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晃动崛起罗马之子视角晃动·就模糊的很ぁぁね吩

哭泣游戏〔TF〕
昔人非江山犹是昔人非。
哭泣游戏〔TF〕
哭泣游戏作者:皇飞雪章一:谁是纤细美少年 那是什麼时候的事了呢? 〃热死了。〃 准备室中,几名正选异口同声地抱怨。 〃天明明是阴的。啧!〃 菊丸不满地伸腰,把拍子放在脑袋顶上转,权当是风扇。 〃闷热吧。身上的汗干不了呢。〃 不二笑著说,脱掉身上的外套。 〃休息时间完了。大家,继续训练。〃 手冢走到门口说了这麼一句,所有人都发出了小小的不满的抗议声。 直到那座冰山眼睛一瞪,镜片唰唰地闪过光芒,大家才都度さ乇樟俗欤??滤?旅嬉痪渚褪悄蔷渌?腥颂?闷鸺氲摹ǚE躕X圈〃。这样的天,那可不是人受得了的。 可是等大家都走出了准备室各就各位了,却发现乾如同木桩一般稳坐准备室,哪怕直视手冢视同抽筋的脸竟也没有一丝退缩的表现。啊,当然,在别人眼裏不过两副眼镜互相反光而已。 〃怎麼了,乾?〃 菊丸在手冢身後探头探脑问上这麼一句。 〃啊,那个,马上骤降暴雨的几率是99.7%……〃 乾推推眼镜贼笑道。 〃哈?不会……〃 菊丸拖的老长的那个〃吧〃字还没出来,雨就像瀑布一般从天而降了,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的各位,就很优雅地化为了雨中的落汤鸡。 〃乾,你这家夥!!!〃 明白过来的大家一起冲进准备室,七手八脚把乾踹出了门外,手裏拿著网球的还不忘砸他几下。乾闪著真诚之眼--可惜没人看的见,谁叫你总装酷把眼镜片弄成毛玻璃的--解说道:〃诸位!我不过是听了天气预报而已……〃却早没人甩他,半天从人满为患的准备室裏面挤出了帽子还在滴水的越前--确切说也是被推出来的,见著前辈也还记得压压帽檐一句〃CHUSI--〃然後是奉部长之命扔给他一个小板凳。 雨越下越大了,大家无奈地看著天,拧拧自己衣服上的水,滴滴答,滴滴答。 无事可做就是说闲话的时候。大家开始还各自为政三三两两地说些班级裏的事情,忽然桃大叫一声〃可恶啊!!!〃大家才朝他看去,都不由得笑得抱著肚子找墙去了。他那引以为傲的箭猪头被雨淋得七零八落,变成了一堆如同苔藓一样的东西,软趴趴的满头都是。阿桃见状,奋力拨开人群探头出门,向瑟缩在墙角的乾前辈说:〃前辈!我的头你看怎麼办!你要赔我啊!我涂了那麼多定型水……〃那边荒井池田却笑著起了哄:〃是哦是哦!那麼多定型水!不是说今天社团活动以後要和那个哎……叫什麼来著,美穗是不是?那个7班的美女约会麼?〃阿桃皱皱眉头:〃你知道什麼啊就乱说!〃那边菊丸早挂了过来,一手抓过阿桃的领子:〃啊,阿桃真奸诈!都有女朋友了都不和我们说麼?〃〃英二前辈,放开我啦!那他们编的,哪有的事啊!〃阿桃给他抓得难受,〃要说有的话,英二前辈上次还和一个女生一起回家来著……〃这麼一说大石坐不住了:〃英、英二!你有女朋友了?为什麼我不知道?不能了解彼此是双打大忌……〃菊丸给这两人弄得没辄,大叫:〃上次那个是意外啦!她硬要缠著我……说到女朋友,不二在这个方面不是更厉害麼,我上次亲眼看见他在看一叠女生写给他的情书啊……〃唰地一下子,大家安静了,齐唰唰地回头看向不二。那个笑眯眯的家夥正在准备室的一个角落裏看书,发现大家都在看他,就抬头给个好整以暇的微笑:〃目前单身,欢迎竞争。〃然後继续看书,头也不抬就挥挥手:〃手冢,别挡著我的光啊。〃於是大家转为欣赏手冢脸上跳动的青筋。 话题从这裏转到那裏,从那裏转到这裏,突然不知谁来一句:〃说起来我们中间谁最纤细啊?〃〃哎……这个嘛……英二前辈吧?〃阿桃早想好了要报刚才的一箭之仇。〃胡扯什麼!我哪裏纤细了?〃菊丸做一个大大的鬼脸,〃就算是吃汉堡的数量,下一次也不会输给你!〃大石汗了一下下:〃英二……纤细又不是形容胃的……虽然似乎也有点关系……不过说到爱撒娇的话,英二到是首屈一指的呢。〃〃赖~~~〃菊丸向大石吐了吐舌头,〃谁爱撒娇了?〃〃哈哈,不过如果按神经粗细来算,英二的神经可不是一般的粗呢!〃河村在旁边也搭话。〃切,怎麼都攻击我了!说是纤细的话,小不点才是吧!〃菊丸不想一个人被当靶子,就再扯一个过来,捏他的脸。〃痛痛痛痛……菊丸前辈!我有50公斤哪裏纤细了!〃 〃别不承认了,不是只有50公斤嘛~~〃 〃可是……!!〃 〃啊哈哈可是越前只有151CM啊!!他自己不好意思说吧!〃阿桃笑得靠在墙上喘气。 〃哼!反正最纤细的一定不是我……那麼应该是不二吧!〃 菊丸快进入猫急了就随便抓人的地步了。 不过似乎也抓对了人。 不二万般无奈地合上了书抬头:〃怎麼又扯上我了?〃 一群没事找事的人上上下下打量这167CM53公斤头发就要盖住眼睛的洋娃娃一样的男生。 最後的结论是:哪个白痴提这个问题的啊! 〃喂……你们那个眼神是什麼意思啊!〃不二不满地摇头,〃说到纤细,还有人比我们部长大人更纤细的麼?〃 语惊四座……不二你不要命了麼…… 〃喏喏,身高179CM体重58公斤……〃不二不知道什麼时候偷了乾的笔记本正在翻看,然後就一把抓过站在自己身边的某人的手腕,〃喂喂手冢啊,你真的有好好吃饭吗?还是你家人虐待你?〃 众人哭笑不得,一方面看戏弄部长实在是一件有利身心的事情,另一方面--不二啊你这不是连累我们陪你一起跑圈嘛…… 正当满头黑线的部长难得地准备打开他那金口的时候,忽然天空一道闪电,再霹雳雳一声炸雷。 这些伪男子汉们虽然都心有戚戚但是都强自镇定,却听见有人一声〃哇呀!!〃循声望去,看见不二象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赶紧捂住了嘴。 〃什麼嘛,果然不二前辈才是最纤细的人啊~~〃阿桃很高兴地定了结论,大家也都长吁一口气地点头称是,菊丸还很了解似的对著不二鬼脸,说:〃没关系没关系这个只是那个……一种现象!没什麼可怕的!〃搞得不二满头汗水。 又在准备室裏这麼耗了半个小时,雨也就这麼渐止了,太阳迫不及待地就冒了出来。衣服都湿透了,就是场地是干的也没有办法继续练习。手冢说了解散,大家就忙碌碌地收东西,闪得比风还快。 〃不二,解散了。〃 〃哦。我把这段看完就回去。你们先走吧。我来关门就是。〃 手冢走到门口,扭头看,那个家夥靠在窗台旁边就著光,看书看得津津有味。 〃不二,该回去了。〃 〃哦。手冢,你还不走?〃 〃……〃 赶人呢。手冢走两步出了球场,想起钥匙还在自己这裏,他怎麼锁门,就又走回去。 〃不二--〃 哎?? 那个家夥正扶著衣柜想要站起来,手裏的书掉在地上,书页都沾上了地上还没干的积水。 怎麼了? 〃都怪你呢,〃不二抬头笑著看他,一张脸红通通的汗水淋漓,〃非要说我什麼纤细!这下好了,你背我去医务室得了。〃 手冢二话没说上前就要把他抱起来,不二打开了他的手。 〃拜托我说什麼你都照办啊……打个电话给我姐啦。看她现在有没有空来接我啊!〃 〃怎麼了……?〃 〃怎麼了……这个还用问麼?〃抓过他的手往自己额头上一贴,〃我也不知道会变这麼严重啊……早上只是低烧而已。呵呵。〃 〃先去医务室。〃 〃不要。我讨厌药水的味道。〃 於是手冢就只好去打电话。由美子说很快就到。两个人坐在准备室裏等,外面是空空的网球场。 〃还不把湿衣服换掉。〃 替他拿来校服,扶著他换上。只觉得他全身如同一个大火炉,好烫好烫。 皱眉头,怎麼严重成这样。 其余的,什麼也没想。 〃对了,你刚才还没感谢我呢。〃 〃……〃 〃说女朋友的时候我替你瞒了,还不感谢我。要是说出来你的形象可就全完了。〃 〃……说起来,刚才打雷你怎麼会叫。〃 〃我想起我的笔记本放在阳台上啊……〃 〃……〃 〃……喂,手冢,你会喜欢她多久?〃 夕阳照在网球场上,隐约可以看见蒸腾的热气,地上的水就象被施了魔法一样一会全消失了。 一辆崭新的跑车停在球场前面,车上下来那个时髦的姐姐,漂亮的棕色眼影打得恰倒好处。 〃喂!周助!你没事吧?……〃 〃姐姐,我没事呢。〃不二笑著想迎上去,却被手冢按回了原位。 换做手冢站起来,迎了上去。 〃由美子。〃 〃啊,国光~〃 是谁,心在一阵阵抽痛。 下一秒,是现实还是梦,换做自己持枪对著他的太阳穴,泪流满面。 手冢的脸模糊不清,手冢说的话怎样也听不清,不二的手连颤抖都不曾有过,就这麼扣下扳机-- 是谁最後笑著说,这不过是一个哭泣游戏。 章一:谁是纤细美少年 完&& 章二:谁是悲剧的主人公 “周助。喂,周助~!周——助!” 咦? 醒来的时候有阳光很耀眼。 “真是的,都多大人了还懒床?快起来吧!你朋友来接你了呢!” 由美子姐姐的声线总是很快乐地跳动著,不一会就跳满了整个房间。爬起来,满床都是自己睡出的皱摺,象是睡了一个世纪。 啊……刚才那个是梦啊。 不二爬起来觉得有些头重脚轻,扶住旁边的柜子才稳得下步子。抓抓自己乱蓬蓬的头发,探头到窗外一看,一辆宝石蓝的法拉利正停在楼下,坐在副驾驶席上的人很开心地向他挥手。 “……真是的……” 也挥挥手就赶紧去打理内务,刷牙洗脸一气呵成,然後随手抓了件皱巴巴的衬衣套上,就忙著向外走。 “周助,不吃点东西再走麼?” 由美子姐姐在後面问。 “不了……马上在外面随便吃一点就行。中午和晚上大概也不回来吃了。你跟妈妈在家吃吧?” “哎?我晚上也要到外面去啊!有人请……那妈妈一个人?爸爸又去摄影去了……” 不二楞了一下,笑著说:“姐你去玩吧。那我晚上回来就好了。反正也吃不惯外面的饭菜……那几个人反正也是闲著没事才叫我去玩的。” 由美子也笑了:“这次又是去哪裏玩呢?” 不二无奈地耸耸肩膀:“他们定的,我哪裏知道。” 出了门,朝著车上的两人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我睡过了,让你们等……”“没事没事!反正也是出去玩的嘛,呐,弦一郎?”坐在副驾驶席上的幸村打断了他的话,还用胳膊肘戳戳真田,於是担当柴科夫司机的真田就只得奉命对不二并不友好地点头。 “要去哪裏?”跳上车就毫不客气地开始席卷後排上零食的不二忙中还不忘问上这麼一句。 “先去迹部那裏。”幸村回眸,很好心地一笑。 不二差点被薯片呛到。 咕哝一句“他不是有什麼峰会要开麼……” “怎麼了这是,不二先生?他来你不高兴麼?”幸村笑得好象在说我是全知全能的神一样。 愣一下,不二很快也应付以商业化的微笑:“哪裏,迹部先生能赏光真是我的荣幸才是。百忙之间还能抽出时间,实在是不敢相信啊……真是太荣幸了。”幸村掠了下头发摇摇头:“好了……别拿你公司裏那一套来糊人啊!”不二一本正经地回敬道:“你们是大老板,不懂我们基层干部的艰辛的……”“所以我才叫你过来我们这边啊,干吗在那个小公司裏干,他们还排挤你不是?”“呵呵,好意心领。现在我的任务,就是和你们谈成那笔生意啊。体谅我不如快签字。”不二眯眯眼笑盈盈地。 “条件太苛刻了。你们老板如果删去第33条,我立刻签字。”真田半天终於说了一句话。 “那第33条,是我要求加上去的。你说我可能删麼?”不二立刻回敬,“而且……”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要谈这个等星期一再说吧!”幸村赶紧阻止想要在车上进行论战的二人,“对了弦一郎,你上次相亲结果怎麼样了?你父亲很看中那个女孩子呢!叫什麼来著……” 不去听那两人的闲话,不二专心致志地投身於消灭薯片的任务之中。咀嚼的时候咸咸的味道,让他想起了早上的梦。不由得一笑。 要能有把枪,我真想杀了他呢。 不过……那在日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不是吗? 看看自己的右臂。 而且……在我来说,也一样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只胳膊,早已经不能举到和肩齐平。 不过,也真难得呢,好久没有梦到过以前的事情了。特别是那个时候的事情。 就这麼想著的时候手裏的薯片却被人一把夺过,忙定睛一看身旁不知什麼时候多了一个人,他皱著眉头说:“别吃这种垃圾食品!”然後把剩下的往自己嘴裏送去。 “喂喂景吾还我啊!那边不是还有吗?我没吃早饭啊!” 迹部皱了皱眉头。 “没吃早饭?你怎麼这麼不懂照顾自己啊?” “呵呵,睡过了而已啊。而且我想有精市在,零食一定有很多……”不二装做俏皮的样子吐舌头,遭来真田的白眼。 “零食?这种没有营养的东西!”迹部愤愤地把几块薯片一起塞进嘴裏嚼得噶蹦噶蹦响。 “喂喂零食有什麼不好了……”幸村看不过去发话了,“而且不要一边说不好一边吃那麼多吧!”
“有什麼关系!本大爷是在为世界消灭垃圾……” “……!!!” “…!!…” 唉唉,吵死了。 不过,就这样也很幸福啊,不比当年手裏握著球拍的时候感觉要差。其实只要觉得舒服就好了,在哪裏也无所谓吧。比如…… 扭头看看正与幸村争的不亦乐乎的迹部,两人的讨论已经上升到了营养学方面的学术争论。突然迹部喊了一声:“停!”真田刹了车,而幸村也停了争论。两人异口同声地问:“怎麼了?” “没事,买个东西。”迹部说完就下了车,路那边是家披萨店。 一会迹部就回来了,把披萨的盒子扔给邻座。 “给,早饭。” 那个家夥就这麼说的理所当然,连望也不往这边望一眼,抱著胳膊靠在那一边。 不二笑著说:“吃不掉啦!景吾也吃啊!精市呢?” “我要吃!~”幸村不忘瞅瞅真田变色的脸。 “你不许吃!”倒是迹部先发话的,“本大爷又没有买给你!” “有什麼关系!是周助叫我吃的,跟你没关系,你闪边!” 很简单的事情,很简单很简单。很简单的生活,很简单很简单。在这裏很好啊。 不二打开盒子,迹部掏出随身带的小刀来切披萨,而幸村忙碌碌地找餐巾纸。靠的很近了,彼此的呼吸都能听见。 吵吵闹闹地吃了半天。突然想起什麼,不二问:“对了,到现在还没人回答我,要去哪裏啊?” 四周沈默。 “是迹部定了要出来玩的啊……”幸村看向迹部。 “可是我不是拜托真田想了麼?本大爷这两天太忙了没时间想去哪裏啊!”迹部看向真田。 “我只是跟著精市来而已……”真田一脸的忠犬形象。 众人再沈默……||| “那现在在往哪开?”不二扯出一个笑来问。 “是平时裏精市兜风的路线。马上……”真田望望车窗外面,“就要到青春台了。” “离青学很近了呢。”不二把手枕到脑袋背後。 “要去看看吗?”幸村扭过头来软软地笑。 “……好啊。” 听见迹部一声低低的“笨蛋”。&&是吧是吧,反正我就是笨蛋。 “——啊,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吃午饭才行。”幸村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旁边所有人都垂了脑袋一致叹气。 “周助,这裏是你的地盘,有没有推荐?” “啊,什麼嘛,我也好久没来这边了……不过那家店要是在的话……”不二扭头望车窗外看了看,“啊,有了有了……拐角那家,真田,从那边那个上坡走,那边是停车场。” 拐过那个街角,有点陌生有点熟悉混杂在一起。 真田皱皱眉头。“你确定?” “啊。” 那是什麼时候的记忆了。由美子姐姐的车开上了那个陡坡,带著他们到那家店裏。店主和由美子是好朋友,一见就很高兴地上来寒暄。外面有很大的雨。咖啡很烫,两人各点了一杯。面对著面坐著,透过落地透明玻璃窗,外面是流彩一般的街景,隐约能看见学校的护墙,那後面就是网球场,还可以看见球场上方那两排照明灯呢。那天恍惚中说了好多话,却也全然不记得的样子。由美子只顾和店主说话,两个人笑得花枝乱颤,据说彼此国中时就是好友了。雨越下越大,不二看著窗外一直说一直说,没有停过。到底说了什麼,裏面是否掺了真心话,也都早不记得了。最後眼泪就要掉下,赶紧捂了脸用手掩饰过去,却又哑然失笑:我究竟是怎麼了啊。於是用手支了额头,说不好意思,我好象有点醉了。我说什麼你都当疯话好了。手冢皱了眉头,你胡说什麼呢。你只喝了咖啡。不二看看手裏的杯子,赌气似的一口气把裏面的都喝干,然後笑起来。谁说喝咖啡不会醉的?翻眼看了看他。我说啊你还不懂,永远不懂。 “……这边没有停车场啊。” 真田的声音把不二从回忆裏拉了回来。 “哎?” 不相信地朝车窗外看,真的。以前那个坡道上面该是那家店的停车道,不过现在似乎被一群小店铺霸占了原来的地方。 “大概是把地方出租了吧?在这裏餐馆生意也不是很好做呢。”幸村也看看周围,“没办法,只好绕路了。” 不二敲敲脑袋笑著说:“抱歉!真是好久没来了……” 看吧,所谓记忆,其实就是这样无用的东西。 那边迹部说:“你今天心不在焉的。”
“啊啊,是吗?抱歉。” “……没问题吗?……”他咕哝了一句。 “没问题啊。” “总之先去吃饭啦!对了,下午的话,去哪裏打高尔夫怎麼样?”幸村打开了车门下了车,一边朝著饭店走一边提议。 “怎麼突然想到这个了。”真田从後面赶上他问。 “恩~好容易从病房裏面解放了啊……想运动运动!反正高尔夫又不是剧烈运动……”幸村伸伸胳膊,“怎麼样?” “我不去。”迹部答得斩钉截铁。 “哎?为什麼?” “本大爷现在不喜欢运动!玩的地方多呢!”迹部没好气地回。 “没事,反正是玩啊。景吾你高尔夫也打的不错吧。”不二从後面跟上来,笑著拍拍迹部的肩。 “哎——我说景吾你今天怎麼这麼罗嗦!去就去啊!就这样吧!”幸村推开店门,回头给一个“谁敢不服从後果看著办”的笑容。 早有侍者上来问“先生你们几位?” 幸村笑著说“劳烦,4位。” 不二也走上前去:“请问还有靠那边落地窗的位子吗?” “啊,还有的,您请。”侍者说著往落地窗那边一指。 不二循著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却整个人僵在那裏。 “怎麼了?” 已经朝那个方向走了几步的迹部回过头来,发现不二还呆在原地。 疑惑地再看向落地窗那边,却看见一个现在应该在国外的人,正在那边的角落裏。 “手……冢……?” 真田和幸村也楞住了。 却见不二从他们旁边快步走过,直接走到手冢的桌子前面。迹部啧了一声,一跺脚追了过去。 “啊~姐姐!你说外面有约原来是这个啊!”不二笑著轻松地对手冢身旁的棕发女伴打招呼,而那女伴也有点惊讶地抬头:“哎呀?周助!你怎麼也来这裏……”“啊啊,正好开车到了这裏。”不二又转头对手冢说,“好久不见了部长!回来也不和我们说一声?也没看见报纸报道啊!你还当不当我们是你队友了?” 手冢扶了一下眼镜,回应了抱歉还有好久不见。 不二朝迹部和幸村还有真田挥挥手:“你们先坐下吧!我一会就过来!”然後说:“姐姐真是的,至少告诉我啊!这次怎麼想起来回来了?” 手冢很奇怪地望了他一眼:“青学校庆的事啊。怎麼,你不知道?” 不二一愣,旋即笑开了:“拜托!校庆只会请你们这样扬名立万的人啊!我不过是个刚能糊口的小职员……最近忙的不可开交早忘记看报纸了,不知道也很正常啊!” “是29号。来参加吧。”手冢放下了手中的咖啡说。那深深的咖啡色在杯中荡漾,一圈一圈,让人有种混乱的感觉。很多东西搅到了一起去了,早分辨不清。所以也没有理由拒绝。 “好啊。部长都发话了……”不二觉得胸很闷头很晕,仍然要强装出笑脸,“对了,最近比赛呢?怎麼样?”手冢还没来得及说话,由美子早补上了:“公式站裏28场全胜呢!报纸上才报道过的,周助你没看吗?真是一点也不关心你们部长呢!”不二被这句话噎了一下,突然觉得尴尬起来。 我在这裏算什麼呢…… 这麼想著脚就想往後退,简直就要落荒而逃的感觉。忽然後面有人扶住了他将他整个搂进怀裏,毫不顾忌时间场合的问题。“喂,周助,我们去那边,菜点好了。在这裏和木头废话什麼?”是迹部。他狠狠瞪了手冢一眼,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就这麼搂著不二往自己的座位走了过去。由美子望望他们,又转脸望望手冢,扑哧笑出来。 “年轻真好呢,木头先生。你怎麼也不回嘴的?” 手冢静静地翻著些带回来的网球杂志,听到这句问话顿了一下,回答:“因为他们没说错啊。” 回到这边的餐桌,幸村正很热情地讨论下午去打高尔夫的问题。 “那要带几支杆呢?还是到那裏再租?”幸村问。 “啊,抱歉,不要算我的,我当观众。”不二苦笑一下说。 “周助不打?难道……” “恩,这个程度就不行了。右胳膊举不了那麼高。” “还是那次的後遗症啊……治不好吗?”幸村担心地问。 “就这样吧。反正平时也不妨事。” “幸村,你也最好不要过量运动才好。”真田也赶紧跟在後面嘱咐。 “我不打!”迹部仍然是这样的坚持。 头晕目眩。 不二笑著说:“景吾,我一个人不要紧又不是小孩子……你去打啦,我在旁边也欣赏下你的技术啊!要把真田打败哦!”说著还瞟了一眼真田,满脸我是胜利者的表情。 然而迹部盯著他看了很久,终於猛地站起来,一把拉过他对真田说:“车钥匙给我!车借一下!” “怎麼了??” “这家夥不对劲,我送他回家。快点!” 幸村对真田示意了一下,真田就把车钥匙给了他。 “周助,没事吧?”幸村问。 “我那有不对劲?!别听景吾乱说……我下午还要去看你们打球呢!” “少罗嗦!你要是对劲我就不是迹部了!”迹部就这样拖著不二出了餐馆,把他塞上车,自己在驾驶席上坐定,狠狠地锤了方向盘:“可恶!”望了靠在一边的不二,吼道:“那个家夥我真不知道他哪裏好了!!”不二轻轻笑起来,轻轻说了抱歉。 迹部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拧了眉头说:“好!好!好!手冢国光……我佩服你!”说著发动了汽车,也不管前面的红灯,就直接这麼冲了出去。 不二笑著叹了口气。看著旁边那个家夥的侧脸,突然很恨自己。 而右臂,痛得彻骨铭心。 二、谁是悲剧的主人公!完章三:谁拿真心在深爱&&车并没有向不二家的方向开,而是向著迹部别墅的方向好一阵子的风驰电掣。待到终於飙进了目的地的豪华洋楼,迹部把不二往客房的床上一扔就打算按电铃叫医生,却被不二摇手阻止了。&&“我哪裏也没毛病,用得著叫什麼医生。他们说的那些话,我八百年前就会背了的。”&&迹部的手在空中僵了一秒,终於狠狠地甩了下来,擦过衣襟的边缘带出哗哗的声音。他拧著?纪酚猛诳嗟挠锲?担骸笆桥叮∫泊用惶?倒?母鲆缴?魏霉?嗨疾〉陌桑 ?&&“要是他们其中哪怕一个人,诊断的结果是‘相思病’的话,那还真是谢天谢地。我也何苦病的这麼重呢。”&&不二苦笑起来,昏暗的褐发映著苍白的脸颊,“他们不是最喜欢说我得的是一种脏得为世人所不齿的病麼,说它不但违反自然准则,有碍社会纲常,还会传播绝症——如果不赶快‘治好’的话,那麼将一分锺也不能在这个社会裏呆下去——”&&“好了!!你给我闭嘴!!”&&听得忍无可忍的迹部终於吼了出来,三步并两步抢到床边,赶在他把下面的话说出之前吻上了他的唇,纠缠好久才放开。&&“说那些话的都是白痴!让他们见鬼去吧!说你脏??!!他们不自己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脑满肠肥的模样!!”迹部抓著不二的肩膀的手都在颤抖了,他死命地掐著,愈发抖得厉害。&&不二不忍看他的脸,就偏了头,却感到有冰凉的水滴落在脸上。他轻轻耸了一下被抓的生疼的肩膀,低声说了句:“痛啊,景吾。”迹部才像被烫到了一般缩了手,又猛地转过身去,喉咙裏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对不起”,也算难为了这素来自傲的人。他一边向门走去一边说:“我去吩咐准备些吃的东西”却被不二打断了,他半支起身子揉著肩膀,说“景吾,我觉得总是欠你很多,多到我都不好意思再说对不起。”迹部停了步子,酸涩地说“你知道就好!……”下面还想说什麼,终究是哽住了发不出声音,只得使劲甩了下头,再次伸手去开门。不二却坐直身子,突然笑起来,伸出纤长的手指开始解衬衣的扣子。&&“我却不想欠谁的。这样吧。你看我这有什麼入眼的,尽管拿去好了。&&迹部挑起眉毛,却不去看那双微眯起的冰蓝色眼睛,很生气地呵斥:“好了!周助!别闹了!”&&而那双冰蓝眼睛的主人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摇了摇他褐色的软发,说:“下一次,我可是会赖帐了哟!我不是开玩笑的。”迹部握著门把的手简直就要攥的青筋都爆出来,已经开了一丝缝的门最後又被砰地一声撞上了,再喀嚓一声锁紧。“靠!”迹部一拳锤在门上,扬起脸正视床上那仿佛汉白玉雕出的美人,扯出自己所能想到的最邪恶的笑容。&&“你以後可千万别说什麼令人恶心的‘後悔’!”&&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两个人的气氛变的有些尴尬迹部借口去吩咐下人晚餐,走了开去。不二这才觉得自己做了件对双方都很残忍的事。尽管你啃噬了我的手指,我咬断了你的颈项,心却靠不到一起,那便只剩下尴尬和後悔在空气中回荡。这麼想著记起今晚本来是要打算陪妈妈吃饭的,看来是不行了,那麼也至少打个电话回去。走出房间想找个电话,就看见玄关一个女孩子将手裏一大堆信啊小玩意小首饰之类的东西往门口一丢,然後就精神百倍地挺起了胸脯,拍拍手很得意地把门重重一关。转身的时候看见了不二,便很大方地仰脸一笑。&&“你是景吾哥哥的朋友?我是他妹妹怜。幸会!”&&“你好。”不二也回应了笑容,心想兄妹俩长的还真是有几分相似呢,“你刚才在做什麼?”&&“喔,那个?把前男友送的东西扔了,今天终於分手了。真是——!这个世界上难道除了哥哥以外就没有好男人了吗?”怜愤愤地说,不二却觉得心上流的血似乎被突然抽走了一半。受苦的人总是见不得别人不珍惜幸福吧。&&“……你还小呢,等你知道了什麼是恋爱,就——”&&“切!我都谈了十二个男友了,怎麼能说没谈过恋爱?”&&不二有点丧气地苦笑摇头。&&“你还不懂。”&&当然,其实也不见得自己懂多少。但是如果只是将收到的东西扔出门外拍拍手就一脸轻松这麼简单,那麼“爱”字怎麼会有如此繁复的笔划。&&谁料怜却扬了脸,脸上漾起有点古怪的笑容。&&“你啊别太小瞧我了!我什麼不懂?每个细节我都知道的很清楚呢。”&&不二一时失笑,旋即觉得全身火辣辣地烧。是啊,其实现在的自己,哪还有资格谈爱的道理。叹了口气,对怜说:“转告你哥哥,我先回去了。”就径自走出了玄关,也不往家裏打电话,就搭了电车回去。外面的天几乎都黑透了,衬著街上霓虹的流光就如同会渗出水来。风就在霓虹的彩和夜的黑之间汹涌而过,速度快到让人窒息的程度,仿佛有一瞬间抽干了空气,真空把人禁锢得动弹不得。好容易等风过去,长长吁一口气,才发现四肢百骸都在酸痛,,痛得快要直不起身子。环顾四周,眼前的霓虹都渐渐模糊,模糊到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风过後是雨,雨打在不二本就直不起来的背上,打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打在他周围的街道上,滴滴答答劈劈啪啪的细微声响。不二隐约想起是哪一天,在姐姐熟识的那家店裏,对著的落地玻璃窗外也是这样渗著夜的颜色的流彩。那一天他才多大,根本是什麼都不懂的年纪却早被别人一口一个地叫做“天才”。虽然自己从未这样承认过,但说不定早在心裏也就这样潜移默化地认为了吧。不二苦笑著想起那天他是那麼著急地去抓那个冷面部长的手,对他说我喜欢你,然後却又在看见他眼裏一闪即逝的惊讶神情时不由得猛缩了手,听他顿了一会就用恢复木然的表情和低沈认真的声音说“只是队友”还有“我有认识的很高明的医生”之类的话。当时真的很想扇他一个耳光,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但终究没有,手沈重地抬不起来,连只端了咖啡都会?煌5夭?丁C偷亟?槐?屈N滚烫懂得咖啡一口气全喝下去,全身冷的发抖。想说“我没有病我只是喜欢你这也有错吗?!”最终出口的却是句淡然的“我醉了”,才明白为什麼那麼多人想醉上一生一世,扭头看窗外,雨一滴一滴砸在心上。&&而街的那一头,,同样的流彩街灯下,手冢替身边的不二由美子撑伞,送她回家。伞大半偏在由美子这边,他自己湿了半个肩膀却一副全然不知的样子。由美子发现了,把伞推回他那边,却没两秒又倒了过来。笑笑,罢了罢了,心裏甜甜的,就懒得管他。然後自然地向他这边偎了偎,向他说起饿近来自己遇见的趣事,手冢也一如既往地静静地听,静静地应著。说到高兴处,她一甩头看向身後的手冢,褐色的发不经意扫到了他的脸。她“哎呀”了一声,眼睛对上了手冢的无框树脂镜片後面清冽的目光。“……国光?……”她忽然觉得心慌,那眼睛分明是望著自己的,可却又分明不是,倒像是透过自己望著某个别的什麼人,而自己就如同不存在一样。&&她不由自主地往後踉跄了一步,从人行道下到了马路的边缘。後面一辆TAXI飞驰而来,猛然亮了车灯映出雨线和她单薄懂得身形。手冢猛地把她拉上了人行道搂进自己身边,轻轻一句,不二,小心。&&由美子知道,除了在自己家人面前,他总是喊自己做“不二”的。说了再多遍“叫‘由美子’没关系的”他也是一样坚持,仿佛著坚持是他最後的防线。&&伞上的声响渐渐更加大了,车开过的地方也溅起比刚才更大的水花。有灯照射的地方看得见更加清晰的密集的雨线。不二,回去吧。手冢把伞更加王由美子这边偏了偏这麼说道,伸出手在空中顿了一下搂住她的肩膀,脸就贴上了她柔软的褐发,闻的到淡淡的、有些熟悉发香。&&一样的发香,怀念的味道。&&“周助!!笨蛋!!你在做什麼!!”&&一辆豪华的轿车一个急刹车就在不允许停靠的地方唰地停下了,迹部气急败坏地从裏面冲出来,一把把那个半倚著路边的灯柱,在空无一人的街上被淋得透湿的不二拖进车裏。他那高档衬衣就这麼一会工夫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雨水正沿著它上面划出的轨迹肆虐。“你不会躲雨吗?!你白痴啊你!!!连招呼也不打就从我家跑掉,害我担心你又出什麼事——”不二勉强从嘴角扯出一个笑:“不能怪我啊,我——没有带伞的习惯嘛。”说著想挪动一下身子,却又不由得拧了眉头:“……痛……”迹部赶紧将他搂进怀裏:“你这个白痴!哪裏痛?冷不冷?”“……好痛!痛……好冷……”迹部使劲地将他搂紧,全身都感觉到他的潮湿冰冷,没有一点生气。低头吻他,一惊,先吻上他滚烫的泪。&&章三:谁拿真心在深爱 完&& 章四:谁是倦在回忆裏的猫 那个角落难道是冰天雪地? 我瑟缩著,好冷。 “那麼,以上,都清楚了吧?” 龙崎老师把正选球员叫到一起训话完毕後,用手指点一点桌上那张出赛人员分配表。 “从现在开始要研究对手,进行有针对性的训练了!双打选手要尽可能再配合好些。这次的对手不是简单就能打发掉的!鼓起干劲!好,解散!” 听到大家响亮回应的“是!”之後龙崎老师很满意地笑了,然後眼光落在了压低帽檐正准备转身的越前身上。 “喂,龙马,第一单打要加油啊。你怎麼没什麼干劲似的!” 龙马仍然不做声,低了头好容易应了声“CHUS——”加快了步子走开了。 不二笑笑望望他的背影,又回头来看那张出赛表,视线在“第二单打!不二周助”这样一行上面停了一阵子,往上稍微移一点就碰著了“第三单打!桃城武”的字样。微微眯了眼睛。 “怎麼了,不二?对我又把你编在第二单打有什麼意见吗?”龙崎老师望了望他笑起来问,顺势抽走了那张表。 “没有啊,”不二一脸“我很无辜”的样子敲了敲脑袋,“越前是那种对手越强越能激发潜质的人,很适合呢。不过……” “?不过什麼?” “可能会轮不到他出场呢。那岂不是错失一次锻炼的机会。” 顿了顿,又说:“真好呢,龙崎老师那麼宠越前。我们当年怎麼就遇不到这麼好的事。” 龙崎老师眨眨眼睛,纠正道:“宠他的人是手冢才对。” 不二顿了一下,苦笑起来。 “是呢。” 那家夥是不是打算移民德国啊,也就真搁了摊子不管。下一场是全国大赛的1/8决赛。淘汰制的比赛每场都很重要,他却不在。只是偶尔打个电话过来。 ……算了。 不二走出龙崎老师的办公室,外面在下著恼人的雨,不太大也不太小,只是滴滴答答敲烦人的神经。姐姐今天应该休假在家吧,早上还说过如果下雨就打电话让她来接。掏出手机在电话簿裏寻找名单,“手冢国光”和“不二由美子”连的那麼近,心头不由得酸麻了一下子,当即掐了手机就这麼走进雨裏。雨也不是很大嘛,只是刚好够在空中划出流泪的痕迹。 他回来的话也不会在我身边,倒不如现在这样来的公平。 不二笑笑叹了口气,自己这是怎麼了,老是爱叹气老是爱想这想那一个人莫名其妙的担心。算了算了吧,四下张望一下,想起不远处就有家网球的室内练习场,设备很齐全,一个人练习也应该没有问题。 “好歹也认真一回嘛,练习练习——恩,我的对手是——” 抓抓脑袋带起褐色的发梢,哎呀,真不好意思,忘记了。 走进那家室内网球馆,才找了一台发球机准备练?埃?蝗痪醯酶舯诔〉氐纳碛坝屑阜质煜ぁEね芬豢矗?谷皇窃角埃??磺蛞磺虼虻寐袅Γ??髋缘牡舶宥急徽鸬梦宋俗飨臁H欢??亩?骶谷痪驼庋?廖尴日椎赝V沽耍?⑶蚧?Y吐出的球就直挺挺地这麼砸过来,他也不避让,球擦著他的手臂呼啸而过,散成一地。 不二摇摇头再也看不过去,於是上前,扶著场间的隔网叫一声: “喂,越前。” 戴FILA帽子的少年才蓦然惊觉,眼睛朝不二这边望过来。 “……不二前辈怎麼在这裏。” “下雨了没地方去啊。你呢?” “……我常来。” 不二直望向他猫一般的眼睛,淡淡一笑。 “呐,要不要在这来一局。” 越前挑了挑眉,直接朝著空著的场地走过去。 “喂,越前。” 将他发来的Ace球轻松地挡回去後,不二忽然开口。 “什麼?” “最近的自由练习时间裏——”放了一个高球做诱饵,不二又接著说,“——都没怎麼见著阿桃啊。” 越前身子明显一震,原先的扣杀失了力度和准度,很轻易地就用巨熊回击回到了他的後场。 “我哪裏知道!他去哪裏,又关我什麼事情!!” “你们——不是好朋友吗。别这麼说啊。” 轻吊了一个短球,不二笑得好整以暇,换成越前奔走的有些狼狈。 “……他准备他个人赛的事情!我哪裏知道!!”网前扣杀。 “哦。说到个人赛,阿桃的确是报了混双的呢。越前呢?要挑战看看吗?” 左边75度的直线穿越球。
“绝对不要。” 破绽百出啊。拍线轻轻一削将球吊高,慢慢地直落向後场,“啪”压在边线上。 “真是的。今天就这样吧。” 不二掠了掠额头渗出的汗,走到场边简单收拾一下,望望窗外,雨还是在下的。 “喂!还没比完,你难道想跑?” 不二头也不抬只是笑:“今天只要我愿意,赢你一千次也行。” 越前握拍的手开始发抖,他嘶哑地吼道:“……胡说!!”连声音竟然也是颤抖的。 不二理好了球袋正打算离开,视线在划过窗玻璃的时候突然定住了。 街头跑过一男一女两个没打伞的人,两人身上穿的青学校服很是显眼。他们捂著头笑著跑著,男生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赶紧脱下衣服给女生罩上,拉起女生的手一路狂奔,四只脚有节奏地踏过积水的地面,漾开一圈圈涟漪。隐约听见男生抱怨地叫“我的发型啊!!!!!”还有女生银铃一般的笑声。 越前疑惑地问:“前辈你在看什麼??” 不二微微撇了一下头,笑著说:“也没什麼。看见阿桃和一个女生在一起。那女生好象在哪裏见过……哦,是女子网球部的主力嘛。那麼该是这次他混双的搭档了?呵呵,阿桃这小子倒满厉害的嘛,下次——” “砰”的一声,网球从球场那边以疯了似的速度冲了过来,砸在不二脚边,又弹在铁丝网上面。 “别说了……!别说了给我住口!!!” 越前攥著拍柄,单薄的肩抖得如同风中的枯叶。 “……小不点。” 不二垂了眼睛叹了口气。他很少这麼叫越前。但是今天他这麼叫了,什麼缘故自己也不清楚。 “很漂亮的ACE球啊。可惜,出界了。” “再怎麼漂亮懂得ACE球,只要出界了就不会计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二望了一眼在那裏一动不动的越前,背上了球袋。 “加油,小不点。别弄得跟我一样浑身是伤。这次的比赛也不用太担心,我会在我那一关就解决他们的。赶快把状态调整过来,不然龙崎老师可是会发飙的!” 笑了笑去拍他的肩膀。心想自己怎麼会向他许诺那样一件事情。只是,不想让这孩子伤心流泪罢了。 不二快步走出那家网球馆,把越前一人留在後面。有些事情必须一个人才能想明白,现在对不二对越前都是适用的。有雨水划过脸庞的时候轻轻摇了摇头像是要闪避的样子,在心裏暗暗地想,真好呢。大家都宠著越前,龙崎老师,手冢,英二,阿桃,最後连我也是。可是当我难过的时候,又有谁会宠我。 哪怕有一次也好,手冢,你宠我一次,好不好? 可是淋得透湿回到家裏,一推门便看见抱著电话正说得高兴的姐姐,登时有种反胃的感觉。姐姐是那样高兴,甚至都没留意到自己开门的声音。不二扶著墙一步一步挨回房间,觉得著世界冷如冰雪。等他挪回了自己的房间,开了门重重地倒在床上的时候,心裏也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比赛当天。 越前很难得地不但没迟到还比大家都早到了坐在球场外休息用的椅子上面,不过仍然不是很精神的样子。阿桃看出来他不对劲才想过去搭话,那边那个叫什麼美穗的他的混双搭档早找了过来,武啊武啊叫得亲昵。桃城摸著脑袋傻傻地笑,早不在意身边的越前在他们说话时消失无踪的事情。 比赛开始了。前两场双打竟然都在一番苦战下拿了下来,反倒是桃城的第三单打出了问题。对手自然不是等闲之辈,可是他打得也太失水准。越前脸色难看之极,最後忍无可忍一回身就走开了,任别人叫也叫不回来。 真是奇怪了,怎麼会这样呢。不二望望桃城又望望站在场外一脸焦急的他的女朋友,那女孩有双漂亮的棕色大眼睛。 轮到不二出场的时候他抬头看了看天,万裏无云的好天气。湛蓝的天空让人心旷神怡。现在德国正在睡梦裏吧,透过夹杂著泥土清香的球场上的空气能否在你梦裏为我传去声音?只要简单一句就行。 早就下过决心,因此踏上球场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把球向著天空高高抛起,身体和眼睛都弯成了漂亮的弧度。不二笑了,对著风说:手冢,做个好梦。 “……不可能吧。……“ 乾渐渐停了手裏不停记录的笔。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比赛吸引了。 “怎麼了?”大石在一旁问,虽然他也用手擦了擦眼睛。他也显然不能相信站在球场上的那个像疯了一般的人,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从不积极、如同闲云野鹤的不二。 “……速度,力量,弹跳力,柔软度……全和之前的数据不同……不对!简直是判若两人!这真的是不二吗……” 大石也重重点了一下头:“而且他的对手,还是那个被称做关西第一的上岛!头一次看著自己的对友有种发寒的感觉……” 手上擦破了皮。衣服上都是灰尘的印记,头发因为动作过大而覆得满脸都是,不过也懒得去管他了……不二觉得自己不再是自己。他猛冲到网前将一球狠狠地打向对方两手间的空隙,好一阵尘土飞扬中不自觉地落了泪,喃喃一句“就算他不爱我,我也一样要活下去。” 越前,小不点,你听见吗? 手冢,我的部长,你理解吗? 我们不要做寄生虫,没有爱就活不下去。 你说我有病,说不爱我世界也不会塌方,我一样会按时吃三餐活下去。 你不在我身边不为我担心我也不会有问题,别人打来的球也不会因此就砸著我。我比赛一样能赢。 我被你抛弃,并不代表我被这个世界所抛弃。 不二拼尽全力一球一球狠命地打著,像是要证明自己。 终於,当他仰起头,先听见四座倒抽冷气的哑然,然後是裁判有些不敢置信的声音: “……啊,啊!G……GAME WON BY SEIGAKU FUJI,……6-0!!” 他笑起来,望著头顶上那片晴空,就这样慢慢地向後倒下去。耳边是呼呼的风响。 右手肌肉拉伤,肌腱挫伤,整个人也连带著虚弱得不行。不二躺在床上翻著自己的病历,终於连苦笑的力气也没有了。然而没过两天,他却又出现在练习场上,向龙崎老师要求继续训练。 “你的伤好了吗?” “完全好了的。”不二笑得货真价实。 现在不二想起当年的自己就会失笑。把右臂试著抬高,再抬高,在到达和肩齐平的地方就一阵剧痛,失去控制猛垂下来。当时的训练强度太大了,以至於本就没完全好的肌腱在下一场比赛中受到了永久性损伤,结果就成了现在这样。 可是不二并不感到怎样难过。反正全身是伤,多一处也没什麼关系;而且与其让他来伤,不如自己折磨自己来得痛快。 或许当时自己就是这麼打算的吧。 抱著右臂沈沈睡去,梦裏又梦见了十年前的自己,也抱著右臂跪在青色的网球场上,一脸悲伤的表情。 章四:谁是倦在回忆裏的猫 完章五:谁是困在纸笼中的鸟 校庆当天,青学裏四处张灯结彩弄的比过年还要热闹。各界的成功人士都齐集一堂,其中自然少不了为青学网球部创造出史上最强成绩的一干人等了。大家都好久不见,还没说上两句就像老头子一样转身,擦擦眼角。 转眼十年,物是人非。 大石结婚了,当拿出全家福的照片时一群人抢著看,妻子很贤淑的那种类型,文静得漂亮。一问,说是相亲认识的,大石满脸幸福。正巧手机响了,一看正是他夫人打来的,问中午回不回去吃饭。英二拍著他的肩膀笑著说你就回去吧,别让夫人等急了说我们狐朋狗友带坏你。英二笑得仍和多年前一样,清澈明朗孩子气十足。大石赶紧辩解说今天是无论如何都要和大夥一起吃饭的,还说英二我们也好长时间没见了,你怎麼赶我走呢。大夥哄笑,不二想去扶英二的肩,手却被他偷偷地一把抓住,攥得老紧。 越前没有来。英二搂过不二的肩说今天少了小不点没人给我欺负了呢。不二看著一旁连校庆都不忘和女朋友坐在一起叽喳不停的阿桃,想他还真不是一般的专情啊,一个女友谈了十年,也没进展到谈婚论嫁。更何况那个女孩的优点,也就只有那麼一双漂亮的棕色大眼睛而已。越前大概是,一辈子不想在见到他了吧,所以才连校庆也不参加。正这麼想著,忽然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後是推门的声音,於是抬头,给一个微笑。 “哦,部长。” 这麼一声给了正热切交谈的诸位一个提醒,大家纷纷转头,都围了过去,七嘴八舌地说著些话,情绪都很激动的样子。不二抽身出围,对英二一句“我去看看以前的同学。你要一起吗?”英二把手轻松地插在裤子口袋裏,低头想了一会,猛地抬起来重重地点了一下。 “好啊,我们走吧。” 不二心知肚明地刮了下他的鼻子。 “不对,是逃哦。快逃。” 一口气跑了好远。到了那间以前曾经扮鬼吓人的生物教室,那教室都已经废止了,透过窗子不远处一幢高楼平地而起,是新建的生物实验楼。门上的锁似乎被捣蛋的学生弄坏了,不二他们轻松地就走了进去,望著桌上薄薄的灰尘。 “看来这裏比较安静呢。”不二扭头望向英二。 “恩。”英二用手指弹弹角落裏一个人体骨骼模型,模型立即发出吱吱哑哑的怪响。 英二很满意地笑起来。 “不二这个这个!当时海堂被这个吓个半死呢。你还记得吗?” “那天我还扮了无脸鬼呢,不知道当时被吓得挂在大石身上的人是谁?” 不二慢慢悠悠地说,好整以暇地笑。 “恩恩……是呢,是谁呢……”英二抓抓脑袋,终於朝不二投降了似的举起了手。 “不二,我投降,别再提那时候的事情了。我什麼都比不过你。”英二轻轻地说,眼睛垂低了许多,“包括装?岛妥白鑫匏?健!? “是吧……那是因为我装惯了的缘故。我很羡慕你,英二。” “是吗?我有什麼可羡慕的!”英二猛地擦擦眼睛,望满是灰尘的实验台上一屁股坐下去,晃动著两条悬空的腿。 “不二,爱上了没法爱你的人,是不是该叫做倒黴?”英二突然一本正经地问他,皱著眉头。 “……啊?……我想……大概算是吧……”不二给他弄得一楞一楞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啊啊啊啊啊~~~~~~~~~~~~~~~~~那我还真是倒黴透了!!不二,你也一样,我们都倒黴透了!!!”英二突然抱著头叫起来,故意作出上下翻滚的动作。 不二脑袋上挂著汗珠失笑了半天,摇摇头凑了过去,吻上英二的唇。 “大石是个傻瓜。绝对是。” 英二眨巴著那双大眼睛,睫毛就要扫过不二的脸。终於他闭了眼睛,伸手环住了不二的脖子不二的肩。 “我们真可怜,不是吗?” 他把下巴枕在不二的肩胛上,笑起来。 “唉,我要是爱的是英二就好了。” “那还真是残念。” 两个人都笑起来,互相拍了拍对方的背。这时候英二的手机发出了三声提示音。 “怎麼了?” “哦,我在记事本裏写的备忘。中午去和女朋友约会。不能忘记啊。” “你有女朋友吗?” “恩……算是吧。” 英二忽然很悲伤的一笑。 “借口啊……她是我的借口,我的退路。我终究还是胆小鬼呢。”
然後英二像是要逃一样跑出了门,在门口顿了下步子,回头对不二竖了下麼指,眼睛眯成缝,牙齿在阳光下反著光。 “不二,你要加油。” 不二有些苦恼地回了一个笑。 可是英二,我也…… 撑不下去了啊。 背後又是那熟悉的脚步声。 该死!你什麼时候能真正离开我? 只要你离开……我就不会如此痛苦。 不二这麼想著回转了身子,果然碰著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 “怎麼了。” 尽量使自己的语气裏没有感情。 “大家打算一起去聚餐。在找你和菊丸。” “他的话,去和女朋友约会去了。别找了。我孤家寡人,去吃个饭也无妨不是?”不二笑起来,想撑起胳膊却不小心撞到了窗玻璃,窗户开了,吱吱哑哑地响。窗户外面,能望见青色的网球场。 “不二……” “可别对我说也要我找个女朋友之类的话。姐姐都对我说了无数次了,好麻烦啊。我才不要有,原因你知道。”不二很大方地笑起来。仿佛过去的一切都不是他的伤疤。 “……不,我是想对你说,我要结婚了。” 不二睁大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姐姐……姐姐没跟我提呢。” “哦。她是想晚些和你说。” “准备怎麼样了?将是场很轰动的婚礼吧。” “……不,只是小规模的。” “……什麼……什麼时候?” “10月,29日。” “很近了啊。” “……恩。” “那……” 手冢突然觉得手臂一阵刺痛,不二的手紧紧地抠住了他,指甲就要陷进去。 “你有病啊!!!现在告诉我做什麼?难道叫我做伴郎?姐姐是不知道,你可不能说你不知道!!是的、是的,你害得我够惨了,我受不了了!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你懂不懂?!你是不是聋子?!我一直任由你说,不代表我可以一直忍受!!” 不二简直不知道他自己在说什麼,但他坚信手冢一定听懂了。他用极度怨恨的眼神望向手冢。甩手向著门走去。 “不二——” 手冢试图阻止他,他拉住了不二的手。 “放手!” “……对不起……” 手冢一瞬放松了抓著他的手。却突然加大力道又一把拉住,将他直接搂进怀裏来。 “……你!!” “对不起。” 头一次吻。以对不起开头。我要的不是怜悯,我要的是救赎。 不二惊慌地睁大了眼睛,冰蓝色的瞳孔裏好象覆了一层灰。 他猛地把手冢推开,泪水卷著瞳孔上的灰尘落下来。 “你、疯、了。” 他这麼一字一字地说著,眼泪就这麼顺著脸奔跑逃逸。 “我够——苦了,我受够了……所以求你了,手冢大人,部长大人,你看著我和你几年队友的份上,看在我那麼爱你的份上,求你别……这样……” 他的话语从干涩开裂的嘴唇上,从他瘦削鲜明的锁骨上跳下来,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又映在手冢那麼惊讶困惑的眼睛裏。 “姐姐——那麼喜欢你,你也喜欢她——不是吗?我求你、别让我由美姐也一样、——象我这样、……手冢国光,求你了,……有我一个这样还不够吗?我们从不欠你的……没欠过你的!!拜托你别这样折磨我们!!!!!!————” 他的声音说到最後,几乎是用破烂了的声带发出的最後一点求救似的嘶叫。 “……我不是女人……手冢……从来不是……所以,请不要可怜我好吗?我也不会被一个吻就弄昏了头脑……我不是傻子!——” 不二背抵著门勉强支撑著身体的重量,伸手在上衣的内口袋裏摸索,脸上是惨然一笑。 “我——早就想这麼做了。梦裏,不知道做过多少次呢。” 他掏出了一把手枪,左轮的,青铜的颜色发出哀鸣一般的光泽。 他把枪指向手冢的额头,用的是左手。 “你知道的,我的右手举不了这麼高。所以如果马上打偏了,那可不是我的错哦。那都是——你的错。全部都是——你的错。” “喀拉”一声轻响。 枪口裏喷出了红色的火舌,贪婪地舔舐著手冢的额头,烧焦了他的头发。 不二抱著那把手枪型的打火机蹲在地上笑得死去活来。眼泪?廖藜傻?亓鳌? “你死了。你死了。在我心裏……你被打爆了脑袋。真是可怜的孩子!哈哈哈哈!!” “不二,我要带你去看医生。” “我从不需要去看医生。”不二恢复了正常却冷漠的表情,慢慢地说。“我们需要的都只是合理的逃避的理由。” 他抬眼,对上手冢无框树脂镜片後面的清澈的眼。 “我找到了,你呢?” 阳光从窗台照进来。外面是网球场。 可是,我们离的那麼远,连影子也没有交叉的地方。 章五:谁是困在纸笼中的鸟!完章六:谁曾相信你离开 10月29日的夜晚,不二家裏空荡荡地吓人的冷清。亮著灯的只有不二周助自己的房间,其他人都去参加婚礼去了。不二编了好大的借口才说服父母自己这天不出场,很自然地得到了一顿臭骂,最後还是由美子解的围。说周助都这麼大了,有些事就让他自己解决。而“解决”的结果就是不二稳当当地坐在这裏,开著电脑上网一边嚼著零食,犹豫了一阵子後叹了口气,笑了笑拿起手机,拨那个号码。 “喂,景吾。” “哦,周助?你今天怎麼闲到给我电话。” “很无聊嘛。” 不二笑了起来,和景吾聊天最轻松,连最基本的伪装也不需要。东拉西扯的话立即出来一大堆,丝毫不考虑手机费的问题。迹部突然在零零碎碎的话语中间冒出一句: “周助,到我这裏来。他给不了你的东西,我全给你。你要什麼我也能给你。你不考虑和我在一起?” 不二一愣,失笑两秒,然後脸上重新浮现令人安心的笑容。 “……我在考虑。” 这次换迹部那边没了声音。 “怎麼了?” “不……头一次听你说‘你在考虑’。” “不高兴?” “很高兴啊。” “不满意?” “那当然。你答应的那天或许我会满意一点点。” 电话两头都笑起来。不二很努力地把手冢国光的名字和脸从自己脑海中删除,以便腾出更多空间放置以後快乐的事情。他一手拿著电话一手操纵鼠标,在新闻站点上寻找些有意思的东西。点了刷新,一条两分锺前还没有的滚动新闻映入眼帘,他仍然笑著和迹部说话,目光淡淡扫过字裏行间。 “……网坛新秀越前龙马於本日十九点五十三分被发现死於其租住的宾馆房间。据现场勘察结果来看很可能是自杀,在现场发现了空安眠药瓶和沾血的小刀。现场已被保护,警方正在进一步调查中……请关注本网站的追踪报道……” 眼睛上连著的血管和神经都僵了一下,然後开始不停地冷战,所以视野恍惚了。 耳朵开始轰鸣,想要努力辨认是什麼声音的时候有旧时的记忆插了进来,鸭舌帽被压的很低的小个子,棕色的大眼睛在流泪,有点跋扈的声音在说“不二前辈,我……”後面听不太清。接著仍然是那样的眼睛,个子却高了自己一个头,相貌仍然是有些稚气,却哪裏不知是为什麼有些悲伤的气息。他在笑,他在哭,他说不二前辈,谢谢你。他垂了眼睛,那眼睛裏没了当初的灵气。 头好痛……好痛…… 以前的现在的记忆中的东西全一股脑都涌了出来,交错的画面交错的声音混乱的信息。好难受……不二隐约听见在杂音中有迹部的声音:“喂喂??周助?你在听吗?你听的见吗??……”别吵,我听的见啊……他伸手去抱头,手机啪地直摔在地板上。 然後轰鸣停止了,四周是静,静的出奇。电脑屏幕闪著诡异的光芒。 张了张嘴,确定了自己能发出声音。 “不是……真的……” “越前他……” 不二像被抽干了全身的血液一般,颓然歪倒在电脑屏幕前。他想抓住越前大声质问:这就是你想了那麼多年终於想明白了的事情?这就是你做了这麼多年终於做出的决定?可是他伸出手,抓住的不过是自己不经意流下的眼泪。不二仰起脸,努力去想越前吃下一整瓶安眠药後割腕自杀的样子。他想象不出来。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 小不点他,是真的受够了。 那麼我呢? 一这样想心就开始绞痛。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结果,所谓的结局,所谓的悲剧? 头仍然好痛。 不二站起身,拣起地上的手机。刚才的一摔使他自动关了机。不二找了件呢子大衣披在身上,10月29日的夜晚,谁知道还会有多冷。 在流光异彩的大街上走了好久,手机一直被贴在耳朵旁边听著“嘟——嘟”的忙音。心裏还是有一丝渺茫至极的希望有小不点的声音从裏面传出来,懒懒散散地说不二前辈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可是终於听见的是陌生声音说出带著很重口音的美式英语,那几个音节好象说的是他们是什麼什麼警察局。 毫不犹豫地切了电话。怕他们追著打来,又干脆关了机。 又过了好久好久,僵得如同木头一样的身子才渐渐有了点生气。反射性地,他冲进了离他最近的电话亭,翻查黄页找到了桃城家的号码,几乎用发颤的手指按下每个数字——
“喂——您好……这裏是桃城家——” 年轻的女孩子的声音,是他女朋友吧? “你好……劳烦找下武君吧。敝姓不二。” “喔……武!电话!” “喂喂,是我……不二前辈?你怎麼有空打到我家来了,我记得——” “阿桃,越前死了。” 不二尽量用最平静的语气说话,可显然阿桃没有反应过来。 “……什麼?……这是今年的玩笑话麼?我说前辈,现在早不流行——” “我是说,越前死了。” “……什麼?……前辈,我不是很明白。……” “开电视或者上网看看吧,阿桃。不知道葬礼在哪边举行呢?要是在美国的话,要不要一起过去出席呢?真是很麻烦的事,对不对?……” “……你说谎……” “我没有啊。” “你说谎!!!” 颤抖的声音後面是“砰”地一声,电话被狠狠地挂断了。 不二倚在电话亭裏,想象著桃城飞奔去开电视或者电脑的样子,报复的快感袭遍全身,不由得用脚蹬住电话亭的门,抱著肩大笑起来。 笑到几乎发不出声音,嗓子被噎得很难受时突然想起来,自己好象忘记了一件事情。 又打开手机,还没等自己拨号迹部的电话就如同追命索一般追著打了过来。是呀是啊,谁不渴望被爱。 “喂,景吾。” “你刚才怎麼了先是没声音後来又关机了然後又占线!!害我担心的要死!!” “手机给我摔了一下似乎出了点问题啊……我饿死了,出来吃麦当劳你又瞎操什麼心。” “给你买个新的吧。又吃麦当劳?早跟你说那是垃圾食品!!……” “好啦好啦,肚子重要,懒得理你!挂了!” 盯著手机屏幕暗下去,不二突然想: 如果我爱的是他,那麼是不是会少很多悲剧。 所以景吾,对不起。 所以大家,对不起。 穿过马路向著漆黑的夜的一个方向走去,沿途路过了多少个麦当劳肯德基都没有想要进去。他要去的是那家麦当劳,在那裏有他们两人独处的,仅仅几十分锺的回忆。 …… 在一片劝酒声中把朋友递过来的酒一杯一杯灌下去,等回到为他们准备好的新房时手冢的脚步已经有点蹒跚了。由美子一边懊恼地抱怨他性子太直不懂得推辞,一边忙著给他倒杯茶水醒一醒。正在这时这间新房的电话头一次响了起来,手冢撑起身子,勉强拿起听筒。 电话那头,刚成为自己岳丈的男人泣不成声,想要克制著情绪所以断断续续地说著些话;手冢头有些昏,听不是很真切。他拧起眉头。 “什麼?” “……周助……车祸……你们快来!!佐间医院,……他、他……” 有一股电流呼啸著奔过手冢的脊椎,有一阵战栗咆哮著吞噬他所有的神经。一身冷汗。酒醒了,电话那头的嘈杂啜泣也就更加分明。 他猛地站起来,推得椅子发出好大的声响。他一把抓过正端茶过来完全不知道发生什麼事情的由美子,从嗓子裏挤出一声沙哑的“快走!”就直奔出门去。 深夜裏的医院嘈杂至极,到处是晃动的人影,个个顶著憔悴而惊恐的眼睛如同幽灵。老远就看见岳丈和岳母被两个亲戚搀扶著去了休息室,一个声音在心裏大叫狂叫著什麼,声嘶力竭到根本听不清是什麼。他脚步滞了下来。 不,不是真的…… 由美子仍然在往前冲,他反射性地一把拉住她。 “不要看……” 他替由美子挡住眼睛,然而自己的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向那边望过去,看见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正朝自己微笑著,笑得一如既往,笑得云淡风轻。 他傻了,傻在原地,差点没跌倒。遮著由美子眼睛的手也无意识地垂了下来。由美子也看见了,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他没有去扶跌在地上的由美子。他挪到墙边,背贴在十月底冰冷的墙壁上。 整理遗物又是过了好久的事情。因为之前不二的母亲淑子太过伤心,怎样也不让人去碰任何关於周助的东西。以至於一个月後当手冢和由美子打开那间房间时,裏面的灰尘已有薄薄一层,象打开了尘封的往事一般。 电脑的开关仍是开著的,指示的红灯发出惨淡的光泽;吃了一半的薯片搁在桌子上,裏面的已经发黴了;床铺乱糟糟的显然没有叠。阳台上的窗户开著,窗帘肆意飞扬著,可以从缝隙中看见一整排翠绿的仙人掌。 谁会相信他早已离开。 由美子又哭了,她尽量克制著,著手收拾周助桌子的抽屉。手冢沿著床沿坐下,看见他床头一本没有上锁的日记。 由美子打开抽屉,裏面一叠一叠公文,上面签著周助有些洒脱有些瘦削的字迹。还有几筒没有冲洗的胶卷,几大册的相片。 手冢看著日记,每一页上都有标日期时间天气,可是每一页又都是空白,只剩下日期时间天气。 由美子翻开相册,周助的脸映入眼帘,那麼那麼温暖的微笑。由美子抱住相册,眼泪再抑不住掉了下来。 “呐,国光,……我们以後有了小孩,是男孩的话,叫他‘周助’好不好?……” 手冢摘下眼镜,这麼长时间来头一次,或许也是他有生以来头一次,让眼泪疯狂地滚过脸颊,一滴一滴全砸在那本日记上。他用再清晰不过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回答: “绝,对,不,要。” 总是空白的日记本上的时间停留在10月29日,也只有那天的纸页上写了除了日期天气外的东西: 是我不小心,开始了一个哭泣的游戏,害得别人陪我一起哭泣。 景吾,对不起。 从明天开始,我会学著爱你。 从明天开始,我不再哭泣。 哭泣游戏!全文完哭泣游戏番外&&信 你好。 请不要介意我写这样一封没有抬头的信。我知道这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情。但是请一定要原谅我,因为我接下来要写一个故事,读完这个故事,您肯定会明白我这样做的原由。 我,东城麻美,东应大学新闻系一年生,最近正在为老师布置的新闻采写作业犯愁。这次的题目是“人物”,导师要求我们亲自去采访一些平常人物,然後以自己独特的视角加以整合,写出令读者感兴趣、有新闻价值的东西出来。而目前我正坐在麦当劳的二楼靠窗的座位,瞪著眼前的一叠稿纸,想干脆虚拟一个人物出来采访算了。就这样如同一个穷困潦倒的漫画家般喝尽了第五次续杯的咖啡手中的圆珠笔杆快被我咬断了,稿纸被用来叠了三只小巧玲珑的千纸鹤之後,突然一个好听的却又有些疲惫沙哑的声音闯入了我的思考空间:“真是抱歉打搅到你……请问可以坐这边吗?” 我一惊抬头,先看见大包大包的鸡翅鸡柳薯条可乐,当即诱得我的胃抗议一般地敲起了小鼓。正想以艺术创作是复杂而艰辛并承载著人类复苏这样的理由来拒绝,却偏偏又看见可乐薯条鸡柳鸡翅後面露出了茶褐色的软发,浏海之间是斜飞入鬓的细长眉梢,下面一双冰蓝色的眼睛微微眯到人畜无害的弧度。略有些苍白的皮肤衬著褐色的发,那发又擦著纤细的脖颈,落在瘦瘦尖尖的脸颊两边。 好漂亮的男生! 我差点叫著从位子上跳起来,终究还是保持住了一点形象和矜持没喊出声,只是憋得脸红脖子粗恨不得咬上自己几口。“真抱歉……不是想打搅您的……没有座位了呢。”那个男子很无奈地耸耸肩膀朝我笑笑,我当即说话也结巴了:“没没……没事事!您请坐吧!!”他一楞,像是惊讶於我的失态,不过又很快对我转而一笑,将餐盘小心地移上桌子,将大杯的可乐抱进怀裏,很孩子气地慢慢喝,随便拣一点薯条吃。再看他点的东西,哈,真是丰盛,绝对是两三人的分量,直看得喝了一下午咖啡的我胃裏直起泡。对著一个秀色可餐的人,本来就很难不流口水了,再对著一桌真正可以吃的东西,就……我好容易才控制住口水的流动趋势,想从纯欣赏的美学角度来看我眼前的这个男生,却不小心听见一声极低的、极克制的叹息,赶忙抬头,眼神又不小心对上了他眼裏的悲伤忧郁,又不小心捉住了他想要掩饰和逃走的神情。忽然有个声音在脑海中对我说“写他吧”我一下子来了兴致,发现原来专业课的作业也不是那麼无聊的东西。 我鼓起勇气和力气朝著我的同桌喊:“对不起请问……”话还没说完就先听见肚子投降的“咕咕”声,真是恨不得找个能钻的大桌子钻进去(麦当劳的桌子太小了TT……)。他又是一楞,接著又笑了,笑起来让人有种亲切温暖的感觉。我从捂著脸的十指缝裏看他,想他还真是个爱笑的人啊。接著看见他把他那份餐盘往我这边推了推,笑著说道:“请吃吧,不要客气哦——只要你不介意的话。” “哎?”我张了半天的嘴,赶紧摇头,“不行不行,这是您的晚饭吧?” “怎麼会……这是两人份的啊,你看我象是能吃掉这麼多的样子吗?”他故意苦著脸说。顿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又补上一句。 “……我总是点两人份,虽然他总也不能跟我一起吃的。我知道是奢望。……浪费了也不好嘛。你把它们吃掉我会很高兴的。”说著就又拿来了一个餐盘,从自己餐盘裏面挑了一大堆东西摆在我这边,只留了一袋大薯片和一大被可乐在自己那边。“你那是他的份,要全吃掉哦。”他弯了眼睛看我,我咽咽口水,没办法拒绝。“你就吃这麼一点?”我疑惑地问。“恩。”他继续笑,打开杯盖放了一块冰进嘴裏慢慢地嚼,“我吃不了多少。”他慢慢地说。 我很不可思议地打量著眼前的他,半晌,才猛然从可乐鸡翅中拣出我的初衷,结结巴巴地对他说明了想要采访的意愿。他顿住了本在进行著的往嘴裏填薯条的动作,抬起头来很认真地看我,偏了偏脑袋问:“为什麼?我没有什麼地方值得采访吧?”我当即挺了挺胸脯,以我新闻专业优等生的身份回答他:
“不,你有故事。” 他没有反驳,只是低下头继续慢慢地嚼那一根根薯条,半天,终於给我一个有些落寞的微笑。 “可能不是什麼令人舒服的故事哦。” 我望著他,用我最单纯的眼神。 他苦笑了下,投降。 “那麼,好吧。你要问什麼?” 问什麼?我想也没想冲口而出:“你多大了?”才出口便已後悔,我又不是来查户口的!他却不以为杵,仍是笑著答:“我啊,明年初就二十四了哦。”二十四岁?天,之前还当他是十六七岁的男孩啊……差一点就脱口问他生日几号,终究还是按捺住了。但是问什麼呢?脑子裏一片糨糊,想打听关於他的一切,却无从入手。算了,这时候哪还能找个地方列个提纲麼?爱问什麼问什麼吧!我眼一闭心一横,把什麼导论概论全都抛到脑後。 ——“为什麼点两人份的套餐呢?你等的人没有到吗?爽约了?” 他闻言,淡淡一笑。 “早说了是个不太让人舒服的故事……就请你忍耐一下了。我有一个从国中就开始喜欢的人。他也是男生。然而他不喜欢我,理由是全世界最光明正大的那个。” 他又笑了,笑得那样轻松,仿佛完全不在意听者心头紧缩时那酸溜溜的疼痛,仿佛在讲今天或者昨天刚从哪份报纸上看见的报道,仿佛那主角不是他自己。 他说他一直想和那个他喜欢的人来吃麦当劳,坐在二楼靠窗的角落裏看著外面的街景。後来不经意间一场大雨把两人淋成了落汤鸡逼不得已同来这家麦当劳避雨,倒是促成了这个梦想,但也仅此一次而已。他记得当时的每一个细节,更别提点了什麼东西。他说他知道以後再不会两人一起有这样的回忆,所以每当觉得孤独的时候就会来这裏,点和当天一样的东西。 “你现在……孤独吗?” 我小心翼翼地问,他轻轻拨了下前额的浏海,说:“他今天,和我姐姐结婚。” 我听见有什麼东西碎裂的声音。 便再也问不下去。 然而他?醇绦?抵?R坏阋坏阆喙氐乃槠?愕钠?未┢鸹匾洹D呐乱淮尾⒓缍?校?呐乱淮沃讣淝岽ィ?鹑丝蠢丛倨匠2还???葱⌒恼湎А4酉嗍兜谝惶欤?椒⒕醢?纤?哪且豢蹋?礁姘祝?奖痪芫??俚街?崾?晡丛?谋涔?男那椋??撬?洳氐闹橛瘛N壹堑盟?笔彼担骸澳阒?浪?谝淮我彩亲钺嵋淮魏拔颐?质窃跹?穆穑磕鞘蔽也鸥毡韧瓯热??沂旨∪饫?恕K?诘鹿??蚬?实缁肮?础!?梗?沂鞘众!!??丁!?矣α艘簧??踔?蘖Φ母觳擦碇皇殖胖?趴颍????垦Y在作饭的姐姐喊:‘姐——!电话!!’他似乎有些急了,补了一句‘我找不二。’我很了解地应他‘我知道,这不正在替你叫麼。’又扭头继续‘由美姐——!电话!’他这下真急了起来,吼了一声‘我找的是你!周助!!明白没有?’我当时手一滑,话筒险些掉在地上。我知道我在逃避。 “‘什……什麼事?’我挤出一句。他也有些生硬地问‘听教练说你受伤了,怎麼样?严重吗?’‘那个,没有什麼……肌肉拉伤的小伤,两天就好了。’接著沈默,尴尬得要命。正好姐姐过来了,我逃也似的把话筒塞给他,听他从接过电话起就笑个不停,抱著话筒不撒手地扯东扯西。心痛得要命,一路冲回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梦和现实哪边残酷,我早已分不清。” …… 不二,原来他叫做不二吗,那麼好听的名字为什麼要受到如此多的痛苦。我脑子裏一片麻木却记住他的名字。後来,我们又聊了很多,确切说是他又说了很多,而我又听了很多。什麼内容我记不起了。我只记得在最後我很不负责任地对他说“打起精神吧”然而他却笑起来,淡淡地说:“精神?其实我的精神早就死了,更别谈什麼意志之类的东西。”他顿了一会儿,又说:“其实人的意志是很有限的。我可以用意志挺一千次一万次,可当第一万零一次没有希望的时候,我就倒下了,再也起不来。” 我的眼睛又干又涩,然而眼泪却全然不顾这些就夺眶而出。我早不知什麼时候停了本该在记录的笔,纸上仅有的几个字也都扭扭曲曲不成行列。怎麼会这样的,我的速记成绩明明是全班最好的,怎麼会……
倒是他反倒露出了一丝慌乱的神情,赶紧拿了一旁的餐巾纸让我擦脸,说“抱歉,是不是让你觉得不好受了?我说的太多了,真是……”我使劲摇头,忍住眼泪。我想,坐在我对面的他,才最有哭泣的资格。然而我抬起被餐巾纸擦得火辣辣的脸望向他时,却看见他那麼温柔地笑著说:“太好了。” “很晚了,你也该回去了,东城小姐。”他对我微微颔首之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没想到会和你说这麼多——请不要介意吧——看来你真适合做记者呢,一定会成为一名好记者的。” 我使劲地摇头。 “只是不二先生你正好想说而已。我再清楚不过了。说出来的话,会轻松一点吧?” 他用他清澈的眼眸望著我,又望了望已然漆黑的夜空。吐了口气,耸耸肩膀,给了个有如阳光一般的大大笑容。 “是啊,轻松多了。……明天,很快就会到了呢。” 一起走到岔路口,临分手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脸来,一脸严肃地对我说: “东城小姐。” 我给他弄了个措手不及,几乎以立正的姿势站定了:“是?” “稿子写好之後,要给我一份的。” 我当即软下都绷直了的身子,苦笑道:“真是的……别挖苦我了。” 就这样告别了,朝著宿舍走回去的路上是很清凉的夜风。我很高兴认识他,觉得自己象是刚经历了一场童话,身体轻轻的还残留著想飞的感觉。然而就在这时,身後那边的路口传来很刺耳的近乎於哀鸣的刹车的声音,接著是很大的声响,像是打中了什麼钝物一般。 条件反射地回头,不敢相信地跑近,任渐渐扩散开的鲜红胀满双眼,甚至都没有在意肇事车主是什麼时候驾车逃逸的。 怎麼可能,前一分锺,他……还笑著,对我说再见。 他躺在地上,完全静止了。夜风很大,夜风很凉,正吹起他的褐发在风中舞蹈,扯著他的衣领想要带走他。 我钉在地上,也完全静止了。直到有红色的灯不停地开始在眼前晃动,有人抬起他,我才像被解了穴道一般猛冲过去—— 我拉住他的手,他的手凉得如同夜风一样。 在医院裏,我见到了他的父母,两个人都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要护士架著才站的稳。接著急匆匆赶来的是一男一女,男的瘦高个子,乌黑的发上挑染了金黄的颜色,上面还沾著婚礼时用的那种闪闪发光的彩屑,英俊的脸上架了无框树脂眼镜。我想,这就是不二独一无二的他了吧。旁边的女人想必是他姐姐了,长得也有几分相似。她想去看他弟弟的样子,那男子一把拉住他,一只手扶住她不停颤抖的肩,另一只手遮住她的眼睛。 一瞬间我有冲上去扇他一耳光的冲动。最後我放弃了,因为我看见他偏过头,镜片上有层薄薄的雾气,有滴泪,飞快地滑过脸颊,落进风裏。 我知道谁也没错,那究竟该责怪谁。 那便只有哭泣。 故事到此结束了。 知道最後我也没写出关於不二的人物通讯,那次的作业我交了白纸上去。因为只要一提笔,我就会想起他笑著,严肃地对我说“东城小姐,稿子写好之後,要给我一份。” 但那天的经历,我总想告诉谁。这是他对你的感情,所以最後我决定告诉你。我,一个听故事的局外人,真诚地希望你正视这份感情,并且珍视这份感情。 字迹想必?什菽驯妫?仓挥星肽??铝耍?翟诿挥性偬芤槐榈挠缕?? 就此搁笔。 祝, 新婚快乐。 东城麻美 X月X日&&&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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