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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情感生活小说连载――我们在工行的光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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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8:50 发布在
引子&&&&我叫张笑鸥，男，28岁，97年大学毕业进工行工作已经N多年了，至今形单影只，每每顾影自怜，总是很纳闷，为什么这么招人疼的小伙子就没姑娘爱呢？&&&&什么？你问我长得怎样？嘿嘿，不好意思，马马虎虎吧，身高175公分，不算矮了吧？（胖胖：嘁！也就是个二等残废！）皮肤很白，可以去做防晒霜的广告模特。（大栗：臭美啊！）我的眼睛大大的，我的嘴唇红红的，我的鼻梁高高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幅宽宽的眼镜。注意，我的眼皮是双的，这可是让很多女性嫉妒的零部件哦，即使她们花钱挨刀，也未必能有我的原创意味。（宿舍众男：呕~~~~，人妖啊！）（怒斥：你们TMD都给偶闭上鸟嘴！）呵呵，不好意思，差点忘了说，我只要回眸一笑，两边腮上自然就会漾起两个酒窝。（众人晕倒状！）&&&&什么？你说我女性化特征明显？放屁！首先这么粗俗的话女生就不会说！我哪点女性化了？皮肤白，那是我天生的，就是站在太阳下晒，我也是越晒越白。长相女性化？NO，我的眼睛大那叫有神，我的嘴唇红那叫性感，我的鼻梁高那叫秀挺，我的眼镜度数厚那叫有深度，个子是矮了点可我也没想找个模特做老婆啊。（众人嘘声~~~~~~）&&&&我的名字女性化？怎么可能啊！这个名字可是我老爹在我还在我娘肚子里就起好的，那是他在游湖时来的灵感，诗兴大发，其中有两句是：“笑看烟波处，天地一沙鸥。”很是得意的他于是就给我预留了笑鸥这个名字，很有气魄吧？在我长大时，每每听我老爸吹到得意之时，总是神往于“天地一沙鸥”的意境，因此缠着他要去领略一翻如此高远悠长的景致。后来老爸也带我去了，然而沙鸥我是没有见到，野鸭倒是见了不少，遥望烟波处，野鸭块块飞。哪有沙鸥的潇洒劲了？不过张笑鸥确实比张笑鸭强得太多，我也就没再和老爸抬杠，也许，起名字和作诗写文章一样，也需要艺术地再加工吧？&&&&总之，从小我就是人见人爱，没办法，皮肤白，人漂亮啊（张柏芝也不过如此）！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学校，无论是亲戚邻居还是老师同学，都喜欢我，谁让我长了张漂亮的娃娃脸呢？（众人皆呕~~~~~~）即使参加工作，也是人见人爱，就是……嘿嘿，姑娘不爱。（老妖：总算说了句人话！）&&&&闲话少叙，言归正传，我还是从我刚参加工作开始起，说说我的光棍生活。唉唉~~~~，哥们别砸我啊！要砸出人命的！咱可不是黑社会组织，君子动口别动手哎！什么，没介绍你们？靠！你们跟我有什么关系？唉唉，别……别再砸了！朋友不是用来砸滴！（众人：朋友是用来卖滴！）那，我就把你们也给卖喽？（众人：卖吧卖吧不是罪。）&&&&好，本拍卖师现在隆重推出本宿舍第一号拍品：胖胖先生！灯光！灯光师死哪去啦？摄影师，来个面部特写！胖胖并不胖，如果仅以体重而论（胖胖：是滴是滴，偶才80千克，标准耶！大栗：嘿嘿，离上肉联厂也差不了多少了！靠！两人开始相扑）。不过，如果和他170公分的身高相比，啊，这个这个，胖得还是很可爱的嘛！（胖胖：靠！呕像！你敢说偶胖？！）闭嘴！否则撤拍！（胖胖：别啊！）这才乖么！各位MM，看到没有，绝对的贤夫良父啊！考虑考虑哈！这还是名牌大学的产品呢，上海财大的，如何？（胖胖害羞状）忘了说了，胖胖叫孙飞虎，嘿嘿，名字够炫吧？ &&&&第二件拍品：大栗，哦，不对，是黑山老妖！（大栗：抗议！）抗议无效，驳回。（大栗：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谁让你有老婆了呢？别饱汉子不知恶汉子饥！偶们这是光棍拍卖会！来，灯光！对头，面前这位就是我们黑中透亮黑里泛红黑得发紫的老妖――顾远斌！哎哟！老妖，你干嘛打我？（老妖恶狠狠地：干嘛打你？谁让你说我黑……黑得发紫？）那个什么我不是在夸你吗？（老妖：夸我？）是啊是啊，人家形容一个人非常地惹眼抢手，不都说那个什么得发紫吗？（老妖：呸！那是红得发紫！）是啊是啊，我不就是那个意思吗？谁叫你那么黑呢？嘿嘿！哎哟！怎么又打我？（老妖：红得发紫也叫夸，你TMD不是在损我？我打……台上忽现二人转，灯光聚焦）。胖胖、大栗救命啊！老妖，如此暴戾，MM难找啊！怎么？怎么下雨了？哎呀~~~~~，老妖你不至于吧？我只是开个玩笑，别哭，别哭，再哭我也要哭了。唉，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别急，面包会有的，我们的野蛮女友也会有的。（老妖：我要温柔的。）倒！我还要漂亮的呢！呸！&&&&大栗名叫王博，我就不多说了。大栗喜欢吃大栗，所以我们叫他大栗，大栗的老婆也喜欢吃大栗，于是大栗在学校里瞅准机会在他老婆最谗大栗的时候献上自己踩破皮鞋买来的大栗，大栗老婆一激动一感动一冲动一不小心就把大栗当大栗给吃了，大栗从此融化在那蓝蓝的天空里（嘿嘿，温柔乡是那么好跳滴？没有点跳楼的精神你就别丢人现眼）。从此大栗更象大栗。大栗，别生气啊！（大栗：嘘，别吵，偶正在回味初恋的甜蜜。）倒啊~~~~~！&&&&其实曾经和我们同居过的，还有一位，只不过现在已经远走深圳。他叫曾明远，学的是计算机软件开发。哥几个属他最牛，一来就进了机关技术保障处，还被送出国培训，现在据说年薪达到六位数，开着汽车住着洋房搂着漂亮MM，哥几个梦寐的希望，心中的向往，全部让他一个人实现了！靠！人比人，气死人啊！（众人同感，做苦大仇深状）&&&&我们五个，自打进工行，就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同在一个锅里抡勺，同在一片黑灯瞎火之中延续着学校里的MM论坛。我们就这样无聊着，热闹着，枯熬着，偶尔发发情，经常地失着恋，痛快地发泄对工作的不满，鄙薄着收入的卑微，向往着人上人的生活。直到曾明远的突然出走，大栗的爱情长跑结束，才发现，原来我们早已长大，原来我们不再懵懂，原来我们必须直面惨淡的人生。一回首已是百年身，谁说的，N牛啊！&&&&如果各位看官不嫌偶罗嗦，且听我慢慢道来？不过正文的故事我将以第三人称来叙述，这样可能比较客观，而且可以面面具到，也可以照顾其他配角的戏份和情绪！哎哟！怎么又砸我！明明偶是主角嘛！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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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有女名纯&&&&1&&&&过完了年，大家又重新聚在了一起，令人高兴的是，嘎子曾明远也回来了。这自然让望眼欲穿的哥几个欣喜不已，都说嘎子人嘎运气不嘎，哥几个里面就数他算是肥羊，不仅年终奖金没有打折，而且还比一般的机关处室高了0.25的奖励系数，简直幸福到了天上，这样的肥羊不宰可真是没天理了。&&&&要说人嘎子毕竟算是出国洋，虽然到的是南洋弹丸之地，好歹人家那里也是说的番邦英语，一个月呆下来怎么着也能时不时蹦出一两句洋屁来，活脱脱的个二鬼子啊！就这，被宿舍几个没人性的家伙好一通批，基本上三天之类将嘎子的洋味彻底冲回到革命老区时期，就这样，还是不依不饶，非要嘎子意思意思不可。这其中大栗叫嚣得最是厉害，上窜下跳充分展现了一个阴谋家地嘴脸。&&&&嘎子自然不是个省油的灯，言明请客可以，不过大栗也必须完成其承诺已久的使命：让他的老婆带着学校的小姊妹们一起来，必须保证在座的人手一位，否则免谈！嘎子的话自然获得了宿舍除大栗外的一致通过，然后大栗便一下子从斗地主的先锋沦落到了被斗的行列。经过兄弟们一翻苦口婆心威逼利诱软硬兼施，大栗不得不俯首帖耳答应试试。&&&& 大栗对他老婆的魅力在这次行动中得到了充分的验证。当大栗得意洋洋地宣布公关成功时，几位光棍发出了从心底里喜出来的“乌拉”声，声震云天啊！就差没把一楼的楼板掀翻。工作很快分派好：嘎子自然负责掏钱，呕像和老妖负责采买，胖胖自然是掌勺，大栗负责牵线，时间就定在礼拜六晚上。当真是人心齐，泰山移啊！&&&&礼拜六上午一大早，张笑鸥就和老妖去了菜场，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见着顺眼的就杀。老妖会挑菜，呕像会砍价，两人果然是绝配，嘎子的三百块经费经过一阵大砍大杀，居然还剩一百有余。于是二人又急忙流窜到六味居的卤菜店，三下五除二搞定，再到超市拎了几瓶饮料，算是完成任务。酒自然是不愁的，有胖胖从家里带来的自“吊”的米酒，口感极好。接下来的事就不是他们要烦的了，只等着下午下班后的大餐。&&&&嘎子自然也没闲着，桌子必须抹得溜光水滑，又去市场买了半打塑料方凳。然后把自己房间里的台式音响搬了出来，顺带着把哥几个收藏的卡带全部翻了出来，准备着音乐节拍。实在没啥可干了，又开始在房间里给他那把骚吉他调弦定音，准备着晚上一展风采。那边厢胖胖在厨房里大显身手，锅碗瓢盆弄得是叮当乱想，香味一阵接着一阵，谗得大栗就象拉磨的驴子，在客厅和厨房之间来回磨叽，菜是没偷到几口，手上倒是结结实实挨了胖胖一锅铲，还不敢狼嚎，生怕把嘎子招过来，再来一顿训斥。&&&& 时间就这样飞快地流走，转眼已是华灯初上时分，大栗已经到外面去等了，其余哥四个满怀焦躁、期待的心情，脉脉地等待，以期待老天地垂怜，期盼着即将来临的秀色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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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4:14 &&
第六章&深造名额&&&&1&&&&张笑鸥今天下午可累得够戗，数了五公斤硬币不说，紧接着办了两笔外地的信用卡取款业务。这业务困难倒也不困难，只不过需要用压卡机压出凭证联来，关键是记帐，又要记凭证使用登记帐，还要记取款帐，光五颜六色的凭证就闹得眼发花，还要笑脸安慰急等钱用的外地客户。你也别说，人倒霉他喝凉水还塞牙，临到快下班了，来了个大婶要挂失存单，一问，原来是他老公把存单给搞丢了。问她帐号，说不知道，问她存的谁的名字，说是他老公的，却又拿不出老公的身份证，一时半会还不知道老公在哪，更要命的是，这存单还没留密码，存的是定活两便。眼看那大婶便要哭起来了，张笑鸥于心不忍，只好请示主任。还是主任见多识广，又问大婶知不知道是哪天存的，这倒还好，终于查到这笔存款，先给办理口头挂失，让这位大婶明天带了老公的身份证再办正式手续。就这么一折腾，差点误了交款。&&&&回到宿舍，张笑鸥一个仰面八叉倒在床上，就不想起来。&&&&“死呕像，挺啥子尸哟！再不来咸鱼没份了啊！”咸鱼是张笑鸥的最爱，胖胖从家里带了好多。此时胖胖见张小鸥一反常态，担心他生病，赶紧进来看看。&&&&“你个死胖！没见你鸥哥还活着？嚎你个头的丧！”&&&&“怎么着怎么着？你还有功了你？这么晚回来，害得老子饿肚子等你！”老妖也跟了进来。老妖平时最喜欢和张笑鸥抬杠，这时更是逮住不放：“呕像，不会是受刺激了吧？看着人家嘎子小两口亲亲热热，受不了了？”&&&&“哎哎哎！老妖你添乱了吧？老拿我和纯纯说事，变态啊你！”嘎子在外屋听到老妖说的话，不乐意了。&&&&“靠！嘎子，瞧你丫小样！心疼纯纯啦？”老妖立马改换了目标。&&&&“去你个黑老妖！纯纯？纯纯也是你丫叫滴？”胖胖在旁边推波助澜。&&&&“咦！又不是我在床上挺尸，怎么都冲我来了？”&&&&“好啦――！”张笑鸥一声大吼，吓了三人一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下子都没了声音。&&&&“嘿嘿！纯纯？嘎子你叫人家纯纯？老实说，你和她……啊……这个这个，怎么样了？”张笑鸥突然间语气暧昧到了极点。&&&&三人原本以为张笑鸥会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来，可等来的却是如此不堪的充满色色的调侃，简直难以自制，笑做一处。&&&&嘎子一边笑一边骂：“好你个色狼啊！脑筋里想啥呢？”&&&&“我色吗？你怎么知道我色？你不会是和我想的一样吧？呵呵，你的纯纯可真不幸啊……”&&&&“什么不幸，人家说不定喜欢得很呢！”&&&&“靠！你两个色棍！狗嘴吐不出象牙！”&&&&“呵呵，你见过吐象牙的狗？有这样的狗我早就发财了。说说，说说你和你的纯纯究竟怎么样了？啥时请我们喝酒啊？”张笑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嘎子停住嬉笑，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敏锐的章笑鸥发现曾明远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困惑。&&&&“怎么了？嘎子？你们……没什么吧？”张笑鸥是谈过恋爱的人，对恋爱中的人的情绪极为敏感。曾明远在感情上一定遇到了什么难题！&&&&老妖和胖胖见呕像如此慎重，不象在开玩笑，也停止了嬉闹。&&&&“也没什么，总觉得心里不太得劲。”&&&&“怎么回事？”大家都很关注：“冷纯儿……对你不好？”&&&&“不是啊！她对我没得说，真的！就是……就是有时会突然很沉默，有时会走神，有时一个人会莫名其妙地笑起来，还有的时候，痴痴地望得我发毛？”&&&&“嘁！美女望你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我想还想不到呢！”胖胖不以为然。&&&&“就是，你就知足吧你！又不是什么大毛病，不过是少男少女的爱情综合症罢了！”老妖也调侃道。&&&&张笑鸥用力拍了拍曾明远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凭他过来人的直觉，冷纯儿的表现是有点不太对劲，可不对劲在什么地方呢？张笑鸥想不出来。这只有当事人自己去探究了，终不成他张笑鸥代人家去谈恋爱吧？那又算哪根葱呢？恋爱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出了问题，也只能他们自己去解决，外人是不方便插手的，更不能越俎代庖。一切全看嘎子的运气和缘分了。&&&&“走啦，吃饭去，再不吃可就要凉了。”虽然已进了五月，可早晚天气仍然很冷，吃冷饭菜可不是好的选择。&&&&饭桌上，张笑鸥见嘎子闷声不响，知他心结已生，当务之急，先引开他的注意力吧。&&&&“哎，对了，我说哥们，你们考虑得如何了？”&&&&张笑鸥这没头没脑的一问，果然吸引了三人的注意。&&&&“说什么呢？什么考虑啊？”&&&&“喏，就是上次我说的，关于后路的事啊。”&&&&“嘁！屁大点事，还用考虑，我和大栗商量了，我俩都是学会计的，先考注会。”胖胖很干脆。&&&&“我还没想好。反正英语是不能丢的。”老妖接了茬。&&&&“我学的经济，注会我不感兴趣，我想参加律考。你呢？嘎子？”张笑鸥头转向曾明远。&&&&“我学的计算机软件，每年银行都提供培训的，再说这里也有大机，方便我学习提高。前两天我还报名参加了行里和N大财经学院联办的金融专业的研究生进修班，如果通过全国统一的硕士研究生招生的英语考试，然后专业论文通过答辩，就可以获得正式的硕士学位，每年不过两千四而已。”&&&&“什么？”这消息如同一声惊雷，在张笑鸥耳旁炸响，震得他目眩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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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0:11 &&
第一部&&踯躅前行第一章 萍聚工行1&&&&张笑鸥所在的分理处刹完帐的时候，屋外已是华灯烂漫，喧闹的下班人流早已零落了下来，路上除了断断续续的汽车开过，偶尔还可以看见零零星星的行人匆匆地闪过，时值一月初，天气可是够冷的，即使在这江南的城市，似乎也到了泼水成冰的地步。这么冷的天，谁不想早点回家享受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温馨呢？&&&&张笑鸥和主任、同事打了个招呼，独自跨上自行车，向寒风凛冽处驶去。&&&&张笑鸥分到现在的分理处已经有三个多月了，一颗躁动不安的心已经慢慢冷却了下来。天知道自己一个堂堂本科生分到银行里来，居然站柜台！这让张笑鸥至今耿耿于怀。不独是他，同宿舍的胖胖、老妖都分到了分理处和储蓄所，而大栗却分到了支行的会计结算柜，勉强算是坐机关了，毕竟可以按时上下班了嘛！就因为这，张笑鸥他们硬是敲了大栗一顿小肥牛火锅，外带一个附加条件，必须携美同行。&&&&大栗是张笑鸥宿舍他们五个人中唯一毕业后有女朋友的，这小子总是在张笑鸥他们饥渴难耐时炫耀自己女朋友的温柔体贴，早已是人神共愤，被宿舍内定为劫富济贫的对象。大栗有苦难言，客自然是可以请的，但是老婆决不出卖！要我带老婆给你们这些色狼围观？两个字：NO WAY！因为这句话，自然是又得罪了众兄弟们一回，大栗在饱受老拳蹂躏的境况下祭起了杀手锏：再动！就别想让他的老婆介绍女朋友！&&&&大栗的女朋友在本市艺术学校任教，艺术学校可是本市最牛B的中等职业专科学校，据说若干年来着实培养了N多的艺术人才和影视歌三栖明星，最重要的，是进其东门，美女如云啊！谁说幸福不是毛毛雨，艺术学校的美女可比毛毛雨多了去了。因此当大栗拍胸脯向同宿舍的猪哥们赌咒发誓后，其在宿舍兄弟们的心里的形象蓦然高大起来，为此，火锅的消费预算也从250块巨减到125块，最终猴急的胖胖和老妖还各加了30块！只是自此以后大栗的承诺就如黄鹤西去遥遥无踪，被胖胖和老妖搞烦了的大栗总会大喝一声：再烦？再烦老子不干了！瞅瞅你二位猪哥样！怎么不好好向呕像学习学习？&&&&呕像，自然指的是张笑鸥。谁让他一天到晚在镜子前磨叽呢？拽得个跟电影明星似的。胖胖曾经私下里和老妖合计过，这小子前世肯定是个女人胚，简直就是颠倒阴阳的翻版。幸亏身上还有点阳刚子味，否则还真以为他是个同志！张笑鸥自己倒并不在意舍友们的眼光，反正自小到大被别人注目惯了，谁让他有一身傲视女性的白皙细腻的皮肤呢？再加上高挺的鼻梁，如果眼珠子再变成蓝色的，弄不好还真被当作是地中海人呢。&&&&其实同宿舍五个人中，工作最好的就是嘎子曾明远，一来就分到市行技术保障处，成天呆在机房里，冬暖夏凉的，而且汗涝保收。最近又被送到新加坡培训一个月，那次第，怎一个爽字了得！这待遇，差点没把其他猪哥给羡慕死。不过看到嘎子和银行签定的培训合同，乖乖，服务期十年，违约金十万！娘的，这不是卖给工行了？嘎子倒是不在意，管他！车到山前必有路，老子出国耍耍先！想想也是，别说嘎子，他们谁不是和工行签了五年的卖身契？违约金也有三万啊！三万，对张笑鸥他们这些每个月只拿4600大毛的小职员来说，无异是天文数字，即使一年以后工资转正，也不过多个头两百块，刚够塞塞牙缝。&&&&这也是他们五个租住一套公寓的原因。在来工行之前，负责招人的人事处长就已经明确告之他们，银行不负责安置住宿，只是适当给予租房补贴，每人两百。目前他们五人租住的是三室一厅的一楼的单元民房，租金还算可以，每月八百，嘎子单独住小室，出两百，其余四人两人一间，每人一百五，水电费大家均摊，这样也是蛮好，至少大家目前都是单身（大栗除外），还没有恋爱上的烦恼，又划算，再加上20平米7个人住的宿舍都抗过去了，这点暂时的困难又算得了什么呢？&&&&虽然张笑鸥对目前的工作一肚子意见，但也没有办法，撕毁合同是不可能的。再说，如今就业竞争是如此激烈，象他这样的应届毕业生，能在远离家乡的江南经济发达地区找到这样一个还算体面的工作，应该烧香还原祈神作福了（张笑鸥妈妈语）。何况分理处的同事对他可真不错，不说分理处主任大姐，其他同事都对他分外的客气和热情，谁叫他是大学生呢？那年头工行的全日制本科生还是凤毛麟角的。再加上张笑鸥手脚麻利，嘴巴又甜，人长得还很讨喜，自然是风光占尽。&&&&胖胖和老妖的境遇也差不多。其实行上行下都是这样认为的：大学生嘛，吃点苦总是必要的，反正迟早是要被调到机关工作的，否则岂不是人才浪费？&&&&就在这柜台工作的磨合与对机关工作的无限憧憬中，张笑鸥他们度过了98年的元旦，并期待着新的一年的崭新气象。[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 23:13:12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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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0:38 &&
2&&&&临下班前，张笑鸥接到胖胖打来的电话，线路那边格外的嘈杂，显然胖胖用的并不是在宿舍小区里的公共电话。&&&&“您好，这里是工行×××分理处，您找哪位？”&&&&“嚯嚯嚯嚯！够标的啊！”&&&&“靠！你个死胖！什么事快说，我这忙呢！”&&&&“我现在在菜场买菜，今晚上聚餐，大栗说了，有美女光临！你顺路到六味居买几个卤菜！挂了先！”&&&&“喂！喂喂！靠！这头骚猪！……”张笑鸥悻悻地挂上了电话，还好，现在并不忙，没有客户，否则自己这最后一句可就要污染环境了。&&&&事实上张笑鸥的最后一句脏话早已经惊动了坐在他对面的小范和坐在左手边复核柜上的谢大姐，两个女人都似笑非笑的看着张笑鸥，这让张笑鸥脸上飞过一阵火辣辣的感觉，如同自己的隐私曝了光。&&&&小范是个大眼睛姑娘，小小巧巧的身量，一笑脸上也有两个漂亮的酒窝，长长的头发总喜欢盘在脑后，这让张笑鸥时常想起老狼的那首《同桌的你》。小女孩年纪也就二十左右，银行中专毕业，因为父亲是老工行，自然近水楼台进了工行，别看年纪小，倒有了三年工龄，张笑鸥也不得不叫声师傅。小丫头人长得漂亮，手上工夫更是了得，不仅算盘打得噼啪溜响，键盘也揿得飞快。谢大姐那就更不用说，快四十岁的人，看上去愣是不见老，待人接物非常得热情泼辣，对张笑鸥尤其不错。&&&&张笑鸥这个分理处连主任也就八个人，倒有五个女的。这不得不让张笑鸥慨叹，工商银行可真是阴盛阳衰的地方。俗话说，三个女子一台戏，每到学习或传达文件精神时，你就看吧，唧唧喳喳象捅翻了麻雀窝。即使是平时，只要柜台上没什么客户，那么小孩和服装就成了这些职业妇女永恒的话题。张笑鸥着实从中受教了不少。&&&&不过说归说，闹归闹，这些人的基本业务水平可不是盖的，无论是点钞，翻打传票，那可是真功夫，一点也含糊不得。象张笑鸥的点钞拿来和他们一比，绝对的正宗水货。更牛的是，一边迅速点钞一边还能发现假钞，那可是真正让张笑鸥这样的菜鸟目瞪口呆的绝活啊！有两次经张笑鸥的手到谢大姐手上的假钞就是在这样的火眼金睛下给提溜了出来。张笑鸥惊讶之余向师傅讨教经验，答曰：无他，但手熟耳。辨别假钞，那是成年累月积累下来的感觉，同时还有你是否足够重视自己的这个工作岗位，说穿了，是经验和责任心的综合。这是主任说给张笑鸥的话，也是张笑鸥牢记在心的不多的话。正是这样的一些事例，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张笑鸥对目前岗位的态度，使他不再象开初那么排斥自己的工作，同时渐渐地融入到这个集体里。&&&&撇开其他因素不说，分理处的师傅们对自己可是真的不错！象谢大姐吧，时不时地炖个汤什么的，总记得给自己留一碗；自己犯的差错，主任和大家总是集体留下来陪着查找，也没见谁说过风凉话，连小范都不厌其烦地教自己怎么归类各种传票。其实能在这样的集体，自己已经是够幸运的了。换了胖胖和老妖那，恐怕自己还会和他们一样惨。&&&&胖胖已经赔了两回钱了，因为收了两张假钞，他和复核柜的人一人一半，就这样，一个月的工资也去了近四分之一。老妖更离谱，收假钞陪钱不算，居然把人家取钱输成存钱，一进一出这就短了两千块钱，幸亏复核的人认识客户，是老相识，这才找上门去纠正错误，老妖顺带捎上些苹果橘子，也算赔礼道歉。也算挽回损失及时，否则两千块钱，老妖当了裤子都不够赔！因为出了这些事，胖胖和老妖这几天晚上睡觉老做噩梦，连带着张笑鸥和大栗也跟着心惊肉跳。白天胖胖和老妖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生怕再出纰漏。眼看着就要神经错乱，今天怎么突然间神气活现了？难道美女真有这么大魅力？还是……不要胖胖真的神经错乱哟！&&&&张笑鸥急忙给大栗挂了个电话，大栗明白无误的告诉张笑鸥，之所以请美女光临寒舍，实在也是想让胖胖和老妖放松放松，都说女孩子是解语花，也许能治胖胖和老妖的心理痼疾？张笑鸥笑着道：“好你个大栗，花花肠子不少啊！哪里的MM啊？嫂子是不是也来？”&&&&“嘁！美得你们！我今天约的是专柜和我这的几个女孩，怎么？有种你不来啊！哦，别忘了六味居，我要太湖野鸭！挂了啊！”&&&&太湖野鸭，十六块一斤啊！好你个大栗，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张笑鸥咬牙切齿地咒骂着。还是赶快先收拾收拾自己的钱袋吧，钱不够可就糗大发了！看着突然手忙脚乱的乱摸口袋的张笑鸥，面前和旁边的女人再次露出古怪地笑容。不过张笑鸥已经顾不上探究那笑容里的真实含义了，他已经在计算今天自己开销后剩余的伙计怎样才能维持到下个月发工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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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1:27 &&
3&&&&孙飞虎今天下午没班，因此接待MM的准备工作自然由他筹备。最近工作上有点背，搞得人心里慌慌的，而且人的自信心很受打击。分理处的同事当面虽然不停地安慰他，可是孙飞虎感觉得到他们那背过身去掩饰不住的蔑视：还大学生呢！&&&&孙飞虎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来自大学生这一头衔的沉重压力。这个以往让他的家人和他自己顾盼生辉的身份现在却被人弃置如敝屣，郁闷啊！还是大栗说得对，进了什么庙，那咱就得烧什么香，做一天和尚你得撞一天钟啊！这不，孙飞虎向主任领了十几把练功券，象模象样地在宿舍里练点钞。事情总得要做，功夫也只能慢慢积累，就先从最基本的点钞做起吧，还就不信堂堂一个高才生对付不了几片纸？&&&&接到大栗的中文传呼，孙飞虎是格外的高兴。各位请不要误会，以为我们的胖胖是个好色之徒，听到美女光临就流口水。其实是个过来人都能明白，本来就是寄人篱下，生活上诸多不便和艰辛，再赶上事业不顺，频频吃瘪，这对于一个刚出校门尚未完全适应社会的莘莘学子来说，内心难免空落落的，有点不着边际，正是需要精神抚慰的时候。如今有异性光临，固所愿尔，不敢请尔。&&&&大冷的天，MM能来不容易，就弄火锅吧，热气腾腾的才闹猛，而且还可以缓解面对面干嚼不说话的尴尬。宿舍里有呕像从家里带来的现成的电火锅，只需要买点菜，对了，买它一只鸡，熬它一锅火锅底汤。&&&&孙飞虎是地道的农家子弟，父母靠承包鱼塘和果园，挣了个殷实的小康家底，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会娇惯自己的子女。孙飞虎打小开始，每年的暑假都要帮衬家里做农活，给忙得磨不开身的大人烧水做饭，农忙时有时还从城里学校赶回家帮忙。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其实应该是农民的孩子早当家才对。&&&&孙飞虎烧菜水平一流，那可真不是盖的，原本大栗是准备在准丈母娘家蹭饭的，可第一次吃了孙飞虎烧的菜，那小子立马改变了主意，只要是孙飞虎上午班的，晚上宿舍饭桌上准能看到大栗的身影。孙飞虎烧的那个菜叫香啊，快赶上楼外楼的大厨了。因此宿舍哥几个在如此的雨露滋润下，身体不同程度的发膘。呵呵，胖胖可真是胖人胖己啊！&&&&一切具备，只欠MM！当然，少不得那几头色狼！孙飞虎满意地看着自己面前准备的一切，再看一看墙上的挂钟，都快六点半了，怎么没一个死回来的？MM们是不是变卦了？这个死大栗，怎么办事的，才在支行机关呆几天，就养成了衙门作风？不知道今天来的MM质量如何？有没有可能……正当孙飞虎因为自己的畅想而开始淌出了口水，门外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和门钥丁零做响声，期待已久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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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美人如玉`&&&&1&&&&门开了，果然是大栗他们！&&&&“来来来！大家别客气，欢迎光临寒舍，呵呵，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呵呵！……”王博一面回头谄媚地说着，一面紧赶着把MM往屋里让。&&&&王博应该算是张笑鸥他们宿舍的首脑人物，这倒不是因为他能在学校就将现在的女朋友吃定的本事，而在于他实在是个大智若愚似的人物，平时蔫了吧唧的，却时不时能冒出一两句高深莫测的言语，将哥几个震得是一愣一愣的。话语不多，却极精辟，还时不时来点小幽默。每每兄弟间发生争执或摩擦，往往在他的谈笑间灰飞烟灭，除了张笑鸥，有时和他抬抬杠，一副死鸭子就剩嘴硬的痞状外，哥几个都很服帖他，隐隐然算得上大哥。&&&&王博身材很高，接近180公分，可是就这么一副身板你怎么也无法和伟岸宽广搭上边，用胖胖的话来说，王博的身板看上去就象风干的鲳鳊。王博听了胖胖的讥刺，不但没有暴跳如雷，反而勾起了王博对胖胖家风干鲳鳊的兴趣，硬是逼着胖胖从家里带了几条，还好酒好料地给他整了桌鲳鳊席，什么红焖、干烧、清蒸，王博是大快朵颐，还美其名曰这是胖胖诽谤他的精神补偿，哥几个也跟着沾光。不过你还别说，胖胖对大栗的形容还真象那么回事。眼瞅着王博饕餮着自己的同类，哥几个暗暗好笑，只是碍着美食在前，又承着大“鲳鳊”的情，因此难听的话也没再好意思说，要不是叫大栗叫得顺口，说不得鲳鳊也真能代替了大栗。&&&&虽然王博身板形象欠佳，但长得却也顺鼻子顺眼，而且一肚子诗书，倒也有读书人的几分气质，不是说么，腹有诗书气自华。王博虽然没到那种程度，却也堪堪将就，再加上其人能舌璨莲花，为人处世内敛不争，几个人中倒是他最深谙世故的。难怪她的女朋友虽然原先号称校花，最终却停靠在王博那瘦骨嶙峋的港湾（如果能称之为港湾的话），真是让人羡煞妒煞却又无可奈何。&&&&“胖胖！傻呆着干什么呢？快招呼客人坐啊！”王博一回头就见孙飞虎傻呆呆地盯着自己带来的MM，一副猪哥样，气就不打一处来。真是乡巴佬上不得台面，又不是没见过女人，也用不着这样啊！传出去他王博的面子往哪搁啊！&&&&“啊？……啊啊！快……快请坐，今儿个没准备什么，就请大家涮……涮个火锅，坐，坐啊！我去泡茶！大栗，你招呼啊！”孙飞虎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急忙用倒茶来掩饰自己的窘态，躲进了厨房，深深的出了口气：哎哟我的娘诶！怎么回事？自己的心怎么跳的厉害，脸怎么直发烧？为什么？为什么？&&&&孙飞虎偷偷瞥了一眼，又看到了那青玉的身影，孙飞虎的心没来由的又是一阵急跳，我究竟是怎么了？孙飞虎暗暗为自己的不争气的心跳而生气，孙飞虎知道自己完了，他在那青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的瞬间迷失了自己，他一见钟情地喜欢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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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2:42 &&
2&&&&直到林玉儿离开工行很久以后，孙飞虎始终无法忘怀她初次见到林玉儿的震撼！&&&&之所以用震撼这个词，不过是相对于一见钟情的孙飞虎而言。其实那天同来的三个女生，无论衣着还是相貌，林玉儿都不算最出众和耀眼。但那真是一块温婉柔和的玉啊！（孙飞虎语）&&&&那天林玉儿穿着洗过一水的淡绿色风棉衣，深绿色灯心绒长裤，脖领间围了条苹果绿底的碎花羊毛围巾，一头直直的黑发垂及耳下的肩部，左边脸额上用青色的一枚发卡别住了半边秀发，露出大半边淡月似的脸，另小半的脸随着披垂的黑发的波动而时隐时现，朦胧如皎月含烟，撩拨得人心忽上忽下。林玉儿往那一站，通体如碧玉也似的一块，散发着淡然出尘的气息，若不是那亮若星辰的眼睛里始终充满着对这个红尘世界的热恋，真可以称得上人淡如菊！&&&&美术谚云：青配绿，一块玉；青配紫，臭狗屎。显然，林玉儿在衣着的搭配上是下过一翻功夫的，虽然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品牌，给她这么一搭配，却透着淡雅别致，很有一番儿女情态！也难怪孙飞虎当时犯晕，要知道，孙飞虎的梦寐以求的对象，正是象林玉儿这样如诗如梦的女孩。现在自己的梦中情人从神话里来到现实世界，并且触手可及，怎么不让孙飞虎心潮澎湃，情难自已？&&&&此时定下心来的孙飞虎迅速地将泡好的茶端了上来，王博已经和女孩子们坐定，正在漫无边际地闲扯，见到孙飞虎出来，忙向各位MM介绍：“这是孙飞虎，我们都叫他胖胖，上海财大毕业的。”&&&&王博说着又拉了张椅子给站着地孙飞虎：“别罚站啦，胖胖，今天可辛苦你了！呵呵，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孙丽娟，你本家……这位王珏，我本家……这位玉人儿，呵呵，姓林，林玉儿。”&&&&孙飞虎憨憨地和各位MM们打着招呼，居然比MM们还腼腆。孙飞虎向来见了女生就晕菜，在情爱上属于典型的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好在这次来的几名女生倒还落落大方，尤其是林玉儿，淡定中倒有七分从容，言语得体，音韵婉转，透着让人熨贴般的舒适。孙飞虎如醉醇酒，如沐春风，巴不得时光就此停滞，让这美好的一页定格，至于一下午的辛苦，哥们可是值老鼻子了！&&&&只是美好的幻觉总是那么短暂，张笑鸥和顾远斌的陆续到来将原有的格局破坏殆尽。于是在一番相同的热闹寒暄后，火锅晚宴终于开始了。&&&&那一夜，几个哥们都很满足。王博满足于自己终于算是兑现了自己的诺言，至于往后，那就不是自己可以考虑的了，反正自己现在在几个哥们面前可是倍儿有面子。而孙飞虎自不必说，整晚都沉浸在对林玉儿的意淫之中，真正做到了“辗转反侧，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而顾远斌则对王珏很有兴趣，惟独张笑鸥，对几个MM倒没有太在意，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因此躺在被窝里心疼他的卤菜钱，并琢磨着找个什么借口狠敲王博一笔。这个死大栗，咱可没完！我那十六块一斤的野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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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3:11 &&
3&&&&感情这个东西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明明你想得到的，无论你如何努力，然而落花有意，奈何流水无情；而有的时候你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它却会翩然而至。张笑鸥怎么也不会想到，林玉儿会在第二天打电话给他。这是一个真正的约会，一个张笑鸥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约会，一个让张笑鸥尴尬万分的约会。&&&&那天晚上送走林玉儿她们以后，胖胖孙飞虎的言行就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了张笑鸥他们：胖胖是喜欢上了林玉儿。这很让宿舍里的哥几个为胖胖高兴。然而，敏感的张笑鸥还是对胖胖的这份突如其来的感情有一丝担忧。他倒不是担心林玉儿是不是能看得上胖胖，而是在短短两个多小时的接触中，张笑鸥敏锐地觉察到林玉儿那温柔淡然的外貌包裹下的那颗不安分的心！怎么说呢？应该说那是一颗生命力极强极具侵略性和扩张性的野心，这使得张笑鸥感到极不舒服，虽然整晚林玉儿谈吐得体，吹气如兰，可张笑鸥始终感觉到有点不适。&&&&这是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张笑鸥的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个省油的女孩。而现在，这个同舍好友的梦中情人，却莫名其妙的约会自己，当真是咄咄怪事！自己要不要把这件事和胖胖说呢？张笑鸥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张笑鸥并不封建，他从来不认为未婚男女的交往就是为了婚姻，其实张笑鸥骨子里羡慕死了那些无聊文人鼓吹的所谓红颜知己，或者叫做第六种感觉，就是那种介于友谊和爱之间的那种感觉。从心理学家角度分析，张笑鸥绝对属于婚后情感容易越轨的男人。然而，恰恰是这样的男人，对婚前的恋爱对象有着执着的标准和要求，要么不动心，一旦动心则会相当投入，无怨无悔。&&&&林玉儿绝对不属于张笑鸥钟情的那种女孩，至少不是能让张笑鸥心动的女孩。张笑鸥也觉得奇怪，按理自己也不应该是林玉儿的目标吧？那样的女孩，岂是轻易爱上别人的人？还是不要告诉胖胖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万一是自己想*了呢？不要自做多情庸人自扰啦，不就是个女孩子的普通约会么？自己又不是没和女孩子约会过！我张笑鸥又怕过谁来？&&&&想通了这一节，张笑鸥开始考虑现实问题，看来自己的钱包又要遭殃了，总不能大冷的天和人家女孩子遛马路吧？算了，还是上肯得基让老肯爷爷啃一口吧，毕竟这样的消费还是自己承受得起的，肯得基的环境谈话最好，明晃晃亮堂堂地也显得我张笑鸥光明磊落不欺暗室。&&&&就这么定了！&&&&张笑鸥倍感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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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3:45 &&
第三章 缘去如风&&&&1&&&&肯得基的音乐永远是明快的，一如其店堂的风格，这也使得在此就餐消闲的人的心情敞亮起来。&&&&张笑鸥看着面前这个定定地凝视着可乐杯的女孩，一如往昔的沉静，就连脸上的笑容也如脉脉的流水般滞涩，有如一尊带有灵性的雕塑。&&&&张笑鸥在学校的时候也曾经和女孩子幽会过，但却从来没有如此气定神闲的近距离审视对方。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以前的浮躁和孟浪，其实有味道的女孩就是需要男孩子用心去欣赏的，在这种审视下给你带来的感官享受和心灵涤荡是肉欲所无法满足的，你就如同是在教堂做了一次洗礼，或者是初生的婴儿接受过第一次沐浴般，身心舒爽愉悦，有如置身布满清新芬芳气息的早晨的森林。&&&&女人是水做的，谁发明的？真TMD生动啊！&&&&也许是察觉到气氛的沉默，也许是受张笑鸥灼灼目光的侵扰，也许是意识到自己是这个约会的始作俑者，林玉儿伸出右手，轻柔地捋了一下垂在额前的发丝，露出一个浅浅地微笑，原本明亮地眼睛眯成了两弯新月。&&&&即使自己再怎么对面前的女孩无所谓，张笑鸥的心还是随着林玉儿的微笑而悸动，这使得张笑鸥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气虚。&&&&“ 很奇怪我约你出来，是么？”女孩的声音柔柔的，富有磁性，如同天籁般传来。&&&&“是的，我……很奇怪。”一时间张笑鸥想不起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好老实承认。意识到了自己的木讷和被动，张笑鸥有点恼怒，又有点刺激，今天自己是怎么了？往常的潇洒劲儿呢？真糗啊！&&&&“约你来，只想说，我……准备离开这座城市了！”女孩的声音象隔了一层膜，有种无法触及的感觉。&&&&张笑鸥眉头一挑，却忍住了，没有说话，他知道，女孩一定会解开他的迷惑的。&&&&“其实昨天刚见你，我就有那种感觉，恩，就是那种一见如故。”林玉儿直视着眼前这个长相可爱的男孩，眼光是如此地清澈、明亮，张笑鸥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眼光中的坦荡和信赖，那种让他感到不安的侵略和野性一时间荡然不再。&&&&“其实你我都是同一类人。”&&&&“哦？……”&&&&“我们都是如此地感性和执着，都是如此地不安于现状，都是如此地渴望生活的刺激，都是如此地无奈和失落，都是如此地富有欲望和幻想，都有一个将我们的内心和思想紧紧包裹在内的很不错的躯壳。我想，除了我们的性别不同之外，我想不出我们有什么不同。所以在一刹那我就确定了你能成为我的朋友，倾吐心事的朋友。”&&&&望着面前这个侃侃而谈的女孩，张笑鸥犹如在望着一个女巫。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啊！她有着怎样的头脑和心灵呢？&&&&张笑鸥有点不寒而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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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4:13 &&
2&&&&“我……有过男友，因为他，我得以留在这。”林月儿并没有介意眼前的这个男孩目瞪口呆的样子，继续不紧不慢地说着：&&&&“我并不爱他，但为了留下来，为了梦想，毕业的时候，我同意确定我们的关系。”&&&&张笑鸥渐渐觉得迷惑了，眼前的女孩也开始从视野里游移开去，越来越远，越来越看不清。&&&&“本来不需要这样的，我曾经认识一个公司老总，他很喜欢我，愿意为我牺牲一切，却不包括他的家庭和生命。”林玉儿嘲弄般地哂笑了一下：“现在他又联系上了我，要我回到他身边，去帮他，他说他很爱我，只要我答应不让他离婚，什么都听我的。”&&&&石破天惊啊！这应该是电视剧里的剧情吧，简直太离奇了，张笑鸥的脑子快不够用了。&&&&“你说我该不该去？”林玉儿眼波流转，看向张笑鸥。&&&&张笑鸥觉得自己不能够再沉默了：“既然你……一开始就没有选择这条路，现在……为什么还要走呢？好马不吃回头草啊。”&&&&“似乎很有道理呢。”林玉儿再次开始哂笑，这让张笑鸥很不舒服。&&&&“为什么我不能再选择这条路呢？这可是我通向理想的捷径呢！”&&&&“为了捷径就可以慌不择路，就可以出卖肉体和灵魂？”张笑鸥脱口而出，他对眼前的这个女孩产生了极其厌恶的情绪。张笑鸥从来就不是什么假道学，但林玉儿的行径和想法还是给他带来了无比地刺激和触痛！现在的女孩都怎么了？吃了失心疯的药了吗？&&&&“你过过一件衣服一家几口人穿的日子吗？你过过一个月只能吃一回肉的日子吗？你过过从幼儿园到高中毕业口袋里没有一分零花钱的日子吗？你没有吧？我有！”林玉儿显然也有点激动，虽然声音不高，但节奏明显加快，眼中也浮现出一片雨翳。&&&&“当我妈妈因为无钱看病只好痛死在病床上时，我就发誓，我一定要成为人上人，我不想象我的母亲一样苦难地死去！”林玉儿咬牙蹦出了这几句话，姣好的面容因为激动而变得狰狞起来。&&&&张笑鸥无语，他还能说什么呢？他所面对的女孩，已为过早的社会重压而扭曲了心灵，谁又能指摘她什么呢？贫穷，谁也不愿意，谁都想改变。虽然张笑鸥并不赞同林玉儿改变命运的手段，但任何苍白的大话和道理在林玉儿所受的苦楚面前，都变得如此孱弱和无助。&&&&林玉儿直面着张笑鸥，似乎在等待他的疾风骤雨的批判，脸色也是阴晴不定。&&&&“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下个礼拜吧。你……支持我的选择？”&&&&“我并不赞同你的选择，只是我找不到更能说服你的理由，所以，我想，也许你这样做也没错。毕竟这仅仅是一种选择，路还要靠你自己走下去。”理清了思路的张笑鸥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谢谢你。其实你原本可以不来的，也可以不听我这些无聊的话。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莫名其妙？”林玉儿好象解开了个心结般，看来她可能压抑得实在太久了，终于有了宣泄的对象，一吐而快。&&&&“就是就是，我感觉我象个傻瓜，而你却是个疯女人！”轻松起来的张笑鸥又恢复其本性。&&&&“有你这样说话的吗？欠扁啊！”林玉儿也开起了玩笑，气氛终于缓和了过来。&&&&临分手时，林玉儿犹豫了一下，说道：“和你那胖胖兄弟打个招呼，让他忘记我，好吗？”&&&&张笑鸥奇道：“你怎么知道……？”&&&&“是个傻瓜都看得出来，我还没疯呢！拜拜！”&&&&望着林玉儿远去的背影，张笑鸥不由得叹了口气，多么钟灵毓秀的女孩啊！就这么被世俗的欲望无奈地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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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4:54 &&
3&&&&回到宿舍，正赶上王博在给孙飞虎和顾远斌上课，内容自然脱不了泡妞三十六变化七十二高招，也不知道大栗这小子从哪总结出来的经验，此时三人正谈得入港，眼见大栗唾沫星子四溅，一时半会怕停不下来。张笑鸥正感到难以开口，遂决定还是让胖胖继续做他的美梦。这也是一种生活的乐趣，谁也没有剥夺的权利，即使最终不得不破碎，那也还是让亲手编织的人来毁灭吧！也许这样对胖胖更公平些。张笑鸥这样想。&&&&“呕像，上哪放鸭子去了？”偏偏王博不放过他。&&&&“我泡妞去了，怎么着？”张笑鸥知道如果自己吞吞吐吐，必然会被他们缠住话题不放，这三头猪不刨出点货来怎会甘休，不如以退为进，大大方方说出来，或可以起到疑兵之计。&&&&果然，胖胖和老妖露出极端鄙视地神情。&&&&“拉倒吧你！你以为你真是刘德华啊！靠！”胖胖首先就霉上了。&&&&“就是就是，如今泡妞兴MONEY。你饭都不饱，还泡妞？”老妖一脸的不屑。&&&&倒是王博在一边不吱声，正在察言观色。这小子可是一肚子坏水啊！张笑鸥心说要遭，情急生智，倒让他憋出个话题。&&&&“哎！我说兄弟，说道MONEY，咱年终能拿到多少奖金啊？”&&&&这的确是个众人关心的热门话题，立刻将各人的注意力吸引到钱上。&&&&“听科长讲我们支行年终奖金不错，平均3400，象咱这样的打个七折，也不错啦！”大栗这方面消息比较灵，毕竟是支行机关领导的层次。&&&&“屁！我怎么听说是打对折？”老妖有点忿忿的，他所在的支行风传今年奖金垫底，垫底的奖金再打对折，难怪老妖象被霜打的茄子。&&&&“MD，不知道这个奖金怎么个算法，也没人传授传授？”胖胖嘟囔着。&&&&说的也是，负责招人的人事处长在对他们描绘进行的“钱程”时拍胸脯保证年收入至少三万（显然处长忽略了“转正后”的定语）。现在看来，虽然人们都知道谎言总是美丽的，可却总是因为它的美丽而忽略对其实质的审视。&&&&“管它怎么分，拿到手才算啊！”张笑鸥见自己成功地转移了话题，不由暗自松了口气。至于究竟能拿到多少钱，也只有听天由命了。&&&&众人或多或少受到了这个话题的影响，都不太愿意说话了。在学校里根本就不用想这些烦心的事，渴了喝水，饿了吃饭，困了睡觉，闲了泡妞、打牌、搓麻将，赛似神仙般的日子，就这么随风而逝。工作的烦恼，生活的困惑，情感的苦闷，人生的迷茫纷至沓来，令人目不暇接。最现实的，是钱不够用，以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过惯了，冒冒然一下子独立，如同戴惯了枷锁的犯人，突然摆脱桎栲，顿时觉得头重脚轻失去了平衡。自由的代价就是克服惯性下的阵痛所付出的努力，谁又能够避免得了呢？&&&&一夜无话。当胖胖那定时闹钟凄厉的狂嘶撕破黎明的静谧，新的一天姗姗而来。各人洗刷了昨夜的低迷和晦暗，纷纷融入喧闹的车水马龙。&&&&&&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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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5:27 &&
第四章&&多事之秋&& 1&&&&林玉儿的突然辞职飘然远遁，只不过是市工行人事工作中一朵小小的浪花，并没有掀起什么大风大浪，只是给和她一起工作的银行员工们提供了丰富的茶余饭后的谈资。人们津津乐道着，从她的衣着为人，到她的家世社交，直至个人隐私，而林云儿辞职本身这件事，倒反而被忽略了。&&&&这倒也是，如今这年月，虽然大多数人还是死守着一份安稳的工作做着白日发财的迷梦，但敢吃螃蟹者也是风起云涌，前赴后继，上演着一幕又一幕的传奇，鄙薄也罢，羡慕也罢，生活原本就不该有固定的色彩。谁都有活下去的权利，也都有活得精彩的要求，关键在于，你是否舍得付出。&&&&林玉儿的出走对孙飞虎是个不大不小的打击，毕竟林玉儿是如此迅速敲开他的心房占据他的整个思绪的女孩。这个美丽的传说曾经如此真实地接近他的生活，竟至于触手可及，却在那含苞待放的时节失去了蓓蕾。好在既然没有开始，也就无所谓结束。就让如此美妙的记忆留在自己人生的印记里，时时回味，时时摸索吧！孙飞虎淡然宽厚的性情拯救了自己那颗情窦初开的心，也把张笑鸥从自责的泥潭里拔了出来。&&&&当张笑鸥看到胖胖听到林玉儿离开的消息而呆立的时候，他就没来由的自责。虽然林玉儿的出走跟自己无关，可自己毕竟是知情人。尤其他还不得不隐瞒林玉儿出走的原因，这就使他更加倍受煎熬。但他知道这原因是不能告诉胖胖的，因为胖胖根本就不会相信，反而会追究这消息的来源，自然就会牵扯到自己和林玉儿的约会。约会本身并没有什么，可问题的关键是你根本无法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张笑鸥只能在独自神伤和期待中自赎。&&&&烦心的事还不只这一件，老妖为了奖金的事和分理处主任大吵一通，居然闹到了支行行长那。为奖金闹事的，在工行可以说是家常便饭，甚至于闹得不可开交，以致于打小报告写匿名信上访的都有。问题的新闻性在于，闹事的是个新进行的大学生，这就显得有点特别了。&&&&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老妖顾远斌所在的支行今年经营不利，因此年终的平均奖金也就1800，即使如此，打五折的话，也应该有900，只是老妖拿到手却只有500。这使得本身牢骚满腹的老妖越发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分奖金的分理处主任正好在，因此顾远斌便想问个究竟，不知道是他语气太冲，还是这个主任平时就对这个频频出错说话冲冲的大学本科生很不感冒，因此双方说话很快都带有了感情色彩，于是大吵一通，惹得柜台外面站了一圈围观的人。最后主任见势压不住，抬出了行长，想镇住顾远斌。这顾远斌憨劲上来了不管不顾：找就找，天下抬不过一个礼字！最终还不错，行长给顾远斌加了500，才将此事 平息。&&&&顾远斌由此得出结论，工行的领导还是很讲道理也很关心员工的。浑不知他前脚刚走，后脚办公室主任就在行长面前给他盖棺定了论：“如今的大学生，素质太差啦！这样的刺头，哪能用啊？”也不知道行长有没有在意，反正在此以后，顾远斌就没挪过地方，直到他顺利应聘到了市行国际业务部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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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6:13 &&
2&&&&谢大姐要走了！&&&&谢大姐属于工行的临时用工。说到这临时用工，还要追溯到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那时银行管理较乱，超常规发展，除了正式的干部编制和工人编制的正式员工外，由于人手的严重不足，各家银行还纷纷在各地的关系单位借调临时用工，渐渐地形成一种趋势，家里有点关系的，又一时找不到理想工作的高中生或中专生也开始纷纷利用这一种手段涌入工行。临时用工每个月的工资是固定的，象在本市工行，一个月不过区区400，但是由于能到银行做临时工的人，要么所在企业与银行有密切的关系，要么本人有点背景，往往人来了以后可以给工行带来稳定的存款增加和其他业务的发展，因此他们的奖金还是相当可观的，况且在银行做事，怎么也比在工厂做事体面吧？何况国有企业的经济状况是每况愈下，并不比在银行做临时工好多少。这也是工行临时用工长盛不衰的主要原因。&&&&然而从去年底开始，就传出消息，省行将响应总行的号召，开始减员增效，首先是调整经营机构的布局，要逐步撤出农村；其次就是营业网点裁撤的同时，加大减员力度，所有临时工必须在一定时间内逐步逐批清退。&&&&说是清退，其实跟清洗没多大区别。这些临时工不象正式工一样，和工行签有劳动合同（其实正式工的劳动合同，也是在96年以后才开始陆续签定的），而那时对劳动用工的权益保护才刚刚启动，法律法规都很不完善，老百姓也没有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权益的意识，计划体制下的行政意识还是非常浓厚的。临时工们大多对银行的清退心怀不满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默默接受残酷的现实，毕竟银行也是按政策行事，大家都是受党教育多年的人，这点觉悟还是有的。&&&&张笑鸥他们分理处就谢大姐一个，过了年就回原企业上班。当初谢大姐知道这个消息倒也很平静，还和张笑鸥开玩笑说原本想给他介绍个对象解决单身问题的，现在却来不及了。张笑鸥自然是只能笑笑，说不难过没想法怎么可能？好歹在工行这么多年，把自己最宝贵的青春年华奉献给了工行，临了说不要就不要了，也没有什么象样的说法，换了谁能想通？这两天眼瞅着谢大姐无精打采的样子，张笑鸥和她当班时格外留神， 因而及时纠正了好几次付款上的差错，至于是不是会收到假币，也只能阿弥陀佛，乞求老天保佑了。&&&&分完奖金这天，主任建议大家凑个份子送送谢大姐，一人五十，主任出两百，大家到分理处对面的金太阳美食城聚聚，也算为谢大姐送行。&&&&金太阳美食城是以“工薪价格，高档享受”而享誉本市的饮食服务企业。该企业原来是由几个辞职下海的大学生开办的快餐店发展而来，由于经营精到，管理科学，几年下来就成为本市民营快餐业的龙头翘楚，金太阳美食城是去年底开办的，算是该企业的市场转型。该企业的基本帐户就开在张笑鸥他们分理处，是分理处不多的几个大户。&&&&张笑鸥他们要了个包厢，因为包厢里有卡拉OK，那就可以省去一笔娱乐的费用，而且可以边吃边唱，自娱自乐，也很不错。&&&&酒桌上的气氛是极其热烈的，也许离别总能调动人们的情绪吧，大家纷纷向谢大姐敬酒，有的缅怀大姐的好处，有的提到彼此之间的误会和争执，无论什么情绪，最终都和着酒一饮而尽，大家都有了七、八分醉意，于是开始哄抢话筒，包厢里一时人声、歌声、笑骂声想成一片。&&&&张笑鸥闹不出来，这样的场景让他想起了毕业分手的酒会，一样的情绪，一样的喧闹，一样的莫名其妙得迷乱，喝酒，喝酒，再喝酒；笑骂，哭泣，然后引吭高歌，快意心胸。一觉醒来，对学校的眷恋，同学的情谊，还有初恋的感觉，全都丢散在风里。有的只是对陌生世界的渴知和对未来生活的热望，离别的哀愁和颓废仅仅只能局限在特定的环境和范围，不是吗？世界始终在前行，生活每天都在变化，人类的情感也不例外，沧桑的感觉只能留待以后再相逢的日子。&&&&“谢大姐来一个！”不知道谁带头叫了句，大家开始鼓噪。谢大姐还是往常的本色：“就唱一个《好人一生平安》吧！”&&&&悠缓沉郁的歌声想起，满注着歌者的深情，虽然歌声并不算太悦耳，但仍然很感人。歌声也许触动了各人的心事，大家逐渐安静下来。&&&&歌声断了，话筒里传来抽泣声，这是张笑鸥第一次看见谢大姐流泪，也是最后一次，大家纷纷劝慰着，却不知道谁跟着抽泣起来，几个女人搂做一团。张笑鸥第一次见到成年人的小儿女情态，原来也和他们少男少女没什么差别啊！张笑鸥笑不出来，总觉得心里闷闷的，有种难以发泄的滞窒。&&&&回宿舍的路上，张笑鸥解开棉风衣的扣子，尽情地踏着自行车，让料峭的寒风浸透全身。张笑鸥喜欢那种被冻得麻木后的感觉。人如果没有感觉，只有冷酷，世界将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呢？张笑鸥很想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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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7:00 &&
3&&&&回到宿舍，又见到那昏黄柔和的灯光，闻到那熟悉的略微刺鼻的气味，听到了哥们的笑骂声，张笑鸥那被冻得麻木的身心刹那间感到了温暖，人还是有情感的好啊！&&&&“靠！你个鸟人！又野到现在！青鱼头可没你的份啦啊！”胖胖不无卖弄地说。这小子这两天回了趟在农村的家，搞了条青鱼回来，说是炖鱼头汤，炸爆鱼给兄弟们解解谗，也缓解一下大家思乡的情绪。马上快过年了，都很想家，不过据说大年初一工行的营业网点还有开门的习惯，这使得哥几个有点惴惴，大年初一当班？谁想出来的啊！还有人性吗？&&&&“唉，MD你以为我愿意？大冷的天，还要经历回生离死别！”&&&&“哦，说说！怎么回事？”大栗和老妖一听话音，以为有戏，立马蹿了出来，活象两匹闻到血腥的狼，色狼啊！&&&&“快说！又是哪位MM让我们呕像动心了？”&&&&“靠！一边去！你个变态啊你？”张笑鸥推开凑到他面前嗅来嗅去的大栗：“是送所里要走的临时工。”&&&&“嘁，我说呢！你小子也不可能这么快地泡到妞啊！怎么说哥们也不差啊！”老妖从来不放过打击张笑鸥的机会，谁让他比自己白呢！简直是两个极端啊。&&&&张笑鸥并没在意，他早已习惯哥几个对他的打击了，没办法，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嘛！（又砸我？）&&&&“大栗，你那有没有走人的？”张笑鸥问这个问题是有目的的，老妖感兴趣的那个女孩王珏也是个临时工。&&&&“啊，走了俩，王珏也走了。”大栗马上明白呕像的意思，对着老妖说。&&&&“喂喂喂！都看我干嘛哪？我脸上又没花啊！”老妖有点尴尬。&&&&老妖自从那次聚会后又约会了王珏几次，至于进展，哥几个虽然很关心，却也不八卦。老妖不提，谁也不问。只是这次事件显然涉及到今后老妖的幸福生活，因此哥几个提醒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我和她没什么的啦！”老妖有点窘，脸越发地黑了。&&&&“没什么就好。如今不比学校，没钱日子难过啊！”大栗说着，摸出盒红塔山，一人扔了一根。一片烟雾弥漫，一时间谁也不说话。&&&&“大栗，你觉着工行以后的形势会怎样？”过了一会，还是张笑鸥打破了沉默。&&&&“还能怎样？总不至于连正式工也砍吧？”胖胖闷声闷气地说，心里却说不上来的提不起劲。他们支行这一批就有二三十人回家，据说其中有几个老婆丈夫都是下岗待业的，一家人全指望在银行的这份差使呢。现在倒好，满砸啊！好几个人拖家带口地把支行行长办公室给占了，说是要讨个说法，现在还乱着，不知道结果如何。据说还有人跑到分行行长办公室，把大行长都给打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如今这年月，什么都能熬，只是没钱难熬啊。&&&&“那也不一定。”大栗开口了：“听说下一步机制还要改，听说现在上海、北京等地正在推行综合柜员制，以代替现在的双人临柜制，咱们这正派人去考察学习，估计试点也快了。”&&&&“什么综合柜员？”老妖挺感兴趣。&&&&“我也不太清楚，大体意思就是两个人的活一个人干。提高生产效力。”&&&&“那多出来的人呢？”&&&&“不知道，据说要分流……”&&&&“怎么分流法？”&&&&“靠！TMD我又不是行长，我怎么知道？……”&&&&又是一阵沉默。&&&&“看来我们要准备一下后路啊！”张笑鸥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准备？怎么准备？”胖胖一脸地迷惑。&&&&“怎么准备？俗话说技多不压身。我看那什么注会啊、律师资格啊什么的，能考的还是及时考一个，反正现在大家有时间。英语也不能丢。这个世道，别说本科，弄不好以后连研究生也难找工作。”张笑鸥一本正经地说着。&&&&“对啊，所以我跟我女朋友说的，结婚不急，趁这两年还能耐下性子学习，赶紧多弄两个资格，也好防身，看这趋势，什么金饭碗、银饭碗，以后全是泥饭碗，有本事抢饭，没本事你要饭都没碗！”&&&&“得了，别说了，睡觉。怕个鸟！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全工行五、六十万人呢！要减也轮不到咱们啊！”&&&&“说的是，睡觉，MD，明天还要上早班呢！”&&&&很快，宿舍里便安静下来。张笑鸥却难以入睡，定定地听着闹钟的指针的滴答声。看来是很有必要规划一下今后了，究竟是做下去，还是借工行这个跳板，去跳往那更加辽阔的天空呢？胖胖已经鼾声如雷了，张笑鸥了无睡意，这漫漫长夜，可真难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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