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战争汽修店攻略攻略耽误到黎明回不来了吗

我的战争攻略 我的战争(二)一九四六年,我随新六军开赴东北,在经历了盘锦沙岭血战、占领鞍山后,又看到了中国人自相残杀,由于实在不想打这个内战,选择了逃离部队。辗转一圈,我不仅回到了部队,还当上了指导员……七一九四七年冬天,我们驻扎在中固火车站,部队发家眷米,一人五十斤。我跟朱富华说:“咱一人五十斤米,你也去领一份,领完回来给我。你没老婆,但我要给女朋友家送礼。”朱富华跟团里的军需官也挺好的,当时他就答应我了。朱富华领完了米,果然都拿来给我了,我让传令兵套个马车把一百斤大米运到了火车站。我们前方的部队军官都有传令兵,排长、连长、指导员都有,不像在机关,师部少校参谋都没有这个配备,都得自己打理自己的事。到了火车站,再坐直快拉回鞍山,我雇了人和三轮车,将足足一百斤大米拉到老洪家撂下。第二天,才又赶快坐火车回到部队。我和洪乃良这个事情能成,一个是洪乃良个人的关系。她这人比较时尚,爱情观和过去一般老人理解的不一样,不让家里管;第二个,她母亲对我的印象特别好,肯接纳我,那意思就好像说我女儿就给你了。年初我从本溪回来,洪乃良的母亲就给我这种暗示,那意思就是你看看应该怎么办,好好考虑吧。我心领神会,和洪乃良的关系,从过去比较含蓄的往来,已经更随意,其实也就是公开恋爱了。法库虽然解围了,部队战斗力还是有的,也很强,但还是没前途,注定要失败。胜败之间实际是战略思想问题,我们都有这种感觉。东北一开打,蒋介石的思路是全面进攻,争取三个月之内消灭共产党。那个时候看局势好像很有这个可能,但后来事实证明,这个战略是错的,打下来的地方越多,战线就越长,兵力就越分散。当时民主联军连哈尔滨、佳木斯都准备不要了,都给你了,看你怎么办。给你的面积越大,你就越分散,最后我再收拾你。就七个军,北到松花江南到普兰店都要防守,战线拉得太长,兵力一分散民主联军可以集中兵力打你一个点,以多打少逐个击破你,战场的主动权就逐渐落到共产党手里了。接下来三人小组和谈,蒋介石因为需要美援要做给老美看,表示听三人小组的,说停战就停战,原地不动,结果很多地方又被抢回去了。蒋介石以为自己的实力没问题,五次围剿不是把共产党打得没地方跑吗?实际上他的策略是错误的。老美不支持共产党,所以共产党实际上是我打我的。杜聿明就提出来改变战略,先南后北,先解决辽宁以南。杜聿明最信得过新六军,一九四六年九月,他把新六军从北满调回南满,杜聿明告诉廖耀湘,你把南满解决了。廖耀湘做了好多努力,到底没能解决。新六军最南打到普兰店,普兰店南面是大连,苏联占领着过不去,民主联军打不过了就全跑到普兰店以南,要打打不着,你不打了,他就出来打几枪消灭你几个,你再打,他又跑南面去了,解决不了。冬天,团里决定要我到黄埔军校学习,这意思就是看中我了,要好好培养,接下来就要让我带兵了。我说我不去。我对这个战争有看法,不理解,不想吃当兵的这碗饭。现在回来干是没法子,不干就没饭吃。要说带兵打仗,现在我就能带,这么多年下来,带兵当个连长嫩点,当个小排长那还是没问题的。部队里论资格是很有说道的,我当指导员在部队里也算是很硬气,第一次远征我没参加,但是第二次我参加了,要不然我肯定站不住脚。年纪轻、够资格,所以要培养我,回来好找机会让我带兵。我找了很多理由推托,但上面不批准。张清白说:你为啥不去?多好的机会。“我说:我不爱去,不想去。”什么理由吧,你说。“他有点生气。我于是撒谎说:理由很简单,我的未婚妻从鞍山来了,我母亲也来了,我得照顾她们生活。”张清白无奈,只好说那你去跟团长说吧。我就找周璞,周璞说:“就数你年轻,从缅甸回来的就数你了,你不去谁去?”我又把理由跟他说了一遍,我说这次我不去,等下一批再去。周璞也没办法,才说那行了,你下批再去吧。我挺高兴,下一批可以等半年以后才去。从内战开始,我们的思想问题就没有得到解决,从来没有人跟我们讲,打这个战争是为了什么。我们只是觉得作为政府军队来受降是理所当然的,谁阻止我受降我就跟谁打。但是战争打得这么残酷,我们从心里不满意,我们为什么要打这个仗?为什么要中国人打中国人呢?我们为什么不搞建设?把家乡建设起来不好吗?因为从内心就反对这个战争,这个不满意情绪不能自消自灭,得不到化解,就越来越膨胀。下级军官也不做思想工作。在教导营当学生时,排、连长的水平就普遍不如我们,等我们当干部,连、排长也没有我们水平高,他们也对这个战争不理解,但没有我们那么多的问号,当然也就回答不了这些问题。这次全团只派了两个人去军校,都是当年学生大队的,那些不行事的下级干部去不了,因为要考试,写,要求分数。我没去,就剩输送连陆忠祥一个人去了。他过去是贵阳学生教导团的,学习半年后毕业考试全校第一名,升一级当中尉。在二十二师当连长的大部分是中尉,个别是上尉。这时,东北民主联军已经改称东北人民解放军,从十二月发起了冬季攻势。冬季攻势时期,廖耀湘的九兵团被叫做机动军团,绕着沈阳外围布防,主要是北边、西边和西南面,解放军有时都进到现在的于洪区了。机动兵团就是哪里危险、哪里需要就增援到哪里去,都是从沈北集中后出发,白天行军晚上行军,这里危急那里危急,等我们到了解放军就撤,反正就是这里解围了那边又危急了。行军时有战斗任务我就跟着连里走,没啥事我就跟着营部走,副营长和机枪连长都骑马,他们骑一会儿冻脚了就下来,跟我换着骑。八冬季攻势期间我曾经七天七夜没睡过觉。一九四八年大年三十,我们住在新台子。连长说:“指导员,今天改善一下生活。”我说:“好啊,改善呗。”那天唐连长把铜火锅都支上了,特务长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各种材料,肉片、猪肚什么的都放好了,锅里水都开了,我们正准备吃,一个电话来命令了,立即出发。解放军要敲陈诚这个东北剿总总司令的大门,打到沈阳外围了,要我们去增援。我们马上把火锅汤倒掉,菜、肉都收起来,从新台子出发往西绕着沈阳走,这一出发就连续转了七天七宿,这边告急、那边告急,哪儿有战况就到哪儿打,我们打到哪里,解放军就退,不跟我们打,一碰就撤。那时候解放军有一句话叫“打死六十军、跑死新六军。”新六军是机动部队,哪里有情况就到哪儿增援,你不是机动吗?那就让你跑,东一下,西一下,根本让人没有工夫休息。最后什么情况?那天晚上,冰天雪地的,说休息一会儿,我站在那儿就睡着了。可把我们累得够苦的。部队疲乏到这种程度,打仗都很困难,可就那么个状况下,我们接到了去解围新五军的命令。新五军在新民东北方向的公主屯,到了地方,新五军已经没了。我亲眼看到新五军的两个散兵游勇正在捉小鸡,弄得鸡飞狗跳的,其中一个枪杆子上挑着鸡。部队垮的垮、俘的俘,还有心抓小鸡,我就合计这个部队垮了也活该,军纪太差了,这样的部队能打仗就怪了。新五军被歼灭,新六军受到了剿总参谋长赵家襄批评:新六军二十二师增援动作迟缓,导致新五军失利。李涛不承认,说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事儿,没有接到增援命令。赵家襄说我是在电话里通知你们的,李涛说我没接到这个电话。李涛根本不听他的,因为廖耀湘跟卫立煌关系很好,赵家襄指挥不动。就像二。七师划归第八兵团,但是周福成指挥得了戴朴吗?戴朴后面还站着罗又伦呢。第一次远征,罗又伦是杜聿明的参谋长,这时在沈阳当警备司令,他是二0七师的后台。国民党部队的派系很重要,新五军没啥分量,新六军当时只有两个师,二十二师和一六九师,去增援要冒风险,所以李涛不干。东北战局的得失,在我们这个层次可能说不清楚,但是从整个形势还是看出来了,必败。比如由于部队派系问题,二十二师就有两次增援出工不出力。一次是在安东的灌水、凤凰城一带增援五十二军二十五师,到了本溪南芬的桥头一带后就不前进了。二十五师向安东进攻,是实施先南后北的第二步战略意图,结果二十五师被歼灭,新六军从北满调回来也没解决南满问题。再就是这次增援新五军,就不像增援法库解围刘梓皋那么积极,因为刘梓皋的六十二师隶属新六军。这就能看出来,部队之间互相不是很支持,不愿意为别人冒险,不愿自己受损失,都想保存实力。这个也和体制有关系,一个师被打垮了,如果蒋介石不再给你这个番号,那这个部队就撤销了,就没了。剩下的人怎么办?军官都到干训团去,领七、八成的工资,士兵都给分到其他各个部队去。遛了七天,终于睡了一大觉,半夜醒了上厕所时,就感觉热炕头睡觉真舒服,连长和我都睡炕头。 我的战争 二周目第二天黎明,我们一营主攻法库、新民一带的拉塔湖,在那里打了一仗,这仗打得很有意思。一九四五年六月,黄埔十九期毕业分配,有一个叫张英的湖北人分到我们学生教导营当我的排长。现在我在二连当指导员了,他还在一连当排长,和他一起分来的人都升连长了,他还是排长。我有次听洛营长说:“我告诉你们,就是什么人也没有,张英也不能升连长,我在这里他升连长就升不了。”九张英老在队伍后面指挥,战斗的时候,头一个在前面领着部队的就应该是排长,第一枪打死的就应该是排长,排长老在后面,部队能打胜仗吗?所以营长洛鸿武对他看法特别不好。拉塔湖前面是一个高地,一连担任主攻,命令张英领着他那个排进攻,很快就把高地拿下来了,地方挺大,中间是大洼地。但营长就是不高兴,不买账,就说打得不好。其实那一仗也没啥,他走前面走后面,反正攻下来目标不就行了吗。洛鸿武总说他,你呀,再干三年也当不了连长。后来张英投奔在锦州当团长的邱钟岳当上了连长,在锦州应该被俘了。一连攻下目标后,下个任务就是要拿下前面的堡子,这个任务交给了我们二连。二排长牺牲后,二排一直由我这个指导员领着。排里有个姓龙的中士班长,湖南人,从抗日战争一开始就参军了,是打过昆仑关、打过远征的老兵。接下任务后,我让他领着三个士兵往前搜索。前进不远,遇上三个解放军士兵的埋伏哨,都被他俘虏了。丘陵地带的高地上边有洼地,他们埋伏在洼地里。龙班长搜索过去刚好看到他们三个人拿着枪趴着,双方一遇到就已经距离很近了,谁也没开枪。龙班长一直走到他们跟前说:“哎,八路弟兄,走,跟我们回去吧,咱们之间打什么仗?不打了。”他一动员,说能不打就别打了,上我们那儿去,喊了几句,那三个人说:“行,跟你走。”三个人就跟龙班长都过来了,他们的枪早就被缴了,洛鸿武营长说:黄指导员你带他们到营部去吧。“我说:行,跟我走吧,我送你们到营部去。”攻下来的这块高地两边高,中间洼,部队正在洼地里休息。我说我把他们领回去,让伙房送饭,趁空隙时间吃饭,吃完饭好进攻。我连枪都没带,就空手领他们三个人边走边唠去营部,我问:“你们哪儿的啊?”“吉林的。”“在家是干什么的?”“农民,种地的。”我当时就想,怎么这么简单呢,说不打了就不打了。龙班长把他们带回来,就是这么汇报的,没打枪,就喊别打了弟兄,跟我们走,真就过来了。这几个兵就是没经过训练的农民,都穿着草鞋。部队作战时,营长在一线的前线指挥所领着步兵连,后面是副营长在营部负责供给,离得不远。副营长是韩剑业,在虎石台有个一连的兵抢老百姓鸭子,我打电话给他们连长,那个连长就是韩剑业。他现在升了少校副营长。韩副营长特别喜欢喝酒,几乎天天喝。我进了营部,韩副营长还正在那儿喝呢,下酒菜是一打打的干鱿鱼,用油一过都炸起来了,吃起来特别香。我一进来他就喊:“黄指导员回来了。”我说:“回来了,前面现在休息呢,让传令兵通知各连赶快送饭。”传令兵打电话通知完了,韩副营长喊我:“来来来,喝点。”我到营部,不管到哪,整个营上下对我都很客气。什么原因一直也没总结,可能都是从印缅回来,年龄也小点,他们把我看成小老弟,对我有点亲情。那时我还不会喝酒,我想既然喊我了,不会喝也得凑凑热闹。副营长能唠,我就和副营长吃点鱿鱼聊聊天,那鱿鱼真香。后来我到二。七师后,很后悔离开新六军,新六军有个特点,远征回来的干部之间特别亲切,能够唠上磕儿的,数数还能有多少个?所以彼此都特别有感情。我说这三个弟兄啊,营长要我送回来交给你们了。我一路跟他们谈了,吉林的,都过来了。副营长说那好啊,就坐在那儿拿出一把钞票,嘎嘎新,亮给他们看。什么审讯啊、对骂啊,什么都没有,就是和平解决,说过来就过来了。这样的士兵估计受共产党的阶级斗争教育还没到那个地步,还没经过忆苦思甜。跟他们聊了几句,韩副营长就喊,传令兵,告诉伙房给他们准备饭吃。他们吃饭就不能和我们一块吃了,都带伙房去。营里没有特务排,就由战防排负责管理,接着再往团部送,在团部集中后,没有战事的时候训练几天,又分到各连去了。解放军逮到我们的人也是这样,训练后再分到各连去。我们这一代人,这一生不容易,各种变化多大啊。当初我对这场战争有看法,现在就清楚了,这场战争是非打不可的战争,所以这些炮灰呵。林彪出关是十万军队,后来发展成百万大军,除了当地农民,相当大一部分是国民党的俘虏兵。有点军事素质,到他那儿经过思想工作、忆苦思甜,就变成了坚强的战士。饭做好送到前面了,我这才说:“我回去了。”我们二连准备进攻了,唐连长说,一排准备。因为这堡子也不大,考虑对方兵力也不太多,就一个排一个排去攻。我倒在洼地的坡上晒太阳,利用空隙时间躺着休息一会儿,出发时我一翻身就起来。然后就听到很急的炮弹呼啸声,洛营长大喊,“卧倒!快卧倒!他一喊我一翻身就滚到旁边的沟底下了,炮弹就在坡上面爆炸了,连续三发炮弹打在了我们阵地上,离我躺的地方不远。哎呀,”我说,“真是有惊无险。营长行啊,起码听声音就知道这个炮弹要落在我们附近。”洛营长是黄埔十五期的,海南人,黑不溜秋的大高个,对我特别好,看作小老弟一样照顾。老兵的经验都很丰富,对方一发炮弹打过来,都可以做到这点,听着声音就知道这发炮弹要落到哪儿。再就是冲锋时,听到冲锋枪、轻重机枪“嗒嗒嗒”不停打连发,就能知道对方是新兵,没啥经验。可怕的是什么?打点发,瞄准了“嗒嗒”就两声,这个才致命,一听就知道射手很有经验,看准目标打的是要害,这两枪没打着,再打两发,有资格有经验的老兵才这样。落到我们阵地上的这三发炮弹不是解放军的,是从我们后方打过来掩护我们进攻的,这几发炮弹是试发,看打击的目标对不对,差距多大。观测参谋马上电话通报,然后再矫正,看看是否需要延伸,往左还是往右。这个高地我们已经拿下来了,炮兵观测手应该通知往前延伸,结果没延伸。这个炮弹是山炮,主要是打击敌人的工事、机枪阵地、炮兵阵地一类,是从团指挥所射击的,离我们有二三里远。炮弹爆炸把头脑震坏、耳朵震聋是极个别的,一般都是距离十多米远炸响,当兵的都习惯了,无所谓,除非炮弹炸到跟前儿。打仗留下的后遗症,最多的是两种病,胃病是最严重的,因为吃饭不准时,经常挨饿;再一个是痔疮、风湿,痔疮是因为潮湿,到哪儿都是随便找个地方坐着,打仗时吃睡在战壕里,尤其缅甸非常潮湿。但这些病我都没有。一排出动打响了,连长说,指导员你去指挥重机枪,用重机枪压他们的火力。注意看着部队往前进攻的位置,机枪适当抬高,你别打到我们自己人啊。部队进攻时,要用机枪压制对方火力,部队进攻到目标位置后,枪口就要稍微往高抬了,部队已经上去了,继续打击目标会伤到自己人,这时机枪的作用主要是威慑对方。我说好,就去指挥两挺重机枪。指导员没有指挥部队的责任,领着连队在前面打是连长的任务,我愿意到一线我就去,不想去我就在后面,但我经常到一线来。我们一个营有一个重机连,有战斗任务的时候,就把机枪连的三个排分给三个步兵连,一个重机枪排是两挺重机枪。到了重机枪阵地,我一看没挖掩体,就问机枪射手,镐头呢?他说没拿。我说你把机枪架在这里,那么高你就等死吧你,如果你把机位挖下去,你不就在下面了吗?这个你都不明白啊?我卧倒趴着,指挥重机枪掩护向前进攻的一排,主要打对方的防御,我不时提醒他们看看距离,瞄准的时候注意别打到自己人。部队攻到对方工事前了,我就告诉他们,稍抬高,稍抬高。这样子弹就是从老百姓的房顶上过去的,用机枪的枪声威胁对方,新兵听到机枪哗哗响就害怕了。当时已经是下午,我们是从东往西北方向攻,我们戴的大盖帽、士兵帽都有帽徽,对着太阳一照有反射光。对方也是个老兵,他是照着反射光瞄准的,一枪就打中我的机枪射手,我看他躺下了,一摸他,怎么了?不说话了,被打中了。他没带工具,应该挖个掩体没有挖,所以机位高,机枪架在土坎上面头就冒出来了,再加上还戴着帽徽,人家就照着反光一枪打在头上,把我这个机枪射手给打死了。我叫预备射手上,我说你来吧,我给你当助手,给你上子弹。阵亡的这个机枪射手,不是缅甸回来的,是去年从广东补充过来的,资格不是很老,经验不行,还不太懂帽徽对着太阳会有反光。在缅甸和东北战场,很多士兵和下级军官因此出现伤亡,一些行伍出身的连、排长用望远镜观察情况时,有的就不注意角度,比方说下午就不能用望远镜往西看,对方的老兵一看到闪光肯定一枪一个。肩章、帽徽都是反光的物体,我上战场时,头一个是把绑腿打好,再一个把水壶装满,第三个把帽徽拿掉,免得有反光。到了战场上看不出来我是军官,肩章帽徽都没有,打仗也用不上我指挥。但还不敢说,怕别人说是胆小鬼,自己拿掉就完了,所以我在东北打仗尽管经常在前沿但没受过伤。望远镜有的是,我从来不带,一般情况目测就行了,一看地形就知道对方的轻重武器布置在哪儿了,这些战场知识,很多人打了十年八年都不清楚,大头兵最大的有四十多岁的。下午我们就把那个村庄攻下来了。十当时我们是三个军齐头并进。我们已经把目标拿下了,右边是四十九军,他进攻的堡子没拿下来,新三军在左边,那边也没拿下来,我们前面还有个堡子,离我们也就是六七百米,只要上去把对面堡子拿下来,左右两边的解放军就得全撤。我想为什么不拿呢?我们继续往前,拿下后再迂回,对方侧面就受敌了,他肯定支撑不了,正面的进攻他还管不过来呢。但是上面命令说就到这为止,不再进攻。什么时候那两边占领两侧堡子,我们再往前攻,这就叫齐头并进。齐头并进不要紧,战果肯定就要差。好几次战斗都是这样,我们把这块阵地拿下来了,侧翼那边还在打,我们再往前走一步,可能就前进两百米,侧翼的解放军就受威胁,他如果不撤我们就侧面攻击,那对方就两面受敌了,他一害怕,必然就撤退了。我跟唐连长说了几次,连长这么回答我:“齐头并进?绝对不冒这个险。”为什么绝对不冒险?就是唯恐自己受到损失,日后影响到职务的提升,这就是弊端。唐连长总是把我看成小弟弟似的,我说什么他都能耐心听耐心给我讲,对我很关心。我也很尊重他,有话就跟他说。他后来升了少校副营长。唐连长也承认我的意见是对的,但他不敢自作主张,就在那儿等兄弟连打过来了才前进,我觉得这是一个缺点,这个缺点应该说和平常上面对他们的影响有关系。那时候部队的高级将领都是为自己着想,都是考虑自己的部队怎么样不受损失,或是少受损失,都是齐头并进,谁也不冒险前出半步,有些战事,再往前走一步,整个战局就改变了,但他就是不进。打下拉塔湖后,解放军开始撤退,飞机就追着扫射。我们步兵一直追过辽河,沿途看到解放军伤亡的尸体,地上有很多血染的帽子,都是飞机空袭的。前沿和空中联系主要依靠制作指引符号,战斗前给步兵连发批红布,需要时布一个方块,再布一个箭头,方块表示我,箭头指着攻击目标。土地是灰色的,草地是绿色的,把红布往草地上一铺有一个房间那么大,红的,绿的,灰的,足够空军看清楚,指引符号一摆开,空军就知道这是我们的部队,前面就是对方。进攻之前,侦察机不断,连续在对方阵地上空盘旋,目的就是要察看你的火力配备,我们每次作战空军都有配合,除了阴天、下雨受影响之外,一般都没问题。对方没有飞机和防空设备,所以每次飞机支援时都飞得很低,也就三四百米,否则肯定不敢飞得这么低。飞机机枪扫射都是连发,威胁大,电视剧里演部队行军几路纵队集中走,是缺乏常识。真到了战场,目标那么集中,机关枪扫射加轰炸,杀伤不大吗?行军都是散开呈战斗队形前进。沙岭战斗的时候没有空军支援,那时刚开始打,飞机还没有来。当然我们还有榴弹炮,加农、一。五和一五五,都可以打到十公里以上,专打对方纵深,在缅甸时军里有一个榴弹炮团,到东北后只有兵团才有。一个榴弹炮团是六门榴弹炮,假如兵团今天有行动,二十二师打主攻,就把六门榴弹炮都集中给你,那就是十万人以上规模的战斗了,也只有这么六门重炮。打对方前沿就用步炮,八一、四二、六。等迫击炮,七五山炮。十一新六军的干部有的是,上面就根据各自的个性、特点进行比较。有的廖耀湘和李涛就不太愿意留,比如说原六十五团团长李定一,这个人很勇敢,能打,第一个冲进马拉关的就是他,但是太莽撞,新六军不喜欢这样的干部,新六军需要的是既有勇又有谋,比较全面的干部。所以在考察、提拔干部时,留下来的都要勇要稳,还要有谋略的。很多部队的军官都是从新六军调出去的,而且都升一级。有一天晚上我们驻扎下来,唐连长跟我说,你到前面的村子侦察一下,看看那里有没有友邻部队?他们的任务是什么?我就领着一个班去了,摆开了进攻阵势,步兵前面,机枪后面,我跟在后面。到那儿一联系,是三十八师的一个连驻在那儿。我说我驻在哪个村子,要跟你们连长见面。见了面他们连长把地图拿出来,我告诉他我们的任务是什么,驻在哪个村子。他说,我们的任务现在还不知道,就是命令我们守卫这里,没有命令不能撤。左右有没有友邻部队不知道,守卫多长时间也不清楚。交换完情况我们就回来了,如果没有友邻部队,我们就要派出排哨。解放军的冬季攻势结束,我们也就回撤,到沈阳外围清水台一带整顿补充。从这些战斗看,二十二师打了不少仗,但都打不成大仗,解放军一打就撤。至于到了兵败辽西时,大伙都不想打了,廖耀湘都找不到了,打什么打,对战斗没有了信心,感到好像很渺茫。解放军发动的这场冬季攻势,就是敲沈阳的大门,给陈诚点颜色看看,当时陈诚当东北行辕主任兼剿总总司令,新五军丢了陈诚也就下台了,换了卫立煌。东北行辕主任第一任是熊式辉,保安司令是杜聿明,第二任是陈诚当主任兼剿总司令,杜聿明下去当副手。后来又起用马占山,让他当副司令长官。马占山原来是张学良的部下,抗日打得挺坚决,起用他是考虑有些共产党人是张学良的旧部,大概就是收拢一下人心。原张学良部队跟蒋介石部队有矛盾,除了周福成,很多军官都编到干训团去了,无职无权,一个月给你八成工资,让你凑合活着,要死死不了,要活活不好,人就没有信心了。我还在流浪时,二十二师有次驻扎在开原,马占山刚上任副司令,当时没战事,来视察过。是个小老头,胡子很长,穿的便服,身材瘦瘦的。当时我们都知道他是抗日最坚决的,根据当时的矛盾,我们也知道马占山不能干,因为这是残局。他各处看了一下就走了,后来就没信息了,听说到北京当寓公了。国民党有些高官也是这样,对这个战争不理解。黄埔军校校长开始是蒋介石,后来换了黄埔一期的关麟征,抗日战争立的功劳老了,是员干将,最后他也不干了,跑香港去了,怎么请也不干。有些高级军官就是看透了这个局势,没希望了,对蒋介石也是了解的,这个人没什么信义,盘根错节的都是官僚政客,各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打算,什么国家民族都是扯淡,对他手下的军统也恨之入骨。一九四八年春天,唐延裕连长提升到三营当少校副营长,调来一个谭剑当连长,是打昆仑关的老兵,没文化,我和他的关系就处得很不好。年轻的时候,这些关系不大会处理,好多事情都理顺得不好。我后来给自己总结了一条:太幼稚、太硬气、不平则鸣。看不惯的我就要说,其实应该学圆滑点。这个连长特别抠,他老婆怀孕了,让传令兵去买鸡蛋、买母鸡,却拿不出几个钱。让我遇上了,我问传令兵买啥去了?他说帮谭连长买了鸡蛋,买了母鸡。我说给谁吃啊?连长太太。我问花了多少钱?他没讲。我说你回去告诉连长,咱们要吃不起呢,就不买,要吃得起啊,也不是没有钱,该给人家多少钱就拿多少,干吗就给两个半子儿,还拿了母鸡拿那么多鸡蛋。这是啥作风啊?我就看不惯这样的,舍不得给钱还要买鸡买蛋,这就是抢嘛,太抠了。谭剑这个人平时很刻薄,连部就我们俩住一个小屋,剩下传令兵、司务长、文书、军需上士住大屋。到了夏天,部队要把用不着的冬装打包放在留守处,早先发的美国造皮大衣,穿得已经不像样子了,他弄了十好几件,让我回沈阳时带给他家里人。我没给带,都卖给收破烂的了。我觉得要求士兵不能侵害老百姓的利益很重要,你今天睡觉,嫌这个地方潮卸块门板铺下面,那你住在这卸门板上可以,早晨起来再装上。可你随便到别人家卸个门板回来就不行,冬天人家没有门板多冷啊,那能行吗?这样做会打扰人家,我就不允许他动。我们驻在沈阳、抚顺交界的清水台时,在东面放了个排哨。有一天我没啥事就过去看看,进了村子无意中看到有个人穿着便衣,让老百姓给他做饭,很牛。我说你哪部分的?他说我是二。七师谍报队的。我一听谍报队的就火了,他们到哪儿都熊老百姓,占便宜。我说你来这儿向驻军报告没有?他说没有,我操起个二尺来长的杠子就揍他。我说你是谍报队的就让老百姓给你做饭?连告诉也不告诉驻军?我揍了他一顿,让他滚蛋了。到了友军的防区要跟驻军打招呼这是规矩,不然你到我的防区来,谁知道你是干啥的?按礼仪上应该通报一下,我是哪个部队的,到这里有什么任务,要打个招呼。招呼不打,还让老百姓给做饭,那就揍他。当地有个老乡家里养了五头猪,都一百多斤,有天我说你卖给我一头行吗?他说行,卖两口也行啊。我说我可是给官价。官价就不是市场价,因为这家属于有钱人家。他说行,不给钱也行。我说不给钱是不行的,给钱,但是给官价,你考虑。你要说不行,我就不买了,你要说行我就买,你不有五头猪吗,给我一头就行。我把那头猪买来了,分给各连改善一下生活。新六军的军风纪还是比较严格的,一九四八年春天,六连指导员住的老乡家有个姑娘,长得不错,他调戏人家,结果被撤职了。一九四七年九月初,我们在新民东南的一个村子里住了一晚,老百姓来告状说,有个士兵调戏他家姑娘,唐连长把这个兵拽出来,打了二十大板。只要发现了就都处理。我到了哪个村子,都喜欢到老百姓家里挨家坐会儿,我能知道哪家有人参加了解放军,有多少家是解放军家属,但我不动,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思想,不能牵连他的家庭。我对此都是不闻不问,更不会加害谁。国统区的老百姓,我们的士兵,包括我们这些下级军官都对这场战争有想法,都不知道为何打仗。共产党的口号很明确,打倒蒋介石打倒反动派。蒋介石就没有这个口号,他说戡乱救国,这种口号很难贯彻下去,所以很多标语都莫名其妙,比如杀猪拔毛捉贺龙,一点意义都没有。不解决老百姓的实质问题,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需要靠土地维持生计,这个他不解决。十二军纪方面,数五十三军最差。铁抚公路中间有很大的堡子叫崔镇堡,有几千口人,有一次我领一个排去征粮,不是我们官兵没口粮,是牲口没口粮,给一些钱要买高粱秆。这个任务交给我了,我本来是指导员,这时候也成了指挥官了。征粮是个难差,去的路上我就在想怎么办呢?他们户数多,我就跟甲保长说,我是新六军的,就住在哪个堡子,离你们有二里地,我来看看你们有什么情况没有?他看我骑个大马,是个年轻军官,态度很和蔼。他说没啥,但是我们这里不很太平。刚说完,山上就响了几枪,估计就是解放军的哨兵。但是我没有攻击任务,我的任务是征粮,就没理会。继续跟他商量,一户拿一斤高粱,包米秆来一捆,特别困难拿不出来的,就算了。我们一个营的骡马能吃多少?不够的话走到别的地方再说,先弄来一点儿分给牲口。结果就在那儿差点跟五十三军打起来。责编:胡蝶下集预告战事发展得很快,鞍山和辽阳都相继被解放了。团政工室安排我到沈阳培训,不料洪乃良也在,她是有心来找我的。我们在这里结了婚。形势变化莫测,我也和老婆做好了撤退的准备,不久,辽沈战役便打响了……下期精彩。敬请关注。相关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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