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皖苏战役－中野历史很少提及的大失利
解放战争开始后，解放军从游击战一下转入阵地战、运动战、正规化作战。其人员素质，中、下级军官指挥水平，士兵训练水平、装备、后勤供应一下子均无法适应，虽乘敌一下不适应与我作战之特点，打了一系列歼灭战，但总体战局渐趋不利。
中原战场上，46年底国军由5军主攻，准备打通平汉线，占领晋冀鲁豫解放区首府邯郸，分别于46年12月至47年1月先后占领濮阳，清丰、南乐、范县、观城、临漳、大名等根据地重要城市，逼近邯郸,给根据地造成重大破坏，给后来作战根草和弹药供应带来负面影响。尤其观城是晋冀鲁豫根据地重
解放战争开始后，解放军从游击战一下转入阵地战、运动战、正规化作战。其人员素质，中、下级军官指挥水平，士兵训练水平、装备、后勤供应一下子均无法适应，虽乘敌一下不适应与我作战之特点，打了一系列歼灭战，但总体战局渐趋不利。中原战场上，46年底国军由5军主攻，准备打通平汉线，占领晋冀鲁豫解放区首府邯郸，分别于46年12月至47年1月先后占领濮阳，清丰、南乐、范县、观城、临漳、大名等根据地重要城市，逼近邯郸,给根据地造成重大破坏，给后来作战根草和弹药供应带来负面影响。尤其观城是晋冀鲁豫根据地重要屯根基地，影响更大。12月中旬，5军占领大名，离邯郸只有几十里，我军区机关、边区政府机关及后勤人员开始向乡村转移。期间刘邓遵循中央军委“应寻机歼灭第5军，其余之敌暂不要管指示。”率2、3、6、7纵在豫北与邱清泉周旋，先后在清丰、南乐地区预设战场，终因邱清泉过于狡诈，总是以几个旅密集队形，稳步推进，未能捕捉到有利战机。由于邱的杰出指挥，5军在这个过程中战果不小，给晋冀鲁豫根据地造成重大损失。鉴于此，中野决定发起巨、金、鱼战役，向敌后出击，调动5军，创造歼灭战战机，巨、金、鱼战役从12月22日开始一47年1月16日结束，仗打得很艰苦，尤其是强攻金乡，主力6纵碰了大钉子，调来3纵与6纵一起猛攻，仍未得手，伤亡很大。中野从此直到47年2月中旬艰苦转战，未得休息。巨、金、鱼战役于16日刚一结束，47年1月18日军委给刘、邓电报，指示要乘胜展开攻势，电报说:“你们已击破方先觉、刘汝珍两部，形势极为有利。望乘胜展开攻势，……，根本不被邱军所牵制，如邱军南下向你们求战而又好打，则集结全力歼灭邱军。大约在今年5月间主力即可向中原出动，我5师在陕南、豫西、鄂西非常困难，如你们出动过迟即有失败之危险。”从以上电文看出各个战场不利情况，和刘、邓不得不在不休整，势衰力竭情况陷入连续作战之窘境。中野为解救李先念5师，配合华东鲁南作战，诀定不加休整立刻发起豫皖苏战役(又名出击豫皖边)，于1月24日开始行动，1,
3纵为路北集团，两纵为路南集团。2纵2}日占领定陶，1纵26日占领曹县，3纵1月26日占领单县后，即南下迫近陇海路，以上可以看出，3纵位置离陇海路最近，地图上可见，稍一南下，即控制陇海路民权至商丘段，1纵离陇海路也近，2纵稍远。１月２９日夜开始，３纵会同地方武装，对陇海路兰封至碭山段进行大破袭，破坏民权至商丘间铁路７０余里，并控制这一地段。国军方面，鉴于鲁南、巨、金、鱼失败，为解决战线太长与兵力不足之问题，决定集中力量先解决鲁南问题，再回头解决冀鲁豫地区，派陈诚亲组织鲁南会战，并调整２７军参加鲁南会战（整２7军原辖5军，整11师和88师，由于11师已调走，这里指5军和88师），第５军不得不放弃已占领的南乐、大名等地，于１月２５日全部集结于民权地区，２７日，５军军部及９６师开抵碭山，４５师及２００师在民权附近准备东进，２８日蒋打电话给郑州绥署主任顾祝同，通知他整２７军调徐州绥署指挥，于是４５师准备东进，由民权开往商丘，向徐州靠拢。军委发现对方企图后，于２月２日致电刘伯承，邓小平，严令；“望用全力破毁陇海，并对邱军举行攻击，务必抑留该敌。”《刘邓大军征战记》第一集中曾描述国军铁甲总队一大队二中队在４７年２月２日晚９点半，带领１大队二辆铁甲车向小坝巡逻，在小坝车站未进入站口，与解放军交火，激战４０分钟，随后准备退回商丘车站，但回商丘铁路已被解放军破坏，经激战后，于２月３日上午投降。这一事实非常重要，３纵副司令郑国仲在其回忆录里进一步证实了三点；１，在小坝到商丘之间与铁甲车战斗的正是中野３纵。２、由此证明，中野3纵在47年2月2日前，已部署在宁陵到商丘铁路线，并破坏和控制了陇海铁路，使其无法通车。３、在军委２月２日电报严令下，３纵已在商丘一小坝铁路间严阵以待东进的４５师，予以当头堵击，不可能让４５师通过小坝进商丘。当时铁路均被破坏情况下，５军４５师于２月３日徒步东进，从民权开往商丘，国军陆军装甲总部一大队二中队于２月２日派２辆装甲车从商丘开抵小坝，准备接应４５师。４７年２月３日军委再电刘邓：“你们目前任务是拦住王敬久（即整２７军），具体部署，由你们按具体情况决定。”一封电报接一封，语气逼人，为坚决执行军委命令，刘、邓决定路北集团１、２纵从定陶，单县南下，协同３纵，准备乘４５师于３日由民权徒步向商丘运动时，阻击围歼之。２月３日４５师上午从民权出发，徒步开往商丘，在过了宁陵县孔集后，遭到３纵全力围攻，解放军后勤指挥学院杜振发教授在我国权威战史中写道：“２月３日，国军第五军之第４５师徒步东进，于孔集附近与解放军第３纵队遭遇。激战竟日，直至４日拂晓。由于解放军第一、第二纵队距离尚远，该师在空军掩护下转移到路南观音堂，当晚到达商丘。”杜教授这段内容与５军战后总结完全吻合。军委得知45师已于3日在孔集附近为我3纵截击，并于4日仍在战斗，但单独1个3纵无法消灭其情况后，于2月5日致电刘、邓，指示:“应集中5个纵队主力歼灭邱部45师及其增援队，北面3个纵队，南面2个纵队，均应迅速动作，务使45师不能逃脱。”请注意用词，“务使45师不能逃脱，”即务必消灭之，语气十分坚决。可惜的是3纵这仗没能打好，让5师安然通过。据5军战后总结，可以理出当时战况，2月3日45师从民权徒步东进，主力过了宁陵县孔集后，遭3纵主力围攻，当时45师先头部队133团一营2连在连长连守仁率领下已于3日黄昏抵达小坝车站，小坝是离旧商丘城15公里的，位于商丘境内，陇海铁路上的一个小车站，遭3纵7旅堵击围攻，战斗开始后，连守仁即带部队占领了车站有利地形，控制了车站上房屋和建筑物，3纵7旅在经过40天左右激烈战斗后，未得一天休整，人员极度疲劳，弹药供应不上，压不住敌火力，全靠人拼，也就是说用人来猛冲，对付5军美械装备，其结果和僧格林沁骑兵马队进玫联军枪炮差不多。5军是全美械装备部队。班、排长均用卡宾枪，汤姆生冲锋枪或加皇大冲锋枪，每班一挺美式轻机枪，全连共9挺轻机枪，并配多门60小炮，装备精良，全连共130多人。连长连守仁是个奇才5军战后总结多提到他以少胜多战例)，沉着镇定指挥，坚守车站，从2月3日黄昏到4日拂晓，激战一个通宵，打退7旅19团、20团、21团20多次猛攻，牢牢坚守住阵地，战斗到下半夜(即4日凌晨时候)，7旅已成强弩之末，这时133团一营营长张式纲带了一营另2个连增援上来，张式纲带队赶到后看形势紧张，立刻从后向正在进攻的?旅部队发起突袭，配合二连里应外合，3纵7旅只得分兵进攻张式纲增援部队，仗打得非常激烈，两军混战一起，正在此时133团黄鳄营赶到，从侧面猛攻7旅，在3面打击下，7旅与美械化装备的45师部队硬拼，遭受惨重伤亡，遗尸遍地，不得不撒出战场，战后统计不计张式纲的133团一营另两个连及黄鳄营损失，连守仁二连经一夜激战亡士兵4名，伤5名(5军守在建筑物内，7旅士兵凭血肉猛冲，9人这个伤亡是可以理解的)，俘虏7旅40多人，7旅伤亡千余人，伤亡比例大于1:100。2连于4日拂晓，击退3纵后，给全军打开通路，4日白天，45师全军跟上，通过小坝，在空军掩护下到达路南观音堂，4日晚上，45师全军安抵商丘城。战后连守仁因小坝战功升营长。2月6日，刘帅给军委2月5日回复报告中也简略提到这次战斗，算是对军委2月5日坚决消灭45师电报之回答和未能完成任务之解释，给出未能消灭45师之理由，电报说；“当我三纵攻灭刘口、丁针集之保安部队及大破击民权商丘段铁路时，敌45师与我右翼部队突然遭遇。因我分遣面过宽，不易急调合围，敌即在飞机掩护下由孔集转到铁路以南之观音堂，复于4日调到商丘外围筑城地带，未能抓住大打，仅毙伤其百余，俘其百余，打毁铁甲车三辆(将2月2日与装甲中队战果统计在内)。”根据杜振发教授描述，实际是一场激战。并且“激战竟日，直至（4日）拂晓”。而杜教授资料来源基本是军委档案馆，铁证如山。对照比较上述电报和事实，基本事实就很清楚了。从战况看出，３纵一个纵队打不动４５师，在１、２、6、7纵未到达前，不得不全军撤退，等待１、２、６、７纵增援，3纵在3-4日位置和战斗经过清楚后。 再来看三日那天中野各纵位置；1纵在定陶西南待机，2纵在曹县，6、7纵在亳州进攻75师16旅。只有三纵在围攻、堵击45师，接到军委严令后，2纵于2月六日逼近商丘西面；2月7日，6、7纵方赶到民权以南龙塘岗。而此时，４５师已离开商丘，进抵碭山,接近徐州，中野已无法完成军委的消灭45师命令了。小坝虽是一个小战斗，由于３纵没能打好，影响是极为重大的，对战局是极为不利的和被动的，４５师安抵碭山，与5军主力汇合，即将投入山东战场，明显违反军委意图，影响全局，影响即将开始的莱芜战役。本来在46年12月初，中野未能拖住11师，让胡琏部调往苏北、鲁南，使得华野战场压力巨大，已引起军委的不满。这次中央军委下死命令要中野一定要阻止5军进入华东战场，但由于中野阻击失败，5军再调鲁南，中野是无法向军委交代的。因此，中野全军５个纵队不得不在没有准备好,条件不成熟的情况下，仓促地集中全力猛攻民权地区国军７２师，８５师。吸引准备向华东开进的５军回援，把５军拉回来。刘伯承当时说：“５军已过商丘，我们是追不上了。现在要用打敌所必救的战法，把５军拉回来。” 以完成军委的严令。当时民权国军也正准备发动攻势，计划于２月８日发起进攻，由于７２师补充弹药未到达，进攻推迟至２月１０日。１０日下午顾祝同发现中野有进攻之企图，立即决定停止进攻，命令各部撤回原阵地，以逸待劳迎击解放军进攻，措施非常及时、正确，造成了有利态势。２月１１日，中野进攻开始，１纵于野鸡岗车站包围了７２师新１３旅２个团。６纵于大、小野鸡岗包围７２师师部和３４旅旅部，２纵于郑庄寨包围８５师师部，于朱庄寨，陈庄，郑老家包围２３旅２个团。３纵包围民权、李堂、辛庄之１１０旅３２８团。７纵于秦庄、大小孟庄包围８５师特工大队及１１０旅３２９团。并于当晚１１时发起全面进攻，民权战役全线展开激烈战斗。2月12日，5军西回援，向解放军发起进攻。中野达到目的，拖回5军，准备撒出战斗，但2纵主力团之一，6旅16团被85师包围在郑庄寨内，2纵按常规组织4旅，6旅各一部准备向郑庄寨反击，救出16团。令人吃惊的是刘伯承对陈再道说:“不必(救援)了，再攻会造成更多的伤亡，你们的任务已完成，5军句这里进攻，我们向北撒，把5军再向北拉。”这在中野历史上是空前绝后的，一听5军回援，竟然丢弃一个主力建制团不管，任其被敌人消灭，在我军历史上也是少有的。以这么说，因为有小坝小失利，所以有民权战役大失利，就有了豫皖苏战役失败。如果3纵能成功截住45师，完全不必后来仓促发动民权战役，民权战役是在无把握，无准备，仓促的，不利的条件下发动的。完全违背了刘帅不打无把握、无准备之仗的一贯用兵之道口可见小坝战斗虽小，影响是极为深远的，对人的心理震撼是很大的。小坝战斗可以理解为是民权战役前峭战，出击豫皖边战役部分，和民权战役一前一后，虽是两个战斗，却有着密不可分的因果和前后联系.。我军郑庄寨战后统计，2纵16团被消灭7个步兵连，2个重机枪连（8挺重机枪)，一个迫击炮连，净损失17 25人，其中牺牲1090人，被俘(含受伤后被俘)635人。1,
6,7纵各个纵队对民权各点攻击均失败，另外，民权战役全面失败，中野伤亡、被俘虏3400余人。其中被俘884人。此战刘帅称之为民权战役(出击豫皖边战役一部分)。2月13日刘、邓急电军委，请求撒出战斗，主力进行休整.电报说:“从最近几次作战看来，我各部从去年12月下旬到现在连续作战50天，只有2纵休息了4天，其余1天也没有休息。加以部队伙食太坏，战士体力大为削弱、疲惫不堪。加之……。
“所以最近部队刀锋已钝，如不短期休整，势难再战，再战危险。连续作战弹药供应已感不足，每次战斗火力已压不住敌人，全靠人拼，伤亡太大，故决心休息15天，请军委核示。”接到军委同意休整的复电后，刘邓率中野主力北撒，渡黄河，撒出战斗。撒出战斗在所有战斗过程中是一个最复杂的，危险的过程，尤其是面对像5军这样士气旺盛，紧追不放的对手。所以刘邓特意安排了和5军打阻击有经验的2纵再次在巨野，郓城一线阻击、掩护中野主力从郓城北渡黄河。为了掩护主力撤退，2纵再次挑起了重担，不过这次事过境迁，情况完全不同，2纵在势衰力竭，没有支援情况下，艰难的背水作战，从47年2月15日开始与5军接触，步步向后退却。其中尤以5旅20日在龙堌集地区打得特别惨烈，5旅15团2营和3营8连在毕垓（毕家海）被包围，副营长杨国英，8连长罗士贵大多数干部都在战斗中战死，4个连指战员与5军反复冲杀，展开白刃格斗，最后只剩少数杀出重围，回到旅部。14团3营也在大邬庄被96师287团包围攻击，遭到重创，仅副营长陈士英，副教导员王秀章率部分人突出重围。21日2纵5旅、4旅11团在赵王楼、纪庄，王楼又阻击了5军一天，2纵从2月15日-21日苦苦地阻击了一周，再次遭到重大伤亡，伤亡1千余人，被俘数百人，仅在毕垓一地就被俘380余人，5军缴获轻重机枪16挺，迫击炮3门，步枪380余支。2纵付出重大牺牲，在这次阻击战中，仅营级以上干部被打死的就有5旅13团副政治教导员李克，5旅14团副营长吕书亭，5旅15团副营长杨国英，连级干部更多。2纵在付出重大伤亡代价后，保证了中野主力安全北渡黄河休整。豫皖苏战役，中野伤亡、被俘5-6千人，由于是重大失利，牺牲、被俘比例特别高，不同于一般战役情况，其中被俘1300人，（小坝40余人+民权战役884人+黄河南岸2纵阻击战400余人=1300余人）。牺牲也近2千人。从中可见，当时战斗激烈残酷，后勤粮食、弹药供应不上的困难情况，全靠人拼，人肉能抵挡现代化枪炮吗？也可以看出，内战爆发后象５军的小坝战斗，新６军一个团打败东野３纵的威远堡门战斗，新六军沙岭战斗等等都是不足为奇的现象。反映了我军与现代化装备的敌人作战还有一个从不适应到适应的过程。但是这些失利和我军所取得无数个巨大胜利相比，毕竟是微不足道的。豫皖苏战役是中野历史上一次不成功战役，所以以往战史甚少提及，军科院出版《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史》第三卷解放战争时期，巨、金、鱼战役讲完后，一下越过，不提豫皖苏战役。《第二野战军战史》提及此也用春秋笔法，“由于通讯联络未搞好，造成郑庄寨损失，。。。但这一作战，给敌人以严重威胁与震撼。吸引王敬久集团主力到冀鲁豫腹地。配合华东野战军莱芜战役作战任务。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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