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北京老头天天去长安街,当兵一开始都干嘛不知道干嘛,后来才知道是去看赛车去了。每次都是10个人一起比?

长江证券债券团队集体离职 张岚万言书曝光
长江证券多年的人事内斗并未停息。3月14日消息,新浪财经从内部渠道获悉,长江证券债券交易团队数名核心成员将集体出走,下家为五矿证券。这是继去年长江证券研究所分崩离析之后,又一重要部门巨大人事变动。
这一幕似曾相识,同样在去年初春时节,研究所所长张岚离去,留下万字长文《长江五年》,让公司上下心有戚戚:总裁李格平不想走,被董事长突袭拿下;副总裁马莉不想走,保胎期间被轰走。还有不善言辞的李兴、行业奇葩周金涛。
以下为微博原文:&&&
这个月,长江证券最赚钱部门的交易团队将集体出走。这一幕似曾相识,同样在去年初春时节,研究所所长张岚离去,留下万字长文《长江五年》,让公司上下心有戚戚:总裁李格平不想走,被董事长突袭拿下;副总裁马莉不想走,保胎期间被轰走。还有不善言辞的李兴、行业奇葩周金涛.。。这一系列出走,早注定。
《长江五年》
岁月如梭,光阴如流,不知不觉,在长江已经度过五年八个月。五年多的时间,在人的一生中,并不算短,读完大学本科还多出一年多,足够我们认识若干女孩并从中选择一位迎娶回家。如果结婚的话,只要不崇尚丁克生活,五年里,应该也有了孩子,动作麻利点或者防范措施不力,或许还能生俩个娃,视野开阔思想新潮的,或许已经资产重组了。
对我而言,这五年多两千多个日日夜夜,除了头发变白变少,除了失眠日益加重,每天过得还算充实,经历了不少事,有令人兴奋的也有令人失落的,遇到了不少人,有擦肩而过的也有成为朋友从此放在了心里的,很多人虽不常见面也不常聊天,但每天会留意对方是否上网在线,翻看手机通讯录时,看到对方的名字也总能想起对方的高矮胖瘦嬉笑怒骂。
在即将离开长江的时候,总觉得应该写一点文字,纪念在长江的这两千个日日夜夜,也为与我相伴多年的兄弟姐妹提供一点轻松的文字,让他们在埋首枯燥的报告之余,与我一起回味这段幸福的时光。
格总不姓格,姓李,因为名字中有一个格字,大家便以格总相称。
我到长江,自有各种因缘际会,但格总的因素无疑是最大的。
2006年年初,一位久未谋面的武汉朋友打我电话,说长江的总裁在外面打听我。不久,我便接到格总的电话,约我到紫金山大酒店见面。
那天我们就在酒店大堂喝茶,初次见面,格总便很直接地邀请我加盟长江。那时候长江研究所在业内并没什么品牌,也看不出太大的发展潜力,而且不少人告诉我,湖北人比较排外,不易相处,(后来我在长江几年的经历告诉我,这样的判断并不准确。)更重要的是,当时我在基金公司工作,而基金公司是券商的宠儿。对安逸工作的追求以及些许的虚荣心使得我几乎当即就回绝了格总的邀请。令我意外的是,格总并未因此而中止与我的联系,几个月后,又委托马总到上海约我吃饭,再次邀请我加盟。我最终进入长江,应该说在很大程度上是被格总的诚意所打动。
到了长江后才了解到,格总并不是业内金融企业常见的&空降兵&,而是九十年代从中南财大辞去教职进入长江,从长江派驻交易所的出市代表&红马甲&做起,一路做到公司总裁,除了IT业务,几乎所有业务他都曾涉足过,对公司各项业务都熟悉,对公司也有深厚的感情。我从业十多年,格总是不多的几位让我佩服的领导,他并没有国外留学或工作的经历,又常驻内地,但视野开阔、观念开放、注重细节、工作务实,不讲排场,不喜客套。
外人可能无法想像,虽然我是格总亲自招进公司的,也是他信任的下属,但平时我与格总交流并不多,他来上海出差,很少找我,而我去武汉,也很少去他办公室汇报思想,逢年过节拜年送礼之类,更是一次也没有,但这种淡淡的关系,并不妨碍他对研究部的关心,也不妨碍我对他的尊敬。
在长江这几年,和格总的长谈,只有两三次,记忆深刻的一次是2006年年底研究部开年度策略会议时在亚龙湾的沙滩上,一次是和BNP的人在外滩十八号吃饭前在上海外滩的马路上,再有一次是2011年格总去北京工作后在长安街上。
在三亚的那个月夜,格总谈到了公司经纪业务的转型设想,营销团队和投资顾问团队的不同定位。在灯火璀璨人来人往的上海外滩,他谈到了公司未来的股权变化、合资方向和发展节奏。每次谈话,都能感觉到他对具体业务的深思熟虑。长江后来经纪业务的框架,大致就是根据他当时的思路搭建的,而合资事宜若不是突发的全球金融危机,现在应该已经开花结果了。
格总让我佩服的,不仅在于他对业务前景的把握,还在于他的风格与为人,他在公司多年,很多员工都是在他手上被提拔,但他并不喜好结党,凡事秉公处理,唯绩效论功行赏,而非关系亲疏远近,他甚至和我说,领导的司机都应该每年轮换,不应该形成自己的小圈子。有一次他和一位同事各自带着家属出去度假,那位同事出于礼貌,主动要求埋单请客,格总坚持要AA制,并明确告诉对方,如果这次不是AA制,那这将是他们两家最后一次同行。类似的事情,在旁人听来,如同天方夜谭。
每年年底公司中层干部会云集武汉汇报工作,有一次一位中层干部谦恭地说:&尊敬的董事长、总裁,我向你们汇报一下年度工作&,话音未落就被格总打断:&这种客套话以后不要说了,我们尊敬,难道在座的其他人就不尊敬了?&搞得场面非常尴尬。我相信其他领导,即便不喜欢这种冠冕堂皇的客套话,也不会这么直截了当表达自己的喜恶。
还有一次格总到上海,马总安排我去浦东机场接机,他见到我很诧异地问,你来干嘛?我说接你啊。格总很不客气地说,长江请你来不是让你来接领导的。我当时愣在一边,不知该怎么接话。
格总对细节的注重体现了他追求完美的性格。譬如我们发布的券商研究报告的数据真实性,譬如汉口路大楼装修风格和座位布局,他都会过问,甚至连我在汉口路二楼办公室灯光的亮度,他都会发表意见,事后还亲自指示加装一盏灯。作为统管公司业务的总裁,其实不应该在这些细节方面花费太多心思,我理解可能是由于没有得力的下属帮他考虑这些细节问题,而他又容不得稍微的偏差,才导致公司出现如此奇怪的局面,总裁天天抓细节问题,其他干部员工则谈论策略问题。有一次我陪他去湖北局汇报工作,路上他拿出图纸,让我对公司光谷灾备中心门廊的几个设计方案提出意见,我当时觉得他这个总裁做得真累。公司内不少人对格总注重细节的性格不以为然,但以我这几年的观察,整个公司内注重细节的人,确实也不多。
长江每年召开两次干部大会,每次总会安排一场酒会。每当这时,酒会现场都会出现奇特的一幕,几乎所有人,即便不胜酒力或者不愿喝酒,面前都有一个斟得满满的酒杯,大家杯觥交错相见恨晚地敬酒寒暄,惟有格总面前放一瓶矿泉水,以水代酒。
格总虽不爱喝酒,但仍是性情中人,在饭桌上也喜欢讲荤段子,也乐意传播北京的小道消息。和他一起吃饭,不累。
我到长江的第一顿饭,就是和他、马总在汉口路边上拥挤嘈杂的上海姥姥吃的。那天马总先点菜,然后格总在马总点好的菜单上随机删除了两个菜,按照格总的说法,马总点菜总会多1-2道菜。我当时在一边看到他们上下级关系这么随意和融洽,对我这个新人也不讲究什么规矩和排场,我大体知道,只要有这两位领导在,我在长江的工作应该是比较顺心的。
格总在2010年年底突然从总裁职位上卸任。当时我们正在九寨沟开年度策略会议,我为他联系了记者采访。当我向他确认行程时,他在电话里吞吞吐吐地说最近比较忙,过段时间再与记者交流。他是一个讲信誉的人,很少临时改变计划,我当时觉得蹊跷,但因忙于会务,也没特别在意。等到会议顺利举办后,格总卸任的消息已席卷了整个行业。公司正式宣布格总卸任的会议只开了不到一刻钟,我当时在现场,心中感到阵阵悲凉。
格总从总裁位置上卸任后,担任长江资本董事长,他似乎并没有就此养老的打算,到任不久即频繁出差,参与一些项目调研,还几次让我和志坚提供相关项目资料。志坚几次在我面前表示出对格总职业精神的钦佩。
后来格总被调去北京协会工作,据说是因为监管部门的主要领导觉得格总年轻、愿意干事、有思路。这个评价应该也是对格总在长江几年工作的评价。
马总岁数比我小,是我的分管领导。
和马总第一次见面是在中保大厦里的小南国。当天我点了一条清蒸鱼、一个龙井虾仁、一个香菇菜心,清淡寡味的三个菜,竟然赢得马总高度评价,说我很会点菜。再坐怀不乱的男人,一旦被女士,尤其是比自己年轻又比自己时尚的女士赞赏,总会有点飘飘然。补充一下,马总那天提着一个LV包。到了长江后发现,马总凡出席重要活动,诸如拜访客户、参加典礼等,着装可能变化,但这个LV包却是永恒不变的配饰。当我发现这一秘密时,更觉得加盟长江是明智的,因为马总那天约我显然不是敷衍之举。
到了长江,平时接触最多的公司领导是马总。马总心底善良,对下属关爱有加,对工作充满了激情,对未来无比乐观,对长江更是无限热爱。
马总习惯叫我召集新员工座谈,或者陪她接待客户,每当这种场合,马总总是会痛说革命家史,如数家珍地介绍长江的辉煌历史以及美好的未来,每次都以自从盘古开天地为起点,以长江即将成为中国最好的券商这一蓝图为结尾。同样的故事听多了不免生厌,而她讲了无数次,每次依然充满了感情和激情。马总不是善于伪装自己的人,她对公司的热爱我相信是发自内心的。马总从中南财大研究生毕业即到长江工作,从基层员工一直做到一度排名第一的副总裁。她把青春年华献给了长江,长江也为她提供了施展才华的舞台。在她的心目中,长江就是全中国最好也是最有前途的证券公司。我一直觉得,马总才是最合适的感动长江的人物。
马总做事情有激情,看事情也很乐观,譬如她让雪总开发私募客户,工作思路和开发计划尚未成型,她已经忙着给周围的朋友打电话,请别人帮忙,又在公司内外四处宣传,把还在天上飞的客户直接换算成当年业绩,并主动要求提高年度工作目标。有段时间我在走廊里遇到雪总,雪总满脸的苦笑。马总的工作激情自然是感染了我们,让大家不敢有丝毫懈怠,但也不免使得她和我们时常处于被动和尴尬的境地。
马总的乐观情绪还体现在她对长江研究的评价上。2006年我加盟长江的第一天,她在办公室很自信地对我说,长江的研究在业内除了稍微落后于申万、中信、中金和国泰君安,排名应该在第五名,我听了心中忐忑直冒冷汗,觉得她是在警告我不要低估长江的研究水平。后来研究部稍微有了点进步,她更是信心爆棚,在拜访客户时常常如数家珍地夸奖我们部门,言语间不时流露出对那几家排名靠前大券商研究所的不屑,搞得我常常面红耳赤如坐针毡。后来我才知道,乐观,甚至是过度乐观,是马总一个非常鲜明的特点。
马总跟随格总多年,也养成了过于关注细节的习惯。我们平时开会,邀请函的文字、背景板的字体和图案,马总全部要把关,来来回回改几次,每次搞得小归疲惫不堪有苦难言,我看在眼里,心生同情。小归倒是很尊重我,每次都问我还有什么修改意见,我总是说你定夺即可。其实马总在这些图案文字设计上的品味相当一般,她喜欢用大红大绿的色彩,还喜欢用很不庄重的变体字和空心字体,与金融论坛完全不着调,不过我们都尊重她,最后按照她的意见办理。公司为员工办理交行卡时,马总郑重其事地把我叫到她办公室,让我对交行卡的几款图案做出选择。我当时觉得好笑,就说你定就是了,然后夺门而逃。
对下属的关爱则体现出马总的善良和对长江的责任心。如果同事生病或者家中老人过世,她会关切地过问,如果同事离职,她会以展现公司宏伟蓝图的方式诚意挽留,说到动情处常常流泪,虽然没有一次挽留是成功的,但她挽留时的情真意切,让离职的同事深感内疚、记忆犹新。李兴向她提离职时,马总同样留下了泪水,李兴后来充满负疚感地告诉我说他心里真是不好受。所幸我提离职的时候,马总刚升级为幸福的妈妈,否则我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马总的善良可能是缘于她的礼佛之心。马总平时常去普陀山和杭州上天竺进香,我也曾经陪马总去过几次寺庙,有一次还和她、周大姐一起跟随戒忍大和尚九步一跪叩登上了普陀山的佛顶山,她在佛像前的虔诚和专注,让人动容。马总办公室墙上有一幅普陀山道生老和尚手写的心经。2011年下半年,马总告诉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会默念。
马总周围的人,都称她为女强人。的确,她的敬业精神和对工作的投入,丝毫不输给周围的男人。每次出差,她都要求客户经理把行程排得满满的,每次机构部的同事听说马总要召集大家开会,总是面露难色,因为每次会议总会开到夜幕降临万家灯火,而第二天马总又会一大早神采奕奕地出现在办公室。我不知道马总内心是否真的喜欢&女强人&的称号,有几次一早看到马总依偎着她先生,小鸟依人地一同去期货大楼吃早餐,脸上洋溢着幸福。马总生了孩子后我去看她,她自始至终神采飞扬地谈论着孩子,似乎早已忘记她曾经全力以赴的工作。也许她平时在员工面前展示的干练一面,只是因为难以言说的工作压力。曾经有段时间,经常看马总一个人默默地站在窗前,那瘦小的身影被窗外高楼的影子笼罩着,让人怜惜。
马总在去年年底被卸任,卸任前武汉和上海两地早已消息满天飞,而马总始终相信自己对公司的贡献足以使她继续留任。确实,这几年唯有她分管的业务每年保持盈利且持续进步,当李兴、老伍、阿甘和我几次善意地暗示这次公司领导竞聘结果可能对她不利时,她依旧是信心满满地劝我们要把精力放在工作上,而不要打听领导的安排。我记得投票选领导是安排在周五下午,当天中午她还从上海打电话到武汉,让我尽快安排人员接手李兴的工作。当时她已经有几个月的身孕,一直处于保胎状态。我放下电话,一声长叹。
有一年公司酒会上,很多同事向她敬酒,我看她不胜酒力,就过去帮她喝了几杯。旁边的同事起哄说我护着领导,马总马上说,我把张总当作自己大哥的。在长江几年,马总在很多场合表扬过我,而我觉得这才是她给我的最高评价。
我和马总的办公室门对门,马总的办公室朝向东南,她喜欢把门打开,满屋子的阳光就会铺洒到走道上,充满了暖意,吸引着我和李兴去找她聊天,不过我们经常是去向她抱怨工作的不顺利,或者直接反对她的一些业务建议,而她从不介意。她接听电话时清脆的话语声更是不时从办公室传出,让我们这些下属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2011年年底,马总离开了办公室,回家准备做妈妈了。我们为她高兴,又倍感失落和伤感。明敏在帮她整理办公室时潸然泪下,这应该是我们这些下属共同的心境。
她办公室那扇深褐色的门,从此紧紧关上,满屋子的阳光被关闭了起来。
三、兄弟姐妹
李兴是个木讷的人,不善言辞交际,但每次批评下属却是伶牙俐齿。这几年长江成长起来的行业研究员,多半被他呵斥过,有的是因为一两篇报告没写好,有的是因为服务做得不精细,还有的是因为迟到早退懒懒散散。绝大多数人对他的批评心服口服,因为都知道他是为大家好。李兴骂完后,又会非常用心地帮大家改报告,帮着大家去联系客户,把自己多年积累的人脉介绍给大家。长江绝大多数行业研究员的成长,不论今天他们新财富的排名有多高,虽有他们的天赋和勤奋原因,但如果没有李兴的帮助,应该不会成长得这么快。去年新财富揭榜后,乔洋排名不理想,我听见李兴在会议室给乔洋打电话,激动地破口大骂,说乔洋你就是个悲剧,你今后还想不想在行业里混。其实那时候乔洋已经在办理离职,如果不是出于兄弟情谊和对乔洋未来的关心,李兴完全没必要这样动感情。在长江研究部送别李兴的酒会上,我说大家今后如果更新自己的简历,在写到长江证券这段经历时,应该记得有一个兄长叫李兴。
长江研究部这两年有了点名气,大大小小领导都愿意推荐亲戚朋友到研究部工作,李兴始终秉公处理,并没有因为领导的关系而网开一面刻意巴结。有一位海归是大股东单位高管的女儿,通过马总的关系准备安排进来工作。在实习报告答辩时可能表现不佳,李兴当场开骂:不要以为你是领导的孩子我就让你通过。骂了这句还不解气,又调转枪口,继续开骂带教实习生的乔洋:你是希望我把她招进来,以后淘汰你们小组的人就先淘汰她而不是你是不是?当天参加答辩的人不仅有正式员工,还有不少实习生,据说场面很震撼。第二天,那个女孩子主动放弃了实习。顺带说一下,马总知道这事后,也没有责怪我们处理不当。
我和李兴在长江搭档多年,我们的关系或许是业内独一无二的上下级关系。我们逢年过节不会互发短信或打电话问候,两家之间也从不走动,我把研究部所有人员的招聘、录用、定薪、奖金分配权交给他,而他始终公正处理,从没让我失望。李兴离开长江后我才了解到,长江研究部内有他的江西老乡,也有他的南开同学和校友,但这些人,并没有得到他的偏袒和关照。研究部这几年连续在新财富上有所斩获,每次去领奖,李兴都把机会让给我,他自己一个人在家上网看新闻,然后逐一发短信打电话向同事祝贺。他是一个甘愿默默搭台,让别人唱戏的人。
和李兴搭档共事,很让人放心。
老谭说话声音很大,手势摆动幅度也大,笑起来也爽朗。老谭是长江的老人,我进长江时,他是研究所唯一的副所长,是资格最老的员工,在团队中有很高威信,在公司内部有很好的人脉,我的到来无疑替代了他的老大地位,但老谭对我没有任何排斥和敌意,他的友善让我一直铭记在心。我刚到长江人生地不熟,每次去武汉约公司其它部门同事吃饭,老谭都会帮我前后张罗。我的邮箱中,至今还保存着当初他转发给我的格总关于研究工作的一系列邮件,老谭显然是在帮助我尽快熟悉工作。
老谭是格总招进公司的,不过格总并没有因此而在工作中对老谭有任何偏袒,老谭也并没有因为这层关系就对格总唯唯诺诺,我经常看到他们两人在公开场合争得面红耳赤。这是两位具有独立人格的人。
后来老谭离开了研究部。老谭离开研究部这件事前前后后纠缠了很长时间。格总要求老谭带着投资顾问部去零售客户总部,因为他看重投资顾问业务,希望老谭去把那块业务撑起来。老谭不愿意去,是因为和研究部的兄弟有感情,更担心去了之后会耽误投资顾问部那帮兄弟的前途,我和马总也不希望老谭走,因为研究部需要一个团队与公司其它部门沟通。这件事情几个人各有观点,但全部是基于公心,而非私利。老谭后来还是服从安排离开了研究部,不过在那里工作似乎并不顺心,我几次去他办公室,看他埋首于成堆的文件中,不时叹息。他需要面对的领导太多,而每位领导又有各自想法,搞得他无所适从左右为难。不久他就离开了长江出去单干了,我和老谭联系也少了很多,但每次我们举办会议,他总会抽空来捧场鼓励,每次我们在新财富得奖,他也会第一时间发来短信祝贺,每次我去武汉出差约他吃饭,他总是爽快答应。我作为长江员工在武汉的最后一顿晚餐,老谭也赶来了,还带来了两瓶上好的茅台。
我知道,老谭是一个称得上兄弟的人。
老周是我们这个行业的一朵奇葩,他是蒙古族,有着彪悍的外貌与身材,但自小学唱青衣,有着纤弱女子的脾性和神韵。他喜欢新潮出位的服饰,却没有绯闻也不涉足声色场所,他有自成一体的研究逻辑和框架,又有着晦涩混乱的语言体系,他的报告,有的人读起来津津有味,有的人读起来如同天书。我一位朋友喜欢读老周的报告,他略显绝望地告诉我,老周的报告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能读懂。爱恨交加,由此可见。
老周爱好广泛,天文地理瓷器古玩,没他不知道的,饭桌上,他经常是话题的主导人物。老周在业内有不少朋友,但不嗜烟酒、生活有序、严谨自律,不涉足声色场所,喜欢一个人在家静静看书写报告,这对于一个有着一大堆男女粉丝,又身处于灯红酒绿大都市的已婚且独居的男人来说,即便不是天方夜谭,也是一则雷锋叔叔的童话。
老周最大的优点是大度,大家怎么开他玩笑,他都一笑了之。老周的开朗性格给团队带来了很多笑声,他的勤奋和思考,也为团队争得了不少荣誉。老周离开后,我们始终没有找到一位在研究能力和性格上能替代他的人,可见他对长江的意义有多大。
老周虽然神神道道的,但毕竟还是个凡人,当然也有不足,譬如每次一起吃饭,等到要买单的时候,他就会条件反射地去上厕所。很多同事叫他买了单再去,他每次还是嬉皮笑脸地离席,真是拿他没辙。不过即便如此,大家每次吃饭还是喜欢叫上他,毕竟这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才子。
长江一姐是阿甘的自称,可见她的自信以及她在团队中的威信和地位非同一般。据说她小时候学过舞蹈,举手投足确实有板有眼,笑的时候习惯用手捂着嘴,呈淑女状,人又长得小巧苗条,初看是个感性的小女生,不过工作中体现出的泼辣和对世事的参悟力,让人刮目相看。周围很多人的一言一行,很多事的来龙去脉她都明白,也会妥善处理,不会让人尴尬,也让自己进退自如,她已经不是一位为了爱或恨而愿意赴汤蹈火寻死觅活的小女生了,而是一位外表柔弱内心强大饱经风霜的老同志。顺便说一句,她是团队中唯一一位对我的离职完全理解的人。生我者父母,知我处境者阿甘。
阿甘是团队中不多的几位追赶时尚潮流的女性之一,可惜团队成员整天埋首于报告中,对时尚元素极度不敏感,阿甘常有明珠暗投怀才不遇的抱憾。有一次开会,她提了一个崭新的LOEWE包在会场里来回晃悠,全场居然没一个人注意这个包,她异常落寞。后来我在会议间隙发现她步履沉重神情不振,以为她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就随口夸奖她的包漂亮,还顺带说这个西班牙牌子不错,她如同遇到伯乐,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从此之后,也许她觉得我是不多的几位能赏识她的品味的同事之一,对我的态度也大为好转。
和很多女孩子一样,阿甘也有点自恋,所以只要有机会,就让老伍给她拍人像。老伍这几年主攻年轻女性人像摄影,而阿甘是他的御用模特儿,所以老伍镜头下的阿甘仪态万千风情万种,阿甘也非常得意地将这些照片挂在MSN上。有一次我模仿老伍擅自给她拍了几张照片,然后传给了她,不料一向注重礼仪的她竟然一个谢字也没说。后来一起聊天时阿甘责怪我把她的缺点全拍出来了。阿甘和我关系不错,但出去拍照时和我总是若即若离,估计也是因为我摄影技术不到位,还不具备化腐朽为神奇把她最美的一面展示出来的能力吧。
阿甘着装整体上还算得体,但偶尔也显俗气,譬如她喜欢穿蕾丝花边的衬衣,还喜欢戴蕾丝花边的粉色太阳帽,花枝招展,&萌&态大发,与她的年龄和一姐的身份完全不符。我几次提醒她,她都充耳不闻。可见即便贵为一姐,仍然需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阿甘为人大度而坦然,以前研究部的人习惯叫她甘姐姐,后来叫她甘阿姨,再后来有人开玩笑叫她甘奶奶,阿甘丝毫不介意别人在她的年龄上做文章。阿甘交际广泛,往来无白丁,谈笑有鸿儒,又有小资情调,经常出入文艺场所,周围也不乏文艺男青年或准文艺男青年,可惜一直没有找到自己心仪的另一半。我也曾试图帮她撮合,但总觉得难度太大,始终未果。
阿甘工作能力强,又是长江老人,对职务不会没有一点期望。不过在我看来,阿甘与其去争取部门副主管之类的职务或者年终奖金,还不如让周总动员大家举部门之力帮助自己解决终生大事,在才是别人无法夺走的幸福与成就。在总裁、副总裁都可能被突然去职的环境里,一个小小的副主管更是难逃朝不保夕的命运。至于奖金,不论阿甘今天拿多少,只要明天阿甘离职时让领导不爽,就可能被不经意地披露出来,让她有口难辩。
这几年在长江愉快而充实的生活,源于一帮朝夕相处的兄弟姐妹,他们中的每个人都值得我写一段长长的文字纪念,摄影大师张指导、心细如丝的维维和小杨、默不作声的张玲洁、永远好脾气的小归、令假装不正经的男生肃然生畏的小明、冲动的葛军和小马、机敏的志坚、小苏、程杨和鞠雷,活泼好动的戴王两位小朋友、大智若愚的老伍和敏捷,老实木讷的刘俊、爱憎分明的元瑞、沉稳持重的范博,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要看到他们的名字,我一定能想起他们的笑脸。
四、汉口路
汉口路东西蜿蜒,连接外滩和人民广场这两个上海地标,最窄处马路对面两户人家几乎可以探出窗外握手致意。加盟长江时,长江研究部就在汉口路办公,而我上一个工作是在国联基金。当时国联和长江的办公地隔江相望。国联基金在陆家嘴办公,窗外是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大片的绿地,室内是四季如春的恒温空调,长江研究部办公的地方距离外滩十八号并不远,把头探出窗外,能看到浦东的东方明珠电视塔,算起来也属于时尚区域的江景办公楼,不过办公楼坐落在外滩背后一条狭窄嘈杂的单行道上,窗外常年悬挂着隔壁居民似乎永远也晾不干的内衣内裤,密如蛛网的电线攀爬缠绕在窗户上,挡住了本就不多的光线。
办公楼斜对面是个政府机关,每周有一天是退休工人上访日。每到这天,附近马路上军警密布,汽车喇叭声、摊贩叫卖声混杂着老人们虚弱但坚定的口号声。令我感到意外的是,这些年过花甲似乎也没有太多文化知识的老人高喊着&陈良宇下台&,而大约半年后,陈果然被双轨了。以前人们常说上海人只顾蝇头小利没有政治头脑,这显然是误判。
办公楼的隔音效果也不好,很多次我在办公室关着门窗打电话,对方总是很善解人意地说,等你回办公室后咱们再联系吧。如果仅仅是隔音效果差,那还能忍受,最让人不安的是每次车辆驶过,办公室里总会发出令人心悸的颤动。没多久,整栋大楼果然被发现呈现不规则沉降,那段时间马总甚至半夜做梦都梦见大楼倒塌,最终只能让大家尽量安排出差或者在家办公。2009年夏天,研究部搬离了汉口路。2011年,长江又把汉口路大楼卖掉。汉口路,最终退出了长江的历史。
起初我不明白,为何一家全国性金融企业会选址在这样逼仄落魄的马路,后来才知道,不因为别的,就因为它叫汉口路。据说长江的领导更中意湖北路,可惜那里大楼的办公条件更不堪。
虽然长江办公楼周边的环境乏善可陈,但整个大楼装修风格简洁明亮,楼道里一尘不染,赢得了很多来访朋友的赞赏,这还得归功于格总,是他确定了装修风格,也得归功于马总和李娜,他们一丝不苟的协调、督促,才确保了装修质量和日常保洁水准。这栋楼的风格大体与我当初到长江后立下的目标相符:在一家不起眼的公司里打造一支让人注目的团队。
长泰在陆家嘴,但又不在陆家嘴核心区域,从办公室往外远眺,可以看到鳞次栉比的高楼和穿流不息的车影,却没有嘈杂和混乱的感觉。从汉口路到长泰,完全是天上人间两个世界。
长泰楼下有一家星巴克,干净、整洁,阳光透过大块落地玻璃,洒落在沙发上,这是我们工作之余喜欢聚集的地方。据说这几年不少券商研究所的领导,也喜欢在这里与长江的研究员洽谈,邀请他们加盟。我到长泰第一天上班,我就买了一杯拿铁外加一个可颂,有段时候里面有一位圆脸短发的可爱女孩,吸引着我每天光顾一次,一度放弃了在办公室自制咖啡。
长泰边上的绿地,是我午间散步的地方,不论心情愉悦还是低落,我都喜欢在那里踱步,看来往车流,听耳边风声,平息自己的心情。在决定离开长江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每天在那里徘徊,一直处于去留的纠结之中,我不知道广发会为我提供一个怎样的平台,我更担忧自己的长江的生存空间。
在长泰这几年,是研究部发展最快的时期。第一年研究部只占据了二十一楼,第二年金融工程部就搬到七楼。遇到假期实习学生云集,用人丁兴旺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一开始研究部开会在大会议室还能坐下,后来开晨会时座位都不够。我在长江召集的最后一次部门年度工作会议,只能请小杨联系去边上的通茂开。
搬入长泰当年,我们再次夺得新财富进步最快团队第一名。这个蝉联记录,估计很难被超越。搬入第二年,我们首次跻身本土最佳团队前十,提前一年完成了公司三年规划对研究部的目标。搬入第三年,我们再次跻身本土最佳团队前十,并把名次提升了两位,长泰会议室里放满了各式奖牌,吸引着每个人的关注。此外,这三年研究部和机构部每年共同创造的基金佣金远远超过1亿元,按照保守的70%的研究贡献率折算,研究部单独创造的研究佣金累计达到3个亿。长江这几年对研究部的投入,是最成功的一笔投资。
每天晚上,长泰各个楼层的灯光次第熄灭,唯有长江所在的21楼,仍然灯火通明。我每天一早打开邮箱,总能看到大家在凌晨两、三点提交的报告和邮件,一早到公司,常能在洗手间遇到正在洗漱的同事,譬如亚明、明淇、奇伟,他们在办公室又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有一家第三方机构每月提供各家券商的报告数量统计,长江的人均报告量,始终名列前茅。元瑞在短短的四年时间里在一个异常冷清的行业中崛起,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令同行望尘莫及的报告数量。长江的研究员未见得是行业里最聪明的,但一定是最勤奋的。成功,其实也挺简单。
长江员工不仅勤奋,而且有不错的职业操守。晓峰、姜捷、乔洋、张乐、小谭、安鹏、小冯、小苏、志华离开长泰前,都主动向留下的实习学生介绍自己的研究心得。姜捷在长泰上班的最后一天,还在我隔壁的小会议室里召集交运小组的同事开会,讨论未来的研究工作。很多离职人员都是坚守岗位到离职最后一天,这在这个行业并不多见。
和同龄人相比,我的从业时间并不算长,在迄今为止的从业经历中,最愉快的阶段是在长江这五六年,而最有成就感的阶段则是在长泰这三年。
长江总部设在武汉,公司办公楼设在汉口金融区一栋挺拔的大楼里,所谓的金融区,也就是因为在一片居民区里有长江总部大楼,再加上几家银行的湖北分行,和北京的金融街、上海的陆家嘴并不是同一个概念,不过公司周围环境在武汉市内还算整洁,周围有两个小湖,午休时在湖边散步,是不少长江员工的一个习惯,而我则喜欢沿着湖边走到对岸的星巴克去买豆奶拿铁。
长江的大楼装修简洁,用料和做工也不差,十多年下来,不显得落伍,也未见明显老旧,可见长江的品味和品质,长江员工在武汉有很强的自豪感,除了收入高出当地人一大截,这应该也是原因吧。
第一次去武汉总部,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不仅是因为这栋楼的风格,更因为公司上下展示出的友善。记得那天马总带着我上上下下去各个部门认人头,每位领导都友好地握手欢迎,给人宾至如归的感觉。老谭更是给我端茶倒水,把他的办公室里另外一张桌子给我腾出来。
在长江,象我这样级别或级别比我高的干部,都与湖北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或者是土生土长的湖北人,譬如元瑞,或者曾经在湖北就学工作,譬如老谭,或者做了湖北女婿,譬如志坚,唯有我,与湖北没有任何关系,成为公司一个&独苗&。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大家更善待我这个客人。每次公司聚餐,我总会被安排在主桌,在长江200来位中层干部中,我是唯一始终享有这个待遇的。不过这种友好而客气的礼遇,始终让我感觉自己是个外人。
在长江多年,虽不常驻武汉,但每月总会去武汉一、两次。武汉这个城市,除了饮食以及江滩边的&禅石&酒吧,并没给我留下太多好印象,马路上永远笼罩着一层灰尘,路上找不到一辆干净的出租车,出租车司机个个生猛强悍,遇到路上横穿马路的行人和变道抢行的车辆,常常大声招呼&你个婊子养的&,而这时候他嘴里可能还叼着烟,另一只手可能还拿着手机讲电话。长江是湖北省内唯一的大券商,担任湖北和武汉两级政府的财务顾问,前几年省领导说要在武汉建国际金融中心,我们部门自然少不了写一大堆可行性方案。我估计上上下下的领导心里都明白,这全是在瞎掰。
武汉让我惊讶的,除了这个城市在创建文明城市多年后还能几年如一日地保持着脏和乱,便是公司的班车了。每天上午,班车进入公司大院,不论时间早晚,大家都是先去食堂用早餐,然后再去办公室,决不会因为班车迟到而省略早餐环节或者颠倒顺序。下午四点三刻,整个公司如同一辆行驶中的汽车突然熄火,大家步调一致地关上电脑,各自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五点一到,班车启动,从公司大门鱼贯而出,甚为壮观。刚到长江时,武汉研究员也习惯坐班车准时回家,我忍了很久,终于不客气地提醒他们:凡要坐班车上下班的,不适合在研究部工作。
武汉的吃值得称道,热干面、豆皮、藕汤都令人垂诞欲滴。在我到长江前,有一次到武汉出差,胡刚、张义波、周鸽带我去郊区吃过一次农家乐,留下了肮脏而美味的印象。有一次和马总去湖北证监局办事,顺道在那里的食堂过早,马总推荐热干面,又以熟练的手法帮我把芝麻酱拌匀了,味道不是一般的好,后来我还特意让维维去超市帮我买了一大包带回上海。不过武汉的煎包似乎一般,有一次张玲洁兴冲冲带我去品尝,大约是希望我能赞美几句,可惜和上海生煎的差距实在太大。
未来很多年,我一定会记得公司边上的川娃儿,那里留下了我和武汉那些兄弟姐妹的欢声笑语。我作为长江员工在武汉的最后一顿酒,便是和老谭、老邵、志坚、葛军、维维、童鞋以及一帮兄弟姐妹在川娃儿喝的。
七、长江证券
如果要为长江证券选几个标志性的关键词,董事长、湖北这两个词应该是第一选择。
这几年长江证券的发展,深深地打上了董事长的烙印。
董事长与一般金融企业高管不同,有政府机关多年工作经验,对证券市场却了解不多。这个身份似乎不利于他尽快进入角色,但有助于他以一种突破传统思维的全新视野规划公司业务。他这几年在长江推动了不少工作,其中最出彩的便是手机证券业务。当时武汉税务局按照惯例应该给长江一笔巨额退税,但恰逢金融危机,在政府机关工作多年的董事长明白,在这个时候要求政府退税,无异于与虎谋皮,他转而请武汉税务局用退税款购买武汉当地企业生产的多普达手机奖励给长江,长江则利用这些手机吸引客户交易,长江因为客户交易增加而增加了纳税,多普达则因为增加了销量也增加了纳税,武汉税务局乐享其成。这个策划充分体现了董事长对官商两界的全局把握能力。
董事长刚到公司时,可能是为了活跃气氛提振士气,喜欢约大家喝酒。我和董事长第一次喝酒是在浦东滨江边上的宝莱纳,当天我喝得并不多,也就一杯啤酒,也许是我在酒桌上相互敬酒时表现得比较爽快,得到了董事长的夸奖。从此之后,我的酒量就被以讹传讹传遍了公司。后来董事长健康状况似乎有所下降,他中午会去公司边的湖边快步散步,酒也喝得少了,每次公司聚餐酒会,他总是浅尝辄止,毕竟岁月不饶人。在长江和董事长最后一次喝酒,是在新财富揭榜后,董事长在武汉宴请大家,当天董事长拿出了30年白云边,高兴地看着我们这些下属喝酒。当天志坚心情激动,喝了不少酒,说了不少话,当然也吐了不少,饭后还紧紧握着人力资源部美女老总的手,久久不愿放开,幸亏元瑞当天陪伴在一旁,否则后果可能很严重。
我到长江后,和董事长有过一次长谈,那是在上海的东郊宾馆。当时研究部人员流动较多,董事长明显流露出担忧。在东郊宾馆的草坪上,我向他介绍了团队建设的设想和策略,他都表示赞同。事后证明,这些策略是对的,而他也始终对研究部给与关照。我离职前董事长找我谈话,我说这几年研究部进步,张岚李兴肯定有作用,但如果没有董事长的支持,也不可能有今天的长江研究品牌。他颔首说,这个说法是对的。
2006年9月中下旬,中证报刊登了朱茵写的一篇文章,报道并赞扬东方证券研究所。董事长当时看到这个报道,就让秘书传真给我,还写了一大段话,希望研究部尽快在全国做出名气。我收到传真后想请朱茵或者其他媒体也马上也写一篇宣传我的稿子,不过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我没有打电话向董事长做解释,而是把这份传真保存了下来。后来每年我都会把这份传真拿出来看一下,快六年过去了,当年董事长写的一段话我已基本完成。前两天我请小杨复印了一份,送给了董事长。作为下属,我从没给董事长送过礼,而这份传真我相信是他收到的下属送的最好礼物。今后长江如果建公司档案室,这份传真应该是一份很有意义的文档。
在和董事长不多的几次交流中,我始终能感觉董事长对公司业务前景的操劳和担忧。他几次私下和我说,长江有最好的机制,就是缺人才。有一次陪同董事长参加和BNP的人谈判,我不知轻重地在谈判桌上说了几句维护公司利益的话,事后董事长说,张岚不糊涂。这个评价,让我得意了很长时间。
董事长比我们都年长,阅历和经验也丰富,而且确实也是想干事的人,所以公司每次开会,他的发言往往是事无巨细,对每项业务都有具体指示,相反其他领导,譬如新到任的叶总,每次总是原则性地讲几句,譬如叫大家只争朝夕真抓实干之类,给人感觉公司领导存在明显的错位。
长江起步于湖北,很长一段时间,也是以区域券商的形象展现在众人面前。后来长江的网点逐渐走出湖北,又完成了上市,公司领导不甘于区域券商的定位和身份,开始全国布局,还设立了香港公司,不过区域券商的特征仍很明显,公司主要业务部门全部在武汉,公司总部主管和副主管绝大多数与湖北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公司高管更是清一色的湖北本地人,且全部常驻武汉,深耕湖北更是公司主要业务策略。肖明在公司内多次提议在沿海城市设立公司自营业务二部,都石沉大海。长江成长设立时,公司明确要求吴代林常驻武汉并要求员工到武汉办公,后来实在是由于招不到愿意去武汉工作的成熟人员而只得作罢。
公司领导多次以延安窑洞里的共产党也能打败大上海的国民党为例,证明湖北业务也有发展空间,更以美国波音、沃尔玛总部也设在二线城市为例,证明长江即便专注于湖北市场也能跻身国内一流券商。其实他们忽视了一点,美国二线城市和一线城市在基础设施建设、环境、人才上没有差别,而武汉和沿海大城市的差距则不言而喻,武大和华工的优秀毕业生首选的工作地点都不是武汉,元瑞在武汉呆了两年也主动要求到上海工作。事实上公司不少领导常驻武汉,而他们的孩子却都在沿海城市工作。
我前后参与了公司两次三年规划的起草,第一份是在马总指导下撰写而成,最后经办公室文字润色后发布,第二份规划请刘俊、董勇和丁立帮忙收集材料,然后自己执笔撰写。同样是撰写发展规划,前后两次心境却完全不同。第一份规划是在2008年撰写,当时公司刚上市,大家跃跃欲试,业务思路层出不穷,我的一些设想虽然最后没有纳入规划,但都被认真讨论。第二份规划在2011年撰写,那时格总已经卸任,马总有身孕在身,他们都没参与规划讨论。讨论规划时,我的初稿设想几乎被全盘否定,推倒重来又写了几稿,最后确定的公司业务重点与上一个三年规划基本类似,所有业务都要积极开展,加强这个,深化那个,所有区域都想涉足,湖北要深耕,内地要抢占,沿海要挤入。当时觉得非常沮丧,我私下对在龟峰山度假村一起参加讨论的同事说,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用我上一次写的三年规划呢。这份规划最后被董事会通过,我参加了那次董事会,大家评价还挺高,作为执笔者,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长江自有它的优点,虽经历了二十年风雨,但基本平稳发展,始终坚守湖北,过往的领导全部从基层员工做起,熟悉业务,感恩公司。现在的领导对公司未来有忧患意识,对员工整体上还是比较宽容。长江证券虽不甘于做区域券商,又舍不得放弃经营了多年的湖北市场。公司在深耕湖北的同时,又希望到其它市场分一杯羹,公司本就不多的资源需要在各块业务、各个市场投入,常常捉襟见肘。未来很多年,长江证券还会在湖北和全国的定位上纠结、徘徊。
长江五年,多少人、多少事。这五年多,我在长江送别很多同事去其它公司发展,今天我也将步他们后尘。人们常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下一次宴席将在那里举办、什么时候举办,其实我们心里都没底,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安慰一颗伤感的心。
人生本由一个个平淡的日子串成,周围性格各异的朋友,如同阳光和清风,照耀着,吹拂着这些日子,使得人生多姿多彩,足以让我在未来细细回味。
真诚感谢长江,为我提供了一个展示自己的舞台。
衷心祝愿长江能奔腾不息,源远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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