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小说女主是服务员第一章叫美女被灌酒小说章节的游戏

一粒尘可填海,一根草斩尽日月星辰,弹指间天翻地覆。 群雄并起,万族林立,诸圣争霸,乱天动地。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一个少年从大荒中走出,一切从这里开始……...
一个大山里走出来的绝世高手,一块能预知未来的神秘玉佩……
林逸是一名普通学生,不过,他还身负另外一个重任,那就是追校花!而且还是奉校花老爸之命!
虽然林逸很不想跟这位难伺候的大小姐打交道,但是长辈之命难违抗,他不得不千里迢迢的转学到了松山......
穿越了,有了韩泰俊这个新名字,也不在是孤儿了,更重要的是身边各色的美女越来越多了。
这是韩泰俊的故事,一个纵横韩国演艺圈的成功男人故事。
继《韩娱之天生缘分》,《韩娱之明星恋人》,《韩娱之百变女神》后第四本少女时代单女主小说。
一场大醉,让s8赛季的夜枫回到了三年前刚进大学的那个夏天,自己还没有因为英雄联盟和父亲反目成仇,也没有因为英雄联盟与女友分道扬镳,然而就在夜枫准备放弃职业选手梦想的时候,上天似乎又和他开了一个玩笑,他惊讶的现,自己居然能够看到未来三分钟内的所有生......
一个从小被封印的家族少年。
一部可以兼融一切的无名功法。
天星界诸王争霸,群雄并起,万族林立。
自觉醒封印的那一刻起,诸界便在他脚下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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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名游戏火热筹备中……
我叫张大道,道号张全道。在第七人民医院被人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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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道张全道,专业摸骨批命,棺材翻新,抛光,打蜡。回收二手僵尸,寻龙点穴、批黑驴蹄、黑狗血。代写1~3年级小学作业,寻找走失猫狗,抓小三。
赵进平凡一生,没想到在明末有了新的开始
他要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凭手中矛,平万里河山,这就是大明武夫
为了方便您阅读大明武夫的最新章节,请点击“加入书架”,多谢您对特别白的支持!那天刮台风的时候我听到的一日情故事,我用女主口吻写了这个小说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我想如果我再找不到一辆出租车的话,恐怕我会死在这里。 墨云越聚越多,不住地从天空中往下面涌,几条闪电犹如游龙在云层中往来穿梭,嬉戏游耍,跳跃翻腾。几只小鸟漂浮在寒流里,一会挣扎着腾起,忽而落下,叽叽喳喳,好似哀鸣。地面上的树叶夹裹着纸屑不住地打旋,先是一旋,再而并入更大的漩涡,转瞬间便被落雨拍在地上。路边的大树抻直了脖子,像是招手,也像是嘲笑。马路上那个挂着红绿灯的杆子发出“飕飕”的响声,只给我一个人指挥交通。我手里只有这一把粉红色的伞,但是雨水猖狂的要命,它们兵分三路,一路打在我的伞上啪啪作响,负责将我手里的伞的一边压低。一路调皮地从我的后脖梗子里灌入,在我的背上滑行,跨过股沟,从腿侧流过,直逼脚踝。再一路直接从我的肩膀下手,一直流入我的掌心,使我再也不能将伞握紧。事实上我本不该出现在这里,如果没有和闺蜜魏亚楠打那一个赌的话。赌发生在魏亚楠的生日聚会上。那天是七夕,一群人喝得酩酊大醉,往往这个时候爱与性的话题便成为了众人的谈资。我和魏亚楠均是男科医院的护士,而没有男朋友的我自然而然成为众矢之的。话题由小变大,时间越聊越长。当问到我的感情问题的时候我只好选择规避,或是转移话题。后来魏亚楠加了她们的队伍中,她虽然说话的时候面向的是其他人,但话锋却句句戳中我的软肋。“你们听说过性冷淡没?我告诉你们,苏雯菲做护士的时候,无论她看见多帅的男人起飞,她从来都没给我讲过。你要知道,这些可都是作为男科女护士业余聊天里的谈资啊。”“从我认识苏雯菲的那一天起,我就没见过她和哪个男人出去过。有时候她坐在我的身边我都怕我会失身。”众人笑着。苏雯菲是我的名字。对于魏亚楠的嘲讽,我发飙了。“别以为我找不到男人,魏亚楠,你还记得上个月跟院长打得火热的那个男人不?就是那个总穿着粉色西装的男人,他叫宋超阳。”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几个人便对我口中所说的男人的穿着议论纷纷。我没有时间跟他们解释,瞪着魏亚楠说:“帅不帅?”魏亚楠点头。“年轻不年轻?”魏亚楠点头。“有没有钱?”魏亚楠在那里如捣蒜般点头。 宋超阳,约莫一米八五,总是穿着粉色的西装,但是显现出的绝不是“娘”的气质。我是一个粉色控,确切地说是一个粉色狂,对任何粉色物件都难以抗拒。他一共来医院三次,都是开着一辆宾利。我们正式开始交流的时候是在医院的大厅里。他坐在沙发上和几个姑娘侃侃而谈,那个时候我站在他对面拿着纸杯在饮水器上接水,他走了过来,取走了我手里已经盛满了水的水杯。然后他递给了我一个名片,他跟我说:“你好,我叫宋超阳。谢谢。”接着笑着离开了。后来我们在网上聊得很多,从他的家庭状况到他对我的思念。在他第三次来医院的时候他选择了在众人面前给我送花。不过我从来都没有答应过他。因为我还没有真正地了解他。
在这个孤立无助的时候,我决定把宋超阳搬出来。“宋超阳前几日离开这里了,说是要回到他的城市生活。从他开始认识我,我们一直都在联系。这是你知道的。”我继续讲着。“他跟我说他离开这里最舍不得的就是我。”魏亚楠边摆弄她的指甲边说:“有联系又能怎么样?他还不是走了。女人最大的魅力是把男人锁死。想让他走,他才敢走。不想让他走,他得跪着求你让他暂时先离开一会。”“宋超阳说他很想我们能在一起,只是他暂时有些事不得不先离开。”我说。往往在这个场合,当两个人针锋相对的时候,看官们最大的乐趣便是起哄。“他肯定会回来的。”“那可不一定,男人啊。”“我觉得不如趁着假期去找他,成不成一句话。”大家议论纷纷。“别闹了,大姐。”魏亚楠嘴里的“大姐”彻底激怒了我。“今天晚上,我就坐火车过去,我肯定能拿下他。”我说。魏亚楠摇了摇头。“赌一把,赌一把。”一群人在那里嚷叫。当天我和魏亚楠赌了一把:如果我赢,亚楠一个月不可以有性生活。倘若我输,我会干了三瓶啤酒。正是七夕节,我没能如愿买到飞机票。只好坐着高铁赶往宋超阳所在的城市,但我始终都没真正做好准备给他打一个电话。坐在列车上的我思索良久。想想吧,一个大男人跑去男科医院看病真的是因为他特别注意那方面健康?不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我竟然也没有去问问主任。他在网上和你说的那些话到底是真是假?你怕什么?给他打一个电话,也许他听到你的声音后会大吃一惊然后欢天喜地捧着九十九朵玫瑰花向你跑来。别天真了。你以为你还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吗?你已经三十岁了,再过几年就可以很自然地跑到广场去跳舞了。不可能,我永远也不要去跳舞,女人三十一朵花。行了,你就给他一个电话,告诉他你来了。是留下来,红酒,高跟鞋,小提琴,酒店,然后一辈子。还是中途返回,任由其他人谈笑,然后再也不和他联系,你自己决定好了。我只给宋超阳拨了两次电话,一次是对方正在通话中,一次是对方已关机。或许是这该死的天气的缘故,他惧怕雷。或许是他的手机没电了。不要担心,你第一次给宋超阳打电话,他不是正在通话中吗?放心,他会回拨的。我一直也没有接到他的电话。就这样,我在狂风暴雨中踽踽独行,不抱有一丝希望。如今我站在一个宽阔的“十”字路口旁,身旁矗立着一个巨大的钟楼在那里发出“咔咔”的响声。一大片的灯光被我的身体分割,瘫在地上。我慌乱地转身回望,那是一辆血红色的小轿车。我已经顾不上许多,用手挥舞着粉红色的雨伞,以方便对方发现我。灯光离我越来越近,使我越发睁不开眼睛。当车停下来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穿过了那些被车胎撞出而窜得老远的泥水。尽管如此,我仍然很高兴,因为我知道我终于被发现了。驾驶座位的车门被推开,一个男人从里面跑了出来,一直跑到我的身边。“美女,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先上车,外面雨太大。”他没等我说话便拉着我往他的车上跑,在他拽开车门的时候,他硬生生地把我推了进去。一抹红划开雨帘,两束白光在暗夜里颠簸。
“今天这天气怎么会这么恶劣,我差点死在这里。”我一边拧着衣服上的雨水,一边问眼前的这个男人。“你难道不看新闻的吗?“娜美”来了。”他一只手握紧方向盘另一只手用毛巾擦拭着他的头。“娜美是谁?”我好奇地问。他侧过身子用毛巾抹了抹我的脸然后看了看我说:“大姐,“娜美”是台风。”对于他的行为和他的语言,我着实有些生气。但是看在他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决定先不和他一般计较。我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的面容,略微清瘦,脸颊上泛起像是刚刚被修理过的胡茬,发质不烫不染,若不是被雨淋过,想必也是干干净净。看得出来他的确比我年轻。“看什么?没看见过比你小的帅哥?你应该不是本地人吧?”他在用余光瞄我然后彻底地将他手里的毛巾递了过来。“你怎么知道?”“我们这里是沿海城市,风暴有时候在所难免,所以大家都很注意天气变化,一般提前两天就做好准备了。你难道没看到现在大街上一辆车也没有了吗?何况现在都已经是凌晨三点了,这个时候哪还有什么人活动。这也就是恰好我有事回来,否则你就要流落街头了。另外我估计你是坐的长途车而且还是一路上睡了过来,否则无论是火车或者飞机肯定会有新闻通知的。另外有的时候火车和航班这个时候会停运的了。”他的话说到了我的痛处,高铁是夜晚七点二十五才发的车,恰好我的胃痛病犯了,在车上折腾来折腾去才安稳睡熟。 “那你来做什么?”他突然这么一问让我有些惊慌失措。“没什么,其实,怎么说呢。”我在那里支支吾吾。“不会是来找小伙的吧。”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怎么可能?我是走亲戚的。”我回答道。他在红灯面前停了车。“你别多心啊,我这个人一看到美女就话多。”他转过身来拿起我手上的毛巾在脖子上和肩膀上擦了擦然后开起了车。此时的我已经顾不上与他谈论那么多话,因为我全身都湿透了。我胡乱地从手提包里翻出纸抽,一片一片地取出并将它们踏在我的胳膊上,腿上,然后看着雨水迅速浸入纸中,我将它们搓成一坨,扔在脚底。“你没带换洗的衣物吧,你都走光了。”他说的话我知道,就在刚才用纸巾擦拭身体的时候,我已经发现了这件事。内衣,内裤一览无余。该死的天气,该死的魏亚楠。还有该死的宋超阳,妈的,我他妈的真是贱,大老远坐火车来找他,如果我提前通知他一声,或许他会告诉我现在这里有台风,即便他不同意我来也好,那样我就可以断了念想。不过我现在心里最想做的就是揍眼前这个说话很贱的男人。“往哪瞄呢?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他撇了撇嘴然后用手指了指我旁边的安全带示意我将它系上。“外面的风雨太大,你还是把安全带系上吧,以防万一。”手机铃声突然从我的手提包里传出来,我一边慌乱地在里面寻找,一边喊着“停车!停车!”我想这一定是宋超阳打来的电话,他一定是在他的手机通讯录里看到了我的名字然后第一时间打给我,他要告诉我不要担心。我一定要把我的遭遇讲给他听,然后告诉他我现在具体的位置,我不希望就这样在陌生人的车里一直走下去。我相信当他听完我的哭诉后他一定会开着车直接把我接到他的家中。而当我拿出手机的时候,上面显示的却是“贱人魏亚楠”五个字。
我打开手机,传出嘶吼的声音。“姐啊,你到站了吗,要是没有到站,看看有没有中途站啊,如果有就坐车返回来吧,或者在中途住下也行。听新闻说台风会经过你去的城市!是台风啊!你倒是说话啊,怎么不回答我啊。姐啊,都怨我,实在对不起了,昨天白天我喝多了。我刚刚起来给你打了很多电话,可是你都没有接啊。”想着我走在大街上,耳朵里响的都是风雨声,哪能听得到手机的响声。我心里泛起一阵酸楚。“亚楠,没事,我这一切都还好。你不用担心我,先不说了,我这有点急事,回聊。”我没等魏亚楠把话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因为在这个时候我最害怕的便是魏亚楠跟我提起宋超阳。我将“贱人魏亚楠”改为了“魏亚楠”,然后在“魏亚楠”二字的后面放上了“亲亲”的表情。豆大的雨点点在车窗,发出“哒哒哒”的声响,极具有节奏感。我把手机扔进手提包里看着窗外才意识到车已经停靠在了路边。“你怎么把车停下来了?该不会是车坏了吧。”现在我满脑子里都是不好的状况。“你忘了吗?刚才你手机响了,然后你就在那里大喊大叫地让我停车。车总不能停在路中央吧。所以我便将车停靠在了路边。一个电话就把你弄得紧张兮兮的,关键是我看你也没说上几句话。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他在那里嘀咕着。听着他的唠叨,我竟然觉得坐在我身旁的这个司机倒是有些可爱。我扬了扬手示意可以出发了。但是车子依然保持静止状态。他转过身子,他的目光不住地在我身上游走。我心里突然感到一阵惊慌,也许是我上车太匆忙的缘故,竟然没有好好想想眼前的这个男人可靠不可靠。他救了我,我应该感激他。但是如果他想求财的话,我只能将我手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他,并且跟他发誓绝不报警。如果他想求色,我该怎么办呢?社会上有很多案例都是说独身女子遇到禽兽后誓死抵抗结果被先奸后杀的。万一我要是遇到变态再被分尸了恐怕以后就不会有人找到我了。我越想越害怕,心脏“砰砰”地跳动,然后发自内心地说:“你要干嘛?千万别碰我啊。”他“噗嗤”一声笑了,他越笑,我越发紧张。我在想如果实在没有办法,索性我就把我自己给他了,只要饶我一命就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不会被雨淋傻了吧。有被害妄想症?我只是想问问你,我给你送到哪里去啊?”他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我始终都没有告诉他我要去哪。这个时候我也没办法让他带我去找宋超阳。我跟他讲着:“帮我找一家酒店吧,或者小旅馆也行,只要能让我安安稳稳地睡上一夜。”他扬了扬头问我:“你知道昨天是什么节日不?”“七夕啊。”“你说的对。今天是星期六,你知道不?”我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但是对于他的话,我只能点点头。“可想而知,酒店现在肯定是爆满的。他们都在——”他不再说话,而是单手拍着方向盘发出“啪啪啪”的声响。他怕他的解释我看不明白,便拿着他的左手放在了他的右手上。
“我知道了。别比划了!”我跟他嚷嚷,捶了他一把。“是吧。何况你看看今天这个天气。”他指了指车窗外面说。我没有料到我竟然沦落到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的地步。“那你说我能去哪?”“去我家吧。”我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后对他说:“你该不会是要泡我吧。”恐怕我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让陌生男人收留我的理由。他关上雨刷,静默地坐在座位上。窗外面的世界依然很嘈杂,而车内却静的出奇,甚至我们能彼此听到对方的呼吸。我想着如果眼前的这个男人要是宋超阳的话,电闪雷鸣,大雨瓢泼,车内深情相拥,即便是雨中车震,想着也是浪漫的。可是宋超阳不在这里。这里只有一个我并不熟悉的人。他见我一直不说话便打开了一点我们后面的车窗的缝隙,外面的风从缝隙里挤进来发出“呜呜”的声响。他从裤袋里摸索出一个湿了半边的香烟盒来,然后从里面取出一根香烟。一只手将它送进嘴里,另一只手划开打火机的火石,火苗在香烟头窜了一下,燃起斑驳的星辉。烟雾袅绕,从后面车窗里的缝隙遛了出去。可是我又能去哪里呢?“对不起啊。我实在是太过于紧张了。你应该明白,毕竟我们是陌生人。说实话,我有点怕烟。呃,呃,今晚我就打扰你一个晚上吧。”我抿了一下嘴唇。我得承认,我只是一个女人。他听完我的话连忙用手掐着手里的香烟狠狠地点在玻璃上然后弹在了地上。他关上车窗后面的缝隙,然后将车启动。我们再次行进在这条路上,不过此时的雨水好像增高了不少,如果在这样下去,恐怕我们的车会变成一条船。或许是他怕我过于担心目前的处境,或许是他觉得不说些什么会使得目前的局面有些尴尬。所以一路上他说个不停。他一会讲着他家的具体位置,一会讲着他的家庭情况。但是我始终都没有心情听进去。两条雨刷在车前的大玻璃上推来划去,划出一片黑幕。有时候显现出一片森林,有时候显现出一栋完全没有光亮的高楼。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竟然在漆黑的夜晚能看见一个巨大的摩天轮在动。“你看那个摩天轮在动啊,你快看啊,这个时候不会还有人在里面了吧,该不会是台风刮的吧。”我甚至感觉那个摩天轮的某个车厢内有些灯光,它越来越亮,一个人伸着她的两只胳膊在那里胡乱地拍着。她的身边没有别人,从任何一个角度都可以断定她是那么的无助。她好像注意到我了,她在向我招手,她要我救她,如果她死了,她第一个要报仇的人不是摩天轮的收票员,也不是摩天轮的设计者,而是我。直到他的大喊大叫才打断了我的幻想:“你在干什么,别再胡思乱想了,你先看前面,树要倒!树要倒!”当我的目光从摩天轮上转移到车前方的时候,我惊呆了。眼前一颗枝繁叶茂的树正在缓缓地向地面砸去。我能清晰地听到那因为树与大地剧烈撕裂而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声响。他没有选择加速冲过去而是发疯似地向左拨动轮盘,而我的脸紧贴着右侧的玻璃上,眼看着玻璃划过大片的树枝。他死死地踩住刹车然后将身子倾向我,双手一把抱住我的奶子将我拉了过去。我没有抱怨什么,或许女人只有那个地方是最突出的了。此时的我和他一样,呼吸急促,心脏跳动的格外剧烈。他扯开安全带然后把我搂在怀里。我们保持这个样子在车里待了足足有半分钟,谁也没有说话。虽然我们是陌生人,但是我们一起度过了生死关头。当我们心脏跳动,呼吸节奏恢复到原来的状态时,我们决定重新出发。我拿起靠在我后面的安全将它系上。我们还算比较幸运,那颗树并没有完全将我们的路堵死。车子绕过树顶向前行进。而此时的我早已是筋疲力尽,瘫在了车上,不再言语。
他家小区门口已然没了保安,车也便进入不得。他背起我然后撑起我的粉红色雨伞在风雨中狂奔,一直跑进楼道。在他家的门口,他把我放了下来。然后拎起我的手提包在里面取出了我的手机。我有些诧异,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想要做些什么。他打开手机里的摄影功能后将手机放在了我的手上。他说:“你把镜头对着我,对,看到我了吗?恩,你好,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先说一下,这里是阳光小区21栋702房间,我是一个陌生人。对面的这个女人今晚会在我这里暂时居住一个晚上。如果发生意外,你可以选择报警。谢谢。”我竟然有些感动,他理解了我的担心。他告诉我可以把这个视频发给任何人,这样我的人身安全绝对是有保障的。虽然我现在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像是坏人,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决定将视频发送出去。我不可能将此视频发给宋超阳,然后选择了魏亚楠。门开,他站在门口低着头,弯着腰,一只手向我伸来,在那里吆喝着:“女宾一位,屋里的人出来接客了。”我站在门口往里面望了望,没有见到任何人。我才弄明白他的玩笑。我决定顺着他的话语说:“恩,这个小服务员还挺帅的,可否将姓名告知啊。”他看着我说:“很荣幸今天能接待这么美丽的女子。小人姓李名修同。敢问美女尊姓大名?”“苏雯菲。”我笑着说。伴随着一声“请”字,我踏进了李修同家的门。他的家不是很大,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客厅里除了一个沙发,一台电视机以外大部分地方都被各种摄影器材和摄影作品占满。墙壁犹如一弯古道,铺满山水画卷。“你是摄影师?”他点了点头。“今天这么特殊的天气没有带摄影器材真是可惜。”他走进卧室拿出他的睡衣递给我说:“你现在全身都已经湿透了。给你,去那吧,可以关门。”他用手指了指浴室的门。我看了看被雨淋的自己,倒也凹凸有致,显然这些雨水誓要使我的衣物和我的身体融为一体。我决定还是不要长期这样暴露在陌生人的面前为好。我拿着他递给我的睡衣走进了浴室。我把脱掉的衣服搭在门上,故意把喷水龙头开得很大,靠在浴室内听唯一一个与外界有交集的窗发出的“呜呜”声。这是一个多么悲伤的故事,我想起父母,却不想将这件事告诉他们,以免他们担心。我想起魏亚楠,但是我决定不去告诉她。因为我相信我总会找到宋超阳的,让他看到我的艰辛。或许是我太累了,想着想着,我的腿有些软,靠着墙壁慢慢地滑了下去,坐在地上,眼泪就流了下去。我足足在里面待上了半个小时才穿上李修同的睡衣走了出去。一股香气向我袭来,我看到了李修同在那里摆弄着厨具,不时地从锅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你出来了啊。估计你也累了,坐在沙发上休息休息吧。”他看着我说。眼前的李修同早已换了衣物,约莫有一米八,干干净净,十分清秀。“诶,你有多大?”我问他。“你猜?”“额,二十六。”“不对,二十五岁。”我看了看屋子,问他:“这个房子是买的?”“不是,暂时租的。”“那个车子呢?”“我自己买的。我十八岁就出来闯荡了。”“那你没有女朋友?”“昨天分了。”“为什么?”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关闭阀门,待“噼里啪啦”声响略小一点,将锅一个翻身,使菜流入他早已准备好的盘子里然后端着盘子向饭桌走去。桌子上的饭菜已经被摆放的满满。
在饭桌上我一边吃着饭一边听李修同和他前女友小米的故事。李修同说。我管她叫小米,她和我是高一同学,她是班花。说真的,那时候追小米的人很多,我也是其中的一员。但是我追求小米的方式与其他人不同,我从来都不主动找她聊天,也不给她买花,买巧克力。而是采用了简单粗暴的方式,就是和喜欢小米的其他男生打架。每当我发现其他男生明着或者暗着喜欢小米,我都很生气然后和所谓的“情敌”约上一架。或是校园内的林间,或是常有小米走过的巷道,甚至是远离校园的闹市街区。总之越有人关注越好。这样我和“情敌”之间的战争也便会成为众人的谈资,我相信我为了小米而胜利的消息总会直接或间接地传到小米的耳朵里。令我困苦的是我始终都没能通过这个方法追到小米,反而在最后一次斗殴中被警察追到了。我因故意伤人罪被刑拘了,再后来学校因为这件事便找了一个“社会才是大课堂,那样会让我学习更多”的理由将我开除了。对于这件事情的发展,我心有不甘。在离开学校的日子,我整日在街区游荡,脑海里始终都是小米穿着连衣裙从我身旁经过的场景。那时候的我在想也许是我追求小米的方式不对。为了能够接近小米,我不顾父母的反对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房子。我找到了一个建筑工程队答应给他们做力工赚些钱来养活自己。当一切都积攒的差不多的时候,我会买几多玫瑰花,几盒巧克力托朋友将它们带过去。再后来朋友被学校教务处的人抓了,说是有早恋苗头。于是我断了这唯一一个可以将我话语传递给小米的媒介。小米从来都没有出来见过我。直到一个月后我在一个巷道里遇见了满脸洋溢着笑容的小米。但是小米不是一个人,陪伴他的是一个男生。我就站在他们对面,陪伴我的是一块砖头。多亏那是一块并不大的砖头,否则我也许就不会是住院那么简单的事了。小米在医院里找到我,并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李同,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还要学习呢。我当时就在想,或许我们还太小,不懂爱情。后来我放弃纠缠小米选择孤身一人来到了这个城市,我选择了一家摄影工作室给人打些零工,再后来在我的努力学习下加入了他们的队伍,我们的工作很简单就是被人雇佣去偷拍他(她)的她(他)。目的是找出我镜头里的主人翁是否有出轨的意向或是证据。这是我所能涉及的唯一一个高风险高回报的工作。直到有一天一个女雇主雇我去偷拍他老公的时候我却在我的镜头里发现了小米。通过跟踪与调查,我才知道那个男人是小米如今所在的公司的财务总监,他看上了小米。于是我便将我所偷拍的东西发给了他的老婆然后在他老婆去他公司与他翻脸的时候,我出现在了小米的身边。小米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会在这个城市出现。措不及防,我辞去了那份危险的工作,小米也离开了那个公司,然后我们相爱了。我们从牵手到分手仅仅用了一个月。事情的转折在于小米决心去找一份工作。小米告诉我她已经厌倦了这个城市,所以她决定奔赴另一个城市生活。我跟她讲叫她不用担心,我养着她便好。但是她始终都不同意这件事。我们开始争吵,无休止的争吵。在我没做好准备放手的时候,小米选择了默默的离开。李修同讲到这里的时候,他已不再摆弄碗筷,默默地坐在桌旁一言不发。我看得出李修同的伤心,但是我不太明白李修同的做法。我问他:“那你为什么不去追?把她追回来啊。”李修同没有说话,把手机短信放在我面前。我看了看,上面写着:“大米,你不用找我了,我会记住你的好的。我会始终记得那个曾经为了追我而动砖头的男人,但是命运似乎总是喜欢和人开玩笑。有时候爱情竟然不是靠追的,而是靠遇。”我指了指那个短信中的“大米”二字,他告诉我那是小米对他的爱称。有些时候爱情不是靠追的,而是靠遇。此时的我竟然觉得这句话不但是说给李修同听的,也是说给我听的。我不知道我这次来找宋超阳是对还是错,是有结果还是没有结果。“那你把她睡没?”我本能地问。李修同点了点头。“靠,都睡了,你还在这矫情什么?”我吼道。“可我爱的是她的心。”他说。我决定安慰一下李修同。我说:“不要担心,现在好女人还有很多。就像她所说的,我相信你一定会遇到更好的。”我的话刚说完却看见李修同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我。我连忙说:“李修同,我告诉你啊。虽然说今天勾起你的回忆是我的不对,但是这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你因感情受挫而对我兽性大发。”他撇了撇嘴说:“别闹了,我可不是啃老族。”“我老吗?全身上下都是新的。”我辩解道。“我可没看出来,你倒是让我看看啊。”李修同站起身来说。我决定不搭理他的话,披着睡衣径直走进他家的卧室然后喊道:“今晚我就在你床上睡了,你睡沙发,晚安,小伙。”他冲了进来,抱着我往床上走。
他一只手搂住我的腰,另一只手来拨弄我身上的睡衣。对于他的冲撞,我没有反抗,我的心“砰砰”地跳动。我不确定我是否爱上了他。我的脑海里闪现的是宋超阳的影子,是魏亚楠笑容,是今晚的大雨,是在雨中把我救下的那辆血红色轿车。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近到我能感受他的鼻息。外面传来我的手机铃声。我意识到那极有可能是宋超阳打来的电话。“对不起,李修同。”我推开李修同整理好衣服跑了出去。“是菲菲吗?”当我听到是宋超阳的声音的时候,我竟然又流泪了。我对着手机大喊:“你在哪?超阳你在哪?你知道吗?我刚刚坐高铁过来。可是我不知道这里刮台风。当然这也怪我,如果来之前我跟你讲一下的话,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其实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因为你之前跟我说过,你喜欢我,很希望我们能够在一起。只不过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而如今我可以接受你了。所以我来了。超阳,你不知道,我下火车的时候都没找到住的地方。我一心想要联系你,可是你的手机不是正在通话中就是关机。就在刚才,电闪雷鸣的,我差点就死在了雨里。多亏,呃,多亏有一个商场还没有关门。你现在在哪啊?你现在方便吗?能来接我吗?”我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完。“哦。菲菲,我的车子没油了,暂时出不去啊。另外现在外面下那么大的雨,我也很难借到其他人的车。就算我能出去,恐怕也很难找到你。你跟商场工作人员好好聊聊,他们不会不讲人情的,你今天先在那里委屈一宿。等明天雨停了,我再去接你。”听着宋超阳的话我有些愤怒,宋超阳在手机那头轻声地说:“菲菲,我现在有点急事,就先不说了。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呢。对了,你能来这个城市我真高兴。再聊。”我又能说些什么呢,他挂断了电话,不过听起来目前的情况还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毕竟宋超阳告诉我明天他会来接我的。李修同一直站在我的旁边等我通完电话。他站在那里嘀嘀咕咕着:“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讲下去了。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再加上他女友刚刚和他分手,他心里很难受,冲动是正常的。何况如果今天我没有遇到李修同的话,我现在也许还在大街上流浪呢,所以我没必要和李修同计较什么。我摆了摆手低着头走进了李修同的卧室并锁上了门。门外传来李修同的声音:“晚安,雯菲。”我从来没有像今晚这么累过。两只腿像灌了铅一样。我关上卧室的灯,静静地听着挂在墙壁上的时钟发出轻微的“咔咔”声。但愿明天醒来,天朗气清,旭日东升。
第二天当我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有些涨,身体疲惫感十足。我抬头看了看钟表,已然十一点钟。我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走了出去。推开门我看到李修同就坐在沙发上,沙发前的茶几上已经摆好了早点。而李修同的旁边摆放的竟然是我的衣物,摸上去已干,想必李修同已帮我处理了。我已经把这些东西都忘得干干净净了。我唯有微笑来表示对他的感谢。李修同从冰箱里取出一瓶红酒,然后用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个红色的按钮。音乐便从靠近门的一个喇叭里逃了出来,在整个屋子里转悠。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李修同的精心准备。我能从中体会到他对我的心思。但是有些时候人的情绪是自己控制不了的,我的精力不在这里,我在想宋超阳。我很想现在就去找宋超阳,从昨天的态度上我可以猜测到宋超阳对我的爱不一定是那么的浓烈,或许他根本就不爱我。有时候我就是一个矛盾体,我说服不了我自己去承认那个事实,我宁愿相信宋超阳是有苦衷的。我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通电话,宋超阳说是要来接我。但是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接到宋超阳的电话。我没有过多的要求,我就是想和他见上一面然后开门见山问他到底我们是否还有继续进展的可能。如果有可能,我们应该聊聊未来,如果没有可能,我会离开这个城市,不再叨扰。“我想去找宋超阳。宋超阳就是昨天在电话里和我通话的那个男人。我想你能开车送我去。”我看着李修同。李修同看了看我笑着说:“好啊,雯菲,咱们先吃饭,吃完就去。”“不,我现在就想去。”我坚定地跟他讲着。“你知道他住在哪吗?”李修同将手里的馒头放在了碗里,声音明显提高了一个音调。“我不太确定,他告诉我的是他家住在环湖大学城附近。”“环湖大学城那么大,你让我上哪儿找去。”从李修同略微抽搐的嘴角上看,他现在有些生气。他用手指了指窗外然后对我说:“你去看看,现在外面还下着雨呢。”天工不作美。“娜美”应该还没有离去。尽管如此,李修同还是在我的央求下决定开车带我去环湖大学城。临出发时,我收拾了一下我的东西,李修同取了几盒牛奶和一大袋面包。李修同从柜子里取出两件雨衣,他说一个是他的,另一个是小米的。我试着穿了一下,倒是有些合身。就这样我们两个人穿着雨衣带着伞和食物出发了。云层依然很厚,只是少了几条游龙,雷声也不在那么强烈。风从天上斜斜地飞来,推着雨水,抽打着大地,跃过街道上那颗横着的古树一直钻进我和李修同共同撑着的粉红色伞下。李修同的车经过一夜的风雨洗礼后看上去十分憔悴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整个公路上只有他的车在行驶,显得有些孤单。为了缓和气氛,李修同把车载DV里的激情舞曲播放出来,却与“噼噼啪啪”的落雨敲打车顶的声音相应成趣。宋超阳的电话终于通了。我们约在离宋超阳家比较近的一个咖啡馆见面。我选择让李修同在车里等我然后一个人走进了那家咖啡馆。我猜测之所以我没能第一时间见到宋超阳的原因就是风雨还没有停息,整个咖啡馆只有老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当他见到一个被厚重雨衣包裹的女人走进来的时候,脸上写满诧异。他站起身来,用握着报纸的手将他原本在沙发上留下的凹陷痕迹抚平然后笑着招呼我往里面走,他一边慨叹今天的天气是那么的糟糕一边问我要喝些什么。我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然后点了两杯柠檬茶静静地等宋超阳的出现。约摸过了半个小时,宋超阳来了。尽管是这个恶劣的天气,他还是穿了一套笔挺的西装,天蓝色的。我远远低向他招了招手。“菲菲,你怎么想起到这个城市来找我了?”宋超阳的相貌,身高,穿着打扮,甚至是他略带沙哑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这一切仍然让我着迷。他坐在我的对面,用手掸着他臂膀上的水珠。“恩。你回来的时候不是说过如果有机会我们见一面的嘛。”我解释道。“恩。我好像曾经说过。”他边说话边从他口袋里拿出湿巾递过来示意我脸上还有水渍。“超阳,你在医院里对我的态度我能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喜欢我。那时候的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太过于心急,这个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我的性格问题。后来你和我说的那些话着实让我每天生活的都很愉悦。恩,今天,我就不绕弯子了,我也喜欢你。所以我今天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问问你我们将来应该如何发展。”我决定有一说一。宋超阳坐在我的对面,不住地用手拨弄着杯子,然后用双眼打量着我。从他的表情上看他似乎对我的“突然袭击”感到莫名其妙,甚至有些愤怒。“超阳,你该不会告诉我你对我说的那些话仅仅是说说而已吧。如果是,你可以直说。我承受的来。”“菲菲,你不懂。我的确喜欢你,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看上去宋超阳有难处。“那你说我应该什么时候来?”很庆幸这一次宋超阳对我没有遮遮掩掩,他慢慢地吐出那些字:“对不起,我有老婆,昨天她在我的手机中发现了我和你的秘密。我爱你,但是我不能抛弃我的老婆。所以我们还是不要来往了。”
“你妈。”我做了一个圆圆的口型,但是我没有将话讲出来。我相信他一定看得出来。我很愤怒,因为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宋超阳是有老婆的人。我也终于发现我眼前的这个男人着实道貌岸然。因为他曾经一直跟我讲他想我,爱我,并不住地约我出去,也提到了开房。而如今他寥寥数语却将我内心击碎的残破不堪。我突然觉得我应该感激他,因为毕竟他没有说谎。他没有像很多男人一样在你内心最需要他的时候他选择继续欺骗你然后猛然一盆凉水泼了过来,那个时候你会哭的很惨。可谁又能告诉我他曾经不是这个想法呢,只不过被我的警戒心拦截在外而已。我恨不得一杯水泼过去,然后大骂他一场走人。直到宋超阳离开咖啡管我也没有和他大打出手。毕竟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告诉自己不值得为这种人做些什么,忘了他吧。坐在椅子上竭力克制自己眼泪流下来。而咖啡馆的老板就站在离我不远处的吧台,张着嘴巴望着屋顶。曾经心中的风起云涌只不过是一种奢望罢了。宋超阳就这样静静地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然后又悄然消失。这一切恐怕都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当我走出咖啡馆的时候,门前伫立着一个撑着粉红色伞的人。李修同在等我。“苏大美女。别哭丧着脸了。不就是失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刚才我看到了你说的那个宋超阳。霸道,有钱。他把车开到了两辆车中间停了下来。起初我不认识他,但当他走进咖啡馆的时候我就断定他一定就是你要见的那个人。所以我就把我那辆破车开到了他的那辆车前面。你放心吧,这个时候是没有保安的。他只能等我们一起走过去。走吧,让你看看我怎么给你报这个仇。”“切,你有神经病啊。”我跟他撇了撇嘴自顾自地往停车场走。李修同手里的伞不再七扭八歪,我意识到外面的那么风已经没有那么大了。如李修同所料,宋超阳就站在他的车前左顾右盼。他的西裤裤脚也自然而然地向上翻去,然后两脚翘得老高老高。完全没有刚才在咖啡馆里的优雅气质。当宋超阳看到我和李修同一起撑着伞走过来的时候,他两只眼睛向上翻着,仿佛用力过猛就能把它弹出来一样。宋超阳的嘴巴张得很大,他用手指了指我,又指了指他的车。宋超阳说:“菲菲,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在宋超阳的背影从咖啡馆里消失的瞬间,我便在内心发誓我永远不和宋超阳联系。我没有理会宋超阳的话,我决定从这一刻起一眼都不会看他。李修同打开他的车门然后把我请了进去。“苏大美女,请。”这是两天内我最高兴的时刻。李修同推开挡住驾驶车门的宋超阳然后钻进了车子。李修同坐在座位上摇下车窗用手招呼了一下宋超阳示意他可以过来。从我的余光中看到宋超阳的脑袋搭在车窗上,宋超阳说:“菲菲,你和他是什么情况?他是谁?”李修同用手贴在宋超阳的耳边说道:“请你以后不要再用“菲菲”这个词汇来和我身边这位美女打招呼。你别管我是谁。你记住,我和这个车一样,这叫做横插一杠。”李修同笑着说完便把车子开走了。从车子开走的那一刻起,我再也没有见过宋超阳。“走,记好安全带,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李修同一边说着一边拿着他手里的相机在我面前晃悠。此时的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我不再担心无家可归,我不再担心宋超阳会不会给我打电话。我打开了李修同车里的收音机,收音机里传来“收音机前的听众朋友们,下面是实时天气。强台风“娜美”在本市的效果已经有明显减弱趋势,望大家时刻关心天气变化,以方便出行。”对于“娜美”我不知道我是应该责怪她,还是应该感激她。她带给我的却是始料不及的转变。也许我也是“娜美”,我闯进了宋超阳的生活,也闯进了李修同的生活。不过“娜美”并不甘心,她想做我的红娘,因为从这一刻开始,李修同闯进了我的生活。李修同的车开得很快,远离停车场,在水上滑行,驶向我不知道的地方。现在的我别无他求,简简单单地听着从收音机里流淌出的歌,看着眼前这个手握着方向盘的男人。
车一直开到这个城市的边缘,目之所及,有大片的竹林,也有大片的果园。不过在台风的洗礼下,有的竹子已然倒在地上,有的甚至被连根拔起,满是颓唐。想必果园里的果子也将备受摧残。此时的风已经小得很多,李修同将车停下来,他走了出去给竹林拍照,他告诉我那是一种颓废的美,是大自然的美。他把我领到外面让我撑起伞做模仿竹子倾斜的动作然后一并定格成为他的相片,他将这个作品取名叫做《“娜美”之殇》。李修同对他的摄影作品《“娜美”之殇》的态度让我很是愤怒。我是一个从农村走进城市的人,此时此刻我只能体会到竹农的辛劳。我们应该敬畏自然,但自然对人类的施虐绝不应该是我们宣扬提倡的美。我问他:“你一直是城里人吧。”李修同点了点头。当李修同的摄影兴趣殆尽,车子才离开那里,一直驶进一个桥的下面。那是一个很大的桥,有些残破,桥上满是藤蔓,桥下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湍急的流水,另一部分是远高水面的大台阶。李修同告诉我这曾经是他第一次来城市外采风的地方,那个时候他希望他在这里甩着一杆鱼竿,而身旁站着一个姑娘。我们坐在桥洞下的台阶上避雨,四只脚从台阶上垂下去,两条腿长,两条腿短。河水并没有掺杂太多的泥沙,看上去倒是有些清澈。河里多是一些水草和一些顺势而游的黝黑鲫鱼。但是我却发现了一个逆行的红色金鱼。我连忙推搡着在我身边的李修同说:“同,你看,那是一条逆行的红色的鱼。”我用手指了指那条鱼。李修同从身边取出一个石子向那条鱼砸去,水上泛起一朵小浪花。那条鱼在水流的冲击下与落石擦肩而过,然后它再次按照原来的轨迹前行。“水流这么湍急,它想去哪里?我想看看。”我的目光再次集中在那条鱼的身上。有时候它游在泥沙中我很难发现,有时候它漂在表面令我欣喜。当它钻进了一处水草杂生的地方后我便看不见了它的身影。“那应该是它的家吧。”李修同说着。我有些遗憾,遗憾的是我不能够在这个时候变成一条鱼,潜入水底去窥探那条鱼的隐私。李修同平躺在台阶上漫不经心地观察着桥洞,他的一只手在那里轻轻地拍着我的背。我没有阻止李修同,我知道这个男人此时表现喜欢我的最佳方式就是用他的肢体接触我。“修同,你看,两条红色的鱼。”在水草杂生的地方,有两条红色的鱼从里面游了出来。其中一条仿佛就是我刚刚“跟踪”的鱼。李修同在我喊声中坐起,他比我还兴奋,在那里叫着:“那个应该就是刚才的鱼,它女朋友一定是陷在了水草里,它是来救她的。”等李修同要给它们拍照的时候,它们已经游得远远的了。“那一定是爱情。”李修同重复着这句话然后向我靠近。他的脸离我很近,在我还没来得及躲避的时候,他便亲吻了一下我的脸颊。“雯菲,我们也来聊聊爱情吧。”李修同伸出他的臂膀将我揽在怀里。我越想挣脱他的怀抱,他却抱得越紧。我可以喜欢这个男人吗?苏雯菲,你眼前的这个叫李修同的男人,他不但救了你的命,而且他懂你。在你愤怒的时候,他没有和你吵过一次架。在你失恋伤心的时候,他陪着你度过。他有激情,懂浪漫,他的话语总是让你忍俊不禁。他是和你一起经过生死的男人。你可以爱上这个男人。我的呼吸有些急促,仿佛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我的脑袋。我的喉咙有些紧并发出哽咽的声音:“修同,我们是不是发展的太快了。还有,套子呢?”他在裤兜里摸出一个套子后笑着把我抱了起来,一直将我抱进他的车内。我躲在车的一个角落,看着他犹如风暴般向我袭来。通常风暴在来临之前,大地与天空遥遥相望,那时候他们中间的空气格外清新,这样以方便观察对方的死角。然后气压渐渐降低,大地会有些闷,但她知道天空要有所行动了。随着云层的越聚越多,他们中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再后来天空派出他的得力干将风,风或是缓缓地来临去抚摸大地,或是直接冲撞过来让大地招架不住。当天空和大地一切都准备就绪,风暴已然来袭。风暴总是有一个风眼,这个风眼的具体位置不经过准确测量只能说那是一个范围。然后一切从风眼出发向外拓展,影响到其他地方,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冲撞大地。最后风雨交加。有时候我们很难区分那场雨到底是来自天空,还是从大地蒸腾上去的水蒸气,或许是蒸腾的有些快罢了。当风暴最疯狂的时候,可以这样认为是天空与大地最接近的时候,他们在咆哮,他们在颤抖,他们顾不上许许多多,他们已然融为一体。当然风暴总会过去,一切都会重新恢复平静。徒留痕迹供人幻想。
我的背靠在李修同的胸前听着他给我讲风暴的来临,来袭,冲撞,与离去。他指了指车窗外说:“你看,“娜美”走了。”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空渐渐放晴。李修同用手揉着我的脸,他说那样很有意思。我当然不忿,在车里和他玩闹。仿佛这个车现在就是我们的家。我掐着他的肚皮,他拧着我的脸蛋,我们就像是两个孩子。“你松手?”“你先松。”我们互相威胁对方。“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和女人一般见识吗?松手。”我狠狠地用力掐了他一下。这一下他被我掐的很疼,连忙用手去捂他的肚子。“诶,雯菲,你跟我玩真的。”“废话,玩真的怎么了?”我用手指点了点李修同的头。“那刚才你的表现是不是真的?”李修同睁大着眼睛问我。“什么是不是真的?”我没有理会李修同的意思。“高潮啊,我感觉你肯定高潮了,是不是?”李修同坐在那嬉皮笑脸。“你问这干嘛?没有正经。”李修同把嘴贴了过来,我用手掌拍了拍他的嘴。“我就问你是不是?”李修同还对这个问题紧追不舍。我很生气地搥了他一下。“高潮没?高潮没?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问这个?”他甩了一下头瞪着我说:“我这不是关心我能力问题吗?我是你男朋友,问一下不行啊?什么叫我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问这个问题?有意思。”李修同这一句“有意思”让我感到有些反感。我不知道是我说错了什么话还是他原本就是这种人,我看到了他脸上对我的不屑。我决定搬回一局。“谁说你是我男朋友了。”“苏雯菲,你什么意思?啊,我知道了,你就是刚刚失恋心情不好。算了,不说了,我现在就想问问你,就在刚才你脑海里想的男人是我还是那个叫宋超阳的。”李修同这句话直击我的内心。因为的确就在刚才我想到的人不是李修同,而是宋超阳。或许是现在的我还不能说服曾经的我。自然而然我不会将实情告诉给李修同。有时候争吵就是这样,你抓我的把柄,我反驳不了,那我只能去抓你的把柄。在我的努力下我决定将矛头指向他和小米。“那你想到的女人是我还是小米?”我相信最终的胜利者必然是我。李修同刚要解释什么却突然变了态度。他看了看我,两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们怎么能吵架呢?我们可是刚刚才在一起的啊。”我指了指他示意他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他。他点了点头表明他已经认识到他的错误,他伸手摸了一下我的脸说:“我错了,谁让你长得这么漂亮呢?”这个时候我想起了魏亚楠的那句有关男人的话。李修同向我臣服了。想到这里,我决定给魏亚楠打一个电话。我不是炫耀,而是向她报一个平安。等了有一会,魏亚楠的电话通了。她说:“姐啊,在那里挺好的吧。昨天你发给我的那个视频我看了,那小伙长得不错嘛,而且那些话说的也挺靠谱的。该不会是宋超阳的弟弟吧。行啊,你现在还能兄弟通吃,哎,人就应该多出去走走。你说是吧。”魏亚楠的玩笑尺度总是开的很大。我跟她说:“别瞎说,是这个样子的。我和宋超阳分手了。”我刚说完对方就传来近乎嘶喊的声音:“不是吧。为什么啊?你看上拍视频的帅哥了?你该不会笨到把这视频发给宋超阳的了吧。”我打断了魏亚楠的话,我说:“要是之前发给他就好了。那个人是我在路上捡的,我觉得人还行,然后我就把宋超阳给甩了。你不用担心我,我最近过的还行,挺丰富多彩的。照顾好自己。”魏亚楠笑得有点颤,然后说:“你还好就行,我可告诉你啊,尝尝鲜可以,但是一定要做好防护措施。”我和魏亚楠是闺蜜,无话不谈,却也相互嫉妒。常有争吵,但总能以和睦结尾。我怕李修同听到些不爱听的话,我也怕李修同在这头说些不太应该说的话,于是我含糊其辞地将电话挂断了。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我是一个相对保守的女人。如果我是那种放荡的人,或许宋超阳早就有了可乘之机。我真不知道今天我到底哪根筋出了问题。我竟然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李修同搞在了一起。冲动过后,女人总会醒得快些。李修同在这个城市生活,而我不在。他每天几点起床,何时工作,几点归家,回家后是打开电视机还是打开电脑,这一切我都不知道。并且李修同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不知晓。他比我小,我不确定将来他是否会娶我。而且从他让我和倒下的竹子合影的时候我便觉得或许我们的价值观不同。“雯菲,你怎么了?”李修同好像看出了我有些不悦。我并没有打算将自己内心的所有想法都和他讲,因为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该如何找到那一个突破口。我只好硬着头皮说:“恩。没什么,就是有点累。”“哦。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直接告诉我啊。”说完李修同继续摆弄着他的摄像机。摄像机传出的“咔咔”声响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起头看到的是李修同在给我拍照。此时的我上身披着一件单衫,里面没有罩子,下身只有一个内裤。“你要干嘛?”我恶狠狠地用手指着李修同。李修同脸上显现出诡异的笑容。我伸手去夺摄像机,他却打开他后面的车门“咕噜”地滚了下去。“你拍我干什么?”我抻直身子向他喊道。“留个纪念啊。你要是回去了我也好有个念想。”他一边说一边笑嘻嘻地继续给我照相。我猛地冲了过去,他见状连忙往桥上跑,我不甘示弱一直在他后面撵着。在他跑到桥中心的时候,他的一只脚绊在了桥上的藤蔓,他摔了一跤。那个桥的栅栏不是很牢靠,他险些从桥上跌落下去。我只好选择放弃,一屁股瘫在桥头。此时的我早已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雯菲,你有意思吗?我差点掉下去啊!我拍的又不是裸照。你怕什么?”他坐起身来向我喊道。我想男人永远都是个孩子,只是他的玩具会不断地升级。或许此时的相机就是李修同的玩具。“李修同,你不要把我的相片放在里面。”我远远地喊着。“为什么?”他摘下缠在脚上的藤蔓然后站起身向我走来。“我怕我们没有未来。”我觉得如果我再骗他,他会更加肆无忌惮。这两天我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思考和宋超阳的再次见面以及我和宋超阳的未来。尽管宋超阳和李修同一样,我都不是了解的那么深入,但区别就在于我是否幻想过那个有他的未来。李修同听明白了我的话语,他走到我的身边坐下然后在我面前一张一张地删除着我的相片。他将我的头放在他的肩膀。他说:“雯菲,尽管我们才认识两天,但是我爱你。我们为什么不可以现在就想想我们的未来呢。”我们彼此尊重,我选择让他给我讲一个在他心中我们的未来。李修同幻想的未来是我辞去工作来到这个有他的城市。李修同激情澎湃地跟我讲着他在这个城市有一个自己开的摄影工作室,尽管刚刚起步,但是他相信未来肯定是美好的。他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买衣收花。“修同,我不认同你的想法。我不是信不及你的能力。可是你要知道我的那份工作也来之不易,如果我辞去工作和你生活在一起,一旦出现风风雨雨,恐怕都是我们所承担不了的。我的建议是我们各自回到各自的地方重新生活,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如果我们还有缘分,等你这边有起色了,我也在这个地方找一份稳定的工作,然后我们再在一起为了未来奋斗。如果我们没有缘分,那就各安天命吧。”我将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讲给李修同听,我相信我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定会懂。如果他非要执迷不悟的话,恐怕我们的缘分也走到头了。
李修同腾地从桥上站了起来,他用手指着我的头说:“雯菲,我不懂你。你别忘了,你最开始来这个城市的时候也只是为了去找那个叫宋超阳的男人。他不爱你,你却肯翻山越岭,我爱你,你却告诉我你要离我而去。”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李修同和我发火。李修同不再对我隐忍,或许是他刚刚得到了我,他变得猖狂起来。而那个用手指指着我的头的动作彻底激怒了我。我忍无可忍最终说出了我本应该永远埋在心底的话。“是,你说的没错。但是宋超阳他足够有钱。”我知道我所说的这些话会令李修同颜面扫地,我也明白这将会使一切原本我也构想过的激情与浪漫都荡然无存。李修同瞪了我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他的车。我坐在桥头没有跟他下去,在那里望着远方,太阳的边际已嵌入山顶。喇叭声传来,我知道我应该离开这里了。当我走近车边的时候,李修同嘴里的香烟还没有掐掉。他弓着腰,在那里用力的吧嗒。我没有理他,我从包里取出手机在那里刷着微博。手机是一项伟大的发明,时常令我们又恨又爱。恨的是因为它的存在而忽略了和身边的人进行交流,而爱的是在没有感情交流的时候它什么都能替代。在我伤心的时候,我可以在里面舀上一大勺的心灵鸡汤喝喝,也可以找些搞笑的段子来冲淡冲淡压抑的心情。我可以浏览不长不短的小说打发时间,可以搜寻一些影视作品来评判别人的人生。也可以像我现在这样刷着微博给别人点赞来积累我的人气。有时候我甚至幻想,如果它能改造成按摩棒的样子,我也就不需要这些可恶的男人了。手机对于我,或许就像是香烟对于李修同。“雯菲。我爱你。”李修同将烟蒂扔在脚下然后用力地拧着。李修同突然说这么一句话让我有些诧异。“你有病啊。”“你终于肯再和我说话了。”李修同看了看我。“废话,李修同,你冷不丁地来这么一句,我能不回应你嘛。另外你不要把这句话总是挂在嘴边,爱不应该是随随便便就说出来的,你说了我也不会感动。开车吧,送我去火车站。我想回家。”我继续看我的手机没再理他。我决定采用这个极端的方法让李修同死心,也让我断了念想。“哎,好吧。”李修同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将车子启动。车子没有沿原路返回而是上了环路。李修同说:“说实话,哪怕是我们现在分手,也没有必要搞得那么苦大仇深吧。两个车主人都板着臭脸,再把车吓坏不敢走高速。你不就是先离开一段时间嘛。又不是不回来。我在这等着就行了。”我决定快刀斩乱麻。我说:“李修同,我们分手吧。你们男人不都喜欢一夜情嘛。什么也不影响。”李修同发出“哼”的一声说:“别那样说。分手也行,不过我们可以选择微笑分手嘛。来吧,我先来。恩,我叫李修同,二十五岁,我爱上了我身边的这个女士已经有一天了。她不是我的炮友,但我今天不得不和她分手。分手的理由我目前还没有调查清楚。或许是因为我不够富有,或许是因为我今天没有穿蓝色的西装。当然,有时候分手是不需要理由的。等等,我现在想问问我身边这个女人,我们分手的具体时间是什么?”李修同的话唠让我着实招架不住。“什么叫具体时间,就是现在。”“好吧,作为你的前男友,我能不能申请一下将这个时间往后调一调,调到我送你去车站的时候,我们再分手。”从他的话语中,我有些担心这件事情是否刺激到了李修同。“哎,你没事吧。”我瞪着他。“我就问你能不能将分手时间向后调一调。”他在那里唠叨着。“行,行,反正我们是要分的啊。”“好,你把耳朵靠过来呗,我有点话想对你说。”我不知道李修同要出什么幺蛾子,但是我还是把耳朵靠了过去。他趁我不注意亲了我一口。“看前面!看前面!”我在那里喊着。李修同的小聪明让我料想不来。是,这一刻我还是他的女朋友。我们没再说话,外面已是夕阳西下。天已经暗了,道路两旁路灯里的灯光也跳在了地上。路上车子越聚越多,嘈杂声越来越强烈。我们保持沉默,车子一直前行。我想着今晚我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虽然我来到这个城市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我和这个城市一同经过了风风雨雨,这足以让我刻骨铭心。在我即将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我也落入了俗套,坠入回忆中。“雯菲,你看。”被李修同叫了一嗓子的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是一个十字路口,路口盘矗立着一个巨大的钟楼。那是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你怎么把车开到这里了,开到高铁站,我要回家。”他摇了摇头说:“其实,我们可以重来的嘛。”我也摇了摇头:“对不起,修同,对不起,人生是不能重来的。”他缓缓地将车停在路边在那里小声嘀咕:“雯菲,你知道你为什么不再担心你会在这个城市迷路了吗?”我看着李修同不说话。他说:“因为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李修同说完拉起我的手并将我的手放在了方向盘上。李修同说:“雯菲,我想清楚了,谁说人生不能重来。来,你坐我这。”李修同打开他左侧的车门,然后半蹲在车里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硬是把我从副驾驶位置拖到了过去。“李修同,你有病啊。你要干嘛?”李修同拿着我的伞跑了出去。他跑得很远,最后在前面那个十字路口旁停了下来。他撑起我那把粉红色的伞在那里摇来摇去。人群向他靠拢,先是一拨,再是一拨。我笑了,关上车门,系好安全带,启动车辆。伴随着一声喇叭,一辆血红色的小轿车向李修同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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