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杀游戏中卡麦如何卡麦,就是死了也可以说话

【越狱同人】逐归
恩雅快步走在儿子赫尔曼的学校的走廊里,此行是为了和老师的一次约见。这个时间,大部分高年级的学生已经回家了,有些学生坐上校车,而另外一些低年级的学生则在活动室里等待他们的家长,此时赫尔曼应该就在那儿。
他和儿子与卡梅隆分别已经快一年了,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里一直是她独自带着孩子生活。然而正因为身边这个眼睛大大笑容纯净的儿子,让她不用费力气去交代自己的丈夫,只要把自己当作一个真正的单亲妈妈。一个女人如果能够拥有这么一个天使一样的孩子,那么旁人也就会觉得你够走运的了,无论生活多么艰辛,都不难得到继续下去的勇气。
除了“普通”,恩雅再也想不出其他来形容这所学校,这是她在探员建议的几所小学校中选择的,他们得考虑什么样的学校才符合一个离异的单亲妈妈的身份,她更不能继续虐儿统筹那么敏感的职业,在自己的家乡纽黑文的某个私人创办的慈善机构做文员已经足够了。
“赫尔曼的标准化考试成绩……”老师麦凯琳太太,四十岁出头,把成绩单递了过来,恩雅一直觉得没有必要把太多时间花在这个上面,可是还是礼貌性地扫了一眼,甚至没有看清上面写了什么,而她知道老师一定还有更重要的事。“赫尔曼告诉我他回家后你们都在睡前一起读书……”她清楚地记得过去更多时候是卡梅隆陪儿子读书的,他们的儿子已经是二年级的小学生了,并且他是这个班级中唯一一个来自“单亲家庭”的孩子。
“我们刚刚读完了《爱丽丝漫游奇境记》……”
“我希望你能陪我所有的孩子读书。”她肯定地颔首,现在大多数家长有理由去做任何事,却除了花时间陪孩子阅读。作为老师,麦凯琳曾经暗地里为赫尔曼没能成长在一个完整的家庭里而感到遗憾,不过他的确有个好妈妈。
“哦?他有四年级孩子的阅读水平……”这时她才留意到,相对水平一栏中的评价。
“你也看到了,他的成绩排在前三名。但他好像总是待在教室里……”
“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他有没有提过一个名叫保罗的同学?”
“保罗·克莱因?”她向老师确认道,果然换来了对方轻轻的点头,“是的,他来过我家,是赫尔曼的朋友。”
“因为某些原因保罗对赫尔曼很刻薄……”
“多久了?”
“几周了……”
“我们已经让赫尔曼离保罗远点。当然一切我们都有记录……”
顾不上老师下面的话,恩雅已经在自顾回忆几周来小家伙的表现,并且埋怨自己为什么没有发现,因为他说在学校里一切顺利?因为他一向太过让人放心了?还是因为要她担心的事实在太多了……
“哦,麦凯琳太太,谢谢你们为他所做的一切。”
她起身和老师握手道别,迫不及待地想快点再见到儿子,尽管从早上到现在,他们只是分开了几个小时而已。
本来赫尔曼期待着今天她如承诺地陪他到附近的那个小型游乐场玩的,而其实这是一个一周前定下的约,希望不要出现什么意外。可惜小家伙并不知道。
卡梅隆·马洪戴着一顶鸭舌帽,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连帽休闲风衣,一句话,就是一般这个季节父母带孩子出去玩时再普通不过的打扮。在外流浪的这些日夜,对于隐藏自己这事他也渐渐地驾轻就熟了。
他本可以坐在计算机前面看看附近的探员发回来的视频的,但他实在太想念自己的小家伙了。
在这个季节天色还是暗得很快,但是在这个小游乐中心里不用担心这个,到处是闪烁的灯光和欢笑的孩子和他们的家长。卡梅隆简直快要不记得自己也曾经是他们中的一员,要在他们中间等待妻儿,他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崩溃。赫尔曼从很小就偏爱木马,连这一点都相像令他这个做父亲的都着实感到惊异,他答应过儿子,等他再长大一点就去带他骑真正的马。
对他来说,很容易就认出自己的家人,卡梅隆自己小时候从来没有留过这么长的头发,刘海扣着额头,后面的头发让出耳廓直接垂到脖子根儿了,这出自他妈妈之手,不过反而让赫尔曼的身上添了些许清秀,更何况他本来就是个帅气的小男孩。
可是,他怎么觉得小家伙不太开心呢?赫尔曼连看着木马都心不在焉,更不必说上去骑几圈了,他一定是在拒绝了妈妈骑一圈的提议后拉着她转向别的方向,四处张望的。
在小家伙没有打定主意之前,一手牵着孩子的恩雅却回过头来,她为寻找他的目光,居然还冲他微笑……这次她知道他会来,从前即使不知道她也总会看到他……他能跑出来,甚至接近他们的机会并不多,上一次是在一家恩雅经常光顾的超市里,那瞥向他投来的温馨将他吓坏了,这次他同样为她美丽的微笑深深地吸引着,这是种永远能让他感到安宁的力量,然而他不能跑过去给他们一个大大拥抱,不能亲吻他们,甚至向他们招招手都不能,他也情不自禁地冲她笑着……只能最后低下头去挣断这无力抗拒的挂念和吸引。
当他的目光再回到他们身上时,发现妻子恩雅正蹲在儿子的跟前,小声地冲他说着什么,母子俩突然回头冲着他的这个方向,不、不,恩雅,你在干什么?他急忙蹲下身去,背对着他们,让旋转木马的底盘能将自己完全遮住……理智告诉他必须这么做,这都是为了……为了什么他自己也没有完全弄明白,儿时的经历让他早就知道离开父亲的日子有多难熬,他本来一刻也没想过自己有那么一天也必须离开妻儿……还有父母亲,他们年纪都那么大了,可是他甚至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
在这之前,他们本来已经计划好再生一个孩子,他们那快要溢出来的爱再分给一个赫尔曼都够了;如果是女儿更好,赫尔曼会是个很棒的哥哥。可是这一切都被打乱了。
他慢慢地探出头去,他们还在那儿,恩雅和赫尔曼都举头仰望着天空。那是北方星空,春季最明亮的大熊星座,他记得儿时父亲给他讲过的那个母子情深的古希腊神话,如果自己此刻在他们身边,他一定也会给赫尔曼讲这个故事,待他将视线拉回来时,他们已经不见了。
经过这需要面对恐惧、苦难、分离的时期,他又找到了新的方式和新理由,更深爱这个他已全心爱着的女人。仿佛自己注视的眼神能够使他们从黑暗中再度跳出来,为他们染上爱的光泽与色彩。
和他见面以及知道他在附近让她更加不能平静,他为了他们这样跑出来实在太危险了,也许一切只是掩盖在风平浪静下暂时而脆弱的喘息。但她还是拼命地保持镇定,叫自己相信丈夫,更何况卡麦一直是个十分谨慎、有分寸的男人。
她将洗好的盘子摆进架子,擦干双手。
赫尔曼在出去玩时一点都没有心情,连晚饭都吃得很少,要知道,即使是离异家庭的孩子,离开一方也可以定期探望孩子,可是对于他们来说,连这一项也被无条件地剥夺了,一个不满七岁的孩子还不能理解爸爸和妈妈并不是真正分开。家庭的影响会渐渐地蚕食他的童年,让他变成另外一个人……
此时,她的赫尔曼正在另一个房间里静静地翻阅着画册,一边等待着和妈妈一起读睡前故事,除却安全,从未有过的另一种担心浮现出来。
他们的这幢公寓很小,她刚刚走到门口就被穿着晨衣跪在地板上看书的赫尔曼发现了,她甚至来不及将那件小礼物——一颗星星形状的床头灯藏到背后,给他一个惊喜,这其实是他爸爸托探员转送来的。在她的帮助下,孩子将这个正在微笑的小星星按到了插座上,然后才乖乖地被她塞进被窝。这灯所放出温和的光,至少在漫漫长夜里不会让孩子的梦境太过黑暗。
“为什么要准备这个……”
“我们好久没有见过爸爸了,我想这个可能是个办法……不但天上有一颗能让他看到我们的星星,在你的身边也应该有一颗……”
“可我不想让你伤心……”
“你可没让我伤心,你总是让我回忆起我们和爸爸一起度过的那些快乐的时光……可是即使爸爸不在我们身边,他照样可以保护我们。”
“怎么保护?”
“比如,你哪天不开心……麦凯琳老师说保罗欺负你……”
“他没有欺负我。”还没有等妈妈说完,小家伙就开口反驳。
“是吗?好的。反正爸爸会保护赫尔曼的。”
“妈妈也会……”
“当然。”
她让小家伙枕在自己的怀里,今天开始的这本《牧羊少年奇幻之旅》,是她和卡麦都很喜欢的一本书,讲述了一个少年离开家乡寻找宝藏的故事:
“如果你能活在当下这一刻,你就会活得很快乐。你就能够看清沙漠里永远有生命,天上永远有星星,而那些部落之所以会战争只不过因为那就是生命当中的一部分。生命对你来说将会是一场飨宴,一个盛大的庆典,因为生命就在我们活着的每一个当下。”
这对小家伙来说多少有些深奥。但她所乐于温习那熟悉的文字和回忆,就像卡麦在经受考验的时候,总是表现出来的那种乐观,使一切都变得像是上天的犒赏。她轻轻地亲吻儿子的头发,赫尔曼已经睡着了。
从前,家里的电话经常会在深夜或是凌晨响起,作为医生的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了。可是现在,清晨三四点钟的电话一定意味着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或是通知他们立刻撤离。这样的铃声使她总是能从睡梦中立刻清醒……
“恩雅……”听筒那边传来的却是她很久没有听到过的叫人安慰的呼唤。帕薇,卡麦的妈妈。
“妈妈!”她嚅喏着,控制着颤抖的声音,她脑袋里有千万个问题闪过,可是不知从哪一个问起。可是电话里的声音出奇地镇定,和铃声的急促完全相反,她继续着:
“听我说孩子,我们决定通过亚历山大在局里的一些旧关系去推动这个案子,当然可能会有一些风险,但是快一年了,赫尔曼在一天天地长大,我们不能看着你们就这样下去……我们都了解卡梅隆,这样的日子他是一天也过不下去的……”
“局里会不会……”她难以置信。
“我太清楚他们的嘴脸,他们根本就不会在乎我们……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和赫尔曼,我们会去解决一切,这段时间要格外小心……”
没有等她回答,电话已经断了。
她倒在了枕头上,听电话时一直强忍的泪水掉落下来。环视着这间因为笼罩在黑暗之中而充满鬼魅影子的空荡房间。
所有来不及问的问题都涌上心来,她甚至忘记了问候亚历山大,告诉他们赫尔曼有多么想念爷爷奶奶。至于他们在哪儿,身体怎么样……这些本来有机会知道的东西再一次错过了。可她更不知道的是,再过几个小时,亚历山大将再次为他的家庭奔走。
只需再过一条马路,亚历山大抬眼望望对面的那家老牌茶餐厅,他的老搭档朗探员正在里面等待着他。这一点他从前并没有意识到,因为在局里很少有人能跟得上他的思路和节奏,这个比他小了将近十岁的黑人姑娘甚至时常让他觉得有些生气,可是后来她却帮助了他很多,包括在回归家庭的这条路上。
“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这样……被局里拖累了三十年。”她摊开双臂,似乎这样能让他看透自己。
他貌似心领神会地笑笑。据说这么多年了,朗一直是一个人,不过像她这样的女人,就算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只是个中的酸甜苦辣早已不是他方便过问的了。好在他们有着不少共同的回忆,一开始他们只是闲聊,局里的上上下下,就连那个和亚历山大有些过节的索林斯探员,都被提起了。
“听说理查德有个私生子,可是他们一直没有相认。近一年他又得了帕金森病……”他正默默地叹息,又听见朗接着说道:
“亚历山大,当年我们暗地里都很佩服你的决断,这些年来也证明你的决定有多么明智。功名利禄你早就不需要了,为什么这次还要费那么大力气帮威勒追捕多伊尔呢?”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向她的方向。不用说朗也认得出来,那简直就是亚历山大的翻版,他的爱子,卡梅隆·马洪,儿科医生。照片里还有个孩子和一个眉目清秀的女人。
“这是我的孙儿赫尔曼,他妈妈也是个医生。”只有当谈及家庭才能听到他用这种话气,骄傲中带着大大的满足。
不同以往的却是,她发现亚历山大瞬间陷入了近乎绝望的情绪之中,他心烦意乱地吐诉着,“他们遇到麻烦了。”当年马洪对妻子不离不弃的爱刻在她的心头,一想到他可以说是为了帕薇才选择离开调查局,她甚至还有一丝妒忌。
“很多年前一个女特工装扮成军火商接近多伊尔,她成功了,得到了他的信任。也成功地将他送进了监狱。但是怀着对多伊尔的那丝歉疚,也是为了让他那唯一的孩子过正常人的生活,她伪造了孩子和保姆的死……将他们藏了起来。后来多伊尔越狱,第一件事就是寻找他的孩子,并且一度误以为孩子已经死了。那孩子有慢性哮喘,卡梅隆无意中与他们打了不少交道。那个姑娘知道我,所以她信任卡梅隆,甚至请他作那孩子的家庭医生。一年前多伊尔找到她,动用了各种办法也没能叫她开口……但等行动小组赶到的时候,她伤得很重,多伊尔也不知去向。于是他们对外宣称她死亡……所以卡梅隆是多伊尔下一个也是唯一的目标。”
不用听亚历山大再说下去朗也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局里还是用那些老掉牙的办法来确保可能打击目标的完全,拆分家庭成员,简化关系,斩断联系……专职探员贴身跟踪。这种被动等待目标出现的办法很少收到实效,反倒对那些无辜的人伤害很大。
“那么你的计划是……”
“我们打算反客为主,将那孩子的方位涉露出去,当然一切都是在严密的保护之下的……这样才能引多伊尔出来,只要他一落网,那么卡梅隆的危险也就解除了。”
“你怎么知道多伊尔一定能打听到?”
“他会知道的,那是他的儿子,他关心着他。”
“等等……”她早就觉得有哪里不对,“这不正常……局里是不会冒这个险的,就算是为了多伊尔!”
“多伊尔在逃多久,局里当然不在乎,可是对我们一家来说,我儿子、他妻子和小赫尔曼……简直就是灾难!他们不会查到消息是怎样走露出去的,到时他们自然会加大警力……”
&“你是怎么做到时刻了解那孩子的消息的?”
“我叫人去安装了杆式摄像头……并且威勒派了两个探员,毕竟多伊尔是条大鱼。”朗总是觉得他有些过度自信了,这是与他共事时他就有的特质。
“可是艾历克斯,谁都知道,威勒只是利用你在他退休之前再立上一功,这些都将记到他的功劳簿上。”
“一家团圆是我一生追求的一个梦,哪怕它是我给我儿子的最后一件礼物。”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看上去有些激动,“有新进展,我去找威勒。”
朗来不及问其中的细节,他向她匆匆地告别就离开了。她将杯中残留的咖啡一饮而尽。在自己的手臂下面发现了那张亚历山大忘记带走的照片,三十年前也有一张照片经她手转给亚历山大,那孩子的面貌她记忆犹新,可那大概是他父亲一生中最落魄的时期。帮他爸爸回到他身边,这种请求是她从来都无法抗拒的。
走出了茶餐厅马洪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失礼,他本来是来求芙丽莎的……但是此刻他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
“亚历山大,这些年我信任你,可是看你究竟做了些什么!”威勒气急败坏地说道。“那孩子再次失踪了,保护他的两名探员被杀!你向来如此,永远藐视当局的法律,为所欲为。”
“你认为是我将他的方位透露出去的?”
“对方极有经验,进去之前就把摄像装置破坏了。我们已经对现场进行勘察,潘蒂斯探员正赶来……”
“长官,有新情况。”威勒的助手插进话来。“18个小时前印地安纳波利斯机场发现了一个像多伊尔的可疑人物……”
“但是没有立刻确认。”威勒似乎在辩解什么。
“是的,但是半小时前他在纽黑文买了一些日常用品时我们才再次定位他。”
“这个地方离我孙子的学校只有两个街区。请帮我转到那里的实时画面……”
“没有人……”
“那辆车……放大……”马洪焦急地敲着监视器大声说。
“上帝!”监视器前的小探员不禁惊呼。
“请呼叫附近的探员立即行动……”
“警员十五分钟后赶到……”
他们没有给母子俩配24小时的专职保护,是啊,经费缩减了。责骂和抱怨都已无济于事,此时能压抑自己的火爆脾气连他自己都感到惊异,他只能眼睁睁地……马洪转过身去,他不想亲眼看到即将发生的一幕。几分钟后,911转来了多伊尔的电话。
“你都看见了?用我儿子交换他们……”
“卡梅隆现在在哪儿?”他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后面的营救还需要很多计划。
“在印地安纳。是否要我立刻通知他,长官?”
“不,请带他火速回来,来芝加哥!就说……”他思考了一秒钟,“他母亲病了,需要他。”
他太熟悉这种策略,对方用家庭来牵制一个男人,恶劣,但总是十分有效。
他记得当年自己第一次看到小赫尔曼的情景,当时探视的时间还没到,他心急的毛病到老也还是没有改掉,提前半个小时他就带帕薇到了医院。卡梅隆于是带他到婴儿房透过玻璃看那些千姿百态的小家伙,不出意料,他看到卡梅隆一见到自己的孩子视线就移不开了。
他拍着儿子的肩膀对他说,“我刚刚有你时也是这样,生命真的很神奇,是不是?”
卡麦对赫尔曼和恩雅的爱,就和他一样。多伊尔找到卡麦只是时间问题,到时卡梅隆会完全被对方所控制,能否救出母子俩也是个未知数。
“先生,潘蒂斯探员到了……”这是亚历山大第一次见到艾米莉·潘蒂斯探员,三十多岁,她有一头过肩的黑色直发,十分干练。并且他知道,这样的女人只能稍加修饰也可以很是温柔,多伊尔被她吸引是丝毫不让他感到奇怪的。结束了卧底生涯之后她一直在行为分析组。
“我一接到消息就立刻赶回来……”
“我想更多地了解那孩子和多伊尔的信息,请你帮我。”两人都直接入了正题。
“从我的小组掌握的信息看,他们杀了当值的两名探员和保姆……”她将从现场发回的照片一张张地钉到白板上。
“也许他们是冒充来换班的探员,这说明他们是一男一女……”他对比着现场的照片,“从保姆受到的伤害来看,罪犯表现出极大的愤怒,保姆代表了母亲的形象……他的妈妈是谁?”
“多伊尔说她已经死了。”潘蒂斯犹豫了一下,其实她也并不确定。
“调查一下,所有和多伊尔有过关系的女人……”接到指令的探员们开始工作。指示板前只剩下了马洪和潘蒂斯二人。
“马洪先生,对您、对您的一家,我真的感到抱歉!”
“除了让他们安全地回来,我们别无选择……”
“先生,多伊尔的电话。”一个主管通信的探员插了进来。
“接进来……”潘蒂斯果断地命令。“嗨,是我……”
“哈,就猜到……”他冷笑着,她果然没有死。“迪克兰在哪儿?”
“他……”
“你知道我的条件,这不难办到。否则你还怎么面对那医生的家人?”
“冷静,伊恩,他们帮助过迪克兰!”潘蒂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在你劫走马洪医生的妻儿前,有两个人把迪克兰绑架了,对方是一男一女……”
“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在耍花样,我刚刚知道我儿子的消息,你们就告诉我他被绑架了!”他愤怒地将手机摔向墙角。
黑暗的走廊遮住了他的身影,站在门的一侧,多伊尔静静地观察了他们半天了,女人从衣服上撕下了一块布条,给儿子包扎刚刚在推搡中被铁门划破的小手。接着又脱下外套,将小家伙紧紧地裹起来,这个半地下式的旧仓库实在太冷了。但是小家伙表现得很勇敢,他看上去不过六七岁大,也许也是母亲在身边的缘故。母爱对他来说太遥远了,就连他唯一的儿子,都没有享受过一天母爱。
他闭上眼睛,就能看见那被他打落在地上的一片片堕胎药,他只能将她捆在床上才熬过了七个月的时间,直到迪克兰出世。
会是她么?如果她去劫走了他,绝对不是出于爱。
这是复仇。
潘蒂斯的手机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名字,让他们俩都打起了精神。
“加西亚,看看这个人是否在刚才那份名单上……”
“克洛伊·多纳西。”
“她先是经营国际卖淫生意,后来又涉足毒品,被控非法持有以及交易、制造武器……被判了三年。”
“她可不是个做母亲的料……”马洪摇了摇头。
这时,有人上前告诉他,他妻子帕薇已经到了。他突然觉得,此时让他面对家人比面对多伊尔还令他恐惧,本来他并不想把情况告诉她,但是他发现,如果恩雅和赫尔曼出了什么事,他还真的没有勇气自己去面对这一切。
在那间通常用来接待受害者家属的会客室,在他推门的瞬间帕薇转过身来,他们毕竟都已经是年过七旬的老人了,多年平静的生活甚至叫他都不再习惯突如其来的考验,可是她似乎比他还平静,除却对他的无限信任也再没有其他的解释,可是自己还担得起吗?他们慢慢地走近,温柔地拥抱对方。
“每当我想为他做一点事时,总会伤到他……我是不是把多伊尔逼得太急了?没法解释他为什么这样做……”
“这不能怪你,亲爱的……”
他曾经觉得,一生中犯下的很多错误都要归咎于他的骄傲、他的自大,他的整个世界,他的生活是在傲慢的心态下建立的,才会让这些危机在自大心态的萌荫下滋长。尽管这次,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或是疏漏了什么,但他就是甩不掉那感觉,自满使他成为这场灾难的共犯。
他感到被松开了些,帕薇的身体僵住了,他回过头去,三百多个日夜……卡麦在冲着自己的父母亲微笑,明亮的眼中一直有什么东西在闪烁。他又瘦了些,脸上的胡渣似乎已经两天没有刮了,亚历山大不知道他对真相已经知道了多少,他在瞬间担心他冲自己咆哮、埋怨的……可就算那样一切他都认了。
短暂的团聚突然被破门而入的姑娘加西亚打断。他们和她一起奔到电脑旁,加西亚一直在向他道歉。
“我找到了剪断摄像头那人的录像……”
“这不怪你,只是因为你一直在寻找多伊尔……”
他一边安慰她,一边用余光盯着卡梅隆,他正徘徊在白色的提示板附近,那里有一些亚历山大宁愿用全世界来交换也不希望儿子看见的东西。
“先生,很抱歉……”一旁的潘蒂斯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
“他都知道了?”
她默默地点了点头。
几个小时前,就在他准备离开宾夕法尼亚时,两名探员找到了他。他们的突然出现甚至叫他一度以为一切都可以结束了,不过他们带来的消息并没有让他感到太过失望,毕竟这是他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第一次得到父母的位置消息。在返回芝加哥的旅途中,探员一改往日轻松闲聊的习惯,一路无言地将他直接带到了芝加哥办。
“查到了!吉米·德梅特,多伊尔和德梅特家族有过节……”
“什么样的过节?”
“他杀了吉米的哥哥劳特兰……”
“他们家族经营国际运输?”马洪盯着屏幕说道。
一旁的探员向他们使着眼色,“多伊尔……”
“吉米·德梅特。”潘蒂斯对着电话那头迫不及待地说。卡梅隆不客气地拿过艾米莉手中的通话耳机。
“克洛伊恨你不是吗……那就把你给她。好好想想她现在在哪儿?我们会去帮你的。”
“美国政府是不做嫌犯交易的。”威勒高声说,一副例行公事的口吻。
“两个孩子都性命攸关,我只想出此下下策来挽救他们。”
“你怎么能保证多伊尔不带着儿子上飞机逃往国外?”
“多伊尔说他们在托莱多,用私人飞机购进武器。”卡梅隆将耳机放下来……
“快,我们得在多伊尔之前赶到那儿……”亚历山大和艾米莉对视。
威勒无奈地点了点头,下令出发。
他和卡梅隆还是不约而同地坐上了同一辆车,他的身体侧向一边,额头贴在车窗上,眼睛直直地盯着窗外。这些年,即使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儿子也从来没有让他觉得自己不再被需要了,他们仍然把他当作家庭的中心。然而他却十分明白,到底还能陪他多久,接下去与他相伴的应该是恩雅和赫尔曼,一旦营救失败,他又怎能让卡麦一个人面对那人间至苦。
飞机已经滑向了跑道,一辆小型吉普车停在不远处,那个慢慢地向飞机走去的身影,鸣响的警笛几乎盖过了飞机的引擎声,多伊尔仍在向前。身着防弹衣的潘蒂斯跳下车,大声叫着多伊尔的名字,尽管几乎同时被淹没在轰鸣和嘈杂声里,多伊尔回过头,但是似乎身后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只是向潘蒂斯露出了一个惭然的笑。潘蒂斯的小组在前,芝加哥办的探员们压后。
飞机突然刹住了,从悬梯走下来的是一个男人——吉米·德梅特正挟持着迪克兰。
“多伊尔在哪儿?”他大吼,一看到慢慢走近的多伊尔,他就将枪口对准了他的头,洋洋得意,“嗨,混蛋,你的命在我手里,不是吗?把他交给我!”
猝不及防,舱门处突然出现的女人的枪向多伊尔射来,几乎同时,混乱的枪声撞击着卡梅隆的鼓膜,从飞机上下来的一男一女都倒了下去,还有多伊尔……卡梅隆本能地跑向伤者,血从多伊尔的颈部涌出来,他知道无论是谁都回天乏术了,多伊尔伸出自己沾着血的手,伸向他的儿子,在那一瞬间一直是艾米莉护着迪克兰,此时,他却毫不胆怯地拉住这个恐怕已经有些陌生的男人。
“我记得你……”
“对不起,儿子。”
卡梅隆清楚地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迪克兰时的模样,那时他至多六岁;而他刚刚有了自己的儿子。
所有的嘈杂突然在他的耳边消失了,惟余茫然。刚才那一刻,他几乎把他们忘了……
逆着慢慢上前的探员走向远处,任艾米莉叫他的名字也全然不听……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那辆车,车门居然开着,他迈开沉重的步子,哦,感谢上帝。
被小家伙这样望着也成了难得的幸福,尽管是愣愣的表情,是因为真的认不出这个胡子拉碴的男人了还是他不敢相信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还没等到赫尔曼叫出爸爸卡梅隆就一下将他举起来,蹲在一旁揽着孩子的恩雅慢慢地站起身。
卡梅隆的形容,比多年前他们初识的那晚还要糟,本来明亮的大眼睛里全是血丝,她的手插进他那蓬乱的棕发里。
他的胸腔在她的拥抱中越来越剧烈地起伏着,视野也越来越模糊,但他看得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正在一步步地靠近他们。
三个月后,那扇厚重的大门突然打开了,亚历山大·马洪从里面走出来,赫尔曼立刻跑上去牵住了爷爷的手,接着是帕薇和恩雅……反倒是卡梅隆,好像是被钉到了椅子上一样,动弹不得。
“没事了……我没事。”亚历山大微笑着冲妻子说道,接着低下头,顽皮地向孙儿使了个眼色。这时,卡梅隆终于跟了上来。
“小伙子,你跟他们说了些什么?”
卡梅隆·马洪向坐在正中的调查官欠了欠身,在证人席落座。针对多伊尔案的侦破调查听证已经接近尾声。
“长官,作为亚历山大·马洪的儿子,我清楚自己的证词并不能起大的作用。但是我还是选择说出我的想法。每个医学生在离开医学院时都要以希波克拉底誓言宣誓:将病人的利益置于我一切行为的中心,解救他们于疾病与痛苦。甚至有人把医生比作侦探,因为我们需要从病人的各种信息中努力寻找蛛丝马迹,提取有用的线索,才能作出正确的诊断并且选择合适的治疗方案。然而就像侦破案件一样,身体留给医生证据通常是间接的、数量巨大甚至经常重合的现象,而一个称职的医生会找出真相,而非去证实我们所相信的。今天早上,一个在FBI供职三十年的老探员告诉我,探员在入职前也有一个宣誓,内容和希波克拉底誓言有如同宗——“我将尽力保护我的人民远离恐惧和痛苦。”同样,他坚信破案是寻找未知的东西,而非寻找他所希望有的东西。为了做到这一点,他为了他的国家和职业曾牺牲过家庭更准确地说是牺牲了他自己,对受害者及无辜者的怜悯才使他自己没有了回旋之地,请不要让他这样的努力付出不应付出的代价。请求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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