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为什么僵尸说话了还会说话

  我叫梁爽,生于一个盗墓世家。
  我们梁家,往上翻三代都是盗墓贼。
  从小到大,我就对长辈们讲起的那些盗墓经历着迷。
  可是奇怪的是,他们全都不同意我做这一行。
  无奈之下,我只好跟着学了一个鉴宝“掌眼”的本身。
  在北京城的琉璃厂,开了一家字画店。
  可是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啊,我父亲他们又都不管我。
  按照父亲的话说,儿子要穷养,自己出去闯那才是真本事。
  前两天我收了一套字画,以为是真品,不由得沾沾自喜。结果仔细一鉴定,是高仿的赝品,这一下,我是一个脑袋两个大。本想着一出手能赚一笔,谁曾想家底都掏光了,整了这么一出。
  无奈之下,我就动了去盗墓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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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盗墓,行话叫倒斗。  本来想着干上一票,倒个斗,先捞点本钱回来再说。  要不然,我那字画店就得“关羽加张飞来串门子”,关张大吉了。  我联系了父亲手底下的一个伙计,他叫小札,跟我关系很铁。  一番扯皮之后,我就直接跟他道明了来意。  他跟我说,这有点难办,四爷是个什么脾气,你这做儿子的还不清楚。要是让他知道了我给你找的路子,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开始他不同意,经过我的一阵苦苦哀求,外加撒泼打滚,他最终咬了咬牙答应了,帮我联系了一个绰号为“胖子”的家伙。  这胖子,原名叫郑德,一身的肥膘,保守估计得有个一百五六十斤。  胖子是第二天来到了我的字画店里,扯了几句闲蛋,我收拾了一下,关了大门,就跟他风风火火的走了。
  他开着车,一路疾驰,在车上又扯了一阵闲蛋。扯着扯着我就困了,之后不知道就怎么睡着了。  我再次醒来是被颠醒的,通过车窗我发现车子是在一条土路上行驶着。车子左边是座山,山上多树,已然成林。  就在这时,胖子把车停了。招呼我下车,然后打开后车厢,从里面拎出个黑提包。盖上后车厢的盖,又把车门锁好,看了我一眼,啥话没说,抬腿就往树林深处走。  我跟着他在树林中不断七扭八拐,也不知走了多久,最后到了一颗树下,这树不知存在了多少年月,长的那叫一个粗,估计得三个人手拉着手才能抱住。  他把包往树底下一扔,在杂草中一顿乱翻,我心里虽说疑惑,但还是扯着脖子看着。他也没有理我,只是不停地翻动杂草,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突然,他的脸色一喜,手不停地摸着一块半圆形石头,就好像是找到了什么宝贝。他打开黑提包,从里面拿出一把折叠铁锹,顺着石头就往下挖。  没挖两下,他怔了怔,好像想起了什么,把铁锹往地上一插,回头看向我,收起欣喜之色,一脸正经“小兄弟,看到这块石头没有?”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了,没有言语,等待他的下文。  他从西服裤子兜里掏出一包软中华,抽出两支,扔给我一支,自己点燃一支,猛吸一口,缓缓吐出,“这块石头下面就是那斗了,里面藏着不少宝贝,个个都是价值连城。今天咱俩给它挖开,我拿去卖喽。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你是梁家人,我也不能坑你。三七分账,你三我七,咋样?”  心里冷笑了一声,到了谈价格的时候了,我把烟夹在耳根子上,吞吞吐吐的说:“要让我干这一票,不是不行,只是……”  “价钱?”听到他的话,我摸了摸后脑勺,尴尬的笑了笑,他看到我的举动,眼中精光一闪,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这样,我在让一成,六四分账,你四我六,不能再少了,小兄弟。”  听到那句你四我六,我心里挺不是滋味。你四我六,你死我溜。我眯起眼,笑着说:“你四我六,死亡的死,溜走的溜。爷们,这想法不错,我看不如这样。五五分账,如何?”  他把烟往地上一扔,用脚碾灭,“看你年纪不大,花花肠子倒是不少,五五就五五,赶紧挖。”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再说啥就显得没了意思。拿起他插在地上的铁锹,顺着那块石头就往下挖。反正是荒山野岭人迹全无之地,挖就挖吧。  他又从黑提包中拿出一把铁锹,到我身旁也开始挖。我俩呼哧呼哧挖了不知多久,就在我又是一铁锹铲下去之后,发现碰到了什么东西。很硬,我蹲下身,用铁锹把土扒拉到一边,是石板,青白相间,不知道是啥材料。  “爷们,你看。”我指着石板嚷嚷起来,他看了一眼石板,到我身旁蹲下,用手摸了摸,然后一脸兴奋对我说:“小兄弟,这是棺材盖,快挖,把棺材挖出来,宝贝全在棺材里面,别愣着了,赶紧挖。”  “好嘞!”我搓了搓手,拿起铁锹继续挖,我俩费了半天劲,总算是把棺材给挖了出来。  棺材长2米6、宽1米、高90公分,棺盖成梯形,是由一整块石板雕刻而成,棺盖顶上雕着三颗石珠,不知道有啥说法,棺材的一侧刻着扇门,门两边站着两个小人,双手紧扣按在胸前,从服饰和样貌上看应该是两个女的。
  他拍了拍棺盖,摇了摇头,抓住起初扔下来的绳子上到地面。把黑提包给扔了下来,随后又抓着绳子下来,从黑提包中拿出一把撬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撬杠插进棺盖与棺身相接的缝隙处,招呼我一点一点往开撬。  好不容易把棺盖撬开了,没想到里面又是一具棺材。这具棺材仅比套着它的棺材小一圈,胖子看着这具棺材,笑了:“小兄弟,这一票可真没白干。这是一套棺椁,外面套着的叫椁,里面的这口叫棺。古代能用起棺椁的人必是有钱的主,来,咱俩在把这口棺材给它撬开,宝贝估计就在这里面。”  听到他的话,我也来了精神,有了刚才撬棺材的经验,这一次顺利许多,时间也缩短不少。  棺材盖打开,首先映入眼帘还是一口棺材,我探头往第二个棺材里面看了看,在第二个棺材,也就是第三个棺材的周围整整齐齐码放了一圈金条。  胖子双眼放光,从地上拿起黑提包,跳到棺材里,抓起金条就往里装,“别愣着,帮忙,这些金条有一半可是你的。”  我看到这么多的金条,当时就傻了,耳边不断响起金条相撞发出的清脆声。听到他的话,才回过神来,高兴的大声嚷嚷:“我靠!这么多金宝。”
  他嘿嘿一笑,没有言语,只是一个劲的装金条。随着我的加入,不大一会,金条便被我们装完。金条不多也就20来斤,一只手都能拎动。他把黑提包扔出棺材,坐在黑提包上,而我则是蹲在他的旁边。干半天也累了,我俩歇息一会,他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说:“小兄弟,按理说,你们梁家不缺钱呀,你干嘛还来下斗?”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他见我不愿意说,也就没在过问。  等我俩歇好了,他又把目光放到第三个棺材上,不用细想都知道他想干啥,我拿起撬杠,瞄了一眼那个棺材,看向他,“撬?”  “撬,当然得撬。记住,这年头不光金子值钱。一个瓷瓶拍卖个几千万的事不是没有发生过。”胖子眉飞色舞的说道。  听他说完我就要撬,他拦住我说:“小兄弟,等等。你第一次倒斗,没什么经验,其实这一行比较凶险。前两次开棺虽说没出啥子事,可保不住第三个棺材就得躺着人。别介咱一打开,里面在蹦出个粽子,整股毒气,稀里糊涂的着了道。到时候就算是有座金山银山,也是无福享受。”
  胖子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两个防毒面具,扔给我一个,自己戴了一个。  我拿着防毒面具,心说这家伙,真是他娘的够谨慎。  我站起身,戴好防毒面具,跳进棺材,跟他一起撬那第三口棺材。棺材撬开后,我不由得愣住了,不是因为看见啥子财宝,也不是被吓的,而是觉得不可思议。  棺材里躺着一个女子,身穿紫裙,头插金钗,手戴戒指,脚蹬长靴,脖子上挂着一个红色玉佩。  我看向女子的脸蛋,真美,堪比天仙。虽说我见过不少美女,也从电视上看到过好多漂亮的女明星,可是那些女人根本无法和眼前的女子相提并论。  咋说哩,我脑袋里突然闪过一句话,不食人间烟火。对,就是不食人间烟火,脱离尘世,立于九天。正是,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她虽闭着双眼,但面目之间倾国倾城之色尽显无疑,脸蛋嫩白如蛋清,栩栩如生,犹如在世一般。
  你别岔题了,直接说哪十种,不要把我们带到小说上
  这时我注意到她的脖子上有道伤口,应该是利剑刀刃所伤。伤口处流出的鲜血也早已干枯,直到此刻我才意识到这是一具死了不知道多少年月的女尸。  难道真是个粽子?背后冷汗直冒,心中惧意顿生,胖子猛地拍了下我的肩膀,“……啊……”我怪叫一声,就往棺材外面跳。他又猛地拽我一下,就在此时,防毒面具松了,可能是没戴好,从我头上脱落,掉在内椁之中。  我根本没想到他会拽我,身子一个不稳,掉到第三个棺材里,直接扑到那女子身上。  我和女子现在是额头对额头,鼻子对鼻子,嘴对嘴,双手还摁在她的胸上……  真不知道她的嘴是什么做的,……特软……由于“强吻”的力道过大,她的嘴被我“亲”开了。刚才胖子拽我的时候,我还在叫喊,所以此刻嘴是张着的。  “亲”的时候也没注意,舌头就伸到了人家的嘴里,舌头一卷就想往回缩,这一卷不要紧。
  “嗖”的一下,一块东西,被我用舌头卷着,从她嘴里滑出,输送到口中。  就在这时,那女尸猛地睁开了眼睛,双眼血红,特别渗人。心里顿时一个咯噔,心说坏了。  我连滚带爬,就拼了命的往棺材外面跑。可谁知,就在这时,突然觉得背上一沉,扭动着脖子一看,那女尸正趴在我的背上。  一张惨白的脸,毫无血色,就像是白面粉一样。这他娘的,吓的老子双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那女尸的脖子处一鼓一鼓的,从嘴里面发出一种“咯咯”的声音,胖子大叫了一声“兄弟别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胖子这叫声,惊动了那女尸。那女尸猛地一张口,朝着我的脖子就咬了下来。
  胖子直接冲了过来,手里面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黑驴蹄子,一把就塞在了那女尸的嘴里面。  说来也是奇怪,黑驴蹄子一塞到那女尸的嘴里,这女尸直接就从我身上滑落了下去,摔落在了棺材里面。  “兄弟,你没事吧?”胖子问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防毒面具给摘了。  我现在还是浑身发软,两腿颤抖,但勉勉强强还能站住,双手并在一起放到嘴边,嘴张开一吐,口中之物掉到手上,是块玉符,跟铜钱那么大,上面雕刻着铭文。  此时胖子指着那女尸,一脸震惊,说:“兄弟,粽子你都敢亲呐?要不是我一看劲头不对,早早拿出了黑驴蹄子,现在你都见阎王爷去了。”  我顿时感觉一阵无语,心里就是犯恶心,胃里一阵的酸水上涌,强忍着才没吐出来。  正恶心的节骨眼上,胖子的声音再一次在我耳边响起,“兄弟,这玉符你从哪弄的?”  听他这么一问,我直接把手中的玉符给了胖子。
  他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玉符,忽地看了一眼棺材里面的女尸,再次问我:“兄弟,这玉符你从哪弄的?”  我指着女尸,一脸憋屈,吞吞吐吐一阵,咬了咬牙,说:“从她口中“吸”出来的。”  本以为他会嘲笑我,没想到他突然脸色一变,大喊了一声:“不好,快跑!”  “啥?”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所以,挠了挠后脑勺,“老哥,咋了到底?”  胖子拉着我就往棺材外面跑,“这玉符叫镇尸符,口中含着镇尸符的粽子,绝对不一般,恐怕那黑驴蹄子压制不住这粽子。咱们赶紧上去,我自有办法对付。”  可没曾想,胖子话音刚落,那女尸“噌”的一下就跳了起来。朝着胖子就扑了过去,别看胖子体型肥硕,反应却一点也不慢。他一把拿起撬棍,抡圆了胳膊,朝着那女尸的脑袋就是一下子。  看得出来,胖子应该没少用力气,女尸直接被他抡飞了出去。一头撞在了石棺椁之上,口中的黑驴蹄子也给撞掉了,那女尸的身子上突然开始往出长红毛,不过两三个呼吸的功夫,这女尸就变成了一个红毛怪物。
  胖子大骂了一声:“我靠!尸变?!”  “咯咯咯咯......”那粽子看着我们,从嘴里面发出一种咯咯的声音,听到耳朵里面别提有多渗人了。  这时我的脑子里面,猛地闪过一个词“毛尸!”  家里的长辈跟我讲过,粽子一共分为一十八种,每一种都分八个等级。会长毛的,绝对是毛尸。在看那粽子,又是红色眼睛,这他娘的绝对是到了飞僵级别。  到了这个级别的粽子,基本上就算的上是民间传说当中的旱魃了。  毛尸慢慢地转过身来,血红色的眼睛更红了几分,看的我眼皮子一阵狂跳。  “妈呀!”我怪叫一声,转身就跑,可还是晚了。毛尸一下就追了上来,胖子拿着撬棍迎了上去,可谁知,这一次那毛尸显然在尸变之后变得厉害异常。胖子一棍子砸上去,就跟没事人一样。  我没多想,抄起一把铁锹,骂了一句“去你娘的!”
  冲上去,把手中的铁锹刚刚扬起,还没等我拍下去,那毛尸“嗖”的一下到了我的身前。用一只长了红毛的手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力气非常大,我一下子就喘不过气来了。胖子拿着撬棍冲着毛尸的脑袋就是几下子,可是那粽子竟然屁事没有。  我松开了拿着铁锹的手,铁锹“哐当”一声就掉落在了棺材之内。已经开始了严重的缺氧状态,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的,出于人类本能性的求生欲望,我就用两只手去掰那毛尸的手。  可谁知,这长了红毛的手,就像是铁块一样,任我用尽了力气,就是掰不开。  那毛尸嘴里面发出的咯咯之声突然加快,张开大嘴朝着我的脑袋就咬了下来。  只听得胖子大喊了一声“日你大爷!”  随即胖子高高举起撬棍,就要用撬棍最尖锐的顶端刺向毛尸的脑袋。毛尸可能是意识到了危险,突然把头转了过去,松开了我,长着大嘴,朝着胖子就扑了过去。
  我身子一软,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喘了几口气,我急忙看向胖子那边。胖子撬棍已经刺了下来,由于毛尸突然移动,胖子明显刺了一个空。那毛尸的双手一把掐住了胖子的脖子,长着大嘴就要咬胖子。眼见势头不对,胖子赶紧把撬棍横在身前,抵在了毛尸的口中。  僵持了一阵,胖子明显是没有毛尸的力气大,估计也是要快被掐的喘不上气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地面上方跳了下来,几步就冲了过来。我定神一看,是个穿着皮夹克的短发帅气妹子。  这妹子,用左胳膊夹住了毛尸的脖子。右手上戴着一个爪刀,只见她猛地一挥右手,把爪刀的刀尖直接就插进了毛尸的脑袋里。随后,又是猛地旋转了一下右手,连带着那爪刀也在粽子的脑袋里面开始了旋转。  “嗖”的一下,短发妹子直接斜着拔出了爪刀,连带着把那毛尸的脑袋也给砍了一个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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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尸脑袋碎裂的部分顿时暴漏在了空气当中,顿时一股子恶臭味就弥漫开来,我屏住呼吸去看。那毛尸的脑袋里面,全是黑的,还有一些黑血正在往出流。  短发妹子松开了毛尸的脖子,毛尸“砰”的一声就摔在了地上。胖子扔掉了撬棍,摸着脖子就是一个劲的喘气。  等他缓过劲来,看到短发妹子,大叫了一声:“妈呀!”  那场景就跟见了鬼似的,比他刚才看见粽子还要惊恐万分,跳出棺材抓着绳子就往上窜。短发妹子几步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胖子的衣服后领子,直接把他给拽了下去。一脚踢在胖子的屁股上,把他踢的就地翻了两三个滚。  “胖子,我问你,谁给你的点?”短发妹子一脚踩在胖子的胸膛上,俯下身子直视着胖子的眼睛。  胖子眨巴眨巴眼睛,油嘴滑舌,道:“我说,小姑奶奶,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又何必死追着我不放?上次那事,我不都跟你们许家赔礼道歉了嘛?你还想怎么样?”  “我就问你,谁给你的点?”短发妹子,双眼一瞪,目光之中精光一闪,让我心悸不已。
  笑了几声,胖子用手把短发妹子的脚,从自己的胸膛上移了下去。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道:“这次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说。”  “早晚一天,我能查出来。”短发妹子又是瞪了一眼胖子,走回到那毛尸的身前,把毛尸的身子给翻了过来。  她直接抓起毛尸脖子上挂着的红色玉佩,一把给扥了下来。拿在手中,仔细观赏了起来。  胖子走回我身边,他冲我笑了笑,伏在我耳边小声跟我说:“你既然是梁家的,应该知道许家吧?想必也知道许家的那个母夜叉吧?”  顿了一下,他用眼睛撇向那短发妹子,再次小声说道:“就是她。”  有关于许家的那个母老虎,我的确是有过耳闻,好像是叫“许曼”。听说很是厉害,自小习武,一个女孩子家家打七八个男人根本不是问题。  没想到今个竟然碰见了,不由得就多看了正在观赏红色玉佩的许曼几眼。果真,如传言一般,长的漂亮之极,就是那性格是个男人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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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凑到了那毛尸的身前,蹲下身,就开始摘那毛尸身上的首饰,他的动作非常快,而且很娴熟,看起来,这种事应该没少干。他把首饰啥的收在一起,全都装进西服口袋里,就连女子脚上穿的长靴也不放过。  最后他用特别惋惜的目光看着那毛尸,自顾自摇着头,道:“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件汉代留仙裙,不仅破了几个大窟窿,还他娘的被黑血给染了。”  我这时想起了胖子在我亲那毛尸的前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此刻正好有时间,就问了他一声那会为啥拍我。  他说,那棺材一打开,看见一个鲜粽子,他就知道这根本不是“不化骨”或者“伏尸”那种级别的,最次也得是个“游尸”。  所以他立马去拿黑驴蹄子了,那会拍我肩膀,是想提醒我。可没想到我吓的就往棺材外面跳,他又拽我一下,想说没事,可没想到这一拽,就把我拽到了棺材里。  之后他把黑驴蹄子塞到了毛尸的口中,本来以为没事了,可谁曾想,见到我拿着一块镇尸符。一般来说,镇尸符只有对付飞僵级别以上的粽子才会用到。
  只要粽子嘴里含着镇尸符,一般来说粽子是不会起尸的,但是我不知道啊,胡打胡撞把那镇尸符从那毛尸的嘴里给弄了出来。  正在我们闲聊的时候,许曼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们俩,道:“还有一块镇尸符?胖子,拿来!”  胖子眉毛一挑,怒道:“我说你个小丫头片子,我们哥俩拼了命才弄了这么几件宝贝,你都拿了个玉佩了,怎么还惦记镇尸符?”  许曼双眼一瞪,冷笑了一声,掐着腰道:“你给不给?”  “死也不给!”胖子扯着嗓子喊,怎么看怎么像是守财奴。  我愣是憋着没笑,可是许曼下一句话,就让我和胖子全都愣了一愣。
  她说的是:“要是我告诉你,咱们三个都中了诅咒。那镇尸符和这红色玉佩当中隐藏着一份地图,那地图上的地方很有可能可以解开这种诅咒。你还往不往出拿?”  “怎么可能?开什么玩笑!”我刚刚把话说完,许曼直接接话道:“不信,你们摸摸自己的心脏。”  我当然不信这种鬼话,可胖子却信了,他猛地把右手放到了自己的心脏处,两秒钟后,他的脸色立马就变了。一看他这样,我也把手放在了心脏上,冷汗一下就从额头上冒了出来,因为我的手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
  只有死人才会没有心跳,而我还活着,这种诡异的事情真是闻所未闻。他娘的,家里的长辈也他妈没跟我说过,倒斗还会遇到这么邪乎的事情。不由得感觉头皮一阵发麻,我看了看胖子,他一脸的惶恐。在看那许曼,目光里面也是有些恐惧的因素。  一时之间,再也没人说话,全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气氛显得有些沉闷,并且相当的压抑。  最终还是胖子先开了口,他皱着眉头,问许曼:“你是怎么发现的?”  许曼扬了扬手中的红色玉佩,直接扔给了胖子,道:“这个东西,你仔细瞧瞧!”  胖子一把接住玉佩,端详了一番。刚开始眉头紧皱,似乎是在思索什么。过了一会,突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直接就爆了粗口,“日你大爷的,竟然真是这东西?!”
  我也仔仔细细看了看那玉佩,这玉佩是个圆形的,中间有个圆孔。玉佩之上雕刻着很多密密麻麻的花纹,看不明白这些花纹到底画的是些个什么。这些年,我虽然不曾下斗,但是却练会了掌眼的本事。这玉佩从质地上看应该是红色岫玉,包浆很自然,油脂也光泽,直径目测估计在6-7cm之间。  “知道了是啥东西,赶紧把你这烂摊子收拾收拾。暂时是不能回家了,今天在宾馆凑合一夜吧。你这位这伙计可靠吗?”许曼说的伙计,明显指的是我。  我一阵郁闷,老子就这么长的像伙计?  胖子赶紧解释了一下,许曼这才“哦”了一声,多看了我两眼,再次说道:“胖子,我掌眼,你支锅。明天你找两个下苦的人手,顺便在找个腿子,千万别找咱们三大家的。那些老家伙一旦知道这消息,你应该知道是个啥后果吧?”  说完这话,许曼直接跳出棺材,顺着绳子爬了上去。
  在这里提一下,倒斗的行当里面分工一般是这么分的。出资金的,叫“掌眼”,鬼货出手之后,“掌眼”拿大头。组织者,叫“支锅”,拿钱仅次于掌眼。技术工种,一般称之为“腿子。”干苦力活的,也就是那帮伙计,基本都叫“下苦。”  胖子脸色一直不大好看,他眯起了眼睛,叹了一口气,道:“真是他妈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倒个斗竟然能把这东西挖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我问胖子。  胖子愁眉苦脸,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道:“等有时间在跟你说吧,现在赶紧把东西弄上去,把这斗麻溜地重新填了。中了这诅咒,谁也不知道还能活多长时间,得抓紧时间找解诅咒的法子,不然咱们三个都他娘的得死翘翘。”  接下来我们收拾了一下金宝,又把那斗给重新埋上了。  按照许曼所说的,我们开车回去,找了一个宾馆凑活住了一晚上。胖子最后还是把那玉佩和镇尸符都给了许曼,说是让她去研究藏在那里面的地图去了。
  第二天,我是被胖子晃醒来的。看了一眼手机,早上六点。他跟我说了一声,要出发了,让我赶紧洗漱。等我都弄好了,他们已经下了楼。我下一楼,就看见了个熟人,小札。  小札身材比较消瘦,属于那种典型的皮包骨,一张娃娃脸,显得有点孩子气。  我冲小札笑笑,从兜里掏出一根烟,递给他,“你咋来了?”  “嘿嘿……”小札贼笑一声,冲我挤了挤眼,说:“旅游嘛,怎么?不带我一起去玩玩?”  这算是暗话,我一下子就明白了,看来这地方不适合说话,随即打起了哈哈,“这话说得,玩还能不带你。”  这时我发现胖子正在跟一个人说话,那人我认得,叫麻子六。
  麻子六本名叫麻六,因为脸上长满了麻子,有人就给他起了一个麻子六的外号。甭管他本人愿不愿意,不过这称号,倒是十分贴切。麻子六是个收鬼货的,既然他来了,证明胖子应该把昨天搞到的那些金宝都准备转到他的手里了。  鬼货是古玩市场里面的暗语。鬼货,顾名思义,其实就是指倒斗得来的古文物。因倒斗违法,这种货一般不进入市场,多数是通过中间人买卖。所以,像麻子六他们这种收鬼货的家伙,着实不在少数。  怪不得胖子昨天吃饭的时候,跟我要了银行卡号,估计今天就应该给我转账了。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再说了,我这梁家人的身份摆在这,胖子怎么着也不敢框我。  其实相对于钱财,生命更重要,我现在一直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胖子跟我说,短时间内不会有事,我们只是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但是不代表心脏停止了工作。  谁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反正我是忧心忡忡,盼着早点找到解开那诅咒的法子,趁早结束这种担惊受怕的状态。
  算上小札,胖子这次一共叫了三个伙计。  另外两个,一个长得五大三粗一张国字脸的,叫“阿刚。”  还有一个秃顶脑袋,长得尖嘴猴腮,一脸猥琐样的,叫“陈秃子。”  胖子、许曼和我,坐胖子的车,三个伙计又开来了一辆车。我上了胖子的车之后,许曼拍了下胖子肩膀,问道:“有导航仪吧?”  “有,咋地?”说完胖子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导航仪,摆弄了两下,放到车台上。  许曼想了想,说道:“咱这回去河南,林州市,石板岩乡,那有个桃花谷,此行的目的地就是那。”  “桃花谷?”胖子思索一阵,突然说:“太行山大峡谷?”  我从兜里掏出包烟,抽出一支,扔给了胖子,说:“怎么,你去过?”  胖子接住烟,点燃,吸了一口,对我说:“没有,我哪有那闲工夫,不过倒是听说过,那可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的,好像还有瀑布。”
  “那咱这回旅游,可是去对了,啊!”待我说完,胖子和许曼就是一个劲的笑,我也咯吱咯吱干笑了两声。  一路无话,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看了一会车窗外的风景,渐渐的困了,闭上眼睛,就陷入沉睡……  路程总是那么无聊,很多时间我都是用睡觉打发的。我们在石家庄短暂停留了一晚,第二天下午1点多到了地头,林州市石板岩乡桃花洞村。  找着一家当地的饭店,吃了顿饭,吃饭的时候,胖子跟我说钱已经转到我账上了,让我自己查收一下。  我用手机上了下网,信号并不是很好,就想着回头再说。  我们吃完饭,胖子让饭店老板给我们找个向导,说是领到桃花洞,就给几百块钱。  那老板一听,直接叫了一个胖妞服务员给我们带路。
  小札他们从车上拿了装备,分给了我一个长方形的背包,这背包还真长,跟我上半身一般齐。下至腰部,上达头顶。沉甸甸的,不知道都装了什么。  胖子又拿出三个黑提包,分给了小札他们三个伙计,并且小声对他们说了一些什么。  然后我们就跟着胖妞,向着桃花洞走。通过一路交谈,我们得知桃花洞并没有传说当中的那么玄乎。  桃花洞内无桃花,桃花洞外三九严寒也没有桃花开,这是事实。至于大峡谷内倒是几乎每年的春季都有桃花雪。桃花洞背靠大山,背风向阳,在冬季比山谷内的其他地方温度要高。桃花是个耐寒的植物品种,冬季如果气温较高,桃树的发育会比其他地方要早。  早春时节,向阳花木的桃花洞外,山桃花已经含苞待放。这时候,天气突变,倒春寒到来。山下的霏霏小雨,到了海拔较高的太行山上,就变成飞扬的白雪,遮盖在粉红的桃花上,形成其他地方罕见的桃花雪。  桃花洞位于桃花洞村西的半山腰上,是一个天然的石灰岩溶洞。洞内可容数百人。
  徒步走了大约40多分钟,终于到了桃花洞口。  胖子给了胖妞钱,直接就把她打发走了。  我们一行人鱼贯而入,在桃花洞里转悠了一阵,许曼拿着一张打印出来的地图,正在反复勘察。  我瞄了两眼那地图,说是地图还不如说是一张彩色照片。原来那玉佩和镇尸符的秘密,是雕刻在其上的那些花纹和铭文。都是玉的材质,所以不管是玉佩还是镇尸符整体都很通透。只要用紫外线一照,那上面的花纹和铭文都会映射出来。  需要说一下的是,从照片上看,那镇尸符被许曼安在了玉佩的圆孔里面。原来关键点在这里,镇尸符应该本来就是放在那玉佩里面的。因为,照片上,安在玉佩里面的镇尸符显得严丝合缝的。  紫外线透过玉佩和镇尸符,在完全黑暗的屋子里,就会把玉佩上的花纹映在墙上。怎么看,都像是一份古代的风水图。而那些铭文,则成了标注。这机关用的很是巧妙,单有风水图,没有标注根本找不到确切位置。反之,光有铭文,没有风水图也会一头雾水。只有当两者合一的时候,才能知晓其中隐藏着的奥妙。
  走着走着,光线就开始渐渐暗了下来,我们全都在脑袋上戴上了头灯。其实我们这次也带了强光手电筒,但是手电筒必须用手拿着,有些不方便,所以一般都是直接选择用头灯。  观察了一阵,我们已经几乎快走到了桃花洞的尽头,就在这时,许曼停了下来。她让小札从身上背着的背包里面取出来了一把折叠铲,开始在周围的岩石上,地面上,隔着一两分钟敲打一次。  我想了想,明白了她的用意。她这是在听声,因为敲打的声音,每次都会在洞里面回荡。每一次响起到结束,差不多得有一分多钟到两分钟的时间。  敲了有个几十下,许曼突然说道:“小札别动了,就是那个位置。阿刚你跟小札打眼,秃子准备一下,赶紧爆破。”
  陈秃子应了一声,把身上的黑包取了下来,他打开黑包,我借机看了一眼。那包里面,装的都是一些用来爆破的东西。  现代的倒斗手段,已经有了飞一般的进步,不在像以前那样挖个盗洞费上几天、十几天、甚至是一个多月的时间。再说了,我们此刻身处的这个桃花洞,是一个天然的石灰岩溶洞,周围全是石头,而且石灰岩这种岩石本身就非常的坚硬。这要是打盗洞,得打到猴年马月去。  不过传统的技艺还是没丢,四门功课,望闻问切。刚才许曼应该就是用的传统技艺,找到的点子,现在只要在点子上扎个眼,直接用炸药爆破就可以了。这爆破算是一门技术,一般人还做不来,所以现在的腿子们最吃香。  至于怎么爆破的,我就不一一说了,有点浪费口舌。  一声巨响,整个桃花洞都晃了一晃,洞壁之上的石灰岩被陈秃子炸开了一个大口子,一个人钻进去没什么问题。
  胖子刚才接了个电话,挂掉电话之后,脸色阴沉无比。他跟许曼说道:“他娘的,中了招了。提供给我点子的探子死了,有人在玩我们。”  “先下斗,回去在跟暗中的孙子们周旋。”许曼骂了一声,一头钻进了洞壁之上的大口子里面。  听他们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一些问题。这里就暂且卖个关子,等到日后再提。我们顺着洞壁之上被炸开的洞口钻了进去,发现这是一条坑道,开凿的并不是很好,墙壁之上磕磕巴巴,到处可见岩石的棱角,应该是当时建造墓的工人用来撤离的应急通道。  左右两边都有路可走,从走势上看,左边是向上延伸,右边是向下延伸。  坑道里面光线很暗,唯一能提供给我们光亮的就是脑袋上戴着的头灯。但是这种头灯的照射范围并不是很广,大概也就七八米左右。而坑道的左右两边,给我们的感觉又像是非常之长一般,走哪边让我们犯了难。
  胖子在坑道周围转了一圈,仔细观察了一阵那些被开凿的墙壁,对我们说道:“从挖凿的痕迹上来看,这坑道应该是从下面挖上来的。当时应该有不少人,而且看样子,这条坑道应该算是秘密挖掘,估计当时是要这帮工人殉葬啊。”  听他说的很有道理,我就走到他身边,问他:“我靠,是不是真的?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神秘的笑了笑,道:“是不是这么回事,咱们往下走走就知道了。”  许曼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那明显就是对我无语的表情。娘西皮,被个小妹子鄙视了。我只好摸了摸后脑勺,讪讪的笑了笑。我们一路往下,走了大概二三十分钟,看到了一面墙壁。  走近了一看,我们几个都面面相窥了起来。因为墙壁之上的墓砖,明显被人给凿开了,地面之上全是一堆的碎砖头块。不过看样子,这墙壁之上的窟窿,不像是最近弄开的。因为地面上的墓砖已经覆盖了一些厚厚的灰尘,保守估计也得是几十年之前的事情了。
  胖子大骂了一声“靠”,再次说道:“他娘的,老子判断失误,这坑道哪是工人逃生的通道,分明就是他娘的一个盗洞!看这墓墙之上的开凿手法。”  顿了一下,胖子看着我道:“像是你们老梁家的手艺!”  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仔细观察了一番,突然明白了过来。那墙壁之上的大窟窿,虽然乍一看根本看不出什么来,但是要是仔细分辨,就能从形状上看出来,那其实是一个六角星的图案。  家里的长辈跟我讲过,我们老梁家开凿墓墙的时候,一般都是搞一个六角星出来。这样的结构很稳固,一般不容易碰到塌方。而许家则是个四方形,郑家嫌麻烦直接弄个大圆洞子。看着这六角星,我皱了皱眉头,胖子把目光投向了我,那目光当中全是怀疑。  许曼一把抓住了我的衣服领子,抬起腿来一膝盖就顶在了我的肚子上,顿时我就感觉肚子奇痛无比,双手抱着肚子就蜷缩在了地上。
  “别动,在动我开枪了!”是小札的声音,我扭动着脖子看过去,小札正端着一把双管猎枪,冷冷地看着许曼。  这变故来的太突然,连我在内,一时之间都有点蒙圈。阿刚和陈秃子一脸茫然,后退了几步,明显是不想掺和在其中。  胖子急忙打圆场,道:“扎子,先把枪放下,有什么话咱慢慢说,干嘛非得动刀动枪的?许曼呀,不是胖爷说你,啥都没弄明白呢,你就动开手了,一个小姑娘家家,咋就不能学着温柔一点?”  小札没有把枪放下去,眼睛死死地盯着许曼,估计她只要有异常的举动,会毫不犹豫的开枪。这一点,我能保证。小札年纪虽小,入行只有一两年的时间,但是却在我们梁家赢得了一个狠茬子的名声。除了我父亲,谁也不服。平时跟我关系最好,能在这关头站出来,我心里顿时一股暖流涌过。
  胖子见劝不动小札,只能过来赶紧把我从地上搀扶了起来,问道:“没事吧?”  我摆了摆手,对小札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许曼突然冷笑了两声,看了一眼小札,玩味道:“你们梁家的伙计还真是忠心。”  顿了一下,她用左手指着那墓墙之上的窟窿,质问我:“那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向她,只见她右手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戴上了爪刀,头灯的光束照射上去,那爪刀显得寒光烁烁甚是骇人。  这种问话,得小心对付,万一答不好,就是个血拼的下场。想了想,对许曼说道:“首先我是第二次下斗,第一次是跟着胖子,也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胖子是小札介绍给我的,可没想到这第一次倒斗,就他娘的中了诅咒。你不信,可以问胖子。至于这墓墙之上的六角星,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胖子赶紧接过我的话茬,道:“许曼啊,这小子说的没错,的确是这么回事。他就是梁家四当家那个窝囊废的儿子,他这种货色不可能干的出这种事。玩我们的,肯定是另有他人。”  突然胖子像是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再次说道:“有问题,这条坑道既然是盗洞,那么开凿的痕迹为什么是从下往上开凿的?这不对路数啊?!”  我这时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墓砖全都堆在了墓墙外面的地上,这很不对劲。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墓墙之上的六角星其实是从里面往外凿出来的,然后又开凿了整个坑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麻烦大了,因为只有一种情形下才会这么干。那就是倒斗的前辈被困在了墓里面,只能打盗洞逃出来!  这么一想,在联合刚才看到的坑道讯息,确实就说的通了。
  那坑道本身就很窄,而且也不算高,很多时候,我都得矮着身子走路。从岩石上开凿的痕迹来看,开凿的人当时应该很心急。  正在想的功夫,我移动了一下自己的脚。马上感觉到不对劲,我的脚貌似踩到了什么东西上面。我把脚挪开,定神一看,一只白骨惨惨的手赫然闯入了视线当中,吓得我一屁股重新坐到了地上。  在一堆墙砖当中,一只惨白的枯骨手掌伸了出来,胖子眼尖顺着我的目光就看了过去。他招呼了一声阿刚和陈秃子,就开始扒拉地上的墙砖。等到他们把墙砖都弄开之后,一个穿着绿色军大衣的骷髅架子,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看样子像是以前倒斗的前辈,很有可能就是我们梁家在某个时期的伙计。或者就是家族里的某位长辈,甚至还跟我有着血缘关系。不过从现在的情况看来,根本说不准是不是这么回事。因为这位前辈已经成了一堆枯骨,身份不好鉴定。  可奇怪的是,这位前辈的一条袖子不见了,从肩膀处断裂的地方上看,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咬下去的。
  我强压下内心的恐惧,凑近了仔细观察。由于年代有些长,那绿色的军大衣有了一些褪色,变得有些发黄,可是就在袖子的断裂处,仍然还沾染着已经变成了深黑色的血液。只不过现在这血液已经干枯了,形成了一种不规则图案印在了衣服之上。  胖子倒吸了一口凉气,道:“看来这次麻烦大了,不像是内讧的时候被人弄死的,你们看脖子上的骨头,明显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直接咬烂了颈椎。”  我一看,胖子说的没错,确实如此。枯骨的颈椎部位,被咬烂了,刚想说些什么,许曼就走了过来,直接用爪刀扒拉了一下骷髅头。被她这么一扒拉,那骷髅头直接就滚到了一旁。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从那骷髅头里面,传出了一种“磁磁”的声音。
  只听得小札大喊了一声“都让开”,端起枪来,拉栓上膛,对着那骷髅头就是“砰”的一枪。  双管猎枪的杀伤力很大,那骷髅头直接就被炸开了,“磁磁”的声音,一下子就加大了许多。紧接着,从那炸开的骷髅头里面,爬出来一条一条的虫子。  这种虫子,全身呈现黄黑色夹杂的花纹,身上长满了细长的黑毛,腿多的根本数不清。  一看清那虫子的样子,我的脑海里,就出现了一个经常听家里长辈们念叨起的名字,“尸虫!”
  有尸虫在的地方,必然有粽子。因为尸虫只在一种地方呆着,那就是养尸地。尸虫本身是没有什么威胁力的,只是寄生在粽子身体里面的一种共生虫。所以除了我之外,没人感觉到害怕。但老子是第二次下斗啊,这尸虫还是头一次碰见,那一条条长着毛的玩意,看的我头皮一阵发麻。  阿刚从背包里掏出了几根银光棒,拧巴了两下,顺着墓墙上的窟窿,直接给扔了进去。  我把目光投向了墓墙里面,在银光棒绿色的光源之下,我看到那里面全是大小不一的石头块,显然是挖坑道凿下来的石料。胖子招呼了一下我们,直接钻了进去。  许曼看了我一眼,道:“我没记错的话,你叫梁爽吧?”  我没说话,点了点头,许曼“哦”了一声:“你真是梁家四当家的那个废物儿子?”
  没人看吗?有人看,我就多更一些。
  什么叫废物儿子?我一听就不乐意了,刚想争辩两句,只听得钻进了墓室里面的胖子惊呼了一声。我以为出了什么事,顺着那墓墙上的窟窿就钻了进去。刚一进来,视线就豁然开朗,从这间墓室的规模上看,应该是一间耳室。  耳室的地面之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块,有一些地方的石块甚至堆成了小山。整个耳室里面,只有一处空地,那里就像是一个隔离区。胖子此刻就站在那空地里面,他身前摆放着一口红木棺材,从样式上看像是汉朝的产物。  走近之后,发现棺壁之上雕刻着双鹿腾飞、云气缭绕。雕刻之人明显技艺高超,整张图画制作精美,色彩特别鲜艳,线条也十分流畅。乍一看上去,立体感非常的强烈,似乎真有那么两只鹿在腾云驾雾一般。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应该是许曼、小札他们也进来了。  胖子看着那口棺材,双眼放光,吧唧吧唧嘴,道:“他娘的,这回发达了。”  他说完这话一撸袖子,从身上背着的黑包里面取出撬棍,就要开棺。
  感情这家伙,刚才是因为看到了这口棺材,想着倒腾里面的鬼货,这才发出的惊呼声,搞的老子以为真出了什么事。  不由得就这个气啊,我一脚踹在了胖子的屁股上,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他娘的还想着倒腾鬼货?先不说这地方是不是养尸地,既然被前辈们倒过,你也不想想,他们为什么没开这口棺!”  让我这么一说,胖子回过神来了,急忙了后退了几步。  突然响起了一种“咚咚咚”的声音,响了那么几声就没了音了。我心里顿时一紧,打量了一眼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不过却正巧看到许曼和小札他们走了过来。  阿刚手里多了一把双筒猎枪,和小札并排站着。看着他们手里的两把枪,我顿时胆子大了许多。  刚想去其它地方看看,那“咚咚咚”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而且这一次响声要大很多,我们全都一愣,随即把目光投向了那棺材。因为这声音,正是从这棺材里面传出来的。
  “咚咚咚”的声音,在黑暗的耳室里面回荡着。从声音上听,就像是棺材里面的尸体正在用手指头挠着棺材盖,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  我更是吓得两腿发软,主要这地方太黑了,在加上这声音,实在是极度的渗人。哪怕现在真跑出个粽子来,我也不至于这样,大不了一身肉一百来斤,跟那粽子拼了就是。  陈秃子的双腿明显在打着哆嗦,声音极其颤抖,“这棺材里头,不会是个鲜粽子吧?”  胖子一巴掌拍在了陈秃子的后脑勺上,骂道:“看把你吓的那样,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粽子,没看见老许家的母夜叉......”  顿了一下,胖子可能是意识到说秃噜嘴了,看到许曼正在瞪着他,赶紧往回圆话,“不是,那个。许曼可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干掉过一只飞僵级别的毛尸,有她在不用怕。再说了,两杆枪在这摆着,我就不信了,粽子在厉害还能有枪子厉害。”
  许曼走到棺材前,仔细观察了一阵,道:“这棺材上绑着银线,看来是被前辈们故意封起来的,谁都不能开棺,不然出了事可别怪我没有提醒!”  说完这话,许曼好像看到了什么,轻“咦”了一声,朝着耳室的门口那边走了过去。我赶紧跟了上去,因为我觉得跟在她身边应该最安全。回头看了一眼胖子他们,胖子看着那口红木棺材,一脸的惋惜之色,猛地一跺脚,提起地面之上的黑包追了上来。  耳室的门口被一堆石头给封住了,许曼正抬着头往门的最上方看,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石头并没有把门彻底封全,在门的最上方留了一条口子。一个骷髅头卡在了那条口子里面,两只没有血肉的白骨手掌扒在岩石之上,似乎是在死之前正在往耳室里面看。  从那红木棺材里面仍然还往外传着“咚咚咚”的声音,弄的我心里一阵的发毛。不由得又把目光投向了那边,这一看之下差点把我吓得尿裤子,只见那口棺材前方我们刚刚站立的地面,一张苍白的人脸显现了出来。  我急忙眨了一下眼睛,在去定神细看,那人脸竟然消失了!
  安慰了自己一番,心想着肯定是看错了。这时胖子招呼我们一声,就开始推封在门上的石堆。推了几下,根本就推不动。大家都疑惑了起来,许曼提议说既然推不动,那就开始清理。之后又是花费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们才清理出了一条可以让人通过的口子。  从口子钻过去,这才明白了为什么推不动。耳室的外面,是一间前室,这个很好判断,因为甬道就在右边,看样子甬道还挺长。前室里面也是堆满了石料,而且封耳室的那些石堆后面,被用梯形的方式堵上了一堆乱石。  最初我们看见的那个骷髅头,被胖子一撬棍杵了下去,我心想着找找这位前辈身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就顺着梯形乱石堆走了下去,找到了那具前辈的遗骸。在他身上的衣服里面翻找了一阵,只找到了一些倒斗用的物品,可以证实身份的东西倒是没找到。  胖子看了我一眼,道:“倒腾鬼货,你也不用打前辈遗骸的主意吧?那口红木棺材里面,有的是宝贝,不如我们返回去给它弄开?老规矩,五五分账,怎么样?”
  话音刚落的胖子,直接爆了一句粗口“我操”,随后结结巴巴的说:“不......不是吧......这......这么多?”  “什么这么多?鬼货?”我站起身来,朝着胖子他们那边走了过去。  这时我发现他们的神色都说不出的难看,正纳闷是为什么的时候,所看到的景象顿时让我双腿再次颤抖了起来。一水的军大衣映入了我的眼帘,他娘的,在前室的乱石堆之上密密麻麻躺满了一具具的枯骨遗骸。保守估计,这些在前室里面死去的倒斗前辈,最少也得有个三四十人。  心跳声怦然加剧了起来,手指头都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的脚踝。没等反应过来,那只手就猛地使劲一拽,身子立刻不稳,直接就摔倒在了乱石堆上,紧接着那只手拽着我就往前室通往中室的甬道退去。  我大喊了一声“妹子,救命啊!”
  扭动着脖子往前一看,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惊恐万分。让我反应这么大的原因,是因为我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这张脸,正是刚才在耳室的地面上看到的。这明显是个粽子,不过这粽子好像软弱无骨一般,正跟一条蛇一样,扭动着身子急速往后退。  “砰”的一声枪响,枪子打到了我裤裆前面的一块岩石上面,吓得我额头上全是冷汗,紧接着听到阿刚操着一口山西方言,说道:“乃求咧,不好意思啊,兄弟,竟然打偏咧。你等额上好子弹,再给这瘪犊子来一枪。”  我顿时就怒了,道:“你就不能看准了再开枪?”  此刻那粽子抓着我,就是一个劲的飞退,我被这瘪犊子抓着脚踝,只能跟着退。身子在岩石上一顿滑动,岩石又全都是棱棱角角,硌得身子直疼,心说这么下去不行。  抓起一块石头来,朝着那粽子的脑袋就扔了过去。那粽子一偏脑袋,直接给躲过去了。我刚想再去抓一块石头,就又听得一声枪响,难道阿刚这么快就装好子弹了?
  这次子弹直接打在了粽子的一条胳膊上,而且正是抓着我脚踝的这条胳膊。那粽子也可能是吃痛,直接松开了我,一个转身,朝着黑暗处扭动着身子,蹭蹭蹭几下就没了踪影。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后背一阵疼,跌跌撞撞地朝着胖子他们那边跑了过去。  小札正在给双筒猎枪装子弹,对着阿刚就是破口大骂:“你他娘的用没用过枪?刚才幸亏没打着人,不然就死在你手里了。”  阿刚一脸憋屈,刚想争辩,可话还没出口,就直接憋了回去。  因为这时候,那三十几具倒斗前辈的遗骸突然间开始抖动了起来。
  陈秃子怪叫了一声,简直已经快哭了,他突然身体一个踉跄,摔倒了地上,顺着梯形乱石堆,一个咕噜就滚了下去。  事发突然,我们都不知道出了什么状态。阿刚最先反应过来,几步跑了下去,抓住陈秃子的衣服,就把他从地上给拽了起来。  阿刚突然大叫了一声,声音极度惊恐,“额投,快跑!”  “怕个球啊,到底咋了?”胖子询问了一句。  回答胖子的,是陈秃子的一声颤音,几乎带着哭腔,“手!全是手!”  “啥?”胖子又是问了一声,许曼一把抓住胖子的胳膊,道:“跑!快跑!”
  顺着许曼的目光,我看到那三四十具穿着军大衣遗骸周围的乱石堆中,一只只苍白的手,从石头缝中伸了出来。那些手此刻正在不断地挥动着手指头,手指头的上的指甲又黑又长,看的我头皮又是一阵发麻,心跳已经完全不在一个正常的频率上了。  我调转了一个方向,就往中室的甬道那边跑去。  没跑几步,前方的石头缝中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我下意识的就要往后退,这一退,没想到被后面的石头块把脚绊了一下,一下就摔倒了在了地上。  刚想着往起爬,脖子上就感受到异常的冰凉,我没敢在动,把目光往脖子那边看去,一只苍白的就跟白面粉一样的手,此刻正按在我的脖子上。  咽了一口唾沫,保持着身体一动不动,心脏正在狂跳着,恐惧感彻底袭来。
  我把心一横,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恐惧。心想着一身上下大不了就这一百来斤肉,拼了!  想到这,就手抓起块石头,左手猛地抓住按在我脖子上的那只手,一把掰开,按到了一块石头上。抡圆了胳膊,挥动着右手中的石头,朝着那苍白的手掌就砸了下去。  石头不偏不正一下子就砸在了手掌之上,那手掌突然握住了石头,又黑又长的指甲一下子插到了石头块里面。  这指甲也太狠点了!石头都能插进去,那不就跟钢刀一般?!  要是插到身体里,那还了得。我松开石头块,双手一撑地就想着往起站立,刚猫起腰来,就又被一块石头给绊了一下,身子一个踉跄,就跌跌撞撞退了几下。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就要接着跑,他娘的发现左脚又被一只手被抓住了,那只手猛地往回一攥,眼看手上的指甲就要插进我的鞋里,一个黑影突然冲了回来。
  我抬头一看,是许曼。她头灯的光束甚是耀眼,晃得我有些睁不开眼睛。顿时半眯起了眼睛,视线有了一些受阻,从声音上听,她似乎是已经跑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她已经蹲在了我的身前,挥动着右手上戴着的爪刀,一道寒光闪烁,那只抓着我脚的手就从手腕处直接断裂开来。  一股子绿色的液体,从那手的断裂处喷射了而出,极其难闻的恶臭味一下子弥漫在空气之中。许曼抓着我的一条胳膊,拉着我就跑。这时突然响起了枪声,不知道是小札和阿刚他们两个谁开的枪。  一路过来,特别凶险,不过许曼的身手真不是盖的,爪刀一挥,我们所过之处的从乱石堆缝隙中冒出来的手,都被她给砍了一个干净。  快到通往中室甬道的时候,我回头瞄了一眼,前室的乱石堆中,全是一只一只的手,密密麻麻地,根本数不清。
  小札、阿刚他们跟在我们身子后面,也跑了过来。  回过头去,胖子正站在甬道头起,等我们过去。  胖子指着我的脚,扯皮道:“我说,你这脚上怎么还挂着一只熊掌?”  “熊你妹。”我骂了一句,甩了甩脚,把抓着我脚的那只手给甩了出去。  那只手在空中翻滚了一圈,掉到了甬道墙边的一个角落。  “赶紧走,这地方绝对是养尸地,怕是咱们进来,惊动尸地里面的粽子群,这些粽子看来都要破土而出了。待会进了中墓室,先找东西把甬道封上。”许曼一边往前跑,一边跟我们说。  我想了想,对她说:“这样恐怕不行,当时的倒斗前辈肯定也是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他们用石头堆了前室两边的耳室。”  这么说的话,只有一个解释是合理的。那些倒斗的前辈们,是从墓道进来的,直接弄开了墓门,进了甬道来到了前墓室。然后去了前墓室连带的耳室,在耳室里面,发现了这是一个养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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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既然那间耳室里面出现了粽子,那么他们还怎么会在那间耳室里面往出凿盗洞。这不对劲,思索了一下,我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前墓室连带的是双耳室,一左一右,在前墓室的时候,我注意到还有一个耳室也被封了,那间耳室封的要彻底,根本没有任何缝隙。  按照这个思路往下走的话,也就是说,他们是先进入的那个耳室,发现了大量的粽子。认为这是一个养尸地,然后在另外的一间耳室,也就是我们进来的那一间开始往外打盗洞取石料。  这又有了说不通的地方,那他们为什么又要封了有着盗洞的那间耳室?  我甩了甩头,想不出关键点。  于是我把自己的猜想跟其他人一说,胖子晃着脑袋,道:“先甭管那些倒斗前辈是个咋回事,咱们还是想想待会怎么出去。这中墓室的甬道一封,咱们就等于被困死在里面了。难道也跟那些前辈一样,打盗洞逃出去?”
  让胖子这么一说,我们都愣了。因为这个问题,是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情况。  “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许曼刚刚把话说完,我们就进到了中墓室里面。  这中墓室要比前墓室大上几圈,同样是堆满了石料,这下我们倒是不愁用来封甬道的东西了。墓室中央,有着一块空地,等我们看清这空地之上的景象,都是再次愣了一愣。只见那空地之上,摆放着六口红木棺材。  让我们都愣了一下的原因,是因为这六口棺材的摆放方法。  三口棺材在最下方,然后在这三口棺材的上面又放了两口红木棺材,两口棺材之上又放了一口。这样一来,这六口棺材的形状就像是一个三角形。而且高度,几乎已经快接近了墓室的顶部。  短暂一愣神,我们就都反应了过来。就在这时,从前墓室里面,传来了一种悉悉索索的声音,和石头滚落砸在其它石头之上的噼里啪啦之响。  小札一拉枪栓,道:“他妈的,看来是已经出来了。现在咱们即便是想封这甬道,估摸着也来不及了。”
  许曼突然看了我一眼,笑笑,“我说错了,你不是废物,最起码脑瓜子灵活。你说的不错,但是你思考的方向错了。老一辈们打盗洞,都是按照风水一说找的点子,那点子能准到直接打通主墓室。他们绝对不可能是从墓道进来的,没人会费那个力气。”  顿了一下,她继续说道:“如果说,他们是打了一个盗洞直通的主墓室,那么就好解释很多了。要是我没猜错,这座墓应该是个九宫天灵墓,所谓九宫就是九个墓室。前墓室、中墓室、后墓室也就是主墓室,都是连带着两个耳室。这样算起来,这个墓的确是九个墓室。一般来说,九宫天灵墓每一个墓室必然会放着一口棺材,而且耳室里面,还会放着数量巨大的陪葬品。”  我点了点头,表示了解,让她继续往下说。  她想了想,再次说道:“那些前辈一看是九宫天灵墓,必然不会放过耳室里面的鬼货。所以,他们搞完了主墓室的鬼货,就直奔了耳室。在某一间耳室中,发现了这是一个养尸地。为了阻挡粽子进来,他们开始取石料封门。这种做法,就像是拆东墙补西墙一样,等到西墙也发现了粽子的踪迹,就开始撤离,再封正在开凿盗洞的耳室。直到最后,他们发现根本无法阻挡粽子。就开始想着出去的办法,所以他们在我们进来的那个耳室打了一个盗洞,直接逃了出去。”  胖子一拍脑袋,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道:“没错,绝对是这样。但是有些地方说不通,那就是我们从那耳室进来的时候,那耳室的门可是封着的,而且还是从门外面堆成了一个梯形乱石堆。这样一来,他们在耳室里面,又是怎么做到在外面堆石头的?”  让他们两个这么一说,我一下子就想通其中的关键,道:“抽死签,他们绝对是我们梁家的人。从那六角星来看,这一点可以说的通。而且抽死签,在我们梁、许、郑三家一直是逼不得已才做的传统节目。当时的情形,有一部分人抽中了死签,留了下来堆石头,用来拖延粽子,以便让其他的人逃出去。”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去主墓室。”许曼说完就首先跑了出去,我们赶紧跟了上去,紧接着又听到她在前面说:“如果这个说法是对的,那么前辈们打的那个盗洞一定还在,我估摸是可能是由于某种原因,那个盗洞塌了,清理塌掉的盗洞,不比重新打盗洞轻松多少。所以逼不得已之下,他们才又重新打了一个盗洞。”  我正纳闷,照她这么说,难道我们要去清理那些倒斗前辈留下来的盗洞?  可是她接下来的话,就让我明白了她的用意,“咱们不用去清理,只需要炸一条通道出来,连接到塌掉之前的盗洞就可以了,那些前辈可没有陈秃子这样的腿子。”  就在我们跑到那六口棺材的位置时候,那六口棺材突然开始了震动,而且震动越来越强烈了起来。  最上方的那口棺材,摇晃了几下,我心里默念“菩萨保佑,千万别掉下来。”  可那口棺材就像是跟我作对一般,强烈的摇晃了几下之后,猛地一翻,朝着我们就直接砸了下来。
  我当时就想骂娘,话到嘴边改吼了一句“快躲!”  吼完就脚底抹油,几步冲了出去。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巨响,我回头一看,漫天的尘土飞扬,在加上石头子四处乱蹦,有一些石子甚至还蹦到了我的脸上。  待灰尘消散下去,我定神一看,只见那口棺材直接摔开了。棺材之中,空无一物。  正纳闷的功夫,突然一声枪响,紧接着就听到了阿刚操着一口山西方言的骂街话“额投你老娘,跟老子玩偷袭,爷弄死你!”  阿刚话音刚落,一个黑影就朝着我扑了过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黑影就已经到了近前。这时才看清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原来是个粽子,还他娘的是个女粽子。  这女粽子一身汉代襦裙,长得相当貌美,只是此刻脸色苍白如雪,毫无任何血色。嘴正长着,舌头已经变成了黑紫色,吓得我大叫了一声,一个侧身,躲避了过去。再也顾不上其它,拼了命的就往前跑。  小札冲了回来,抬起抢来,就是“砰”的一枪。
  “操!”小札骂了一句,他这么一骂,我就晓得了,他这一枪指定是没有打中。  他正准备上子弹在扑上一枪,我拉着他的胳膊就跑,“你跟粽子较劲有毛用?还是先跑在说吧,看这几口棺材的样子,一会指不定都得掉下来。一个你能对付,还能对付四五个不成?”  这时我已经看到了许曼和胖子他们几个的身影,这几个货正在往主墓室的甬道那边跑,跑的那叫一个快,我们也不敢拉下,直接追了上去。  不多时,我们就到了主墓室的墓门前,墓门上方雕刻着青龙白虎图,一左一右,正所谓左青龙右白虎,至于青龙和白虎的中间嘛,则是画着一个跟羊角差不多的玩意,这东西我认得,那叫做墓怵,是一种汉代时期用来铭记身份的玩意。  看到这羊角一样的墓怵,我就晓得了,这墓主人的身份,肯定是汉代某个时期的位高权重的家伙,但不可能是皇帝,因为皇帝根本不用墓怵。  墓门大开大敞,两扇门之上全都雕刻着一个怪异人脸,不过却有点像是动物的脸型,一个像牛,一个像马,莫不成是牛头马面?
  我想起了那粽子,回头一看,发现那女粽子根本没有追上来,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再一想,可能是让小札打中了,来了一个爆头,指定死翘翘了。索性也就没再去多想,我们走进主墓室之后,就感觉到凉飕飕的,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样笼罩在我的心头。  小札和阿刚反身把墓门给关上了,陈秃子一双小眼睛贼溜溜乱转,身子哆哆嗦嗦的,明显是在害怕。  墓室中央是一口阴沉木棺材,镀上了一层黑漆,整体鎏金描边,显得富丽堂皇。一看这个,棺材里的主生前最起码也得是个侯爷。  胖子拿着撬棍,眼睛里面又露出了那种贪财的目光,我刚想骂他,突然看见许曼竟然朝着那棺材走了过去。  她过去干什么?难道也是想倒腾棺材里边的鬼货?  出于疑惑,我就跟上去看了看,许曼围着棺材转了一圈,突然叫过来胖子,道:“撬棺!”  胖子一愣,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回过神来之后,顿时兴奋无比,像得到圣旨一般,招呼一声小札、阿刚他们就开始撬。
  没费多大劲,棺材就被他们给撬开了,我和许曼伸着脖子一看,没想到这一看,我们两个都是不约而同的发出了疑惑声。因为棺材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简直比我的裤兜还干净。  陈秃子走了过来,小声嘟囔着什么,我问他瞎咧咧啥呢。他指着左边的一个耳室,道:“你们看,这间耳室虽然也被封上了,但是为啥子这主墓室里面没有石料?”  我皱了皱眉头,瞅了一眼右边的耳室,发现更为奇怪的地方。这间耳室竟然没有被石堆把门封上,不由得觉得有些奇怪,就迈着大步走了进去。  环视了一遍,这间耳室里面堆满了石料,有一口红木棺材停放在了正对着我的墙壁前,棺材右边不远处有个盗洞。我走近一看,那盗洞已经塌了,这一定是那些倒斗的前辈们留下来的盗洞了。  刚想着出去告诉许曼他们这个消息,没曾想那口红木棺材突然抖动了起来,而且抖动的强度猛然之间开始加剧。棺材盖子慢慢地从棺材上滑落了下去,一只手从那红木棺材里面伸了出来。  我咽了一口唾沫,认准了一个方向,就想着跑出去。那口红木棺材的棺材盖一下子就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挥动着两条腿,就往耳室的出口那边跑。身后突然响起了一种异响,像是什么东西正在地上快速的爬动一般。
  没敢回头看,我继续向前跑了几步。从声音上听,在地上爬动的东西好像已经追了上来。就在这时从主墓室里面传来了一声巨响,像是墓门被什么东西给撞开的声音,我顿时缓了缓身子。  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我回头一看,吊在我身后的竟然是一张血肉模糊的人脸。顿时吓了一跳,两腿一软,一屁股顿就坐在了地上。在仔细一瞅,不对,应该是个粽子。只是这粽子现在趴在地上,而且仰着脸,身上还穿着奇怪的黑色衣服,有吸光的作用,所以乍一看只是看到了一张脸。  粽子的脸极度的恐怖,像是被人用火烫了一把,虽然伤口早就结了疤,但是那样子却更加吓人。  我不敢在动,那粽子也没在动弹,就这样僵持了一阵。我开始挪动着身子缓慢地开始往后退,退了几下,发现那粽子就是趴在那,一动也不动。胆子顿时大了许多,一个翻身,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刚刚站起身,那粽子突然就扑了过来,我把心一横,抬起腿来,朝着那粽子的脑袋就是一脚。这一脚我可是用尽了力气,那粽子直接被踹飞了出去,滚落到了黑暗处。  调转了一个方向,一口气跑出了耳室,突然发现主墓室的门开着,许曼和胖子他们都不见了!
  偌大的主墓室就剩下了我一个人,在加上这主墓室里面不知道为何总给我一种凉飕飕的感觉,老是觉得有人在我脖子后面吹凉气,心里边更加发毛了起来,两条腿哆哆嗦嗦的,不比陈秃子强到哪去。  迈着无比颤抖地脚步,我缓缓走了几步,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直在环顾着四周。心里面,也是乱七八糟的想法一堆。这些想法,更让我感受到了恐惧。甩了甩脑袋,暂时把这些想法强行压了下去。  这时我的目光不轻易间瞥到了一个地方,刚想挪开视线,就觉得不对劲,又重新看了回去。在阴沉木棺材下方的地面,一张苍白的脸,再次显现了出来。一眨眼的功夫,那张脸就消失了。这张脸我记得,是被小札开枪打中了胳膊的那个粽子。  此刻怎么会在地面上显现出来?莫不是地面太干净,从墓室顶部反射下来的镜像?难道是在墓室的顶部趴在呢?我抬头看了看,墓室的顶部干干净净,根本没有任何东西。要说有,也只是一些灰尘。这就邪了门了,我想不通其中的关键。  从中墓室突然传来了一声枪响,紧接着就是打斗声,以及胖子的骂街声,再然后就是急速奔跑而产生的跑步声。  胖子首先跑进了甬道里面,后面跟着小札和阿刚,他们两个正一人一条胳膊架着陈秃子,没见许曼。
  他们一出现,顿时就给我壮了底气,想了想,冲着胖子吼了一嗓子:“我找到那个盗洞了!”  胖子他们跑的很快,快到我身前的时候,他们突然停了下来。小札脸色一变,对我做了一个手势,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指了指我,我就有些纳闷,他指我干嘛?  不过随即就明白了过来,他指的并不是我,既然不是我,那么就是我的身后!  我用眼角的余光往后瞄了一下,视力受阻根本看不到身子后面的景象,深吸了一口气,我猛地冲着前方一扑,滚落到地上之后,就地打了两三个滚。  从地上爬起来之后,慌忙瞅了一眼,胖子正拿着撬棍跟一个黑影周旋。小札松开了陈秃子,拉栓上膛,端起枪来可是没敢开枪。那黑影的移动速度太快,估计是他怕瞄不准误伤了胖子。  陈秃子显然是已经晕过去了,我走过去问阿刚咋回事。  阿刚先是骂了一句“投他娘”,然后才说道:“额刚才不是正看那棺材了,突然就听到了一声巨响。回头一看,一个粽子撞开了墓门,就闯了进来。那粽子忒厉害,嗖的一下就到了我们跟前。张开大嘴就要咬陈秃子,陈秃子那怂蛋当时就吓晕了。幸亏许曼及时冲了过来,陈秃子才没有丧了命。”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咋个回事,刚想问他那他们为啥跑到中墓室里去的时候。  胖子突然吼了一声:“你们小心,这玩意冲你们去了。这东西,不是粽子!”  他话音刚落,一个黑影猛地就扑了过来,留给我反应的时间,仅仅只够我看一眼这黑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无比巨大的身躯,大概有三米多长,体型扁圆。是一种多足爬虫,就跟蜈蚣差不多,看形态像是马陆,但是马陆怎么能有这么大,突然想了起来,传说有一种巨型马陆,长的倒的确是这个样子。  巨型马陆,生活在石炭纪,应该是早就灭绝了的玩意。  我大骂了一声“靠”,那巨型马陆直立着身子,就已经扑到了近前,两颗跟手掌一般大的锯齿,正在一张一合着,这要是被咬上一口,保证得去见阎王爷。  “砰”的一声枪响,巨型马陆突然发出了一种吼声,一股子黑色的液体从这巨型马陆的眼睛里面流了出来,原来是子弹打中了巨型马陆的眼睛。  不用想,这指定是小札开的枪。
  那巨型马陆晃动了一下身躯,调转了一个方向,猛地窜了出去。  就在这时,只感觉背后一阵阴风袭来,听到了非常之强烈的破空声。  小札大吼了一声:“快躲开,那甲尸粽子回来了!”  听到甲尸两个字,我的眼皮子顿时跳了一跳。  甲尸也是粽子的一种,有关于这甲尸的讯息,在我脑海里猛然闪过。  甲尸:生前往往是武将,因为练过武,所以死后化为粽子时一身武艺仍在,特色是刀枪不入,感觉是穿了一身盔甲一样,且力大无穷,端的是异常厉害。  我直接向前一扑,把阿刚和陈秃子都扑到了地上,那股子阴风几乎是擦着我的头皮刮过去的。
  主墓室之中紧接着传来打斗声,巨型马陆的怒吼声,我从地上爬了起来,慌忙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了过去。只见那边,一个身穿黑色盔甲的粽子正在和巨型马陆厮杀。想必这家伙就是那甲尸了,这甲尸的双眼血红,赫然已经到了飞僵的级别。  胖子跑了过来,看了一眼我,又把目光投向了阿刚,道:“阿刚,把秃子弄醒。”  顿了一下,他问我:“你说你,找到了那个盗洞?在哪?趁着这甲尸和那爬虫厮杀的功夫,咱们赶紧去把盗洞弄开,还是早点逃出去的好,万一尸地里的粽子大军全都爬了出来,咱们到时候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阿刚掐了几下陈秃子的人中,把这怂蛋弄醒了过来。陈秃子一醒,就哇啦哇啦乱叫,显得还是惊恐之极。  胖子气的一脚踹在了陈秃子的腿上,骂道:“你他娘的这怂球,胖爷我下回要是在带你出来,老子就他妈生吃了黑驴蹄子。  我刚想言语,告诉他们那盗洞是在耳室里面,正在给猎枪装子弹的小札,突然冲了过来,挡在了我的身前,举起枪托子就砸了下去。
  这时我才看清,原来刚才一个身穿襦裙的女粽子已经快接近到我的身后了。不过被小札这么一枪托子,直接给砸了出去。  “接着”,阿刚从包里掏出黑驴蹄子,扔给了小札。  小札一把抓住,几步冲上前去,把黑驴蹄子塞到了那女粽子的口中。  女粽子随即眼睛发直,身子明显开始变得僵硬,朝着地面直愣愣的倒了下去,发出了“砰”的一声响。  “快走,别在这堵着!”许曼的声音突然从甬道外面传了过来,我扭头一看,只见许曼正在往我们这边急速奔跑,身后吊着四五个黑影。  胖子大骂了一声,“许曼你整的什么幺蛾子,不会把那几口棺材里的汉代女粽子都弄来了吧?这他娘的,是想让粽子聚个会?”  扯皮归扯皮,这小子脚底一抹油,跑的比谁都快。  我们紧跟而上,我辨别了一下方向,让他们往有着盗洞的那间耳室里面跑。
  等我们快进耳室的时候,突然听不见了巨型马陆的吼声,于是转回身去瞅了一眼。只见那巨型马陆已经躺在了地上,三米长的身躯之上全是大口子,正在往外冒着黑色的液体,怎么看都像是血液。  甲尸正趴在地上,啃着巨型马陆的尸体。这场景,从小到大何曾见过,顿时感觉胃里酸水翻涌,一下子到了嗓子眼。干呕了几声,被我强行给压了下去。那甲尸突然转过头来,血红色的眼睛里面全是骇人的目光。  短暂对视了一两秒钟,甲尸突然窜了过来,移动速度非常的快,我吓得几步就冲进了耳室,大吼了一声:“甲尸跟过来了,你们想想辙,不然都得喂了这瘪犊子。”  破空声响起,听动静几乎已经到了我的身后,就在这时,许曼的声音突然响起“这甲尸,我先拖着,你们赶紧找盗洞。”  既然许曼这么说了,那我暂时应该没有了什么危险。慌忙间看了一眼,许曼的爪刀缠到了甲尸的脖子上。这爪刀也算是一件利器,竟然可以用钢丝拴着当探龙爪用。许曼猛地一拽拴着爪刀的铁链,直接把甲尸拽的扑到了地上。甲尸力大无穷,能把甲尸弄倒,这许曼小妹子得有多大的劲。
  我没敢在多想,回过头去跟带着胖子他们找到了那个盗洞,胖子看了两眼那盗洞,一脚就踹在了我的屁股上。  “这他娘的是盗洞?你他妈到底有没有见过盗洞啥样?看这洞的样子,明显是那爬虫钻的洞,跟盗洞有毛的关系?”胖子说完,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说道:“小札,阿刚,你们去帮许曼,咱们三个留下来找盗洞。”  小札应了一声,一拉枪栓,带着阿刚就冲了出去。  剩下我们三个,大眼瞪着小眼,互相看了看对方。  胖子思索了一下,对我说道:“按照前辈们的打盗洞经验,这盗洞应该不会在耳室。你净瞎嚷嚷,这下倒好,咱们还得出去找。许曼引了四五个粽子来了主墓室开会,出去之后别说找盗洞了,不被粽子咬一口就不错了。”  我正想反驳几句,一个人影就从耳室的门外飞了进来,我定神一看,是许曼。
  她两手抓着钢丝链,在空中猛地一个翻转身体,稳稳地降落在了地面之上。随后把钢丝链缠到了胳膊上,猛地开始了奔跑,双脚一蹬地,直接从地面之上跳到了空中。一连串的动作,仅仅只是发生在几个呼吸之间,紧接着就看到了甲尸被她用钢丝链拽到了耳室里面。  许曼在空中猛地翻转了一下身子,落到了一堆乱石之上,不过她没有直接降落下去。而是双腿一蹬乱石堆上的石块,再次一个纵跳,升到了半空之中,突然一甩手中的钢丝链,把那甲尸直接甩到了全是棱棱角角的乱石堆中。  陈秃子突然大叫了一声,抓着我的胳膊,带着颤音道:“你看看咱们身后是不是有张人脸?”  人脸?我回头一看,只见那地上趴着一个粽子,就是从这间耳室红木棺材里面爬出来的那个。这粽子的脸血肉模糊的,又是穿着一身吸光的黑衣,陈秃子铁定是看错了。我警惕的看着那粽子,拉着陈秃子后退了几步。
  胖子这时也看到了这个粽子,他皱了皱眉头,跟着我们一起后退。  想了一下,我怕惊动了那粽子,小声说道:“这样下去可不行,咱们先帮许曼把那甲尸解决了,然后剩下的这些粽子,她加上小札和阿刚就好对付多了。”  “怎么帮?”胖子问了一句。  从主墓室突然响起了两声枪响,紧接着就看到了小札和阿刚两个人跑了进来。  那趴在地上的粽子,突然动了,朝着我们三个就扭动着身子爬了过来。  我大吼了一声,“都过来抬棺材,先撞死甲尸再说!”  吼完我就朝着红木棺材那边跑了过去,胖子和陈秃子随后赶到,他们身后还吊着一个脸部血肉模糊的粽子。
  趁机我看了一眼许曼,她还在和那甲尸周旋,看样子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小札绕过许曼和甲尸那边,转了一个大圈,跑了过来。他一边跑,还一边装着子弹,跑到我身前的时候正好把子弹装上。随即就是抬起枪来,对吊在胖子他们身后的粽子就是摁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震得我耳朵都有些嗡嗡响,那粽子猛地一窜,子弹打中了粽子的一条腿。那条腿,一下子就炸开了。粽子调转了一个方向,蹭蹭蹭就又窜了出去。估计是再一次隐藏了起来,他娘的,这粽子难道还有智力不成?  坏了!我突然想起来,十八种粽子之中,只有几种是没有智商的,有一些粽子并不比人的智商低。  小札骂了一句“操”。然后问我,“怎么弄?”  “抬棺材,撞那甲尸!”我再次吼了一声,真他娘的有点董存瑞炸碉堡的意思。
  我们几个撸起袖子,抬起棺材,就朝着甲尸那边撞了过去。许曼领会到了我们的意图,不知道怎么鼓捣了一下,缠在甲尸脖子上的爪刀突然就缩了回来,重新戴到了她的手上。那甲尸刚刚从地上爬起来,我们就抱着棺材撞了上去。  甲尸直接被撞飞了出去,一家伙就砸到了耳室门口左边不远处的墙壁之上。  “接着撞!”我又是一声大吼。  随后我们抬着棺材,几步冲了上去,猛地把棺材撞在了甲尸的胸膛之上。那甲尸血红色的眼睛扫视了我们一眼,突然嘴角扬起了一缕笑容,双手攥拳头,直接砸在了棺材之上。沉重结实的红木棺,被甲尸一拳就砸了一个稀巴烂。  我们全都被震飞了出去,他娘的,那甲尸的力道也忒大了一些。  一个咕噜,我刚刚从地上爬起来,身前就窜来一个黑影。  血红色的眼睛直视着我,吓得我又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甲尸看着我,嘴角又扬起了一缕笑容,右手五指变爪,猛地朝着我的脑袋就狠狠地抓了下来。
  就在我以为这辈子要交代在这的时候,突然听到许曼大喝了一声,一道寒光闪过,那甲尸的手被爪刀给缠住了。爪刀这么锋利的武器,根本没有扎进甲尸手上的皮肤里面,可见这甲尸真是刀枪不入。  趁机我扭动着身子后退了一段距离,许曼冲上来,用手一抖钢丝链,那钢丝链子直接在空中晃动了一番,化作了一个弧形,缠到了甲尸的脖子之上。  她随后猛地跑了几步,用钢丝链把甲尸给捆了起来,这样一来,那甲尸根本动弹不得。如此这甲尸,可是实实在在成了一个粽子。  “盗洞在这,额找到咧!”阿刚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寻着声音看了过去。  阿刚正站在起初红木棺材的位置,指着一个盗洞对我们嚷嚷。他娘的,原来那红木棺材把盗洞给堵上了。
  我这时意识到了不对劲,那就是心跳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了重新跳动。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问题的时候,我手一撑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几步就走到了阿刚的身前,那盗洞已经塌了,也不知道塌了有多少距离,要是塌掉的距离太长,一时半会根本不好弄。  这时,胖子他们随即也跑了过来。  “小札、阿刚,你们两个打眼,我帮着秃子弄炸药。”胖子喊了一嗓子,显得很心急。  他们都忙活了起来,就剩下我一个闲人,我只好再次去看许曼。  许曼捆着那甲尸之后,就一边跑,一边跟那甲尸周旋。看的出来,甲尸的力气奇大无比,不断在晃动着身子,期望挣脱开钢丝链。但让我惊讶的是,那钢丝链也不知道是不是钢做的,还是其他什么材质,竟然如此结实。那甲尸挣扎了半天,就是撑不断。
  跟盗墓笔记有点相似  
  估摸着应该不是钢,按照那甲尸的力道,要是钢早就应该被撑断了。  就在这时,黑暗当中又出现了几个黑影。我跟小札要了枪,战战兢兢的走上前去,朝着一个黑影开了一枪。也不知道有没有打中,不过那黑影一下就扑了过来。我定神一看,竟然是个女粽子,看来是许曼引到主墓室来开会的那几个粽子。  正心急如焚想着怎么对付的时候,“轰”的一声巨响,整个耳室都是晃了一晃。我也不敢回头,枪里面的子弹刚才被我打了出去。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有些手忙脚乱。女粽子长着大嘴,就扑了到近前。  我把心一横,反拿着枪,朝着女粽子的头一枪托子就砸了下去。女粽子被我砸了一个正着,再加上我用尽了力气,这粽子被我一枪托子直接砸了出去。  “盗洞炸开了,许曼你能让那甲尸张嘴不?”胖子跑了回来,手中好像拿着什么东西。  许曼突然冲到了甲尸的身前,左手猛地一掐甲尸的嘴,那甲尸顿时张开了大口。  胖子冲上去把手中之物,一把塞到了粽子的嘴里。这时我也看清了他拿的到底是什么,那是一颗手雷!  “走你!”许曼跑动了几步,一甩钢丝链,直接把那甲尸从耳室里面给甩了出去。
  几秒之后,一声惊天的爆炸声,从主墓室里面响了起来。漫天的火焰之中,以及肉眼可见的气焰一下子从耳室的门涌了进来。不过我们站的远,没有被波及到。倒是那几个来开会的女粽子,全都被气焰给推飞了出去。  在这火焰之中,许曼的爪刀又弹射了回来,重新戴到了她的手上。这一招,真他娘的帅。也不知道,这丫头练了有多久。  胖子招呼了我们一声,一头钻进了盗洞里面。  小札喊了我一声,嚷嚷道:“你先走,我留下来断后。快点!”  被他这么一说,我只好厚着脸皮,去钻盗洞。盗洞并不是很宽,大概也就够两个人并排着一起爬动,不过那样会显得相当的拥挤。我把身上的黑色大背包脱了下来,先钻到了盗洞里面,然后小札又把背包扔了进来。  我用两条腿夹着背包,挥动着一双手就开始艰难的爬动。  好在剩下的人都有惊无险的钻进了盗洞,我们开始交流了一阵,不过到了后面,就没人在说话了。大家都是闷头一个地劲地爬,也不知道爬了多久,我都快累虚脱的时候,听到了盗洞前方传来了湍急的流水声。
  又爬了一阵,就有阳光照射了进来,胖子已经从盗洞里面钻了出去。  等我出去的时候,刺眼的阳光让我险些睁不开眼睛,过了一阵才适应了过来。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一个天然的山洞,到底都是石钟乳,以及一些怪模怪样的石头。  轰隆隆的水流声是从山洞的一侧传过来的,那边有大量的水流正在往下垂直坠落。我走过去,看了一下,水珠子只扑我的脸。在往前靠近,估计衣服就得湿了。  看来这山洞的外面,应该是个瀑布,我思索了一下,想了起来。离桃花洞不远的地方,有着一处桃花潭瀑布,看来我们现在应该是在这瀑布隐藏下的一个山洞里面。  那岂不是水帘洞?  “终于他娘的出来了,可累死老娘了!”寻着声音看去,许曼正双手叉腰,晃动着脖子,一脸的痞子气。  我心里暗想,这母夜叉也知道累?  就在这时,从瀑布那边突然传来了异响,我急忙回头看去,一个穿着潜水衣的人从瀑布外面跳了进来。
  这人抓着登山绳,进来之后稳稳地落到了地上,他松开了绳子,扫视了我们一眼,突然又把目光凝固在了我的脸上。  我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人的身形有些眼熟。  这人把防水面罩摘了下来,我吓得就跑了回去,不是因为看到了什么恐怖的场景,而是因为这人是我爸!  “小兔崽子,你给老子站住。”我爸骂了一嗓子,就追了上来,用手一把擒住了我的脖子,再次骂道:“胆肥了啊?竟然一声不也不吱,就跑来倒斗了!”  我爸松开了我,抬起手来,照着我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疼得我嘴直咧咧。  小札走了过来,说道:“四爷,都是我的错,您别怪爽子。”  “没你什么事,一边呆着去。”我爸看了一眼小札,骂了一声,踹了我屁股一脚,道:“看你这灰头土脸的?钻洞子了?”
  我揉着后脑勺,只能一五一十的全都给招了。  听我说完,我爸沉吟了一阵,道:“九宫天灵墓?那不对呀!这地方这么大的风水局,怎么可能就是个鸡巴九宫天灵墓?不对,不对。等等,刚刚听你说,让咱们梁家人倒过?”  我赶紧点了点头,生怕他在给我一下子。他眯起了眼睛,再次沉思了起来。  瀑布那边突然又跳进来一个人,紧接着又是一个,一个接着一个。一下子跳进来四五个,他们一摘下防水面具,我就愣了,他们也愣了。  我愣神是因为这几个人都是我爸的伙计,他们愣神估摸着是因为看到了我们也在。  一个叫彪子的伙计,直接嚷嚷道:“四爷,怎么回事?莫不是被爽子截胡了?”  “截胡?”我爸对着彪子一瞪眼,骂道:“他妈的闭上你那臭嘴!截胡?你问问这小子有这本事?再说了,都是一家人,算个屁的截胡。就是截了,能咋地,知道消息哪来的不,我派人跟着这小子,才跟到了这。不然就你们几个废物犊子,能找到这么好的点子?”  彪子被骂了一通,干笑了两声,道:“四爷,我也就是问问,你何必跟我较真。”
  顿了一下,彪子对着胖子说:“我操,这不是郑胖子吗?哟,许家的母老虎也在嘿!怎么了今这是,三大家开堂会?没到日子呢呀。”  许曼一听就火了,几步冲了过来,被我爸给拦住了,“彪子,闭上你那臭嘴。他娘的,平时惯得你,在胡咧咧,给老子滚蛋!”  让我爸这一骂,彪子又是干笑了两声,不在言语了。  我心说,这小子,真是他妈的狗改不了吃屎,早晚死在那张嘴上。  许曼瞪了一眼彪子,也只能作罢,对我爸道:“四爷,您的人怎么不管管?这种货色,得给您惹多少事。”  我爸笑笑,问许曼,“怪不得,你来了,不然就梁爽自个恐怕也下不了斗。这么说,是你找到的点子?”  许曼点了点头,开始扯起了什么风水,这个那个的,反正我是一句听不懂。  趁着他们正聊着,我赶紧开溜。跑到胖子跟前,跟胖子要了一根烟,我们两个开始了吞云吐雾。
  “你小子框我,我知道你是梁四爷的儿子,可你咋不告诉我,梁四爷也要过来?这下完了,以后别想在北京城混了。”胖子对着我一顿埋怨。  我苦笑了一声,心说我要是知道我爸过来,他妈打死我也敢不来下斗啊。开什么玩笑,那老爷子的脾气,我可惹不起。  过了一会,许曼和我爸看来是聊得差不多了。  我爸一拍脑门,道:“他娘的,我知道了,这是一个尸宫!”
  “啥?”胖子直接站了起来,道:“我说四爷,你可别开玩笑。胖子我胆小,受不了这惊吓。”  小札摸了摸下巴,问我爸:“四爷,这么说,九宫天灵墓是建在了那尸宫的上边?”  我爸点了点头,道:“错不了,肯定是这么回事。梁爽一跑路,我就知道了,不过我就想看看这小子在玩什么鬼花样。就让三喜跟着他,没想到一跟就到了这。三喜跟我一说,我立马召集人手赶过来了。到了这里一看,这风水,绝对有大斗。点穴点到了这,这不刚下来,就碰见你们了。”  沉吟了一下,我爸对我一招手,道:“爽子,你过来,把这前因后果,仔仔细细地跟我说说。”
  没得办法,我只好如实招来,说了一个明明白白。  等我讲完所有的经过,他脸色越变越难看,自顾自的嘟囔着:“诅咒!诅咒?竟然又要出现了?”  许曼把那红色玉佩和镇尸符都掏了出来,递给我爸。  看到玉佩和镇尸符,我爸的目光明显的一变,接东西的时候,手都开始了颤抖。他看着手中之物,过了很长时间才把目光移开,只说了一句话,“下斗,就算是尸宫,你爷我今天也闯定了!”  除了我,剩下的人都是一怔。  彪子直接怂了,问道:“不是,四爷。尸宫,可不是闹着玩的,要不您在想想?”
  “想你个锤子。”我爸骂了一声,嘁哩喀喳脱了潜水衣,跟彪子拿过背包,掏出一身冲锋衣穿戴整齐之后,抬脚就往山洞深处走,“有爷在,你们怕个球!”  彪子他们那几个伙计一看这架势,只好硬着头皮开始换装备,随后全都跟了上去。  剩下我们一行人,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我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爸,那我呢?”  这时我爸已经走远了,他的话传了过来,“不想死就跟来,想死就滚回你那字画店去!”  虽然不知道尸宫是个什么东西,但是看其他人的样子,明显不是什么好地方。听我爸刚才的话,他肯去闯这尸宫,应该完全是为了我。现在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就是觉得好心塞。  叹了一口气,我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胖子和许曼莫不做声的跟在我的身后,至于小札,他早就跟着我爸走了。  阿刚和陈秃子,互相看了看,也跟了上来。  越往山洞的深处走,光线就越是发暗,到了最后已经变成了漆黑一片。这山洞的走势是一直往着地下钻的,我们走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看到了一些东西,那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倒斗工具。  大概二十多分钟的时候,在山洞的一个角落里面,我们发现了一具穿着军大衣的枯骨。  这枯骨手中拿着一个王八盒子,斜靠在山洞的一块岩石上,我爸检查了一下,说:“这人是自杀的。”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爸,你咋看出来的?”  “就你这猪脑子,还要来倒斗?”我爸瞥了我一眼,再次说道:“你自己看看这人的头骨。”
  在枯骨身前,我蹲下身来,仔细瞅了瞅,这才明白了。原来在这枯骨左边的太阳穴上,有着一个枪眼,而且这人手里还拿着一个王八盒子,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自杀。  “这石头上有字!”胖子眼尖,一把扒拉开那具枯骨,我定神一看,那枯骨背靠着的岩石上,刻着二十几个繁体大字,“太行尸宫之行,已死伤殆尽,吾诅咒即发,不忍其痛,故自尽于此。”  看来还真是自杀的,但是那句“吾诅咒即发,不忍其痛”,看得我心里一阵发毛。  “别看了,走吧。看出个天花乱坠来,也救不了你的命。”我爸拉了我一把,招呼了一下众人,就再次朝着山洞的深处走去。  我们又走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拐过了一个弯道,一面岩石墙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不过这墙的中心有一个大窟窿,像是被人用炸药生生炸出来的。  我爸皱着眉头看了看:说“看来,应该就是这里了,走。”
  我们钻过去后,视野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大洞。宽度足有几十米,高度大概也有七八米,顶上和四周全是坚硬的岩石。  我们又向前走了大概五六米,一个大坑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这坑极大,几乎占了整个洞的所有宽度,仅仅只是在左片留了一条小道,一个人走应该没问题,两个人一起并排着走,就有点悬了。  我看向坑内,这一看不要紧,看完之后,不由得吓了一跳,他娘的,这坑里堆满了白骨,一眼望不到头。  胖子骂了一声“日”,然后道:“这他娘的不会是个殉葬坑吧,怎么他妈这么大?”  突然,我看到白骨之中有一团绿光闪了一下,随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时我听到许曼大声喊道:“大家快看头顶。”  我抬头一看,洞顶上密密麻麻的覆盖着一层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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