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壁偷光的故事是不是水浒传小故事的故事

一群光棍汉的故事  《水浒传》以北宋末年的历史为背景,是一部描写梁山好汉从聚义山林、对抗官军,到接受朝廷招安、忠君报国的小说。小说写一百零八位英雄好汉,快意恩仇,自由自在,令世代追求平等、爱好自由的读者击节叹赏,心生鼓舞。    但是,作为一部极度男权的书,《水浒传》在某种意义上,却是一部男人为男人写的写给男人看的书,展现的是男人的世界。这表现在不仅一百零八位英雄中只有三位不是男性,而且这三位女英雄,特别是其中的顾大嫂、孙二娘,也在很大程度上被男性化了。所以,从作品的主旨立意和表现的理想与倾向上看,《水浒传》基本上只是一部男人写给男人看的小说,与女性了无干系,甚至有敌视女性的嫌疑。    然而,人类社会本来就是由两性组成,哪里有男人,哪里就会有女人。《水浒》的世界也不例外。那里的女人虽少,却无不精彩。有人说,水浒女人的成名皆由水浒男人的仇恨打造而成。但不可否认的是,每一个女子都有其独特的一面,让读者过目不忘;而一百单八将却绝对不是每一个都能够记住。在《水浒》这个熙熙攘攘的男人世界里,水浒女人以其原生态的人生展示赢得了更多的关注,她们的形象也更鲜活,更具有生命力。因此探究《水浒传》中的两性关系,思考他们和她们的命运就有了存在的意义。    《水浒传》不仅是一部男人的书,在很大程度上,它还可以说是一部光棍汉的故事。《水浒传》中的英雄好汉大都没有家室。如王进,作为第一个出场的好汉史进的师傅,他未曾娶妻,只有一个老母亲。这样的设置似乎暗示了小说中好汉们的总体倾向:有母无妻。像鲁达、武松、李逵、公孙胜等人都是有母无妻的人。    甚至于在后来,他们的母亲因为各种原因匆匆退场,只剩下一群男人在舞台上表演。比如,史进的母亲因为儿子“从不务正业,只爱刺枪使棒”被气死了;李逵上梁山以后想接母亲到山上,但在返回的路上母亲却命丧虎口;只有公孙胜的母亲描写稍多,也只是作为牵引道人公孙胜适时而退的理由存在的。因此,即使是作为母亲的女性,在《水浒传》中也不见得有多么重要的地位,就更不用说他们的女人了。    梁山好汉对女人多是不屑一顾的。在江湖上行走的人,可能为了生存往往容易吃好色的亏,于是就得出了“女人祸水”的经验和教训,并作为一种潜规则在江湖中流行。其中的光棍们大都自觉遵守“不近女色”的江湖规则,更以此规则来衡量其他人。在他们看来,英雄不好色,好色不英雄。英雄可以利用女人,但是不能爱上女人。例如,第81回写梁山好汉对待李师师就是一个例子。他们利用了李师师与道君皇帝的关系,走后门讨得招安诏书;戴宗依然担心燕青会把持不住,爱上李师师。戴宗对燕青说:“只恐兄弟心猿意马,拴缚不定。”听到燕青“若为酒色而忘本……死于万剑之下”的誓言后,戴宗才放了心。    因此梁山好汉而一旦有好色之行,就必然会受到讥评,如宋江就曾教育王英:“但凡好汉,犯了‘溜骨髓’三个字的,好生惹人耻笑。”甚至连好汉素有的武艺,也往往不精。例如“风流双枪将”董平,曾为得到程太守的女儿而战。他后来与梁山交战被俘,是“两个女头领将董平捉住,用麻绳背剪绑了”,又是“两个女将,各执钢刀,监押董平来见宋江”。作者有意借此对董平的素日“风流”稍加讥弹,犹如说他一辈子是打雁的,反被雁啄了眼。    《水浒传》中少数有妻、妾或潜在性关系的英雄好汉,也大都是在聚义前就把她们“解决”掉了。有的好汉是在上梁山之前杀死他们的女人,如宋江怒杀阎婆惜、杨雄大闹翠屏山、卢俊义手刃贾氏等。还有一些头领是在上梁山后、聚义前把他们的女人杀死的,如史进碎尸李瑞兰。女性在他们看来就是累赘,而从全书看来,女性也只不过是为梁山好汉上山提供了一个理由。从人类社会的经验来看,案件发生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钱”即财,基本的物质需要,晁盖等七人智取生辰纲后,为躲避官军追捕而上梁山,就是为了钱财;一是“情”即色,生理情感的需要,宋江、武松、林冲等人受女性的牵连致祸而上梁山,就是因了情色。    自然,梁山好汉也有少数是从山下带了妻子来的,但是,除了孙新的妻子顾大嫂,张青的妻子孙二娘,还有被俘后做了王英之妻的扈三娘,是巾帼而行须眉事的人物,可以不论之外,如白胜、曹正、徐宁、花荣等人的妻子,对于他们以及周围的人,都只不过是一个摆设,甚至在上山之后,她们作为摆设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些描写表明,对于梁山好汉,妻子如果不是巾帼而行须眉事的假男人,那么,除了有害(如给自己戴绿帽子)之外,至多是无用,是可有可无的了。     《孟子》中说:“食、色,性也。”《礼记》中也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水浒传》写英雄不好“色”,他们的“大欲”就只有一个“食”了。从而我们看到梁山好汉们“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官司”的“大闹”之余,就主要是做一件事,即“论秤分金银,一样穿绸锦,成瓮吃酒,大块吃肉”,而“大碗吃酒,大口吃肉”也就成了山下人们对梁山生活最直观的理解了。    作为生命活力的象征,食欲与性欲是必不可少的两个方面,而且前者是后者的基础。以此而论,梁山好汉们动辄十数碗酒,四、五斤肉,食量惊人,性欲当也过于常人。却有意“不近女色”,这就不是一般的禁欲,而是一面放纵食欲,一面极度地压抑性欲,从而某种程度上近乎性变态。例如,李逵对每一个他接触的女性都极其仇视,宋玉莲无缘无故地被他一指头戳倒在地,宋江将扈三娘送回梁山被他说成是想做扈家的女婿,宋江去东京走李师师的后门被他说成是包养情妇。李逵对女性的态度极其不尽人情,这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不近女色”,而是仇视女性,要消灭女性。    但是,生活并不按照梁山好汉的剧本走,《水浒传》里的女人不但没有被消灭,而且活得有声有色。她们大都是年轻漂亮的少妇,在婚姻中如果得不到自己需要的东西,比如爱情,比如性爱,要么变成怨妇,让自己鲜活的生命在无尽的等待中销蚀;要么变成荡妇,在纵欲的狂乱中挥霍生命,如潘金莲、潘巧云等。她们没有婚姻自主权,无法在社会所认可的婚姻中找到自己所需要的情感,只能在婚姻之外寻求艳遇。但这种寻求破坏了男人世界的秩序,于是以男人为主导的整个社会向这群女人亮起了红灯,她们在迈向自己内心愿望的同时,也受到了来自男性世界的谩骂。而贞妇在强大的社会力量面前退却了,她们只能在无人注目的暗夜里苦苦饮泣,做道德的殉葬品。    其他女性形象还有备受欺凌的弱女子,如林冲娘子、桃花庄刘太公的女儿等;当然也不乏像刘高妻一样的忘恩负义之人,妖娆风流的妓女李师师、李瑞兰、李巧奴等。    作者最钟情的当属从容貌到性格都男性化了的女子,主要指顾大嫂、孙二娘二人。只有她们才不会成为男人事业的绊脚石,才能在梁山有一席之地。她们赢得了男性英雄的赞赏,故而与一般的女性有所区别。在她们身上看不到女性常有的困惑,如性爱缺失,如夫妻感情淡薄,尽管这种不和谐因素确实存在。我们看她们与丈夫相处时,就好像是两兄弟在切磋武艺,而不像夫妻。    此外,宋江、杨雄、卢俊义、安道全上梁山都是在杀了他们出轨的女人之后。他们的一生对女性如此不放在心上,却一直很有女人缘。他们为女人拼命,或者因为女人而背上官司,这似乎是一个悖论。但是,他们救人时,只是把她们当成弱者而不是女人,所以他们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们杀人时,仅仅把她们当成女人而没有想过她们的无奈。    梁山好汉的婚姻生活从来都不是作者要关心的,作者只是以女人为由头牵引着好汉一步步走向梁山。我们只能从只言片语的叙述文字中,去寻找那隐藏在英雄背后的往事。    在《水浒传》中,英雄与美女一直处于对立的状态。英雄与英雄总是惺惺相惜,英雄却必须要避开美女,因为他们认为女人破坏了男人之间的情分。无法躲避时,就用手中的刀杀死阻碍自己的女人;对于被人欺侮的美女,他们就会挺身相救,因为她们是弱者。在其他时候,他们与美女总是相隔越远越好。他们漠视女色,很少结婚,他们除了忠义之外,最大的特点就是远离女人。英雄们以做光棍为荣,以成家为耻。他们高唱着单身自恋的歌,大踏步地走向梁山。一直是光棍的人被标榜为好汉,成过家的也立志与家庭、与女人断绝关系,向单身靠拢。    《水浒传》是一个侠义的故事,忠义是它永恒的主题,在水浒中谈爱情只是一种奢侈。梁山好汉全伙受招安,为国尽忠;而他们的女人却只能在另一个世界看着这场悲剧。一群以报国为事业的男人,一群以情爱为生命的女人,报国的男人们为名而亡,寻爱的女人们为爱丧命。水浒中英雄总是与美女纠缠在一起,但他们永远也不会明白,男人与女人,谁也不能离开谁。于是水浒里的男人和女人就在这样的状态下互相纠缠,直到生命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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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翠莲的爱与恨  《水浒传》中的金翠莲是一个不幸的女子,她被骗入一桩充满阴谋的婚姻,被郑屠强媒硬保、虚银实契、霸占了身子又遭遗弃,被鲁达解救后又走向另一桩婚姻,嫁给赵员外做外宅。在她与郑屠、赵员外的关系中,她是倍受伤害又无力抗争的弱女子,也是一直没有摆脱做二奶的命运。    现在让我们走进金翠莲的故事。    金翠莲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妙龄女子,十八九岁。文中两次从鲁达的视角描写了她的容貌,第一次是在酒楼上鲁达初次见到哭泣的金翠莲:“鬅松云髻,插一枝青玉簪儿;袅娜纤腰,系六幅红罗裙子。素白旧衫笼雪体,淡黄软袜衬弓鞋。蛾眉紧蹙,汪汪泪眼落珍珠;粉面低垂,细细香肌消玉雪。若非雨病云愁,定是怀忧积恨。”这是梨花带雨、含悲饮泣的金翠莲。    第二次是在赵员外家逃难中的鲁达再次见到金翠莲,却又换了一番风貌:“金钗斜插,掩映乌云;翠袖巧裁,轻笼瑞雪。樱桃口浅晕微红,春笋手半舒嫩玉。纤腰袅娜,绿罗裙微露金莲;素体轻盈,红戏绣袄偏宜玉体。脸堆三月娇花,眉扫初春嫩柳。香肌扑簌瑶台月,翠鬓笼松楚岫云。”从这两段描写细腻的文字可以看出,金翠莲确实很漂亮。    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子,她的命运却非常坎坷。她本是东京人氏,随父母来渭州投奔亲眷不着,母亲又在客店里染病身故,于是他们父女二人流落异乡。就在他们走投无路之时,郑屠遇见了年轻漂亮的金翠莲,“强媒硬保”,“虚钱实契”,要了金翠莲作妾。后来所谓的“典身钱三千贯”,金老一个子儿也没见着,就失去了一个女儿。    如果事情仅仅到这一步也还不至于让人很寒心。因为在那个社会里,一个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不是每一个女子都会成为正妻,总会有人做妾。如果是这样,金翠莲可以在郑屠家呆一辈子,衣食无忧,与郑大奶奶和平相处。在她年老色衰的时候,还会有小金翠莲、小小金翠莲们进入郑屠的视线,重复她当年的经历。然而,命运连这样一种屈辱的生存方式也没有给金翠莲。她先是被郑屠霸占了身体,未及三个月,郑家大奶奶将她赶出郑家。文中金翠莲是这样叙述的:“他家大娘子好生利害,将奴赶打出来,不容完聚。”她看来是报定了当郑二奶奶的心的,只是她遇到了一个“好生利害”的郑大奶奶,从而不得不退出。    其实郑大奶奶的嫉妒是难免的,但她却把这看成了金翠莲的过错,必要将金翠莲赶出郑家才罢手。然而她没有认清楚事情的实质:郑屠用情不专,金翠莲也是受害者。她只想保卫自己的婚姻,而在这场所谓的婚姻保卫战中她似乎是取得了一定的战果,那就是她心目中的狐狸精金翠莲不会再迷惑郑屠了。但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她永远不能保证这世上不会再有小金翠莲、小小金翠莲的出现。正所谓赶走她一个,还有后来人。真正的矛头应该指向郑屠,是他让这两个女人处于对立的状态却不能有所缓解。他自己逍遥于事外,却让他的正妻背上妒妇的恶名。    郑屠对于美色的爱慕是可以理解的,正所谓“食色性也”,他因色而娶金翠莲也尚可接受,但是他不应该在这件事情上耍心机。俗话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同理,君子爱美,取之亦有道。也许有人会说郑屠不是君子,可以不遵守对于君子的规定。但郑屠也是一个人,他必须要有成其为人的理由,不管他是不是君子,他都不能仗势欺人、恃强凌弱。他爱金翠莲的美丽却不能给她一个安全的保障,他不能做到让他的两个女人都满意。他娶金翠莲时不仅没给她的父亲像样的彩礼,连典身钱三千贯都是虚钱实契,也就是说金老失去了一个女儿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报,金翠莲倒贴钱嫁给了郑屠。如果两人心甘情愿又是另当别论,但事实上是金翠莲也不是那么情愿地嫁给郑屠,她只是在流落异乡、无依无靠的情况下,在没有更好的出路下,迫于郑屠的压力,也为了能够生存下去,不得不白白地给她做妾。    就是这样的一种生存状态,委曲、无奈,金翠莲卑微地生活着,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能够解救。如果不是被郑大奶奶赶出了家门,她的事情是无人知晓的。郑屠在正妻的威慑下不得不让金翠莲离开,他们还要她拿出原本就不存在的三千贯典身钱。可怜的金翠莲人微言轻,无力反抗,只好和父亲靠在酒楼卖唱来还钱。他们受着身体上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在卖唱生涯中也会有许多说不出的辛酸与无奈,不是每个人都像鲁达那样的慷慨与义气。    有一天,金翠莲父女二人在酒楼上卖唱时,父女两人见到酒客稀少,想起生活的艰辛、命运的坎坷和曾经受过的羞辱,他们禁不住悲从中来,嚎啕大哭。不想却因此而打扰了鲁达、史进等英雄好汉谈枪论棒、海阔天空扯淡的兴致,于是焦燥的鲁达将他们父女叫到跟前,细细询问,金翠莲父女说出了他们的遭遇。听完金翠莲的诉说,鲁达大骂郑屠是个腌臜泼才,欺人太甚,当下就要去打死郑屠,为金翠莲父女讨个公道来。李忠、史进两个三番五次劝他才住手。无法立即报打不平,他就凑了些盘缠打发金老父女回家。看得出,鲁达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他最见不得别人受委曲。    鲁达从酒楼回到经略府前下处,晚饭也不吃,气愤愤地睡了。这说明他为人嫉恶如仇、古道热肠、乐于助人,能够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小人物如此上心,为他们的不幸如此难过,对社会不平而气愤。在凄风苦雨的人世间,鲁达确实让我们感到了春风般的温暖。正是在他的帮助下,金翠莲才得以逃脱了郑屠的魔掌。虽然说鲁达焦燥、鲁莽,但他粗中有细。当金氏父女要走却遭到店小二的阻拦时,他先是赏给了店小二一个巴掌。同时,他又怕店小二拦截金氏父女,就向店里掇条凳子,坐了两个时辰。约莫金公去得远了,方才起身,径投状元桥找郑屠来算账。    鲁提辖三打镇关西是《水浒传》中比较精彩的描写,而三打郑屠之前的三戏郑屠也是精彩绝伦、大快人心。鲁提辖找到郑屠,强压着怒火,先要十斤精肉,等郑屠做好后,他又要十斤肥肉,最后是十斤寸金软骨,都是要郑屠亲自动手。他先消遣了郑屠一个早晨,等到郑屠累得气喘吁吁的时候再兴师问罪,的确很有策略。不是任何一个鲁莽的人都能够如此控制自己,婉转地达到自己的目的的。鲁达能做到,但换作李逵就不会这样了,肯定两把板斧就把人给解决了。    鲁达在打郑屠时,先列举了郑屠的罪状:“洒家始投老种经略相公,做到关西五路廉访使,也不枉了叫做镇关西。你是个卖肉的操刀屠户,狗一般的人,也叫做镇关西!你如何强骗了金翠莲!”第一件名不正言不顺:郑屠无名无功,只是一个卖肉的操刀屠户,根本不配叫做镇关西!第二件就是郑屠仗着有几个臭钱就强骗了金翠莲!这两个理由值得推敲,从鲁达的话中我们可以看出他有维护自己的威严的成分。但在那样一个社会里,鲁达的热情的确让人温暖。在郑屠拒不认罪的时候他使出狠招三打镇关西,他的三拳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承受的,于是郑屠死在了他的义掌之下——郑屠忙碌了一个早晨,本来就差点累死了。    鲁达也知道杀人要偿命,即使是上司照顾他让他坐牢,而又没有人给他送饭也是不妥当的,于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就奔回住处,急急卷了些衣服盘缠、细软银两,提了一条齐眉短棒,一道烟走了。他开始只是为金翠莲的事情着急上火,后来出手太重居然为她打死了郑屠,这个结果应该也是出乎他的意料的吧。    鲁提辖离开渭州后,东逃西奔,却似:“失群的孤雁,趁月明独自贴天飞;漏网的活鱼,乘水势翻身冲浪跃。不分远近,岂顾高低。心忙撞倒路行人,脚快有如临阵马。”尽管他已经狼狈不堪,“忙忙似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但他并没有丝毫的埋怨和后悔。如果换作别人,肯定要抱怨是一个女人害他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在他的心目中,不管是谁受人欺负,他都有责任去解救他们。正所谓“禅杖打开危险路,戒刀杀尽不平人”。    鲁提辖从郑屠的手中救下了金翠莲,从小霸王周通的手中救了差点做了压寨夫人的桃花庄刘太公的女儿,从两个道士那儿救了被掳来的王有金的女儿。她们是受苦难受欺凌的弱女子,也是幸运的弱女子,只因为她们遇到了鲁达。但是鲁达救她们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她们是女人,不是因为他喜欢她们,而是因为她们是弱者,需要他的救助;他的行为不是英雄救美,而是扶危济困。因为鲁达是经略府提辖,不会没有女子欣赏他,他只所以一直没有成家,就是因为他是一个好汉,不好女色。他认为好汉与女色是鱼与熊掌不能同时可得的。同理,武松救了张太公的女儿,燕青和李逵救了刘太公的女儿,都是因为被救助者是弱者,并没有把她们当成女人。    金翠莲在离开郑屠家以后,被代州雁门县一个大财主赵员外养做外宅,其实也就是被包养了,做了二奶。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金翠莲的一生都是在被包养的日子中度过的,她是《水浒传》中第一个出现的“二奶”,也是一个比较命苦的“二奶”。她原本不想当二奶,但既然当了就要好好当下去。在郑屠家她不惜委曲求全,只求能长久在呆在郑家。但这样卑贱的要求也被郑家大奶粉碎了。    在被鲁达解救后,她又经人介绍做了赵员外的“二奶”。鲁达在逃难时遇到了金老父女,他眼中的金翠莲姿容秀美,打扮精致,已经不是当初穷困潦倒、落魄不堪时的样子了。看起来她的生活确实比在郑屠家时好多了,大概是赵员外把两位娘子安排在两处住着,没有多少正面冲突的缘故吧。赵员外住在八宝村,金翠莲住在另一个家里,她就是主子了,至少比在郑屠家受气强得多了。她的命运虽然没有根本性的改变,但是生活质量毕竟提高了。    做了外室之后的金翠莲确实衣食丰足,也许是告别了以前那种卖唱还债的日子,心里轻松了不少。虽说是被养做外宅,与为郑屠做妾相比社会地位差不多,但赵员外为人上毕竟比郑屠强多了。虽然生活好了,但是精神上的限制依然未少。鲁达在刚躲到赵员外家时,被赵员外误认为是什么郎君子弟去勾引他的二奶。金老说得非常含蓄,他说“却才只道老汉引什么郎君子弟在楼上吃酒”。“郎君”和“子弟”都是元曲中嫖客的代称,其实赵员外肯定有金翠莲勾引浮浪子弟在家饮酒的疑忌,当他知道金氏父女是在招待救命恩人时才放了心。    第二天赵员外就将鲁达请到了自己的家里,并且一住就是五七日。在这期间,金翠莲就和父亲住在外宅,独守空房。而像这样的活动,赵员外肯定还有不少,他又爱刺枪使棒,鲁达没有来时他就盼着能与鲁达切磋武艺。及至见了面,他们谈论的问题依然是枪法棍棒。而金翠莲的境况正是:“女儿悲,青春己大守空闺”。书中没有写到这个层面,但这种情况在事实是是存在的。外宅就像他的旅馆,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来时她要热情似火,他走时她不能哭泣挽留。他出钱买断了她的青春,她必须无条件为他守节。外宅里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会疑心金翠莲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她就是名副其实的金丝雀,虽然吃穿不愁,但她在精神上肯定是不愉快的。    然而她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这是她的悲哀,也是“二奶”们的悲哀。话又说回来,在以前的社会,能够吃饱饭是穷人的首要的选择,金翠莲做了赵员外的外宅,衣食无忧,她与她父亲也就满足了。至于精神上的追求,无论是古代还是现当代,都是解决了的衣食温饱之后才能提上日程的。         金翠莲在与郑屠、赵员外的关系中虽然一直处于被动的地位,她只有奉献自己的姿色以博取他们的宠爱,而不敢有其他的想法;但她心甘情愿地享受二奶的身份带给她的这种富足的生活。值得庆幸的是,她遇上了古道热肠、抱打不平的鲁提辖,让她摆脱了受委屈的局面。    
  三、花和尚的护花历程  鲁达是《水浒传》中出场较早的好汉,因他抱打不平的侠义心肠、勇敢机智的性格而受到读者的喜爱。他一生的诸多事迹构成了一部行侠仗义史,贯穿其中的一条主线就是他与女性的关系,因为他所救的对象多是柔弱的女性。金翠莲、桃花庄刘氏、王有金之女、林娘子、玉娇枝五位女性从他的生命中掠过,却没有些许波澜。他虽号称“花和尚”,却没有一点花边新闻。他的一生虽是与女性纠缠不断的一生,更是保护女性的一生。    鲁达原是渭州经略府提辖,“生的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一部络腮胡须。身长八尺,腰阔十围”。他相貌也算魁梧,而且有着铁饭碗,却没有妻室,这不能不令人心生疑惑。他天生见不得别人受委屈,就是这种与生俱来的性格让他的命运有了改变。只因为他为金翠莲打报不平而打死了郑屠从而不得不亡命天涯。从此,他与女性的因缘就开始了。    第一个被他救助的女子是金翠莲,就是那个先后做了郑屠、赵员外的二奶的女子。她在郑家过的日子并不好,被虚钱实契强占为妾,最后还落得个被逐出郑家、还那并不存在的三千贯钱的下场。多亏了鲁达相救,她才过上了衣食富足的日子。    在潘家酒楼上,鲁达听完了金翠莲的诉说,他怒火中烧,立刻就要打死郑屠,幸得李忠、史进劝住才罢。接着他又给了金氏父女一些盘缠,让他们回家。从中我们可以看出,鲁达是个非常正直的人,对社会上的一些不公正他不能忍受,只愿拳打恶棍,脚踢无赖,方吐胸中不快。而在他出家后,“禅杖打开危险路,戒刀杀尽不平人”就成了他的座右铭。    鲁达从酒楼回到经略府前下处,还在为金翠莲的事情窝火,晚饭也不吃,气愤愤地睡了。这说明他为人嫉恶如仇、古道热肠,他能为素不相识的人的不幸而难过,确实让我们感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暖。    虽说鲁达焦燥、鲁莽,但他粗中有细,细中又蕴藏着智慧。当金氏父女要走却遭到店小二的阻拦时,他先是赏给了店小二一个巴掌。同时,他又怕店小二拦截金氏父女,就向店里掇条凳子,坐了两个时辰。约莫金公去得远了,方才起身,径投状元桥找郑屠来算账。这样一个心细如发的男人,在一群粗豪的水浒男人中是不多见的。    鲁达拳打镇关西的过程也极其精彩。他找到郑屠,虽然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金翠莲报仇,却并不急着动手。他以经略相公为幌子,先要十斤精肉,再要十斤肥肉,最后是十斤寸金软骨,都是要郑屠亲自动手。他消遣了郑屠一个早晨,等到郑屠的玩笑话说出来时,他才翻脸,让人感觉似乎是郑屠自己先找事的,的确很有策略。鲁达确实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他有些鲁莽却能够控制自己,婉转地达到自己的目的,真是太有才了。    鲁达在打郑屠时,先列举了郑屠的罪状:“洒家始投老种经略相公,做到关西五路廉访使,也不枉了叫做镇关西。你是个卖肉的操刀屠户,狗一般的人,也叫做镇关西!你如何强骗了金翠莲!”第一件名不正言不顺:郑屠无名无功,只是一个卖肉的操刀屠户,根本不配叫做镇关西!第二件就是郑屠仗着有几个臭钱就强骗了金翠莲!在郑屠拒不认罪的时候他使出狠招三打镇关西,他的三拳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承受的,于是郑屠死在了他的义掌之下。    鲁达知道郑屠被他打死后,并不慌张,而是使了个计策,边走边说:“你诈死,洒家和你慢慢理会。”他逃离现场,奔回住处,急急卷了些衣服盘缠,提了一条齐眉短棒,一道烟走了。    他离开渭州后,东逃西奔,狼狈不堪,“忙忙似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但他并没有埋怨是一个女人害他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在他的心目中,不管是谁受人欺负,他都有责任去解救他们。    因金翠莲的关系,鲁达认识了赵员外,并通过赵员外上五台山做了和尚,躲过了官兵的追捕。与人方便,正是与已方便。鲁达救助了金翠莲,金翠莲反过来又帮了鲁达一把。鲁达出家后法号“智深”,又因他的背脊上有花绣,于是江湖上人称“花和尚鲁智深”。但是,“花和尚”的心肠并不花哨,他不是采花贼,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护花使者。    鲁智深帮助的第二个女子是桃花庄刘太公的女儿。桃花庄刘太公的女儿自然也是面如桃花,又被附近桃花山的山大王周通强行下聘,不日就要来娶。正巧鲁智深在桃花庄借宿,便主动要求帮忙。他的办法也不过是武力解决,却对刘太公说要用佛家因缘劝说周通。    鲁智深非常聪明,他进入刘氏的房间,“把房中一椅独桌都掇过了。将戒刀放在床头,禅杖把来倚在床边”。这样做后,周通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入新妇的房间,避免周通跌倒后点灯而露出破绽。    在痛打周通后,鲁智深才知道周通与李忠在桃花山做了山大王。这时,智深才对周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刘太公这头亲事,再也休题。他止有这个女儿,要养终身。不争被你把了去,教他老人家失所。”就这样,周通在桃花庄的桃花运就结束在号称“花和尚”的鲁智深手中,鲁智深又救了一个女子。    与花和尚有关的第三个女子是王有金的女儿。她的故事比较单薄,她本是生活富足的小姐,家道中落,丈夫又患病,被瓦罐寺的和尚崔道成霸占。鲁智深到瓦罐寺投斋,却无意中遇到了崔道成与王有金的女儿。为求果腹,他大战崔道成与飞天夜叉丘小乙,后在史进的帮助下,将两人杀死。他只是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帮了王氏一把,却不想王氏投井而死。    与鲁智深有关系的第四个女子是林冲的妻子。林冲的妻子因为貌美性贞被高衙内看中,却不想为林冲引来了杀身之祸。高衙内调戏林娘子,林冲忍气吞声,倒是鲁智深无牵无挂,愿为兄弟排忧解难。他说:“你却怕他本官太尉,洒家怕他甚鸟!俺若撞见那撮鸟时,且教他吃洒家三百禅杖了去。”在林冲为妻子受委屈却无能为力时,是鲁智深给了林冲最大的关怀。    高衙内调戏林娘子不成,就设计陷害林冲,于是林冲被发配沧州。但是高衙内等贼心不死,就买通公人董超、薛霸,让他们在路上杀死林冲。当林冲在野猪林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鲁智深如天神一样从天而降。“说时迟,那时快,薛霸的棍恰举起来,只见松树背后雷鸣也似一声,那条铁禅杖飞将来,把这水火棍一隔,丢去九霄云外。跳出一个胖大和尚来,喝道:‘洒家在林子里听你多时!’两个公人看那和尚时,穿一领皂布直裰,跨一口戒刀,提起禅杖,轮起来打两个公人。林冲方才闪开眼看时,认得是鲁智深。”     鲁智深的出现无疑给林冲的命运带来了转机。他的出场是那样突然,搭救是那样及时,出人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这是他一片热情使然。“兄弟,俺自从和你买刀那日相别之后,洒家忧得你苦。自从你受官司,俺又无处去救你。打听的你断配沧州,洒家在开封府前又寻不见,却听得人说监在使臣房内。又见酒保来请两个公人说道:‘店里一位官人寻说话。’以此洒家疑心,放你不下,恐这厮们路上害你。俺特地跟将来。见这两个撮鸟,带你入店里去,洒家也在那店里歇。夜间听得那厮两个做神做鬼,把滚汤赚了你脚。那时俺便要杀这两个撮鸟。却被客店里人多,恐妨救了。洒家见这厮们不怀好心,越放你不下。你五更里出门时,洒家先投奔这林子里来,等杀这厮两个撮鸟。他到来这里害你,正好杀这厮两个。”    鲁智深一路护送林冲,明里暗里地保护林冲,可见他对待兄弟的情谊。这样既避免了与公人之间发生冲突,又保护了林冲不受伤害。对待两个公人,也是恩威并施。先是用结果他们的性命来恐吓他们,临行又给他们银子,让他们一路好好对待林冲。野猪林以后,他一直把林冲送到离沧州不远的地方。他说:“兄弟,此去沧州不远了。前路都有人家,别无僻净去处。洒家已打听实了。俺如今和你分手。异日再得相见。”    鲁智深在上梁山后与林冲相见,他第一件事就是询问林娘子的消息:“洒家自与教头沧州别后,曾知阿嫂信息否?”可见,林娘子对于鲁智深来说,也是一个行侠仗义的对象。正如金圣叹对鲁达人生经历的点评:“鲁达凡三事,都是妇女身上起,第一为了金老女儿,做了和尚;第二既做和尚,又为刘老女儿,第三为了林冲娘子,和尚都做不得。”确实对鲁智深与女性的关系做了有趣的描述。    最后一个与花和尚有关系的女子是玉娇枝。玉娇枝是画匠王义的女儿,因长得“花颜云鬓”被贺太守强占为妾,王义也被刺配远恶军州。史进知道后就把王义救在少华山上,并且杀了两个防送公人。在他去府里行刺史进时,却因被人发现而被关押在牢里。听到这个情况,鲁智深不等梁山大队人马来到就去州衙救史进。结果,他终因势单力薄而身陷囹圄。    这次鲁智深出手虽不是直接护花,却是因史进护花而起。贺太守强占民女,不教训他不足以平民愤。史进、鲁智深都是不顾个人安危、为弱者抱打不平的好汉。    纵观花和尚鲁智深的一生,他出场是为金翠莲打报不平而拳打镇关西,在桃花庄搭救了被小霸王周通强行聘下的女子刘氏,在瓦罐寺又救下了被和尚包养的王有金之女,与林冲相遇后又因为林娘子的事情而暗中相助林冲,还因与强占民女玉娇枝的贺太守理论而身陷大狱。所以说,鲁智深的一生,是与女性纠缠不断的一生,也是护救弱女子的一生。    金翠莲、桃花庄刘氏、王有金之女、林娘子、玉娇枝五位女子是受苦受欺的弱女子,也是幸运的弱女子,只因为她们遇到了鲁达。但是鲁达救她们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她们是女人,不是因为他喜欢她们,而是因为她们是弱者,需要他的救助;他的行为不是英雄救美,而是扶危济困。因为鲁达是经略府提辖,不会没有女子欣赏他,他只所以一直没有成家,就是因为他是一个好汉,不好女色。他认为好汉与女色是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因此,他虽然因为救了许多女子得到了不错的口碑,却一直单身,一生孤独,这也正应了他在天界的身份——“天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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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林冲夫妻与高衙内  《水浒传》中最让人动情的是林冲夫妻的美满婚姻。但是在他们幸福婚姻的背后,我们却看到了让人心酸的另一面。林冲夫人在进香时遭遇高衙内调戏,高衙内为占有林娘子不择手段地迫害林冲,直至将林冲逼上梁山,林娘子最终也被逼而死。  林冲的娘子姓张,她的相貌书中没有具体的描写,但她必定有动人之处。理由之一是她与丈夫林冲应该是十分般配的。林冲“八尺长短身材”,三十四五岁年纪,又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他相貌堂堂,威风凛凛,是一个比较理想的结婚对象。而这样一个条件不错的男子,必定会有一个比较优秀的女子作他的妻子。而张教头的女儿就是一位这样的女子。她应该也是年轻貌美,温婉动人。他们两人的确是天作之合。然而天妒英才,红颜薄命,好事多磨,他们的婚姻中出现了一个势力强大的第三者,从此他们再也没有过过安心的日子。  理由之二是高衙内对其着迷程度。在那个年代,要想成为作者标榜的贞女或者贞妇,仅仅有一种道德上的抗诱惑力是不够的。否则别人不知道一个女人拒绝别人是因为她长得不够漂亮,还是她本身就是如此虔诚地秉承礼教。因此我们推断,在一个男权社会中,一个女子如果被当作贞妇的标本,那么她必然是漂亮的。  高衙内初见林娘子就拦住她,想对其动手动脚,却不想被林冲散了。他对林娘子“好生着迷”,还因为两次调戏不成而相思成疾,卧病家中,“容颜不好,精神憔悴”。这就从侧面充分说明了林娘子的美丽,并不是一般俗艳可比,更因她的极力拒绝而让高衙内心生征服之感。高衙内这位花花太岁倚仗着他义父高太尉的权势,平时就在东京城内、天子脚下,大摇大摆地淫人妻女,对京城中的美女分布情况了如指掌,可谓阅人无数,林娘子能入他的眼,也说明她自有一股特别的吸引力。  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曾经有过温馨的夫妻生活。她和林冲结婚三年,甚是相得,恩恩爱爱,融洽非常。用林冲自己的话说就是“虽不曾生半个儿女,未曾面红耳赤,半点相争”。世界上最浪漫的事就是与所爱的人一起慢慢地变老。如果没有高衙内事件的发生,他们会相伴一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件多么令人艳羡的事啊!然而上天没有保佑这对有情人,高衙内的插足不仅破坏了他们的爱情生活,而且让我们看清了他们婚姻背后的暗流,尽管这是我们不愿意承认的。  林娘子被高衙内调戏,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一是高衙内游手好闲,整天惹事生非,满大街地转悠,只知道看漂亮姑娘。在高衙内心中,林娘子的漂亮不是她的错,但出来惹人喜欢就是她的错了。第二是林娘子本人非常漂亮。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林娘子也是非常可怜,她没有打扮得花枝招展,也没有倚门卖笑、搔首弄姿,只不过出门进香,就招来一顿横祸。这也可见求神拜佛是毫无用处的。在一个不公正的社会里,美好的事物总是不能善终。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第三就是林娘子在进香时林冲没在身边。林冲与林娘子幸福婚姻的背后是不为人知的对林娘子的忽略。本来那天林冲要陪妻子去庙里进香,没想到此时鲁达正与众泼皮在表演倒拔垂杨柳的精彩节目。在隔壁还愿的林冲听见大声叫好就赶紧过来参观。他“听得使棒,看得入眼”,只让使女锦儿陪妻子去进香。正是对于武艺的热爱,林冲将自己的妻子放心地放在了他以为安全的地方,自己一个人去看鲁达的枪棒表演了。在他心目中,妻子也许并不是次要的,但只要见了舞枪弄棒之事,妻子就要退居其次。这就是作者心中的英雄行径:兄弟之伦要比夫妻之伦重要。  林冲刚知道娘子被人调戏时还闷闷不乐;当他的兄弟鲁达一出现,觥筹交错之间,他就把这件事放慢了。正是:“丈夫心事有亲朋,谈笑酣歌散郁蒸。只有女人愁闷处,深闺无语病难兴。”在妻子的身体没有受到高衙内奸污的情况下,林冲渐渐不把妻子曾遭遇的事情放在心上了。他的心里是有妻子的,但如果有兄弟在,还是兄弟重要一些。他在与朋友的饮酒谈笑中就可以把心中的郁闷化解,而这样的前提是林娘子没有被玷污。如果林娘子不幸被玷污,那么林冲的心结就没有那么容易开解了。  后来他上梁山以后,他一直忙于如何让王伦接受自己,也没有想到妻子在家的艰难处境;火并王伦以后,他做了梁山上的第四位头领,而由他推上去的几位头领都很好,尤其是晁盖“做事宽洪,疏财仗义”,并且将各家老小安顿在山上,事业上算是已经稳定了,于是他“蓦然”想起妻子在东京,生死未卜,因此他向晁盖诉说了自己的心事。“蓦然”两字用得非常妙,暗示了他的态度是先立业后顾家。在他心目中,家不是一种时时存在的力量,而是蓦然回首中的一个地方或者一个人。他听到妻子故去的消息后,禁不住潸然泪下。这份深情在其他水浒英雄身上是很难找到的,然而这并不能掩盖林冲对妻子的忽视。正是由于他的缺席,高衙内才有了可乘之机,使林娘子成为了人人得而逐之的猎物。  在林冲、林娘子、高衙内的三角关系中,对林娘子身体的争夺成为了事件的中心。高衙内是明目张胆地想霸占林娘子,以淫人妻女为乐;作为丈夫的林冲也只是关心他的妻子身体上是否已经被玷污,没有为妻子考虑。  高衙内第一次调戏林娘子,林冲及时赶到,有效地阻止了高衙内的阴谋。第二次高衙内设计调戏林娘子时,林冲到时高衙内已经吓得跳窗而走。林冲没见到高衙内,问他妻子的第一句话就是“不曾被这厮点污了”。金圣叹接着在此点评:“此一句,若在神闲气定之时,便必不问,今极忙中,便必问矣。问此一句,正写林冲气急心乱也。不然,则将夫妻相见,竟不开口,于情理为大失,若问别句,则亦更无第二句也。”尽管金圣叹的说法自有其道理,但这句话在我读来,仍然觉得有些悲哀,不过仅仅是时代性的悲哀。因为在那个年代,“女人如衣服”的观念深入人心,人人都这样,林冲也不例外。一直觉得林冲是一个温情脉脉的人,他和他妻子的夫妻生活是梁山好汉中不多见的。出人意料的是,他们之间的温情却经不起再深一层的推敲,如果以当代人的眼光来看。  林冲在看鲁达倒拔垂杨柳时,突然接到使女锦儿的报告,说娘子被人调戏了。他的着急、慌张是可以理解的,这是对他们夫妻感情的破坏;同时,在他的眼里,这也是对他丈夫权威的挑战。林冲和妻子结婚三年,相敬如宾,这是事实。但在那样一个社会,林冲无法摆脱那种与生俱来的男性优越感,因此不能排除他的焦急中有维护男性权威的成份。当他赶到现场时,却发现调戏妻子的是高衙内,他停在半空中的拳头诉说了他无法言说的愤怒。一方是受到惊吓的妻子,一方是上司的干儿子,他退让了。他希望以退让来换取平静,并且为高衙内开脱:“原来是本管高太尉的衙内,不认得荆妇,一时间无礼。林冲本待要痛打那厮一顿,太尉面上须不好看。自古道:‘不怕官,只怕管。’林冲不合吃着他的请受,权且让他这一次。”他婉转谢绝了鲁达与众人的帮助,带着娘子与锦儿回家了,但心中闷闷不乐。  高衙内在富安的引诱下,对林娘子进行了第二次调戏。且说林冲自从那天遭遇高衙内事件以后,“连日闷闷不乐,懒上街去”。接到朋友陆谦的邀请,他就去了。锦儿慌慌张张来寻他,告诉他娘子被人调戏。林冲于是奔到陆虞侯家里,高衙内吓得落荒而逃。这一切只是由于林娘子的奋力挣扎才得以化险为夷。林冲见到妻子第一句话就是“不曾被这厮点污了”,他不敢去找高衙内的麻烦,只能拿着一把解腕尖刀守在陆谦家门口,要跟朋友算账:既然是朋友,为何帮着高衙内欺负朋友的老婆?林娘子自己也认为她没有被玷污就不应该再惹麻烦。  在他们的心中,贞洁的丧失似乎比尊严的受辱更难以让人接受。这是他们的无奈,生在一个黑暗的时代,小老百姓受人欺凌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林娘子被高衙内调戏,林冲关心的是妻子的身体是不是被奸污了,而不是她那颗受到惊吓的心。丈夫不在自己身边,她只能自己保护自己,抗拒高衙内。在这场婚姻保卫战中,自始至终,她以一己之力奋力作战。这是一个苦命的女子,他们更是一对无奈的夫妻。  高衙内将对林娘子的争夺变成了对林冲的迫害。他的义父高太尉派人诱使林冲持刀进入白虎节堂,给他安上一个谋害太尉的罪名。本来高太尉想置林冲于死地,但由于各方面的周全,林冲被刺配沧州。于是林冲在临行前安排好了妻子的事情。他说:“今小人遭这场横事,配去沧州,生死存亡未保。娘子在家,小人心去不稳,诚恐高衙内威逼这头亲事;况兼青春年少,休为林冲误了前程。却是林冲自行主张,非他人逼迫。小人今日就高邻在此,明白立纸休书,任从改嫁,并无争执。如此林冲去的心稳,免得高衙内陷害。”他放心不下家中的妻子,无奈之下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虽然他并非自愿,虽然林娘子也不会同意,但高衙内对他们婚姻的破坏却让他们无法找到一个幸福的结局,于是林冲选择了分手。  两地分居的牵挂,促使林冲决心休妻。面对岳父的多次劝和,林冲不为所动,坚持要为妻子留一条路。林娘子是爱丈夫的,因为爱他不愿意离开。她听到林冲休妻的决定后,号天哭地,质问林冲:“我不曾有半些儿点污,如何把我给休了!”林娘子一直以为林冲休妻是嫌弃她,未明白他的苦衷。她“哭倒声绝在地”,“半晌方才苏醒,兀自哭不住”。她无奈地送他远走,江南江北,爱紧紧相随。林冲上梁山以后,想接妻子上山,他对晁盖说:“小人自从上山之后,欲要搬取妻子上山来,因见王伦心术不定,难以过活,一向蹉跎过了。流落东京,不知死活。”而心腹带来的消息却是:“娘子被高太尉威逼亲事,自缢身死,已故半载。”从此他们阴阳两隔,相见无因。  高衙内爱慕林娘子的色相并想方设法要得到她是发乎情、未止乎礼的举动。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对待美丽的健康态度不是据为己有,而是让那种美丽更加持久。林娘子与林冲有着美满的婚姻,如果真有一个爱林娘子的第三人,那么他应该让她留在林冲身边。但无论如何这个理论上的第三人绝不可以是高衙内。他整天忙于对美色的追逐,根本不会给林娘子带来幸福。他即使得到了林娘子,也会在三天的热情消退后弃之如履。  也许是高衙内一直没有得到林娘子,于是这种得不到就是最好的想法让他一直钟情于林娘子,不惜为她使尽浑身解数。他对林娘子的争夺转而成为对林冲的迫害,而他的不择手段更为人所不齿。高太尉在林冲被发配后威逼林娘子与其子成亲更是仗势欺人,丝毫没有尊重林娘子的意愿。林娘子无奈自缢,就是对这种个人意志受到挑战的决绝反抗。她在痛苦与无奈的边缘徘徊,最后不得不选择一种决绝。生无法反抗,就只能以死抗争。  纵观林娘子的一生,她有过幸运,她的幸运在于拥有动人的容貌,坚贞的品德,令人羡慕的爱情婚姻,但在这令人羡慕的婚姻背后却有着她难言的伤痛。
  《水浒传》:金翠莲的爱与恨、花和尚的护花历程、林冲夫妻与高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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