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城市新闻
第75章 城市新闻
　　瓦西里岛区的乌鸦和寒鸦　　涅瓦河封冻了。在这个季节里，每天下午4点，瓦西里岛区的乌鸦和寒鸦都会在思密特中尉桥（第八条街对面）下游的冰面上聚集着。　　鸟儿吵闹一阵后，就又分作好几群，各自飞回瓦西里岛上的花园过夜了。每一群鸟都住在它们热爱的家园里。　　侦察员　　人们应该保护城市花园和墓地里的灌木、乔木。但是人类很难对付花木的天敌。那些敌人生性狡猾，个头又小，本来就不容易被人发现。园丁们只好找一批侦察员专门来找它们。　　我们可以在城市花园和墓地上，发现这些侦察员的身影。　　它们的首领是一只带着“红帽圈”的五彩啄木鸟。啄木鸟的嘴很像一根长枪。它的嘴能啄到树皮里面。它不时地大声发号施令。　　跟着它一块飞来的是各种山雀：有戴着尖顶高帽的凤头山雀；有戴着厚帽子的胖山雀；有浅黑色的莫斯科山雀；还有穿着浅褐色外套，嘴巴像锥子似的旋木雀；还有穿着天蓝色制服，有白胸脯，嘴巴尖利得像匕首的（左币右鸟）。　　啄木鸟一发令，（左币右鸟）就跟着回应，山雀们也跟着回应，于是整个队伍就开始行动了。　　侦察员们迅速地将树干和树枝占领了。啄木鸟将树皮啄开，用它那尖利的钩针似的舌头，将蛀皮虫从树皮中钩出来。（左币右鸟）则头朝下，围着树干转，看到哪个树缝里有昆虫或是昆虫幼虫，就将它那把锋利的“匕首”刺进去。旋木雀主要负责下面的树干上，它用自己弯弯的“小锥子”戳树皮。灰山雀则成群结队地在上部的树枝处兴高采烈地兜圈子。它们密切注视着每一个小洞和每一个树缝，没有一只害虫能逃得过它们那锐利的眼睛和灵巧的小嘴。　　小屋　　我们那些可爱的小朋友——鸣禽就要挨饿受冻了。让我们多给它们一点关心吧！　　如果你家有花园或是小院，就很容易把一些鸟儿招来，可以在它们找不到食物的时候喂喂它们。在严寒天气、有狂风暴雨的时候，给它们一个可以栖身的地方。如果你能招来一两只可爱的鸟儿到你为它们准备好的住处里安身，那你就有机会当场抓住它了。你只需造一个小小的鸟屋就行了。　　让小客人们到鸟屋的露台上吃大麻籽、大麦、小米、面包屑、碎肉、生猪油、奶酪和葵花子等！如果你采用这种招待方式，即使你家住在大城市里，也会引来那些有趣的小客人到鸟屋住下的。　　你可以用一根细铁丝，或是细绳子，将其中一头拴在鸟屋的小门上，让另一头穿过鸟屋的小窗户通到你的房间。需要给鸟儿关门保暖的时候，你只要一拉细铁丝或是绳子，那扇小门就能关上了。　　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就是给鸟屋通上电流。　　不过请记住，夏天的时候千万别捕鸟——万一捉走了大鸟，幼鸟就会被饿死的。　　猎事记　　秋天是猎捕小毛皮兽的季节。快到11月时，这些小兽的毛就长好了，它们以及脱掉了夏天时薄薄的那层毛，换上了抵御寒冬的蓬松的、暖和的厚厚的毛。　　去打灰鼠吧　　一只灰鼠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是，灰鼠在我们国家的狩猎事业里比其他任何野兽都重要。我们全国每年光是灰鼠的尾巴就要消耗几千捆。它那华丽的尾巴，可用来做帽子、衣领、耳套及其他保暖用品。　　尾巴之外的毛皮也大有用途。人们用这种毛皮做大衣和披肩，尤其是淡蓝色灰鼠皮做的女式大衣，样式好看，穿起来既轻便又暖和。　　灰鼠一换完毛，猎人们就出去打灰鼠了。在灰鼠长期出没而且容易打到的地方，甚至能看到老头儿和十二三岁的少年打猎的身影。　　猎人们在狩猎期间，或是集体行动，或是单独行动，常常在森林里一待就是好几个星期。他们踏上又短又宽的滑雪板，从早到晚在雪地上奔波，有时直接用枪打灰鼠，有时还要布置和检查捕捉器、陷阱等工具。　　猎人们在土窖里，或是在很矮的小房子里（这种小房子常被埋在雪里）过夜。用一种像壁炉似的土炉子烧饭吃。　　猎人打灰鼠的最佳伙伴就是北极犬。北极犬是猎人不可缺少的“眼睛。　　北极犬是来自我国北方的一种特别的猎犬。它在冬季时协助猎人在森林里打猎的本事当属世界第一。　　北极犬能帮你找到白鼬、鸡貂和水獭的洞，会替你咬死它们。夏季时，它还能帮你从芦苇丛里把野鸭赶出来，从密林里把琴鸡赶出来。这种猎犬还不怕水，连冰冷的河水都不怕，它能跳到冰冷的河水里，帮主人把射杀的野鸭叼上来。到了秋季和冬季时。它又成了帮助主人打松鸡和黑琴鸡的好帮手。在秋冬两个季节时，靠普通猎犬的伺伏是抓不到松鸡和黑琴鸡的。可是北极犬会往树下一蹲，对着野禽汪汪地叫，使它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北极犬身上，这样主人就可以趁机开枪了。　　在下雪前后，你都可以带着北极犬去打猎，它可以帮你找到麋鹿和熊。　　当你被可怕的野兽攻击时，这个忠实的朋友北极犬是决不会抛弃你的。它会绕到野兽的身后咬住它们，让你有时间装上弹药，射杀野兽；或者，它会以死相拼，用自己的性命保全你饿性命。最令人称奇的是，北极犬能帮你找到灰鼠、黑貂、猞猁等生活在树上的野兽。其他种类的猎犬就没有这等本事。　　在冬季，或是深秋时节打猎时，你走在云杉林、松树林或混合林里，四周一片死寂。没有走兽晃动的身影，也没有飞禽鸣叫的声音。这里就像一片荒漠。　　可如果你去森林的时候带上一只北极犬，就不会感到寂寞了。北极犬一会在树根下找出一只白鼬，一会从树洞里撵出一只白兔，一会又顺便叼起一只林鼷鼠，它还能找到躲在浓密的松枝间不露面的灰鼠。　　可是，猎犬既不会飞，也不会爬树，如果灰鼠不到地上来，那北极犬是如何找到灰鼠的？　　捕捉野禽的波形长毛猎犬和追踪兽迹的兔（左犭右是），需要灵敏的鼻子。鼻子就是这两种猎犬最重要的“工具”。这些猎犬，即使眼睛和耳朵都不太好使，也能照样干活儿。　　可是北极犬却需要有三种“工具”——灵敏的鼻子、锐利的眼睛和机灵的耳朵。这三样“工具”是并用的。甚至可以说它们就是北极犬的三个仆人。　　只要灰鼠在树上用爪子挠了一下树干，北极犬就会竖起它那时刻警惕着的耳朵，悄悄地提示主人：“这里有灰鼠！”只要灰鼠的小脚爪在针叶间一闪，北极犬的就会给主人使眼色：“这里有灰鼠！”只要一阵小风将灰鼠的气味吹到树下，北极犬的鼻子就会报告主人：“上面有灰鼠！”　　北极犬靠这三个“工具”发现树上的灰鼠后，就用它的第四个“工具”——叫声将信息传达给主人了。　　一只好的北极犬，在发现了猎物后决不会往猎物所在的那棵树上扑，也不会去挠树干，因为这种做法只会把猎物吓跑。这时北极犬会蹲在树下，目不转睛地盯着灰鼠藏身之处，竖着耳朵，不时叫几声。要是主人还没来，或是没把它带走，它是不会离开树下的。　　打灰鼠很容易：灰鼠被北极犬发现后，灰鼠的注意力就全都集中在北极犬身上了。这时猎人只须悄悄地走过来，不要发出声响，不要有剧烈的动作，好好瞄准再开枪就行了。　　用霰弹不容易打到灰鼠。猎人通常用小铅弹去打这种动物，而且尽可能去打它的头部，这样就能避免损坏灰鼠皮。灰鼠在冬天受伤后不大容易死掉，因此，要力争一枪打中要害才好。要不然等它躲进浓密的针叶丛时，就再也找不到了。　　猎人们还用捕鼠器等工具捉灰鼠。　　制作并装置捕鼠器的方法如下：把两块短的厚木板，平行放在两棵树干之间。在两块木板之间支一根细棒，细棒上拴着美味的诱饵（如干蘑菇、或是干鱼片），灰鼠一拉诱饵，上面的木板就会落下来，把灰鼠夹在两块木板之间。　　只要雪不是特别深，猎人们整个冬天都会一直打灰鼠。灰鼠一到春天就要脱毛了。在深秋之前，在它们还没有长成准备过冬的那身华丽的淡蓝色毛皮之前，猎人是决不打它们的。　　带斧头打猎　　猎人们在打凶悍的小毛皮兽时，用枪的时候可没有用斧头的时候多。　　北极犬靠着灵敏的嗅觉找到躲在洞中的鸡貂、白鼬、伶鼬、水貉还有水獭。至于如何把这些小兽撵出洞，就是猎人的事情了。这件事可不太容易做到。　　这些凶悍的小兽把洞穴筑到地下、乱石堆里或是树根下。当它们察觉到危险时，不到万不得已，它们是不肯离开自己的遮蔽所的。于是猎人只好把探针或是铁棍伸进洞里搅动着；或是用手搬开乱石堆上的石头；或是用斧头将粗大的树根劈开，将冻结的泥土敲碎；或是用烟把小兽熏出来。　　不过，只要它一跳出洞，就无处可逃了，北极犬决不会放走它的，会活活咬死它。　　或者，猎人也会开枪打死它。　　猎貂记　　想打森林里的貂就比较困难了。要找出它捕食其他鸟兽的地方并不算难，因为这里的雪地常会被它踩得一塌糊涂，而且还留着血迹。可是，要找出它在饱餐之后藏身的地方，就需要有好眼力了。　　貂能从这根树枝上跳到那根树枝上，从这棵树上跳到那棵树上，跟松鼠一样灵活。只不过它一路这么跳下去，会在身后留下行迹，比如被它的爪折断后落在雪地上的小树枝、球果、小树皮、它身上被树皮等蹭下来的绒毛等，有经验的猎人能根据这些痕迹来判断貂的行迹。有时这条行迹能绵延好几公里长。我们得加倍注意才能毫无差错地一路跟踪下去，根据这些线索找到它。　　塞苏伊奇第一次追踪貂的行迹时，没有带猎犬，因此他只有凭着自己的本事了。　　那天他踏着滑雪板走了很长一段路。有时蛮有把握地往前冲一二十米，因为他在那里发现了貂曾经从树上跳到雪地上，奔跑后留下了脚印；有时又缓慢地往前挪着，仔细地察看貂一路留下的模糊痕迹。那天他不停地唉声叹气，后悔没有把忠实的朋友北极犬带来。　　夜幕降临时，塞苏伊奇还在森林里转悠着。　　这个小胡子猎人生起一堆篝火，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面包吃了，好歹先熬过这漫长的冬夜再说别的。　　早晨，塞苏伊奇沿着貂的行迹，走到一棵非常粗的枯云杉树前。真走运啊！塞苏伊奇发现树干上有个树洞。貂一定在这儿过夜了，而且极有可能还没出洞呢。　　塞苏伊奇扳好扳机，右手拿着枪，左手拿着一根树枝敲一下树干，然后把树枝扔掉，双手端枪，等貂一蹿出来就开枪。　　貂却没有跳出来。　　塞苏伊奇又拿起树枝重重地敲了一下树干，又更重地敲了一下。　　貂还是没出来。　　“哎，它睡得太死了！”塞苏伊奇懊恼地说，“快醒吧！瞌睡虫！”　　说着说着，他又举起树枝狠狠敲了一下，满林子的生物都能听到那声音。　　看来貂没在树洞里。　　这时，塞苏伊奇才想起来应该仔细瞧瞧这棵云杉的周边情况。　　这棵枯树是空心的，树干另一面的一根枯树枝下面，还有一个洞口。枯树枝上的雪都已经被碰掉了。显然貂已经从这一头溜出了树洞，然后逃到周围其他树上了。由于粗树干挡住了猎人的视线，所以猎人没能看见。　　塞苏伊奇没有办法，只好赶紧去追貂。　　猎人又把一整天的工夫花在分辨那些模糊的痕迹上。　　后来，塞苏伊奇终于找到一个痕迹，它确确实实能表明貂就在人们附近。但那时天已经黑了。猎人在树上找到一个松鼠窝，种种迹象表明：貂把松鼠赶跑了，这强盗在松树后面追了好久，最后还是在地面上追到它的。大概是因为那只精疲力竭的松鼠没有正确估计自己的体力，从树上失足落到了地上，于是貂一连蹿了几步，抓住了它。也就在这片雪地上，貂把松鼠吃了。　　是的，塞苏伊奇追踪的路线并没错。不过，他不能再继续追了，因为从昨天起到现在，他一点东西都没吃，身上连面包屑也没有了，天气又变冷了。要是今晚也在森林里过夜的话，一定会冻死的。　　塞苏伊奇非常沮丧地痛骂着，只好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只要让我追上这只貂，”他心想，“只要放一枪，就能把它打死了。”　　塞苏伊奇再一次路过那个松鼠洞时，怒气冲冲地拿下肩上的枪，也没瞄准，就冲着松鼠洞放了一枪。他不过是想发泄一下心头之恨罢了。　　树上的一些枯树枝和苔藓被枪声震到了地上，令塞苏伊奇大吃一惊的是，在那些东西落地之前，竟有一只细长的、毛茸茸的貂掉到他的脚旁。这只貂临死前还在抽搐呢！　　后来塞苏伊奇才知道，这是常有的事儿：貂捉住松鼠吃掉后，常会钻到被它吃掉的松鼠的窝里，在那儿温暖舒服的地方蜷成一团，安安心心地睡大觉。　　白天放枪，黑夜布网　　12月中旬之前，松软的积雪已经没到膝盖了。　　日落时分，黑琴鸡蹲在光秃秃的白桦树上一动不动，为玫瑰色的天空点缀了一些黑色的斑点。后来，它们突然一只跟着一只地向雪地冲去，然后就不见了。　　漆黑的夜来了，今晚没有月亮。　　塞苏伊奇走到那片林中空地上。黑琴鸡就是在这片空地上消失的。他手中拿着捕鸟的网和火把。浸过树脂的亚麻秆在熊熊燃烧着，明亮的火光照亮着黑黑的夜幕，沉沉的夜色被推到一边去了。　　塞苏伊奇一面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一面机警地挪着步子。　　忽然，在离他只有两步远的前方，有一只黑琴鸡从雪下钻出来。明亮的火光晃得它睁不开眼睛，它像只巨大的黑甲虫似的在原地瞎打转。猎人乘机用网罩住了它。　　塞苏伊奇用这个办法，在夜间活捉了许多只黑琴鸡。　　而在白天，他却乘着雪橇用枪打黑琴鸡。　　奇怪的是：落在树枝上的黑琴鸡，绝不会被一个步行的猎人打中，即便那个猎人隐藏得很好。但如果同一个猎人乘雪橇过来（哪怕雪橇上满载着集体农庄的大批货物），那么那些黑琴鸡可就难免会死在猎人的枪下了！　　《森林报》特约通讯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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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打灰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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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打灰鼠
第3节：打灰鼠
“按鄂温克人的规矩，男孩子在12岁时，大人就要教给他打猎；男孩子只有学会、掌握了打猎的技能，才能够成为家族公社中的正式成员了。所以，华夏在12岁时，姥爷就开始带着他，在山里转悠，学会了不少打猎的本领。” ――平山大侠
经验丰富的姥爷，马上便明白了华夏的意思，笑着说：“华夏，狐狸可不像傻狍子，你没打中它，让它跑啦，它这一辈子，也不会再回到受到惊吓的这个危险之地了！噫，这是什么？”
只见赛虎死死咬住一个物件，费力地往他们这边拖曳着。姥爷“刷”的一下，抽出腰间锋利的猎刀，举着火把走过去，华夏也端起枪，做好了随时开枪射击的准备。赛虎将那物件，拖到姥爷脚边，松开口，呼呼地直喘大气。
姥爷弯腰定晴一看，不由欢畅地叫起来：“快看，华夏，这不是火狐狸是什么？你明明打中了嘛！”
“真的？我打中了？火狐狸……”华夏还是不敢相信。
姥爷一屁股坐在地上，把火狐狸搂抱在怀中，顺毛缕了一下，火红的毛皮像麦浪一样，顺着手势滑动着。
“多好的毛皮啊！啧、啧，姥爷这辈子就想有这么一张！可没这福分，你小子运气真好！”
回到家里，姥爷让姥姥、华夏都坐好，把双手举起来，虔诚地说：“来，给看看吧，这是什么‘玛音’(福气) ？”
尔后，姥爷笑容满面地用锋利的猎刀，将狐皮剥下，姥姥接过来，用盐巴涂抹在皮里，将它晾晒在院子里的特制桦木架子上，而内脏自然赏给了赛虎。这是鄂温克人的习俗，男子打到野兽，把皮子一剥就算了事；而熟皮子、缝衣裤、做靴鞋、捻线等话儿，都是妇女的事。经过鄂温克妇女用土办法熟出的皮子，不仅柔软光泽、而且经久耐用。
天又纷纷扬扬地降起大雪，雪深达到3尺左右。吃罢早饭，姥爷招呼道：“走，打灰鼠去。”
赛虎一听，忽地一下子就窜出去，兴奋地在院子里又是跳、又是叫，催促着华夏，快点动身。华夏急急忙忙地抓起“金勒”（ 鄂温克语：滑雪板），就往外跑。金勒是用松木做的，长约4尺5寸，宽约7寸5分，前端呈弯形，后端呈坡形。滑板底下包有犴皮，便于滑行和爬山。每年从11月至翌年3月，猎人都是穿滑雪板，追击各种野兽，一天可滑行160华里。12岁以上的鄂温克人都会滑雪，每年阴历2、3月，还要举行滑雪比赛。
姥姥从木屋里追出来喊：“华夏，慢点，带上‘额如木’、 肉干……”
额如木(鄂温克语：奶酪) ，是把鲜奶盛到桶内，放在较凉的地方，经过一定时间，奶变成膏状，把它剥离取出，就是额如木，涂在干面食或点心上吃，味甜美，而且营养丰富。
华夏接过姥姥递过来的盛满食物的皮袋和盛水的皮囊，别在腰间，穿好金勒，双手握着滑雪杆，轻轻一用力，便箭一样飞射出去。
按鄂温克人的规矩，男孩子在12岁时，大人就要教给他打猎；男孩子只有学会、掌握了打猎的技能，才能够成为家族公社中的正式成员了。所以，华夏在12岁时，姥爷就开始带着他，在山里转悠，学会了不少打猎的本领。
姥爷一路行驶，一面放开雄浑的歌喉唱起来：
“美丽的鄂温克大草原呵，北方的沃土是我们的母亲!
如掌上明珠的儿女呵，是父母抚育起的宝贝。
美丽的鄂温克大草原呵! 南方的沃土是我们的父亲。
从小成长起来的牧民，是父母在马背上培育的英雄!
那雄伟的兴安岭，有着丰富的资源，是我们生长的地方，
多么美丽、富饶!
谁有这样的家乡而不自豪! ”
爷孙俩进了大森林，放慢滑行速度，姥爷一边缓行，一边仔细聆听、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世代的狩猎生活，使鄂温克猎手对于各种野兽的习性，特点都十分熟悉，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创造了许多巧妙地猎取野兽的方法。
大兴安岭中有许多细皮毛兽，如灰鼠、黑貂、水獭、獐子和猞猁、等，其中以灰鼠为最多。每年10月到翌年3月，是猎取灰鼠的最好时期。好的猎手，一个冬天可以猎获几百只灰鼠。
灰鼠（松鼠的一种，因皮毛是灰褐色的，因此鄂温克猎人称之为灰鼠。）肉可以吃，好皮子可以卖，次皮子可以作手套和帽子。不过，灰鼠很难打，它从树上跳到倒在地面的木头上找食物，地上不留踪迹，有时在地上乱踏脚印，使猎人不易找到。
姥爷忽然停住了脚步，轻轻说：“华夏，快看……”
华夏顺着姥爷手指的方向，俯身细看，只见在雪地上的留有小动物的脚印。
“是灰鼠！”
“肯定嘛？”
“肯定！姥爷你看，这脚印前边是2个小坑，呈梅花状，这是灰鼠2只前爪脚印；后面却没有后爪脚印，而是一条乱糟糟的粗线，这是灰鼠拖着大它的大尾巴，在雪地上的留下的痕印子。”
姥爷赞许的点点头：“好样的，没白教你，你已经是个合格的猎手啦！”
鄂温克猎人长期在大森林中狩猎，富有精细的观察力，对野兽的习性特别熟悉，视觉和听觉都很灵敏，能够准确地掌握风向，辨别野兽的脚踪，是新的还是旧的，是恐惧惊走的，还是自由随意走的，甚至是公还是母，也能分辩出来。这种本事都是经老一辈一代一代地传授下来，和从小就在狩猎活动中锻炼出来的。
顺着灰鼠的脚印一路追踪下去，林子越来越密集，尽管是大白天，茂密的针叶林，仍然遮蔽了大量的阳光。灰鼠的脚印在一颗巨大的东北松树下失去了踪迹，华夏仰头一看，看到许多树上有象鸟窝一样的窝。华夏知道这是灰鼠窝。
华夏从怀中掏出弹弓说：“姥爷，我把它赶出来，你来射。”
鄂温克猎人以前打猎都是使用“波勒”（ 鄂温克语：弓箭），他们所用的弓是双层的，里层是用黑桦木，外层是用落叶松木做的，两层中间夹以犴筋，用鱼皮胶粘住；弓弦是鹿皮筋做的，箭尾则是用野鸭翎镶制的。弓箭虽是较原始的武器，但它比扎枪射得远些。直到现在，有的鄂温克猎人，还把枪也叫“波勒”。
但是，华夏却喜欢用弹弓。灰鼠个小，很难射得准，要想获得一张好皮毛，要求必需一箭射中灰鼠的眼睛，这样不会损坏皮毛。用弓箭难免射偏，射在灰鼠身上除了眼睛的任何部位，都会在皮毛上留下箭孔，就卖不了好价钱了，甚至卖不出去。而用弹弓就不同了，石子不论打在灰鼠身上什么地方，都能让灰鼠骨断筋折，而且皮毛不会受损。华夏从小就爱玩弹弓，打家雀，一弹一个准，从来弹不虚发。
姥爷说：“它不一定在窝里，灰鼠除了睡觉，很少在窝里，就是大冬天，也在树上跳来蹦去。”
忽然，赛虎眼睛盯着一颗大树，嘴里发出低沉的吠声。
姥爷连忙摸摸赛虎的头，赛虎马上懂事地闭上嘴，不再出声。灰鼠白天很少在窝里，喜欢在密林里四处游荡；如果发现什么动静，它便会利用树干隐蔽自己，或者从这棵树跳到那棵树，不容易发现，因此，猎人必须依靠猎犬帮助，才能逮住它。
“赛虎发现灰鼠了。”姥爷说。
爷孙俩仔细地搜索着，突然一个黑影倏忽间闪过。
华夏指着在树干上蹲着的灰鼠，悄声说：“在那……”
华夏说着将一粒石子装进弹弓的皮包里，正要拉开弹弓，姥爷急忙阻止：“别忙，看它要干啥。”
灰鼠在树干上东张西望，看没什么动静，便放心地从树干上往下跑，转到树干背后不见了。
华夏急了，想追上去。姥爷按住他，不让他乱动。过了一会儿，灰鼠又出砚了，只见它嘴里叼了一枚大松果，跳到一枝大树干上，将嘴里的大松果，用一只前爪摁住，再用尖尖的嘴和锐利地牙齿，把松果的松子扒出来，美兹兹地享受着。
姥爷领着华夏转到这棵大松树的背后，在靠近根部的地方，有一个树洞。树洞外面被灰鼠用泥巴封堵起来，只留下一个小孔，刚好能让灰鼠的前爪自由出入。
“华夏，掏开它。”
华夏拔出腰间的猎刀，三下两小，挖掉了封泥，“哗” 的一下子，从树洞象潮水一般倾泻出大堆的松果、板栗、榛子等坚果。华夏见了大喜过望、笑逐颜开。华夏掏出皮口袋，大把大把地装填着。
姥爷见皮口袋快装满了，华夏还没有要停手的意思，便说：“好啦，华夏，给灰鼠留下一些。”
灰鼠眼睁睁地瞅着自己存储的食物被人掠夺，急得在树上“吱、吱” 乱叫唤，在华夏的周围乱窜，又不敢上前阻止，只能乱叫、乱跳。华夏看着灰鼠的样子，觉得很好玩，便向灰鼠扔去一枚松果，不曾想，恼羞成怒地灰鼠对他以牙还牙，又把松果向华夏扔回来，正打在华夏的头上，力量还挺大，华夏揉了揉略有些疼痛的脑袋，恼火地说：“这个讨厌的家伙，就不给它……”
姥爷见状笑道：“你抢了灰鼠口中美味，还不许它反抗一下嘛，谁叫你想竭泽而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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