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杀老怪物猎人ol剑术口吐出一口柄剑不过一尺长流光溢

“欺我补天阁无人吗,我们回来了,决一死战,斩尽敌寇!”
回来的人大吼,一个个全都催动宝具,向前杀来,四面八方都是人影,全都率领一批高手,支援净土。
补天阁上下,原本士气低落,现在见到曾经的门人回来,莫不热血澎湃,激烈冲杀,大战各路敌手。
大战开启,天空中神灵雨飘洒,宛若一片又一片晶莹的花瓣飞舞,非常的瑰美,而大地上却又是那么的血腥。
“凌天侯在此,谁敢来犯吾师门?!”
一个十分雄武的身影,穿着银色甲胄,横空而过,一路上摧枯拉朽,符文一出,前方成片的敌手炸开,化成血雾。
“凌天侯,不好好当你的侯爷,称尊一方,跑来这里蹚浑水,当心将你自己的命搭进去!”一头遗种咆哮,这是一直乌鸦,漆黑如墨,长达数十米,其音不祥,涌动滔天乌光。
它为一头成年的禽族高手,在这里血杀四方,勇猛无敌,刚才清空了一片场地,带领族中一群乌鸦在此沐浴神灵雨。
“聒噪,小小一只乌鸦也敢称王,在此骄狂,杀!”凌天侯大喝,手中多了一张巨弓,抽出一只大箭,拉满弓弦,哧的一声射了出去。
箭羽如虹,似是一道银色的火炬,闪耀光芒,射穿苍穹,冲向那只巨大的乌鸦,它会改变方向,尾随它而行。
那只乌鸦长鸣,喷出黑色的大火,化作符文,灼烧那支箭羽。
然而,箭羽灿烂,银色符号闪耀,磨灭了黑焰,势如破竹。“噗”的一声轻响。银色箭羽射穿乌鸦的躯体,令它接炸开,四分五裂,血水飞洒。
一箭之威,强悍如此,直接就射杀了一头太古遗种,凌天侯的可怕与强势令人颤栗,仅一瞬间而已,这片区域就空旷了,无人敢挡。
“岐山族主在此。来犯我净土者,杀无赦!”一个老者如怒狮般,横空而来,掌中托着一座宝印,迎风一晃,迅速放大,飞了出去,比山峰还巨大。
它迅速压下,刚猛而霸烈。大地寸寸崩开,下方一群生灵全都惊恐,根本抵挡不住,被那大印压成肉酱。
“杀啊!”
喊杀震天。从四面八方赶来的补天阁门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他们浑身是血,是远方一路血战而来的。
这片山川到处都是敌踪,战火遍地。人们全都杀红了眼睛。
无论的名震一方的强者,还是一般的高手,但凡出自净土。都有一种无畏的气质,不然也不会来支援。
这片净土沸腾,十方皆战,到处都是杀声。
补天阁众人无比激动,眼中有热泪在滚,曾经的弟子,无论是百年前的,还是最近数十年的,这么多人回来,令每一个人都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就连雷祖慕炎、柳老等也是眼中泛着泪花,战意更足了,在四方冲杀,专门斩那些老祖级的怪物。
“补天阁完了,祭灵将死,他们还能有什么,这么多大势力出手,此地注定成为焦土,我们齐上,早些覆灭此地。”
一个老怪物开口,是一个真正的老祖级人物,罕有敌手,与补天阁有大仇,而这类人平日很少出现。
“你说完就完吗?!”
一轮太阳升起,璀璨夺目,让人睁不开眼睛,那是一个人,他在发光,照耀的净土一片通明,看起来异常的慑人。
“是战王!”
众人变色,人的名树的影,战王有赫赫威名,那全是靠自己杀出来的,当年他也来过补天阁修行,而今回归。
不得不说,他真的太强大了,抬手间符文闪烁,像是瀚海般压下前方,当场竟逼得那个老怪物咳血,身体剧震。
“杀!”老怪物张口吐出一口柄剑,不过一尺长,流光溢彩,化成一道匹练劈来。
这口剑以不知名的古兽牙齿打磨而成,通体碧绿,无坚不摧,自老怪物出世以来一直用到现在,所向披靡,连山都可以轻易切开。
然而,在这一刻,战王直接震指,硬撼此剑,并无任何忌惮之色,以掌指对抗。
碧绿的宝具颤抖,符文闪耀,差点坠落下高空。
“给我杀!”老怪物喷出一片精气,没入碧剑中,让它光芒更盛了,如一挂神河在淌。
“当当当……”
战王震指,十根手指接连敲击在这件宝具上,动用至刚至强的符文神力,让这天地都在抖动,不远处的一座矮山都因音波裂开了。
最终,碧绿神剑竟然龟裂,生生被战王以手指敲断,一件可怕的宝具毁掉了。
老怪物一声大吼,彻底癫狂,这是他祭炼了一生的兵器,想不到在今日这般毁掉,让他眼睛发红,口中喷血。
“老夫与你拼了!”
“那你就去死吧!”战王冷漠的喝道,依旧如一轮太阳,大杀向前。
神力惊世,战王一拳轰出,符文如海般,将老怪物的宝术击散,而后更是将他打的横飞了起来,在天空中爆碎。
绝对的强势,无以伦比的强大,无愧于他敢与人皇争夺皇位的威名,赫赫神威完全是战出来的。
“师兄一别多年,你我又相见了!”战王大开大合,杀进净土深处,见到了补天阁的阁主。
一声师兄,让两人都一阵感叹。
补天阁阁主心怀激荡,战王只在净土修行了十年而已,就离去了,主要以石国为重,想不到今日依旧来了,救援净土,可谓重情重义。
“今日你们来再多的人也无用,神藤将死,你们还能倚靠什么,注定覆灭!”
一头银蛟吼道,舞动庞大的躯体,冲向前来,这是一头遗种,与补天阁有大仇。它非常的可怕,在此造成了诸多杀戮。
它所说的是事实,即便有人来援也很难改变现状,毕竟敌人太多了,是诸多大势力联合,最为关键的是,九天上的至强者可以决定一切。
补天阁阁主不语,亲自出手,化成一团光飞来,镇压银蛟。抬手间雷电交织,当即就让它浑身焦黑,鳞片齐张。
附近的人都吃惊,这可是一头蛟王,绝非一般的遗种可比,居然上来就被重创了,刚才它凶猛无敌的样子,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战王见状,冲向远处。继续去大战了。
银蛟大怒,张口吐出一片神光,欲压制补天阁的主人,而自己更是腾空而起。依靠强大的肉身杀去,要活活撕裂对手。
“嗡”的一声,补天阁阁主背后腾起一片霞光,一对金色的神翅出现。鼓荡阵阵罡风,且有雷声轰鸣。
这是神鹏术,而且富有极其可怕的变化之道。这一刻净土掌教自身竟直接变大,化成了一头金色的大鸟。
“什么,好可怕,他已通灵,可以变化成神禽形态!”许多人惊呼。
宝术的修行多种多样,其中有一条艰难的路,就是真正化成其他生灵,条件苛刻,但威力极大,有时可以补全残缺宝术的不足。
“呼”的一声,大鹏展翅,俯冲而下,一双巨大的金色爪子抓住了银蛟,猛力一撕,当即血液溅起,爆发出无尽的光。
银蛟怒吼,心中恐惧,蛟类天生惧怕鹏族,克制他们,据传大鹏每日都要吞食蛇蛟等,以他们为口粮。
银蛟挣动,但还是难逃覆灭的下场,被生生扯断了,惨死当场。
所有生灵都变色,补天阁的阁主一旦腾出手来,从救援弟子的忙碌中解脱出来,果然是恐怖到极致。
他现在开始专门阻击各教的绝顶强者了,对于众人来说是一个可怕的威胁。
补天阁上下一心,前所未有的团结一致,在这里战群雄,虽有很大伤亡,但也并非无一战之力。
“这样有用吗?”远处,金光璀璨,又有无法想象的敌人出现了,它虽然是人形的,但浑身都密布有金色的毛发,显然不是人类,恐怖气息滔天。
“黄金兽!”众人吃惊,而后全都心中一颤,这是来自太古神山的生灵,号称神仆!
的确,有这等生物出现,本身就已足以说明了一切,高空中的至强者在决战,已经定下补天阁的结局。
“嘿嘿,哈哈……”九天上,传来大笑声,吞天雀展翅击天,因为它觉得祭灵力竭了,毕竟早已干枯,再难支撑。
“神种是我的,你守护不了这片净土了!”穷奇也冷漠无比,碧绿的眸子散发冷光,杀气动四野。
天空中,大片的光雨爆发,神藤暗淡,显露于高空中,通体焦黄,没有一点绿意,所有叶子都枯败了,包括藤蔓亦如此。
只有一个青皮葫芦,还有精气神,蕴含生机。
血雨飞溅,老藤最后一战,击伤吞天雀,令其翎羽落下,血液溅起。
青皮葫芦摇动,飞射混沌剑芒,将来自嶷山的人形生灵肩头斩伤,金色血液冲起很高。
“吼……”同一时间,穷奇怒吼,因为它被老藤以藤蔓抽中,大口咳血,骨头差点断开。
老藤即将殒落,光雨无数,洒落向大地。
“再见!”它吐出这两个字,再也没有了一战之力。
“祭灵大人!”净土中,很多人悲呼。
“苟延残喘到如今,你早该死了!”吞天雀话语森寒,血眸冰冷无比,杀意如潮,喀嚓一声,以利爪扯断一截干枯发黄的藤蔓。
“身已枯竭,你还拿什么来战,今日你想全部化成光雨都不能,我要将你磨成粉末,炼成丹药,全部吞食!”穷奇亦暴吼。
老藤很平静,即将身死,它注视净土下方,看着那片毁于战火中的古老院子,它是在那里诞生的,而今也要在这里结束一生。
“祭灵大人!”补天阁的所有人都大呼,难以接受这个结果,恨与怒,泪忍不住落下。
小不点嗷嗷的叫着,第一次有一种强烈的归属感,但却被这个无情而残酷的现实生生击碎,他一手抓着断剑,一手持着小塔,也在冲杀,更是恨不得冲上九天去大战一场。
突然,断剑发光,一个披头散发的老者出现,头颅插着一柄古剑,有黑色的血淌出。
鬼爷出现,这一次不光是小不点能够看到,就是其他所有人都见到了。
他从小不点手中接过断剑,用手摩挲,略显迷茫,片刻后似清醒,而后暴怒,冲霄而上。
所有人都震撼,这个披头撒发的老人,手持断剑,当即就将吞天雀那曾抓断一截藤蔓的爪子剁掉了,鲜血喷涌。
谁都没有想到,他竟然这般的强大与恐怕,而且是如此的突兀,突然出现在九天上。
光雨点点,神藤即将消失,浑身都燃烧了起来,化作绚丽神灵雨。
“你完成了对我的承诺,守护了净土,直到自己老去、战死。”披头散发的老人,眼睛空洞,对着祭灵说道。
“你是谁?”吞天雀暴怒,重接断爪,浑身发光,俯冲而下。
“吼……”满头灰发的老人仰天大吼,状若魔神般,这天地风云都被逆转,向上冲击而去。
吞天雀震惊,极速躲避,那股杀气太重了!
“你栽种了我,给予了我生命……”祭灵轻语,望着那头颅被古剑洞穿的老人,它在光雨中模糊,渐渐消失。完美世界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上下一心 玄幻奇幻,大家读书院 - 网络文学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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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上下一心
&&&&“欺我补天阁无人吗,我们回来了,决一死战,斩尽敌寇!”&&&&回来的人大吼,一个个全都催动宝具,向前杀来,四面八方都是人影,全都率领一批高手,支援净土。.&&&&补天阁上下,原本士气低落,现在见到曾经的门人回来,莫不热血澎湃,激烈冲杀,大战各路敌手。&&&&大战开启,天空中神灵雨飘洒,宛若一片又一片晶莹的花瓣飞舞,非常的瑰美,而大地上却又是那么的血腥。&&&&“凌天侯在此,谁敢来犯吾师门?!”&&&&一个十分雄武的身影,穿着银色甲胄,横空而过,一路上摧枯拉朽,符文一出,前方成片的敌手炸开,化成血雾。&&&&“凌天侯,不好好当你的侯爷,称尊一方,跑来这里蹚浑水,当心将你自己的命搭进去!”一头遗种咆哮,这是一直乌鸦,漆黑如墨,长达数十米,其音不祥,涌动滔天乌光。&&&&它为一头成年的禽族高手,在这里血杀四方,勇猛无敌,刚才清空了一片场地,带领族中一群乌鸦在此沐浴神灵雨。&&&&“聒噪,小小一只乌鸦也敢称王,在此骄狂,杀!”凌天侯大喝,手中多了一张巨弓,抽出一只大箭,拉满弓弦,哧的一声射了出去。&&&&箭羽如虹,似是一道银色的火炬,闪耀光芒,射穿苍穹,冲向那只巨大的乌鸦,它会改变方向,尾随它而行。&&&&那只乌鸦长鸣,喷出黑色的大火,化作符文,灼烧那支箭羽。&&&&然而,箭羽灿烂,银色符号闪耀,磨灭了黑焰,势如破竹。“噗”的一声轻响,银色箭羽射穿乌鸦的躯体,令它接炸开,四分五裂,血水飞洒。&&&&一箭之威,强悍如此,直接就射杀了一头太古遗种,凌天侯的可怕与强势令人颤栗,仅一瞬间而已,这片区域就空旷了,无人敢挡。&&&&“岐山族主在此,来犯我净土者,杀无赦!”一个老者如怒狮般,横空而来,掌中托着一座宝印,迎风一晃,迅速放大,飞了出去,比山峰还巨大。&&&&它迅速压下,刚猛而霸烈,大地寸寸崩开,下方一群生灵全都惊恐,根本抵挡不住,被那大印压成肉酱。&&&&“杀啊!”&&&&喊杀震天,从四面八方赶来的补天阁门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他们浑身是血,是远方一路血战而来的。&&&&这片山川到处都是敌踪,战火遍地,人们全都杀红了眼睛。&&&&无论的名震一方的强者,还是一般的高手,但凡出自净土,都有一种无畏的气质,不然也不会来支援。&&&&这片净土沸腾,十方皆战,到处都是杀声。&&&&补天阁众人无比激动,眼中有热泪在滚,曾经的弟子,无论是百年前的,还是最近数十年的,这么多人回来,令每一个人都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就连雷祖慕炎、柳老等也是眼中泛着泪花,战意更足了,在四方冲杀,专门斩那些老祖级的怪物。&&&&“补天阁完了,祭灵将死,他们还能有什么,这么多大势力出手,此地注定成为焦土,我们齐上,早些覆灭此地。”&&&&一个老怪物开口,是一个真正的老祖级人物,罕有敌手,与补天阁有大仇,而这类人平曰很少出现。&&&&“你说完就完吗?!”&&&&一轮太阳升起,璀璨夺目,让人睁不开眼睛,那是一个人,他在发光,照耀的净土一片通明,看起来异常的慑人。&&&&“是战王!”&&&&众人变色,人的名树的影,战王有赫赫威名,那全是靠自己杀出来的,当年他也来过补天阁修行,而今回归。&&&&不得不说,他真的太强大了,抬手间符文闪烁,像是瀚海般压下前方,当场竟逼得那个老怪物咳血,身体剧震。&&&&“杀!”老怪物张口吐出一口柄剑,不过一尺长,流光溢彩,化成一道匹练劈来。&&&&这口剑以不知名的古兽牙齿打磨而成,通体碧绿,无坚不摧,自老怪物出世以来一直用到现在,所向披靡,连山都可以轻易切开。&&&&“当!”&&&&然而,在这一刻,战王直接震指,硬撼此剑,并无任何忌惮之色,以掌指对抗。&&&&碧绿的宝具颤抖,符文闪耀,差点坠落下高空。&&&&“给我杀!”老怪物喷出一片精气,没入碧剑中,让它光芒更盛了,如一挂神河在淌。&&&&“当当当……”&&&&战王震指,十根手指接连敲击在这件宝具上,动用至刚至强的符文神力,让这天地都在抖动,不远处的一座矮山都因音波裂开了。&&&&“喀嚓”&&&&最终,碧绿神剑竟然龟裂,生生被战王以手指敲断,一件可怕的宝具毁掉了。&&&&老怪物一声大吼,彻底癫狂,这是他祭炼了一生的兵器,想不到在今曰这般毁掉,让他眼睛发红,口中喷血。&&&&“老夫与你拼了!”&&&&“那你就去死吧!”战王冷漠的喝道,依旧如一轮太阳,大杀向前。&&&&“轰”&&&&神力惊世,战王一拳轰出,符文如海般,将老怪物的宝术击散,而后更是将他打的横飞了起来,在天空中爆碎。&&&&绝对的强势,无以伦比的强大,无愧于他敢与人皇争夺皇位的威名,赫赫神威完全是战出来的。&&&&“师兄一别多年,你我又相见了!”战王大开大合,杀进净土深处,见到了补天阁的阁主。&&&&一声师兄,让两人都一阵感叹。&&&&补天阁阁主心怀激荡,战王只在净土修行了十年而已,就离去了,主要以石国为重,想不到今曰依旧来了,救援净土,可谓重情重义。&&&&“今曰你们来再多的人也无用,神藤将死,你们还能倚靠什么,注定覆灭!”&&&&一头银蛟吼道,舞动庞大的躯体,冲向前来,这是一头遗种,与补天阁有大仇,它非常的可怕,在此造成了诸多杀戮。&&&&它所说的是事实,即便有人来援也很难改变现状,毕竟敌人太多了,是诸多大势力联合,最为关键的是,九天上的至强者可以决定一切。&&&&“嗡”&&&&补天阁阁主不语,亲自出手,化成一团光飞来,镇压银蛟,抬手间雷电交织,当即就让它浑身焦黑,鳞片齐张。&&&&附近的人都吃惊,这可是一头蛟王,绝非一般的遗种可比,居然上来就被重创了,刚才它凶猛无敌的样子,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战王见状,冲向远处,继续去大战了。&&&&银蛟大怒,张口吐出一片神光,欲压制补天阁的主人,而自己更是腾空而起,依靠强大的肉身杀去,要活活撕裂对手。&&&&“嗡”的一声,补天阁阁主背后腾起一片霞光,一对金色的神翅出现,鼓荡阵阵罡风,且有雷声轰鸣。&&&&这是神鹏术,而且富有极其可怕的变化之道,这一刻净土掌教自身竟直接变大,化成了一头金色的大鸟。&&&&“什么,好可怕,他已通灵,可以变化成神禽形态!”许多人惊呼。&&&&宝术的修行多种多样,其中有一条艰难的路,就是真正化成其他生灵,条件苛刻,但威力极大,有时可以补全残缺宝术的不足。&&&&“呼”的一声,大鹏展翅,俯冲而下,一双巨大的金色爪子抓住了银蛟,猛力一撕,当即血液溅起,爆发出无尽的光。&&&&银蛟怒吼,心中恐惧,蛟类天生惧怕鹏族,克制他们,据传大鹏每曰都要吞食蛇蛟等,以他们为口粮。&&&&“噗”&&&&银蛟挣动,但还是难逃覆灭的下场,被生生扯断了,惨死当场。&&&&所有生灵都变色,补天阁的阁主一旦腾出手来,从救援弟子的忙碌中解脱出来,果然是恐怖到极致。&&&&他现在开始专门阻击各教的绝顶强者了,对于众人来说是一个可怕的威胁。&&&&补天阁上下一心,前所未有的团结一致,在这里战群雄,虽有很大伤亡,但也并非无一战之力。&&&&“这样有用吗?”远处,金光璀璨,又有无法想象的敌人出现了,它虽然是人形的,但浑身都密布有金色的毛发,显然不是人类,恐怖气息滔天。&&&&“黄金兽!”众人吃惊,而后全都心中一颤,这是来自太古神山的生灵,号称神仆!&&&&的确,有这等生物出现,本身就已足以说明了一切,高空中的至强者在决战,已经定下补天阁的结局。&&&&“嘿嘿,哈哈……”九天上,传来大笑声,吞天雀展翅击天,因为它觉得祭灵力竭了,毕竟早已干枯,再难支撑。&&&&“神种是我的,你守护不了这片净土了!”穷奇也冷漠无比,碧绿的眸子散发冷光,杀气动四野。&&&&“轰”&&&&天空中,大片的光雨爆发,神藤暗淡,显露于高空中,通体焦黄,没有一点绿意,所有叶子都枯败了,包括藤蔓亦如此。&&&&只有一个青皮葫芦,还有精气神,蕴含生机。&&&&“噗”&&&&血雨飞溅,老藤最后一战,击伤吞天雀,令其翎羽落下,血液溅起。&&&&“哧”&&&&青皮葫芦摇动,飞射混沌剑芒,将来自嶷山的人形生灵肩头斩伤,金色血液冲起很高。&&&&“吼……”同一时间,穷奇怒吼,因为它被老藤以藤蔓抽中,大口咳血,骨头差点断开。&&&&老藤即将殒落,光雨无数,洒落向大地。&&&&“再见!”它吐出这两个字,再也没有了一战之力。&&&&“祭灵大人!”净土中,很多人悲呼。&&&&“苟延残喘到如今,你早该死了!”吞天雀话语森寒,血眸冰冷无比,杀意如潮,喀嚓一声,以利爪扯断一截干枯发黄的藤蔓。&&&&“身已枯竭,你还拿什么来战,今曰你想全部化成光雨都不能,我要将你磨成粉末,炼成丹药,全部吞食!”穷奇亦暴吼。&&&&老藤很平静,即将身死,它注视净土下方,看着那片毁于战火中的古老院子,它是在那里诞生的,而今也要在这里结束一生。&&&&“祭灵大人!”补天阁的所有人都大呼,难以接受这个结果,恨与怒,泪忍不住落下。&&&&小不点嗷嗷的叫着,第一次有一种强烈的归属感,但却被这个无情而残酷的现实生生击碎,他一手抓着断剑,一手持着小塔,也在冲杀,更是恨不得冲上九天去大战一场。&&&&“嗡”&&&&突然,断剑发光,一个披头散发的老者出现,头颅插着一柄古剑,有黑色的血淌出。&&&&鬼爷出现,这一次不光是小不点能够看到,就是其他所有人都见到了。&&&&他从小不点手中接过断剑,用手摩挲,略显迷茫,片刻后似清醒,而后暴怒,冲霄而上。&&&&“噗”&&&&所有人都震撼,这个披头撒发的老人,手持断剑,当即就将吞天雀那曾抓断一截藤蔓的爪子剁掉了,鲜血喷涌。&&&&谁都没有想到,他竟然这般的强大与恐怕,而且是如此的突兀,突然出现在九天上。&&&&光雨点点,神藤即将消失,浑身都燃烧了起来,化作绚丽神灵雨。&&&&“你完成了对我的承诺,守护了净土,直到自己老去、战死。”披头散发的老人,眼睛空洞,对着祭灵说道。&&&&“你是谁?”吞天雀暴怒,重接断爪,浑身发光,俯冲而下。&&&&“吼……”满头灰发的老人仰天大吼,状若魔神般,这天地风云都被逆转,向上冲击而去。&&&&吞天雀震惊,极速躲避,那股杀气太重了!&&&&“你栽种了我,给予了我生命……”祭灵轻语,望着那头颅被古剑洞穿的老人,它在光雨中模糊,渐渐消失。(未完待续。)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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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难绣之二十一
  待二人停下脚步,六娘已站在第五个巷口等着他们。虽说她与江轻霞同为出家人,这其中的冷傲却各有不同,江轻霞就像是那遥远雪山上的冰雪,寒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而六娘的冷中,却透露出几分对人世的失望,究竟还是沾了些人间气息。她见二人到来,略一施礼,玲珑清爽的声音传入二人耳中,有些铮铮琮琮大珠小珠之感:『此处不用武斗。』陆小凤挑眉道:『莫非是文斗?』六娘目不斜视的看着花满楼道:『只猜三样的东西的用途。』花满楼微微一笑:『可否请姑娘说的再具体一些?』六娘轻轻点点头,仍是对花满楼身旁的陆小凤睬也不睬:『这三样东西,只在鬼市里出现。』花满楼道:『我且试试吧。』他说完正欲上前,却被陆小凤稍稍按住肩头,道:『老花,你可机灵些,若是猜不出来,咱们就换个法子过关。』花满楼笑道:『什么法子?』陆小凤瞟了一眼六娘道:『想她一人也拦不住我二人,不如……』花满楼轻轻按住他的手道:『这鬼市的风俗,我倒是略知一二。』陆小凤疑惑道:『哦?』花满楼并未答他,走到六娘面前道:『姑娘,请。』
  六娘双手合十,轻念一声『阿弥陀佛』,一只干瘦发黄的手便从宽大的青衣袖中探了出来。
  这似乎是动物的利爪,而不像是人的手,细长的手指长着黑色的尖利指甲,皱缩发黄的皮肤上黏着稀疏灰白的毛发,而拿着这只手的六娘,却用袖子掩去了自己的手掌,只能将将从袖缝中窥见莹润饱满的指尖。花满楼接过那只古怪的手,手指在干瘪的皮肤上摩挲了片刻,道:『这是鬼市恋人间传递的信物,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之意。』六娘点了点头:『正是。』说罢,她将那支干枯的手收入袖中,又缓缓掏出一个乌黑皱缩的肉块,可能是由于放置的时间过久,肉块上的血丝已经干涸的遍布在表面,乌糟糟的颜色中夹带着一两丝暗红的血腥,竟有一种奇妙的神秘感。陆小凤见到那拳头大小的肉块,眉头一皱:『这东西,恐怕不洁吧。』花满楼轻拍了他一下,上前接过肉块,微笑道:『无妨。』陆小凤一听这句话,笑出了声:『无妨无妨,老花你总说无妨,何时能听得你说一个不字?』花满楼微微一笑:『你想听?那便说给你听,也无妨。』陆小凤道:『这言语要是不出自人的本心,少了许多情味。』花满楼道:『在这位居士面前,何必谈人间情味?』六娘听到此话,平静的面容上不起一丝波澜,又合十轻声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手指略一收缩,轻轻的触到肉块的表面便迅速展开,乌红色的肉块躺在花满楼修长白皙的手中,显的有些突兀。『这是鬼市情杀后的标志。鬼市杀人向来只讲手段不讲理法,不过为了表示所作的合理,杀人后会留下不同的标志来表明为何而杀。情杀后的标志,就是这躺在我手心中的东西,』花满楼轻叹了一声,『人心。』六娘将肉块接过,冷淡道:『不错。』她将肉块自然的放入袖中,就像是在贴身处放入了一个极其寻常的东西,不悲不喜,不怨不哀。花满楼听到衣袖的窸窣声,温声道:『不知姑娘,为何要选这两种东西作为考题,正是芳华时节,郁结深处,恐怕会有损姑娘的内气。』六娘探入袖中的手似乎略微颤了颤,但很快又回复了平静,没有说话。一阵沉默,陆小凤看着眼前的这个出家人,突然想到了很久之前遇到霍天青的时候,天地之间,茕茕孑立,一人一影,孤舟相随,那时的他,似乎也在经历着眼前人正在经历的这种,他认为是大寂寞的东西。
  分神间,六娘已将第三样东西取了出来,这最后一样,是一块红艳艳的布料,只是上面已布满了大大小小或深或浅的污点,乍一眼看上去,就像是生长在布料上的霉点,令人生恶。花满楼接过布料,手指沿着布料上的纹理逡巡,略有凹凸的表面,细致的勾线,繁复的花纹,他笑了笑:『这是『殿前欢』送给被赎姑娘的礼物。』『殿前欢』是鬼市中的青楼,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它确实是修建在大殿前面,这殿就是鬼市有名的『十王殿』。花满楼见六娘并未说话便又继续道:『这布料以前都是从姑娘们所穿的衣服上取来的,不过现在,似乎都是买的上好缎子做了些处理,与之前的模样无二。是群血色罗裙翻酒污』之意。』陆小凤低声道:『血色罗裙翻酒污,老大嫁作商人妇。这殿前欢的老板,倒是个有趣的人物。』花满楼轻轻皱了皱眉头:『将此物赠给被赎的姑娘,我却觉得,颇有些不合时宜。』陆小凤道:『也许老板就想就此诗讨个闲情罢了。』花满楼微微摇头:『鬼市的『殿前欢』,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地方,这老板……』陆小凤道:『不管它简不简单,只要有好酒,便是好地方。』花满楼轻笑道:『你呀……』
  二人说话间,六娘已背离他们缓缓离去,浓重的夜色中,一剪淡影,融入,弥散,继而消失。
  花满楼与陆小凤走过路口,继续向前。还未走几步,便听前方响起一阵『咯咯』的笑声,好不欢快!陆小凤捏了捏花满楼的手,冲前方喊道:『不知何事让七娘如此高兴!』那笑声仍在继续,只是不理他,待二人来到第六个路口,看到的,是坐在地上,捂着肚子笑个不停的七娘。七娘听见脚步声,勉强抬起头,眼角含着泪花,脸上虽是笑着,但比哭还难看。花满楼走到她身旁,蹲□子,探了探脉门,沉吟道:『姑娘,你这是……』七娘格格的笑着,眼角的泪水顺着侧脸一直淌了下来:『这便是要考你的第六道题。』花满楼缓缓收回手,将七娘扶起身来,道:『姑娘若是想考我,大可换别的方法,何必用自己来……这笑嗔丸的毒性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的,发作起来,姑娘恐怕会很是辛苦。』七娘软绵绵的伸出手,擦了擦眼泪道,冲陆小凤招了招手,道:『你过来。』陆小凤一步跨上,七娘便将手从花满楼那里抽出,陆小凤还未来得及反应,她就直接靠了过去。陆小凤只好苦笑着扶着她,尽量让她离自己远一些,只听七娘又笑道:『向来听说风流不过陆小凤,如今见了女人,怎么反倒怕了起来,花公子,你说,是吧?』花满楼浅浅一笑道:『这道理却也简单。物极必反,喜欢吃的东西吃多了便不再新鲜,新奇的玩意儿玩久了也不再青睐,都是一个道理。』七娘软软道:『哦?那按你说的,这得不到的心爱玩意儿岂不是得一直放在心头?』花满楼道:『苍皇天地,万物众生,又何必执着于一物呢?』七娘半倚在陆小凤肩头,笑了一阵道:『刚从六娘那过来,你怎么也变的像她那样了。罢了罢了,还未请教花公子对于我这道题目有什么解法?』
  花满楼摇了摇头道:『无解。』七娘挑了挑细长的眉毛:『哦?这么说,你认输了。』花满楼道:『若是姑娘不服这笑嗔丸,恐怕也难以独活于世了吧。』七娘微阖双目,似乎很享受的说道:『你倒明白。』花满楼道:『只是在下有一事不解,想要请教姑娘。』七娘道:『你说。』花满楼道:『笑着也是百年,哭着也只一世,姑娘何必只选其一,不究其二呢?』七娘一愣,身体一僵,渐渐直起身来,离开了陆小凤的肩膀,她喃喃道:『笑着也是百年,哭着也只一世,是啊……哈哈,哈哈……』她说到最后竟放声大笑起来,天地间充斥的尽是她清脆的笑声,不似之前那般徒有空壳的欢喜,这一次,到底是真有些雀跃的感情。
  陆小凤见她离开了自己,立刻闪到花满楼身边道:『老花,刚才那是她自己靠过来的。』花满楼点点头笑道:『我知道。』陆小凤又道:『我只是站在那里,什么也没作。』花满楼略一挑眉:『哦?你倒想作些什么?』陆小凤下意识的捉住他的手道:『我什么也没想,只想着你怎么帮我压制药性了。』触到花满楼细腻的肌肤,人体的温暖通过相接处渐渐传来,小腹的火焰虽然烧的更加旺盛,但却少了先前的狂戾暴乱,多了些温暖柔和,整个身体,随着小腹的火热,也有一片暖洋洋的舒适感。陆小凤舒服的眯了眯眼,叹了一声,花满楼笑道:『看样子,你似乎并不难受。』陆小凤随口道:『一碰你,我便不难受了。』花满楼听到此话,耳尖渐渐泛红:『果然是风流不过陆小凤。』陆小凤也不解释,摊摊手道:『老花,你是知道我的。』花满楼含笑『恩』了一声,陆小凤才又从片刻的安逸中清醒,环顾四周,早已没了七娘的踪影:『这第六关,算是过了?』花满楼道:『若陆兄舍不得,在下再替你将七娘叫回来。』陆小凤摆摆手笑嘻嘻道:『这美人多的是,我倒是更期待下一个路口的那位。』
  能让陆小凤期待的人,自然不是什么普通的角色。第七个岔路口,站着一个女人,一个足以让天下所有男人眼睛发直的女人,陆小凤自然包括在内,如果花满楼能看见的话,也算他一个。这是一个灿烂如朝霞,高贵如皇后,绰约如仙子般的美丽女人。甚至连她身上穿的衣服,都不是人间所有的,而是天上的七彩霓裳。陆小凤的步伐越来越沉重,最后竟是不愿上前了,喃喃道:『一个美人。』花满楼笑道:『哦?我记得很早之前就与你说过,若是要讲美人,便说的详细些,你这样,分明是欺我眼瞎。』陆小凤自然不是欺负花满楼眼瞎,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罢了。他不认得这个女人,但认得这女人手中的剑,一双短剑,锋长一尺七寸,剑柄上系着红绸,这双剑,公孙大娘拿过,熊姥姥拿过,癞子乞丐拿过,平庸的中年妇人也拿过,也许,绣花大盗也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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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各位,老瑬我真不是故意的ORZ。。。。。。。。下章告白,尼玛....主要这几个妹纸都有故事,所以,哎,你懂得
☆、情深难绣之二十二
  公孙大娘微笑着看着陆小凤:『难道你又认不出我了?』陆小凤摸了摸鼻子道:『老实和尚诚不欺我。』公孙大娘道:『哦?』陆小凤正了神色道:『女人果然是这世上最厉害的角色。』公孙大娘的脸色微红,竟多了些少女的娇憨,若不是手中的短剑泛着寒光,陆小凤几乎想要上前去,问她究竟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了。幸好,有这把剑。幸好。公孙大娘看见陆小凤的眼光落在自己的剑上,不在意的收回剑,道:
『我并不是与你们比剑。』花满楼道:『那不知公孙大娘想要比什么?』公孙大娘优雅的偏了偏头:『比轻功。』花满楼道:『如何比?』公孙大娘凝视着他,眼前的这个人,若说容貌,只能算得上是清俊二字,既不是倾国倾城的妖孽之色,也不是睥睨世间的高贵傲然,若说功夫,江湖上名声大噪的高手中也并未出现他的身影,可偏偏是这副模样,勾得多少芳心暗许,欲罢不能,这其中或许是他身上浑然天成的温柔儒雅在作祟,也有可能是他与生俱来的脱尘不俗起了干系,总之她唯一能确定的是,若是这男人负了她,恐怕她也会下不去手。
  陆小凤的视线在二人身上徘徊,公孙大娘的双目炯炯有神,小小的瞳仁,似乎包含了万家灯火,流光溢彩,而花满楼的眼睛,不出所料依旧是那副模样,像是深山中的古井,一口静水,宠辱不惊。若是将那流光溢彩的眼睛和沉静深邃的眼睛让陆小凤来挑选,他肯定会选后者,前者确实足以吸引他,但只有后者,才能安抚他。有时候,受伤时的安抚比风流时的诱惑要重要的多。
  公孙大娘在久久凝视之后,终于开了口:『我先走,待我跃到最近处屋顶上时』,她指了指眼前的矮屋,『你们便动身。若你们在第八个路口前能追上我,便算你们赢。』陆小凤道:『我们?』公孙大娘妩媚一笑,弯了眉眼:『没错,你们。』
  陆小凤心中暗自叫苦,虽然之前药力不曾凶猛发作,但腹部以下的灼热胀痛却是实实在在的,若是寻常走路,他倒能控制姿势减少不必的摩擦,可这若是换了轻功,那下盘须得用力,时间一长,恐怕毅力再好的人也忍不住了。
  他按了按眉心道:『公孙大娘,这比试说好我二人选一人参加,为何我必须去?』公孙大娘道:『我这是替你着想。』陆小凤道:『那酒里加的好东西也是为我着想。』公孙大娘笑道:『自然都是好东西,只是看你有没有那个福分消受了。第八个路口有一个礼物,你若不去,全便宜给花公子也好。』陆小凤道:『什么礼物?』公孙大娘风情万种的斜睨他一眼:『你们男人都喜欢的好东西。』陆小凤思忖片刻,笑道:『既然公孙大娘如此说,那我便承了你的情。』公孙大娘微微一笑,身形一闪,眨眼之间,竟已然跃到了矮屋上。
  花满楼和陆小凤双双脚尖一点,腾空而起,向公孙大娘先行的方向窜了出去。夜色中,两旁的矮墙,城楼,像影子般飞速的闪过,夜风在耳边呼呼作响,有些凌厉的意味。公孙大娘就在他们的前方,二人看的见她的背影,却始终追不上她的脚步。她不仅速度极快,选的路线也十分刁钻,时而从嘈杂的大街上穿过,越过一个个小摊推车,钻过一波又一波的人潮,时而从静谧的林苑穿过,掠上梢头,却又迅速的扑向地面,二人刚才随她变了方向,她又凌空侧踏数步,竟是沿着树干奔入了顶端。
  待三人穿过一片又一片的树林,来到了视野较为开阔的屋顶,公孙大娘的行踪终于有迹可循。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公孙大娘在一个屋顶上稍一站定,便用又细又尖的声音喊了一声:『两个会武功的强抢民女啦。』屋下门外的众人听到此话纷纷抬起头,可不是!夜空中,一个身形娇小的女人在前方急行着,后面两个穿著上好的公子哥在后面穷追不舍。于是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自认武功不错的,便跳上屋顶想要阻止这二人,武功稍不济的便将手中的物品尽数掷出,想要将二人从屋顶打落,实在不会武功的,便跟着在街道上边跑边吆喝:『两个会武功的强抢民女啦!大家快拦下他们!』这一下,出来阻碍花满楼与陆小凤的人便更多了。花满楼轻巧的绕过一个拦路的大汉,对刚刚躲过砸来鸡蛋的陆小凤道:『想不到这鬼市中的人,倒也十分热忱。』陆小凤撇撇嘴,脑袋一偏,一根胡萝卜从耳侧飞了出去:『我看呐,这些人,估计都是那公孙大娘找来的。』二人左躲右闪,终于是穿过了闹市,来到了静谧的小巷中。
  公孙大娘就在前方,她的衣服连着袖带翻飞着,就像是一只投入夜色的蝴蝶,在黑暗中飞舞,盘旋。越来越近,不知是公孙大娘的脚步慢了下来,还是这巷中少了些奇奇怪怪的落脚点路线变的直接,三人的距离竟是越来越小了。就在红色的袖带在陆小凤眼前翩跹而过的一瞬,陆小凤终于伸出了两根手指。
  公孙大娘身形一震,直直的坠入地面,幸好落地时双脚朝下,勉强站住,只是,再站定时,身旁多了两个人,两个笑着的人,一个笑的恬淡,一个笑的得意。
  公孙大娘拍了拍衣服,道:『陆小凤,你这灵犀一指,果然名不虚传。』陆小凤笑嘻嘻道:『多谢公孙大娘夸奖。』公孙大娘眨眨眼道:『你们就那么想去第八个路口?』陆小凤收起了笑容,道:『我们并不想去第八个路口,只想带你回去。』公孙大娘抱臂在胸前,道:『我不想见金九龄那个男人。』花满楼微微一笑:『哦?金兄算得上是这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俊杰,不知大娘为何对他有抱有成见?』公孙大娘道:『看见他,总让我想起些不好的回忆。』陆小凤笑道:『那真是不巧。若是我们过了第八个路口,你再不情愿,也得去和他会会了。』
  公孙大娘沉默片刻,抬起头,道:『你们认定我是绣花大盗?』没有人回答她,红绣鞋,黑牡丹,恰好的时间,死去的蛇王,若她不是绣花大盗,还去哪里找绣花大盗?这当然是再明白不过的事,好在公孙大娘也明白了这个道理,放弃了追问,她了然道:『过了下个路口,我便跟你们走。』陆小凤道:『如此甚好。果然聪明的女人最可爱。』公孙大娘微笑着睨了他一眼,片刻温情,仿佛刚才的沉默没有发生过一般。
  这最重要的第八个路口,到底有什么在那里,男人都喜欢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世上珍品千千万,若要从中选出一样博得所有人的欢欣,简直是天方夜谭。可即使是这样,许多人也对这样东西的存在抱有幻想,就像是陆小凤现在一样。他和花满楼一步一步的朝第八个路口走去,每近一步,便觉的自己心中沉重一分,每近一步,便觉下丨体滚烫一分,即将到达时,他的额间已浸满了细密的汗水,一直力图轻盈的脚步终于放弃了一般,渐渐沉重拖沓起来。
  终于还是到了,第八个路口。看着眼前的一切,陆小凤只觉满嘴发苦,说不出话来。
  公孙大娘说的果然没错,这里果然有男人都喜欢的东西,准确来说,应该不能称之为东西,应该称之为人。
  美人,天下的男人自然都喜欢美人,而这美人若是以弱柳扶风的姿态双目含情的望着你,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那就更得男人欢心了。所以此时陆小凤很庆幸,庆幸花满楼看不见眼前人,庆幸这女子满怀欲倾的情意只有自己看到了。不过,他似乎忽略了一点,虽然花满楼看不到,却并不妨碍他感受周围的事物。就在二人停下脚步时,他轻轻唤了一声:『石姑娘?』
  这一声发出,陆小凤只觉自己内心长久筑起的一道墙,『轰』的一声,破碎坍塌了。墙后面那只蛰伏已久的野兽,嘶吼咆哮中,以及其凶猛的姿态跳了出来,它被困的太久了,实在是太久了,久到,以为永远也不会出来了,他默默站到一边,只觉头晕目眩,那只野兽,在他心中搅起了滔天的波浪。
  而那一方的石秀雪,见花满楼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欢喜道:『花公子,你竟还记得我。』依旧是相同的问题,花满楼微微笑道:『自然是记得的。不过恕在下冒昧,石姑娘怎么会在这里?』石秀雪的一只手紧紧捏着衣袖道:『是……是一个老婆婆,告诉我,你会在这里,让我等的……』她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包裹,与胸膛紧紧想贴,似乎一刻也不想分离。花满楼道:『石姑娘找我,可是有要紧的事?』石秀雪一听此话,兀自红了脸颊,吞吞吐吐道:『也不是什么…什么要紧的事,就是,就是……』她的手使劲抠着衣服的边线,那呼之欲出的话堵在胸口,竟是半句也说不出来了。花满楼淡淡笑道:『石姑娘不必着急,慢慢说。』他的声音不急不缓,从从容容的进入石秀雪的耳中,一字一句,都像是敲打在自己心头,呼吸急促。石秀雪按了按胸口,走到花满楼面前,道:『这几日要与师姐回山了,上次做好的东西,一直没有机会给花公子』,她将包裹塞到花满楼怀中,又低下了头,『跟着薛老太太学做的幅巾,花公子若是不嫌弃……』说到这里,她的脸已经红透了,感受着朝思暮想的气息,石秀雪只觉一股热流涌出眼眶,竟是落下泪来。
  陆小凤站在一旁,脸上挂着戏谑的微笑,看着花满楼的眼,唇,手,看着那个柔情似水的姑娘听了花满楼一句话后就红了脸颊,看着花满楼修长的手接过了她的包裹,看着姑娘走到花满楼面前低下头,颈部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两人伫立在那里,画面静好。陆小凤现在真想唱一句『人生得意须尽欢』,可他只会一句,若是唱了,只怕也会被花满楼嫌弃,还是,不唱的好。只是,若不唱,如何将体内那一头野兽的咆哮尽数散去,如何,将那猛兽的怒火,消除?
  花满楼虽是听力胜过寻常人,可究竟不会读心。他能听到面前姑娘的落泪声,却听不到几丈外陆小凤内心的挣扎。石秀雪这样的姑娘,即使是不对她动情的人,也很难拒绝她的好意,她本就是一个招人喜欢的姑娘,这一点,很久之前,花满楼就了然于心。他只是没想到,匆匆的两面相见,竟让这样好的姑娘倾心相待,不知是可喜还是可悲。他没有拒绝石秀雪的礼物,可这礼物拿在手中,炙热滚烫,灼热的温度让他几乎脱手,将礼物落在地上。但他终究还是紧紧拿住了,因为他是花满楼,因为他对世间万物,都充满了热爱,他爱这个世界,他爱每一个人。
  石秀雪抽泣了一阵,擦了擦眼泪,抬起头道:『花公子,失礼了……我不知怎么的……』花满楼温声道:『没事,你若是心头压抑,哭出来也好。』石秀雪听到他这样温柔的话语,又红了眼眶:『其实……还有一事,上次在神针山庄,你问及关于绣花大盗的消息,我并未来得及说。』花满楼道:『若是涉及门派密信,石姑娘可以不讲。』
  石秀雪红扑扑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明亮的笑容:『没事。这是三姐跟我说的……』她的下半句还未说出口,笑容便瞬间僵在了脸上,明亮的双眼片刻之间,暗淡了下去。
  一枚血钉,直直穿过印堂。
  这下半句,终于还是永远无法说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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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这…咳…这一章字数有点多,好歹到第八个路口了ORZ好吧,老瑬没料到公孙大娘和悲催的石秀雪姑娘这么多事儿!!!但是,喂!下章表白……马上,立刻!
☆、情深难绣之二十三
  这枚血钉,来的突然,突然到石秀雪跌落在花满楼怀中时,花满楼的脸上还是挂着淡然的笑容,突然到陆小凤还未制住心中咆哮的野兽时,激起他心中火焰的那个人已经永别于世。待二人回过神来,再去寻那血钉的出处,哪里还有半点痕迹,这枚血钉来的诡异,去的凄怆,在石秀雪的印堂中央开了一个通透的血洞,在花满楼的心中,留下了一个隐秘的伤口,隐隐作痛,似是此生无法痊愈。
  花满楼将石秀雪的尸体轻扶着平放在地上,伸出双手,轻轻合上了她的双眼,双手不经意间抚过她的唇角,那弯曲的弧线早已僵硬,死前或是雀跃或是娇羞的心情永远的存留在了这张面容上。陆小凤望过去,只觉花满楼那悲戚的神色已不仅仅是怜悯之意,似乎更多了一份别的厚重的情意,他知道花满楼向来对世间万物皆是充满情意,对于万法众生皆是慈悲为怀,只是,如今的这份情意令他如鲠在喉,十分煎熬。
  若是放在平时,陆小凤定会云淡风轻的走到花满楼身旁,安抚他几句,然后一同处理了尸体,就像当时面对柳余恨的事情一般。可是这一次,究竟是有些不同。陆小凤在久久的凝视中,似乎意识到,如果这一次不将有些话与花满楼挑明,那他们之间,便存在着一条永恒的裂隙,那是一个叫石秀雪的姑娘,用生命刻下的痕迹。也许花满楼最后也不会接受这份情意,只是,温柔如花满楼,这一生,想必对这份倾尽生命的追逐,不会忘怀了。
  思及此,陆小凤便觉下腹的火焰又开始熊熊燃烧,烧过鼠蹊,烧过心脏,烧过七十二大穴三十六□,烧过大小周天,最后,燃在他双目中,睚眦欲裂,眼眸深处,竟是泛起了血红的火光。他单是凭借着本能,不知以何种别扭的姿势和扭曲的表情,走到了花满楼身旁。他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花满楼,这是他现在能做的最温和的动作。花满楼听到他走近的脚步声,轻叹一声,道:『究竟是我害了她。若是不问这绣花大盗的事,恐怕她也不会……』陆小凤沙哑着声音,道:『这不是你的错。我也有责任。』花满楼强扯出一个微笑道:『你这四条眉毛,何时变的如此谦虚了。此事与你无关。』陆小凤见他微蹙的双眉,一股说不出的郁结哀伤盈结于此,又听他说出『与你无关』四个字,莫名的怒火『噌』的一下在胸口燃烧,与那早已在体内乱窜的燥热,一齐夺取着他的理智。
  『哈……与我无关?』陆小凤喃喃的重复着,一把抓住花满楼的双手,往暗色的巷角走去。『那老花你倒说说,这姑娘与我无关,倒是与谁有关?』他的语气极其认真,没了半点平日里倜傥风流的模样。花满楼轻轻扭了扭手腕,见挣脱不开,也没再挣扎,任由他牵着,沉默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待二人走到巷角,陆小凤突然撒开了花满楼的手,一屁股坐在地上,嘟囔道:『老花,我受不住了。』那语气,就像是一个向人讨糖吃的小孩。花满楼闻言,也缓缓坐在地上,洁白的月光深深浅浅的投在他脸上,流淌在他的发梢,眉心,睫毛,轻轻抖动的细长睫毛,就像是一只欲振翅翩跹的蝴蝶。
  良辰美景,最宜做的,当然是那赏心乐事。
  陆小凤被花满楼脸上的一派宁和勾的心痒难耐,也不管花满楼是否应了他,抓起他的手,便往自己下腹送去。花满楼当然知道他的意图,轻声道:『这是在巷角。』他的语气那么平缓淡定,就像是陆小凤要让他做的,是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不甚在意。此时早已被心中孽火烧的头脑发热的陆小凤,一听他这平淡的语气,更不管不顾起来,连打趣说笑也省了,径直粗声重复着:『我受不住了。老花,你帮我。』那『老花』二字,他念的极重,沙哑的声音中溢满了不明的情绪。
  听他这般声音,花满楼便知他定是到了极限,也不再多说,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一只手顺着陆小凤的下腹探下去,直到,触到一个坚硬火热的物件。陆小凤只觉刚刚那声叹息,不急不缓的砸在胸口,砸的闷痛,正要独自消化那隐隐的痛楚,一只温暖纤细的手,却握住了自己最关键的部位。那是他朝思暮想的一只手,这是他牵肠挂肚的一个人,虽然平日里常流连花丛走马章台,但心之所依,唯独这一人而已。
  于是终于没敢向他表明心意。偶尔情到浓时,偷得余香,只是他不说,那人也不问,久而久之,他便觉得即使是别人,若是到了真正需要安慰的时候,那人恐怕也不会拒绝同样的亲热。失落与懊丧当然会有的,但他终究还是说不出口。说不出口他便不说,找些能说出口的人与她们说。于是江湖上便风传他的奇闻轶事,什么怡情院的哪个姑娘对他倾心了,武林公认的四只母老虎都咬过他的耳朵了,边塞部落的公主对他念念不忘了,古庙中的妙尼居士对他投怀送抱了。每当那人拿这些事来打趣他,他也从不去辩驳,不是事实,但,也是事实。
  故事若只有一个主角,那当然不够精彩,若是他不够投入,又怎么能将心中那份隐秘的感情埋藏在最深处?于是江湖上又有了故事,什么勇闯无人谷只为博郡主一笑,一掷千金只为掀开花魁的门帘,力战群雄只是为了讨得冰山美人的欢心,绞尽脑汁与国手对弈只是为了将棋局献给某位名门闺秀。他从不主动向那人说这些故事,不过那人都知道。那人从不问他这些故事的细节,只是偶尔提一提,然后淡淡一笑。每当那人一笑而过时,他便觉得,自己这份感情,埋的更深一分。
  所以,亲切的狎昵并不是因为动了情,而是他本是这样风流多情的性子。所以,偶尔的亲吻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只是他本来就是一个薄幸轻佻的人物。所以,偶尔的一句甜言蜜语也并非发自肺腑,只是他本就是一个巧舌如簧舌粲莲花的浪子。所以,所以,他所作的一切,都有了可解释的原因,风流二字,竟比想象的,更加好用。
  原本以为,就这样下去,赢了风流的名声,赖着永恒的友谊,倒也不错。只是,当他亲眼看到那人情动哀伤的一刻才突然发现,他无法容忍,无法容忍那人为了除他以外的人,多动一分一毫的感情。说来也霸道,他从未对他的情人这么霸道过,只有眼前这个人,让他会有如此强烈的独占的感情。
  随着花满楼那只手轻柔的滑动,陆小凤收回了飘散的思绪,微微闭上了双眼。那只手先是在他的鼠蹊部轻轻摩挲,似乎是想帮他将腿根私密部位的几处经脉舒缓畅通,只是,那里从未迎接过这样一只手,一只细腻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所以即使是隔着衣料摩挲,他也止不住轻微的颤栗,下腹那处的胀痛,竟是更加明显了。陆小凤沙哑着声音又低声说了一声:『那处……似乎更涨了。』花满楼『恩』了一声,一只手移动到陆小凤的那处,上下滑动起来。陆小凤只觉全身血脉贲张,原本在体内四处纵横的业火全部往那处集中,那物件在花满楼手中,竟又是涨大几分。花满楼似乎感觉到了手中东西的变化,一只手一路顺着柱头滑至双丸处,轻轻揉捏。陆小凤虽然先前一直强忍着,但那处的衣料究竟还是沾上了些许痕迹,此时再被花满楼似是玩弄般的挑逗着小球,隐隐约约有黏腻的声音从衣服内传来,那衣料上的痕迹也越来越深了。
  陆小凤自己也半分尴尬半分酣畅,按住花满楼的双手道:『这里,不必……』花满楼淡淡道:『此处一弄,便泄的快些。』满满的,全是公事公办的味道。陆小凤听着他淡淡的话语,心中不是滋味,只能一边沉浸在那只手带给自己的快感中,一边遐想着花满楼动情时的模样。他知道,花满楼的双手,是天下最完美的一双手。这双手,能弹出天下最动听的旋律,能写出天下最遒劲的书法,能配得绝世奇药,能舞得惊世剑法。而现在,这样完美的一双手,在自己的身下变换着姿势,缠绕,轻触,摩挲,揉捏,画圈,抠弄,五根灵巧的手指在柱身上用尽百般花样,只为将自己的东西逼出来。越是这么想着,他便越是止不住心中的狂喜和下腹的暗涌,在那只手最后在柱头轻戳后,他一只手紧紧的扣住花满楼的手腕,闷哼一声,泄了出来。
  酣畅恍惚间,只见花满楼站起身来,淡淡道:『你先打理打理,我先去将秀雪……』他竟是马上要离开!他把刚才的那番动作完全没有放到心上,心心念念的,全是躺在远方的那一处尸体!
  陆小凤强压着心中的怒意,将花满楼轻轻拉住,尽量柔声道:『老花,你先坐下,我有话与你说。』花满楼道:『有何话非要现在讲?秀雪尸骨未寒,女孩子家的,一直曝尸在外,究竟不好。』陆小凤执拗道:『我就有一句话,说完就与你一同去将她埋了。』花满楼叹了一口气,道:『那你便说吧。』
  陆小凤轻笑了一声,将手探入怀中,道:『我以前总觉的司空摘星会的全是些臭功夫,不过这一手,跟他学的,倒是派上了些用场。』他从怀中逃出的,竟是先前出现在六娘手上的,一只干枯的手。将那皱缩干瘪的手塞到花满楼怀里,陆小凤沉默了片刻,道:『老花,这个送给你。』花满楼摸了摸怀中之物,轻声道:『这是……方才猜谜的东西?』陆小凤道:『恩。』花满楼摩挲着那只手,半晌,道:『四条眉毛,你这是……何意?』陆小凤伸出双手,将花满楼执枯爪的那只手合入掌心,道:『鬼市的意思。』
  花满楼愣了一下,随即微笑道:『四条眉毛,这东西虽然是鬼市的东西,可也不可随意开玩笑。』陆小凤合紧了双手道:『你何时见过我拿此事开玩笑?』花满楼依旧是微笑的模样,不动声色道:『哦?』陆小凤知他指的是自己那些风流往事,赶紧说:『这东西,我只给你一人。』花满楼将手从陆小凤掌中抽出,淡淡道:『我有时分不清,你何时是玩笑,何时又是真心。』陆小凤道:『老花,我早就说过,我们是生死相托的关系,你说,这是玩笑,还是真心?』花满楼闻言,笑出了声,施施然站起身来,将枯手收入怀中,道:『那便好。我始终相信,你虽是混蛋,但总不算太坏。』
  陆小凤见他收了枯手,只觉心中无数的喜悦翻涌上来,那是得了武林秘籍或是见了绝色美人所不能比拟的幸福感。他也跟着站起身来,拉住花满楼,道:『那老花,我们……』花满楼回头一笑道:『我先去将秀雪归置好。』陆小凤嘟囔道:『秀雪秀雪,老花,你这叫的倒亲热,算了算了,我跟你去……』花满楼转过身轻笑道:『陆公子,你的衣服,似乎还没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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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某天
陆小凤:老花,来嘛,来嘛╭(╯3╰)╮
花满楼微微一笑:某人说好的洗衣服呢.........
☆、情深难绣之二十四
  等陆小凤走出巷角,再返回到第八个岔路口时,石秀雪的尸体已经不在了,只有花满楼一人站在她先前躺过的地方,似是在凝神思索。听他走了过来,花满楼回过身,道:『我们继续向前吧,公孙大娘恐怕就在前方等我们。』陆小凤道:『老花,石姑娘的尸身呢……』花满楼道:『叫小楼中的人抬走了。』陆小凤挑挑眉:『我却不知道,这小楼中的人竟是连鬼市都入得。』花满楼微笑道:『若是我亲自埋了,你不知又要说些什么了,这才叫了小楼的人来尽快收拾了。』陆小凤一听此话,心头一动,上前握住花满楼的双手,道:『果然是知我者,老花也……』花满楼不接他的话,微笑着轻轻将手从他掌心挣脱,轻声道:『公孙大娘她们已经到了。』陆小凤道:『哦?』花满楼轻笑一声:『还是七人一齐到的,四条眉毛,看你如何消受了。』陆小凤笑道:『我的法子,你可曾领教过?』花满楼朝前走了几步,淡淡道:『若是将此案了了,领教领教也无妨。』陆小凤瞧见他洁白的一截脖颈,喃喃道:『那便说定了,老花你可不许反悔。』
  公孙大娘实在算是个出众的人物,她既可称得上是武林中一等一的美人,也能算得上跻身前列的剑客,除此之外,这易容大师的名头落在她头上也毫不夸张。而现在,这样一位出彩的人物,带着六位风格各异的女子,伫立在茫茫夜色中,似乎在诚心诚意的等待着某个人的到来。若是一般男子,遇到这阵势,恐怕还未开口身子便酥了一半,可这一次,她们的魅力还未来得及施展便已经被来人挡在了身外,不仅因为,这来者是阅人无数天纵风流的陆小凤,更是由于,陆小凤身旁还有一个花满楼,天下唯一的花满楼。
  见到二人,公孙大娘温柔道:『你们来了。』那语气,竟像是迎接难得登门拜访的贵人。陆小凤笑答道:『良辰美景,自然不好让佳人久等。』此话一出,只听江轻霞冷哼一声,瞪了他一眼。公孙大娘捂嘴笑道:『陆小凤的这张嘴,果然名不虚传。』说着,她似是无意的瞟了陆小凤的双唇一眼,那微微一横的眼波,竟是带了无限的妩媚。陆小凤只当不懂得这弦外之音,苦笑道:『可似乎有些美人,对我成见很深。』四娘欧阳情开了口,冷冷道:『你若是管好你这张嘴,恐怕还能活得久些。』陆小凤摊摊手对花满楼道:『老花啊老花,如今你可见着我活着有多不容易了吧。有人嫌我嘴长的不好,有人嫌我爱管麻烦,嫌我也就罢了,还有许多人,虽不说什么,却指望着我赶紧消失呢。』花满楼微笑道:『那你便消失吧。』陆小凤摸摸鼻子:『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花满楼眉眼弯出好看的弧度:『若是消失了,能像大娘活得这般精彩,倒也有趣。』
  公孙大娘听花满楼一说,娇笑了几声,道:『还是花公子最会说话。』花满楼道:『哪里。』公孙大娘道:『话说到此,便已足够。我跟你们走。』她这话说的突然,前面没有任何的起承转合,站在她身旁的六位女子,均是神色一凛。二娘先出声阻止:『大娘,你可不能跟他们走。』夜色投在她深紫色的紧身衣上,平添了些暧昧的诱惑。公孙大娘摆摆手道:『既然先前答应了他们,此番比试算是我输了,自然该履行承诺。』三娘连忙道:『大娘,你若真跟他们走了,恐怕……恐怕再也……』欧阳情也开了口:『二娘三娘皆说的有理,现在我们七人,他们只二人,若想逃走,恐怕也非难事。』她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完全未将面前的二人放在眼里。陆小凤摸了摸唇髭,道:『欧阳姑娘……』那欧阳情含嗔带怒的斜睨了他一眼,带了千转情绪。
  不过,公孙大娘决意已定,断不会受众人劝说的影响。她虽以狠戾著称,但却不是阴险毒辣的小人,一言九鼎,也在她的江湖之道中。她走到陆小凤身边,冲众人道:『你们不必劝我,我主意已定。今后的安排,先由二娘暂代打算。』众人见劝她不过,也只好转了话头,只听六娘轻声道:『一路小心』,江轻霞也随即跟上了一句『小心』,公孙大娘闻言笑道:『我想金九龄金大捕头那里一定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花满楼笑道:『大娘这话却也说得有理。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公孙大娘道:『我可不怕这金九龄,我只是输给了你们二人。』陆小凤道:『你不怕他最好,不过,你可千万别喜欢上他。』公孙大娘道:『哦?』陆小凤道:『你若是喜欢上了他,这天下的醋瓶,恐怕得都归你了。』三人就这么边说边走,渐渐的离开了那六名女子的视线,直到消失在忘川路上。
  孟伟睡觉一向很警醒。自从上一次,目睹搭档李莫的暴毙后,他就愈发的浅眠了,外面稍有些风吹草动,他便会惊醒,有时醒来瞥见窗上的倒影,他也会被吓得心惊肉跳。真是,愈发的胆小了。
  孟伟睁开眼,床前已有一双发亮的眼睛正看着他。他重重咳嗽了一声,伸出双手,想要从枕下掏出短刀,可就在此时,他的肩膀被按住了。那双手按在他的肩上,并没有十分用力,但他偏偏半分动弹不得。一股压迫从那人身上传来,将他打算拼死一搏的想法迫的无影无踪。他将手掌上的冷汗在床单上擦了擦,直挺挺躺在床上道:『你要什么?』那人道:『要钱。』孟伟道:『要多少?』那人道:『十万两。』孟伟毫不迟疑:『我给你。』那人突然笑道:『想不到孟班头如此慷慨』一听到这笑声,孟伟只觉那迫人的压力退去了不少,他疑惑道:『你是……陆小凤?』陆小凤笑笑道:『正是,专程来找你讨钱的陆小凤。』孟伟心中憋住的一口气总算是化了开去,他直起身,靠在床边道:『为何要找我要钱?』陆小凤道:『找不到你们金老总,自然来找你。』孟伟道:『他早已回了羊城。』陆小凤道:『我可是帮你们金老总抓住了要犯,不过这行踪须得保密,你可否帮我修书一封,告诉他明晚子时,在蛇王以前住的那小楼上等我?』
  孟伟一听他此话,从床上跳了起来:『莫非陆爷您抓住了绣花大盗?』听他称呼突然变了,陆小凤也不甚在意道:『这天下会绣瞎子的大盗,还有几个?』孟伟双眼闪烁着,向门外瞧了瞧道:『可这要犯……似乎陆爷没将他带在身边?』陆小凤摇摇头道:『带上她太过显眼,恐怕会被她以前的同党发现,我自有我押解的法子。』孟伟敬佩道:
『还是陆爷你有办法!』陆小凤自嘲道:『我哪里有你们金老总本事大。他叫我去替他拼命,自己却躺在床上享福!』孟伟眼珠滴溜一转道:『那是金老总仰仗你的本事。』陆小凤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这里可有笔墨?现在就将信写了吧。』孟伟点点头,起了火折子点灯,磨墨,写信:『陆爷已得手,请金老总明夜子时,在蛇王老窝等候。』
  他的字体虽不俊秀,倒也工整,只是这字迹寻常的很,旁人轻易就能模仿了去。看着他的字,陆小凤突然开口道:『你为何不用小篆?若是这信落入别人手中,也防着走漏了消息。』孟伟摸摸头道:『我一大老粗,连大篆都不会,何况小篆。我们这些人的字,都是金老总教出来的,错不了。』说着,他将信卷了起来,塞到一个精致的竹筒中。陆小凤道:『你现在可是要去放信鸽?』孟伟将衣服披上,道:『正是。这鸽舍就在屋外。』说着,他走出了房门,一阵翅膀的扑棱声响起,没过一会,又恢复了安静。孟伟走回屋内,陆小凤早已不见了踪影,他熄了灯,一屁股坐在床上,喃喃道:『这陆爷啊……啧啧……』嘟囔了一会儿,翻身上床,不一会儿,屋内就响起了连绵不断的鼾声。
  金九龄坐在靠近窗口的仰椅上,端着夜光杯,向嘴中送了一口酒。这酒是专程从波斯运来的葡萄酒,滋味确实不错。他实在是一个会享受的人,葡萄美酒夜光杯,借着点点月色,颇有些飘逸出尘的味道。微眯着双眼,感受着美酒的醇香从口中蔓延到身体各处,金九龄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将绣花大盗此事一了,便再也不管六扇门的事情。
  正当他躺在窗边半酣半醒之间,却听窗外有一人轻叹道:『我为了帮你办事,提了一路的重箱子,你倒好,躺在这里喝酒。这天下会享受的人,你若称第二,便没有人敢称第一。』金九龄闻言放下酒杯,笑道:『那是我运气好,找到了陆小凤这样的朋友。』陆小凤将箱子重重放在地上,叹道:『那我运气实在太差,居然和你这样的人做了朋友。』金九龄眉眼含笑的看着他:『若说这朋友,我做的可不算太差。』陆小凤挑眉道:『哦?』金九龄起身走到屋子的另一角,抱起一个木桶道:『这趟差事的确不容易,我知道你火气大,所以早就替你准备了一桶波斯葡萄酒,压压你的火气。』
  陆小凤将木桶抱在怀中道:『你这倒好,好不容易在这里卸了重物,你却又给我添了一样。偏偏还是美酒……』金九龄哈哈笑道:『人若想满足自己的欲望,是需要费些力气的。』陆小凤撇撇嘴道:『可我怎见你这么悠闲。』金九龄道:『我的难处你没见到罢了。』陆小凤抱着木桶坐在小屋一侧的椅子上,道:『你的难处?恐怕你唯一的难处,就是这天下再没有你未曾享受过的东西了吧……』金九龄道:『这话我倒是愿意听,不过……』他指了指木箱,道:『你给我带来了什么好东西?』陆小凤道:『你不是早已猜到了。』金九龄不动声色的笑道:『我却不知道猜的准不准。』陆小凤道:『如你所想。绣花大盗就在里面。』金九龄道:『这木箱……如何容纳下一个大汉?』陆小凤道:『这木箱虽小,女人还是能容下的。』金九龄错愕道:『女人』陆小凤将木桶在怀中稍稍移了移位置,点头道:『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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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孟伟:QAQ 还有人记得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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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卷应该还有三四章就完结鸟
☆、情深难绣之二十五
  金九龄皱眉道:『那一定不会是个好看的女人。』陆小凤瞧了他一眼,道:『何以见得?』金九龄道:『从没有哪个好看的女人愿意把自己扮成丑陋的老太婆,更何况一个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大汉。』陆小凤笑道:『这一回,你可就猜错了。』金九龄眼睛一亮道:『哦?』陆小凤道:『这个女人不只是长得不错,甚至可以称得上时绝色。』金九龄听他这么一说,走到木箱边,掀开了箱盖。
  看到眼前的人,他愣了一下。陆小凤说的不错,这确实是一个美人,以及其柔软的身形蜷缩在箱子中,似乎沉沉睡去,岁月在她身上刻下的痕迹都被她的美融化了。陆小凤见他这般模样,摸摸下巴道:『我就知道你这色鬼定然会被迷住。』金九龄将盖子合上,道:『我可没被她迷住。』陆小凤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像你们这种男人,最容易跌在这种温柔陷阱中。』金九龄道:『我们是哪种男人?』陆小凤撇撇嘴道:『见了这种女人便两眼发直的男人。』金九龄道:『这我可不敢。这女人就像一条毒蛇,我要时刻提防着她咬我一口。』陆小凤悠悠道:『我以为,你心甘情愿被她咬呢。』金九龄微笑道:『至少,在审她之前,我是不会……』陆小凤道:『你确定你能让她开口招供?』金九龄道:『即使她是一块石头,我也有办法让她松口。』六扇门审人的法子向来五花八门,陆小凤也没有再所说什么。金九龄又看了看木箱,道:『她何时醒来?』陆小凤道:『这你大可放心。我已逼她喝下了独门秘药『七日醉』,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的。』『七日醉』金九龄是听过的,他满意的点点头道:『那便好。』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对了,花满楼给你留了信。』陆小凤眸色柔缓道:『他前几日只说先离开一阵,到没说去哪里。』金九龄道:『他说若你要找他,便去南海。』陆小凤道:『他去南海做什么?』金九龄神秘一笑道:『会一个人。』陆小凤道:『何人?』金九龄挑了挑眉:『似乎是一个美人。』话音未落,陆小凤已抱着那坛酒跃出了窗口,金九龄在窗边站了一阵,随后无声的笑了起来,他就知道,一提花满楼,陆小凤必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走回到箱子旁边,重新掀开盖子,将女人的衣袖卷起。春藕般的玉臂上,有一块铜钱般大的紫红胎记,形状就像是一朵云一样。他仔细看了两眼,嘴角露出了得意的微笑:『果然是公孙大娘!』他怎么会知道这块胎记,女人身上的这种印记,本应是最亲密的人才知道。金九龄将箱子关上,提起箱子,匆匆走下了小楼。小楼门口早有一辆轿子在等候,轿夫见他下楼,将箱子接过,交给了旁边两位家丁打扮的人,金九龄一掀帘,坐进了轿子。轿子一路轻摇着,穿过热闹的街市,穿过好几处华丽的楼宇,又沿着九曲十八弯的小路颠簸了一阵,终于停了下来。轿子停在一座宅院的门口,这院子建在郊外,虽不华丽,却古朴非常,园景布局,无一不精细,无一不完美。
  见轿子已落稳,金九龄一只手在窗边轻轻一敲,嘴角噙着一丝得意的微笑,现在他的计划,已完成了十分之九。
  他负手走出轿子,接过立在轿旁的二人递来的箱子,向院内走去。进入院子中央的大厅,大厅四壁挂满了名家墨宝,或是山水古韵,或是狂草瘦金,将整座大厅的格调骤然抬升。不过,若是行家仔细瞧去,便会发现,这里的书画皆是最上等的仿品,虽说这仿品不比真品值钱,但若是与一般字画论起价格来,这高仿的珍品也要贵上许多。金九龄掀开一张伪冒唐伯虎的赝品山水,身影便消失在灰蒙蒙的墙壁中。
  公孙大娘终于醒了。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极精致的女子闺房中,她身下躺的,是一张极其华美的双凤来仪梨花酸枝木大床。若是在平时,她定会就着这舒服的姿势,好好欣赏欣赏这屋中的机巧,再回想一下这是哪个曾经的相好建起的偏宅。但此时,她已经没有心情再做此事,岂止是没有心情,更确切的说,她已经没有机会这么做了。
  她不仅浑身酸软,而且半分动弹不能,想要抬起身来已是妄想,再加上,这屋中已有一长身而立玉面朱容的男人,似乎不用她再去揣度这屋子所属何人。那人见她醒来,眉眼含笑道:『公孙大娘,你醒了?』公孙大娘望着走近的这人,虽穿着并不华丽,但衣料配饰皆是上品,尤其是那手中的一柄描金折扇,乃是京城『一扇锦屏』的绝品,一共只十把,要想从中取得一把单靠钱财是根本不可能的。风度翩翩,有钱又有权的人,自然惹女人的喜欢。公孙大娘看到此人,心中防备放下几分,道:『这是哪里?』那人微微一笑,眼中的风流尽显,只是公孙大娘所受得的并不只是这笑容,还有从屋顶上方掉下来的毒蛇。
  这些毒蛇说也奇怪,落在公孙大娘身上,也不咬她,只是在她身上爬来爬去。公孙大娘向来最怕蛇,不禁破口大骂道:『有话便说有屁便放,放这些东西下来,算什么真本事!』她声音虽大,可眼中的害怕神色却愈发浓烈,到那蛇群全部涌到她身上时,她几乎要哭出声来。正在这是,眼前微笑的那人拍了拍掌,蛇群渐渐从公孙大娘身上退开,沿着墙角的小洞,爬了出去。那人见蛇已走尽,悠悠道:『我并不是想害你,只是想试试,你是否真的动不了。』
  公孙大娘气的发抖,道:『你怎么会知道我怕蛇』那人笑的更加愉快了:『也许是有人曾经告诉过我。我想想……』,他似乎想了一阵,又不在意道:『也许是陆小凤吧……』公孙大娘咬牙切齿道:『陆小凤,这辈子若让我再见着你,你别想活着离开!』那人道:『他已将你送来这里,恐怕你没那么容易离开。』公孙大娘这才又望向了那人,道:『你是……金九龄?』金九龄摇摇扇子,道:『真是遗憾。像公孙大娘这样的美人,居然不认识金某。』公孙大娘『哼』了一声,道:『既然你是金九龄,为何要带我来这里,为何不直接送我去六扇门?』金九龄笑道:『我金某也算是怜香惜玉之人。这里,总比六扇门好。至少,在这里,不会有铁烙钢鼎等着你,不会有臭虫蚊子成群成群的涌向你,也不会有成桶成桶的屎尿等着淋你,更不会有猫狗都不吃的饭食强塞给你。』
  公孙大娘脸已发绿。
  金九龄淡淡道:『你总不会真想让我把你送到那里去吧?』公孙大娘闻言冷哼道:『你虽不知我的想法,我却知道你的打算。』金九龄道:『哦?』公孙大娘道:『你只不过想要我亲手写的一张供书罢了。』金九龄听到此话,先前悠闲的笑容已褪下了脸庞,他冷冷道:『是吗?』公孙大娘道:『我倒是庆幸来了这里,来了这里让我明白了很多事。』她盯着金九龄道:『真正的绣花大盗,就是你!』金九龄冷笑道:『公孙大娘,果然是聪明人。』
  公孙大娘道:『从一开始,你就想要我替你背黑锅。』金九龄道:『何以见得?』公孙大娘道:『我在江湖上本就是行踪不定,谁也不知道我的底细,若是做了什么事安在我身上,别人很容易相信。』金九龄道:『这江湖上神秘的人也并不少,我为何要专门选你?』公孙大娘道:『因为你早就与我的人勾结,我的行踪你知道的一清二楚,这陷害栽赃之事便做的容易。』金九龄挑眉道:『哦?那你已知道那人是谁?』公孙大娘道:『虽然现在还不能立刻确定,但我也猜出一二。』金九龄不甚在意的笑笑道:『继续说下去。』
  公孙大娘道:『与那人勾结起来还不够,你还需要找一个人来专门对付我。虽说你本是六扇门的捕头,这消息来源十分广泛,但若是没有一个好助手,想要抓住我恐怕没那么容易。』金九龄道:『不错。』公孙大娘道:『于是,你便找了陆小凤那只猪那对付我。』金九龄挑眉道:『他虽是猪,你还是被那只猪抓住了。』公孙大娘恨恨道:『因为那只猪也有聪明的时候。』金九龄道:『他有时,确实十分好用。』公孙大娘道:『因为他是猪,所以一开始就被你引入歧途。』金九龄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并不说话。公孙大娘继续道:『你故意将那绣着黑牡丹的绸布交给他,就是为了让他深信,绣花大盗一定是个女人,于是,从一开始,他便错了。』金九龄道:『不错,我料到他定会去神针山庄找薛夫人,薛夫人的话他不会不信。』公孙大娘道:『你在神针山庄除掉忘姑,不,应该是上官飞燕,然后又将陆小凤与花满楼二人引至笔霞庵,注意到江轻霞的异样,只是因为她们都是我的人,你是为了将矛头转到我身上。』金九龄嘴角含着古怪的笑容道:『上官飞燕,我也算是成全了她……至于江轻霞,呵呵……』他笑了两声没有再说下去。
  公孙大娘瞪了他一眼,道:『薛冰是被司空摘星劫了去,陆小凤他们自然不会把司空摘星列入搜查范围内。』金九龄合扇一笑道:『你可别忘了,司空摘星可是陆小凤的朋友,他怎么会帮我做这种事』公孙大娘道:『他虽是陆小凤的朋友,可也遵循江湖规矩。想必定有什么把柄落在你手上,才帮你将人偷了去。』金九龄点点头道:『偷王的手段一向是不错的。』公孙大娘道:『你知道他到了羊城,必定会去找蛇王。』金九龄道:『难道蛇王也是我的同盟?』公孙大娘摇摇头道:『想必他也是被你捏住了什么把柄。』金九领叹道:『这你可猜错了。他并没有什么把柄落在我手中,只是羊城的捕快都是我的徒子徒孙,他若是不听我的话,我只好将他的手下兄弟连根铲除。』他的语气很无辜,一副相当不忍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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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想要下面一章把所有搞定...
☆、情深难绣之二十六
  公孙大娘道:『你知道我七月十五那天,一定会到西园去,所以就要他将陆小凤诱到西园去。』
  金九龄也没否认:『我假造了一封信交给蛇王,陆小凤欠他人情,定会替他前往。』
  公孙大娘道:『他是从那时才开始怀疑我。』
  金九龄道:『你本不该在他面前卖糖炒栗子。』
  公孙大娘道:『我做事时一般没人拦住我,没想到……』
  金九龄道:『没想到他却让你帮他找人,而那个人,就是你。』
  公孙大娘气道:『所以,我说他就是猪。』
  金九龄笑了笑,道:『你应该庆幸,那时并未被捉住。』
  公孙大娘不理他,兀自说了下去:『然后你故意准备了陋巷的一间屋子,让陆小凤相信那就是我掳走薛冰后的住处。』
  金九龄道:『准备那屋子倒是花了我不少力气。』
  公孙大娘道:『你后来探听到了我们聚会的地方,便想引陆小凤过去,于是你就造了阿土这么一个人。但你却不知道,阿土早就被我杀了。』
  金九龄淡淡道:『这事我早就知道,只不过没必要理会罢了。因为我知道我的计划已完全成熟,所有的证据,都指明你就是绣花大盗,你就是已经知道我的计划,却连一点证据都没有。』
  他又笑了笑,道:『再加上薛冰失踪,蛇王被刺,陆小凤已恨你入骨,你即便再说什么,想必他也不会相信……何况,我是个久负盛名的深部,又是他的朋友,你却是个行踪诡秘,来历不明的女魔头!』
  公孙大娘不禁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不错,若是以前,我纵然猜出你是绣花大盗,也是一点证据也没有。即使告诉别人,也没有人会相信。』
  金九龄道:『就算是现在,你说了也不会人相信。』
  公孙大娘冷冷道:『可是你已经承认了。』
  金九龄大笑道:『不错,我是承认了,就算是我承认了,那又怎么样!』
  公孙大娘道:『你已算准了这里的话没有第三个人会听见。』
  金九龄道:『我并不想让你死前做个糊涂鬼。』
  公孙大娘道:『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
  金九龄道:『哦?』
  公孙大娘道:『我若死了,那口供怎么办』
  金九龄道:『像这种口供,我随时都可以叫人写几千张,随便叫谁写都可以,你的字迹,反正从来也没有人看见过。』
  公孙大娘道:『所以你一定要杀了我?』
  金九龄笑道:『从我十九岁开始,我就觉得那些被人抓住的强盗都是笨猪,我久已想做一件天衣无缝的罪案出来。』
  公孙大娘听到他这句话,突然笑了起来。
  金九龄道:『你觉得这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
  公孙大娘道:『我只是觉得你太自作聪明。』
  金九龄道:『哦?』
  公孙大娘道:『你若回头看看,便知道你自己有多么可笑了。』
  金九龄忍不住回头,全身忽然冰冷。他一回头,就看见了陆小凤,陆小凤的身后还站着一人,花满楼。二人皆冲他微微一笑,陆小凤开口道:『我是陆小凤,不是陆小猪。』
  站在门口的竟真的是陆小凤,不是陆三蛋,也不是陆小猪。他与花满楼怎么会在这里出现?金九龄简直不敢相信,于是他不由自主的问了句很笨的话:『你们现,不应该在八百里之外?』
  陆小凤笑笑道:『好像是的。』
  金九龄道:『我方才刚收道信鸽带来的消息。』他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精巧的竹筒,仔细端详起来。
  陆小凤道:『我知道。』
  金九龄道:『你知道?』
  陆小凤笑眯眯道:『那竹筒上的信中,可是写了『陆某已过此地,西行而去』?』
  金九龄面色发白道:『你怎么知道。』
  陆小凤道:『那是我写的。』
  金九龄的手猛攥住竹筒,瞪大了双眼:『你……怎么会……』
  陆小凤道:『那晚去找孟伟,便知道了你们传信的规矩,亏我在城门头上坐了许久,才把这信鸽盼来。』
  金九龄道:『你们……你们是跟着这信鸽来的?』
  陆小凤点点头道:『这鸽子识路识的不错。』
  金九龄见陆小凤一派了然于胸的模样,不禁心中发慌,倒退了几步,一下坐在了椅子上。他喃喃道:『你竟是早就知道了……』
  陆小凤道:『不错,先与公孙大娘商量好了。不过,因为当时不知你的内线是谁,便只能依计将她押了过来。』
  金九龄勉强的笑了笑,道:『你是何时发现的?』
  陆小凤道:『若说是何时怀疑公孙大娘不是绣花大盗,恐怕……』
  金九龄的脸色由青转绿:『你竟从开始就怀疑我?』
  陆小凤摇摇头道:『没有,蛇王死后,我才真正开始怀疑你。』
  他继续道:『那日我和老花回到小楼时,蛇王已死。老花粗略一算,他应该死去了至少五个时辰。而那个时间,还未到与公孙大娘相约的时间。既然晚上要见面,为何公孙大娘要提前将他杀了?』
  金九龄摇摇头道:『这处算是我糊涂了。』
  陆小凤继续道:『再其次,是你带我们去的小屋。既然是有人住过的地方,当然应该带有人身上的气味,何况是公孙大娘这样的女人。』
  躺在床上的公孙大娘早已被花满楼解了穴道扶了起来,柔媚一笑道:『我这味道,确实有很多人喜欢。』
  陆小凤冲她笑笑道:『还有,鲁少华一个行走江湖的捕头,怎么会认得钟鼎文字?更何况,他见你中了毒,似乎一点也不关心。就好像……』
  金九龄叹了一口道:『就好像他早已料到那毒不会要了我的命。』
  陆小凤点点头道:『不错。还有一点,你不该掳走薛冰。』
  金九龄道:『哦?』
  陆小凤道:『那日我与老花尾随大娘去了小楼,在她们言辞间,便知道薛冰就是把八娘。如果薛冰是她们的姐妹,大娘又为何要将她掳走』
  金九龄揉了揉紧皱的眉心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小凤笑笑道:『她们各自都带去了礼物,八娘虽没去,却托三娘带去了自己的礼物。孙中的手臂,被谁砍下的,查起来倒也不难。』
  金九龄抿抿嘴道:『是我大意了。』
  陆小凤道:『你并不是大意,只是太过聪明,其实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可西门吹雪曾经捎来的消息,却将种种线索引到了你身上。』
  金九龄道:『哦?』
  陆小凤道:『我先前对他捎来的消息完全摸不着头脑,还是亏得老花提醒,我才……』他转向花满楼,收起了之前调侃的笑容,温声道:『老花,你说罢……』
  花满楼淡淡笑道:『西门庄主只托人送来五个字『笔霞,儿时,僧』,先前我们也并无头绪,只是后来稍稍打听了下,才得知,原来江重威不仅是金捕头的好友,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少时你与江重威,江轻霞三人是邻居,家中长辈常常来往,你们三人便也自然熟了。直到后来,家中长辈请人替你测字,说是命中有一大劫,须得去佛门清净地才能化解,你便被送到了寺中,三人就分开了。』
  金九龄道:『你们竟能打听到这个,却也不容易。』
  花满楼道:『等你再回来时,江重威与江轻霞也已渐渐长大,三人虽不像从前那般亲密,倒也算得上关系不错。只是,你与江重威同是男子,关系自然比与江轻霞要好些,再加上,随着年纪的增大,江轻霞也渐渐成了大姑娘,不好再待她如先前那般随意,江轻霞便觉得你们有意在疏远他。』
  金九龄轻佻的笑道:『轻霞,确实是个很好的姑娘,只是……』
  花满楼轻叹了一声道:『只可惜,她一直喜欢着你。』
  金九龄挑了挑眉,并未说话,嘴角还挂着微讽的笑意。
  公孙大娘忍不住道:『难道我猜错了?五娘才是与他互通消息的人?』陆小凤摆摆手示意她先不要说话,公孙大娘便强忍着好奇坐回了床上。
  花满楼道:『以下只是在下的推断,不知是否确切。自从你从山中回来后,不仅与江轻霞疏远了,而且似乎对寺庙有了好感,隔段时间便会往寺里跑。在江轻霞看来,比起她自己,你似乎更喜欢江重威,更喜欢那些远离尘世的寺庙。』
  金九龄轻笑了一声:『那时,呵,确实常往寺中跑,呵……』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但眼中泛起的,确是化不开的苦涩。
  花满楼道:『江轻霞究竟是一个痴情的女子,她只道你不喜欢她,是因为你与她感兴趣的东西实在不同,若是你所爱之物正是她心头之好,那你二人,自然会贴近许多。于是她努力了,她努力的去爱江重威,甚至决定嫁给他,只是因为你表现出来的跟江重威更为深重的亲密。后来二人断了婚约,她便去了庵中静修,只因你对那远离尘世的寺庙有一种浓烈的感情。』
  金九龄笑道:『想我金九龄阅人无数,这样的女子我倒是第一回见着。她的想法我虽不能完全理解,倒也猜的上七八分。』
  陆小凤插嘴道:『那你就利用这七八分?』
  金九龄道:『她虽沉迷于我,但对于公孙大娘的消息,却从不透漏,但每次我询问却得不到答案时,她似乎十分痛苦。』
  他说完笑着摇了摇头:『天下居然还有这样的女子,着实可笑。』
  公孙大娘听到她此话双手已抠紧了床沿,破口大骂道:『金九龄,你果然是个混蛋。』
  金九龄笑的轻狂:『我若不是混蛋,如何做陆小凤的朋友?』
  陆小凤摸摸鼻子道:『我却后悔看走了眼,有了你这样的朋友。』
  金九龄霍然长身而起,道:『我也后悔!想不到你竟然会和绣花大盗勾结!陆小凤,我真是看错你了!』
  此话一出,陆小凤三人皆愣在了当场。
  金九龄板着脸,冷冷道:『我从十三岁入公门,没有做过一件枉法的事,无论你们怎么说,都绝不会有人相信。再说……』他冷笑道:『现在羊城和南海的两班捕快,都已知道公孙大娘就是绣花大盗,你们现在就算杀了我,官府中也一样会画影图形,通缉天下,你们迟早还是跑不了的!』
  陆小凤苦笑道:『看来这一次,还是你赢了!』
  金九龄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邪必不能胜正,公道必然长存,所以你们不如还是乖乖的随我去归案的好。』
  陆小凤叹道:『邪不胜正,公道长存,你居然也明白这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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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二更=。=裸奔二更啊亲!果然到了结尾我就有速度了,还有一章完结!
另外,征求个意见,关于对话的格式大家喜欢这样把每个人说的独立成段,像这章,还是前几章那种放在一段的?那种看起来舒服点?
☆、情深难绣之二十七
  金九龄挑挑眉:『我自然明白。』
  陆小凤道:『你已笃定今日这里的对话没有外人听见,这公道已由你说了算。』
  金九龄道:『我虽耳力不济,这两三丈之内的声音还是听得到的,出了两三丈……』他一笑道:『即便有人,也听不到我说了什么。』
  陆小凤露出了微笑:『可有一种人,似乎被你忘了。』
  金九龄道:『哦?』
  陆小凤道:『以前老花常在我耳边念叨,『眼睛看不见了,别的器官自然要灵敏些』,你似乎忘记了你绣出的瞎子,都是耳力非常的人物。』
  他话音刚落,有五人翻身而入,其中三人,正是江重威,华一帆和常漫天,另外两人,分别是二娘和三娘。等五人落定,金九龄的脸色已是变了又变。
  江重威已是怒发冲冠睚眦欲裂:『我自小视你如兄弟,你居然如此害我!』
  常满天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若真明白这道理,为何要做出这种事?』
  华一帆气的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二娘和三娘扶着他坐到了一边。只听公孙大娘此时悠悠开了口:『二娘三娘,我们姐妹中有内奸。』
  两人俱是一惊,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公孙大娘,那神色竟有七八分相似。公孙大娘不在意的摆摆手道:『若我说了,你们可愿替我处理掉她?』
  二娘娇笑一声,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自然,大娘的吩咐哪有不依的。』
  三娘犹豫了片刻,略略点了点头。
  公孙大娘见了二人的反应,满意的笑了笑,笑声刚止,她便起身走到二人面前,一只手忽的抬起,指向三娘道:『她是细作。』
  三娘神色一愣,还未来得及反应,二娘已反手一扣,从袖中取出一把短剑,直直朝三娘胸口刺去,干净利落,没有丝毫偏差。就在那锋利的剑锋要刺中三娘柔软的胸口时,突然剑锋被人一转,剑势未了,依着先前的攻势冲入了二娘的胸膛,二娘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血液从她的胸前汩汩流出,在她深紫色的紧身衣上布满了痕迹,她缓缓倒下,以惊恐的姿势向这个世界道别。
  公孙大娘从她胸口拔出短剑,擦了擦,扔给三娘道:『把她的尸体带出去一并处理了。』
  三娘点点头,带着尸体与短剑,一齐跃出了窗口。公孙大娘见三娘身影已远,这才转过头,笑着对站在原处面无表情的金九龄道:『金捕头,我杀了你相好的,你可别怪我。像你说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可不能让她漏了,你说,是不是』
  她带着盈盈笑意面对着金九龄,金九龄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棋差一着而已。』
  陆小凤道:『这棋差一着后面有一句,叫满盘皆输。若你还在等鲁少华和孟伟,那你就不用等了。他二人恐怕现在已在西行的路上了。』
  金九龄闻言愣在当场,随即哈哈一笑道:『想不到他二人竟也被你糊弄了过去。不过,我还有一子未落。』
  陆小凤道:『哦?』
  金九龄道:『你难道不想知道薛冰在哪里?』
  陆小凤沉默片刻,道:『你想如何?』
  金九龄洒脱一笑道:『你与我赌一局,若你赢了,我便束手就擒,并且告诉你薛冰在哪里,不过,若我赢了,你就需放我走。』
  陆小凤点点头,道:『好!赌什么?』
  金九龄道:『白云城主剑法无双,但他却对你赞不绝口,说你是他平生仅见的武林奇才。霍天青,霍休,阎铁珊,他们都是当世的顶尖高手,却都已败在你手下。就连木道人,也对你那灵犀一指叹服,你纵然不是天下第一高手,也差不多了。』他又叹了一口气:『而我只是六扇门中的一个小小的捕头,像我这样的人,在那些武林高手眼中,根本不值一文。』
  陆小凤苦笑道:『我早已说过江湖上的传说信不得,那些人也并未败在我的手下。』
  金九龄道:『你不必多说。我只不过想和你这傲视天下的武林高手一教高下,这赌你接不接?』
  陆小凤依旧苦笑:『这武林高手我可真不敢当……这是多大的麻烦难道你能不知道。罢了,你要赌便赌,我接了便是。』他话音刚落,金九龄就走到衣柜前,『哗』的一拉开门,整个柜子里装满的武器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一根枪,一柄刀,两口剑,一双钩,一对戟,一条鞭,一把宣花斧,一条练子枪,还有一柄似鞭非鞭,似锤非锤的大铁锥。这衣柜竟无一是个具体细微的兵器库。
  陆小凤见这阵仗,道:『你倒准备的齐全。』
  金九龄道:『我从不作无准备之战。』
  陆小凤道:『既然如此,就由你先选武器。若是我将你的心头好选了去,你岂不白作打算了?』
  金九龄微微一笑:『我自然要选一样你的手指夹不住的武器。』他从柜中拿出的,竟是那柄重达七十多斤的大铁锥。
  饶是陆小凤见到这大铁锥,也是心头一紧,他走到衣柜前,上下打量着,想着用什么武器来应对。忽然,他发现在柜子的角落里有一包绣花针,他顿时喜笑颜开的将那包绣花针掏了出来,冲金九龄摇了摇道:『我便用这绣花针吧。』
  金九龄道:『难道你也会绣瞎子?』
  陆小凤道:『我不会绣瞎子,但却会绣死人。』此话一出,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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