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玩过的游戏,先是一个人到别人王宫里去,打卫兵,可以重击,然后可以买流放之路弓箭手天赋,步兵,然后投石车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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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章~
大陸曆九九四年一月五日,丹西在兩千騎兵的陪護下,帶著夫人美芙洛娃來到屬地紅土城視察。新年才剛過完,彩燈等喜慶的標誌還沒有撤去,市民們的臉上還帶有過節時的興奮神色。
雖然剛剛易主兩個月,但因為是丹西的屬地,城內所有居民不論貧富都保證了糧食的供應,這使得下層的百姓對丹西有相當的好感。
在紅土城的城門口,很多的普通老百姓自願地排成兩行迎接,而接管城市的輕騎兵大隊長,跛腳別亞自然也是出城數里來迎接。
丹西一身便裝,臉上帶著和藹可親的笑容,騎在高大威猛的苦娃背上,而女神般美麗的美芙洛娃則坐在丹西身後,雙手摟著他的腰,臉上還有些羞澀。
丹西的這一招親民打扮算是賭對了,老百姓看到傳聞中殺人如麻,貪婪無恥的新任城主竟然是如此的平易近人,身邊的夫人如此的高貴美麗,加上給普通市民低價供糧等行為,馬上就對謠言的真實性產生了懷疑。
在街道走了不到一百米,丹西突然來了情緒,抱著美芙洛娃跳下虎背,直接步行,一手攜著妻子,一手逗著苦娃,開始與街道上的老百姓噓寒問暖,邊走邊聊家常。
美芙洛娃帶著甜甜的笑容跟在身旁,而苦娃則在丹西的指點下,搖頭晃腦、作揖鞠躬、搔首擺尾,逗得市民哈哈大笑。
市民們哪見過這樣的城主,平時詹魯國的一個小官都是一副飛揚跋扈的樣子,而赫赫有名的丹西卻像家人一般親切,大家對新政府的印象立時改觀,聞訊趕來的市民越來越多。
丹西一看走路都困難了,乾脆就在城中心廣場的台階上找了塊地方坐下,美芙洛娃坐在身旁,其他的老百姓則圍在周圍坐著跟城主聊天,苦娃則跟孩子們玩在了一起,一會兒竄來竄去,一會兒躺地打滾,逗得孩子們歡呼雀躍。而最苦的就是手下的衛兵們了,只好在遠處站立等待。
丹西的親切叫市民們也敢說心裡話了,一位雇工模樣的人說道:「城主啊!我原來聽說你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人,我一直以為你肯定像傳說中的惡魔一樣,頭上有角,嘴裡有獠牙,現在一看才知道那是假的,像你這樣和善的人怎麼會殺人呢?」
他的話叫大家哈哈大笑,丹西笑著說:「呵呵,現在你知道我和你們一樣也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了吧!不過呢,人我可殺了不少,可我殺的都是惡人,像海盜雷米、盜賊斯他諾夫什麼的,都給我殺了,但是老百姓,我可一個都不會殺的。」
一個尖嘴猴腮的市民又說:「城主啊!我知道你對我們很好,給我們供應低價的糧食,可我有些親人在詹魯國也在挨餓呢,何不你也送些低價糧食給他們呢?」
丹西馬上記下這個人的模樣,一聽這話就知道這人是蓋亞撒在城裡的間諜或破壞分子之一,心中暗想:「待會一定派人把此人嚴密監視,哼,趁這個機會還想跟我出難題,我丹西連將軍國王都能哄,哄不知情的老百姓還不容易!」
表面上丹西卻裝出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唉,這事說來話長了。當時蓋亞兄弟向我借糧食,說他手頭缺錢,先將紅土城拿來抵押,過兩個月就拿錢來贖回。我也同意了,結果現在兩個月過去了,我找他要錢,他卻說,要是拿錢把紅土城贖回來,還得供應市民們吃糧,我才不幹,你反正糧食多,你供著他們好了。我當時也很生氣,可也沒辦法,我再不管你們,那市民們肯定會餓死啊!所以我只好把城市接管過來了。至於你在詹魯的親人還會挨餓嗎?不會吧,當時蓋亞兄弟向我借的糧食足夠全詹魯的人吃一年啦,除非是他自己獨吞,或者從我這裡低價進來,然後再高價賣給老百姓去。哼,下次遇到蓋亞,我一定找他問個明白!你們要是碰到蓋亞,也幫我問問,別怕他是國王,現在你們歸我管,就說是我要你們問的,出什麼事,我出面擺平它!」
丹西的這個謊言本身就編得像模像樣,理直氣壯的神態加上剛才那和藹可親的舉動,不知情的老百姓們哪有不相信他的道理,廣場上議論不休,大家紛紛指責蓋亞的不義,竟想把紅土城老百姓餓死!
還有,最好也把詹魯的親戚們叫過這裡來居住好了,這裡有低價的糧食供應,免得在詹魯被那個貪婪的國王害死。
一些怕事的人說,小聲點,別讓國王的人聽到了。更多的人反駁他們,怕什麼,我們現在是丹西城主的臣民,不歸蓋亞管,城主剛才說了,有事他擺平。
那個間諜本來想為難一下丹西,誰知道丹西卻巧加利用,謊話連篇,將市民的矛頭全都指向了蓋亞,雖然他氣得臉色發青,但這事除了蓋亞與丹西又有誰親眼見過,他又怎麼敢再跟丹西去對質?
一位老者開口說:「丹西城主,上上一代的國王蓋吉很重視辦學校,可這兩代的國王老是為打仗籌錢,所以現在城裡的好多學校都很破舊,能不能好好的修修啊!」
丹西笑著說:「老先生,你說的太好了,本來這事我想明天宣布的,你既然問起來,我就說了吧!我不僅要把現有的學校修得比市政廳還好,還要建更多的新學校。在我丹西領地裡的所有居民的孩子們都可以享受免費的教育,學校的經費都由我們來承擔。」
丹西的話再次引起市民們的一陣騷動,尤其是一些生有小孩的貧苦人家的家長,更是欣喜若狂:「孩子的爹,孩子的媽,我們的小狗蛋也可以去讀書啦!」
一位小商販模樣的人又向丹西說:「城主啊!塞爾人老是動不動就來我們紅土城騷擾,商路也不是很太平啊!」對於他們來講,長期的敵人是異族的塞爾人,沒有人想到詹魯人也會來進攻。
不過丹西肯定是要提醒他們的:「我這次也是為這個問題來的。這次我要修理一下城牆和城防,還準備在城牆外修一道石牆,另外,塞爾和詹魯都可能進攻我們,我準備在紅土城招募一批本城的戰士,組成一支軍團,由全大陸最有名的防禦大師李維將軍任團長,保護大家和商路的安全。所有這些呢,都由我們自己出錢,不會增加稅收,不會影響大家生活的。」
市民們再次轟動,修建石牆、組建自己的子弟兵,這下就安全了,而且還不會增加稅收,太棒了!
丹西在廣場上和普通市民們聊家常,談紅土城的未來,竟然一直談到太陽下山才回去休息。尤其是中午吃飯的時候,也是和市民一樣,拿出乾麵包,喝著涼水,邊啃邊聊,還相互交換食物,吃這個的一口香腸,撕那個人的一塊麵包。
市民們頭次見到這麼親切的城主,平民城主的名聲迅速在全城傳開了,原來由蓋亞留下的人創造出來的惡魔形象,現在已完全被仁主形象所替代了,輿論徹底轉了向,而丹西準備實施的利民措施也根本不需宣傳就為全城人知曉。
這天的晚上,丹西卻是與紅土城的貴族和富豪們共進晚膳。丹西換上了王族的服飾,在華貴的美芙洛娃的陪同下,帶著李維和別亞出席,而已經聽到平民城主風聲的貴族與富豪們自然臉上有些不安。
「在座諸位都是我們紅土城市民的精英和典範。」丹西笑著叫大家坐下後,劈頭第一句就恭維了他們一遍。
看著貴族與富豪們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丹西繼續解釋道:「假如紅土城的市民都像你們一樣富裕而知禮,我丹西夫復何求呢?」
貴族與富豪們聽後都拚命鼓掌叫好,宴會的氣氛立時活躍起來。乾了幾杯後,丹西笑著說:「這次呢,蓋亞兄弟說沒有糧食,養不起紅土城的人民。我一想,雖然諸位買得起糧食,但要是普通老百姓沒飯吃,造起反了,諸位日子也不好過喲!蓋亞兄的盛情難卻,所以呢,我也就接了過來,今後維持城市秩序,感化民眾,還得靠諸位努力了。我在這裡宣布,保證大家的合法財產不受任何的侵犯。為了城市的安全,我將招募兩萬市民組成紅虎軍團,由李維任團長,同時建好城牆,在外圍一道石牆,抵禦可能發生的塞爾和詹魯的進攻,維持城內秩序,保護商路安全。為了讓市民們知禮節,貧苦的人不會為了一點貪欲就去偷去搶,我保證所有適齡兒童都受到免費的教育。另外我還準備任命以廉潔聞名的薩克森尼出任紅土城行政長官,對政府機構按巨木堡模式進行改編。諸位,這一切都由巨木堡出資完成,但是也離不開諸位的配合,希望今後大家精誠合作,把紅土城建成真正的大都市!來,為紅土城的未來乾杯!」
丹西的話再度贏得貴族與富豪的喝彩,城防與軍隊可以保護他們的財產安全,建學校和免費教育也是好事,而且這些都不要他們掏錢,哪有不願意的呢?
薩克森尼是前國王時代的一個財政官員,為人廉潔、正義感強、維護市民利益,後來辭官休息做了莊園主,雖然與貴族、富豪關係一般,但畢竟也是個富人,他們也能接受。
第二天,招兵告示貼出後,就有大批青年報名從軍,不少還是貴族子女,希望建立軍功,榮耀家族,還有很多周圍農村、莊園的人也來報名,而他們更直接的目的則是當兵吃糧。
丹西、李維、別亞等人花了五天工夫才挑選出三萬新兵,超過了原來預計的兩萬人。在與新兵和將領們見過面,闡述了軍規軍紀,好好地動員了一番,特別是有意識地挑撥了一下與詹魯的關係後,丹西留下李維等人訓練新兵,自己則帶著美芙洛娃返回巨木堡而去。
九九四年四月四日,丹西正在巨木堡大廳與萬斯等軍官商議軍隊訓練的問題,古爾丹急匆匆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上來:「丹西,不好了,阿薩爾把我們派去收款的財務人員殺了。」
丹西示意古爾丹坐下喝口茶,把事情講清楚。
原來,帕維亞上次寫了張三十萬金幣的欠條,約定半年後還款,就把糧食提走了。由於款項到期,前幾天古爾丹派人帶欠條去催款,他倒沒有想能夠收回錢來,只是想再多敲點東西補償一下。誰知道阿薩爾翻臉不認帳,說不是自己簽字,不算數。
財務人員有些火了,據理力爭,結果惱羞成怒的阿薩爾一刀殺了他。帕維亞一氣之下辭去副首領一職,這個消息也是他派人火速告訴自己的。
丹西聽後,臉上沒有什麼異樣的變化:「我還以為要自己尋找藉口呢,這樣一來就免了。阿薩爾,你可真行啊!送我們這麼一個大禮。古爾丹,你下去休息吧,好好安撫那位手下的家人,他的仇我們會報的。」
等古爾丹走後,丹西嘴角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各位勇士們,既然阿薩爾已經活得不耐煩了,我們就成全他。現在我命令,原定六月進行的對胡瑪族的軍事行動,提前到現在進行。猛虎軍團隨我出征,其他部隊防守駐地,嚴密監視其他國家城主的動向,有事情迅速匯報。好了,你們下去準備吧,我們三天後出發!」
九九四年四月七日,丹西發布對胡瑪的討伐令,帶領五萬多猛虎軍團將士,從巨木堡出發,直接進攻胡瑪領地,班哈率三千熊族武士跟隨作戰。
久經沙場,訓練有素的猛虎軍團行軍十分迅速,僅用一天時間就穿過了克麗斯森林的小徑,出現在平坦的胡瑪草原上,對於丹西來講,任何危險而容易被埋伏的地方,總是越快通過越好。
沐浴在落日的餘暉中,腳踏在濕潤肥沃的土地上,一身金甲的丹西雙手抱在胸前,肅穆地打量著遠方。周圍的將士們都在紮營結寨,挖溝壘土,裊裊的炊煙在營地升起,而調皮的苦娃則在這個新天地裡盡情地玩耍。
儘管去年的乾旱使得大量的牧草枯萎乾死,可草的生命力真是無與倫比,經歷幾場春雨後,去年秋冬還是光禿禿的龜裂土地,現在卻長滿了綠草,夏初的涼風習習吹過,無垠的草原翻出片片的碧浪。
在丹西端詳過無數遍的大陸地圖上,胡瑪草原是那麼的小,可在眼前卻是那麼的大,五萬多人的隊伍,像一顆沙礫投入大海,迅速消失在草原的綠海中。難怪草原民族心胸一般都較其他地方的人要寬廣,整天對著這無垠的藍天,無垠的綠草,什麼功利、野心都會被融進去的,當然啦,如果這顆野心還沒有融掉,那這顆野心就一定是非常大,非常可怕了!
晚上照例是舉行作戰會議,巨大的胡瑪地圖佔了臨時指揮所的整整一面牆壁。偵察騎兵大隊長菲爾向大家介紹雙方的形勢。
儘管瓦西德以外的所有酋長都與阿薩爾矛盾重重、意見多多,但猛虎軍團的進攻仍然使各部落感到了生存威脅,遊牧民族不服統管的精神最終佔據了上風,所有的部落最終決定同時派兵聯合作戰。
一年前的那場慘敗至今仍讓胡瑪人心有餘悸,在牧民的傳言中,猛虎軍團戰士獲得了與魔鬼同級別的待遇;而在一些酋長和年輕將領中,卻有很多人對那場戰爭非常不服氣,認為如果不是科尼亞手下突然倒戈,絕不會戰敗的。
這次阿薩爾動員了幾近胡瑪族的全部力量,總共約二十萬人,全都是輕騎兵,在星光包、明月包和晨曦包都有設防,但兵力很少,每處不到五千人,主力決戰戰場則選擇在陽光牧場,有近十九萬人。
丹西注視著地圖,嘴角泛起冷笑:「二十萬,真不少呢,看來這次阿薩爾學乖了嘛,懂得誘敵深入、以逸待勞、人海戰術了。平坦的草原作戰,無險可守、無處設伏,輕騎兵對決,勝則完勝,敗則完敗,倒是孤注一擲啊!在星光、明月、晨曦三個牧民定居區少量設防,驕我意志、疲我心神、誘我深入,然後在陽光牧場以養精蓄銳的部隊進攻因長途奔襲而疲勞的我軍,以多出我軍幾倍的人數,將我徹底擊垮。看來這個阿薩爾的如意算盤打得還滿不錯的,在座諸位有什麼意見呢?」
眾將看著地圖,心中一陣感慨,這個阿薩爾也真他媽難纏,擺個套讓人鑽,你還不能不鑽,要是自己站在他的角度,最多也就想到他這種程度為止了。可是有什麼好辦法對付他這招呢?大家想破了腦袋瓜也想不出,一時眾人沉默無語。
諾豪(還記得他嗎?李維的朋友諾斯塔的兒子,最近因作戰勇猛、訓練刻苦而剛被提拔為小隊長)忍不住發言說:「那這樣下去,我們豈不是必敗無疑?那還打什麼,趕緊撤軍得了。」
大家聽了都大笑,帶著大家從勝利走向勝利的丹西既然看穿了阿薩爾的把戲,肯定會有辦法的,對這一點眾將是堅信不疑的。
丹西笑著說:「撤退也是一種建議啊!懂得該撤就撤,有時比什麼都重要呢!還有別的建議嗎?」
一直沒有作聲的席爾瓦舔舔乾澀的嘴唇,終於說道:「丹西,我一直在懷疑,你這次為什麼竟然帶了可以吃六個多月的軍糧出來,現在總算有點頭緒了。敵人選好了戰場,我們進去確實是無法可施,不過我們可以跳出這個圈子,自己選戰場,以逸待勞。本來胡瑪的存糧就不夠,去年大災,牧草乾死,他們的牲畜也大批死亡,有的部落連戰馬和種畜都開始吃,我們雖然給了胡瑪一些糧草,但是夏糧還沒收,二十萬人馬聚集,每天要吃的糧草非常多,聽說這次阿薩爾為了徵集人馬和糧草,不少十五六歲的少年和未長成的小馬都被抓去作戰,很多牧民連一點口糧和種畜都被搶走當軍糧用,我看即使這樣他們最多也就準備了三十天的糧草。既然阿薩爾選擇以烏合之眾為主戰力量的人海戰術,那麼想速戰速決的就應該是他而不是我們。怎麼打,應該取決於我們的戰略目的,敵人人多糧少,內部有矛盾,而我們則是來收服而不是消滅胡瑪族的,目標應該緊緊盯著阿薩爾,可以放出風聲說我們只打阿薩爾,即使不能分裂敵人也會叫阿薩爾疑神疑鬼,引起內部不和。在戰場的選擇上,我們就選在晨曦包好了,敵人要麼來進攻我們,要麼各自散去。各自散去我們反而可以各個擊破,傷亡也會減少很多,胡瑪人死得越少,我們收服他們的利用價值也越大。如果他們來進攻,我們就趁機殺敵立威,不過我唯一擔心的是畢竟敵人有二十萬,會造成我軍不少的傷亡。」
丹西聽的點頭不已:「席爾瓦,你很善於學習,這樣發展下去將來做宰相都有可能呢!收服草原民族要做到兩點,你的力量比他更強大,你的心胸比他更寬廣,所以打一仗是不可避免的。戰場的選擇,我們都一致,就是晨曦包。這幾天行軍,工程兵大隊的弟兄少幹點活,多休息休息,到了晨曦包你們可得多努力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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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章~
隨後的行軍,每經過一個牧民聚居點或碰到牧民,猛虎軍團的戰士就張貼或發給他們用胡瑪文字寫的告示,點明猛虎軍團是專門打阿薩爾來的,絕不殘害牧民。此外猛虎軍團只要遇到牧民就送給他們糧草,使得魔鬼傳言不攻自破。
十五天後,並不著急行軍、邊走邊送糧食的猛虎軍團到達了晨曦包,途中基本上沒有遇到什麼抵抗。星光、明月、晨曦三個牧民聚居點有少量胡瑪戰士留守,丹西把他們趕走了事,並不追趕,免得浪費體力,讓更多的胡瑪人跑到阿薩爾那裡去吃糧也不錯。
抵達晨曦包後,除派一個小隊的人向牧民張貼告示、發送糧食與進行宣傳工作外,其他的人全部都投入到緊張的備戰工作中。
在陽光牧場,阿薩爾神情憂鬱地在自己的大帳篷裡走來走去,心裡痛罵不已。原以為這次丹西終於鑽進自己的圈套裡,誰知道他蹲在晨曦包就不走了,今天都已經是第七天了,還不見動靜。
自己的糧草最多就夠這二十萬人吃十天的了,為了籌集到這些糧草,還從牧民手中搶了不少,弄得族人怨聲載道,反而是丹西這混蛋,不知道帶了多少糧食來,竟然見人就發糧。
更氣憤的是,這傢伙寫個告示,說專打我阿薩爾,與別人無關,叫帕維亞那幫傢伙整天利用這一點在背後搞陰謀,前兩天還為糧草發放的多少唆使黑駿的人出來搗亂,說糧食發放不公,神駿的人發的多了。媽的,這糧草是你的還是我的,我給自己人愛發多少就發多少,你管得著嗎!?還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丹西明明設了套,要往裡鑽,還罵我懦弱,媽的,你們打過仗嗎!?
阿薩爾還在暗罵的時候,衛兵進來報告,七駿酋長求見。阿薩爾陰沉著臉會見七駿酋長,當然其他人也沒給他好臉色看。
「阿薩爾,到底是打是散,你說句話!現在已經沒幾天糧草了,除非宰掉戰馬,不然一直待在這裡餓死,我看不如去晨曦包光榮戰死好了。」脾氣暴躁的主戰派,黑駿酋長穆斯塔法劈頭就說。
「是啊!阿薩爾,現在該做決定了。」連一直站在他這邊的瓦西德也不由得催促起來。
「哼,這叫做優柔寡斷。」是帕維亞陰陽怪氣的聲音:「現在變成了這個熊樣子,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麼那麼果斷,一劍就砍死人家的財務官。」
本來就憋著火,一直沒有吭聲的阿薩爾也是心頭火起,失去理智地跳起來:「好,你們想去送死,那我就陪你們去!我們馬上就出發,進攻晨曦包!」
九九四年四月二十五日早晨,猛虎軍團的戰士們早已整裝布陣完畢,十個重裝步兵大隊形成一個密集方陣排在最前方,隨後是七個弓弩大隊和操縱投石機、弓箭車的兩個工程兵大隊。最後是十五個重騎兵大隊、一個象兵大隊和三千熊族武士。
左右兩翼則不像中央的隊伍排成密集的陣形,左翼是七個輕騎兵大隊和一個偵察騎兵大隊,右翼是八個輕騎兵大隊,間隔較寬,分布比較鬆散,主要起保護作用。
在隊伍的前邊,是一道寬深的壕溝,壕溝的前後布滿了尖刺和蒺藜。
丹西騎著苦娃,立在重騎兵方陣的最前方,身旁的巴爾博一邊觀察著天上金鵰的飛行路線一邊向丹西匯報:「敵人分三部分,領頭的約五萬人,從正面向我們衝過來,距這裡三公里左右;左路約七萬人,右路約八萬人,距我們約七公里,看來是想進行包抄,將我們整個包圍。」丹西點點頭,叫他繼續偵察。
黑駿酋長穆斯塔法帶著五萬騎兵從正面衝過來了,還是遊牧騎兵的老傳統,沒有排什麼陣形,身上背著弓箭,揮舞著彎刀,狂衝過來。
丹西皺了皺眉頭,看來都是些逞匹夫之勇的傢伙,連必要的偵察都沒有做,就來送死了。
這種萬馬奔騰的景象看起來很壯觀,也能嚇住不少新兵,但在久經戰火的猛虎軍團戰士面前,基本上不會對心理產生任何影響。
當然還是老辦法,在胡瑪人到達三百米時,布魯斯長弓和投石機開始發射,讓他們嘗嘗職業弓箭手的厲害;到達一百八十米處,數百台弓箭車開始發揮威力,在遊牧騎兵中宣洩著死亡的恐怖。
鬆散陣形衝鋒的一種好處就是,受到弓箭攻擊時,所遭受的損失遠小於密集陣形。不過當大多數人躲過箭雨衝過來時,又遇到了壕溝的阻攔,跑在最前面的那撥人基本上跳進了工程兵大隊戰士為他們挖掘的墳墓。
不過遊牧民族多年馬背生活練出來的騎術顯示出來了,後來跟上的騎兵基本上都能收住馬步,極少數騎術精湛的人甚至能越過壕溝衝過來,不過人數太少,迅速地消失在猛虎軍團重步兵的戟槍和刀斧之下。
停在壕溝前的胡瑪騎兵,有些人開始搬土填溝,架放木板,有些人則取下弓箭射擊。不過,在這場對射中,職業弓箭手和尤勒發明的投擲發射器械佔有明顯的優勢,他們的射程更遠,頻率更高,殺傷力更大。
胡瑪騎兵穿著的是一些輕便的皮甲,防禦力很差,在箭矢的淋浴下一排排地倒地,而猛虎軍團最前面的重裝步兵卻基本上對弓箭免疫,兩軍的死傷情況對比極其懸殊。
在花費了巨大代價後,胡瑪人終於填出了幾條小路,被箭矢射得東倒西歪,左躲右藏的胡瑪騎兵馬上想衝過來,迎上他們的是密集的戟槍方陣。
小路實在是太窄,最寬的也就能通過三匹馬,最窄的就只能一個個地過,根本施展不開,重步兵的密集方陣一擋,就變成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輕騎兵的優勢在於正、側、背多面進攻的靈活機動,現在卻被迫在這麼窄的正面與重步兵交鋒,根本就是以卵擊石,只能嚎叫著以自己的屍體去填充壕溝了。
一直在丹西身邊觀察金鵰飛行的巴爾博提醒冷眼觀戰的丹西:「左右兩側包抄的騎兵馬上就到了。」
「知道神駿部落的七色旗幟在哪邊嗎?」丹西冷靜地問道。
巴爾博朝空中揮舞著手勢,吹著響亮的忽哨,等了一分鐘,叫道:「在右邊!」
「傳令!全軍注意,做好迎擊左右兩側進攻的準備,重騎兵突擊大隊跟我去右側,其他人負責左側防守!」
丹西下令後,帶著十五個重騎兵大隊開向右側,除了弓弩投石部隊繼續屠殺正面過不了溝而到處亂竄的敵人,正面留下四個重步兵大隊防守外,其他人則開向左翼,變陣進行得迅速而有條不紊。
猛虎軍團剛完成變陣,左右兩翼包抄的胡瑪騎兵就出現在視野裡。按照阿薩爾的布置,此時穆斯塔法所率領的騎兵部隊應該已經跟猛虎軍團打得難分難解,自己則正好趕來從側面將丹西擊垮,誰能料想穆斯塔法手下的部隊竟然處於進不得退不得的尷尬境地。
全身金甲的騎虎勇士丹西立在最前面,身後是一萬五千同樣金黃色鎧甲的重騎兵,排成五排,每排三千人,寬一公里的密集鋼鐵方陣。
丹西舉起烏龍棍,用力一揮,密集而迅疾的方陣朝飄著七色旗的胡瑪人直撲過去。
正面的黑駿酋長穆斯塔法實在承受不起如此巨大的傷亡,只好帶著士氣全消的族人後退,迂迴繞道,加入趕來的援軍隊伍。
在左翼,作為左路總指揮的席爾瓦冷峻地看著舖天蓋地衝過來的胡瑪騎兵,正面防守的弓弩投石和步兵方陣已經趕了過來。
如同一枝金色的箭矢扎進胡瑪人的胸膛,丹西率領的密集排列的重騎兵方陣與右路的胡瑪鬆散的輕騎兵衝鋒部隊正式碰撞在一起。
無論是強度、硬度、韌性還是衝擊力,幾乎是烏合之眾的胡瑪人都遠遠不如,唯一仰仗的人多優勢也因布陣鬆散而失去效用,在大草原這個壯闊的平面上,丹西帶頭的重騎兵突擊隊就像一把鋒利的金色小刮刀,將穿得花花綠綠,服飾顏色各異的胡瑪畫布,刮出寬一公里長數公里的空白,抹出絲絲的血跡。
在左翼,經過幾輪箭雨洗禮後,胡瑪人也撞上了排頭的重步兵方陣。左右是輕騎兵,後方是象兵與熊族武士,中間則是弓弩投石部隊,形成一個菱形陣。胡瑪人就像瀑布撞上巨石一樣向兩邊散去,中間則濺起洶湧的水花,只是水的顏色是紅色的。
金色小刀彷彿不知疲倦,一公里一公里不停地刮著,而胡瑪人則一公里一公里地被抹去。三刮兩刮,原先看起來還頗為壯觀的胡瑪畫布,塗料一片一片地掉下來,空白處越來越多,中間則零散地分布著各種奇怪的形狀,變成了一幅印象派作品。
八萬胡瑪輕騎根本擋不住一萬五千紀律嚴明、陣形齊整的猛虎重騎來回衝殺,一年前慘敗的景象和惡魔傳言再次出現在心頭,恐懼重新佔據了胡瑪人的神經。
金色的小刀撲向哪個方向,哪個方向的胡瑪人就像躲避瘟疫一樣逃竄,塗料現在變成了不刮自落,整個右翼的胡瑪人重新開始了萬馬奔騰的景象,只是這一次是朝各個方向逃竄。
丹西並不急於追擊,而是向左翼衝去。左翼的戰鬥正進行得如火如荼,除重步兵方陣形成一個僵持的正面外,象兵和輕騎兵都已經投入了戰場,從整個形勢上看,猛虎軍團是略佔優勢,胡瑪人則利用人數上的優勢堪堪擋住。
不過當金色小刀刮到這一頭時,局勢就完全改變了,本來就處境艱難的胡瑪人,被刮了一道口子後,就完全潰敗了,一年前的逃命景象再次出現,僅僅是地點從黑巖城下換到了胡瑪草原而已。
而這一次,丹西不會再放過追擊的機會了。當然由於敵人像射線一樣向各個方向逃竄,丹西的狩獵方法也有所改變,各部隊分成四個部分像張開大網一樣,分頭進行追擊,只留下象兵大隊駐守中營。
胡瑪草原確實很大,除對攻戰進行了大半天時間外,追擊戰又進行了兩天多才告結束。這場大戰,胡瑪總共有四萬三千多人死亡,阿薩爾和瓦西德的屍體也從屍體群中被找出來,只是不知道金色小刀是在第幾次刮布行動中把他們的命刮掉的。
被俘和投降者六萬人,其中包括帕維亞、穆斯塔法等四位酋長。而猛虎軍團方面則是三千八百人陣亡,三千人受傷,相對數字很小,但絕對數字卻是歷次戰爭中最高的,其中有許多經驗豐富的老兵犧牲,其中有些人是打完這仗就能獲得提拔的,叫丹西痛心不已。
戰爭結束後的幾天,丹西簽發的猛虎軍團新告示,再次在各個聚居點張貼,在各個牧民手中傳遞。
在告示中,除了宣告猛虎軍團的輝煌勝利和阿薩爾罪有應得地戰死的消息外,丹西要求胡瑪的各部落酋長、長老、貴族和所有關心政治的牧民在五月十日前趕到晨曦包,一起商議戰後事宜,猛虎軍團則保證他們的安全來去和發言自由。
大陸曆九九四年五月十日,上千名關心民族命運的胡瑪酋長、貴族、長者和普通牧民聚集在晨曦包一處臨時搭建的高台下,聽丹西鼓起他的如簧之舌進行演說。
丹西在指責了阿薩爾的無恥和不義行為後,提出了自己的戰爭處理意見。
重新選舉族人首領,胡瑪族受丹西的永久保護,選出的族人首領必須經丹西批准方才有效,每年需按收成情況交納一定數量的戰馬和牲畜;組織一支胡瑪常備軍,由丹西統領和訓練,並服從其調遣;部落的其他內部事務仍由部落人自行決定,丹西不加干涉;鑒於去年大旱和今年戰爭造成的巨大損失,牧民生活困難,丹西免去胡瑪的一切債務,保證胡瑪族的糧草供應,本月將有大量糧草和種畜運抵胡瑪,交由新的族人首領分配給各部落。
此外,丹西還承諾,將一勞永逸地解決熊族與胡瑪之間的問題,保證胡瑪不再受到熊族的騷擾和劫掠。
丹西的話講完後,底下的胡瑪人議論紛紛、吵吵嚷嚷,兩派的意見尖銳對立。丹西是這次戰爭的勝利者,能供給胡瑪人急需的生活物資,保證他們的安全,但是要胡瑪交出來的東西也很可觀,那就是軍權和行政管轄權,單從自尊心的角度講,自由自在了數百年的胡瑪人一時也很難接受。
胡瑪人從早上吵到傍晚,終於有了結果,生存的問題戰勝了其他的一切,新當選的族人首領帕維亞代表族人接受丹西開出的條件,全部八駿部落都派代表在保護協定上簽了字。
隨後的半個多月,丹西一直待在胡瑪族聯盟辦事廳所在地--晨曦包,建立胡瑪人領地的各個行政機構,招募了近四萬年輕力壯的胡瑪騎並進行訓練,分配和派送從巨木堡運來的大量糧食、牲畜和各種物資,會見各部落的重要人物,搞好與他們之間的關係。
這天晚上,又忙了一整天的丹西正待在自己的帳篷裡習慣性地翻閱著大陸地圖冊,班哈像一頭受驚的狗熊一樣衝進來:「丹西,古格送來口信,熊王土耆病危,活不了幾天了!」
丹西望著自己剛才還在仔細端詳的熊族領地地形圖,嘆了一口氣:「土耆啊!土耆,沒想到你小子這麼急著走路,我們還有很多準備工作沒做呢!唉,班哈,看來我得親自陪你走一趟了。」
第二天,丹西在吳平擔任隊長的近衛隊的陪同下,帶著凱魯、班哈及三千熊族武士,朝著熊族領地飛奔而去。
與此同時,威達率猛虎軍團三萬將士奔赴胡瑪與熊族交界處駐防,嚴密監視熊族動向;席爾瓦則帶領兩萬猛虎軍團戰士和新招募的四萬胡瑪輕騎兵坐鎮晨曦包,一邊進行訓練,一邊根據形勢發展隨時做好戰爭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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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三章~
儘管路並不是很好走,但丹西他們還是連夜飛奔,第六天早上就趕到了熊族的聖地--鐵掌坡。
不過他們似乎還是來晚了點,這裡的熊族人都已經開始在自己身上披掛黑色的孝服,眼中噙著淚水,還有不少人兀自地喃喃自語,可能是唸些什麼咒文吧,看得出來,族人對土耆還是頗為愛戴的。
丹西他們一邊好奇地打量著這個被大陸其他地方傳得極為神秘的地方,一邊在班哈的帶路下匆匆向熊王殿趕去。
鐵掌坡作為熊王的駐地和熊族的聖地,極少有外族人來到,幾乎十年都不見得有一次,而這次身穿金甲,騎著猛虎的丹西及其近衛隊的到來也使得路旁的熊族人駐足觀看,更令他們驚訝的是他們身後還跟著三千熊族武士,前面則由熊將班哈恭敬地引路。
熊族因為生理上的原因,一直看不起大陸其他地方的人,認為他們這些矮子都只是自己沒糧時的搶劫對象,幾十年前,海亞爾宰相留西公爵派來的使臣帶著豐厚禮物到鐵掌坡來請救兵,接待他的也僅僅是個小小的熊王殿的禮儀官。
當這支回來搶王位的隊伍來到熊王殿前的廣場上時,古格從殿上的台階上飛奔下來,一邊給班哈披上孝服,一邊氣喘吁吁地說:「你們總算趕來了,還好,能趕上今天的選王會議。」
命令吳平帶軍隊就地休息後,丹西僅象徵性地在手臂上扎條黑紗,在古格的引領下,帶著班哈和凱魯走進了熊王殿的大門。
熊王殿並不大,全是用土塊壘起來的,土牆上到處都是古怪的圖案,顯得簡陋古樸,不過式樣倒是很特別,整座宮殿壘成一個巨大的熊頭形狀,張開的大熊嘴就構成了它的大門。
今天的熊王殿大廳裡聚集了大概五六百人,各位熊將、長老以及熊族的重要人物都趕來了,原來熊王的座位處今天換成了土耆的靈柩,左邊坐著九位長老會的長老,右邊坐著四位熊將,還有兩個位子空著,是留給古格和班哈的。
丹西的目光在廳裡四處掃射,人基本上除了古格和班哈外,就只認識坐在長老會中間位子的酷列,後者看到丹西後有一些驚異地點頭致意。
班哈和古格給丹西介紹廳內的人物,坐在左邊最前面的是長老會會長,灰熊族的約不里長老,骨墩就是娶了他的孫女;坐在右首的中年熊將是黑熊族的茨牙,他下面的年輕人就是班哈的競爭對手骨墩;往下的兩個中年熊將則是灰熊族的莫賀、爪拿。
這時,禮儀官的大嗓門響起來:「棕熊族熊將班哈回來叩拜熊王靈柩!」
班哈走上前去,開始進行繁複無比的叩拜儀式。
禮儀官有些遲疑地問丹西:「請問,您是……」古格連忙在這個同為棕熊族的禮儀官耳邊嘀咕很久。
用敬佩的眼光看了丹西一眼後,禮儀官又開始聲若洪鐘地宣布:「猛虎軍團團長,黑巖、巨木、紅土三城城主,胡瑪族的永久保護人,丹西先生,前來悼念熊王陛下!」
禮儀官的話立刻在熊王殿引起一陣轟動,雖然熊族與大陸交流少,信息不靈通,但熊族的上層對周邊的大事還是關心的,丹西不僅在黑木耳要塞大勝熊族武士,與熊族簽訂了一個熊族並未履約的協定,出借糧食給熊族,而且還連續大敗熊族夙敵胡瑪,尤其是最近還擊敗二十萬胡瑪騎兵,成為了胡瑪的實際統治者。
對於這樣一位在短短兩年內就在熊族周邊掀起無窮風浪的人物,大家都是有所耳聞,沒想到今天他也趕來了。
很多人都踮起腳尖想看看這位丹西的模樣,到底是何等英雄人物,一些有見識的人則隱隱感到丹西此來可能又要掀起狂風巨浪,而約不里長老、茨牙、骨墩則面有憂色。
丹西隨隨便便地在土耆的靈柩前鞠了個躬,就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了禮儀官為他放在熊將那邊的椅子上,塊頭不輸於熊將的凱魯則叉手抱胸立在身後護衛。
隨後又是一些煩瑣的各種程序,丹西倚在椅子上閉著眼睛養神,與莊嚴肅穆的大廳氣氛格格不入,而有不少廳內人也在那繼續踮足觀察,小聲議論。
終於輪到正題了,丹西才睜開眼睛,禮儀官繼續他那高分貝的聲音傳送,宣布在老熊王下葬之前,由長老會從熊將中選出新熊王。
選舉熊王的程序是先由熊將們自薦或推薦他人,選出候選人,然後由長老會當眾依次表達自己的選擇,選出新的熊王。新熊王即位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安葬老熊王,隨後就由新熊王按自己的意志開始執政了。
首先發言的熊將茨牙,他當然是推薦本族的骨墩了,大讚骨墩武藝高強、指揮得當、作戰勇猛、聰明智慧等等,反正凡是優點骨墩身上都有。
隨後是骨墩說話了,他也做了熱情洋溢的自薦,說自己一定不負眾望,帶領熊族走向繁榮昌盛等等,只是說話有些急促,看來對熊王的寶座有些迫不及待了。
接下來兩位灰熊族的熊將則表示自己不參加選拔,願意把機會讓給年輕人,不過他們在退出競爭的同時也沒有推薦任何人選。
接著就是棕熊族的熊將發言了,兩人的話語都是異常簡約,簡直是惜言如金。
古格的發言是:「我推薦熊將班哈。」而班哈的發言是:「我願意做熊王。」沒了!
競爭的兩方都已經明確地表態了,儘管在方式上是那麼的不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接下來,長老會會長約不里剛想開口,一直就對出風頭極感興趣的丹西搶先說話了:「約不里長老,能不能讓我也說兩句呢?」
丹西這一插話,擺明了要支持班哈的,約不里一楞,還未回答,性急的骨墩搶先發言了:「不行,我們熊族的內部事務,輪不到外人發言!」
「我問的是約不里長老,可不是你這個還沒斷奶的小熊娃娃。」丹西如炬的目光射向骨墩,後者也瞪著大熊眼迎上來。
丹西道:「連身邊的鄰居說句話都不讓,這樣的人能做熊王嗎?做了熊王後,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崽子會為熊族帶來什麼樣的災難,大家想過了嗎?約不里長老,你說是不是?」
丹西這句話設了個套,約不里說是吧,給人感覺好像是說骨墩不能做熊王,說不是吧,最近猛虎軍團在邊境調兵遣將,猛虎軍團如果來進攻,那就與胡瑪的威脅不同了。此外,話都不讓近鄰說一句,也很失外交禮節。
骨墩還想反駁,被茨牙制止住了,約不里蒼老的話語響起:「丹西先生,你可以表達自己的看法,但熊族的事務自有自己的解決辦法,不會因外人的態度而產生任何變化。」約不裡顯然沒有上丹西的套。
「那好,我就說說,我推薦班哈。」丹西笑著說:「這個小伙子做的多,說的少,在我的麾下打仗也很勇猛,兩次對胡瑪的大戰,他都立下了巨大的功勞。他做熊王,比有些只會吹牛,不會幹事的人好得多。另外,班哈做熊王,我可以保證熊族的糧食供應和邊界安全。熊族向來蝸居一隅,與外界接觸少,這裡的資源又貧乏,以前你們還可以搶胡瑪人,現在胡瑪在我的保護下,誰侵犯胡瑪都得當心他的爪子被我剁掉!想想看,除了你們的長期盟友海亞爾,你們還能搶誰?在選熊王的時候,我希望長老們好好考慮一下熊族的未來喲!」
丹西語帶威脅與利誘,顯然起了不小的作用,廳裡的人開始議論紛紛,約不里老狐狸及時剎住它們的繼續擴散:「丹西先生,你的意見我們知道了,但熊族不懼任何威脅,堅持內部事務不受任何外來干涉。」
丹西朝他擺擺手:「我可沒干涉你們,我只想提醒諸位長老想清楚再做選擇。」
長老們的選舉熊王程序開始了,剛才熊將推薦是按黑、灰、棕的秩序,現在則反過來,按棕、灰、黑的順序依次開始。
看來古格的工作做得很不錯,一位熊王都沒產生過的三位棕熊長老都很團結,一致選擇班哈做熊王。不過約不里和茨牙等人並不著急,這也在他們意料之中,他們還有三位黑熊長老,此外除約不里外,另一位灰熊長老忒柴昨天也已經說好投骨墩的票,這樣骨墩至少有五票,穩操勝券。
果然,約不里與忒柴都選擇骨墩,而另一位有些與約不里合不來的灰熊長老燃波則投了班哈的票。
輪到黑熊長老發言了,兩位黑熊長老都是毫不猶豫的選擇骨墩,這樣班哈與骨墩都是四票了,最後一位則是黑熊長老酷列。
作為同族人,骨墩相當有信心他會選自己做熊王,而且上次與丹西爽約也是他的建議,他對丹西一直沒什麼好感,沒有理由會支持班哈。
不僅骨墩這麼想,約不里、茨牙,還有幾乎整個大廳裡的人都這麼想。班哈和古格有些垂頭喪氣,骨墩則挺直背脊,思索要以一個什麼樣又帥又酷的姿態登上熊王寶座,只有丹西還是那副德行,懶懶散散,好像毫不在乎的樣子。
他其實對各種後果都做過估計,外交不成就用軍事,嘴說不通就用拳頭,這向來是他辦事原則,無論如何熊族這塊徵兵基地丹西是要定了!
「酷列長老,您的選擇呢?」老狐狸約不里的話裡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些得意。
酷列清清喉嚨,大聲地回答:「會長,我選班哈。」
酷列的話引起一片嘩然,很多人都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其中也包括約不里,他不由得再問一遍:「酷列,你說什麼?」
酷列也沒有多話,清清楚楚地再次重複:「我選班哈。」
這時眾人的表情已經是一覽無遺了,廳下眾人大多數是驚訝地張著嘴巴,班哈與古格欣喜若狂地相互擁抱,約不里面如死灰,丹西還是那副游手好閒的樣子,骨墩坐在那裡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表情陰晴不定,而茨牙則忍不住跳起來質問:「酷列,你為什麼要幫外人?」
酷列的回答聲音不大,但語氣非常堅定:「茨牙,我這是為整個熊族考慮。丹西先生說的不錯,熊族不能永遠封閉下去,不然就永遠發展不起來,而在大陸上,停滯不前的民族終將被淘汰。從這點來說,班哈做熊王更合適。」
這時,像是處在瘋狂狀態中的骨墩跳起來:「不,我不承認!這是一場陰謀!是外人主演的陰謀!我才是熊王!我不承認今天的選舉結果!」去拉他的茨牙也被甩到一邊。
丹西怎麼會放過這個替班哈剷除內部隱患的好機會呢?他迅速站起來,大聲說:「骨墩不承認熊王權威,我看這樣,由他和班哈進行一場生死決鬥,誰贏誰是熊王。怎麼樣,骨墩?」
骨墩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好,我同意,就看班哈敢不敢了!?」
骨墩因為曾與班哈交手,自己略佔上風,加上對方可以不理自己的抗議,按程序當上熊王,而現在既然給自己這樣一個機會,當然他不會放過。
丹西心裡卻知道,有骨墩在,班哈以後肯定會遭到不少麻煩,應該趁機迅速滅掉,而且班哈也可以趁機立威,在崇尚武力的熊族中自然是威望大增,誰也沒話講。
其他人,包括約不里和茨牙都有些疑惑,為什麼丹西要給骨墩這麼一個機會,只有酷列在嘆氣搖頭。
對於丹西言聽計從的班哈也毫不猶豫地接受挑戰,以新熊王的身份要求宮殿服務人員清空場地,搬來武器。
丹西拍拍班哈的肩膀,在他耳邊說:「按既定方針辦事,記住凱魯教你的方法,幹掉他!」班哈堅定地點點頭,走向廳中心寬闊的空地。
骨墩拿的是一把與自己一樣高的巨斧,而班哈拿的卻是一把中型斧頭,相對於熊族而言,這算是偏小的斧頭了。
兩位熊將站好後,立刻就開始了廝殺。骨墩拿著巨斧,卻使得輕鬆自如,斧斧生風,動作迅猛;而班哈拿著小斧,卻似乎在運千鈞之力,反而出招緩慢,不停的招架。
除了丹西、凱魯幾個懂行的人外,大家都開始替班哈擔心起來。
上百招過去了,骨墩不停地左劈右砍,瘋狂進攻,而班哈則左支右絀,看似相當被動,但他的每一斧線條都很清晰,支擋的角度都十分精準,動作不快,但彷彿看穿了骨墩的意圖一般,每每後發先至,而且運力也很得當,發力的時機都選擇在骨墩舊力剛消新力未至之際,小斧竟然震得手持巨斧的骨墩胳臂酸疼。
又過了十來招左右,凱魯的聲音響起:「班哈,該進攻了!」
只見班哈猛的磕開骨墩的巨斧,開始了狂攻。班哈的進攻非常的凌厲與迅捷,而且每每大步搶進,進行近身攻擊,輪到手持巨斧的骨墩左支右絀了。
巨斧顯然不適合近身防守,但班哈一旦進攻,攻勢就如行雲流水,連綿不絕,根本不給骨墩反擊機會。
「砰!」班哈連續狂攻六十多招後,終於看準心急氣躁的骨墩一個破綻,一斧劈開了骨墩的喉嚨。骨墩左手捂著喉嚨,連退十幾步,鮮紅的血像小瀑布一樣向下瀉,「噹」的一聲,骨墩右手提著的巨斧落地,隨後整個人也像小山似的倒在地上。
提著斧頭站在廳中的班哈,神情冷酷,根本不為眼前的景象所動,用不大卻非常冷竣清晰的聲音說道:「骨墩為人浮躁,不服從命令,為了權位和個人利益,置全熊族利益於不顧,這次是罪有應得。我以熊王身份下令,誰以後學他,也是同樣下場!念在他也是熊將,以前立過功勞的份上,熊王土耆下葬後,他的屍體也予以厚葬,家人仍享受熊將家屬待遇。」
此時的班哈好像完全變了個人似的,廳下眾人紛紛跪倒參拜,宮殿人員則領命而去。
隨後就是下葬老熊王和新熊王登基等各種儀式了,丹西這次的態度則莊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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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四章~
第二天,班哈正式執政,頒布了一系列的文件法規:
與丹西簽訂了永久保護協定,熊族有難,猛虎軍團有保護義務和供應糧食的義務,熊族則有服從丹西徵兵的義務。
仿照巨木堡設置,改革行政機構,古格任軍事總長,酷列任內政總長。
重組軍隊,改革管理和訓練方式。
頒布熊族的法律,改革陋習,禁止內鬥和搶劫外族,如果糧食不足可向行政機構或熊王直接申訴,由巨木堡負責供給。鼓勵與外族經商、交易、通婚和交往等等。
同時,在丹西的授意下,熊王班哈宣布長老會應該從塵世脫身出來,專門進行更高級的與神的交往工作,大規模削減了長老會的權利,新熊王的產生方式也由選舉變成老熊王在熊將中指定,並報保護者丹西批准。年齡未滿十六的熊將都必須在猛虎軍團接受訓練,到十六歲才返回為熊族效力。
在鐵掌坡待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丹西指點班哈處理了相當多的事務。班哈熟悉各項管理王國的方法與模式,轄下的各項事務也逐漸走上正軌後,丹西留下凱魯訓練熊族武士,自己帶著近衛隊和十八名從兩歲到十四歲不等的小熊將,與班哈等人依依惜別,直奔胡瑪領地的晨曦包而去。
解除了熊族與胡瑪的威脅後,丹西分別留下凱魯訓練熊族武士、羅米訓練胡瑪騎兵,自己帶著猛虎軍團勝利班師,於九九四年八月中旬回到了巨木堡。
令他高興的是,愛琳和蘭妮都給他產下了一個兒子,愛琳的是五月份生,蘭妮的是六月份生,都長得結實健壯,活潑可愛。
一月內有了兩個小寶寶,丹西樂得合不攏嘴,回到家中,他一手抱著一個,左親右摸,玩個沒夠。兩個小傢伙生下來後都沒有見過爸爸,都有些怕生地哇哇哭起來。愛琳和蘭妮趕緊抱過小孩逗哄,丹西則把她倆抱過來一起親熱。
愛琳有些嗔怨地說:「瞧你這做爹的,寶寶出生也不回來看看,就知道在外面打打殺殺,以後寶寶長大都不認你。」
丹西一邊愛撫愛琳那豐滿的身體一邊笑嘻嘻道:「嘿嘿,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妳居功至偉,晚上我再好好酬謝妳。」
蘭妮在旁邊說道:「丹西,兩個孩子還等你回來給他們取個名字呢!」
「嗯,這倒是個大問題,」丹西沉吟了一下:「我看就照我們遠東人的習慣取名,大的就叫丹虎,小的就叫丹豹。丹虎、丹豹,爹給你們起的名字夠神氣吧!」
兩個小傢伙已經逐漸適應過來,抱著媽媽又咯咯的笑起來,好像對丹西的取名非常贊同。
所謂小別勝新婚,這天晚上,丹西與相思很久了的三位夫人不知疲倦地連續大戰上千回合,終於將她們一一擺平,自己憋了很久的慾火也得以發洩。
愛琳和蘭妮正處於哺乳期,奶水豐富,一興奮起來,乳汁像噴泉一樣濺射,叫丹西也品嚐了不少。弄得事後兩位夫人大罵他這做爹的是壞蛋,跟寶寶搶奶吃。
第二天上午,丹西在巨木堡市政廳聽取各方面官員和將領的情況匯報。在丹西離開的這幾個月,三座城市的經濟發展和市政建設都相當迅速,巨木堡的常住人口已經接近百萬,紅土和黑巖城的人口因糧食問題也有不少人遷入居住,不過最近夏糧豐收,糧價已經大幅回落,人口的遷入也就大大的下降了。
人口和勞力的湧入,城市周圍的農牧業和城內的工商業有了可觀的增長,稅源也同時擴大,當然由於軍隊支出增長迅速,要實現收支平衡還是遙遙無期,不過幸好丹西去年成功炒作糧價賺取了海量金幣,所以至少數年內財政上都不會有多大問題。
陀比恩領導的建設署已經完成了對三城轄地內所有地形的勘探,引水管渠系統的改造和建設正在設計當中。
黑虎和巨虎軍團都已經擴編到三萬人,加上紅虎軍團三萬部隊,地方保衛部隊達到了九萬人,各位將領正帶領他們加緊訓練。
丹西簡單地介紹了一下在胡瑪和熊族取得的成果,對一些軍政問題作出指示後,一上午的時間就過去了。
中午吃完飯後,丹西召集高級軍政首領在市政廳的一個密室中商議形勢,與會者包括安多里爾、席爾瓦、昆達、威達、萬斯、李維、菲爾、查理、巴普、丘根、烏丁、喜巴哈魯、馬特、古爾丹等,全部是丹西的心腹部下。
密室的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中央走廊各國形勢地圖,席爾瓦則站在地圖前侃侃而談,介紹最近的形勢。
雖然喜巴哈魯的情報系統沒有得到任何消息,但摩那狄情報系統發來了警告,目前大陸各國,尤其是中央走廊各國,各王國、城市的首領和政要人物經常進行最高層次秘密會談,據不完全統計,這樣的會談從年初到現在已經進行了將近二十次,甚至相互仇恨的塞爾和詹魯,習博卡二世也與蓋亞進行了兩次秘密會面。
由於這些會談層次極高,內容保密度很強,會談各方還採取了強有力的反間諜措施,因此不要說會談內容,即便是議題大綱,摩那狄的美女情報系統付出大量肉體代價可依然是一無所獲。
參謀情報署經過大量的細緻分析,認為很有可能這些國家是針對丹西來的,因為要將這麼多平時糾紛不斷的國家和城市聯合起來,至少必須具備巨大的共同敵人或者巨大的利益誘惑這兩個條件中之一,而放眼整個中央走廊地區,只有丹西領地同時具備這兩個條件。
首先,丹西在巨木堡這個水陸戰略要衝突然崛起,興建了一座極為堅固的巨大城堡並蒸蒸日上地發展,而且丹西還不斷地擴張領地和擴編軍隊,已經引起周圍各國各城的不安,不少人將之視為勁敵。
其次,去年養虎運輸隊的瘋狂糧食炒作,丹西辣手無情地盤剝了許多國家和城市的國庫,一些國家、城市的國庫幾乎被搬空,不得不冒著引發民變的危險,在災年加重稅收以度過糧食和財政危機。
當時就有一些人想動手,但一來事發突然,沒人挑頭組織;二來軍糧和資金匱乏,為節省糧食和開支只能縮減軍隊和行政人員,國內人民不滿也需要軍隊鎮守國內;三來丹西剛在黑巖城大勝,軍事發展勢頭令人震驚,所以他們隱忍了下來,但仇恨也已經深深地種在了這些君王、城主的心裡。
再者,去年的糧食大炒作,丹西收入了兩千多萬金幣,還獲得了紅土城及大量物資,外界甚至傳言丹西通過災難財賺了五千萬金幣,巨大的財富肯定會引起其他國家和城主的眼紅,假如他們聯合出兵,按國家和城市實力瓜分這些財富,相當於得到數年的財政收入,這樣的巨大利益誘惑下,聯合起來進攻巨木堡的可能性非常大。
就其他的可能目標看,閃特、詹魯、塞爾三個中部軍事強國的世代仇恨確實很深,但目前閃特已經分裂,詹魯、塞爾相互勾結,所以可以排除。
富含金礦的蘇來爾在利益誘惑上與丹西領地有一拼,但該國向來與各國沒有大的衝突,國家野心不大,加上他們與強大的呼蘭帝國關係密切,各國也不可能冒著與柯庫里能強大的呼蘭騎兵對壘的風險去進攻蘇來爾。
而丹西領地雖然不斷擴張軍隊,但數目並不太多,基本上又沒有什麼外援,領地也不夠大,各國聯合出兵的話,勝率相當大,這種信心也有助於聯盟的形成。
綜合以上因素,參謀情報署認定這些會談的矛頭是對著丹西來的,需要引起高度的警惕。
從情報來源分析,由於目前只有摩那狄的美女情報系統有模糊的內容,而我們自身的武器舖情報系統一點風聲都沒有,可以認為目前僅處於戰爭的策劃階段,尚沒有進入招兵買馬購武器的戰爭準備階段。
從目前的各國形勢分析,至少今年不會出現聯合出兵的情況,一來去年的糧食危機今年雖然緩解,但存糧不多,無法支持這種超大規模的軍事行動;二來資金問題的籌備也要花時間,各國經丹西去年的盤剝後,需要收稅、借款來解決購買武器、馬匹、軍糧和招募士兵等備戰的資金問題;三來這種規模層次的軍事行動,準備期也要耗費一定的時間。
所以可以排除今年開戰的可能性,明年這時候開戰的可能性極大,而到了後年,可能性則幾乎高達百分之百。
從上面分析可以看出,丹西這方的備戰期最少一年,最多兩年。
從各國軍事實力分析,中央走廊地區軍事實力最強的塞爾可動員兵力為六十萬,其中四十萬是精銳的重騎兵,假定需要二十萬留守疆土,則最大出兵數為四十萬。
僅次於塞爾的詹魯可動員兵力為五十萬,其中騎兵十萬,假設需要二十萬留守疆土,則最大出兵數為三十萬,尤其令人擔憂的是,詹魯的重步兵全聞名大陸,攻城很有一套辦法,將對巨木堡的防守造成巨大威脅。
其他國家和城市則與上述兩國差距甚遠,而且其積極性沒有這兩個與我們相鄰的強國高,出兵數難以預測,總體的粗略估計,至少三十萬,至多六十萬。
因此至少要做好防禦百萬大軍來襲的備戰工作。
聽完席爾瓦的分析,軍政首腦們都是面面相覷,即使是最無畏的勇士也面露難色,確實,如此規模的大戰,誰都沒有經歷過。
這可不像面對二十萬臨時湊出來的胡瑪烏合之眾,來的肯定是各國的精銳部隊!
要在一年內準備這樣規模的戰爭談何容易,即使拚命擴軍,按領地人口規模也最多招到十萬了,加上現有的十五萬總兵力,最多二十五萬兵力,而且擴編的結果會是訓練度和戰鬥力的大幅下降,在絕對優勢的敵軍面前不僅不會產生數量壓力,反而會降低戰鬥質量。
丹西也是苦笑著搖頭:「唉,安多里爾,可惜當時沒有聽你的勸告,選擇了百戰之地的戰略要衝巨木堡進行發展,儘管這一兩年我們沒少努力,但形勢還是如此逼人哪,現在大麻煩終於來了。」
智者安多里爾也搖搖頭:「事已至此,後悔無益,還是想想辦法。我現在也想不出什麼對策,不過我覺得,這確實是我們發展擴張的一道大難關,邁過去,我們的前途就是一片坦途,邁不過去,那就從頭再來吧!畢竟你才二十一歲,有的是機會。」
連智者安多里爾都做如此說,眾將也不由得神情有些沮喪。
素有防禦大師美稱的李維將軍倒吸一口涼氣說道:「這場防禦戰最大的問題還不是軍隊人數和質量上的差別,最關鍵在於我們沒有外援或緩衝地帶。現在再去做分化瓦解工作已經有些遲了,反而會費力不討好,送東西給人可能只會增強敵人進攻我們的力量而已。」
「現在在我們周圍,胡瑪和熊族可以看作我們的領地,但也需要防守自身領土,最多抽出不到十萬非職業化的部隊幫我們。而關鍵的是這些地方資源不夠,我們不能大舉撤退到他們那裡。由於我們三城領地基本以平原地區為主,正面迎擊數量和質量都優於我們的敵人,勝利希望渺茫,而且敵人數量龐大,兵種結合好,即使我們能通過指揮取得一些勝利,但敵人消耗得起,我們則一次失敗就可能徹底完蛋。分化瓦解敵軍的話,看來也很難成功,我們的手段不外是威脅、利誘、挑撥離間。由於我們的勢力遠弱於對方,威脅不會有效果;利誘則敵人正是衝著我們的財富來的,最多可能影響一些無關全局的小國小城,代價驚人,得不償失;要挑撥他們的舊有矛盾,一則大利當前,金幣是化敵為友的最佳催化劑,二則敵人對我們的仇恨可能比相互間的仇恨更深,效果不佳啊!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全軍躲進城來,巨木堡存糧充足,城牆高大,可以給予敵人重大殺傷,但是這樣一來最可怕的是,我們會陷入純防守的境地,沒有外援,沒有反擊的餘力,完全成為消耗戰。雖然敵人會比我們消耗得多,但敵人占壓倒優勢,耗得起,後方還可以源源不斷運來新部隊補充,我們則是死一個少一個。純防守只能拖延失敗的時間,但避免不了失敗的結果。」
防禦大師的分析更加給大家潑了一盆冷水,一些人本來想提出的建議都給李維提出來,並給予了有力的反駁,眾將一時無語沉默,而丹西則冷冷地一眼不眨地盯著地圖,像座石雕一樣一動不動。
萬斯開口道:「外援倒是有一個,不過效果不會很大,而且遠水難解近渴,那就是聖火國。該國信奉從南部的黑大陸傳過來的聖火教,相信天地間只有一個真主,教義與東西教會差別很大,相互矛盾也很深,民眾宗教十分狂熱,進行聖戰奮不顧身。該國與周圍各國為宗教矛盾經常開戰,儘管實力遠弱於對手,但該國民眾信仰狂熱,作戰勇猛,大祭師穆罕見識卓越,大將軍波拉丁指揮得當,周圍又是小國林立,沒什麼人才,每每能取得戰爭的勝利。當然由於他們教義偏激,他國民眾不喜歡,東教會又插手其間,所以國家也無法擴張和發展。我看可以與他們結盟,這樣他們可以在東部拖住東部諸國的兵力,減輕我們的壓力。當然,由於東部出兵數量不會很多,因此效果自然不會太大。另外就是,這樣做也有不好的負作用,不僅會使敵對國的民眾也對我們反感,更加深矛盾,同時也會得罪東西兩個教會,所以利弊之間,尚需要權衡一下。」
昆達嘆氣道:「萬斯提出的辦法不是不可行,但是除了上述負作用外,還會使我們境內的民眾對我們產生負面看法,我看還是避免為好。」
丹西還是苦笑:「不管有沒有用,能聯絡就聯絡一下吧,不過只能簽秘密協議。看來現在只要不是想立刻置我們於死地的人,都可以成為我們的朋友。」
「管他呢!」烏丁捲起了袖子:「怕也沒用,我們頂多豁出去拚個你死我活,我們猛虎軍團哪次作戰不是以少對多,最後都取得了勝利,要是實在沒辦法,我們就在城外與敵人決戰,只要我們個個懷著必死之心殺敵,勝利說不准還是我們的!」
烏丁提出了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雖然不是良策,卻令本來比較沮喪的眾人精神一振,挺直背脊。都是經過了多年刀頭舔血的生涯,面臨過多次死神挑戰的老軍人了,戰士的榮耀感使得他們決心即便是戰死沙場也要殺更多的敵人墊背。
丹西雕像般凝視地圖很久,忽然站起來,快步走到地圖旁,又看了好幾分鐘,才猛的轉過身來對著眾人:「既然備戰防守取勝極為艱難,小小領地沒有外援、沒有緩衝、沒有後方,那麼,我們乾脆賭一賭,不防守,去進攻,去開闢我們的後方!巨木堡三城則作為我們的緩衝帶!」
丹西的話叫所有人心頭一亮,全神貫注地聽丹西往下說,一直以來,丹西都是深思熟慮,謀定而後動,不做無謂的冒險,不打無準備之仗,今天是頭一次這麼激昂地決定冒險出兵。
「我們南邊是塞爾、詹魯,東邊是海亞爾和一些城主領地,西邊是麥芽、枯葉城等城主及聖瓦爾尼等小國,北邊則是閃特。一直以來,我們都在想,聚集實力,北取閃特,建立自己的基地。目前我們的軍隊數量和訓練度尚且不夠,實力不足,而閃特各諸侯已經停戰多時並不斷聚集實力,時機也不成熟。閃特原為強國,兵力強盛,雖然分裂,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為了打仗,各諸侯都在瘋狂地擴軍備戰,最少的也有十萬人,全境總兵力超過百萬,戰爭不斷,人民疾苦,急待救星來解放他們。我看,既然形勢發展到這一步,我們遲打不如早打,就以猛虎軍團為主力,找個藉口打進去,趁他們尚未聯合起來,各個擊破。更重要的是,這不是外戰,而要當成內戰來打,外戰人越打越少,內戰則人越打越多,所以對這場戰爭要求的難度就更高了,要在一年內完成統一大任,建立一個鞏固的基地和大後方。這樣一旦巨木堡防守戰遭到失敗,我們可以棄掉現有領地,待時機成熟再回來復仇!」
諸將頭次看到一直冷峻分析形勢的丹西,臉上出現這樣狂熱的表情,提出這樣冒險的瘋狂策略,將苦心經營多年的看起來牢不可破的城市讓給別人,進攻十倍的敵人,而且要一年內完成這個不可能的任務!
安多里爾仔細端詳地圖一會,嘆道:「也好,跳出框框,另闢蹊徑。可能性雖不大,但充分利用矛盾、製造形勢、爭取民心,也不能說沒有機會。李維將軍,閃特的一些舊將和老朋友,就麻煩你多想辦法啦!」
「放心,這些事我早就已經在想辦法了。」李維斬釘截鐵地答應道,打回故國去,他心裡也是非常樂意。
「那麼,以什麼藉口殺進去好呢?」席爾瓦問。
「這個問題我也正在考慮。」丹西開始恢復冷靜:「我在想,與其自己冒冒失失地殺進去,不如讓別人請我們進去。」
席爾瓦會意地笑笑,又拿出一張草圖:「最近尤勒又有新的設計,他設計了這種防禦車,專門對付重騎兵的衝鋒,減輕他們對步兵陣的衝擊和降低傷亡,我看挺不錯的。」
「哦,是嗎,戰車在上古時期的戰爭中曾風光一時,不過後來騎兵崛起,戰車因為靈活性太差而被淘汰了,現在尤勒又能想出什麼高招呢?」丹西興致勃勃地問:「拿來我瞧瞧。」
席爾瓦跟他解釋:「戰車原先是作為衝鋒的工具,因靈活性不足而讓位於騎兵,這次尤勒是將其改造為防禦工具使用。以前我們曾兩次挖壕溝對付騎兵,都成功了,第一次是靠苦娃的出色表演騙了對方,第二次則是敵人輕敵盲目造成的。不過壕溝有幾點不好,首先,真正厲害的將領肯定不會輕易中圈套,而會實地偵探,發現我們的壕溝,從兩側包抄,避開陷阱;其次,壕溝是死的,且要挖很長時間,每到一地都要開挖,而防禦車則可以隨身攜帶,並在戰場中變換位置,可以說是一道活動的壕溝。尤勒發明的這種車長五米,寬四米,高二木板構成,有鹿角、牙刺等抗拒重騎兵衝擊的東西,車上填有石塊加重,車和車之間有鉤和鎖,可以連起來,環環相扣,相互保護,上面用棉絮布帳圍起來,可以防避箭石。每車配有兩枝長刺馬槍,周圍有六個人持長鉤,鉤馬鉤人,兩人使投矛,可以保護車陣並殺傷重騎兵的人和馬。而且尤勒設計的另一個優點是,平時車子各部分可以拆下來,方便攜帶,要用的時候接上榫頭,就可以很快組裝完成。」
「嗯,不錯,」丹西讚歎道:「對付輕騎兵靈活性差了點,對付重騎兵卻相當不錯,尤其是我們可以出其不意地用上。你叫尤勒能造多少造多少,閃特也是騎兵強國,正好能用上。」
散會後,丹西將安多里爾、席爾瓦、喜巴哈魯和古爾丹留下來繼續商議。
丹西直入主題:「這次我們的武器舖情報系統對這一重要動向毫無知覺,而摩那狄的情報系統卻能夠發現這些問題,說明我們的情報工作還很不完善。武器舖情報系統,一是範圍窄,只能獲得與戰爭相關情報,對政治、經濟方面的情報無法瞭解;二是層次低,與武器舖打交道的多是軍需採購人員,獲得的情報機密性不高;三是時間晚,對於戰爭籌劃階段的情報幾乎無法獲得,只有在備戰的中後期才能得到情報。這個問題我琢磨了很久,既然摩那狄的美女情報系統成果那麼裴然,我們也可以模仿他,不過呢,上次在枯葉城他的美女情報員因出嫁而不辭而別又告訴我們,他的那種純僱傭關係的組織形式也有不牢靠和容易洩密的漏洞。所以我想改變一下,建立一個以妓院為基地運行的新情報系統,既充分發揮美女對情報的超強刺探能力,又大大加強對情報員的控制。你們看怎麼樣?」
幾個男人臉上都浮現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喜巴哈魯的大豬頭更是笑得滿臉皺紋和褶子:「好主意啊!丹西,我舉雙手贊同!」
席爾瓦也陰陰地笑著:「我也同意,為了防止兩套情報系統的重複和加強機密性,我看這套情報系統直接向我匯報就可以了。」
喜巴哈魯馬上抗議:「喂,兩套系統的情報搜集工作由我一個人負責就行了,你就專管分析吧,再搞一批人豈不是浪費金錢和人力,你說是吧,古爾丹?」顯然是希望守財奴幫他說話。
丹西開口了:「別爭了,都想監守自盜是不是?你們倆說的都還有些道理,既要保密又要節省,我看這樣子處理。先在情報信息多的各大城市如國都、重要商業城市等,設立妓院,普通的情報由妓院老闆負責,尋找妓女既做生意又順便刺探情報,這部分由喜巴哈魯負責聯絡;另外我們還要設立專門的培訓機構,尋找符合條件的美女進行培訓後,前往各基地開展工作。基地的妓院老闆負責提供場地等各種條件,除此外不再干涉特派美女間諜的事情,其身份也只有我們和妓院老闆知曉並絕對保密。這些特別情報人員所收集到的情報直接向我們匯報,全部採用單線聯絡的辦法,這部分工作就由席爾瓦負責好了。我們先要做的是尋找合適的妓院負責人、培訓教員和學員,這就由喜巴哈魯和席爾瓦分頭負責好了,你們倆記住,誰也不許監守自盜。至於妓院的起始資金和各項活動經費就由古爾丹撥付好了。別苦著臉,古爾丹,自古以來妓院就是一個很賺錢的行業呢!好了,這件事就交給你們了,趕快去辦吧!」
對於這件美差,席爾瓦和喜巴哈魯不用催促,馬上心急火燎地開展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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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五章~
隨後的幾天,丹西在領地進行了再次大規模招募士兵的行動,招集了五萬新兵,儘管一些軍官指出原來的部隊尚未完成訓練,這些新兵的訓練可能因為缺少人手而缺乏戰鬥技能。
丹西的回答是:「缺少就缺少吧,讓他們直接在戰爭中訓練好了,這樣的速度可能更快,效果可能更好。」
另外,凱魯和熊王班哈帶著熊將莫賀、爪拿及五萬熊族武士,羅米帶著穆斯塔法和五萬胡瑪騎兵,也動身趕來巨木堡,古格和帕維亞則留守當地。
在丹西全力招兵買馬,調兵遣將,並進行大規模總體訓練的同時,閃特割據諸侯塞尼與圖卡史之間卻連續發生不愉快的事情。
九九四年八月二十七日,一群身穿塞尼軍服的人衝進了鄰近邊境的圖卡史領地,將一個小村莊的數百居民全部屠殺,留下的武器和箭矢全帶有塞尼軍隊的標誌;八月二十九日,一隊五十來人的塞尼軍巡邏隊被一群圖卡史軍隊埋伏,全部陣亡,留下則是帶有圖卡史軍隊標誌的武器和箭矢;九月一日,塞尼領地的一個村莊也遭到屠戮,留下的武器和箭矢全有圖卡史軍隊的標誌;九月四日,一支圖卡史運糧小部隊也遭到了與塞尼巡邏隊同樣的命運,當然武器的標誌也換成了塞尼軍的。
兩位諸侯大為震驚,開始相互指責和警告,交界處的戒備大大加強,軍隊也開始大量地運往邊境。為了替民眾和兄弟們復仇,兩軍間的摩擦與糾紛也不斷發生。
由於圖卡史的實力是諸侯中最弱的,總兵力只有十萬左右,而塞尼則有十五萬。因此,圖卡史在手下大將旺熱的建議下,決定先禮後兵,派出使節前去交涉,盡量通過外交途徑解決此事。
九月十日,拿雲傭兵團三百人在團長拿雲的帶領下,護衛著一支商隊前往圖卡史的主城科斯坦堡。拿雲傭兵團雖然很小,只有三百人,但在傭兵界已經小有名氣。
團長拿雲今年才二十歲,原是欽斯尼亞東教會劍士學校的高才生,平民出身的他很看不慣學校裡那些憑祖蔭進入學校又不學無術的貴族子弟。十六歲那年,一個貴族子弟調戲拿雲酷好劍術、脾氣暴躁,年僅十五的妹妹奈絲麗。
奈絲麗體力不支,拿雲出馬,結果失手將其刺死。拿雲帶著奈絲麗、同窗好友兼奈絲麗的狂熱追求者古力扎,逃出欽斯尼亞,開始闖蕩江湖。
做了一段時間的自由傭兵後,劍術高超、日漸成熟的拿雲於兩年前組建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小傭兵團,自任團長,奈絲麗及古力扎則分任小隊長。
拿雲傭兵團連續完成了不少任務,曾擊敗了五個盜賊團的搶劫,而拿雲自己也斬殺了四個有一定名氣但品行不端的劍手,在傭兵界建立了品牌,財富也有所增加,傭兵團也逐漸發展起來,由原來的三十多人增加到現在的規模。
這次由於圖卡史與塞尼交惡,路途不太平,商隊花了三百金幣特地請拿雲護衛前往科斯坦堡。
一路上倒也太平無事,現在離科斯坦堡只有不到二十公里行程,估計明天就可以完成任務進城。不過既然吃上了傭兵這碗飯,一切都是小心為妙,何況現在行進的道路緊靠樹林,容易被人埋伏,奈絲麗在隊伍的最前邊探路,其他人則保持警惕地小心跟隨。
忽然,拿雲像發現了什麼,衝到隊伍的最前端與奈絲麗並排,示意隊伍暫停前進,傭兵們則停下來護住商隊安全。
果然,幾分鐘後,一隊百來人的騎兵隊伍就朝著他們這邊沿路狂奔而來,在秋風中捲起漫天塵土。這些人騎著良種的胡瑪駿馬,身上穿著便裝,沒任何鎧甲,沒有任何旗幟,應該不是騎兵;但是他們又個個身形矯健,騎馬的動作協調整齊,非常規範,顯然也不是盜賊;更奇怪的是,他們的衣服和武器上還留著血跡,顯然剛經過了廝殺,現在正飛快地離開現場。
這群奇怪的隊伍飛快地跑近,不過從方向看肯定不是衝著傭兵團來的。保護著這麼多的財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拿雲當然也懶得去管閒事。
騎隊開始從傭兵團身旁急馳而過,突然商隊中的一匹拉車的馬受驚,帶著一車瓷器衝進本來就不寬的路中,眼看就要與一位騎士相撞!
趕車人和包括拿雲在內的傭兵們都已經來不及行動。騎士的騎術顯然非常高超,反應也十分敏捷,一提韁繩,駿馬飛躍,竟然輕巧地越過了馬車。不過由於事發突然,馬蹄的後腳還是在車上踮了一下,整車瓷器傾倒路上,碎了一地。
被馬車分為前後兩部分的騎隊,都迅速收住馬步,動作竟然是高度的整齊一致,彷彿在做隊列表演一般。整個騎隊臨危不亂,都靜靜地站著,冷冷地打量這支傭兵團,兩個像是首領的人策馬過來。其中一個是遠東人,兩人的表情都很嚴肅。
「你們是什麼傭兵團,這裡誰負責,為什麼要阻擋我們的去路?」遠東人發問道。
他目光如電地掃視周圍,拿雲馬上聞到了危險的氣息,那種特有的風範和氣度,一看就知道此人肯定是研習內功與劍術多年的高級劍客。
拿雲正待回答,暴躁的奈絲麗搶先說道:「我們是拿雲傭兵團的,你的人踩壞了我們護衛的商品,你說該怎麼賠吧!」竟然是搶先發難。
遠東人有些氣惱,剛要說話,旁邊的人提醒他:「大人,正事要緊,要不您帶人先走,我留下處理這件事。」
遠東人一點頭:「也好,我們到預定地點等你會合。」也不再多言,看也不看傭兵團一眼,帶著騎隊繼續上路,彷彿是炫耀一般,後面的騎隊一個個從馬車上輕巧地躍過,飛馳而去,氣得奈絲麗夠嗆。
她剛要發作,那位年輕首領笑著發話了:「我叫別亞,是附近民團的小隊長,請問姑娘是這裡的負責人嗎,如何稱呼呢?」
奈絲麗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我叫什麼不要你管,踩壞了我們的東西,你說怎麼賠吧!」
為防止局面鬧僵,拿雲出面了:「我叫拿雲,是傭兵團的團長,這位是古力扎隊長,而她是我妹妹奈絲麗,也是團裡的隊長。別亞先生,我看你們民團的騎術和訓練比最精銳的騎士團都不差呢!」
「原來小姐叫奈絲麗,名字和人一樣漂亮,就是脾氣大了點,當心嫁不出去喲!」別亞調笑一番後,對著拿雲打起哈哈:「拿雲團長,幸會,幸會。這裡不怎麼太平,所以大家訓練都很刻苦,我們剛才還消滅了一夥盜賊,現在正趕往另一處賊窩呢!」
從沒人敢對奈絲麗如此大膽無禮,聽到別亞肆無忌憚的調笑,她氣得滿臉通紅,迅速拔出了手中的劍:「你這個叫別亞的混蛋,竟敢侮辱我,我以一個騎士的名譽,要求與你決鬥!」
別亞仍然是笑嘻嘻的:「小姐,與女人決鬥是騎士的恥辱,我可不想讓人恥笑。」
奈絲麗哪還忍得住,抬手就是一劍刺過去,別亞的動作極其靈活,側身躲過,也迅速地拔出劍來。奈絲麗發火時連拿雲都有些管不住,何況他也想看看這個值得懷疑的民團隊長的真實水準,所以也不去干涉。
奈絲麗的劍術十分凌厲,別亞則只守不攻,他的騎術雖精,但在馬上畢竟不夠靈活,何況奈絲麗攻了幾招後發現不能奏效,也打他身下駿馬的主意。在擋住奈絲麗刺向坐騎的一劍後,別亞跳下馬來。
「哈哈,剛才的口氣真大,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英雄呢,原來是個瘸子!」這回輪到奈絲麗大聲嘲笑了。
被女人嘲笑生理缺陷的別亞也氣紅了臉:「哼哼,講道理的瘸子總比不講道理的潑婦要好得多。」心頭來火,加上奈絲麗劍術之精超過了他的想像,別亞看到光守是無法取勝的,也開始了進攻。
受過昆達和吳平精心指點的別亞在劍術上也有相當的造詣,攻出一連串的漂亮招式後,奈絲麗不得不開始有些手忙腳亂地防守。一旁的拿雲看得暗暗心驚,這些劍招被別亞運用得十分純熟,法度謹嚴,明顯屬於遠東的某一劍術流派,看來奈絲麗今天可能討不了好。
拿雲多年的使劍經驗沒有看錯。奈絲麗被罵作潑婦顯然也很生氣,她猛然幾劍逼退別亞,使出自己的拿手劍招,飛身搶攻,每一劍都直撲別亞的要害,端地是狠辣無比。別亞則不斷防守,看似凶險被動,實則每一招都隱含厲害的反擊。
交手二十幾招後,奈絲麗因心浮氣躁終於出現一個小破綻,早就等待機會的別亞則毫不手軟地抓住這個機會,突然反攻,連續如行雲流水的十幾招比剛才奈絲麗更凶狠的進攻,最終將奈絲麗手中的劍挑飛。
別亞有些得意地後退,收劍拱手道:「奈絲麗姑娘,承讓了。」
看到心愛的人受辱,古力扎就要上前,被拿雲制止。
拿雲提著從一夥盜賊手裡奪過來的名劍「血鳴」走上前來:「別亞先生,果然好劍法。我看今天這事我們也別再糾纏不清什麼道理了。我倆來比比劍,你贏了的話,隨便走路,打壞的商品不用再賠;輸了的話,就花錢賠付這車價值一百金幣的瓷器,怎麼樣?」
這顯然是一個不平等條約,別亞也楞了:「我贏了一點好處也沒有,輸了倒要賠錢,這車東西最多值十個金幣,怎麼就值一百金幣了?」
「我說過咱們別糾纏於什麼道理嘛!」拿雲抽出血鳴:「此劍名叫血鳴,別亞兄可要小心了,不過如果膽怯的話,向我妹妹賠禮道歉,只要她的氣消了,也許我就放過你。」
拿雲的話激起了別亞的騎士榮譽感:「向她道歉?殺了頭也不行!拿雲團長,我們就好好較量較量。」
兩位劍士握劍在手,多年的戰鬥經驗使得兩人都不急於出手。別亞這次的態度十分嚴肅,如臨大敵,對方身上那種逼人的氣勢使他明白這與剛才的奈絲麗不在同一個檔次上。
而拿雲卻似乎輕鬆得多,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表情,看了別亞剛才的劍術,他明白對手不亞於自己艱難擊敗過的幾個有名劍手。不過對勝利他還是有自信的,削鐵如泥的血鳴寶劍保證了他即使是勢均力敵也能取勝。
兩人幾乎同時發動進攻,兩劍一交,別亞的劍就被削去一小片劍頭。形勢立刻直轉急下,知道厲害的別亞既要防守,又要避免兩劍相交,完全手忙腳亂了。看到團長的絕對優勢,傭兵團都大聲喝彩。
別亞更加生氣了,媽的,這叫什麼比劍!
一氣之下,別亞乾脆退後,將劍一扔:「別比了,我認輸!」
歡呼雀躍的奈絲麗提劍走上前來:「那好,拿錢來!一百金幣!」
垂頭喪氣的別亞將口袋一翻:「可是我身上一個子兒也沒有,只能寫張欠條了。」對方這麼卑鄙地取勝,別亞當然也準備賴帳。
「不行,你賴帳怎麼辦?」奈絲麗不幹:「你沒錢就扣下人來。」
「難道扣下我做妳老公不成?」別亞一翻白眼:「那我可要氣死了。這樣吧,我把劍留下,上面有我的名字,拿雲團長,相信你應該懂得騎士的規矩吧!」
對於騎士來說,劍是自己的重要物件,有些騎士團的規矩更是劍比命還重要,規定不允許用劍進行任何抵押和贖身,劍在人在,劍亡人亡。別亞拿出這一點來,拿雲也沒辦法,只好讓他走路。
別亞騎馬飛奔,一邊罵一邊決定堅決賴帳,不過那個刁蠻的奈絲麗的形象經常時不時出現在心頭,他自己也覺得好奇怪。
拿雲只好叫奈絲麗撿起被自己砍得殘缺不全,換不了幾個錢的破劍,帶著隊伍上路。奈絲麗也是邊走邊痛罵這個無恥的連劍都不要的別亞,發誓就算是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他,絕不允許他賴帳。
古力扎在旁邊酸溜溜地說:「幹嘛非要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他,由他去不好嗎?」
「你懂什麼,一百金幣啊!」奈絲麗抓到了出氣筒:「你想替他出嗎?」
「不不不!」古力扎連忙擺手:「妳去找他好了,不過我覺得希望很渺茫呢!」
「哼,神會幫助我的。」奈絲麗似乎很有信心,心裡卻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第二天順利進城完成任務後,傭兵們開始休息舒解旅途勞頓,而幾個頭目則購買各項物資,順便到傭兵公會等地探聽是否有新的買賣可做。
由於科斯坦堡的局勢緊張,商隊都停止了在這一地區的活動,找了十幾天,拿雲他們還是沒找到任何生意可做。
拿雲傭兵團待在科斯坦堡期間,各種有關戰爭的不利消息不停地傳來。圖卡史派出去的使者,九月十五日晚上到達塞尼領地主城玫瑰堡後,竟連夜帶著外交證明前去拜見塞尼的弟弟,玫瑰堡行政長官塞特,說有急事商議。
兩人商議一會,密室中就傳來慘叫,僕人們趕來後,看到塞特倒在血泊中,身邊是沾滿鮮血的圖卡史親筆書寫的外交文書,而使者則不知去向。
九月十七日,在邊境上,圖卡史的部隊發現了本方使者及全部隨從的屍體,使者的身上插著標有塞尼軍隊標誌的短劍,屍體已經斷氣多時,法醫斷定很可能是被人殺死後扔到這裡來的。
兩位領主轄地之間的氣氛更加緊張,除了相互的外交指責外,痛失兄弟的塞尼更是大舉調兵遣將,還聯合了與自己關係良好的另一諸侯--戈締斯作為同盟,共同出兵。
為了防備塞尼的進攻,圖卡史也是全境動員,科斯坦堡一時間戰雲籠罩,人心惶惶。
不過雖然城裡的商業基本完全停頓,但拿雲傭兵團卻找到了生意。兵力弱於對手的圖卡史大肆徵集隊伍,而拿雲傭兵團也受到了僱傭,參加科斯坦堡的防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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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六章~
九月三十日,戰爭終於正式打響。塞尼軍十萬,戈締斯軍七萬,組成十七萬的聯軍,在圖卡史西境發起猛烈的進攻。
實力弱於對手的圖卡史軍擋不住聯軍的進攻,紛紛敗退,在十天內就丟失大片領土和城鎮。聯軍勢頭迅猛,鋒銳直指科斯坦堡,而圖卡史的部隊則士氣低落,難以抵擋。
在科斯坦堡的府邸裡,觀看地圖的圖卡史憂心忡忡,愁眉不展。手下的將領議來議去,也想不出好辦法。
大將旺熱說話了:「領主,我倒有個辦法。目前我們南面的鄰居丹西擁有較強的兵力,他的手下李維又是我們閃特人,最近還寫了一封信給我,說想回家鄉看看。我們何不請他們幫忙呢?」
「李維?不行哪……」圖卡史一邊搖頭,一邊想起五年多前的往事。
那時候,李維負責防衛陰風堡,在面臨遊牧聯軍的侵襲下,拒絕朝廷的調遣,堅決保衛這個北方堡壘,並無數次催發糧草。
圖卡史帶著五萬援軍和糧草上路,卻收到了宰相紐伯里的信,信中紐伯里直接說,如果圖卡史能夠讓援軍和糧草一個月內抵達不到陰風堡,則將擢升他為大將軍,否則,即使他和李維打了勝仗,他的官位也保不住。
信中甚至赤裸裸地點明,國王昏庸、王子弱小,掌權的是我紐伯里,萬一宮廷裡出點什麼事情,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的。
圖卡史收到信後,幾乎一夜未眠,他深知朝廷內確實是紐伯里和維塞斯相互勾結,一手遮天,忠臣智士已完全被排斥了,只有北方的李維世代是朝廷重臣,名聲極高,在軍力和權勢上能與之抗衡。
即使自己把信交上去檢舉紐伯里,也扳不動他,反而會叫自己性命難保。如果直接北上與李維會合,即使取勝,李維倒是再添聲望,自己卻真的可能被紐伯里隨便找個藉口撤去官位,加上紐伯里既然暴露了野心,肯定也會設計讓自己沒命逃生。
最後圖卡史決定採取龜步政策,先保住自己再說。他置李維多次催促於不顧,終於令李維兵敗陰風堡,遊牧聯軍大舉南下擄掠。
隨後閃特果然宮廷事變,國王暴卒,王子失蹤,紐伯里大權獨攬,自任攝政王。
圖卡史倒也知道亂世中有兵有糧就是草頭王的道理,沒有受紐伯里的所謂大將軍虛銜誘惑,帶兵南下,建立了自己的領地。
五年來,自己每想起遊牧聯軍給本國人帶來的痛苦,心中就難免有內疚感,當然李維也是他內心一個一直難以解開的結。
「圖卡史,你我是多年的戰友了,你和李維之間的事我也知道。」旺熱說道:「時光可以抹平一切,你當時的處境我也寫信給李維說過,他現在心情平靜了許多,也表示理解你當時的選擇。現在丹西因炒作糧價發災難財,惹怒了許多國家,正急需盟友,我們正好用得著他們替我們打退塞尼和戈締斯聯軍。圖卡史,弟兄們跟你這麼久,你可以不顧自己,但也要想想弟兄們的生命和家小啊!」
「旺熱,我也不是那種頑固不化的人。」圖卡史嘆了口氣:「如果李維來此,我低聲下氣地求他都行。李維畢竟是個正直的騎士,而現在他主子丹西就難說了,此人年紀雖小,機心和手腕都很厲害,我擔心的是他來了就不走啊!」
「這個你放心。」旺熱趁熱打鐵,消除圖卡史的疑慮:「我們可以命令他們不能進入科斯坦城,他們在城外打仗,我們在城內防守。擊退塞尼和戈締斯的聯軍後,就簽個外交協議,送點好處,打發他們回家。」
「好吧,旺熱,你就以這個為條件,跟他們談判出兵的事吧!」圖卡史最後終於做出決定,畢竟形勢比人強。
丹西這邊答應得異常痛快,什麼附加條件都同意,只要圖卡史同意聯盟,便不索要任何的土地和財物。他留下席爾瓦和萬斯繼續訓練巨虎、黑虎、紅虎軍團的九萬新兵,帶著早就做好準備的二十萬大軍飛速行動,沿河而上,五天後就趕到了科斯坦堡城下,在城外分頭駐紮保衛。
科斯坦堡也是一座橫跨累斯頓河的城堡,磚石搭配建成,雖比不上巨木堡和黑巖城,但比磚木結構的紅土城要堅固許多。
十月十六日,將軍隊留在城外,丹西帶領李維、昆達等將領昂首步入了科斯坦堡的城門,而圖卡史則帶著旺熱等人在門口親自迎接。
雙方首領們都是不提往事,不記前嫌,熱情相擁。而本來有些絕望的軍民們聽說戰績赫赫的猛虎軍團大軍來援,生命財產有救,都是大感振奮,也紛紛趕到道路兩旁駐足觀看。
「丹西!丹西!」、「猛虎!猛虎!」的叫聲此起彼伏,場面十分熱烈。丹西笑容滿面,頻頻揮手,群眾們也做出更加熱烈的回應,彷彿已經打了大勝仗一樣。
只有圖卡史心裡稍有不快,軍民的叫聲讓他覺得有些引狼入室的感覺,也不知道旺熱的這招驅虎吞狼的策略到底是好是壞。不過既然得依靠人家,也沒有辦法啊!
圖卡史悻悻地想,表面上還是裝出熱情的樣子,親自與丹西攜手前行,一路上指指點點,介紹些閃南的風土人情和科斯坦堡的城防結構。
兩方軍事首領們進入議事廳後,隨意地聊了一會,喝了幾口茶,在丹西的提議下就迅速進入密室商量。
大家剛剛坐下,丹西就收斂笑容,剛才還是如春風般和煦的面孔換上了冷冷的冰霜:「圖卡史,對付塞尼聯軍,我已經想好了對策。不過我們今天來主要不是談這個問題。」
圖卡史一聽就知道不妙,剛想插嘴,被丹西揮手制止,繼續往下說:「我知道,我們商量過不談你和李維將軍的過節問題。我們今天要談的是另外一個嚴重得多的問題,究竟在謀殺國王和王子,勾結遊牧聯軍洗劫閃特,殘害閃特人民的行動中,你扮演的是一個什麼角色?」
圖卡史臉部抽搐,眼睛發紅:「丹西,你終於露出真面目了。你根本不是要尋找盟友,而是要強奪他人領土,你要這麼做也就罷了,不必找什麼別的藉口!我圖卡史雖然沒本事,把你留在科斯堡還是可以做到的,來人哪!」
可是奇怪的是,無論是手下將領還是門外守衛,所有人都面無表情地一動不動,都沒有任何反應,只有丹西那令人冷徹心腸的聲音再度迴響起來:「哈哈,我說圖卡史,到現在你還沒有弄明白形勢嗎?假如你問心無愧,我又怎麼會為難你,你的手下又怎麼會背叛你呢?纂位者失去強大武力的話,他的命運比被纂位者還要淒慘,這一點你一定要記住。」
「旺熱,你也背叛了我嗎?」圖卡史還有些不甘心。
旺熱毫不畏懼地正視著他的眼睛:「圖卡史,我只是重新選擇站到正義這一邊而已。」
眾叛親離的圖卡史頹唐地坐下,丹西則繼續那冷酷無情的聲音:「圖卡史,閃特王國的法律你比我清楚,叛國罪該受什麼刑罰相信你也不是不明白,不過你仍然有選擇的機會,我知道你手裡有紐伯里叛國纂權的證據,假如你能合作,我們可以保證你家人的安全和不受打攪的晚年。」
無法迴避既成的事實,面如死灰的圖卡史說話的聲音都變了,彷彿一下蒼老了二十歲:「唉,該來的終於來了,丹西,領地是你的了。不過你記住,閃特這塊肥肉不是那麼容易消化的。」圖卡史撂下這句話,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孤獨地步出密室大門。
丹西使了個眼色,吳平帶著幾個精幹侍衛緊緊地跟上去「保護」已經喪失權力的原領主大人。
就在當天下午,比猛虎軍團來援更具爆炸性的消息立刻傳遍了科斯坦堡和周圍地區,並迅速向全大陸擴散。
丹西與圖卡史發布聯合公告,圖卡史辭去領主一職,丹西繼任,接管全部軍政大權。聯合公告裡還揭露了紐伯里和維塞斯勾結異族,致李維兵敗,塗炭百姓,殘殺國王與王子等滔天大罪,並附紐伯里的親筆書信為證。
丹西自稱「閃特解放者」,討伐兩人,國內領主必須聽從「閃特解放者」命令,否則以叛國罪論處;閃特境內凡投奔丹西的軍民,均免稅一年,並視功勞大小給予其獎勵。
隨後,猛虎軍團一部進駐科斯坦堡,與部分城內駐軍換防。
安民告示、免稅公告、行政機構改組、新官員任命書等告示紛紛貼滿大街小巷,科斯坦堡和原圖卡史領地各城各地區的形勢在幾天內就被丹西完全控制。
塞尼、戈締斯、帕巴特等人都收到了勸降書,而紐伯里和維塞斯也收到公告,只要認罪投降,過去既往不咎。
由於丹西的突然介入,原來只是小規模的諸侯之爭迅速複雜化,演變成為閃特全境都要捲入的大戰。
一時間整個閃特戰雲密布,謠言四起,各種傳言紛紛出現,猛虎軍團再次成為大陸各大國家、城市和政治勢力的關注焦點。
十月二十五日,塞尼和戈締斯拒絕勸降建議,繼續入侵;帕巴特則首鼠兩端,繼續觀望;紐伯里和維塞斯自然是全力駁斥丹西,並發布討伐令,開始戰爭動員。
丹西對猛虎軍團和原圖卡史軍隊進行重組與混編,組成三十多萬人的隊伍,計有猛虎軍團十五萬人,其中重騎兵四萬、輕騎兵五萬、重步兵五萬、弓箭兵一萬;熊族武士五萬人組成暴熊軍團;胡瑪五萬輕騎兵組成飛馬軍團;巨木堡的五萬新兵構成輕步兵臨時部隊;其他還有一個偵察騎兵大隊、一個象兵大隊、兩個工程兵大隊。
留下猛虎軍團五萬輕騎兵駐紮新領地各處防禦外,丹西率其他軍隊開赴塞尼與戈締斯聯軍前線。
塞尼與戈締斯也拚命從領土內調兵遣將,使總軍力達到二十二萬之多,其中塞尼十二萬,戈締斯十萬。
從兵種上看,這支屬於閃特重騎輕步的老傳統,重騎兵八萬、輕騎兵十萬、其他兵種四萬。兩位諸侯除了必要的最低限度的留守部隊外,幾乎是傾盡全部兵力過來決戰。
作戰的雙方都選擇了科斯坦堡西北方向,適合大兵力展開的寬闊累斯頓沖積平原作為主戰場,布開陣勢準備決戰。
在丹西大軍開拔的前一天,拿雲、古力扎和奈絲麗正鬱悶地在大街上遊蕩。由於丹西繼任領主,猛虎軍團接管城防,拿雲傭兵團也失去了生意。
大戰在即,各個商隊早就停止行動,拿雲傭兵團只得準備第二天離開科斯坦堡,去別的地方碰運氣。
忽然,奈絲麗像發現了金礦一樣:「你們看,那是誰!?哦,神哪,感謝您的保佑,我們有錢了!」
兩位男士抬眼看著奈絲麗手指的方向,只見騎著猛虎的丹西剛剛視察完城外軍隊,帶著幾個部下正向議事廳奔去,而在他身後左邊的那個人不是賴帳的瘸子別亞又是誰!
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三個傭兵立刻奔過去,攔到路中間。被擋住去路的丹西立刻止步,身後的部下迅速擋在丹西身前保護,並包圍這三個不知死活的傭兵,只有認出債主的別亞尷尬地立在丹西身後。
丹西嘲諷的話語響起來:「我是丹西,三位英雄攔住去路,是想攔路打劫,還是要謀財害命呢?」
兩個男人這才發現情況不妙,剛才一時財迷心竅,忘記了丹西的身份地位,但看這包圍自己的幾個人,個個身手不凡,動起手來肯定是性命難保!
饒是他們見過不少大場面,也有些臉色慘白。
到底是初生之犢不懼虎啊!只有奈絲麗鎮靜得多,對周圍危險視而不見,眼裡好像只有別亞,手指著他氣呼呼地說:「我們是來找這個賴帳的瘸子收錢的!」
丹西不懷好意地笑著問別亞:「嗨,別亞,你瞞著大家欠了什麼風流債,弄得這漂亮的債主都找到我這裡來了?」
眾人都是大笑,不過幾乎所有人的手都緊按在劍柄上,只要拿雲三人一有異動,就可能身首易處!
別亞只得尷尬地將事情經過簡要的說明了一下,他當然不會當著拿雲他們的面提起殺死使者,奪得各種外交信物的事。
丹西明白這事後,吩咐庫巴把一百金幣交給奈絲麗,說道:「嗯,別亞,既然你是在辦事途中發生這件事情,錢我先替你墊上。但不管怎樣,已經答應了人家,就要承認比劍結果,不能賴帳,這一百金幣以後要從你的薪水裡扣回來。」
別亞有些急了:「嗨,團長,有沒有搞錯,不要聽這一肚子壞水的小娘們的一面之詞哇!我幾年的薪水都掙不到一百金幣,叫我拿什麼去娶媳婦啊!」
「這我可不管。」丹西已經策虎前進了:「找老婆不是憑金幣就能娶到的,自己想辦法吧!」
眾將都已經跟隨離開,別亞惡狠狠地望著奈絲麗:「去死吧!卑鄙、無恥、狠毒的臭婊子,我再也不想看見妳了,滾到地獄裡去吧!」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拿雲和古力扎拿著金幣笑顏逐開,愛不釋手,只有奈絲麗臉色發黑,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衝著別亞的背影狂罵不已:「死瘸子,臭瘸子,賴帳的爛瘸子,你才去死!嗚嗚……」
這天傍晚,從回來後就一直心情鬱悶的奈絲麗突然走進拿雲的房間,而拿雲和古力扎還在那樂呵呵地不停地數著金幣呢!看見雌老虎進來,兩人馬上斂起笑容,不敢正視。幾乎整個下午,掩不住喜色的兩個男人,已經被奈絲麗罵了不只一回了,而今都有些被罵怕了。
奈絲麗手一伸:「拿來!」
拿雲裝糊塗:「什麼東西呀?」
「那些金幣,我取回來的,當然歸我支配。看不出來,你們平時一副大英雄的樣子,見了那個丹西嚇得屁都不敢放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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