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敬瑭本纪这段高级技工证算不算大专高级黑

[转载]喜峰口不是松亭关(一)(作者:韩&虔)&转载朋友文章
分析得很好。顺便说明,该关应该建在唐、辽之先!喜峰口长城
松亭关,是一个神奇而又神秘的地方。它的神奇在于:边塞内外,攻守双方,对它都是志在必得,弹丸之地,辟落之乡,却干系一代王朝的兴衰。它好像一个英武健壮的戍士,在古卢龙塞道上,曾经叱咤风云,英姿焕发。所以,连从未到过松亭关的南宋诗人陆游,在万里之外,愤慨之余都吟出“三更抚枕忽大叫,梦中夺得松亭关,中原机会嗟屡失,明日茵席留余潸”的诗句,来抒发自己收复失地的雄心和报国无门的伤感。它的神秘在于,特定的时代赋予它特有的风采,但当历史的灰尘渐渐湮没昔日辉煌的时候,它便凝思沉默,避世潜踪。甚至,当那顶威风凛凛的冠冕被戴在另一个关口头上的时候,它也无语无言,以至于千年后的今天,它的坐落和归宿依然令人扑朔迷离。
清代以来,在文史界出现了一种新的说法:古松亭关就是今喜峰口。尽管经典史籍,权威工具书,清代以前的地方志,对此说不屑于顾,而在清以后的方志书刊,特别是当代一些网络文章中,却是走俏风靡。
随着岁月的流逝,历史的脚步渐渐走远,松亭关的面庞也悄然黯淡了。尽管古老的史籍,依旧白纸黑字,然而,那大胆的推测,缺乏考证的“硬说”,就把“松亭关就是喜峰口”这个命题运作得越来越“真实”了;而真正的松亭关,却依旧在那个已经改变模样的老地方,经历着岁月消蚀的磨难,忍受着废关遗址的寂寞。
在众多坚持“喜峰口就是松亭关”一说的文章中,最具代表性的几种观点是:
& & 喜峰口是历代长城的重要关口之一;
& & 汉代在此建松亭关;
& & 唐代称卢龙塞;
& & 宋、辽、金时称松亭关;
& & 元代称为喜逢口,明永乐年间更名喜峰口。
上述几种观点,多属于史实考证问题,有的说法确实查有实据,比如关于喜峰口名称的来由,但有的恐怕就是推断猜想了。诚然,推断猜想没有什么不对,任何学术研究都不免要推断猜想,关键在于结论是否真实可靠。
松亭关和喜峰口,在历史上俱有盛名,但是,它们属于不同的历史时代、不同的属地;作为军事戍防要地,松亭关用于防南,喜峰口用于防北;松亭关是契丹建国旧有的地盘,喜峰口则是随儿皇帝石敬瑭出卖燕云十六州而入辽的领地。因此,把喜峰口描述得越详细,距离松亭关就越遥远。近些年来,出现了一些新的考证文章,使得古老的记载,增添了新的活力,为澄清这个问题提供了许多有价值的资料。这些资料证明:松亭关和喜峰口,虽然近在咫尺,却
有着属于它们自己的历史和不同的命运。
笔者曾在喜峰口所在的县工作二十余年,何尝不愿意那个曾经留下足迹的地方有过更加耀眼的亮点呢?然而,作为历史上明长城的重要关口,喜峰口已是功高誉满了,如果再把古老的松亭关那点辉煌加到喜峰口头上,那就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了。所以,我还是说:喜峰口不是松亭关。
现将一些浅陋的见解陈述如下,与“喜峰口”诸友交流,也敬请方家指正。
(一)歧见之一——名人的误解
“古松亭关就是今喜峰口”,这个命题的起源究竟在哪里?许多人认为,是清康熙年间的高士奇。因为,坚持这个观点的一些文章引用了他的见解。
高士奇,浙江钱塘人,字澹人,号江村。清康熙初,以国学生就试京闱,不利,流落京城,靠卖文卖字为生。后来偶而为清圣祖发现,供奉内廷,深得到圣祖仁皇帝的宠信,官至礼部员外郎。
康熙二十年(1681),清圣祖玄烨恭奉太皇太后行幸温泉(即遵化汤泉),当时已被康熙皇帝授为翰林院侍讲的高士奇扈从。四月驾临喜峰口,高士奇指出这里的喜峰山就是古松亭山,喜峰口关就是古松亭关,由喜峰口出塞去承德。回京后,高士奇把这次扈行所见、所闻、所感写的诗文集成一书,命名为《松亭行记》。从此,“今喜峰口就是古松亭关”这个命题便成为很有影响的一家之说了。
高士奇是清圣祖的宠臣,又是一位有著述的学者,加之他的“喜峰口就是松亭关”之说又是随天子出行时发表的,并且收入了《四库全书》。这样,由于高士奇的特殊身分,由于《松亭行记》一书特殊的创作背景,无疑是有着很大的可信度的,对清代康熙年以后的方志著述产生了很大影响。即使现在,某些网络文章、方志书刊、旅游景点介绍中的观点,多以高士奇之说为依据。
但是,松亭关毕竟是一个古老的、战痕斑斑的雄关要塞,而且任何一个辉煌显赫的地方,它的名称总是有着相对稳定性的,不会因某人一本书、一篇文章便隐没无闻。因此,高士奇的见解出世以后,学术界的争论就一直没有停止过。
清乾隆三十七年(1772)开始编纂的《四库全书》中,收录了高士奇的《松亭行记》二卷,《塞北小钞》一卷,《东巡扈从日录》一卷,《西巡扈从日录》二卷。乾隆四十六年(1781),《四库全书》的编纂接近完成的时候,该书的总纂官纪昀(晓岚)、陆锡熊、孙士毅,总校官陆费墀,联名给乾隆皇帝的奏疏中,郑重地指出了高士奇文章中的一些错误。
奏疏中说:“臣等谨案《松亭行记》二卷,国朝高士奇撰。康熙辛酉二月癸酉,圣祖仁皇帝恭奉太皇太后行幸温泉,四月戊子,驾出喜峰口,士奇皆扈从,因记其往来所经,谓喜峰口为古松亭关,故以名书。然松亭关在喜峰口外八十里,士奇合而一之,未详考也。所述滦河源流也不明。至温泉有朱砂、矾石、硫磺三种,圣祖御制《几暇格物编》中言之甚明。士奇日侍禁闼,典文翰之职,不应不睹,乃仍袭宋唐庚揣测之说,殆不可解。以其叙述山川风景,足资考证,而附载诗文亦皆可观,故所著《塞北小钞》杂录之属别存其目,而此编则仍录之焉。”
这段奏疏,指出高士奇收入《四库全书》的几本书中存在三个问题:一是把喜峰口同松亭关混为一谈,没有经过详细考证。二是,对滦河的源头的叙述也不清楚。(注:滦河的源头古来众说纷纭,高士奇的文章也说不清楚,为了查清河源,直隶总督方观承曾奉命考察,仅仅是“绘其梗概”,以汉文解蒙语,笑话百出。后来乾隆皇帝又命侍卫努三瓜尔佳重新考察,尽得其所。)三是对温泉中含有朱砂、矾石、硫磺这种现象,沿用宋代唐庚猜测之说去解释。这段奏疏,率直地否定了高士奇的“松喜一家”论。
&喜峰口水下长城&&
(二)始作俑者——宋琬修志
松亭关作为古代一座著名的雄关要塞,在辽、宋、金、元、明史籍中都有记载,并没有说它同喜峰口是一处关口。而且在史籍书刊中,特别是《明史》中多次出现松亭关、喜峰口两地并提的文字。明代以前的地方志书,现存的明弘治十四年吴杰修、张廷纲、吴祺纂的《永平府志》,明万历二年十七年徐准修、涂国柱纂的《永平府志》,都不见“松亭关即喜峰口”这样的记载。如果松亭关真的就是喜峰口,并且汉代就在这里建了松亭关的话,到清代已经有了一千余年的历史。这样一个古老的、名声显赫的雄关要塞,史籍是不会遗漏的;按着惯例,它的地理位置、演变过程、改变名称的原因等等,都会有详细记录。因为它的名声太大了。
清朝以后,由于松亭关早已成为废关,找不到它的遗址,就认定它同喜峰口是一个地方。清康熙二年(1663)宋琬修、十八年(1679)常文魁续修的《永平府志》,在该书的卷十《古迹》中,把松亭关作为永平府范围内一处古代遗迹进行考证,罗列了《宋使》、《辽史》、《金史》中有关松亭关的记载,认定古松亭关“即今喜峰口是也”,此应为最早的记载。
此后,康熙五十年(1711)又是“宋琬撰次”,张朝宗续纂的《永平府志·古迹》中照录康熙二年《永平府志》的记载。
乾隆三十九年(1774)李凤翰、顾学潮修编的《永平府志》,也在“古迹篇”中沿用了康熙版府志的记载。
光绪五年,时任永平知府的游智开修,冀东名士乐亭史梦兰主纂的《永平府志》,虽然在《古迹篇》中也照录了康熙二年版关于“松亭关即喜峰口”的记载。但在记录喜峰口城时,洋洋千余字的记载,关于松亭关则一字没有提及。记载喜峰口关时也没有再涉及松亭关。只是在《关隘·铁门关》条下,引用了一段话说:关南十五里为窟窿山,山多洞穴,“自洞口而西十里为西山岭,即古喜峰松亭山也。”
从上面的资料可以看出,“松亭关即喜峰口”这个命题的始作俑者并不是高士奇,而是早于高士奇30余年的宋琬。
宋琬,清顺治年间的诗人,字玉叔,号荔裳,莱阳(今山东莱阳市)人,顺治四年中进士,授户部主事,累官吏部郎中。因其救灾有功,升永平副使。他在论证“松亭关即喜峰口”这个命题时,曾搜集了包括《辽史》、《宋史》、《金史》在内的六条引文作为依据。抄录如下:
& & 《辽史·地理志》:“泽州有松亭关。”
《宋史·刘敞传》:“奉使契丹,素习知山川道径,契丹导之行,自古北口至柳河,回屈殆千里。敞质译人曰:自松亭趋柳河,甚径且易,不数日可抵中京,何为故道此?译相顾骇愧。……”
《金史·地理志》:“松亭关国名斜烈只(误入滦州下)。”
& & 《宗叙传》:“出松亭关取牛递于广宁。”
《挞懒传》:“习古乃婆卢火护送常胜军及燕京豪族工匠,自松亭关入内地。”
《通鉴注》引《金卤节要》:“景州之东北乃松亭关用名,即今之喜峰口是也。”
宋琬摘录的这六段记载,是作为“松亭关即喜峰口”的依据而引用的;如果把它放到原作的文字环境中去研究,就会发现,其中的任何一条都不能得出“松亭关即是喜峰口”的结论,相反,却更容易作出“松亭关不是喜峰口”的判断。
比如第一条,“泽州有松亭关”,《辽史·地理志》:“泽州,广济军下刺史,太祖俘蔚州民立寨居之,采炼陷河银冶,隶中京留守司。开泰中置泽州,属中京,统县二。有松亭关、神山、九宫岭、石子岭、滦河、撒河。”这段记载是说,辽朝开国之君阿保机,在建立契丹国后,曾经进攻蔚州(今张家口地区蔚县),把从蔚州俘虏的民户,安置在位于今平泉县南部的会州这个地方“立寨居之”。(《辽史&太祖本纪》载:神策元年(916),十一月,太祖“攻蔚、新、武、妫、儒五州”)。辽圣宗开泰年间(1012——1022),在这里建立泽州,泽州境内有松亭关。
这一段引文不但不能说明“松喜一家”,恰恰能够说明松、喜二关不是一地,至少有三点:
一是,松亭关建于辽初,而喜峰口作为边关建于明代中期;
二是,松亭关位于大宁之南,当时中原正处于争战混乱之际,作为大宁的卫城,是以防御中原政权的北伐为宗旨,可以说是“防南”的;而喜峰口关则是明朝廷以防御北方游牧民族南侵为目的,可以说是“防北”的。
三是,志书里与松亭关并提的神山,即位于今平泉县西南的黑山;石子岭,也在平泉县境内;九宫岭,即宽城县境内椴木峪附近的九虎岭,这些地方都在喜峰口北部、东北部,位于明长城外的宽城、平泉两县范围之内。这跟喜峰口无关系。
第二条《宋史&刘敞传》中记载的是宋使刘敞质问辽方向导的话。背景是这样的:在宋辽对峙的时代,双方经常互派使者往来,宋朝派官员赴辽中京大定府(今内蒙古宁城),常走的有有三条路:另一条路是出古北口,越过北齐长城进辽地后,经承德向大宁。或者出古北口后东行,经松亭关沿松亭路向大宁;第二条路是从喜峰口东北行经松亭关向大宁;第三条路是出刘家口北行,不经过松亭关,径向大宁。不论从哪里走,进入辽地之后,都须由辽方派人作向导。辽人为了给宋使造成一个路程遥远、疆域辽阔、道途艰难的印象,故意选择崎岖迂回、山高路险、重复返绕的线路。因为宋使刘敞知其底细,当面提出质问,弄得辽方向导很尴尬。接下来还有一段被引用者省略的话:“译(指辽方向导)相顾骇愧曰:“实然,但通好以来,置驿如是,不敢变也。”这位辽方的向导也很机敏,回答的也令人理解。其它赴辽的宋使也有的曾对辽方向导提出这样的质问。如《宋史&闫询传》载:闫询奉命“使契丹,询颇谙北方疆理,时契丹主在靴淀,迓者王惠导询由松亭往。询曰:‘此松亭路也,胡不径葱岭而迂枉若是!岂非夸大国地广以相欺也?’惠惭不能对。”这就是说,选择崎岖迂回、艰难险阻、重复返绕的的线路,是辽统治者故意策划的。文中所说的柳河,是柳河馆,在今滦平县红旗镇房山沟门
。从此东北行直通大宁,怎么迂回返绕也只能是在辽地,不会再返回塞内走喜峰口。
第三条,《金史·地理志》:“松亭关国名斜烈只。”是金人对松亭关的称呼,并未说是对喜峰口的称呼。本条记载误入滦州(今滦县),《永平府志》早已否认此说。
第四条,是记录金灭辽以后,于正隆二年(1157),广宁一代的辽人,不堪忍受金人的统治,发动反辽起义。金政权命令当时担任咸平尹兼本路兵马都总管的宗叙,率领军队出松亭关东行,去广宁镇压辽人的反金起义。广宁即今辽宁省北镇。跟喜峰口没有任何关系。
第五条,记录金军的习古乃、婆卢火“护送”常胜军及燕京豪族、工匠由东北经过松亭关回内地,并非说经过喜峰口。由塞外入中原,喜峰口并不是必经之路。
第六条,“景州之东北乃松亭关”。景州即今遵化市,辽金及明初称景州,后改遵化州。按地理方位说,喜峰口和松亭关都在遵化的东北方向,仅凭这一句话不能把松亭关和喜峰口区别开来。最后一句话,松亭关“即今之喜峰口是也”,这句话并非志书中的原文,而是引用者作出的判断,因为原文本身没有这样的含义,所以最后这句判断也就不能令人信服了。
总而言之。上述这六条引文,都不能支持宋琬的结论,自然不能令人信服。
&&&&(三)方志之说——史书不认
史家公认,《明史》是二十四史中编纂时间最长,编纂质量最好的一部史书。如果从清顺治二年五月筹办明史编纂班子开始计,至清乾隆四年(1739)全书最后定稿,前后历时94年;如果从康熙十八年正式组建《明史》纂写班子开始计,到定稿也有六十年。恰此间,宋琬修纂的康熙版《永平府志》已经出台,高士奇的《松亭行记》也已面世。“古松亭关即今喜峰口”这样一个新奇耀眼的命题,在《明史》编纂的过程中,不会不引起编纂班子的注意。《明史》编纂队伍一百余人,包括一大批当时的文坛精英。当时,宋琬、高士奇都是身份和名声较为显赫的人物,只要他们的见解有根据,是不会被否定的。然而,《明史》恰恰没有买他们的账,甚至一点余地都没给。
& & 这里不妨举一个最能说明问题的例子。
松亭关、喜峰口这些重关要塞,在史籍中应列入“边防”栏目。在《明史·兵志三·边防海防》中,有如下一段记载:
“……初,洪武二年,命大将军徐达等备山西、北平边,谕令各上方略。从淮安侯华云龙言,自永平、蓟州、密云迤西二千余里,关隘百二十有九,皆置戍守。于紫荆关至芦花岭设千户所守御。又诏山西都卫于雁门关、太和岭并武、朔诸山谷间,凡七十三隘,俱设戍兵。九年,勅燕山前后等十一卫,分兵守古北口、居庸关、喜峰口、松亭关,烽堠百九十六处,参用南北军士。”
在古籍中,喜峰口、松亭关并提的文字是很多的。比如,《明史·地理志一》关于遵化州的一段记载:
“遵化州,东、东北有五峰山,南有灵灵山及龙门峡,又东有滦河,西南有梨河,北有喜峰口、马兰峪、松亭关。”明初,松亭关、喜峰口、马兰峪皆属遵化州。
《清史稿》对松亭关、喜峰口的认定与《明史》也是一致的。
即使在现代文史书刊中,“松喜一家”也是一种支流。台湾“中华民国满族协会”发行的《满族文化》第三期,李学智先生在《女真民族兴起之源渊》一文中说:“第考明之初年,元帝国已崩溃瓦解,但元人在辽东之势力依然存在,洪武派遣大将冯胜征伐辽东,必命其由松亭关(在今热河省平泉县西南,喜峰口东北处)而出,率领大军以赴大宁(热河省平泉县东北处),主要为截断纳哈出所据之金山(今东辽河与松花江之间),与漠北胡元残余之联络。”文中的加注,对松亭关与喜峰口的方向位置,标注是非常准确的。
(四)辞书注释——审慎明确
目前,国内公认的权威工具书是《辞源》和《辞海》。它们对“松亭关”、“喜峰口”的注释,认定是清楚明确的。关于松亭关的注释:
《辞源》:“松亭关”条:“关名,故址在今河北平泉县西南,地势险要。宋辽时自燕京至中京(今内蒙古喀喇沁旗南大宁故城),常取道于此。明建文初,燕王朱棣谋取大宁,因松亭关难下,遂改道攻取大宁,再回兵取松亭,即此。”
《辞海》“松亭关”条:“古关名,故址在今河北宽城县西南。关门险塞,当交通孔道,辽时自燕京(今北京城西南)至中京(今内蒙古自治区宁城西)每取道于此。明建文初燕王棣自永平(今河北卢龙县)谋取大宁(今内蒙古自治区宁城西),以此关险塞难下,乃从刘家口攻大宁,还取松亭。”
上述两种注释是一致的:
一是,肯定了松亭关是辽代的关口。这一点很重要,因为坚持喜峰口即是松亭关的文章,相信了“汉代在喜峰口建立的松亭关”的说法。此说不知从何处来,大概源于小说中虚构的地名。在那东拉西扯的小说中很多地名都是查无实据的,实难作为史实依据。
二是,松亭关位于燕京至大宁的古道上。它一向是大宁的卫城,从朱棣避开松亭关,绕道攻大宁的事实中也可以看出,松亭关对于大宁的重要性。
三是,指出了古松亭关与现代相关区划的关系。这一点,从文字上看有相异之处,《辞源》说是在平泉西南,辞海说是在宽城西南。实际上也是一致的。《辞源》始编于光绪三十四年(1908),1931年出续编,1939年出简编,按当时区划归属,松亭关旧址属于平泉州,位于州治西南,当时还没有宽城县,故以平泉为坐标;《辞海》刊行晚于《辞源》,宽城县境地在民国之初分属于迁安县和平泉州,建国后1963年才建立宽城县,松亭关旧址辖属于宽城县,位于县城西南,所以《辞海》以宽城为坐标。松亭关建关,当在辽建国初期。《资治通鉴》载:公元916年阿保机称帝,建号之初称契丹国,以后改称辽。辽初以临潢府为上京(赤峰市林东镇),以大定府(今内蒙宁城)为中京。辽建国后,在没有获得中原儿皇帝石敬瑭出卖的燕云十六州之前,除了防御塞外的其它游牧部落的侵扰以外,更重要的是防止中原的北伐,而松亭关的位置正处在中原通向宁城的古卢龙塞道上,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辽中京的门户和卫城。
四是,两条注释都引用了朱棣在“靖难之役”时袭大宁、收松亭的战例。其经过是:明建国以后,朱元璋于洪武初年,陆续分封二十五王,其中在边塞者有九人:辽王于广宁,谷王于宣化,代王于大同,晋王于太原,庆王于宁夏,秦王于西安,肃王于甘肃;封四皇子朱棣为燕王驻北平,统领燕地;封皇子朱权为宁王,驻大宁。
兵志三》载,洪武“二十年,置北平行都司于大宁,其地在喜峰口外,故辽西郡,辽之中京大定府也,冯胜之破纳哈出,还师城之,因置都司及营州五屯卫,
调各卫兵驻守。”松亭关为大宁的护卫关城,属于宁王辖地。建文皇帝即位后,实行削藩政策,激怒了一些封在边地的王子,燕王朱棣以“清君侧”为由发动“靖难之役”。宁王朱权奉朝廷之命,派都督刘真、都督佥事陈亨、都指挥卜万等率军出松亭关进攻燕地的遵化;燕王朱棣闻讯急忙率军赴遵化救援,刘真、陈亨等率军退守松亭关。燕王为了利用包括兀良哈三卫的骑兵在内的宁王的武装力量,决定取大宁,从燕地赴大宁,出喜峰口后东北行,必经过松亭关,而松亭关地势险要,且有刘真、陈亨等所帅重兵驻防,朱棣遂决定避开松亭关,绕到迁安与卢龙交界的刘家口,北行直奔大宁。然后回程取松亭关。结果,完全如朱棣策划的那样,袭取了大宁,收买了大宁的兀良哈三卫骑兵,胁迫朱权回北平,回程中又收编了松亭关的驻军。朱棣初步起事的成功,对于取得“靖难之役”的胜利,是有着重要作用的。这个战例,对于区别松亭关和喜峰口,也是很有意义的。
1.喜峰口辽时属于滦河县,金时和明初属于景州(即称遵化州),是燕王的领地。宁城是辽代中京大定府,元大宁路的府城,明建国之初建大宁卫,领塞外二十五卫,松亭关是大宁的卫城,为宁王的地盘。朱棣、朱权两位皇子分领宁、燕两地,界限清清楚楚。如果喜峰口同松亭关是一个地方,究竟属于燕地还是属于宁地?如果属于燕地,怎么宁王把守军部署在这里?如果属于宁地,怎么归燕王管辖?事实很清楚:喜峰口属于燕地,松亭关属于宁地。
2.朱棣是燕地之王,住北平(今北京)。靖难之役一开始,他首先统一了冀东和保定等地。《中国历代战争史》(军事出版社)第四章《燕王篡夺帝位之战》中记载:燕王朱棣起事之初,“其能长久掌握控制者不过北平、保定与永平三府而已。”袭击大宁之前,永平至北平(包括遵化州及其所辖的喜峰口)有燕王军队驻守,这才有了宁王朱权奉朝廷之命发兵进攻遵化,而燕王率军援救遵化之举。见燕王急赴遵化救援,宁王朱权为防备朱棣进攻大宁,立即把大将刘真、陈亨等率领的主力部队撤回,布防在松亭关,这才有了燕王收编松亭驻军的事变。
3.从这个战例中更可以看出,松亭关对保卫大宁的重要性。如果松亭关就是喜峰口,怎么燕王取大宁还要避开自己军队驻守的地方绕道刘家口?
4.朱棣袭取大宁的目的,一是迫使宁王合作,二是利用大宁兀良哈三卫的骑兵优势。所以,劫持宁王的同时,收买了兀良哈三卫的军事头目,组成了一支战斗力很强的军队,在靖难之役中立了大功;所以,才有了朱棣当了皇帝以后,对兀良哈三卫才有“封赏畀地”之举。
5.从地理位置上说,喜峰口对大宁没有松亭关那么大的作用。当时明长城还没有建成,明北方的边界还没有从大宁一线南移到喜峰口一线,喜峰口北边的松亭关、大宁等卫城都有驻军防卫。
6.《辞源》、《辞海》两书都丝毫没有把松亭关与喜峰口混为一地的痕迹。我们看看两种辞书关于喜峰口的注释:
《辞源》“喜峰口”条:地名,在河北迁安县西北,明清时为蓟边重地,驻兵设防。相传旧有兵士久戍不归,父亲远来寻子,正
好在这里父子相逢,因称喜峰口。&&
《辞海》:“喜峰口”条:“长城要口之一,原名喜逢口,在河北省迁西县。相传古有久戍不归者,其父求之,喜逢于此,故名喜逢口。向为冀东地区长城内外的交通要冲。”
两种注释,都记载了喜峰口位置座落于明长城线上,丝毫没有松亭关的瓜葛。特别不该忽略的是这样一个事实:明长城是明中期以后逐步建成的,“靖难之役”那个时候明长城尚未完善,明长城并不是明初的北方边界,它同明建国初时的北方边界相比,至少向南移了二百多公里。只是明长城建成后,“明清时为蓟边重地”,这句话明确指出时代是“明清”而不是“宋辽”。二是“为蓟边重地”,明显的是“防北”的,而不是防中原的辽关。通过这些细微的表述,就清清楚楚地把松、喜两关区别开了。
(五)实地考察——幕僚记录
明隆庆、万历年间,以幕僚的身份同戚继光守镇蓟长达十六年的郭造卿编纂的《卢龙塞略》一书,对松亭关、喜峰口有很明确的记述。该书卷五《开国经略&洪武一》中记载:“九年……六月辛丑,文忠还自北平,上印绶。八月戊子,敕燕山前、后,永清左、右,蓟州、永平、密云、彭城、济阳、济州、大兴十一卫,分兵守北边。关隘之要者有四:曰古北口,曰居庸关,曰喜峰口,曰松亭关。而烽堠相望者一百九十六处,徼巡将士六千三百八十四人。”
郭造卿,是一位研究蓟镇史而著述甚丰的学者。明嘉靖年间,他与堂兄郭遇卿,组织家乡(福建省福清县)民众抗击倭寇的入侵,成为当地抗倭领导人。戚继光调福建任总兵时,对郭氏兄弟十分敬佩。后来,戚继光奉调镇守蓟镇,邀郭氏弟兄一同北上。遇卿到蓟镇后升任遵化守备,造卿留在帅府作戚继光的幕僚,主要从事《蓟镇史》(又称《燕史》)的写作。万历十一年,戚继光南下戍守广州,行前留下一笔资金,支持郭造卿继续完成《蓟镇史》的写作,直到竣稿南归。
郭氏的《卢龙塞略》一书是《蓟镇史》的一部分,在该书卷三《谱部&
沿革谱》中有一段话:“蓟镇故无志,吾今乃卒业,所&耳者二,目者三,足者四,方册居其一。”(“&”缺损字疑为“取”字)。从这段自序中,可以看到郭氏治学态度之认真。文中所用的资料,来源于耳闻的有二成,来源于目睹的有三成,亲自走访的有四成,源于方志文册的只有一成而已。他在鉴别一些地名时,除了组织专门人力做调查以外,还经常亲自实地考察。这一点,从前永平知府顾学潮在光绪年《永平府志》的跋文附记中可以得到证实。
文曰:昆山顾炎武《营平州史事序》云:昔神庙之初,边陲无事,大帅得以治兵之暇留意图籍。而福之人郭君造卿,在戚大将军幕府,网罗天下书志略备;又身自行历蓟北诸边营垒,又遣卒至塞外穷濡源,视旧大宁遗址,还报与书不合,则再遣覆按,必得实乃止。作《燕史》数百卷。盖十年而成,则大将军已不及见,又以其余日作《永平志》百三十卷,文虽晦涩,而一方之故颇称明悉。其后七十年,而炎武得游于斯,则当屠杀圈占之后,人民稀少,物力衰耗,俗与时移,不见文字礼仪之教,求郭君之志且不可得,而其地之官长及士大夫来言曰:“府志稿已具矣,愿为成之。”嗟乎!无郭君之学,而又不逢其时,以三千里外之人而论此邦士林之品第,又欲取成于数月之内,而不问其书之可传与否,是非仆所能。独恨燕史之书不存……。
从这段记载中我们得知,当年郭造卿曾经派部下到塞外去塞外考察滦河源头,他本人还亲至蓟北诸边营垒,亲自考察过大宁遗址,发现那里的实际情况与书上的记载不相符合。又再次派人复核,并且写了回报,报告大宁的情形与书的记载不相符合;再次核对,直到获得真实情况才罢休。而从现存的郭造卿在蓟镇留下的文字资料中,都不曾发现“松喜一家”的痕迹。
(六)历史档案——宋使记录
契丹建国早于北宋立朝44年。宋辽对峙期间,出现过一段和平时期,两国经常互派使者往来。辽亡之后,北宋与金朝也有一段互相通使的时期。宋使返回京城之后,都要上交一份亲自撰写的“行记”。由于当时宋辽以巨马河为分界线,河边的雄州即是五代时的瓦桥关(今河北雄县),所以“行记”多从此地开始记起。按北宋出使辽、金两代的人记载,这样的“行记”该有数百篇之多,可惜幸存者已是凤毛麟角了。此节录《北京古代交通概说》中的一段记载:
北宋熙宁八年(1075年)沈括《熙宁使虏图抄》记述说:“……自【幽】州东北行三十里至望京馆。望京馆西南距幽州三十里,自馆东行少北十余里出古长城。又二十里至中顿。过顿,逾孙侯河。又二十里至顺州(今顺义),古长城望之,出东北山间至顺州,负城西走,出望京之北,西南至广信之北二十里属于西山(即太行山)。顺州西距望京馆六十里少南,馆曰怀柔,城依古长城……自州东北数里出古长城,十里济白水(白河),又十里至中顿,东行三十里至檀州(今密云),皆车骑之道,平无险阻。
檀州西南距顺州七十里,古密云之区,馆曰密云。……自州东北行隘中,二十里余至中顿。又二十里余至金沟馆。金沟馆西南距檀州五十里。自馆少东北行,
三十余里至中顿。过顿,屈折北行峡中,济栾水(今潮河),通三十余里,钩折投山隙以度,所谓古北口也。……古北馆南距金沟七十里少东。自馆北行数里,度峻山之麓……通三十五里至中顿。过顿,入大山间,委回东北,又二十里登思乡岭。逾岭而降,少东折至新馆。……新馆西南距古北七十里。自馆北行,少西北屈行,复东北二十余里至中顿。……过顿,东北十余里,乃复钩折而南,数里至卧如[来]馆。卧如[来]馆西南距新馆四十里……自[卧如来]馆西行八、九里,逾銮水,入山间,东北逾小岭,二十余里至中顿。过顿,济滦水(今滦河)。东出度摸斗岭(即墨斗岭),三十五里至柳河馆。柳河馆西距卧如[来]馆七十里。……乃北二十余里至中顿。过顿,逾度云岭,三十五里至打造馆。……打造馆西距柳河七十里少北。自馆西南行十里余至中顿。……过顿二十五里,南行至牛山馆。牛山馆东北距打造五十里。……自馆逾牛山之麓,西南屈折三十里至中顿。……又二十余里度松子岭……逾岭三所,至鹿峡馆。鹿峡馆东北距牛山馆六十里。自馆东南行数里,度痹岭,又四十里至中顿。过顿,又东南数里逾小山,复三十里至路口村(今河北平泉县西坝的岔路口,由此西南经喜峰口、遵化县可以抵达今北京),有歧路,西南出幽州。自幽州(今北京)由歧路出松亭关,走中京五百里。循路稍有聚落,乃狄人(指契丹)常由之道,今驿回屈几千里,不欲使人出夷路,以示疆域之险远。过路口村东北行,十里至铁浆馆。铁浆馆西北距鹿峡九十里。自馆东北行,二十余里逾痹岭,乃东数里至中顿。过顿,东行山间之川二十五里,折而少北,五里至富谷馆。富谷馆西南距铁浆馆六十里。自馆东北行四十里至中顿。过顿,稍东出,又三十里至长兴馆,背行山间。长兴馆西距富谷馆七十里。依北山之迤,循虎河,透迤正东至中京(今内蒙古宁城市西)。
沈括所行的路线与路振、王曾相同,但所记述得更为详尽。他指出自铁浆馆西南十里的路口村西南出松亭关,马驰不三日即至幽州(今北京)。松亭关在今河北平泉县南,出松亭关后往西到今北京有南、北两条路:北路是自松亭关向南,经宽城至今河北遵化县,然后历经今天津蓟县而至北京;南路是自松亭关向南,经青龙至今河北卢龙县,因为辽朝在这里设平州,所以这条路线又称平州路,然后由卢龙经今河北玉田、天津蓟县、北京通州区而至北京。但是,无论是南路还是北路,都属于古代卢龙塞大道。
(七)屯田成果——边城储粟
明初土地荒芜,国库空虚。明太祖为了巩固边防,曾迁山西平阳民“选民丁,立都所,置卫屯田”。军士别立户籍,军户由国家分给土地屯田自养;平时军士由卫所路官负责操练,战时则归部派遣的部兵统领。政府规定:每百名军士发给牛40头,以及其它农具;边地,三分守城,七分屯种;内地,二分守城,八分屯种;每名军士受田50亩为一份,征粮12石,贮屯仓,听本军自支,余粮为本卫所军官俸粮。由于实行了军屯,军粮有了保证,边防也得到了巩固。洪武二十年7月,守大宁前军都督佥事称“所筑大宁两城,见贮粮粟。大宁三十一万石,松亭关五十八万石,会州二十五万石,足供数年边用”。这个记载不是讲的燕王朱棣的领地喜峰口,而是宁王朱权的领地大宁、松亭关、会州。洪武二十年明长城还没有建起,喜峰口虽确定为防戍之地,还没有建关城,而且那时的北方边境线在内蒙呼市南边的托克托、多伦、赤峰、宁城(大宁)一线。这里列举的是边境屯粮情况。喜峰口不属于大宁卫,属于燕王管辖的景州。明长城建成之前,北方的边界还没有南移。
(八)险阻、通达——两关特点
  喜峰口和松亭关,是两座特点截然不同的关口。松亭关狭窄、险峻;喜峰口比松亭关开阔、通达,这是史籍多有记载却又往往被人们忽视的一个特点。《靖康稗史?宣和乙巳奉使金国行程录签证》载:“幽州之地沃野千里,北限大山,重峦复障,中有五关,居庸可以行大车,通转粮饷;松亭、金坡、古北只通人马,不可行车。外有十八小路,尽兔径鸟道,止能通人,不可走马。”
  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燕蓟之北,有松亭关、古北口、居庸关,此中原险要,所侍以隔绝中外也。”
  喜峰口则是另一番风光。据民国二十年编修的《迁安县志?轶闻篇》载:明天顺年间,顺天巡抚邓汉,遍察蓟镇诸关之后,向英宗皇帝奏言:“蓟镇十二路各关虽无处不险,而平原大川,可容数十万大举入犯,又当贡使出入之路,则喜峰、潘家口为最。”一个是“只通人马,不可行车”,一个是“平原大川,可容数十万大举入犯”,怎能是一个地方呢?
  喜峰口,同位于迁安县境内的冷口,在明代都辟为兀良哈三卫入贡的贡道,除了它们的地理位置外,很重要一个条件就是关口壮观,可屯重兵。每次外夷入贡,戍官要陈列阵容,名为迎接,实为镇慑。而且,喜峰口关有可容万人的来远楼,入贡的人马进京,守官还要派兵向京城护送。对于老老实实臣服朝廷部落,朝廷还要不定期的颁赏,颁赏仪式也很郑重。凡是贡道,多有双方互市交易。这样一些关系朝廷尊严的重大活动,喜峰口是常有的。如:明万历二年,戚继光到蓟镇上任之初,活动于东蒙古左翼的朵颜部(明人称为土蛮),多次袭击边城,都被戚继光击败。万历三年,朵颜部酋董狐狸、长昂、长秃率部犯董家口关。戚继光督军从榆木岭、董家口分兵出击合围,击溃入犯之敌,活捉长秃。董狐狸长昂无奈,率亲族三百余人到喜峰口跪关请降,请求释放长秃。戚继光同蓟辽总督刘应节计议,允许他们的请求,长昂、董狐狸保证以后不再袭扰,并归还以前虏去的居民、哨兵和掠取的马匹,臣服明朝,恢复贡市。董狐狸、长秃率部族谢罪离开喜峰口关。如此壮举,只有面临平原大川的喜峰口这样的关城胜任,非控制长峡险径的松亭关适任的。
  (九) 引证曲解——违背原意
  松亭关即喜峰口之说,从清初的《永平府志》及转抄府志的《迁安县志》中子也可以找到一例似是而非的线索,说其“似是”,是指引文中确有类似提法:“窟窿山洞西十里的西岭即松亭山。”说其“而非”,是作者并未说过西岭即是松亭关。
  府志《关隘?铁门关》条记载如下:
  “铁门关,在迁安县西北一百三十里,西十二里为喜峰口关。案:《读史方舆纪要》:”关南十五里为窟窿山,山多洞穴,高与铁门关齐,自洞口而西十里为西岭,即喜峰古松亭山也。“
  该书卷二十《山川》条记载:”喜峰山,在县西北百六十里,即古松亭山也。“
  前一条关于铁门关的记载,源于明末清初大学者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后者是撰写方志的人根据自己的判断作的移植。
  顾祖禹,明末清初历史地理学家,生于明崇祯四年,卒于清康熙三十一年。经过30余年的磨难,改易十稿,于康熙年间完成他的传世巨着《读史方舆纪要》,按着当时行政区划,分述历代疆域形势、历史沿革、古今变迁等,共一百三十卷。在成书过程中,作者精读史籍,广收文献,参阅方志百余部,遍游各地,实地考察山川、关隘、城郭、道路,纠正了许多地理书上的讹误。
  顾祖禹的《读史方舆纪要?北直二》对河北北部的关口,诸如马兰峪、洪山口、潘家口、喜峰口、李家峪、松亭关、青山口、铁门关、三屯营等等都有较为详细的考证、记载。但是,不论是对两关的个别描述,还是对这一地区的泛指统称中,都没有把松、喜两关混为一谈。这里,我们不妨抄录其中的喜峰口、松亭关两条:
  ”喜峰口关,州东北七十里(引者注:指遵化州),三卫属夷入贡通衢也,关城三里,关口有来远楼,可容万人。《道里记》:由喜峰口东北六十里曰椴木峪关。又六十里曰松亭关。自松亭关至大宁废卫凡三百六十里。为控御之要。宣德三年,车驾由喜峰口大败三卫贼酋于宽河。嘉靖十年,三卫虏帅入犯喜峰口,自此益增兵戍守,为蓟边重地。“
  ”松亭关,在喜峰口北百二十里。辽人自燕京之中京,每自松亭趋柳河。宋至和二年刘畅奉使契丹,契丹导之行,自古北口至柳河,回环殆千里欲令示险远。敞曰:“自松亭趋柳河甚径且易,不数日可抵中京,何为故导此?”译相顾骇愧。明洪武二年,大帅冯胜出松亭关讨那哈出。建文初,大帅刘真等,行兵出松亭关,驻沙河攻遵化。燕王驰援,真等退保松亭关。继而燕王谋取大宁,诸将曰,大宁必道松亭关,关门险塞,守备万严,恐难猝拔,乃从别径取大宁,还将松亭是也。“
  从上面的记载里可以清楚地看出,顾祖禹不是”松亭关即喜峰口“的赞同者。恰恰相反,顾祖禹明确认定:喜峰口关东北六十里曰椴木峪关,又六十里曰松亭关。”顾祖禹对喜峰口与椴木峪、松亭关的方位记载是对的,但按照现代交通道路的距离,里程是不一致的,喜峰口北12里即椴木峪。《畿辅通志》和《永平府志》都有记载。
  至于松亭山一说,其实顾祖禹仅仅是说,铁门关之南十五里为窟窿山,山洞之西十里为西岭,此岭是古喜峰松亭山。并未说“此关即是喜峰口关也。”他在《读史方舆纪要》这部书中明确地指出:“松亭关在喜峰口东北百二十里。”这个记载表述的方向是对的,百二十里的里程说法不一,同实际距离不一致这不奇怪,因为凡是赴辽宋使的记载,进入辽地以后,契丹向导就带领宋使迂回周折,按着驿站计算出来的里程与常规行程截然不同。此外山区道路不可能如平地那样的直线距离。“望山跑死马”这句俗语,就是说看起来很近走起来很远的意思,更何况古今道路变化是难以相比的。所以说,《永平府志》引用顾祖舆的记述,来否定顾祖禹的结论是没有根据的。
  近世学者陈汉章所作的《辽史索隐卷五》:“松亭,案今抚宁县西北喜峰口关北百二十里松亭关。”这个记载是以抚宁县县城为坐标,抚宁西北与遵化州东北是一致的,明显的是采用了采用了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的记载。
  上述所引顾祖禹对喜峰口、松亭关的记载和描述,就已经把所争论的问题解决了,虽然顾祖禹在“铁门关”条下有“即古喜峰山也”一句话,但“喜峰山”不等于“喜峰口关”,山可能是数里、数十里、乃至数百里,它是一个面或一条线,而关口只能是一个点。宋琬、高士奇都是从这一点走近了顾祖禹,恰恰又是从这一点离开了顾祖禹。
  (十)昙花一现——光复的梦想
  公元1115年(北宋政和五年,辽天庆五年,金太祖收国元年),聚居在松花江流域的女真族兴起,建立金国,首领阿骨打率金兵抗辽的战争节节获胜。这样,使北宋政权看到了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希望。在大臣们的劝说下,宋徽宗决定与金结盟。双方议定:金兵攻中京,宋军攻燕京,南北夹攻;燕云原为汉地,许宋收回;西京(大同)于拿获辽天祚帝之后给宋;两国不得单独与辽议和;宋将每年给辽的岁币如数转给金。公元1118年,宋致国书于金,表示要夹攻所有五代以后所陷幽燕等州,旧汉地及汉民,并居庸、古北、松亭、榆关已议回收,所有兵马彼此不得侵越过关。但北宋对拟收回的领土在地理概念上并不清楚,燕云十六州并不包括松亭、榆关在内,所以被金人以“松亭关本奚家族帐”为借口拒绝了。虽然金人盛气凌人的态度反映了即将攻宋的迹象,但也反映了宋人的无知,松亭关的确不在燕云十六州之内。
  这个事例,可以从另一个角度证明:松亭关不是喜峰口,因为喜峰口历来属于燕地,当在燕云十六州之内。
  (十一)废关命运——历史弯路
  喜峰口、松亭关混在一起,有其特定的历史的背景,那就是“弃开平,丢大宁,封赏畀地,边界南移”造成的后果。
  1.松亭关本是契丹人建立辽国不久建立的军事防卫重地。大定府(即大宁,今宁城)是辽国的中京,作为防御中原北伐的南部关口松亭关,战略地位是非常重要的。儿皇帝石敬瑭出卖燕云十六州,使辽获得了进入中原的大片土地,控制了华北要害,把燕京(今北京)建成辽国五处国都之一,定名南京;辽同北宋政权并存,双方的分界线在拒马河(白沟河)。这样,辽朝南部的防线便由原来的松亭关之南移到了内地白沟河畔的雄州(今河北保定地区的雄县),松亭关作为保卫辽中京大宁的关口,其“防南”作用就失去了。
  2?辽亡以后,金政权与南宋对峙;后来,蒙古南下灭金,建立了统一的大元帝国。这样,松亭关就成了内地。女真人建起的金朝,统一了华夏大部分地区,与它对峙的南宋已经是蜷曲一角;蒙古人建立的大元帝国,更是版图辽阔。两朝都没有在松亭关设防的必要。因此,松亭关就冷落了。
  3?明建国后,为了防止北元的复辟,朱元璋按着华云龙的建议,“自永平、蓟州、密云迤西二千余里,关隘一百二十有九,皆置戍守,”并于北平、辽东、大同设都司,继在大宁设北平行都司及营州五屯卫,领东北地区二十五卫。在今内蒙南部、河北东北部长城以外设二十一卫,在今内蒙托克托附近筑受降城及沿边城堡,同时分封九子于边塞,直接控制沿边卫所。“这样,松亭关又成了防戍要塞,派重兵驻守,并在松亭关至大宁一带建起惠州、宽河、富余等城。明初,北方的边界基本上是沿着汉唐传统界限设防的。朱棣当了皇帝之后,原设在多伦的开平卫和设在宁城的大宁卫都迁入内地,由于兀良哈三卫的骑兵在”靖难之役“中为朱棣夺得皇位立了功,朱棣把大宁及附近的朵颜、福余、泰宁三卫给了兀良哈,在历史上称作”封赏畀地“,调营州五屯卫于蓟州、顺义、平谷、香河、三河等地。陆续建起来的明长城西段、中段(北京以西),基本上是按秦汉长城的走向建筑的。然而,北京至山海关(蓟镇辖属)这一段就不同了,离开了秦汉长城的走向,向南移了三百至五百里。
兀良哈三卫虽然臣服明朝,实际上是时叛时服,经常破关骚扰,有时勾结北元共同入犯内地。这时,矗立在长城线上的喜峰口关,地位就突出起来,成为布防坚守的要塞,而已经沦入兀良哈地区的松亭关,便成为废关而消声匿迹了。这样,就给人们一个误解——”过去叫松亭关,如今称喜峰口“。
  (十二)喜峰口不是”历代长城的重要关口“
  喜峰口是燕山山脉的一个隘口,位于明长城线上。说它是明长城的”名关要塞“,当之无愧;说它是”蓟北雄关“,也名不虚传。而一些介绍喜峰口的文章说,从燕长城、秦长城、汉长城……一直说到明长城,喜峰口都是重要关口,因而得出”喜峰口是历代长城的重要关口“的结论,那就是言之无据了。
  中国历史上有许多朝代建过长城,这些长城并不都在北方,即使在北方的;也不是都在河北北部;即使在河北北部的,也不是都从喜峰口经过。因此,喜峰口不可能是”历代长城的重要关口“。有的文章说,历史上战国燕长城,秦始皇长城,汉长城,北魏长城等等”都包括喜峰口这一段“,这是不符合事实的。在一些方志文章中,在许多人的观念中,往往把包历代的所有长城遗址,都误以为是秦始皇长城。这种观念,即使是在长城脚下的人也难以避免。这种古老的观念,在民间印象很深,由此也产生了许多民间传说。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本是以秦长城为背景,而导游小姐对着明长城的砖石瓦块,照样讲得振振有词。迁西县滦阳城南,有一座绵延数里的高山,名皇太子山。说当年秦太子扶苏和大将军蒙恬,就在这座山上指挥修长城。为纪念他,把这座山叫做皇太子山。有人还把这段传说写成小说。显然是把明长城当作秦长城了。作为文学作品是有欣赏价值的,而作为历史事实则是不可信的。
  根据中国长城学会编的《长城百科全书》记载,在明长城之前,经过河北东北部的长城,主要有战国燕长城,秦始皇长城,汉长城,北魏长城、北齐长城等。
  战国时代的燕长城有两条,南界长城是为了防御赵国和齐国的,北界长城是为了抵御东胡、山戎等游牧民族的。《史记?
匈奴列传》载:”燕……长城,自造阳至襄平,置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郡以拒胡。“对《史记》这段记载,很多文章引用了,但没有详细考察。文中所列地名、走向同明长城并不一致。《长城百科全书?长城区域历史》有详细叙述:”这条长城在现存明长城以北,西起张家口宣化,东北行径内蒙古多伦、独石,河北围场,辽宁省朝阳,越医巫闾山,渡辽河,折而南至朝鲜。“这条路线距喜峰口有数百里之遥。同这条长城相比,喜峰口实在算不上边关了。
  秦始皇长城。据《史记?蒙恬列传载:秦始皇三十年(公元前217年),为了防御活跃在北方草原的匈奴,”使蒙恬将三十万众北逐戎狄,收河南,筑长城,因地形用险制塞。西起临洮,东至辽东,延袤万余里“。其西段和中段的路线均在河北以外,东段,自内蒙古化德县东经河北康保县南,内蒙太仆寺旗,多伦县南,河北丰宁、围场县北,由内蒙古赤峰市北境进入辽东,南折,一直延伸到朝鲜境内大同江北岸。按着这个记载,喜峰口就是内地了。
  汉长城,为防匈奴而建。其东段指内蒙古商都以东至辽东半岛,经过河北省承德地区,线路走向位于秦、燕长城以南,明长城以北。喜峰口仍然沾不到边。
  西晋长城。”西晋长城在今河北承德至辽宁朝阳地区,基本在后汉长城基础上增修而成“。没有经过喜峰口的记载。
  北魏长城。拓拔鲜卑人建立北魏政权后,为防御柔然,建立了两道长城。一是赤城至五原阴山的长城,据《长城区域历史》记载,这条长城走向,大致由河北赤城东北开始,绵延而西,经河北张北、尚义入内蒙集宁,西行入五原以北的阴山中。挨不着喜峰口。另一道称”畿上塞围“,有两种线路记载,都与冀东无关。
  北齐长城,与后来的明长城走向大体一致,但也有的地方不重合,从北京东行有不少”异途“现象。迁西、迁安境内也有一些地段走向不同,对这些地方,民间有”老边城“、”展边“、”错位“等多种说法。其中有的就是北齐长城的遗址。
  北周长城。北周是西魏灭亡后建立的政权,为防御突厥,修建了自山西雁门至河北东部沿海的一段长城。其走向沿用了部分北齐长城的旧址。也有史料说,北周长城只是建造了烽台、戍楼等,墙体并没有连起来,因为北周在历史上仅仅存在了25年。
  辽代也修过长城。据《辽史?太祖本记》记载,辽太祖二年冬十月”筑长城于镇东海口“。学者对这个记载的解释虽然不太一致,但都与喜峰口无关。
  金长城,是金政权在北方边界地带修筑的军事防御工程的总称,包括边墙、城堡、壕堑,主要线路在与蒙古接边的地方,远处深入今俄罗斯境内。还没有见到喜峰口附近发现金长城遗址的报道。
  我们实事求是的了解喜峰口,介绍喜峰,丝毫没有”喜峰口并不重要“的意思,而是把那些道听途说、人云亦云、大概其、想当然的东西求求真而已。说喜峰口不是松亭关,这并不会降低喜峰口的历史价值,”古林蓝径“、”蓟北雄关“、”贡道要路“不是也很有名气吗?特别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那场鼓舞华夏的壮举,那些使倭寇丧胆,使国人振奋的”大刀神“,不是更加令人感到自豪吗?如今的喜峰口,已经潜入碧波粼粼的水底,但那并不是埋没,而是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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