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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
“……你哪位?”
“我姓苏,双名家袄,意思就是,苏家的贴心小袄,我妈妈希望我像贴心小袄一样贴住她的心!”
“可是,我不打算去贴她的心了,我要贴你的心,因为,我喜欢你!”
“然后呢?”
“啊?然……然后?然后,你和我,我们就……”
“想谈恋爱?”
猛点头点头点头.
“抱歉,我不喜欢处 女.”
“想结婚?”
希望重燃,继续点头点头点头.
“你先把三从四德背好再出现.”
耶?耶耶耶?他走掉了?毫不留恋地走掉了!
三……三从四德?那是什么鬼东西?在这种21世纪,卫星到处飞,女人掌大权,男人跪主板的新兴年代,她,苏家袄,做为一个有新思想新地位的新时代少女,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还在追求封建糟粕的男人呀?
“叮叮叮”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苏家袄没好气地看了一眼手机来电显示,是自己的死党兼小妹手下---小歪,她立刻鼻头一酸,泛起想被怜悯安慰同情的情绪,颤颤抖抖地举起手机贴到自己耳朵边:
“小歪……”
那蕴涵着失恋苦涩滋味的浓浓哀愁伴着哽咽刚溜出口,可电话那头的人却以比她更迅猛的速度飚出飞天震地的嚎啕大哭,先声夺人,完全占领了诉苦发泄找心情垃圾筒的先机.
“小袄大姐大哇!我不要活了啦!呜哇哇哇哇!!!”
“耶……耶?”为什么她的台词会跑掉别人嘴巴里去,还用比她煽情一百倍的语气被哭嚎了出来?
“我失恋了哇哇哇!!”
“唉……唉?!”干吗连失恋也要学她啦,让她先倾诉发泄啦,她不要在这种巨苦闷的时候还被当成心情垃圾桶啦!
“他说我们化浓妆,恐吓同学,收保护费,是他最最讨厌不良少女,还说我们是不要脸,生活不检点的坏女人,会把男生欺负成小正太,还把他们变成抽烟喝酒调戏良家妇女的臭男人……”
被踩到尾巴的苏家袄爆了!
“他妈的,哪个家的混蛋臭小子,竟敢这么说我的人,你把他的电话号码给我,我不把他打到满脸桃花开,他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是吧是吧,他很过分对不对,呜呜呜,他还说叫我以后不准盯着他看,还说顺便叫我家大姐大,也就是你,不准盯着他们最尊敬最有男人味的大哥----萧夭景乱看,他们大哥要配好女人,不能配你这种根本不懂女人味的猪头三四五啦!”
好想飚脏话,问候那个王八蛋的祖宗十八代.
苏家袄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维持着给人安全感的大姐形象,逞强哼唧道:“谁告诉你,我看上箫夭景那个没前途的家伙啦,喜欢上他那种货色你要我把面子往哪里摆呀,哼,那种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的二世祖,大男子主义,把女人当衣服,沙猪又自以为是,下半身思考外加没大脑的臭男人,我宁可要个娘娘腔也不会要他啦!”
“是……是这个样子的吗?你前天不是还夸他很有男人味,男人风度气度潇洒度都满分嘛?”
“屁……屁啦!我才不会看上他哩,我老妈已经在我老家帮我订好亲事了,对方又美又帅又有钱,说话轻声细语,对女生斯文有礼,三从四德,贤惠恭顺,不知道有多听我的话呢,我叫他向东他不敢向西,我叫他坐着他绝对不蹲着!”
“大……大姐大……你老妈给你订的是男人么?”听起来像长期被夫家压迫,没地位的小妇人.
“哎呀,你不懂啦,这是我老家的族规,就是男人要听女人的话啦!”
“是哦,好变态的族规哦……”
“总之,我是绝绝对对不会看上箫夭景那个没事耍性感,喜欢把锁骨露出来勾引人,黑衬衫穿得很飘逸,银链银戒带的很闪,头发还很有型的屁家伙的!”
“……哦……那样最好啦……”
“所以你也不要再喜欢那个跟在他旁边的臭小鬼了哦!”
“好啦!我听你的话,再也不要理他了.”
“恩,这样就好!唉,等等,别挂,我问你件事呐.”
“什么事?”
“你知道,什么是三从四德不?”
“耶?你刚刚用过这个成语,你怎么还问我?”
“呃?我只是觉得这个词语听起来很拉风,随手用用罢了……唉,问你哦,如果我想学这个三从四德的话,会很难么?”
电话里的小歪叹了口气道:“三从就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四德就是,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可是,大姐大,你不是一向教育我们,如果身上穿着一件新衣,却碰上喜欢的男人掉进水里快挂了的时候,只有在水不过膝盖的情况下才准去救么?这样的你学三从四德的话,不太可能吧?”
“……你是猪脑袋哦!只有膝盖那么高的男人谁会要哇?这种没技术含量的话,你也信.”
“所以,就是说,你还是喜欢箫夭景,还要为了他去学三从四德?”
爱情果然好伟大,连如此潇洒自如,不在乎男人只在乎新衣的大姐大都能融化!
“我呸啦!我说了,我已经订亲啦,对方把我爱到死去活来,宠到春暖花开,我绝绝对对不会喜欢上箫夭景那个没品没格没气质的家伙啦!”
说完,撂电话!
再说下去,她肯定会穿帮的,转身,她正准备回去吃晚饭.
头一回,却见刚刚那走得头也不回的身影,不知怎么回事又矗立回她的身后,不知道站了多久,更不知道听到了多少她该死的话,他只是手插裤袋悠闲地抽着烟,嘴唇一动,唇上的烟跟着一抖,他黑瞳一眯,看她的眼神越见绽出嘲讽的笑意:
“你绝绝对对不会喜欢上我这个没品没格没气质的家伙?恩?”
“……”冷汗乱冒……
“你宁愿要个娘娘腔,也不会要我.”
“……”冷汗滴滴……
“我下半身思考,没头脑,沙猪,自以为是,还二世祖?”
“……”冷汗渗渗……
“看样子,我还真蛮配不上你的,是吧?苏……家袄?”
完蛋,不要在这种时刻才记住她的名字呀,她一点也不会因此而而开心,因为这根本是要对敌人打击报复前锁定目标的举动而已.忘记她,忘记她,忘记她吧,拜托了……就当她没有表白过,也没有很没矬地再被拒绝后,使劲讲别人的坏话啦.
恋情保不住也就算了,她现在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而已,呜呜呜……她那冷硬又有依靠感的大姐大形象都是用来骗骗小妹妹的,放过她啦!
“叮叮叮……”
她的手机在这时又不识趣地响了起来,她颤抖地接起电话,听见里头又是一阵哇啦哭声,她面色一紧,再也来不及估计面前的男人对她的印象分一扣再扣,迈去大步就奔走了,临行前来留下一句:
“我会向三从四德的方向努力一把的,在我成功前,请装作不认识我,拜拜!”
箫夭景的视线不含太多情绪地盯住那落荒而逃的身影,唇间的烟草散落下些许烟灰,因为他嘴角不小心流露的淡淡笑意.
装作不认识她?知道他是有仇必报的主儿,于是,怕他找她麻烦?哼,有胆把他叫出来先表白再数落一番,却想半路逃跑?耍着他玩儿吗?
俗话说的好,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落荒而逃的苏家袄完全没有料到,她随口胡诌的一句定亲,刚好被老天听到,于是,她美梦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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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劫,男的站左边,女的站右边,人妖站中间!”
豪气冲天,业务熟练且颇有担当的声音从他眼前的女人嘴里飚出来,他被大分贝的嚷声一怔,木讷地回身看去.
只见那女子一身简单的白衬衫,领扣豪放地敞开,一路开到胸口,袖口卷起干架姿势十足,深色补丁牛仔裤上尽是缝缝补补破破烂烂的大洞小洞,歪扎着一把马尾,涂抹得晶亮的唇嚼着泡泡糖,偶尔一抿,颜料全部吃进了肚子,那张脸仿佛被染料浇过似的色彩斑斓,可就是看不真切她到底什么模样,只觉得两颗黑眼珠子在眼眶里滚动.
“大……大姐大,咱们找到东西就快走吧,不要惹事啦!”
她身边簇拥着两个姑娘,一个在便利店的柜台里翻找着什么东西,另一个则使劲拉住她的袖子,她搓着鼻子,翻了个白眼低吼: “你也跟着去找,多找几根,听说那玩意光一个是测不准的!听到没!”
“是……是啦,大姐大!你家的便利店的东西放的很乱耶!”
“妈的,要你找东西,谁让你来整理我家柜台的,找打哇!”
他视线随着那些女孩翻找的货品好奇地看去,她却察觉到他的打量,那桀骜不逊的眸子射出一道很骂街的目光: “妈的,你活腻味了啊,谁准你盯着乱看的,你男的女的,杵中间干吗?想当人妖哇!”
他被刺得一窒,抿唇垂眸,并不答话,倒是身边与他同行的侍童拉着他往旁边退: “淳少……少爷,咱们是男人,站……站左边.”
他被侍童拉着衣袖就往左边的角落站,却在路过那女子身边时被她一手拦下,衣领被“咻”得拽住,那明明只到他胸口高度的女人却硬是把他拉低了身,朝他恶狠狠地撂话:
“喂,你露出这副楚楚可怜的委屈表情是什么意思……”她的话语在触到他拉近的面庞间骤然打住,只是瞪圆的黑瞳盯着他瞧.
他不自在地别开脸,抬手推拒了几分与她的距离.
她却毫不理会他若有似无的抗拒,全无男女之别地竖起鼻子在他身上努力抽吸着,最后张口呸回给他: “我呸!你什么男人,身上一股娘们的花香味!呕……”
“淳少爷!”小侍童见自家主子被不明泼妇调戏,立刻插手将他拉到自己身后, “姑……姑娘,我家少爷是清白人家,已经定了亲了,你这样在这大庭广众下拉拉扯扯的,有失体统,会坏我少爷清白的!”
“噗……清……清白?你们是从哪个动物园逃出来的哇?男人要清白来干吗哇,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也要立贞洁牌坊嘛?你们谁哇?面孔这么生.”她横了躲在侍童背后的男人一眼,却见他捂住被她拉扯过的领口,似乎对她的调戏敢怒不敢言,只是怯怯地将视线移向地板,那副委屈的模样惹来她一阵反感, “我最讨厌男不男,女不女的娘娘腔了,脸是长得是不错啦,可惜是个软骨头……嗤……喂,东西找到没?我老妈要出来啦!”
“大姐大,验孕棒找到了!”
“你个猪!谁准你嚷出来的,找到了就快跑,我老妈出来非削死我不可!快撤!”
她旋身掩护好两个鬼祟的手下从门口溜走,自己则垫后.她抬手一拉门把,银色晶亮的熟眼雕凤镯在日光灯下射出亮光逼进他的瞳孔里,他一呆,眼睁睁地看着她佩带凤镯的手抱着劫来的验孕棒奔走开.
“淳……淳少爷,那个镯子不就是族长家代代相传的信物吗?难道那女人她就是少爷您的未婚妻?这家便利店店长的女儿?”天啊!她打劫自家的便利店,还那么粗鲁无耻,怀了别人的小娃娃?!完了,少爷这辈子算是毁在那女人手里了,那种女人怎么能给他家知书达礼,人畜无害,柔顺纯良的少爷一辈子的幸福嘛!
他绷紧了唇线,忧心地看着那扇被重重甩上的便利店门.
她……怀孕了吗?有了别人的娃娃?
他们还没成亲,她怎么可以背着他先怀上别人的娃娃?
东女族族规有训:
在家从母,成婚从妻,妻死从女,是为三从.
母亲说过,凤镯乃季家传家宝,佩带凤镯的女子就是替他选好的结亲对象,可这般妻子要他如何去从,如何去顺?果然并非女方不记得婚约,而是她压根没想与他成婚吗?若是男子被退婚,他还有何清白可言?
“淳……淳少爷,这亲事看样子是结不得了,咱们先回族里,再做计较吧?如何?”
“……不.”
“唉?少爷,您莫非真要跟那种女人过下半辈子吗?”
“既然定了亲,我就是她的人.”
“话是这么说,可您不能糟蹋自己呀,以您的身姿,咱们族里多少姑娘肖想您呢,您何必屈身给那……那种风流成性的女人……”
“女人风流点没什么.”守贞在族里是男人的事.
“淳少爷,贤惠不能当饭吃,女人不坏,男人不爱,这是族里的惯坏女人的废话,成婚前就如此乖张,难保成婚后不欺负你,虽然她还算有几分女人味,可是以您的身家,难道你还允许她在外头藏娇,两男共侍一女来气你不成?”
“少……少爷,您不要默认呀!”
“……无妨,只要不被退亲就好.”
“少爷,保清白哪有一辈子的幸福来的重要嘛!”
“我心意已决,多说无益.”
“呜……淳少爷……你的命真是好苦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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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便利店的苏家很古怪.
具体古怪在哪里却让人一言难尽.
苏家妈妈在家手握鸡毛掸子操控经济政治外交等所有大权,并不时用权利象征---鸡毛掸子,对家庭成员实行残无人道地暴力统治和镇压.
跟跋扈的苏妈妈比起来,苏家爸爸却是典型的模范丈夫,只是模范得过了头,逆来顺受得不够爷们,他上班搞事业,下班忙家务,女人讲话不插嘴,自己隐私全交代,晚上睡的晚,早上起的早,上班不跟女人交谈,下班立刻爬回家,银行没有自己帐号,口袋里没有私房钱,喝酒打报告,抽烟蹲厕所.
家庭地位憋屈到连旁人都看不下去,经常恨其不争,哀其不幸地对他进行再教育,一个家百来平方,他的净土只有三平方的厕所,还经常被他人入侵,如此卑微地位,还不搞次家庭改革,男人味都要被吞灭干净了.
可苏爸爸毫不受教,对重振男人雄风漠不关心,依旧霸占着厕所,在里头憋屈地数日子.
如此可怕的家庭环境造就出的儿女也就可想而知了.
“妈的,叫你不要哭了,抽抽抽,你抽什么!天大的事,大姐大帮你兜着,不就是几个钱吗,你还怕我变不来,嗤!”
一阵粗豪的讲电话声从夜晚的楼道里传出,发出噪音的人完全没有道德可言,扰人清净的高低音依旧此起彼伏.
“我警告你哦,你敢再护着那个王八蛋,我就把他的头摘下来当球踢,吃完就不认帐的王八羔子,你把那些玩意收好,晚上就验一下,管它准不准哩!”
“怕怕怕,怕个屁啊,你玩的时候怎么就不怕啦,不要唧唧歪歪!”
“哎哟,你放心啦,我妈最多就是削我一顿,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打劫我家的便利店啦!好啦,就这么说,你早点睡啦,别想那么多!”
话音一落,她使劲地盖上手机,鬼鬼祟祟地蹲身,顿时没了先前吼电话的气势,反而偷儿似地弓着身打开了自家大门,闪身进入,脱下鞋子,正要往自己房间里缩,只见一只鸡毛弹子猛得从左边横扫过来,她头一歪躲过一劫,可没料到老妈这次下了狠心,决定拔除她这个吃里扒外的王八蛋,操起了两根鸡毛掸子,脚跟还没站稳,右边屁股就遭到沉痛的一掸.
“哎哟,我的妈!”
“苏家袄!你还知道我是你妈?打劫自家便利店去照顾你那些小太妹,看你这副德行,穿的破破烂烂,画得像个卖颜料的!你作死啊!”
“什么啦,这是新潮啦,女人味这种东西,你是不懂的啦!”
“你说你妈没女人味?你爸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是要造反啦!”
“老爸哪知道什么叫女人味啊,他还觉得女人干架时最有女人味呢,你别把你们族里那套颠倒是非的娘娘腔规矩放到我这正常人身上,嗤!这年头哪还有男人守清白装柔顺的嘛,还女尊男卑,还在家从母,成婚从妻,妻死从女哩.狗屁啦!说出去准保被人当神经病关起来!”
“你这讨债鬼现在是翅膀硬了?敢和你老妈犟嘴了?”一顿乱抽.
“本来嘛!要不是你,我哪会到现在还没男人要,这种世界哪会有男人肯嫁到女人家里来呀!”她抱着屁股到处翻滚.
“规矩就是规矩,咱们东女族的规矩就是这么定的,你就是跟着那些小混混才找不到好男人啦,一个个都是把女人当衣服穿完就丢啦,要是真心的,干吗不能嫁到我们家来啦!”
哦!又开始了,每次母女干架最后都要干到这个千古疑问上,她也懒得再跟脑筋坏掉的爹娘做无谓的争辩,什么狗屁东女族,什么母系氏族,女尊男卑,什么尊女为首,以女为贵,男子走嫁于女方,呸哩,以为自己还活在女儿国哦,她家又不是世界首富腰缠万贯,这种鬼条件,是个男人都被吓跑了,难怪她手下的小妹都打赌看笑话说她这一辈子要找个男人挺困难.
嗤,不过,她才懒得理她妈的那套呢,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她才不会服从老妈的安排呢,等存够了钱,她绝对要彻底脱离这种祖祖辈辈变态的家庭环境.
别说她找不着肯嫁到她家来的男人,就算真有这种货色,她也要逃跑,想想就冒冷汗,看了半辈子她爸的憋屈生活,她对娘娘腔的男人有严重的心理阴影,没魄力,没气度,没男人味,不够霸道,不够邪魅,不够坏痞的男人,那还是男人吗?
想想箫夭景,那才是男人中的男人,男人中的极品.什么纯良,守贞,清白?呸!现在的男人谁还有这些个玩意,靠这标准找男人,她不变老处女才怪呢!虽然她今天表白失败了,但来日方长,只要学好三从四德,她应该还是大有前途可为的.
苏家袄揉了揉被家庭暴力过的屁股正要往客厅里走.
“耶?你今天怎么不跟我吵了?”被挑衅惯了的老妈看到自己女儿提前鸣金收兵,反而觉得特别不舒畅.
“吵什么啦,难道跟你吵天上,就会掉个肯嫁到咱家的男人来?”她用很失恋的眼神白了一眼老妈,愁意万千,百转千回.
“已经掉了啊.”
“你是说我爸吧?这种产品有他一个就够了啦!”她以为老妈在开玩笑,还抬脚一踢旁边的厕所门,大嚷道, “爸,你又在厕所里憋屈啦?”
厕所里没有回音,但是紧锁的门丝毫没有打开的意思,倒是身后扛着鸡毛掸子的老妈开了口.
“真的掉了啊!他叫那个……那个……叫……季纯情!对!季纯情啦!哎哟,你听听,这个名字多好,一听就知道是好人家的男娃,哎哟,又纯洁又善良身家又清白,长得又水嫩粉滑的,你这个讨债鬼啦,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啦!”
“你在乱扯什么啊?”她眨了眨眼,完全不知道她老妈这又是唱哪出, “什么季纯情?我还乱放荡呢,走开啦,没功夫跟你开玩笑,洗澡睡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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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放荡啦!人家叫纯情,是纯情啦!纯洁的纯,发情的情!”
“是哦,他纯洁地发情?我优雅地睡觉啦!”
“是真的啦!这是你阿婆在族里帮你定的亲事啦,喏,你手上带的银凤镯就是信物啦!”老妈见她还不信,一把上来抬起她手上的证物,告诉她犯罪证据确凿,“人家现在找上门来了,要你负责任呐!我可跟你说哦,咱们苏家的女人个个敢做敢当,我可不准你始乱终弃,毁人清白,叫人家为难呐,听到没!”
是哦,她今天才撂狠话说自己在老家定了亲,晚上就钻出一个未婚夫,她阿婆躺在地下还不忘跟她玩心有灵犀嘛?
“懒得理你,你吹吧,咱们十几年没回族里,亲戚都不认识了,还定亲哩,这破镯子要不是怎么也扯不下来,你以为我还稀罕带着它?土的不行,完全阻碍我释放现代女性的魅力嘛!现在这个时代不会有男人愿意嫁到女人家来的啦!你死心啦!”她收回自己的镯子完全不以为意,沿路抬手解开牛仔裤扣子,踢开客厅的大门,打着哈欠将裤子一扯,豪迈地甩开,穿着小内裤游窜到客厅的冰箱边,哼着小曲,打开牛奶咕噜噜地灌了起来.
灌到一半,突然背后有人贴心地递出那件被她踩在地板上的牛仔裤.
她翻了一个白眼,不耐烦将它推了开来: “妈,你什么时候这么磨叽了,我在家都穿内裤跑的呀!”
“我还不太习惯姑娘不穿裤子,所以……”
“噗!”陌生淡柔的男音让她嘴巴造出一道牛奶喷泉,她猛得回过头去,只见到一张过分熟悉的脸此刻正红润可人得泛着烧意,那双怯怯透亮的黑眸带着朦朦地的羞意不知所措地看着别处,只抬手将她脱下的裤子递到她面前……
她猛得丢开牛奶瓶,双手抱住肚子往后面的冰箱里退道,:“妈呀!!你哪来的流氓,干吗跑我家来偷看我换衣服,占我便宜还摆张小媳妇脸,好象我欺负你一样啊!老妈,你快拿鸡毛掸子抽他,抽他呀!”
“哎哟,抽什么啦,给他看看有什么关系,以后他连人都是你的,哪会占你什么便宜啦!”闻讯赶来的苏妈妈一改粗暴的脾气,笑得乐不可支,一边接过他手里的裤子一边对他上下打量,完全忘记了要给自己女儿穿条裤子.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这话可不是说假的,瞧他那柔眉媚瞳,还有那自然落肩的柔软发丝,浑身上下透着分说不出的古韵味,身上穿的不是族里的男服,而是简单的衬衫长裤,却也衬得身材欣长美妙,气质雅然纯净.
恩,这男人就该这样,看到姑娘就羞答答的才比较可爱嘛,像那种恶虎扑羊地扒上去还美其名曰男人味的禽兽,像什么男人呀!
“小袄啊,跟人家打招呼呀,他就是我跟你说的季纯情啦!你阿婆老早就给你定下来的好货哦!”
“我管他是放荡地发情还是纯洁地发情,你把裤子给我先啦!”
“哎哟,人家纯情都没有害羞,你还有什么好害臊的啦!”
“难道你觉得比起我来,他更有资格害臊么?”这是个什么鬼世界啊,女人没穿裤子被男人看到,害羞的还该是男人?
“岳母大人,您还是准许妻君先把裤子穿上吧.”害羞的男人启唇,顿时满室柔音流泻.
“妻……妻君?”跟夫君遥相呼应的鬼东西么?这变态的家庭难道没有终结时候,还要在她的手上发扬光大不成?她才不要! “谁是你妻君呀,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男人嫁我啦!”
“女婿,冲你这句岳母大人,老娘绝对不会这讨债鬼耽误你终生的,哎哟,瞧你这小脸小身段,真是讨人喜欢,我做主了,挑个日子让你们俩完婚!”
“谢岳母大人成全,不过,成婚前还是该先给妻君……裤子……”
“谢个屁啦,她成全了你,谁来成全我,我不要,我不要娶男人哇!我要亲手结束这变态家庭的悲剧,我喜欢有男人味的男人!”
“你个讨债鬼,像纯情这么漂亮粉嫩身段又好的男人,你还有什么好挑剔的,你以为就你那德行还能找到个比他还美的男人哦,哼,不知感恩!”
“光是美有什么用哇,没男人味的男人……呜……妈,我屁股好冷……你能不能先把裤子给我,再讲废话?”
“唉,你个不长脑的败家女,不穿裤子总往冰箱里缩干吗啦,把屁股都冻红,把裤子穿上啦!在自己男人面前裸奔到没什么,可别去外头丢脸啊!唉,好在人家肯将就你,要不然,你这辈子可怎么办哦!”说罢,那条一直被她拽在手里的牛仔裤被一把甩到地板上,弃如草芥.
搞清楚是谁先拿着她的裤子一边欣赏男人一边搞包办婚姻的好不好!
苏家袄揉着她那先被揍后挨冻的屁股从冰箱门边爬起来,愤怒又无奈地瞪着那一脸无辜毫无杀伤力,腼腆无比却跟她老妈诡异思想相当合拍的纯情美男.
这难道就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乱造口业,必有死伤么?她这张贱嘴,说什么不好,偏说自己订了亲,这回好了,老天厚爱,让她彻底“美梦成真”了!
妈的,谁要娶这种纯洁到发情的男人来做老公啊,当她的爱情这么廉价嘛?对着谁都能付出去嘛?把个嫁不出去的男人塞到她怀里来?什么男人的清白贞节,狗屁!她要退婚退婚退婚!这个婚姻绝对是个错误,她要冲破封建家庭,打开女尊男卑的锁链,冲出变态牢笼,高唱男女平等,把她的爱奉贤给全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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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公子哥.
这是季淳卿留给苏家袄的第一印象.
而这个印象绝对称不上妙,因为他有一切让苏家袄避之不及的致命要素.
他乌丝,柔瞳,俏鼻,粉唇,白颈,窄腰,就连声音也是软绵绵中透着几份略带低回的柔媚,真让人讨厌!
他谦和有礼,待人接物分寸到位,却完全不敢多看她一眼,明显地转移目光回避她的打量,有够龟毛!
他捧杯品茗带着高雅,举手投足全是淡柔,表情里满是无辜,让她吐舌嫌恶他的娇柔做作.
而他叫侍童把行李拖进她家的无赖行径,在他一张娇颜的衬托下,已然变成了无依无靠的小可怜投奔妻君家,受人照顾合情合理,把她赶出自己闺房睡客厅天经地义,反驳者先要挑战苏妈妈的铁拳头.
“喂?苏女士,敢问你是什么意思呐,到底他是你女儿,还是我是你女儿?”
“哎哟,你这个丫头怎么都不懂事的,人家纯情还没过你的门当然不能跟你睡在一起的嘛!我可警告你啊,你不准半夜溜去坏人家的名声的啊!”
“我……我坏他的名声?”这个世界太错乱了, “那是我的房间,我凭什么要让给他睡,自己睡地铺呀!他是男人耶!”
“对啊,他是你未婚夫嘛,你大方点,照顾人家一些,把床铺让给他睡,不是理所当然嘛?”
她忘了,跟她老妈讨论两性义务,男人风度,女人特权等于对牛弹琴.
于是乎,季淳卿在她哀怨的目光注视下住进了她的小闺房,临走前还在她的临时地铺前矗立了一阵,欲言又止地想要说什么,唇儿掀开又抿紧,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
“咱们还是快点成婚吧.”
“耶?”他那种同情的眼光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看你睡地铺.”
“你难道比较想看我睡在你旁边吗?”
她的话让他面颊一烧,别开视线,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地抿了抿唇.
她对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嗤之以鼻,认定他是没点定力,禁受不住任何轻微的挑 逗的柔弱男子,对他嫌弃地挥手道:“走开啦,我就是睡地铺也不要跟你结婚,我警告你哦,别以为哄的我老妈很开心,我就会就范!这个时代早不流行听上头的意思结婚啦!”
“我知道.”
她的倔强只怕是路人甲都能看出来.
“还有,我根本不喜欢你这类型的男人!”
“我知道.”
他不讨她喜欢,从第一眼开始被定了型.
“还有还有,我有喜欢的男人啦!”
“我知道.”
连宝宝都有了,有喜欢的男人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她正拉被子的手因他的回答一愣,抬眼望他: “你知道我有喜欢的男人?他很霸气,很拽,很酷,总之就是让人看到就会流口水的超有男人味的类型,你还要跟我结婚?”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很男人味,我只知道,成婚前你在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都可以不计较.”他说得镇定自若,乌黑的眸儿难得直视住她,表现出极大的包容力,她却配合不了他的严肃,露出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的表情,让他误以为她在怀疑他,还顿顿地强调道, “真的!”
“……呜……我错了……老天爷,我以后再也不随便乱说话了,你也别再跟我开玩笑呀,把我旁边的这位神仙哥哥收回天上去,让他去修婵坐道,六根清净,飞升成仙,不要再用那种圣洁的眼神惩罚我了,我快要融化了!救命哇!!”
他对她的抱怨充耳未闻,只是视线一垂滑落到她的手腕,涂抹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衬着那银光波动的凤镯,看起来有点格格不入.
“还有,妻君,那只凤镯它……”
“我不是什么妻君啦,有事明天再说,我要睡觉了!噩梦噩梦退散!”
“……可是凤镯它……”他低身轻触着银色的镯子,却被她一把挥开,拿起枕头塞住自己的耳朵.
他轻轻吐呐气息,起身,回房.
好吧,既然她不听劝,他还是明天再告诉她.她手上的凤镯感受到他的气,已经打开保护她的安全模式了.从今往后,在他们成婚之前,就不是什么男子都能随便碰触她了.
不过这样也好,对她来说,远离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该是好事吧.
阳光明媚的早晨,苏家袄顶着重重的黑眼圈爬起了床,昨天夜里她做了噩梦.
梦里有个尖酸阴险狡诈的家伙一直眼露恶毒的精光,在她耳边缓缓地重复道: “一辈子找不到正常男人,该是好事好事好事吧……”
好歹毒的诅咒,苏家袄挥去了额头的汗,不自觉地想到那位天上掉下来的未婚夫,一边打着冷战,一边从买早点的老伯手里接过油条两根.
“小袄哇,你今天气色很差呐.我看到你妈昨天带着个好漂亮的男人回家呐,是不是要给你相亲呀?”
老伯说完在她肩上狠力地拍了两下,教育道: “你可不要欺负人家老实人呐!”
她啃着油条,正打算回以一记皮笑肉不笑的干笑,抬头却见那老伯鼻下挂着两道正渗渗流动的鼻血.
“阿伯……你火气这么旺盛嘛?大清早就流鼻血哦?”
“唉?怎么突然流鼻血了?”那阿伯不以为意地挥袖豪情地擦去自己莫名其妙降落的鼻血,不过能在他这个年纪留下如此豪迈的鼻血,可以当作是一种骄傲吧!他果然还年轻啊!
老伯返老还童没能拉起苏家袄的警惕,和她擦肩而过的路人喷出鼻血也顶多被她回眸一瞥,没有多看,她终于发觉自己身体异变的那刻,是她伸出一脚,把那个以她们是不良少女而拒绝小歪的混蛋男人拌倒在地的时候,只见那家伙在地上滚了一圈,根本没摔到脑袋,可一回身,鼻孔骤然挂着两条血流……
旁边的小歪还在起哄……
“大姐大,我们今天穿的很辣么?该遮的都遮了呀,为什么他突然喷鼻血了?”
“你找的是什么男人啊,定力这么差?”
“唔……大姐大,看完他流鼻血的样子,我好象不太喜欢他了,可是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讨论一下你身体的问题?”
“唔?我有什么问题?”
“今天碰到你男人,不是流鼻血,就是喷鼻血耶……我们班那个自以为很花很王子的男人,就路过你身边而已,竟然吐了一杯血出来.你是不是在修炼什么灭男绝学哦?”
“……”唔……经过小歪一提醒,再加上昨天晚上那诡异的噩梦,她好象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好男人还是有的啦,你不要那么绝望嘛,大姐大,我们那个……”
“我是不是好象不能碰男人了?”她惊恐地提出一个很严肃很总结的疑问.
“糟糕了,小歪,我好象真的不能碰男人了呀!怎么办怎么办!”
“大姐大……滋事体大呀,我们班主任就在那里,你去实验一下!”
半刻钟后,苏家袄严肃谨慎不苟言笑的班主任挂着鼻血被送交医务室,而被他自顾不暇,晾在一边的是他刚满五岁的儿子,小娃娃痴呆呆地不解世事,抬头望着那想伸出两只手来摸自己的大姐姐.
“你……你快走,快走哇,我不想把魔手伸向一个才五岁大的小孩子啦!”
“唔?”小男孩完全不理解面前的人在挣扎什么,只觉得她把自己的爸爸欺负惨了,抬起脚就往她的脚上一踩,抡起小拳头就砸去, “坏人坏人,你欺负我爸爸!”
“呀呀呀,我不想害你喷鼻血啊,我还有良知呀!”
“你坏蛋!”
小男孩踩爽了,这才收住脚丫子,对她做了个鬼脸,安全无事地跑走了.
五岁的男孩没事?难道五岁以上的,她全部都不能碰么?
那不就意味着,就算她学会什么三从四德,跟箫夭景也要天人永别了?人家的限制级好歹也是十八岁,为什么她的幸福只到五岁就被切断了?
她正灰暗地想着,却听到背后穿来萧夭景那低沉浑透的声音.
“苏家袄?我还没想到该怎么招待你,你就跑来惹我?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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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冷气从她的脊梁骨开始倒窜,她已经在他面前流下很毁灭性的形象了,如果再被他知道,她变成了灭“男”灵还得了?
她故作镇定地挥手,保持着大姐大的样子酷酷道: “咳,我现在没功夫理你,你最好离我远点.”
“嗤,你把我朋友叫去后一顿好整,然后叫我离你远点?”他说罢,皮鞋轻扣在地板上,发出啼嗒声, “你不知道男人最受不了什么吗?朋友被人欺,女人跟人跑.”
“我不会跟人跑啦!你别再靠过来!”她对他的靠近倒抽气,在他的面前急速缩成一个小女人,抖着肩膀只是想离他远点.
“……我以为你该听的出,我强调的是前面那点.”他眼儿一眯,咬着字眼说出他要表达的意思,没有什么比自己念出潜台词更怄的了,就好象一个人说了笑话,人家却觉得完全不好笑一样白痴, “还有……你在叫谁别靠过来?我该从昨天才向我表白的女人嘴里听到这句话嘛?”
他说罢,更加向她走近了两步,不是打算碰她,只是不想让她如意,压压她的嚣张气焰罢了,却见她注意力全然被走廊窗外的嘈杂吸引了去,对他的靠近置若罔闻,他眉头一皱,顺势望去,只见一堆女生围在校门口,能让女生扎堆而站的自然是男人,但是,能让那些往日里唧唧喳喳围绕着自己的家伙安静地欣赏的男人却让他有些好奇.
可好奇的不仅是她,就连他正打算放手一整的家伙都被那人吸引了目光.
只见她突然放弃蜷缩的小可怜姿势,跳起身来,爬上一楼的窗户,蠕动着翻过那窗沿,叫嚣着冲向校门口.
那个刚才才对他信誓旦旦说不会跟别的男人跑的女人,转眼就跟着别的男人跑了,他略有讽意地勾起唇角,叼起一根烟在唇间跳动,手撑在窗沿边看着窗外的热闹,看看这个刚表白完就拆人台的女人的热闹.
苏家袄觉得头顶上装了坐活火山,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她的变异是怎么回事,她猜到十有八九了,一定是那家伙逼婚不成,拿出了什么老家变态毒药来害她碰不了男人,企图用这贱招来逼她就范?呸!
现在竟然还敢杀到她学校来示威,这是他逼她的!
“姓季的,你给我站住别动!”
站在校门口,被女生盯得尴尬的季淳卿几乎是下意识地站好,朝她的方向投来求助的目光,可她那管得了他那小白兔的求救眼神,一纵身便是一记恶虎扑跳,张开两手就来了个很大很大的熊抱,两手死死地缠着人家的脖子,就连脚也挂到人家腰身去了.
五岁以上的男人不能碰是吧,季淳卿别忘了,就算是她讨厌的类型也好,他自己也是个五岁以上的大男人,哼,流鼻血是吧,不流到他虚脱,她死也不会松手的,喷死他,喷死他呀呀呀!!
“苏家袄那个男人婆在欺负男人啦!”
“什么?苏家袄在强抱男人?”
“呀!!好邪恶,苏家袄在强 暴人家柔弱俊俏的男生呀!”
“苏家袄在强 暴小童男?”
周围变了调的议论声进不了苏家袄的耳朵,因为那双慢慢握紧她腰的玉手,还有那她耳边摩擦的热烫粉颊,他经不住丝毫逗弄越见升高的体温,最后是他轻轻在她耳边低低地喃喃声:
“还好,你不是那么讨厌我.”
“岳母大人说,我来接你放学的话,你会很开心的,果然没错.”
“不过妻君,以后不要在大庭广众下这般逗弄男人好不好?”他用不轻不重的商量语气评论她突然跳出来再挂到男人身上的行径,末了,一抿唇,为难道, “为夫很难招架.”
“什么鬼东西?”不要擅自上升他们俩不是很熟的路人关系呀.
“既然我已经讨你欢心了,那我们时候成婚?”
他一人镇定自若地自说自话,她却发现了一件比结婚更值得研究的事.
“请问你应该流到虚脱奔腾到处喷洒的鼻血在哪里?”她离开他的怀抱,歪着脑袋打量他精巧细致的鼻子,玉琢一般的白皙,不见丝毫红点.
“呃?鼻血?”
“对呀,为什么今天碰到我的那些男人,他们都会喷鼻血,为什么我只可以碰五岁的小鬼,为什么我碰你就没事,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呀!”
“自然是因为他们的身体不够纯净洁然,”他说罢,执起她的手腕,将那银镯亮在她面前,淡笑轻道, “从今日起,至我们成婚为止,没有肮脏的男人能碰到你了,妻君,我会好好护你周全的.”
“……你所谓的纯净洁然的意思,不会只是没有洗澡而已吧?”不要不要不要呀,千万不要是她所想的那样邪恶呀!他不是很纯情很无垢很天真的嘛,继续保持住呀!
“当然不是.”他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启齿地应道.
“……难道是没有跟女人做过的才算纯净洁然?”
他一怔,轻轻地点了点.
“你你你,你这种阴毒的招数算什么纯情无垢天真呀!等等,这么说,你难道还是一个……”咕嘟一声,她咽下一口口水,再看了一眼牢牢地把她抱在怀里的他,突然向后一瘫, “救……救命哇!!!”
她这个在江湖打滚的豪杰女流,竟然被个在室的小童男给狠耍了一记!
一声求救让站在窗边隔岸观火的箫夭景扣紧了窗沿,烟灰儿随着他冷笑阵阵顺着窗沿坠落,眼前的画面说不上刺眼,更谈不上顺眼,只是看起来让人有些不爽快,那个对她口口声声情情爱爱的女人看都没看他一眼,竟然连滚带爬,迫不及待地冲到另外一个男人怀里,完全忘记了还有他这个算半个当事人的家伙在看着,把他箫夭景当成隐型的么?
他不是没见过口是心非的女人,更不是没遇见过欲擒故纵的家伙,但是,苏家袄这家伙是不是玩的有点过火了?
说她不是存心,她三天两头窜到他面前来宣告她的存在,等到他稍微注意她,她却狠摆他一道,找来一个男人在他面前玩这么一出,耍弄他很好玩吗?
那大家便来玩玩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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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女族,在这男女平等得快要分不清男女的时代,唯一完整保留母系氏族习俗,历代延用女尊男卑族规的民族.族人常隐居于西南边境的山林中,族中尊女为首,以女为贵,男子走嫁于女方,归为女方附属品.正所谓,在家从母,成婚从妻,妻死从女.
鬼话,这些都是骗人的鬼话!
什么女尊男卑,什么女子为尊,什么男子附属,这些破规矩都比不上她苏家袄手上那闪耀着银光的罪证凤镯能说明实际情况!
所以说,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张破嘴.她差点被他季淳卿那副纯洁无害,任劳任怨的模样给唬懵了!
她就知道,这男尊女卑的封建残余走了几百年,不可能在一个乡下村子逆转乾坤的,说什么进了她家门,就是她家人,说什么她在外头乱七八糟,风流成型,他会在家里睁只眼,闭只眼,那为什么还给她带上这再也不能碰男人的封建枷锁破凤镯?他分明是挂着女尊男卑的破旗号,说一套做一套.这种跟贞洁带似的破镯子,明明应该由他来带才比较符合女尊男卑吧!
“带错了?你说这镯子是带错了?”
苏家袄一边使劲地捭着那破凤镯,一边回头对满是无辜的季淳卿嚷道,“你是说,这个镯子本该是由你来带着保护清白的,结果我这个猪头年纪小不懂事,抓起来就套在自己手上,结果拔不下来,就给当聘礼一并带走了?”
季淳卿淡然颔首,看着自家妻君几乎快要气绝的模样,不知道该不该补充道,也正是因为她贪玩带上了自家的凤镯,长辈们才认为这是姻缘天定,他们俩的婚事也就此一锤定音.
“你为什么不阻止我呀,你要不要这么邪恶啊!我当时年纪小不懂事,你怎么能眼睁睁看我自毁前程!”
“因为,你看起来很喜欢这祖传凤镯.”
季淳卿瞥了一眼那死死纠缠住她手腕的凤镯,这凤镯排斥佩带者的异性,是季家的传家宝,本该由身为男子的他佩带以护清白,如今感受到他的气息必然拼死护主,只是凤镯虽是灵物却也不知如今它已易主,排斥的东西也由女人变成了男人.
“你觉得我这模样看起来是很喜欢它嘛?”她低头扫视了一眼,自己正不顾正走在回家的路上,直接坐在地上,两脚使劲踩住那凤镯往外拉的蛮牛模样,“这玩意究竟要怎样才拔下来呀!”
“带着不好么?这都市鱼龙混杂,它能护你周全.”他好心劝慰道.
“我才不要变成熟男杀手哇!”她并不领情,拼死也要摘下这可能会毁掉她一辈子幸福的东西,这个时代,除了幼稚园外,碰上在室童男的机率和被鸟粪砸头顶的概率差不多.
“快来帮我取下这个破东西,我也好把这传家宝还给你.”还给他后,也方便大家以后一刀两断,互不认识地走向各自的明天.
“妻君,这样是拿不下凤镯的.”他见她意志坚决,好心劝慰道.
“那要怎么办?”
“交 媾.”
“唉?叫狗?叫狗来咬就用么?”
“叫狗来没用,我的意思是……”得叫男人.
后半句话他还好意思直接开口,脸一窘,他别开视线,依旧企图用委婉的方式跟她沟通,“你得和身体纯净的男人行周公之礼才能让凤镯脱落.”
“行……什么玩意?”
他抿唇,看着她一窍不通的愣模样,不得不放弃委婉,言简意赅: “……上床.”
“……你的意思是,找处男上床?”既然都粗鄙了,那索性再粗鄙点.
“可以这么说.”他也不再挣扎用词,首肯了这次粗鄙的沟通,“还有,妻君,往后你还是少和无聊男人接触为好.”
“为什么?!”她赖在地上大吼出声,欲哭无泪,她又没有处男情节,为什么却落得这个命运?
他被吼得一窒,幽幽地吐出原委,“因为那镯儿对纯净度反应很灵敏,若是那人的身体越不纯净,受得苦怕是越大.”意思就是,吃的荤腥越多,走得夜路越多,那喷出的血流量就越大,若是不小心碰上个过尽千帆的风流浪子,那只怕得上演“血流奔腾如江海,扶摇登天莫等闲”的血腥画面了.
“……”她忍住想在大街上骂街的冲动,憋屈了半天,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你确定当初只是因为我看起来很喜欢才没阻止我玩这破玩意的么?”他根本只是自己不想带这种变态贞洁手铐,所以才推给她这个还不懂世事的小姑娘吧?真是个爱耍心眼的阴毒男人哇!
他默认似的答复让苏家袄厌恶地甩了甩手上的镯儿,决定回家拿老虎钳,尖嘴钳,榔头,斧头进行顽强抵抗,实在没招了,她就把这只手臂给削了,主意打定,她翻身从地上爬起,正要大踏步跑回家,迎面压来的身影却仿佛特意与她过不去似地阻断了她的步伐,她往右,他移右,她向左,那黑亮的皮鞋也跟着跨左一步,她不满的视线缓缓往上抬,想给来人警告的瞪视.
型款潮流满分的牛仔裤,裤袋里插着一双戴着几款型格冷调宽戒的手,深色休闲西装外套配上深V领的黑绒绣线T恤,挂着嘲弄笑意的唇瓣习惯性地叼着根烟.
箫夭景?!
眼前的雄性荷尔蒙浓烈地蔓延开来,那传说中的男人味不要钱般跟着扑面而来,她被煞得心魂荡漾,下意识地退出好大一步,为了他的安全,保持距离是必要的,挪动脚步,她很贴心地往身后那个毫无损害的处男靠拢了些.
这一退看在箫夭景的眼里,更觉得刺目,他眉头一动,嘴巴贱道:
“哟,好巧,又见面了,跟新男朋友一起回家吗?还是……”他眸光一转,视线越过她的头顶故意向她身后的男人望去, “又在随便拖住个男人表白,说什么我喜欢你之类的废话?”
“唉?”苏家袄完全不理解他为什么要突然跳出来直刺自己的软肋.
他干脆越过还在发愣,感觉不到被拐弯骂到的苏家袄,直接走向那看起来很柔弱,根本不该是他对手的男生面前,好意地提点: “这个女人是你的吗?那她有没有跟你提过,她昨天向我表白的精彩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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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吧?苏家袄,你对我说,你喜欢我,然后呢,给我玩这招?”他双指摘下烟,不待季淳卿反应便回过头去轻蔑地对她挑眉哼道, “找个男人故意在我面前晃?哼,会玩欲擒故纵的女人很多,不过,玩得像你这么烂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箫夭景话音刚落,只见一位身姿妖娆的女子从马路对面走来,跟他提前有约般地朝他挥了挥手,他懒洋洋地朝那女人轻抬了抬手,那女人立刻乖巧地奔到他的身边,不顾自己脚上踩着的细尖高跟鞋走起路来有多困难,小鸟依人地一把抱住他的腰身,整个人粘在他怀里.
他并不推拒,任由那女子在自己怀里嬉闹,伸手亲昵地搂住她的细腰,将手里的烟蒂丢在地上,旋脚一踩,薄唇拉开一道轻浅的唇缝,淡道:
“算我提醒你,下次找姘头也找个会在适当时候吻女人的,这种还停留在拥抱就满足的绣花枕头完全激不起我的挑战欲,我不是醋坛子,想让我尝到酸味,也得麻烦你多下点料才行,这种级别的,就别丢人现眼了.”
他说罢,丢下冷笑,明摆着就是故意要教训她,揽住身边的女人从她的身边走过去,视线在她身上一转,感受那股毫不遮掩的酸味从她脚底到头顶的流泻出来,那唇边的冷笑渐渐走了调,开始变得赏心悦目,愉悦舒心.
箫夭景爽快地走远了,苏家袄却快怄死了,她一向以为男人就该如他,风度,气度,气场无一不占足,小事不计较,大事不慌张,可没想到他那么小气又尖酸,拒绝她表白就算了,他竟然还抓个女人跑到她面前来嘲笑她.她本就对凤镯的事一筹莫展,就知道他肯定不是个纯货,特意拉开安全距离,他却恩将仇报.
看着面前那交叠的身影,她一咬唇,心里不平衡地正哼唧着,妈的,说她在欲擒故纵,那她就纵给他看,她一回头,将她目前唯一可以靠近的男人---自家合法未婚夫拉到跟前,学着那个鬼女人投怀送抱的招数,一把靠在人家怀里,辗转捻摸,不同于一靠近箫夭景那身烟草味,季淳卿身上干净得只剩下悠悠的香气.
对自己被抓来垫背的地位完全不反抗的季淳卿看着自家难得主动求欢的妻君,霸道地拉住他的两只手圈上她的腰,他只能僵直在原地,因为刚才被很不够良家妇男教训后,完全不知该做何反应.
怀里使劲勒住他的女人不满了: “你是有多纯情啊,抱我呀!”
他不动,还矗立着,皱着眉,回想着什么.
“你不是一副很听话很乖巧的样子嘛,我现在要你抱给他看,抱呀!”
“你倒是抱呀搂呀!帮我气死他呀!”
“我在想……”
“这个时候你还犹豫什么,你就给我使劲抱,抱断了肋骨我自己负责!”
“……我是在想,这个时候是不是亲你比较好?”
说罢,他精致柔软的粉唇就要倾下来,原来不只她记仇,他也很在意那“不知在什么适当时候吻女人”的缺点.既然大家是报复二人组,在这齐心协力对抗外敌的时候,她也索性把心一横,合作地合上了眼皮,打算纵容他在自己还无人造访的嘴巴上胡作非为一番.
箫夭景并未走远,他瞪着不远处那两个对他的提点迅速开窍,并且就在原地展开深刻研究实习的两位好学生,那清俊的男生竟敢立刻依葫芦画瓢给他下的猛料,将昨天才跟他表白完的女人往怀里一扳,低头就啃,他忍住诅咒他们俩舌头断裂的冲动,努力地保持着仅有的男人风度,深浊地呼吸着.
“夭景,你在生什么气啊?人家的腰被你抓的好痛.”
“恩?我生气?怎么可能!我有很用力吗?”他努力牵起嘴角回道.
他觉得他很平心静气,相当平静,祥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也完全没有想揍人的欲望,他只是想以最快的速度灌下一大杯冰水,了以舒心.
“……”没有吗?他根本不是在搂人,而是在揪人好不好,现在还露一张威胁人的表情,他不是在生气,根本是在怒火中烧吧……
而那背对着箫夭景,被人以为在享受沉醉缠绵深深软软的亲吻的苏家袄昂着头,滴着汗,翻着白眼看着季淳卿那漂亮的唇,那片落在她额上后就没再往下多移半步,清新寡欲的粉唇,没好气道:
“这就你所谓的亲嘛?”真是好神圣,好清纯,好想让人把他一脚踢开的亲吻啊,当她是圣母尼姑还是吃素的哇!
“妻君,我们已经越矩了,就算你很想要,成婚前,我也只能亲到这里.”他的语气很严肃坚定,相当有自己一套所谓的原则.讨好归讨好,清白还是要保护的.
“你就继续当绣花枕头吧,不开窍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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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家家户户的油烟机响声大做,卷起万家炊烟从厨房往外泄.
不同于大部分家庭女人操控着厨房里的生杀大权,苏家的厨房被雄性动物全面占领,苏爸爸很有型格地叼着根烟,卷起袖子,提着菜锅,默默无闻地翻炒着,苏妈妈带着卷发夹,很恶霸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翻着手里的杂志,若有似无地朝厨房把菜刀玩得很出神入化的季淳卿看去.
这越看就越满意,现在的男孩子哟,娇生惯养的,别说玩菜刀,连打个蛋都不会的人大有人在,像自家准女婿这样,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人实在好珍贵,而且他又那么乖巧懂事,知道孝顺长辈,她还没有吩咐,他立刻自觉地卷袖子进厨房帮忙.本来还以为族长的儿子,可能贵气难相处,没想到这孩子真没架子,讨人喜欢.
转眼再看自家女儿坐在饭桌上,拿出一切凶器对着自己手里的镯子,又是戳又是刺又是砸又是骂,一副讨债鬼的样子,她皱起眉,操起书一把拍在自己闺女的头上.
“啊,你是在不满什么东西,非要摘下这个镯子哦?不是蛮好看的嘛?”
被拍到痛的苏家袄抱着脑袋反驳道:“好看个鬼啦,我跟你说哦,他会妖术啦,他害你女儿现在都不能碰熟男了!”
“那你就不要碰啊,你碰纯情一个人不就好了哦,你这个女孩子有没有一点羞耻心啊,天天想碰男人?”
她斜白一眼自己想到很歪的老妈,她很明显还没体会到这镯子恐怖的意义,当巧,老爸正端着一盘菜走了出来,她忍痛将自己亲爸做了实验品,伸出两手搂住老爸的脖子,顿时,老爸的鼻管流下两条涓涓小溪,流量不大,让她对老爸的忠诚程度相当佩服,转而对自家老妈讽刺道,
“看吧,难道你想你女儿被关到动物园去展览,挂上牌子贴上’熟男绝缘体母动物’的牌子吗!”她现在可是连自家老爸也不能碰的变态体质.
“孩子他爸,你没事吧?哦哟,这个讨债鬼哦,竟然连自己老爸都下毒手!”苏妈妈一见自家老公被轻薄到流鼻血,立刻心疼连连,却见自家老公,拽出一张纸巾,麻利地一抹,二话不说,继续回到自己的厨房工作岗位.
“啧啧啧,你看看,就是这种变态家庭啦,把老爸压榨成这样,我一整年也不见他能说一句超过十个字的话哩.”
“你懂什么,你爸这叫内敛,我就喜欢男人不要话多,站旁边当电线杆就好,不行哦!”一听到自己品位被挑剔,苏妈妈立刻不依地反驳,可头一低就犯了愁,事态比她想的严重,如果碰个熟男就让人流鼻血,这搞不好真要被抓去笼子里关了,虽然在室男就能破了这个镯气,但毕竟在外居住多年,她多少有了黄花闺女不好给人欺负的俗概念,有没有既能在成婚前保持一定距离,又能让她过日常生活呢?
“我想到了!女儿,你有救了!我阿妈就是阿婆跟我提过族长家的那个凤镯呐,你耳朵过来,我跟你说哦……”苏妈妈头一低,在自家女儿耳边嘀咕着解除咒语的秘密.
只见苏家袄先还频频点头,突然一愣,暴喝一声: “什么?和他亲嘴?!”
“嘘嘘嘘!!你叫那么大声做什么!”
“你你你这个为老不尊的妈,有叫自己女儿随便去跟男人亲嘴的嘛!”
“哎呀,这不是让你解除这个镯子的威力嘛!这个凤镯碰到不纯净的气会很敏感,同样的碰到纯洁之气也会有反应,这个原理很复杂跟你说你也不明白,简而言之就是,你和纯情进展的越深入,你这个镯子的威力就会越小,如果你们咳咳了的话,镯子就会完成任务自动脱落啦!”
她懵懂地听完这番话,开始有些理解了,真是好邪恶的镯子啊,为了主人的欲望可以这样不留痕迹地陷害对方.
就是说他们俩的进展永远得高过她和其他男人的碰触,如果她和季淳卿抱过了,她就可以稍微碰一下别的男人,如果和他接吻,就可以和别人的男人拥抱,如果跟他乱来过的话,她就可以彻底百无禁忌了?
虽然拿下这镯子的任务很艰巨,短时间也不能达成,但是,如果亲一下能解决一半问题的话好象也不错.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她是无所谓啦,本来今天她也差点决定和他那啥一下,不过,有个问题要斤斤计较一下.
“如果我跟他深吻一下,是不是我就可以浅浅地亲一下别人?”
“可以这么说.”
“那如果深深又深深,外加肢体交缠呢,是不是我就可以去和别人深深一下了?”
“……你先去深完再废话好吗?”
看不惯自家女儿龟毛地深来深去,苏妈妈一巴掌将她拍到了厨房门口,正巧迎上忙完洗手走出厨房的季淳卿,白衬衫因为忙出的薄汗渡上了一层帖服感,扣儿系的很好,密不透风,看着突然横在自己面前,脸上带着不自在表情的苏家袄,满是疑惑:
“妻君?”
她嘴巴嘟嘟扁扁,好象在做什么运动练习,猛得抬起头来,粗鲁地抓住他的衣领,跳起来就要对他行凶.
他及时反应,羞涩地头一撇,让她扑了空.
行凶失败,反而让本有愧色的苏家袄脸皮一厚,不依地把嘴巴凑上去: “你躲什么,让我亲呀!”
“妻君,岳父岳母都在,你这么做不成体统.”他仗着身高优势,本想毫无费力地阻止她的唐突,却不料她捧住他的脸,硬是捭着自己看向她.
“你让我亲完,我就去提桶啦,水桶马桶让你挑,你先让我亲完.”
“妻君,你太猴急了.反正迟早……”
“我不要迟早,你现在让我亲完,我忍受不了了.”
“让开.碍手碍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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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阻截声从苏爸爸的口里飚出来,他完全无视两个正在门口为非作歹的小鬼,只是想把手里的菜端出去,要亲就滚回房间去,站在这里太碍事了.
苏妈妈揪着窗帘正看自家女儿展现女性雄风的精彩片段,却被自家老公给打断,不免扫兴,扼腕地坐上了饭桌,大老爷似地等着自家男人填饭到她手里,举起筷子招呼着两个被打断气氛的小鬼.
“你们还傻站在那里干吗啦,没气氛了就不要勉强啦,赶快过来把饭吃一吃,等下再去培养一下气氛再来咯.”
啐,这种家庭,会有接吻的气氛才怪呢,看样子,把他骗到外面去强掉是有必要考虑的事了.
正在思虑之际,她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了不安的震动,她放过被她按到墙边却拼命护住自己清白的男人,拿起手机,一看屏幕,眉头皱起,二话不说转身抓起丢在沙发上的黑色皮夹短外套就往外跑:
“我有事,不吃饭了,等下回来.”
季淳卿眨了眨眼,看着她突得凝重下的脸,听着苏妈妈不爽地吼道.
“你又跑出去跟人家打架哦,我警告你哦,你不要又去管人家的闲事呐.”
回应苏妈妈的,是苏家袄急急忙忙的摔门声.
被撂在一边的季淳卿回了神,打理好被妻君粗鲁相待弄皱的衬衫,犹豫着要不要妇唱夫随地跟出去,妻君的脾气加上岳母说她喜欢打架的个性实在不该放她一个人从笼子里溜出去,可长辈为上的原则在他脑海盘旋,这种时候跟着妻君不安于室地溜出去,不侍奉长辈,会给人家留下坏印象吧.
还是侍奉岳父母为上.
东女族家大业大,长幼有序,女尊男卑,规矩甚多,他从小耳濡目染, ,陪长辈们吃饭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可才坐定,那坐在对面的岳母吃着菜就开了口:
“想抓心,先抓胃,好计谋哦.纯情啊,小小年纪手艺很不错呐!”
他不语,淡笑着挑着饭粒,优雅地吃相让苏妈妈看得赏心悦目,又忍不住为他抱不平: “小袄那个讨债鬼呐,真的很不体贴人心对吧,你下厨做菜给她吃,她竟然甩门就走.”
“没关系,女人是这样的.”他习以为常地应道.
“那也是啦,不过你识大体嘛.以后还要你多包涵她啦.她哦,从小就讲义气,对男人心哦,完全不懂体贴啦,把狐朋狗友看得比什么都重呐,蠢的要死,又总是被人家利用啦,人家找男朋友谈恋爱,就喜欢找她帮倒忙.我看她八成又是被她那群小妹给叫去出什么馊主意了!”
苏妈妈一边对着大门翻白眼,一边碎碎念着,对女儿的江湖豪气完全不苟同,“就说那年好了,她们班那什么屁校花,就住在我们前栋楼的那个杨家的女儿啦,你就不知道那个臭女人有多讨人厌了,自以为家里是书香门第,爸妈有点文化,天天搬着本辞海飘来荡去,摆出柔弱娇小女人的恶心样子,那个讨债鬼哦,竟然不知道怎回事跟她玩到一起去的.纯情啊,你一定也不喜欢那种装柔弱摆娇小的臭女人对吧?”
“啊……”他正专心地听着妻君的过往,却不料岳母倒打一枪,探问他的喜好,他轻咳一声淡道, “也没什么喜欢不喜欢吧,反正我是妻君的人,岳母不用担心我会做出有辱门风的事.”
“啪”苏妈妈一掌拍在饭桌上.
“对嘛,这是好男人的表现,孩子他爸,我们小袄有福了!”
苏爸爸面无表情的嚼着饭菜,无视这种经常发生突发情况.
“呃?纯情呐,我刚刚说到哪里了?”
“妻君和书香门第的辞海小姐玩在一起,您很不愉快.”
“啊,是啦是啦,我何止不愉快,我简直呕到死啦,你是不知道那个小三八有多阴险坏蛋啦,她自己看上一个什么爆发户的儿子,又说什么人家气质配不上她,不肯去表白,那你不肯去表白不要去就好了啊,她又非要把人家把到手……”
“岳母……容我插话一下,把到手……是?”
“哎哟,就是勾引到手的意思,这些很下流的词哦,都是小袄那个讨债鬼传染给我的啦.”
“……您继续”
“我刚刚讲到……”
“把.到.手.”他一字一顿地提醒.
“哦,对啦,那个小三八就非想把人把到手,结果小袄那个猪头哦,竟然很义气地答应帮她忙,你知道杨家小三八要小袄干什么吗?”
“……打架?”这好象是目前为止,他能发现的妻君唯一的特长.
“光是打架就好了,她叫小袄去扮演崇拜那个爆发户儿子的花痴,在他面前欺负杨家小三八,好让男主角英雄救美,台词还只给了一句.”
“……你给我记住?”
“咦?纯情,你好聪明哦.”
“……”他是实在想不出来这种角色还有比这句更适合的台词.
“结果,人家是亲亲热热地谈恋爱去了,那个讨债鬼在学校被鄙视到现在,为了保全面子就真的变成不良少女了,哎哟,都怪我怀她的时候,没有好好积德啦.”
“岳母,喝茶么?”
季淳卿在听完一大段故事后,无动于衷地提出饭后建议,这让苏妈妈有点诧异,他应该不是在暗示她话很多很罗嗦,打扰到他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礼仪,拿喝茶润喉来恭请她闭口吧?这个男娃应该是个根红苗正的好娃呀?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段有身段,规规矩矩,不愠不火,但为什么有时候却总是能从骨子里透出几丝冰凉凉,不好亲近,不好招惹的味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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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工坊酒吧内正灯红酒绿着,忽蓝忽紫的霓彩灯闪烁得几乎看清对面的人长什么样,箫夭景有些懒散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听着周遭的兄弟划着拳,自己手撑下巴不知在思量什么,直到有人勾上自己的肩膀,他一回头,却见自己好友乔钦诡异的笑脸.
“喂!你失恋哦?”
“去你的,鬼才失恋了.”
“那你一晚上摆张死人脸给谁看?你带来的女人在你身边蹭半天也不见有反应,喂,兄弟在提醒你,喏,她快被别人勾走了.”
顺着乔钦指向黑压压的舞池中间,他看着自己带来的女人正跟别的男人玩的很乐,他眉头一挑,毫无反应,举起大口酒杯压下一口酒才缓缓答道: “出来玩就是要尽兴啊,会自己找乐子的女人挺好.”反正是他叫她离自己远点,自己去发情的.
“喔?你是不是箫夭景箫少爷啊?这都不去抢回来?”他以前可是很热中这项无聊活动,证明自己男性魅力的耶.
乔钦唇一撇,不想再自讨没趣,“说吧,你躁动了一个晚上是在干吗?”
“我有烦躁吗?”
“有,至少你让看到你的人很烦躁.”
“那是你的问题,去冲冷水.”
乔钦不在乎自己碰了软钉子,眉一挑径自揣测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好象某人从某天被叫出去表白后就不对劲了.”
“……”白眼.
“你不是说那个女人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么?”
“不是不喜欢,”他一顿,嘴巴撇道, “是相当讨厌.”
“哦?那你还有什么可烦躁的?”
“……”我在烦躁她玩弄手段,攻于心计,在我面前挑弄是非,搞风搞雨,偏偏我还被搞得很有反应.这种话能说吗?不能!咽下去!
“她纠缠你哦?”
“……”我在烦恼她没有纠缠我,这种话能说吗?不能.咽下去!
“喂,我问你话,你猛灌什么酒啊?”
乔钦不依地伸手,抓住箫夭景正豪饮的杯子,却听见背后舞池里传来一阵骚动,他还来不及回头,眼前的箫夭景脸色一变,刚喝到嘴里的酒被一惊, “噗”的一声全贡献到了他的脸上,可这位少爷却半点歉意也没有,急忙忙地抽出桌上的面纸,只知道保护自己的形象自己的脸,对他还在滴酒,并遭到大面积毁坏的容颜丝毫没有同情.
“喂,你就是你箫少爷对兄弟的态度吗?”乔钦抬袖擦着面,正打算好好数落一下他的心不在焉,却见他不知看见了什么, “咻”得跳起身就要往围观的人群里去看热闹.
完了完了,这位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少爷竟然会跟着去凑热闹.
他随便地抹了一把脸,急忙地转身走到他身边,帮着他拨开了围成一个圈的人群,一眼望到那吸引着众人目光的场面,不是钢管舞,更不是脱衣舞,而是一个相当豪迈奔放的女生把那个刚刚勾搭箫夭景女伴的男人逼到墙角,戳着他的胸口一阵乱骂.
“哇,母老虎抓奸啊?”他发出由衷地感慨,这种场面一般都是女朋友来抓自己偷腥的男人吧.
身边的箫夭景发出一声不屑又不苟同地哼,“她品位没那么低.”
“哦……啊?什么什么?你认识这母老虎?”
“……”这下手边没有东西可以灌了,他要怎样才能把刚说的话咽下去.
他正在思量怎么转移乔钦的注意力,自己的女伴哭丧着脸缩到他身边,缠住他的手臂一边撒娇摇晃一边指着那个野蛮的女人控诉: “夭景,那个女人好过分好粗鲁啊,莫名其妙冲出来,把我一把拉开就要打人.还扯人家的头发跟衣服,你帮人家报仇啦!”
他头一低,却见自己女伴真的被那家伙整得蛮惨,刚做的大波浪卷发被她一拉,彻底变成了杂毛一头,本就布料不多的衣裳经过那家伙的摧残,更是风烛残年地挂在身上.
看来她完全不知道温柔为何物.他一挑眉,没发表任何言论,却惹来女伴的不满,用勉强挂着衣料的优质身段来蹭他,希望能换到点同情分,好让他帮自己出头.
“你看啦,她把人家刚买的衣服给扯烂了啦!”
话音刚落,只见他唇线一抿,掏出皮夹子,丢进她手里,示意她自己能用钱搞定的事,不用烦他.
女伴不满地蹬了蹬高跟鞋,却见他依旧专注地盯着那边不知道什么关系的男女吵着架.
只见那男人很没风度地推开了她,一边想要走出人群,嘴巴一边回道:
“这种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要怪就怪她自己运气不好,你插什么嘴,多管闲事!”
被骂多管闲事的苏家袄横到那个想落跑的男人面前吼道: “陆占庭,你还是不是男人,碰到事情就想逃跑,你一脚踏两船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出事!”
“你搞清楚,我没有一脚两船,是她知道我有女朋友还要缠上来,哼,没办法,你朋友嘛,跟你一个德行,明明知道我和杨书婕是一对,还非要搀和进来,犯贱.我从头到尾也没说她是我女朋友.就跟你当年暗恋我很多年,我也没有甩你一样.”陆占庭理了理衣服领子,说得不疼不痒.
她被他一席话顶到胃痛,以前是什么情况,他最清楚不过了,当年她傻乎乎地当了回另类媒人,帮那杨书婕演了场英雄救美,把这两人撮合到一起,结果她吃力不讨好,杨书婕为了把那场被欺负的戏演足,丢下一句“我觉得我们俩的层次,不适合当朋友”,然后完全不再跟她讲话.
而那陆占庭更是她不小心惹到的极品,逢人就说她苏家袄有多喜欢他,多欣赏他,多纠缠他,不过他喜欢的终究是像杨书婕这种冰清玉洁,乖巧温顺的女孩子,言下之意,她苏家袄是个什么货色,大家心里明白.
高中三年,噩梦做完,学校一换,大家也该互不认识了,可倒霉就倒霉在她偏巧跟这两极品住同一区,陆占庭一向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家伙,他跟杨书婕分分合合过几次,招惹过的女人也是不少,却因双方家长默认,门当又户对,最后都粘了回去,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跟她同住一区,从小一块玩大的朋友他也敢乱来,而且现在还玩出了事.
“哼,怎么着,以前追我没追到手,现在以为来帮好朋友出头我就会看上你了?你这种怪异家庭生出来的母老虎,我连玩都不愿意玩,瞧你的德行,穿个庞克装带个土镯子,画起黑眼妆来比鬼还难看,还以为自己很时尚似的,不敢玩就别穿得好象让人随便玩的货色一样,现在来找人负责任,笑死人了.”陆占庭拉撑头自己的衣裳,赏赐般地回头对低头握拳的她提醒道, “不过一夜春宵百日恩,我也不是那么心狠的人,动手术堕胎的钱我来出,拿发票来我这报销就好了.”
陆占庭越说越过分的话让箫夭景听着也皱起了眉,他转眸看着苏家袄低头忍怒的模样,她拳头攥得死紧,隐隐地抖动着,那缠绕在手腕的银镯在昏暗的酒吧里泛出闪亮的光芒,就在他以为她要大快人心地挥拳收拾那男人中渣滓时,她纵身一跳,投怀送抱似地扑上那男人,右手从后面搂住那贱男人的脖子.
她怎么就那么喜欢在他面前和男人搞这些飞机,他眉头一锁,一股无名火正要窜烧起来,却见那被她从后搂住的男人突然喷出一口血来,她死不放手,那血就喷得越厉害,简直是血流如注,完全不能止住,源源不尽,远源流长,最后干脆直接像喷泉洒水不要钱似得拱起了一个不小的血弧.
那死命挣扎的男人因为流血过多开始瘫软在地上,虚脱得只能抽一搐,她这才一撒手,将他像烂肉似地扔在地上,起身拍了拍衣服,好似很嫌弃跟他有身体接触,抬脚轻轻一拨弄着被吸了不少血的躯体,翻出他的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丢到他身上.
“好好跟医生叔叔交代你欺负了多少女人才会喷出这么多血来的,再乱来,下次就让你喷到变僵尸!”
撂完狠话,她带着一身恐怖的血污,像个百人斩似地大刺刺往外走,经过那刚刚被她一把拉开的女人身边,却见她吓得完全不敢讲话,整个人缩到她身边的男人身后,她抬眸望去,却见箫夭景眯着那细媚的眼正在打量自己.
“你这个女人还真阴魂不散.这么想我注意你么?大半夜跑来砸我兄弟的场子?”他勾唇挑衅地说.这间酒吧是乔钦的产业,被这女人一闹,今天晚上势必要歇业了.
好象找到了一个借口可以把她扣住不准走,他心里翻腾出些许窃喜,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留住她,留她下来负责任,她得为这个烂摊子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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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袄见他的手快要碰到自己,歪头看那因失血还在抽一搐的男人,下意识地缩脖子回避他的碰触,他怔住,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有种地摆明嫌弃他的碰触,不爽中,他不再顾及她的拒绝,直接抓住她还在滴血的手臂,将她拖近了自己几分.
“唉?你怎么没流……”
“流什么?”他竖起眉头来,冷着音调,将她手臂拎高了几分.
“……鼻血啊.”
他没流鼻血,一切完好,绝对正常,怎么回事?难道他还也是小处?不……不可能!她宁可相信大象会爬树,难道真的跟老妈说的一样,是因为她和季淳卿抱过了,所以这些低级别的身体接触已经没有关系,但如果像刚才对贱男人那样身体贴近的拥抱就不行?
“你觉得你的身材有好到让我喷鼻血?哼.你当我和那家伙一样废物吗?”箫夭景上下瞟着她满身血污,被没品没格地搭配在一起,还自以为很流行的衣裳,做出不屑的点评.
“我身材不好你就别看啊,我又没特别稀罕你看,你以为你是谁哇!”
“没特别以为我是谁,就是前几天你想贴心过来的那家伙罢了,怎么?这个身份不够资格教训你?”当初想贴他的心,现在却想翻脸不认人,当他是能随便玩弄于鼓掌间的东西吗?
满是火药味的挑衅话让苏家袄还没褪下的火气又翻腾了起来,从小到大,她就表过两次白,躺在地上的那个也就罢了,可是眼前这个,她可是抱着孤注一掷的心去表白的耶,面子里子都输没了,还被这些王八蛋烂男人嫌弃,其实她眼光比自己朋友好不到哪里去,会看上跟陆占庭烂到半斤八两的箫夭景,简直就是呸呸呸!
男人味就是风流?
被她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她一定揍到他满头起包!
“放手啦,男女授受不亲知不知道,我是一个有家室的人,男人在家等我,没空理你们这些烂人!”
叫嚣的声音刺进箫夭景的耳,他不掩微愠地眯起眼,对她的言论嗤之以鼻: “哼,我管你家里有什么装乖巧摆纯情的蠢男人在等你,你砸完我兄弟场子想说走就走?”
“对!夭景,她还扯烂了人家的衣服,把人家推到地上!”依偎在箫夭景身边的女人一见他要出头,立刻再多办出一条罪状,话音刚落却被苏家袄横白一眼,吓得又缩回了男人身后.
“自己的女人不管好,扭到别人怀里被人修理也是活该,你有种不爽就看好她别红杏出墙惹人厌呀!”她只当他是来替女人来出头,撑无谓的男人雄风.
“你也知道红杏出墙惹人厌啦?”他若有所指地刺道,虽然他没有接受她的告白,好歹也算她半个人,结果呢?一天内让他看到她对两个不同男人投怀送抱还真是蛮惹人厌的,他咽下潜台词,伸出手不介意当她今天抱过的第三人,没道理别人都抱过了,跟她关系特殊的他却只能傻站在旁边看着烦躁吧?
眼见那结实的手臂快要圈上她腰支,她疑惑地盯住他,他大概是想把她从腰杆提起来,再丢到门外,叫上一票兄弟对她乱踢乱踩一顿吧?
仿佛应证了她的猜测,她的身后真的传来了喊打喊杀的声音,她一回头,只见那奄奄一息的陆占庭竟然挣扎着爬了起来,一边抽筋一边却不忘前仇,吆喝着一同混的兄弟要教训她,寡不敌众,就算她身怀绝技,却长不出第三只手,她趁箫夭景也因身后的声音分神之际,猛然间挥开他的钳制,把骨气勇气全部踩在脚底当香蕉皮般地溜了.
“呀!!夭景,讨厌啦,你让那个母老虎逃掉了啦!”
女伴不依地摇摆着身体,他却木然地抬手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掌,那上面还沾着跟她拉扯间留下的血迹点点,他眉头一拢,伸手拉过蹭掉他所有耐性的女伴,让她背对着自己, “站好,别动.”
“夭景?咦?你干吗拿人家的衣服擦手啦!”
“反正烂掉要换了,不是吗?”废物回收利用才有价值,不要浪费.
料理完手上废柴男人的血迹,他旋身看着那票正要冲上去追逃跑家伙的男人,不紧不慢地掏出打火机点好烟,再轻飘飘伸手一拦,摆明了不让这群男人追上去.
捂着满脸血的陆占庭挂不住面子,被他伸手一拦,更是火大: “箫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事跟你无关.”
“是无关,但少爷我今天刚好想管.”
“箫夭景,这是我和那个女人的事,轮不到你来插手.”
“那个女人事,少爷才不想管,”他轻吐一口烟雾,接话道, “只是单纯看不惯你丢了男人的脸罢了.”
“什么?”
他根本不管陆占庭露出什么鬼表情,兀自地开始热身运动,抬抬手臂,伸伸腿,最后瞥唇闷道:“还有,你没发现因为你这废柴的原因,害她对我印象很差嘛?”语毙,他一脚踩灭提神烟,朝站在一边乔钦扬扬下巴, “清场,活动筋骨.”
对,这才是他真正火大原因,被那个女人划分到跟废柴男同等级的烂货里,太憋屈了!
“喂!少爷,你玩我啊?她刚刚闹完一场,你又来?你们要玩默契去别的地方啦!”
“少废话,关门打狗.”
半个小时后的雪工坊,废墟一片.
几个男人坐在一片狼籍里对身上因刚刚大干一票挂的彩毫不在意,互相递着烟,开着玩笑,说着刚才那个陆少爷有多好摆平,他们有多英勇无畏,为兄弟两肋插腰,简直就是男人中的极品,可聊着聊着,突然有一位突然迷茫了,一边揉着被踢紫的腿肚子一边无辜地发问道:
“话说,咱们这次是为了什么名目把人家揍了一顿啊?”
“咦?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唉,我正在泡妞,听到你们一喊帮忙,我就把妞丢了跑来,重友轻色地直接进入干架模式,话说回来,我们到底是为什么在打架啊?”
“对啊,人家被打到哭爹喊娘还不知道为什么,很可怜呐!”
乔钦哼哼一笑,也不说话,眼眉一横看向某个置身事外,抽着事后烟,却不见丝毫爽快一脸忧愁的箫夭景,这位正主义气地大喝一声,几个兄弟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就直接抛头颅撒热血了.
“是为夭景哦?好难得耶,这家伙平时帮我们收拾烂摊子比较多,今天难得也冲动了?”
“哦,那我就懂了,是因为他今天带来的那个身材很辣很正点的妞嘛?我有看到她被姓陆的王八调戏耶,恩恩恩,我最喜欢帮兄弟抢女人了,显得我们多有兄弟情义和男子气概啊,偏偏夭景都不给机会,老是用荷尔蒙自己搞定,女人哇,就是要抢的才好玩嘛!”
“女人靠抢的才好玩?”箫夭景喃喃地吐出这句话,正想研究自己是不是这种贱心理,还没想明白就听乔钦拆掉他的台.
“哼,要是为了很辣很正点的女人也就罢了,你们自己问问他为了谁才把这里搞成这副德行的.”
“唉?不是很很辣很正点的女人嘛?”
乔钦头一摇, “辣就还好,正点就绝对谈不上.”
“那是为了谁啊?”这架都打了,不能挂这么冤枉的彩吧?
“还不就是前几天找他表白,他又一点兴趣都没有,把人家拒绝得很惨的女人咯.我想想他之前怎么跟我说她的啊,没长相没身材没品位没气质没挑战性,倒贴来的女人我没兴趣.”
“……我没说过.”他心一虚,抬头反驳,这么损的话,不是他说的吧?”
“哼,现在想反悔?晚了吧,人家说已经有家室了耶,都不是新男朋友哦,是家室,你知道家室是什么意思吗?就是人家被订货了,改天说不定你还能收到红色带囍的罚款单!”
“……姓乔的,你一定要用这么讨打的语气讲话吗?”那根本只是女人吸引他注意的烂手段而已,鬼才相信她有什么家室呢!
“要不然我要对为了讨好女人砸掉我店,对人家有意思还装死相,最后追不回女人的家伙怎样讲话?”
“妈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那种没长相没身材没品位没气质没挑战性的女人有兴趣了!!”还怀疑他追女人的能力!
“看吧,你又说了一遍.”
“……”他抬手爬梳着头发,理亏地败下阵来,却又不甘心道, “我只是看姓陆的小子不顺眼,跟她没关系.”
“是哦?”乔钦哼哼着, “那来打赌呀.”
“赌什么?”
“我赌你对人家有意思,还抢不回人家.两千块!”说完,乔钦伸出两个手指,下注得很豪迈.
另几个损友一听有好玩的事能赌,立刻兴趣昂然,跟着拍板子叫道:
“有得赌我也要玩,我赌夭景稳赢啦,他在女人那方面所向披靡,遇神杀佛千人斩,我都好怕带他见我女人,我下两百五十块!”
“两百五十块你也好意思丢出来?我也下两千,不过……乔钦赌起来很少输,恩……我要往哪边站比较好.”
“下夭景啦,他一向眼光挑剔,怎么可能会败在那种野蛮女人身上,妈的,那女人因为我拒绝她朋友,在学校把我踹到喷鼻血,我跟她是不共戴天的,夭景才不会看上她,整死她还差不多!”
“那也不一定呀,万一他哪天眼睛不小心脱窗了,赔得可是我们呐,这种狗血事发生可能性太高,破财的事我可不干!”
几只家伙一向跟着他和乔钦厮混,这次他俩第一次意见相左,也让他们左右为难.乔钦见箫夭景不发一语,犹豫思量,得寸进尺地戳住他的脊梁骨,挑衅道:“不敢赌也成啊,明天买把玫瑰花从校门口跪到人家面前去道歉示爱,浪子回头很煞女人,很管用的,包准你用过满意哦,顺便带她过来一起敬茶给我这军师喝.”
“啐?你真以为我会被那种女人的伎俩给摆平?”还要对他低头,给他敬茶?呸啦!他了不起是因为自己的东西变成别人的有些心理不平衡,以为用这种小伎俩,小心理战能把他摆平,让他服输?哼,要他放下身段跪着求女人回来,外加被损友嘲弄?
他丢开烟蒂,站起身叫嚣道:“赌就赌!少爷就把她抢到手,再甩回去证明给你们看,一口价,五千!”
“五千块而已,叫那么大声站那么高干吗?很帅吗?有种就赔我双倍砸损费啊?”
“……”他根本只是想用他当借口来敛财,弥补自己的损失而已吧?
“输了就给我赔钱敬茶外加一个月不准碰女人!”
“……”喂喂喂,不满报复也就算了?,趁火打劫也不是这么个玩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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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轻吹凉如水,正是春猫发情时.
唏嘘破碎的呜咽声带着浓浓的委屈和不甘愿从隔音效果很差的墙对面透进季淳卿的耳朵里.
压抑是压抑,隐忍归隐忍,可那绵绵的喵呜声还是让爱护小动物的他很难继续清梦,他索性下床开门,点亮了走道的昏黄路灯,展现在他面前的不是墙角边小畜生的夜生活,而是一个哭起来很像小猫叫春的女人.
她一身狼狈,血污斑点,灰尘污渍,明摆出一副“我刚和脏男人进行过拥抱等级接触”的不忠状态,见到路灯一亮,逞强地一抹眼泪,朝他瞪来,恶人先告状地嚷道:
“看什么!都怪你把我变成这样,又不是我要当母老虎的,身材不好也怪到我头上,男人都是王八蛋!和女人乱七八糟也就罢了,还吃完就跑,不负责任,恶人先告状.”
他压根没空理会她对男人的控诉,黑瞳深邃地定睛看她掉得噼里啪啦的眼泪,慢慢抿紧了唇线,那红通通的眼圈配着红肿的鼻子,一直抽噎抽噎,时不时还打住个哭嗝.
原来她连哭起来都这么豪迈,这么有女人味.
“看什么!没看过母老虎,男人婆哭鼻子嘛,我告诉你,我就是这副德行,你要认命跟我成什么鬼婚,你就等着悔断肠子吧!谁规定了连哭也要会装可爱的!”
“好可爱.”
“是哇,我知道我不可……你……你你说什么?”
“好可爱.”他的瞳孔随着话语更沉色几分,那惊艳的表情让人觉得更有信服度.
她发誓她这辈子没听过这么动听的话,就算面前这家伙是她最讨厌的类型,没男人味,没气概,没风度,可那柔软的余音卷着点飘忽的味道依旧轻易骚动着她干涸已久的小心脏,好可怜,自从过了嚼着棒棒糖就有人夸可爱的年代后,她已经有多少年没听到这天籁般的夸奖了.
一开始激动开心,语绪就不稳了.
“你……你不要以为夸我,我就会随随便便动心,你……不会觉得像我这样逞强的女孩子不够可爱么?”否定的话丢出口,心理却开始期盼着男人也该在适当的时候学会口是心非.
“不会啊,小母猫一样,挺可爱.”不顺她的意就会挠人,最主要的是,半夜叫起来的声音就跟她一样,真的蛮可爱的.
“……母……母猫?”那种发起情六亲不认,只会让人很想把它一脚踩扁的生物?他是在夸她么?是么?是么是么是么?
“而且……”
“……”还有而且?能不能不要而且,她知觉他接下来的不是什么好话.
“我都不知道原来女人哭起来这么可爱.”他弯唇一笑,索性蹲下身来近距离地打量她,显示他对从未见过的奇景的好奇心,族里女人好强斗胜,让他根本没机会见识女孩子流泪的样子,原来这种湿漉漉的液体从眼睛里滚出来是这个模样的,恩,真的好可爱,若不是碍于男人不该太过主动,他好想伸手去摸.
“……哪里可爱?”
“就是鼻涕眼泪乱流,脏死人的样子啊.”
“跟小母猫一样.”
他瞳泌甜笑的样子和他刺人的话语豪不搭配,他却说的浑然天成自然无比,让她完全不知他在夸人还是损人,仿佛一阵冷风呼啦啦地往脖口灌,好寒好寒.
只是……可以不要一直强调她是母猫吗?那种能博取他好感又很不纯情的奇异动物,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一个大男人不喜欢猎豹,雄鹰,竟然喜欢母猫,什么鬼审美品位!呸呸呸,果然她还是不能随便降低自己的格调屈就于他!
言尤在耳,可是苏家袄的肚子却不听大脑使唤率先对敌人投诚了.
本就没吃晚饭,消耗卡路里到酒吧去大闹了一场,又外加撒眼泪被风吹,当把苦命女的戏全部演足时,有人端着一碗热汤面送到你面前来,无论是谁,也很难拒绝吧.
原来男人会下厨的感觉也不错,至少箫夭景那种货色是不会在三更半夜为女人跳下床,爬进厨房张罗出一碗色香味具到的汤面,哦哦哦,他还体贴得撒上漂亮的葱花,淋上酱汁,一切完美到让她流口水,只是如果他收起那张喂小母猫很有爱心的笑脸,她会吃得更爽.
“妻君,好吃吗?”他坐在她的桌对面,漂亮的笑挂在唇边,手搁在桌上,歪着头想要端详她的表情是否满意.
她的头却随着他的试探使劲往面里埋,含糊地咕哝: “唔……唔……”
“唔是好吃还是不好吃?”
她竖起左手食指,表示是第一个答案,不想泄露太多骚动的小心情,可对面的人却大有在半夜与小母猫攀谈的意愿.
“那以后每天都让我喂你好吗?”
“……为……为什么?”她家有老爸在做饭,不要刚住进别人家里就让人家爸爸下岗啦.
“因为我现在有点期待把你喂得白白胖胖会是什么样子.”
“……”那个“喂”字怎么听起来那么刺耳,他还沉浸在小母猫的世界无法自拔么?
她正要继续低头吃面,却见他手撑着下巴,一副很发情的样子看着自己,她觉得有些奇怪,那个一向循规蹈矩的良家妇男怎么会露出这种很春的表情,就因为她看起来刚好和他喜欢的发情小母猫很苟同么?她咽下一口唾沫,戒备地撇了撇唇.
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大刺刺的打量太过春意昂然,好象只待人家一亲芳泽,他不会拒绝还会脑袋一低给她亲,这不合规矩的想法让他一窘,视线急忙别开,装作不在意地看向别处,嘴唇却对她动道:
“母亲说女人容易被宠坏.”
“让女人太快得手,她会不知珍惜,不负责任.”
“所以呢?”
“我打算吊你胃口.”
“……”需不需要这样胸无城府,毫无芥蒂地挑明他纯洁的小计谋?他现在是在对她解释,他之前耍矜持不让她亲的原因吗?
“不过,我还蛮期待你发脾气的样子.”欲求不满的话,会挠爪子吗?小母猫.
“……”他的潜台词能不能不要这么样明显哇,说什么不让她得手,他根本只是拿她当标本,发泄他莫名其妙的爱猫欲望吧!
变态喜好!
不过,这不够男人味的举动让她还不算特别讨厌,甚至让她觉得那欲拒还迎的样子有那么一咪咪可爱,大概是因为他多少安慰了她受伤惨重的女性自尊吧,也大概是因为他那阴阴柔柔的特质让他比较容易发现和他有同种频率的女性情绪波动.
当然,也不排除最后的可能性.
那就是他季淳卿对她苏家袄很女人味的眼泪动心了.
呀!千万不要喜欢她,赖定她呀,就算他刚好安慰到她,她也没有可能把自己一辈子赔进去的道理.唔……咳,像他们俩都是这么有女人味的一族,完全可以当姐妹当朋友,她可以为他两肋插刀,义薄云天,忠肝义胆,侠骨柔情都没问题呀,不过……如果他因为这一晚的小插曲不小心喜欢上她的话,好象……
别说她龌龊,也别说她无耻,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自从小学拉她辫子,想博取她注意的小男生被她这神经大条的家伙一脚踹飞后,她已经有多久没有被爱慕追求过了,她的要求也不是很高,只是希望有个温温柔柔的男人用正常男追女的方法来追她而已,她发誓这一次她绝对不会脚抬起来.
所以,让她享受一次男追女的刺激,也不错呐.
苏家袄捧着张满是期待的脸坐在地铺上,彻夜难眠的深夜已经过去,让人期待黎明已经到来,他已经吊了她一晚上的胃口了,已经足够了呀,喜欢她吧,来喜欢她呀,来让她享受男追女的快感吧,来吧来吧来吧.
“妻君,你今天气色不错.”
季淳卿正从房间里走出来,神情气爽地打过招呼转身要走进厨房,他一夜好眠,发丝柔顺,丝毫没有任何纠结的现象,看着地上正朝他闪烁着期许目光满面微笑的苏家袄本要无事一般地走过,可那目光如针扎般盯死在他身上,仿佛非要让他说些什么才肯离开,他迷惑地眨了眨眼,虽然百般不解,可为了躲开这芒刺在背的感觉,只得薄唇轻提顺她的心意开口应道:“莫非是昨天发生什么好事了吗?真为你感到高兴.”
“……”笑容僵硬,痴呆……
什……什么叫作“真为她感到高兴”,什么叫作“莫非昨天发生了什么好事”,难道他完全忘记了自己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了吗?他妈的!他根本是在提醒她,“不好意思,你昨晚会错了意,我只是很友谊地想要安慰你而已,男追女这种违背常理的事一辈子也不会发生在你身上,所以请不要再用这样的眼神对我发花痴了,好吗?”
她倒抽一口凉气,想把那股怨气压向丹田,仿佛把它当屁放掉,她就可以忘记自己曾经期待过一个她不喜欢的男人追自己的丢脸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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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冬”就在她试图毁灭证据的那刻,苏家的大门却响了起来,本就离大门比较近的季淳卿听到门铃便打开了门,苏家袄赖在床上,想不起来会有谁在假日的大清早拜访她家,头一歪却见一个从门外横飞进来的女体扑倒在季淳卿的怀里,他被突来的状况怔住,完全不知如何应付,只想把那姑娘别扭地从自己怀里推开,亮瞳瞥向她,撇清关系似地用眼神跟她委屈道:
“我跟她没有关系,你别误会我的清白.”
去他的清白,浪费她一片苦心的男人,哼,就让你见识一下女推销员的难缠功力.
她幸灾乐祸地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模样,完全没有帮忙解围的意思,一相情愿地把那突然冲进家里的女人当成推销员,直到那缠住他的女人嚷嚷开声:
“大姐大,呜,碧云她一直哭,我拿她没辙了啦,你去把那个陆占庭的脑袋踩爆啦,他都不接碧云的电话,那个坏男人简直该被杀千刀啦,呜……大姐大,你的腰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纤细了,摸起来手感很不错耶,唔,触感也好滑,咦,为什么还有香喷喷的味道,大姐大你最近在保养吗?”
“……姑娘,你的手能不能不要在我身上上下游移,我妻君在看,你这样我很难交代.”
“耶?!大姐大……你变的好漂亮喏……”小歪呆呆地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男人,正喃喃得起劲,头上却遭到背后袭击.
“变你个头哇!自己的大姐大也能认错,我在这里啦!”
“咦……唔,我还是比较习惯没有女人味的大姐大,唔,大姐大,还是你的腰比较厚实,可盈乱握.”小歪说罢,直接扑进自己比较熟悉的怀抱,博取同情的同时还不忘篡改成语,她蹭了一阵,突然想到自己来此的任务,又凝重了起来, “大姐大,我们要不要带碧云去一下医院,她的MC还没有来呢.万一是真怀孕呢?”
一提到被那王八蛋陆占庭欺负的碧云,苏家袄烦躁地抓了抓脑袋, “碧云呢?”
“她站在外面啦,说没脸见你喏.”
“有什么有脸没脸,现在说什么也要挺她啦,反正就算去打劫我家店,我也攒钱带她去医院啦!靠男人,嗤,根本靠不住的东西.”她穿上外套正准备出门,门边那靠不住的东西却突然张了口.
“妻君,医院很贵么?”
“废话啦!”做见不得人的事当然很贵,难道这玩意还有医疗保险嘛?
“那我来帮你吧.”嫁女随女,他有必要好好替她理财.
“怀没怀孕,我知道.”
“喂,你再有女人味也不能开这种玩笑哦!”生理构造是老天决定的,不要后天篡改呀.
“不会,我是有做好预习功课才来找你的.”
他说得很含糊,让她听不明白所谓的预习功课是什么,直到他很专业地露出“望闻问切”的架势,她才不得不叹服.
“不过……大姐大,你家远方亲戚为什么要悬一根线来把脉啊?”小歪不解地看住那条悬在他手指间碍手碍脚的白丝线.
“呃……大概是为了显示他很专业很拽吧.”
“不,是要避嫌.”他一边听着脉搏一边不忘强调清白, “男子随便碰触女子手臂,不雅.”
“呀!大姐大,你家远方亲戚好有风度喏!不欺暗室黄花女喏,比那些坏男人好多了.”
“不,他只是为了保护他自己的清白而已.”
“呃?”小歪还没明白大姐大话里的意思,只见大牌大夫收了线,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果然……还是怀了么?”苏家袄一见他的表情,心里凉了半截,但还是不信他的破技术,打算再去医院试个彻底.
“恩?没有呀,她肚子里没有孩子.”
“耶!你说什么?!”三个女孩同时闪亮着眼睛仿佛得到了天大的喜讯,被盯着看的季淳卿很难理解为何她们三人这么开心没有孩子,只得点了点头轻道.
“的确没有,你们不是应该失望么?”后代繁衍,传宗接代这是大事,还是好事啊.
“万岁!没有没有没有耶!碧云,你有救啦!”小歪激动地去拍碧云的脑袋,却被苏家袄一把拦住.
“那她为什么没有来MC啦!”
“MC是?”
“……月事.”好古老的一个词.
“不会啊,她来了.”
他老神哉哉地说得云淡风轻,令三个女娃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急忙把碧云推进洗手间.
苏家袄急促地呼吸等待着,没注意到身边男人勾唇轻笑的表情,他一手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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