多,那就剩下我自己在墓里这一段了?马局看了看我,我也明白这是让我自己主动说一下,为啥不明点呢?因为愣说自己晕过去了什么也不知道,这样立马就能搪塞过去,所以他们希望你自己准备好了之后主动去说。没准备好的时候愣让人家说往往效果很不好,干这行的老特务们都知道这一点。
  会场更加安静,只有空调的嗡嗡声,王军扭身打开了一点窗户解开了衣服扣子。  “马局,那墓里的空气你是很难想象的,闷啊,到现在我都难受。”  “嗯,大家辛苦了,回头给假。”马局应承着,“接下来静静气色怎么样?”  “哪儿都没问题,呼吸、脸色、都没问题,也是挺邪门的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还是吴长老有经验,他说就这样等天亮再说。”王处继续回忆着。  “然后就直接返回了?”  “直接返回,因为静静还没醒大家怕有意外,所以就想尽快回天津,没到张家口静静就好了,我先发现的。”春瑞也出面作证了。  这几个老油条就围着我的事儿来回说,就是不让话题从我身上离开,这就是被包围了。围而不打,你自己看着办,可是你们无论多想听,我能拿半梦半醒的事情在局长会议上说吗?  脸上的纠结和忧郁一下子就被春瑞看出来了:“静静,你是有什么顾虑吧?没关系的你就说,马局在呢什么问题都能解决,比跟三科的人说强多了。”  这话有点挽救的意思了,甚至是严重的警告,反正你怎么理解都可以。跟三科的人说那就要了命了,哪比得上跟局长直接心平气和的聊天呢?局长能罩着你三科的人能管你的死活吗?倒时候就仅仅是一份口供了,现在是机会!  我因为沉默的时间长了,或者是紧张,也学王处清了清嗓子,先谈了自己的顾虑:“一个人在墓里的情况比较特殊,不是不想说,而是自己都搞不清是真事还是晕过去之后做的梦,非常非常的悬乎,所以……。”  马局就等着我发言呢,这么一说他反倒更有兴趣,谁不想听点有意思的呢?立刻非常友善的拍了拍肩膀:“孙静同志,大家都非常信任你,这不是安慰和客气,你就是把梦说出来也不打紧,让我们自己去分析,你只管说。”  好吧,深吸了一口气,“那几位都坐稳了!”他们听了还在一边笑,接下来听的眼睛都直了,我把能想起来的全给抖了出来,包括那个冷艳无双的王昭君,还有什么单于。具体细节有时自己也对不上,在卡壳的地方憋了一脑袋汗,还得春瑞他们冥思苦想的帮着串联成一个最低限度有合理性的故事。也就是个故事,这玩意说了谁信呢?连自己都当成了梦。  除了帮忙串起这个故事以外没人打断我,有的地方虽然自相矛盾但是大家扔很认真的听,更确切的说是震惊了。会抽烟不会抽烟的都吧吧的吸了起来,最后绞尽脑汁的我也跟虚脱了一样,都要趴桌子上了。不光是回忆这些事情导致的疲劳,而是很强烈的感觉自己在抗拒交出这些细节,所以每句话都在犹豫,都在抗争,哪遇到过这种情况。  终于都说完了,会场一片寂静大家都在努力消化着这些信息,马局又想了想:“那目前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女的把玉玺放你包里了?”  春瑞还是不信这个:“也可能是静静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自己放的。”不过说完了他差点扇自己嘴巴,这不是给我找病嘛。  “那静静从哪里找来的玉玺呢?他怎么知道放什么地方,玉玺肯定不是随便扔在地上的。”嘉航问道。  又陷入了沉默,这个时候几个人都突然想再看看传国玉玺,可惜已经被马局放好了。  我逐渐的又缓过劲来了,举起了手,“还能说句题外话吗?”  王处弹了弹烟灰,“说,有啥说啥。”  “我觉着,去的时候和回来的时候,这个世界好像……变了。”
  “昭君”?  “大汗,我跟你一起来了,是不是不该来?”她不再那么冷艳,而是有些怯生生的立在床边,像是闯了祸的小女生。虽然只是十几个小时不见,重逢却是倍感亲切。  “当然该来!”我真的很想她,怕见不到她了,也更怕她根本就不曾存在过,只是意识休息的时候冒出来的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我去拉她的手,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躲开,她的手并不冰凉,真是有温度的,就像梦里感受到的一样。  赶忙拉着她坐在了床边,“怎么我又成大汗了?”  她害羞的一笑:“你呀,昨天……夺了金印,就是大汗了。”  哦,反正也是一知半解,她好像说过把玉玺都押上之类的话,那是她下的赌注,又不是我。  “以后怎么称呼你呢?叫昭君?”看她的态度比昨天一开始好多了,自己也放松了下来。  她低下头,脸好像也红了,“当然喊王妃了。”  “我的王妃?”大着胆子问着,王妃不就是我的老婆嘛,一下子觉着今天所有的担惊受怕和付出都值了,原来最大的惊喜在最后面。  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头更加的低,都快扎到怀里了。  昭君穿着暗红色类似和服的那种古装,金色的领子,离着越近身上的幽雅兰香越是扑鼻而来。我静静的看着她,她也在那里静静的陪着我,不急着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就是这么安静的对坐。  坐了一会儿之后两人好像不再那么生疏,好像已经适应了这样的距离这样的环境,看着她的矜持,含羞,实在忍不住,轻轻的把她抱在了怀里。她躲避着我的目光看着别处,脸颊依旧是掩饰不住的羞红。  “大汗,臣妾可能陪不了你几天。”说到这里,她的目光重新回到了我身上,手怯生生的放在了我的胸口,眼中闪动着一些泪花,她比刚才更美了,又平添了些许的多情与怅然。  “那又为什么呢,王……妃?”我就怕她走,真的很喜欢她,很多所谓的美女你相处3分钟就会心生厌倦,因为那个美只是我们的意识想象出来的,相处了之后发现满不是那回事。可是昭君不同,越跟她相处越想接近她,魂儿还在她那里没拿回来,好像也拿不回来了。  昭君轻叹一声,“本来把玉玺放在包里想追随大汗,可是听上面那个官人说,过不了几天要将传国玉玺送往京城,放在守卫重重的保险库里。大汗不知道,臣妾没法远离玉玺存放的地方,现在没有其他法子,我们……能不能拿着玉玺一起远走高飞?”  远走高飞?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这玉玺可不是我的私有财产。这么重要的国宝好不容易重建天日就应该由国家保管啊,而且你跑的掉吗?这事儿根本就没商量的余地。问题是,我和她怎么办?非常非常想跟她在一起,对她已经痴迷,已经不想分开哪怕是一分钟,到底该怎么办?痛苦和纠结从头到脚在弥漫,然后自己随即又发现根本就没什么可纠结的,根本就不存在选择,意识到这一点后,纠结立刻又全都转化为了痛苦,而这一切她也都感觉到了。  “大汗有难处?”她轻声的问,探下身子向上捕捉着我的目光。  “没法把它拿走,那是不可能的。”我的头更低了,鼓起最大的勇气跟她说了实话。  “没有其他法子?”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任何办法都没有…甚至于都不能去想。”  昭君顿了顿,竟然平复了下来:“别再难过,大汗,凡事不可强求。昨日那么凶险,君都不负我,我现在亦不敢负君,能相守多久,就看自己的造化吧。”言毕,她比我还要坚强得多,努力接受了这一切,也终于把头深埋在了怀里。  是啊,能怎么办呢?很多时候我们都被现实摧残的只剩下信念来支撑自己,或者干脆就是欺骗自己,骗的好了就可以安慰一下换来暂时的平静,根本就无权选择。即使你有幸遇上了生命中的那个人,往往没时间庆祝就已经分开,分分钟就走上了各自平行的路,每个人都是被命运推着走的。  “至少,现在还在一起,是吗王妃?”  “是的,大汗。”  又沉默了下来,因为分担着相同的痛苦让两人徒然变的更为亲近,痛苦中也赫然发现了自己盼寻已久的同路人。头渐渐地埋在了一起,呼吸着对方的呼吸,感动慢慢沉淀下来,收回目光体会着眼前的亲近,为什么总想着将来而扔下现在呢?现在就没有可珍惜的?想到这里紧紧抱住了她,她本能的在挣脱,最后……还是勇敢的迎了上来……她的发尖散落在胸前,痒痒的,她一点也不冰冷,温热的伏在我身上,在那个小被子里,今晚,她把我仅剩的那点灵魂也拿走了。闭上了眼睛才发现,原来这世界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一觉醒来,她还是懒懒的贴在身上,头依旧埋在我的肩窝里,轻轻捋着她的长发想着将来,她轻轻动了一下,我知道她也醒了。“我搬到北京去,在存放玉玺的地方旁边住下来,这样不就可以在一起了?”  她温柔的看着我,使劲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离开玉玺,你能……坚持几天?”  “不知道,没几天。”她还是温柔的看着我,说的很轻松,好像是很简单可以随意尝试的事情。  “那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让你坚持下来?”此时头脑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想象。  她笑着用玉手轻轻点了下我的额头:“办法有,吸大汗的魂。”  “呃……我还是先吸你的吧。”她也没地方可躲,只能再次像小猫一样的低着头……。  明天将会怎样?又会发生什么事?身边的一切会不会继续发生巨变?自己的轨迹本来是沿着一条一辈子都很确定没法更改的路往下走,唯一的变数就是在路上掀起的尘埃多一点或者少一点而已。现在看来以前对人生的理解还是太肤浅,今天的经历只是个暗示,未来现实中的经历可能比任何电影、小说里描述的还要跌宕起伏,让人目瞪口呆。
  八月十七日  天快亮了,睡的就像死了一样,绿色的小窗外各种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响成了一片。五大道这地方就是闹中取静,现代和喧嚣都被挡在外面,里面是一派田园式的慢节奏生活。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往旁边一摸,她已经不在,难道又是个梦?这根本就不可能哪有那样的梦,人能记起来的梦都是长时间做梦的尾声,就是意识逐渐复苏的那个过程,最多也就是几分钟而已。当意识重新醒过来之后人就清醒了,重新接管了大脑怎么可能还让你发神经下去。会不会从墓里出来之后意识出了问题,所以可以连做几个小时的梦了?这想法让我后背又是一阵发凉,那不是变神经了吗?想到这里甚至都不敢再胡思乱想下去,赶紧去洗手间去冲冲凉。  打开了喷头洗半天也洗不干净,这到底是怎么了?总感觉哪里还有什么东西打肥皂也没用,赶紧拿毛巾仔细擦了擦雾蒙蒙的镜子,仔细的在身上寻找起来,看的时候心里都发毛怕身后突然窜出来个骷髅之类东西。仔细的找了又找,终于发现了挂在脖子上的两根长长的头发,这……。  咚咚咚咚 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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