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罗毗荼地域人种人原本全都是侏儒吗

瑜伽的故事2
&第五节  &狂欢
送行是在黄昏的戈达斯门口,小酋长悲哀的牵着父亲的手,阿郎也紧紧的拥抱着师傅,而二祭司和一群侍从,在城门阴阳的拱门下守候。
酋长对儿子说:“孩子,我给你留下的东西,好好享用就可以了,千万不要索取更多,这样你和戈达斯城才会平安。”
祭司对徒弟说:“阿郎,不要被幻象迷惑,要保持如湖水清澈的心。”
两个刚刚成年的孩子望着两个男人渐渐地消失在夕阳染红的地平线外。从丛林中传来老酋长浑厚的歌声:乌达瓦,我永远忘不了布阿佳、温达文、哥库拉、森林、凉亭和浓密的树荫,乌达瓦,我永远忘不了布阿佳、太阳、月亮、河水、羔羊和丰收的麦穗……
二祭司如面包般臃肿发亮的脸庞上一双小眼睛转来转去,当听到那歌声渐行渐远时便迫不及待的跳到两个少年前:“首领,祭司,我们该回去了。”
小酋长转过粗圆的脖颈,一时还没习惯新称谓的呼唤:“回去?是的。我们该睡觉了。”
二祭司瞪着血红的双眼:“不,首领,我们应该欢庆啊,要举行大礼,要打开摩苏酒,要拍手鼓和跳舞啊!”
“为什么?”
“因为你和阿郎接替首领和祭司,这可是大事啊!所有的族长都会到宫殿里来朝拜,戈达斯城的居民都会欢庆而彻夜不眠啊!”
小酋长兴奋起来,他挺直了腰板,把手背在身后:“这么说,以后他们都得听我的了?”
二祭司恭恭敬敬地弯腰施礼:“是,首领。”
“那么多漂亮的舞女,也得听我的?”
“是,首领。”
“我让她们跳舞,她们就跳舞?让她们唱歌,她们就唱歌?”
“是,首领,你让他们做什么都行。”
二祭司低着头,恭敬的面容下掩盖不住内心的喜悦。
“那……”小酋长看了一下阿郎,又环视了四周,没等人搭话,便趾高气昂,声音宏量的说:“我们走吧!”
太阳终于隐灭,戈达斯城却亮起耀眼的灯火,每个屋前都点起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男人和女人们穿上最漂亮的披肩和莎丽,纷纷涌向毗湿奴广场,手持松明火把骑着快马在城内和通往友邦的道路上驰骋,他们要把新酋长继位的讯息传与部族首领近族群的酋长。
毗湿奴广场上人山人海,卖艺人拼命地鼓动着笼子里的眼镜蛇,顽皮的狮子翻着跟斗,从埃及带过来的鸟儿在学着达罗毗荼人说:“阿米达,阿米达。”外地肤色的妓女和肚皮舞娘们同样大放异彩,仅用几片薄如蝉翼的丝褂护住了点点的少女们在手鼓快节奏的敲打声中拼命地摇晃着腰肢,手里端着摩苏酒的男人色迷迷地盯着穿梭在人流之中的异域女子,这些女人穿着大胆,浓妆艳抹,如果你给的起饰品,铜器或皮草,并且合他们的口味,这些娇艳大胆的女人就可以在任何地点,任何时间与你做爱。
酋长官邸里灯火通明,络绎不绝的各家族长老纷纷前来庆贺,大厅上摆满了各种琳琅满目的礼品,有来自加拉的虎皮,巴比伦的陶器,东土的丝帛,波斯的银具,土耳其的金,小酋长很快就习惯了这种应酬,他端坐在高大且金碧辉煌的金泊座椅上,面前的青铜桌上摆满了新鲜的水果,肥厚的羔羊肉,各种奶酪和面点,他手里擎着长颈杯,红光满面,意气风发,频频与长老碰杯寒暄。
二祭司找到他右侧下首正襟危坐,还没从分别的哀伤中苏醒的阿郎,附耳说:“祭司,该主持祭词了。”
阿郎惶恐地看着他:“祭词?我,我来?”
“当然,你现在是大祭司了,你应该主持庆贺新酋长继位的祭词。”
“不,不,还是您来吧。”
“这怎么可以?”二祭司虚心假意推辞。
“您来,您来。”阿郎连连摆手,上次失败的场面仿佛挥之不去。
二祭司叹了口气:“那只有我代劳了,误了时辰,大神会怪罪的。”
他转身向祭台走去,一袭黑袍沙沙地拖过大理石地面。想到这两个少年的懵懂无知,自己马上要成为这个部落里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他就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他扯着沙哑的嗓音喊:“徒弟们点燃圣火,乐师们奏乐,姑娘们跳起舞来啊。”
五花八门的乐器奏出最疯狂最欢快的音乐,来自巴比伦宫廷里的竖琴,用毕罗波树制成的长笛,用沙漠胡杨和水牛皮构成的腰鼓、手鼓。从黄色屏风后面转出一群仅在腰间挂着一缕轻纱的舞女,他们随着乐师强节奏的节拍翩翩起舞,纤细的腰肢像波浪一样柔软而勾魂的起伏。
宾主的情绪高涨起来,摩苏酒由奴隶们一瓶一瓶地搬了上来,泥封一次一次被打碎,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
小酋长哈哈大笑着拧了一下跪在身旁的年轻女奴粉嫩的脸蛋,又喝了一口美酒,他醉眼朦胧的瞅着那些迷人娇美的舞女,她们的乳房坚挺而丰满,她们的大腿修长而白皙,她们的腰肢纤细而柔软,像水中的藤蔓一样,妩媚而充满着诱惑!
“这些都是我的了,这些美女,都是我的了!”他又环视着富丽堂皇的大厅:“这房子也是我的了!”
他又抓起一尊金制湿婆像:“这么多的财宝,也是我的了!”
他抑制不住的一阵大笑,内心深处有一个宏亮的声音轰轰作响,这声音甚至超过了所有的喧嚣。
“都是我的了!都是我的了!”
广场上欢声雷动,这一次祭司没有让围观的人群失望,他准确地用石刀划开献奠者的胸膛,在临终者凄惨的叫声中用手扒出还在砰砰跳动的心脏,干净利落地甩进木碗。
男人与女人们疯狂到了极点,他们跳着迸发出响彻天地的呼喊:阿米达,阿米达。鼓声如惊雷般直冲云霄,各种乐器形成如金属摩擦的噪音,肚皮舞娘的肚皮像风中陀螺一样摇曳,许多性急的粗犷男人和女人甚至迫不及待地拥抱在一起,扒去对方的衣服。
二祭司庄重地把盛着心脏的木碗高高举过头顶,一步一顿地向着高达两米的大神走去。
湿婆用中间最祥和那个头颅透过香烟缭绕的祭台,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些疯狂而放纵的万物之长。他的三个面孔代表着创造、和谐和毁灭。他的任务是重复创造与毁灭宇宙,而大部分的时间里,他保持在和谐的思虑中。
祭司说:“四十三亿年只是湿婆生命中的一个白天,而在它睡觉的时候,大多数星球就会淹灭在毁灭之水中,而它在睡觉前会跳起毁灭之舞,世界将陷入一片火海。”
第二章&可爱的可爱
第一节&陷阱
太阳还未升起,远处的森林还沉浸在氤氲之中,天边一抹浅灰色的白。阿郎从草席上跳起,穿上兜提布和库尔塔衬衫,背上青铜刀,拎着一只陶罐,推开吱吱作响的柴门,沿着碎石路走向奴隶居住的栅栏寨。
栅栏寨坐落在戈达斯城的西北角,周围竖着两人高的粗大枥木,木头的两边都被削的尖尖的,一端楔入地底,一端直指天空,枥木中间横着木条和荆棘,尖端和荆棘都是为防止奴隶逃跑而设制的。
由枥木圈起的地方大约有几千平米,年青强壮的奴隶带着脚镣,脖子上还有皮制的项圈,他们白天出去工作,晚上被锁在一排仅仅有棚顶的遮风棚里,年老体弱的奴隶相对自由些,他们在泥块垒成的灶台上忙碌,煮食着从田野和集市上拾回的菜叶和麦穗。女奴隶们的工作环境稍好一些,在黑暗潮湿的木屋里,他们在练习或纺织。
阿郎在出示了祭司印章后进入栅栏寨。空气中弥漫着陈腐的味道,周围到处是衣着褴褛且瘦弱不堪的奴隶和执着长枪整洁健壮的卫兵形成鲜明对比。地面上污浊脏乱,小奴隶们仍在快乐的奔跑,他们手中的玩具是卫兵们吃剩下的果皮,在孩子们的眼中,世界更多的还是欢乐。
阿郎进入地牢,那是深挖到地下,因犯罪和处罚不驯奴隶的地方,里面点着油灯。
墙上挂着血迹的绳索和皮鞭。阿郎在一间最深处的囚室里找到了大强。
&大强就是那个大难不死的雅利安人。阿郎在祭司当晚从奠台下背回栅栏城的野蛮人,雅利安人真是命大,他的两腿骨折,胸口有伤,流了大量的血陷入昏迷。阿郎肯求老祭司救治,在进行了包扎和敷了草药后,雅利安人昏昏沉沉了四天四夜,在第五天竟奇迹般的苏醒过来。
&阿郎就叫他大强。
大强刚开始对阿郎充满敌意。阿郎耐心地给他喂食,换药,并用手式与他沟通,这个男人眼中仇恨的火焰才一点点暗淡直至平熄。
&雅利安人是一支游牧民族,他们最早居住于森林和草原,狩猎与放牧。他们民风骠悍,勇猛善战,许多年前,他们来到了印度河畔,开始了与达罗毗荼人的交战。
阿郎重新给大强的伤口换上草药,然后打开携带的陶罐,那里面是麦粥和面包。
大强狼吞虎咽地吃完后忽然抬起脑袋瞅着阿郎翘起大拇指:“哈萨”。
雅利安语即:朋友,友谊,好人。
&阿郎在中午时分进入纳瓦森林,他要采集给大强疗伤的草药。纳瓦森林方圆几百公里,古木参天,长满巨大的藤罗和奇花异草,还有各种动物出没。
阿郎小心翼翼地用铜刀砍去前进中的障碍,一些荆棘与灌木。一条牧羊犬跑在他的前面,它叫黑虎,老祭司离去后,这条狗就成了他最亲密的同伴。
&森林里显的潮湿昏暗,到处是陈腐的落叶和团团飞舞的昆虫,间或有悉悉的声响和隐约的身影在周围响起或晃动,那是猴子,狼或野猪在活动。
&阿郎有些害怕,没有了老祭司的引导,一切都变的困难重重。他摸出师傅留下的护身符,这是一枚用象牙雕刻的湿婆印章。上面的湿婆,三个面孔,头戴牛角王冠,双足相抵,肃穆庄严。
阿郎嘴里颂唱着大神,前面的路也渐渐开朗,他穿过一片密林,来到一个平缓的山坡,坡上开满灿灿的黄色野花,空气中沁着芬芳的香气。
&阿郎的眼前一亮,在山坡尽头的密林边缘,开着一种花盘硕大的紫色花朵,那向天空竭力伸展的叶片浑厚美丽,枝蔓婀娜多姿,如笼着禅衣青纱的绝色舞姬,在神秘的氛围中极尽诱惑。
曼陀罗。阿郎狂喜的向那成片的花海跑去,脚下却是一空,掉进了侏儒人的陷阱。
在纳瓦森林的深处,生活着平均身高不超过1.5米的侏儒人,他们以捕食野猪和兔子等小型动物为生,他们发明了弓和箭及用牛皮制成的厚厚盾牌。他们挖的捕获猎物的陷阱深三米,里面还有刺木和尖石,即使狮子掉进里面也无法轻易逃脱。
阿郎昏厥了一阵后醒来,听到黑虎在陷阱的边缘徘徊哀叫。阿郎的身体多处受伤,所幸都没有伤及骨骼,右侧就是一块几十公斤重的石头,锋利的顶尖完全可以穿透脆弱的骨头。阿郎感到哪儿都疼痛,上半身麻木的无法动弹,额头上仿佛还有湿漉漉的血液在渗出。阿郎呆呆地在那里发了一阵子傻,头顶的天空显的那么遥不可及,想想自己刚刚成年就遭遇的一切,还有师傅的离去,忍不住放声大哭。
阿郎平时也喜欢哭,但基本控制在抽泣和无声的掉眼泪两种类型,但今天他哭的毫无节制。荒郊野外,寂静无人。这一哭就哭得大雨磅礴,惊天动地。
阿郎从来也没为自己胆小和怯弱而感到羞耻,但这一次的流泪让许多年后的他还耿耿于怀。因为,因为,这一次他碰见了可爱的可爱。
他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爷爷,不是野猪哎,是个小达罗毗荼人!”
透过泪眼,阿郎看到一张粉白的俏脸,浮现在上方那个美丽的世界里,笑靥如花。
那是可爱,侏儒人的骄傲,所有男子的梦中仙女。
可爱挽着盘成几段的长发,光洁的前额上点着朱砂。身上围着虎纹猎衣,背后斜背着石弓和箭,赤裸的脖颈和脚踝上套着花环。她的爷爷也是侏儒人的祭司,背着散发着强烈气味的药篓,在她身后出现,一条叫篮箭的大黄狗,与黑虎对峙着,发出低低的怒吼。
可爱顺着一条长长的绳索落到洞底,小心翼翼绕过那些障碍,来到不知所措的阿郎身边。
阿郎觉得仿佛在梦里一样,看那世界上最美丽的姑娘细心的给自己包扎伤口,她的头发是那样的乌黑,她的体香是那么的醉人,她的皮肤是那么的白皙。而且,她又是那么的温柔……
可爱用绳子困住小达罗毗荼人的腰部,然后呼哨了一声,洞穴上的爷爷和大黄狗一起发力,将绳索向上撑拉。黑虎看出了苗头,摇头晃尾的跑到篮箭身旁,呜呜欢叫。
阿郎忘记了疼痛,腾云驾雾一样的向上攀升。他记的可爱的一只手揽住他的身体,一只手和双脚在洞壁上借力,像一只轻盈壁虎带着他上升上升,一点一点向头顶的天空接近。
阿郎还记的可爱身上的体香是一种比曼陀罗还醉人的芬芳,鼓鼓的胸脯会在偶尔间擦过他的脸庞,她的喘息是那么的动听。阿朗在想:大神啊,这个洞口能不能再高一点,这一刻能不能变的长久一些……
第二节&求&爱
大强的身体在慢慢的恢复,对食物的需求也越来越强烈。卫兵一天仅仅送一次牢饭和水,根本满足不了他的胃口。小达罗毗荼人有几天没来了,再没有其它的能量可以补充。大强想到了逃跑,他要回到雅利安人族群中,他要战斗,他要替死去的那些族人复仇。
大强早就注意到了那个通风口。那里常常有湿润的空气和风吹进来。通风口由两根粗壮的木头钉成十字型,横嵌在石壁里。
大强也注意到卫兵送饭的时间大约是在早上十点左右。这样他有整整一天的时间可以逃跑。为此他准备的非常充分。
这一天等卫兵刚刚锁上沉重的牢门,他就麻利地从地上跃起,他狼吞虎咽地吃下今天和昨天特意节省下的两顿伙食——两个馍馍和一块马铃薯。他感到肚子有一点点充盈后,从卧着的草席下摸出一块早已磨得锋利的石子。
他快速地撬开了通风窗,把它放到一边。通风窗后面是垒的有缝隙的石头,他一块一块的挪动,手掌很快地磨出了血泡。缝隙越来越大,可以通过一个身体时,他开始匍匐前进。前方有新鲜的风吹过来,他贪婪的吸进几口。越往前困难越大,石头的搬动也越来越沉重。大强就这样忙碌着,撬动,搬走,再撬动……
大强已经记不清工作多久了,手掌和膝盖已经渗出了鲜血。
他既疲惫又饥饿,眼皮困倦的上下打架。
他已经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而前方的这块石头无论如何用劲,也纹丝不动。
这时耳边似乎隐隐传来鸡鸣,天亮了,他兴奋的想,把紧握石子撬进巨石的底部,浑身用力一顶,“啪”的一声,眼前豁然开朗。
面前不是想象中的旷野,而是一个宽阔的厅堂,里面一字排开石砌的灶台还在冒着炊烟,一个中等身材,体形稍稍有些发福的女奴正在扇着炉火。
听到石头落地发出的声音,女奴吓得直起腰来,惊叫一声,就要跑开。
大强急忙叫了一声:“朋友,好人。”这是阿郎教他的几句最简单的达罗毗荼语。
然后他极力地从洞口窜出。地面很高,他掉到冰冷的青石地面后,伤口撕裂,疼痛使他再次昏迷过去。
侏儒人的城靠山而居。垒成一道一道的如梯田状的城堡,城堡是由石头砌就的。这是保护他们不被外族人和凶猛野兽侵害的屏障。侏儒人还保持着原始生活的纯朴之风,他们没有奴隶,也不会种植和商品贸易。他们的生活仅仅是狩猎和制造狩猎用的工具,他们才刚刚学会把吃不掉的猎物圈起来。他们的祭祀也相对简单,没有那么多的雕塑和祭品。
他们的个子不高,所以他们极力避免与其它部族的冲突。可爱的父亲是侏儒人最敬重的勇士,在一次蒙古人的入侵中他用火把点着了敌人夜间的营帐,并引来狼群冲散了敌人的战马。那一夜的战斗让侏儒人始终津津乐道,他们大开杀戒,在森林里充分发挥了近身肉搏的短刃优势,杀的惯于在平原做战的外族人抱头流窜。
那一夜可爱的父亲救出一个异族女子,那女人肤色如雪,金发碧眼,个子高出侏儒人半个身子。
那是可爱的母亲,在侏儒人的部落里始终郁郁寡欢,常常爬到最高的山顶向西南方向张望。
听老一点的侏儒人说,那个身材婀娜的异族女子嘴里常常哼着一曲非常悠长的歌,调子感伤而低婉。
她死于产后。可爱的父亲一直守候到她变的冰冷,他肯求父亲给妻子涂上防腐的草药,然后备上曾经俘获的一匹良种马。
他说,他要送妻子回家,妻子的家在西南方向。
别人说:“那你知道那是哪里?你不要去,你找不到。”
他说:“她说过在那个方向,我会一直向那个方向走,直到碰到和她一样金发碧眼的外族人。”
别人说:“你不要去,你不要去,他们会杀了你。”
他说:“那好,我就死,这样他们会把我们一起埋葬。”
他就抱着那高大而僵硬的妻子向西面而去,那正是日落之时,那匹染成桔黄色的马和桔黄色的一对人影就向着橙红如血的太阳走去,直到与黄昏融为一片。
后来就再也没有人看到过他们。
可爱长叹了一口气,眼神里透着难言的忧怨和孤寂。
阿郎看得心一跳一跳的,恨不得说:“你别伤心,别伤心,我去,我去,我替你找他们去。”
可是阿郎不敢说,他喜欢可爱,他从来不敢说。
直到长到成年人,阿朗还是有许多事不敢说也不敢做。他从小就不喜欢当祭司,可是他不敢跟师傅说。他一直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可是他不敢问。他不敢主持祭祀杀人,可是他也不敢拒绝。
现在他悄悄喜欢上可爱,但是他不敢表达。因为可爱实在是太可爱了。可爱长的漂亮,身材挺拔的像一根毕罗果树,眼波流转的像一缕霞光,走到哪里都是欢歌笑语,如轻柔的风拂过水面。
阿郎感到自卑,自己长的黑,也不够健壮,而且在可爱面前竟然哭过鼻子。
阿郎这段日子过的十分惬意。伤势其实并不是很严重,是他故意装做恢复很慢,很痛的样子,这样可爱才能常常照料他,跟他聊天,听他讲戈达斯城的故事。侏儒人对戈达斯城和达罗毗荼人很是敬畏和崇拜,两个部族一直相安无事,侏儒人一直定期的向戈达斯城敬献祭品。那些特使回来后就大大夸耀城里的繁华和热闹,使一直生活在森林里的侏儒人一直心驰神往。
可爱同样对阿郎和戈达斯城充满好奇和向往,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在得到回答后就会像孩子一样的快乐和困惑。这时阿郎的心情就会被幸福填满,看着可爱美丽的脸如一幅世界上最美的风景。
可爱常常会说:“是?真的,呀,哟,真想不到,会吗?”
阿郎脸色马上涨的通红:“真的,是啊,会啊。”
阿郎有时会鼓起勇气说:“可爱,要是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在我伤好后跟我去看看。”
可爱答:“好的,好的,可是,爷爷不会让的。”
那一刻总会让阿郎先是甜蜜后是忧伤。
可爱的爷爷是侏儒人的祭司,相对达罗毗荼人的祭司他的工作要少一些。侏儒人的生活相对简单。他的主要职责是给人看病和占卜,他对阿郎非常好,也常常请教一些达罗毗荼人的知识,达罗毗荼人的占星术和对湿婆的崇拜令他大为惊诧。
不管愿不愿意,阿郎的那点皮肉之伤也是慢慢恢复长平,怎么装也无法掩盖事实。老爷爷就问阿郎想不想回戈达斯城,阿郎吞吞吐吐的说:“我想等到这里的狩猎节。”
狩猎节是侏儒人每个月都要举办一次的庆祝兽主保佑打猎成功,食物充足,身体强健的仪式。那时他们会在空地上点起最亮的篝火,全部族人都围在一起又唱又跳,歌颂管理百兽的兽主之神,同时放纵一下,让自己轻松。
更让阿郎感兴趣的是,这也是侏儒人订亲的日子,及笠的女子会在这一天经最年长的多子多孙的部族祖奶级女人点上朱砂,宣布成年。这样所有部族里的男子都有权追求她,只要她接受了对方的求爱,在一个月后的下一次狩猎节上他们就可以成婚。
侏儒人的求爱非常有特点,他们会在狩猎节的前期去森林里寻找最美丽的飞鸟,以便取得它们的羽毛,然后送给他们钟情的姑娘。而如果那个女子回赠他一件礼物的话,就证明接受了男人的求婚,两个人有近一个月的时间可以调情与谈婚论嫁,直至下一个狩猎节。如果那时双方没有成婚,则预示着彼此还有选择的机会。
让阿郎苦恼的是,去哪里去寻找一根美丽的羽毛呢?而且作为一个外族人,可不可以向可爱求爱呢?
热闹而隆重的狩猎节就在他这种烦恼和焦虑中来临了。
大强感到有一股甘露从喉咙流进饥渴的身体。他睁开眼睛后看到那个年青的胖女孩正费力的捧着他的头,从一只水罐里向他的嘴中喂食牛乳。
那女孩的眼睛漆黑明亮,像夜里跳动的星星。怀抱温暖柔和,让大强想起早已不在却留在心灵深处的母亲。
这里是酋长官邸的后厨房。叫求求的女厨娘给大强端来面饼和水果,看着他香甜的像一只饿狼那样贪婪的咀嚼。求求知道面前的是一个想要逃跑的奴隶,留住他会有危险,但她按捺不住自己的温情,看着这个凶猛的男人像猫咪一样乖乖的坐在那里进食,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快乐。
鼓声急促而热烈,狩猎节到达了他狂欢的顶峰。中老年的侏儒人退到场下饮酒或交流,而篝火旁剩下的全是那些精力旺盛和对爱情充满渴望的青年男女。阿郎恋恋不舍的被爷爷带到酋长的坐席前享受果品,但他的目光一刻也没离开像蝴蝶一样飞舞的可爱,此时她正在如雨点般密集的鼓声中狂舞,舒展的手臂和脚裸上,用青铜制成的响铃叮当作响。
成排成队的男女随着节奏在轮流对舞,这时候是赠送羽毛,表达爱慕的时间,最原始的相亲仪式开始了。女孩们开始变得羞涩和矜持,而男子们则变得的大胆而咄咄逼人,目光炯炯的打量着适龄的意中人,并借机用身体去碰撞对方。
全场的焦点集中在可爱身上,这位祭司的孙女,勇士的女儿,无疑是所有男人最倾慕的对象。羽毛如纷飞的花絮向她的怀中落去,五颜六色,绚丽多彩的如瞬间开了一朵最灿烂的花朵。可爱的脸色红扑扑的,大眼睛闪闪烁烁,凹凸有致的胸脯在激动的呼吸中起伏诱人。
场上的气氛在酋长儿子的出现达到高峰。酋长儿子即使在侏儒人中也显的十分矮小,面目也谈不上英俊,但长得好不如生的好,已铁定成为侏儒人未来的首领。他手里握着一枝非常艳丽的羽毛,那是孔雀翎,森林里最美丽的鸟尾上的标志。
有许多少女的心开始怦怦跳动,嫁给侏儒王子可是个不坏的选择!
虽然他既不帅也不高大,但他的房子可够大,有单独的卧室和浴室,也有金制的器具和耀眼的首饰。那张铺着孟加拉虎皮的大床可够气派,在用松木和松脂做成的大圆桶里坐浴可比用水罐舒服的多,还有嫁给他可以吃狩猎回来最美味的野兽肉,穿从别的部落里交换来的艳丽服饰,还有奴隶可以在夏天为你扇用驼鸟毛做的扇子,还有那冬天夜夜跳动在脚前的温暖的篝火。
那将是世界上最奢华的生活!
又黑又瘦的侏儒王子来到了亭亭玉立的可爱面前。男人和女人的心都开始紧张起来,当美丽遇见财富,又会如何?
夜色已深,酋长大厅里的歌舞也已消散。求求悄悄打开厚重的木门,四顾无人,向藏在后面的大强招招手。大强早已填饱了肚子,换上了一件宽大的长袍,敏捷快速的闪出厨房。
他深深向求求弯腰施礼,在抬头的瞬间隐隐似乎看到女人眼中有的不舍和泪光。
大强坚硬的心被触动了一下,可是近在眉睫的危险让他无从去多考虑。他飞快的转身,沿着光线暗淡长长的通道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可爱的心也在砰砰跳动,绯红的脸庞上满是激动。
侏儒王子笨拙的跳到她面前,他把手中的孔雀翎快速地塞进少女的手中,然后飞快的逃下场地。鼓点更加密集,所有的目光都在可爱的身上,她会选择谁呢?
可爱仍在场上如花蝴蝶一样盘旋舞动,眼光快速的在场上场下的人的身上掠过。她看到许多年少英俊的侏儒男子,也看到了坐在侏儒王子旁边的酋长带着赞许的面孔,还看到小达罗毗荼人满是渴望的眼神……
小达罗毗荼人说过:“带你到戈达斯城好吗,那里有大神的祭台和巴比伦的竖琴。”
守卫着戈达斯城门的卫士长正和一队达罗毗荼卫士绕着城墙巡视,远远看到一个人影正顺着一颗无花果树往城楼上攀登。那个影子穿着宽大的长袍,但动作敏捷的像波斯艺人的猴子。
抓住他!战士们奔跑起来。有人投出手里的长矛,那人像豹子一样的跳到一边,手一抄,接住了呼啸而来的武器。刀剑纷纷向他身上落去,可很快被撞击回来。那个高大的敌人强壮而深谙搏击之术,他以后面的墙壁为依托,沉着应战,几个最勇猛的达罗毗荼卫士竟近不了他的身。
卫士长倒吸了一口气,他认出了这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对手,在战场上他们曾经交过手,如果没有老酋长的援助,他恐怕要死在这个凶狠的雅利安人手下。
已经有卫士受伤倒下了,雅利安人的杀气已经初现,他将衣摆的一角衔在嘴里,额头上青筋暴胀,准备拼个鱼死网破。
卫士长喊了起来:“投降吧,雅利安人,你跑不了,放下武器,我不杀你。”
大强怔了一下,他的长矛正要洞穿一个对手的喉咙,在一刹那间,他的眼前竟莫名奇妙的浮起一张清晰的脸。他退后了一步,定定瞅着卫士长,用不太熟练的达罗毗荼语说:“你不杀我,真的?”
卫士长用手背碰了下额头,这是达罗毗荼人向大神起誓的保证:“放下武器,我饶过你。”
大强丝毫没有犹豫,“咣当”一声丢下长矛,伸出双手,等待再次被俘。
因为他记起那张脸。
一张关切温存略带羞涩的脸。
大强现在觉得,为了这个充满活力,温柔善良的姑娘,就是死一回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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