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鬼百度 我知道你不知道,不过也没有真成佛得人,我就不知道了。。。。

世界上有没有鬼?_百度知道
世界上有没有鬼?
我有更好的答案
  ·你们说: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
  【 发布:建阳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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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方政府摄像机拍到怪异影 工作人员怀疑撞鬼
  据美联社消息,“鬼魂”是马里兰州肯特郡政府工作人员们中间的热门词汇。郡政府大楼刚在7月1日安装了一套价值7万5千美金的安保设备。让人意外的是,新的监视仪器没有拍到任何犯罪行为,却捕捉到一些在楼梯上“行走”的“鬼魂”。
  保安人员在检查7月29日由监视摄影机拍下的带子时,第一次发现有一些不寻常的光影在大楼里走动。在第二天,这些光线竟然在人们的注视下活动了长达半个钟头。安全负责人菲利普·普莱斯说:“那些东西用肉眼看不见,但是却出现在了带子上”。他在观察到摄影机拍到有东西活动时,马上跑...
我认为是没有的,当然除了那些酒鬼……鬼只是出自于内心的恐惧而来,不过有许多事无法解释,就推给了鬼。听我一句话,心里有鬼就会有鬼,心中无鬼就什么事也没有,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只属个人观点)
你去瘦灵异事件有许多,你看了就知道
你去瘦灵异事件有许多,你看了就知道
所以只是我的个人观点,那些灵异事件有一部分的真实性令人怀疑,有一部分可能是人为因素,其他的只是科学无法解释的,也许是由于光线的折射,而反映的现象,我也不是很了解。
信则有,不信就没有啦全靠自己的想法
信就有不信就没有~我不信~但有很多事我经历过无法解释
肯定没有鬼。鬼都是别人心里想出来的。
唯一的鬼就是心里的鬼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你认为呢?只要我们自己行事光明,
信就有,不信就没有
只有自己吓自己
有些事情只是科学无法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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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世界上真的有鬼吗我听我朋友说有鬼他见过是真的吗?_百度知道
世界上真的有鬼吗我听我朋友说有鬼他见过是真的吗?
不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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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说,确实有一些怪事不能用科学解释,但也没有证实有鬼
是有的,以前是人火少,就多这东西,现在灯多人多就少了,只有时运特低的人才会看到
你见过吗?
说有鬼的人,那是因为他心里有鬼,并不是现实中真的有鬼。
那你这样说你晚上自己出门害怕吗
我是男的,我到哪里我都不怕!
心里有鬼才撞见鬼!
心里有鬼鬼就在,心里无鬼鬼无存
我朋友见过
什么样的我也想见
看见你就完蛋了
你还想看嘛
你还想看嘛?
世界上真的有鬼,不过是有人捣鬼
你真会说呀
你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呀
鬼,这东西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我们这就有个鬼楼,后来来了很多人也没整明白,就把楼拆了
世界之大啥事都有
心疑的,哪有什么会啊。都是自己吓自己的
我一个同学非说自己看到不该看的,结果皈依佛门了。所以这个是个迷
我朋友看见都不怕阿
人和人不一样吧。
马克思的无神论误导了很多人,天地鬼神有的,几千年来人民都信。
你说有你见过吗
当然见过,人鬼在同一空间,度数不一样,他们福报很差,以前经常给他们施食,现在在外地没条件,人有三分怕鬼鬼有七分怕人。
为什么鬼也怕人
人打死狗没什么追究,狗咬死了人呢,差不多的道理,建议看地藏径释义。以前有掌阴教,现在可能没什么传人了,当年阴斋阳泰水陆法会游城搬目连等就由他们控制鬼道,热闹之时人鬼各半,天地水阳皆有赴会,解放后破四旧径文革政革后追钱权传统的很多玄学也旦然无存。由于万物皆空故鬼能穿越人类的建筑人也亳无障碍穿越鬼宅城池等,因度数不同重叠又受限制,有点玄不好表达。
你见过鬼那鬼是什么样子的啊
没休温没重量就一影象,并不恐怖。
你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
鬼比人多很多,人越少的地方越多,避人而居,他看北上广等是鬼迹稀少甚至难至之地如人看沙漠,想看谁时能看到,手执阴阳决从阴镜看出去,只要七天修为就行。
没必要吧,你男女?年龄?我是普庵香水院武堂弟子超玄,从事出马行坛传科演教等。现在为了生计在浙打工。
男的修玄学容易些,感性趣可当业余爱好试试,去找个玄门高人指点吧。
总比爱好吃喝嫖赌好些,转生皆有用,上哪找只能靠缘份了,先修佛学吧,正知正见,慈悲之心是基础。
三十三天天外天,白云深处有神仙,神仙也是凡人修,只怕凡人心不坚。
哪里有仙人啊都是假的
对未知的领域我从不否定,恒河糸内有三千大千世界,恒河糸外无量无边世界,单说我们婆婆世界就有四大部州,我们在南膳部洲即地球。
你是仙人吗?
娑婆,打错了。一个人能了解到的知识领域有限,由於固执往往不能接受未知领域,三千多年前释迦说一碗清水里也有八万四千生命,直到现代有了显微镜才证实了,但当时的人根性好得多对释迦的话不凝。千里传音现在实现了,瞬间转移可能也用不了多久,飞机轮船是铁,能浮水上飞天上这在五千年前说的话别人会当神经病。
我打工的,凡人。
你想修仙吗?
资质不够,遗憾
明天接着搬砖
修仙有啥好的
是啊!也没啥好的,就是少堕沉伦之苦,能享逍遥之乐,可在人道,阿修道,四天王天等欲界天玩玩,因没成佛终不彻底,还将面临六道伦回之苦。
应该是修仙能长生不老就对了是吧
也要死,六道中最高的非想非非想天能活八万四千大却也要灭渡,只有佛界下堕伦回,在百度中输入三途六道看吧。也可查看西方游记,地狱游记等。一点基础都没有说起来往往费力不讨好。
佛界不堕沉伦永享快乐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以前旧社会没有灯 那个时候有但是很少 现在没有了直接
没有 听老人那么说的
我朋友见过
信择有不信择无
没有,你朋友见到的是假象,很鄙视相信有鬼的人!
世上哪有什么鬼啊,是他自己心里有鬼罢了
因为这东西没什么可信的,其实我可以说我也看见过鬼,你信吗
午夜十二点在十字路口
半夜梳头削苹果
你不害怕吗
邪不压正,我有护身符
各有不同每个人的护身符不同,去求一个
哈哈我不信的
嗯不信就不信吧!不强求
交个朋友啊你聊QQ吗?
你还是和无神论的人聊吧
你还是和无神论的人聊吧
这是啥意思
哈哈我不信的
你的话让我们的聊天不能继续
我也不想就是随便聊聊
我也不相信就是随便聊聊这些问题
信责有不信责无
很多人都信外科那就是信鬼!不信外科的就不信鬼对吗?
不对那根信不信没关系
有内鬼。。
没有鬼,他骗你的
梦中见过?
你想见真的吗?
没有。有灵魂。
灵魂不就是鬼吗你见过
灵魂不是鬼
应该真的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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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  大家知道鬼附身吗?鬼附身也叫鬼上身,在某些地方叫做撞客,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发了癔症,说一些吓人的胡言乱语,表现和正常的自己完全不一样,像是变了一个人。迷信的解释是鬼上身,有亡魂或是邪灵上了人的身,科学一点的解释大概和磁场什么的有关。以前我对鬼上身完全没有概念,认为这就是扯淡,甚至没有讨论的必要。直到那件事的发生,让我完全转变了观念,真真切切感受到这个世界或许真有鬼的存在。
  我身边就有人被鬼上了身,这人还不是外人,是我亲妹妹。
  我和妹妹是一奶同胞,同一对爹妈养出来的。我是八零后生人,现在说起来也二十大几快三十的人,一般像我这样年龄的都是独生子女,而我却是姊妹弟兄一共四个。
  小妹是大一的学生,和我在一个城市里。我工作了,她还在上学。我妹是个挺懂事的女孩,规规矩矩一姑娘,平时也没什么不良嗜好,从不去乱七八糟的地方。当我得知小妹中邪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恶作剧,有人拿我开心。
  来电话的是我妹妹的朋友,也是大学同学,叫佟雅,见过几次。她在电话哭:“罗哥,你快来吧,小米疯了。”
  我低声说:“别闹,我在上班。”
  佟雅哭得声音撕裂:“真的,我男朋友在看着她呢,你听……”
  我从手机里听到那面传来一阵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吼,声音既亢奋又尖锐,乍听上去像是什么动物发出的,根本不是人动静。这尖叫声透着一股邪气,我头皮一麻,我听出来这确实是妹妹的声音。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气喘吁吁的声音:“罗哥,你快来吧,我摆弄不了你妹妹,你再不来真要出事了……”
  随即,电话掉线,一阵忙音。
楼主发言:676次 发图:0张
  我心狂跳,捏着手机,一阵茫然。而后反应过来,请了假,出门赶紧打了个车。  在车上,我又拨通了佟雅的电话,她说现在情况还好些,妹妹折腾累了已经睡着了,随即告诉我一个地址。这个地址我很眼熟,是佟雅男朋友在校外租的房子,方便和女友同居。这里也成了她们那些小姐妹经常刷夜聚会的地方。  我进了小区,三步并两步钻进楼洞,飞快向五楼跑去。学生没什么钱,他们租的这个小区又破又旧,有几层楼的感应灯坏了,昏昏黄黄。我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刚才电话里那非人的吼叫,不知为什么,浑身有些发冷,黑黑楼道里,似乎潜伏着什么东西。  当跑到四楼时,我猛地停下脚步,因为看到了一幕不寻常的情景。  这种老式的筒子楼,每层有三户人家。四楼中间那户,大门口居然拉了一条黄黄的警戒线。防盗门非常破旧,上面还贴着不知什么年月的“福”字,黑黑楼道里,这扇大门再配上黄色警戒线,有点诡异。  我有点常识,拉上警戒线,那肯定不同寻常,这叫封门。里面肯定发生过什么事。  我稍愣了愣神,赶紧跑到五楼。叫开中间的那扇房门。开门的正是佟雅,她眼睛红了,哭着说:“罗哥,你总算来了,快看看小米吧。”  我一进去,从里面卧室迎面走出个小伙子,蓬头垢面,脸色蜡黄,像个大烟鬼。他哭丧着脸:“罗哥.....”  我心猛地一颤,走过去看他:“大刘,你得病了?怎么这个样子?”  大刘就是佟雅的男朋友。他刚要说什么,忽然摆摆手,冲到厕所,对着马桶哇哇大吐起来。  佟雅哭着说:“小米中邪以后,一直都是我男朋友看着她。他就成了现在这模样。”
  我疑惑地指指里屋,佟雅点点头。  里屋门半掩半开,露出一条缝隙,里面亮着灯。我站在门口瞧过去,只见一条长长的影子拖在地上。  我轻轻推开门没进去,佟雅和她男友大刘远远站着,没有过来。我忽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心跳得很厉害。继续推门,里面的场景显露出来。  这是一间卧室,迎面是一张大双人床,被子乱七八糟摊着。床上,反手捆着一个女孩子,嘴里塞着破布,正是我妹妹罗小米。  看到这场景,我莫名一股火就升起来,草你们妈的,不拿我妹妹当人了这是。  现在正值晚夏,天还热,罗小米穿着短裙,露出大白腿,身上捆着绳子。小脸苍白,全是冷汗,刘海粘在额头上,怎么看怎么像弱女子刚被人蹂躏过。  我脑袋上的青筋直蹦,回头大叫一声:“大刘,你过来!”  大刘揉揉眼走过来,我不知哪来的无名火,照着他就是一拳。大刘平时挺壮的一小伙子,现在弱不禁风,一拳打坐在地上。
  佟雅过去扶着他,哭着说:“罗哥,你干嘛打人?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小米这几天都是我们一直照顾的……”  “你们就这么照顾的?”我冷笑。  我走到床边给妹妹解绳子。大刘惨叫一声:“罗哥,不能解啊,不能解!”  我脑门上全是火,心里已有了计较。妹妹很可能是得了什么病,这些人编造了理由,说她疯了,其实是把我妹妹软禁在这里,进行性侵害。  其实我这个想法非常幼稚,漏洞百出,细细一推敲就知道是个伪命题。可当时我真是一股火冲昏了头脑,全身热血直流。  他们真下的去手,我妹妹不但双手被绑,就连脚上也捆着绳子,整个一日式绑缚。我赶紧解开她脚上的绳子,因为捆的时间太长,脚踝居然勒出红红的痕迹。  大刘这时站起来,一把抓住我的手,惊慌失措:“罗哥,我们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她绑住,你千万不能解开,要出大事的!”  我一把甩开他,就在这时,我猛然看到一样东西,心下骇然,继而愤怒,回头对着大刘又是一拳。  在我妹妹大腿内侧,清清晰晰有一个红彤彤的手印,这是有人摸过的痕迹。  你摸就摸吧,居然还用这么大力气,生生掐出一个手印!  大刘彻底没电了,坐在地上,鼻血长流,他哆哆嗦嗦地说:“不能解啊……”
  我扶着妹妹从床上起来,用手指着他说:“你个人渣等着吃官司吧,咱们公安局说话。”  佟雅哭着扶起大刘,说:“我和小米是好姐妹,怎么会害她?罗哥,你不要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  一边扶着妹妹走,脑子里一边盘算,这时我慢慢冷静下来,隐约觉得这件事很不寻常。  我正要扭把手开门,忽然听到妹妹喉咙里发出“咯”的声音,就像在打嗝。我侧脸去看,罗小米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睁着大眼睛正看我。  她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从下往上瞅人。脸色惨白如纸,配上这邪气的眼神,让我情不自禁心脏狠狠抽了一下。真的,不知为什么,这一瞬间我突然害怕了。说不出原因,就是全身发冷。  “小米?”我尝试叫了一声。  罗小米就这么瞅着我,嘴角缓缓裂开,露出猫一样的笑容。  我深吸一口气,勉强镇定:“小米,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的喉咙不停发出“咯咯”的声音,又清又脆,每打一个嗝,身体就蠕动一下,给人一种错觉,像是肚子里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她的食道往外爬。她正在用打嗝的方式要把肚子里那鬼东西挤出来。  罗小米打嗝的间隙,又开始嘿嘿怪笑。她的双眼没有焦点,极其茫然,可偏偏那笑声却又像见到什么特别好玩的东西,已经不能用开心来形容了。笑里带着成人化的邪恶。  这种笑绝对不是一个青春期的小姑娘能发出来的,如果硬要给这种笑找个主人,我倒觉得应该是个五六十岁的老色狼。  我腿发软,有种强烈的感受,现在怀里的不是我妹妹,非常陌生,是个其它的什么人。  我颤着声音说:“小米,你还认识我吗?”  罗小米对着我,忽然说了一句话。  让我吃惊的是,竟然一瞬间没有听懂。因为她说的既不是普通话,也不是我们家乡的土语,而是用非常压抑的语调,说了一句方言。  我们这座城市临靠江边,四通八达,是一座移民城市。罗小米现在所讲的话,就是邻省一个地级市的特殊方言。  我对这种方言略微通晓一些,因为有同事就是那个地方的人,他们经常私下里用这种方言交谈。  罗小米此时此刻说的这句话是:“这个妮儿皮肤溜滑,让她给俺生个孩子。”
  这句话没头没尾,我怔住了,实在想不出罗小米怎么会说出这句话。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她高烧说胡话,得了失心疯。  罗小米紧紧抓住我,脸上五官都扭曲了,头上浸满冷汗。光线极暗,气氛非常压抑,我真是有点害怕了。她的力气特别大,左右扭动,根本不像个小姑娘,完全歇斯底里。我紧紧搂住她:“小米,我是你哥,你怎么了?”  小米劈面给我一掌,半边脸立马肿了,打得我眼泪流出来。令我最害怕的,还是她的笑。罗小米一边挣扎一边怪笑,笑得邪气十足,令人毛骨悚然。  她真的不是我妹妹了,我浑身颤抖,磕磕巴巴说不出话。  大刘过来帮我制服她,他苦笑:“罗哥,你现在见识到了吧。”  “她这是怎么了?”我折腾一头汗。  大刘非常严肃:“她肯定是中邪了。”
  罗小米慢慢从笑过度到嚎叫,声音十分尖锐,在高音区不歇气长啸,在场的人无不胆寒,面面相觑。我活这么大从来没听谁这么笑过,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恶毒。  把罗小米又送回里屋,我疲惫地说:“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小米发病是在两天前。我们怀疑和楼下的事情有关。”佟雅慢慢说道。  “楼下怎么了?”我想起四楼那扇被警戒线封锁的门。  佟雅怔了怔,颤抖着说:“就在这家楼下,前两天有个人自杀了。”  “怎么死的?”我问。  “上吊死的,吊死在自家的门框上。”佟雅又补了一句:“是个瞎子。”  我头皮一下炸了,没来由的,心里一阵阵发堵。  “他死他的,和小米有什么关系?”我勉强镇定心神。  据佟雅说,楼下那瞎子死得有点蹊跷,一人独居,无儿无女,好不央的突然就上吊自杀了。关于他的死有些争议,有他杀的可能,因为他家常年不锁,方便邻居照顾,谁来都能进。反正家徒四壁,穷得叮当,又是个半大老头盲人一个,小偷都懒得去。  他自杀那天晚上,警察收尸,法医勘查现场,正赶上佟雅和罗小米回家。佟雅就拉着罗小米看热闹。当时满楼轰动,只要在家的全跑出来看这死人的西洋景,两个女生也挤不进去,闷了一头汗不说,什么也没看着。  佟雅说,当时在案发现场,她就有种很不好的感觉。拉着罗小米要走,罗小米也没有看下去的欲望,虽然什么都没看到,但那种案发现场的阴沉气氛,就让人很不舒服。  就在两个女生回到家的当天夜里,罗小米就懵懵懂懂,神志不清。当时以为是感冒,没当回事,到了第二天,小米开始发疯了。
  她拿头撞墙,佟雅一个女孩根本弄不住,打电话叫来男朋友大刘。大刘又找了同学,两个小伙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罗小米制服,用绳子绑好。罗小米满嘴胡言乱语,最为惊悚的就是,说话的腔调和口音全变了,眼神极为恶毒,用方言脏话不停地咒骂。  我怔怔出神,似乎触摸到了一个巨大的无法琢磨的事态边缘。这事或许真的和中邪什么的有关,不过这个领域我也不太认识什么人。我想起大学一个寝室的同学,他外号叫铜锁,家里有的是钱,人脉也挺广,或许他能认识。  我给他打了电话,能听出来电话那头风挺大,铜锁说话也是高一声低一声,听了半天我才明白,敢情人家现在正坐着游艇出江钓鱼呢。我这人挺自卑的,见是这种情形,便想挂了电话。铜锁到挺热情,耐心询问我事情的原委,他想了想说:“这样吧,我给你推荐个人,你找他,甭管多邪的事到他手里保准药到病除。这人和我关系倍儿铁,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有一搭没一搭跟他寒暄了几句,记下电话。铜锁说出这个电话主人的名字。一听到这个名字我就愣了。  他叫解铃。
  看到这个名字,我有些恍惚,因为我也认识一个叫解铃的朋友。  我认识的解铃是中学同学,没读完他就不念了,也不知是辍学还是转学。初中到现在十几年,有什么样的同学忘得也差不多,之所以还能记得这个人,是因为他特殊好玩的名字。  解本身就是个很冷门的姓氏,再加上解铃的名字,显得特古怪。  说起来,我去年还见过他一次。那天我做完业务从客户单位出来,正准备坐公交回家,就听到有人叫我。定睛一看,是个高中学生模样的光头,这人面目依稀熟悉,而神态和气度则有异于常人,说不清什么感觉,就好像站在悬崖边看远处苍茫连绵的群山,景色固然优美,只是咫尺天涯,有着鸿沟般的距离感。  他倒是很热情,叫着我的名字,说多少年都没见了。我不好意思,问他是谁,他说我叫解铃,你忘了吗。我这才想起是同学,我们就站在车站,这通神侃,聊得颇为投机。我仔细打量他,解铃穿着泛旧的迷彩裤,踏着旅游鞋,上身也是很地摊的T恤,挎着一个军绿色的大包,那样子就像是走街串巷发传单的。  我问他现在做什么,他神秘地笑笑,拍拍大包说:“我现在给人看事。”  “看事?”我疑惑。  听他解释,我才明白,看事在东北比较流行,简单来说,就是有道行的高人专门给人驱邪看鬼跳大神。我笑他:“原来你是个神棍。”  解铃也不恼,哈哈大笑,他能看出来我对这样的东西嗤之以鼻,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没在说什么,我们就这么散了,电话都没留。
  我看着手机号码,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结论,铜锁介绍来的高人应该就是我这个中学同学。  我现在是病急乱投医,感觉解铃这人应该挺靠谱,赶紧打了电话。电话里传来一阵稀里呼噜的声音,很明显那头正在喝汤吃面。  “喂?”  我深吸口气:“是解铃吗?”  “罗稻?”  我靠,这人耳朵真灵,平白无故一个莫名电话,愣是能从一句话里听出是谁打来的。  “是我。”我声音颤抖:“你能不能来一趟,我妹妹出事了。”  “好。”没有过多的废话,只这一个字,让我当即就有找到靠山的感觉。  我和佟雅还有大刘,我们联系好了人,现在只能干等着。厅里气氛压抑,谁也没说话,我心里憋闷异常,十分烦躁。  等了一会儿,门敲响,大刘的朋友先来了。  这是个小平头,进来就嚷嚷:“我说什么来着,那丫头就是中邪了。”  大刘咳嗽一声,制止他说话,指着我说:“这个是罗小米的哥哥。”  小平头有些尴尬,冲我点点头。我没心情计较这些,六神无主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妹妹中邪了?”  小平头迟疑一下说:“你妹妹发病的时候,我就在现场,一看就不对劲。”
  我连忙催促他说。  “我是东北人,我妈就在我们那个县城看事。她立过堂出过马,帮不少人解决问题,现在不做了,不过小时候我总看她怎么看事。我记得当时她处理过一个人,症状和你妹妹一样。那人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娘们,可说话的腔调和神态,却和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嗲声嗲气,特别幼稚天真。真的,一看这人就是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  我听得出神:“然后呢?”  “那老娘们的病可邪乎了,原来附她身的不是人,而是……蛇精。”  我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平头一看就是东北人,性情耿直,看我不相信他的话,顿时急了:“真的大哥,这个娘们住在山里,她老头是看山林的。她进山掏了一窝蛇蛋,打死了幼蛇。蛇是有灵性的动物,她打死的是有道行的蛇精,死了后附在她身上。那小女孩的声音就是蛇精发出来的。”  前面还像话,后面就扯淡了,再往下聊白素贞都要出来了。  我哪有心情和他废话,闷闷坐回沙发上。小平头讪讪无趣,来到里屋门前,推开门往里看看:“大刘,要不我打电话让我妈来看看吧,这丫头送医院一点用没有,真的。医院只能挂点滴,要不就往精神分裂上治,延误病情不说,好人也废了。”
  我有些犹豫,妹妹的情况很不好,按理说应该送医院,可是大家都说她中邪,我一时举棋不定,不知怎么办好。  这时,从敞开的大门外走进来一人,留着光头挎着包,长了笑模样,一身掩饰不住的风尘。  我一看,正是解铃。  解铃扫了厅里一圈,倒也没废话:“妹妹在哪?”  我指了指里屋。解铃没有急着进去,提鼻子闻了闻,顿时面色阴沉,用手指着屋子里所有人:“全都出去。”  大家面面相觑,大刘咳嗽了几声,走过来问:“这位仁兄,你是?”  我赶紧道:“他是我的朋友,我请来的。”  “哦,你为什么让我们出去?”大刘问。  “你快死了你知道吗?”解铃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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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刘顿时脸色就变了,颤着声音问:“你……你说什么?”  解铃挥挥手:“大家先出去,这间屋子不能呆人。”他指着大刘:“你现在病入膏肓,全身中毒,再不相救,恐怕以后也救不了了。”  大刘腿都软了,身体什么状况自己最清楚,他带着哭腔说:“这两天我一直拉肚子,咳嗽还有血丝……”  “赶紧出去吧。”解铃挥挥手:“我自会想办法。”  我咽了下口水,跟着他们往外走,解铃叫住我:“你别走。”  其他人都被赶出大门,解铃把外门锁上,径直来到里屋前,往里看看。我看他面色不善,小心翼翼问:“我妹妹怎么样了?”  他没有说话,回过头看我。  他上一眼下一眼,把我看得发毛,我勉强挤出笑容:“你看什么?”  “你背后那人是谁?”他突然说。
  他冷不丁来这么一句,我头皮都炸了,全身毛发森森俱竖。屋子里灯光本来就昏暗,解铃面目模糊不清,非常阴沉。我咽了下口水,后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真觉得后面站着什么人。  解铃伸出手,抚抚我的肩膀,轻声问:“你最近是不是去了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磕磕巴巴地说:“没啊……就是租房和单位两边倒。”  “我记得上次我们见面,好像没留电话号码,你怎么有我电话的?”他换了个话题,思维实在跳跃。  我总觉得背后似乎有股暗流在涌动,整个神经绷紧,说:“我背后……”  “有我在,你不用怕,先说说电话的事。”解铃说。  我说我有个大学同学叫铜锁,是他告诉我的。解铃点点头,笑:“这小子。”  他站在里屋门前,对我说:“你妹妹卡阴了,也就是被冤魂缠上了,得超度。不过现在最麻烦的,”他看着我:“是你!你也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差点跪那。说实话,我不信这些东西,可此时气氛如此诡谲,解铃身上又有种稳如庭岳的气度,不由得不信。  我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全身捆缚,倒在床上昏迷的罗小米说:“她是你亲妹妹?”  我赶紧道:“我们家哥四个,我是老三,上面还有两个哥哥,这是我小妹。”  “像咱们这样岁数的,家里这么多人口太少见了,你爹妈没计划生育?”他问。  我这都快火上房了,他还聊这些有的没的,可我又不敢得罪他,只好说道:“我家在农村,爹妈喜欢小孩,当时好像是找了关系还是交了罚款,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有我们这几个兄弟姊妹了。兄弟多也挺好,相互有个帮衬。”  解铃一直看着我妹妹,面无表情,也不知他听没听进去。  他拍拍我,沉吟片刻:“事情不太对劲,这屋阴气很重,我们出去说。”
  来到外面,大刘差点给解铃下跪,眼泪吧嗒:“高人,救救我。”  解铃看看他,说道:“你这是中了尸毒,毒入肌理。治可以治,但你要受罪了。”  “治病嘛,哪有不遭罪的。能治好就行,总比死了强。尸……尸毒?我也没碰尸体啊。”大刘说。  解铃没说什么,转脸看我:“老罗,现在把你妹妹中邪的经过一五一十不要有任何隐瞒地告诉我。”  罗小米的遭遇我也是听来的,还是让当事人说比较好。我便让佟雅把事情经过又细细讲了一遍。  解铃听得很认真,等佟雅说完了,他叹口气:“你们这些孩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有句老话叫,见尸为凶,见棺为福。早年间,如果撞到有横死的,或是没有入殓的尸体,大家都低头躲着走,生怕沾上秽气。你们可好,还上赶着看热闹。”  佟雅眼圈红了:“我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鬼迷心窍了,非要拉着小米去看。”  这句无心之话,似乎触动到了解铃,他眯着眼,若有所思。  旁边的小平头插嘴:“我知道了,肯定是那个死瞎子的魂儿附在罗小米身上。”  解铃笑笑没说什么,他看看表:“你们都散了吧,这间房子这段时间谁也别来。小姑娘,你把钥匙给我留下。小伙,明天我帮你拔毒,晚上好好休息,等我电话。”  交待完了,他回过头看我:“老罗,今晚你跟我混,”他顿了顿:“做好思想准备。”  我让他说的心怦怦跳,犹豫一下道:“我身后那个人……”  “不急。”他做个手势,示意不要说了,现在不方便。  别说,解铃就有这个能耐,能让人很快对他信服。佟雅把钥匙留给他,众人互相打了招呼,全都散了。  解铃领着我又回到房子,锁好门。他打开灯,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我的对面。  屋子里灯光晦暗,十分安静,气氛有些几分压抑和诡谲。  “我妹妹的事,你有多大把握?”我问。  解铃说:“刚看到你妹妹的时候,我有九成的把握,可是看到你,我只有不到三成的把握。”
  “为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心怦怦跳。  解铃说:“你妹妹卡阴撞鬼,你也被跟上了不干净的东西,是巧合吗?这里可能有联系,不是那么简单的。现在要做的有两件事,第一件一会儿你和我下去看看那瞎子自杀的房间;第二件,你说过你们家哥四个,都是亲骨肉,我要看看你的两个哥哥。如果他们和你还有你妹妹一样,也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跟着……”  “说明什么?”我颤着声音问。  解铃没说话,皱眉看窗外。此时夜已经深了,大街上空无一人,孤零零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他从脖子上摘下自己佩戴的项链。这项链很古朴,上面套着红色的丝绳,下面的坠是一枚青色的玉牌。我接到手里看看,玉牌做得很特殊,居然是雕刻出来的人头像。  这玉牌不过手心大小,刀工却出神入化,方寸之间人物神态逼真。雕刻的是一个面貌清秀的男子,儒雅风流,一看就是古代的翩翩公子。  “这是?”我问。  “此人叫费长房,是八仙里铁拐李的大弟子,比汉钟离辈分还要高。他为百鬼之王,不仙之仙,戴着这枚玉你能辟邪。”解铃说。  我干笑了两声:“至于这么严重吗?”话是这么说,还是乖乖把玉坠套在脖子上。  我从兜里摸出包烟,抽出一根递给解铃。解铃没接,说他从来不吸烟。我只好自己点上,谁也没有说话,解铃不时看看表,似乎在等时间,气氛有些沉闷。  我心里画魂,不知他今晚想要做什么。  大概到了九点多,他站起来:“走,干活。”
  我们出了门,径直来到四楼瞎子的住所。大晚上的,楼灯昏暗,那条黄色警戒线孤零零挂在门前。解铃轻轻把手放在门上,说道:“看看今晚的运气如何。”  说着,慢慢一推,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隙。门缝里黑森森的,一丝光也没有。  “你怎么知道这门没锁?”我惊问。  “佟雅说过,这家瞎子活着的时候从来不锁门,现在死了成凶宅更不会有人来。”  “那如果警察给锁上,怕破坏现场呢?”我问。  解铃笑:“警察闲的蛋疼,这个案子我估计已经结案了,自杀个无亲无故的瞎子和丢辆自行车对于他们来说没什么区别。再说了,就算门上锁,我也有办法撬开。”  “我们到底来这里干什么?”我磕磕巴巴地说。  “招魂。”  我渗出一头冷汗,心脏狂跳,可为了妹妹又不能打退堂鼓,只好跟在解铃身后。  解铃慢慢推开门,里面黑洞洞的,他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拉着我侧过身,不去正对大门。我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此时气氛十分诡异,只好学着他做。  大概三四分钟,解铃点点头:“好了,进吧。”  “刚才是做什么?”我小心翼翼问。  他说:“每一间凶宅里都可能会有各路阴煞,打开门侧过身,是让开它们出去的路。卡到阴虽然不是什么大事,解决起来却很麻烦。”  我们从警戒线底下钻进门里,解铃回身把大门虚掩上。他没有急着进去,而是蹲在地上解开随身大包,从里面拿出两根白色蜡烛。用打火机点燃,交给我一根,郑重声明一定要拿好。  幽幽的烛光燃起,光线很差,勉强能看出个大概。我们走进的地方是外屋的玄关,地上全是脚印,墙皮乌起麻黑,油腻腻的一层,看样子这瞎子生前挺埋汰,也不会收拾个屋子。  最关键的是这里很冷,比起外面,温度似乎下降了很多。阴冷的空气在缓缓流淌,像是屋子里藏了一个大冰柜。  “这里阴气很足,你小心点,不要离我左右。”解铃说。
  这个不用他说,我肯定不会离开的。我活这么大,还从没有这样的经历。我们一步一步,从玄关走进里面的屋子。瞎子住的这里面积很小,也就是这么一居室,还是水泥地连廉价地板都铺不起,四面墙遍布油烟污渍,脏得不像话。  这里没有厨房,也没有做饭厨具,实在想不明白这么多油乎乎的脏东西是怎么来的。  家具很简单,一张双人床,一个老式高低柜,仅此而已。柜子上堆着一堆报纸方便盒塑料袋这样的破烂,人死了好几天,盒子里还有没吃完的几条咸鱼,都臭了,那味道极其难闻。  最古怪的是那张床,床上散乱摊着被子,被子居然成了拱起的人形,就像是有人在里面蒙头睡觉。  听佟雅说,瞎子自杀后,警察把他的尸体就放在这张床上,进行尸检。我吸了口气,全身汗毛乍竖,偷偷看解铃,他脸色很阴,此时正抬着头看那黑漆漆的门框。
  好帖  
  回复第19楼,@思梅2012  好帖、继续。x  --------------------------  
  快更  
  然后来??快更新。。  
  就一个附身让你写的和巨著似的,真是闲来无事瞎扯淡,竟然还有人说写的好,真不知现在的人的欣赏水平差到什么程度了。
  很精彩,楼主快些啊  
  写手好厉害,用词精确到位!我即使经历过都写不出来这么好的…  
  其实,我想说一句比较实在的话。···  呃,其实从文笔来看,楼主的文采比较一般···  但是还是谢谢你为大家献上这一篇文章···
  还可以,不喜欢看的就不要读下去了么。  
  这处门框大概能有两米高,上面的木头常年受潮没有保养,整个膨胀开裂。在门框和天花板之间的墙壁上有大量水渍和污迹,我举着蜡烛看了一会儿,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忽然觉得上面的污渍似乎形成了一个人的形状。  蜡烛的火光十分微弱,屋子里似乎还有风,火苗时起时落,墙上那一大团污迹乌紫深黑,看起来有几分狰狞。  我看了一会儿,那团污渍形成的似乎是个上吊的人形。一个人挂在绳子上,双足下垂,两只手贴在身子旁,这玩意不经细看,越看越像。  我正全神贯注,忽然背后重重一拍,开始没反应过来,而后一瞬间我双腿发软,差点没跪地上,回头看是解铃。解铃的脸在烛光闪耀下有些阴森,他皱眉:“你看什么呢?”  我磕磕巴巴指着上面,说不出话来。解铃说道:“这根门框应该就是那瞎子上吊的地方。”  他刚说完,我头皮发炸,不由自主靠紧他。解铃走到门框下面,蹲下身,把手里的蜡烛头倒转,在地上滴了数滴蜡油,然后把蜡烛立在上面。
  他解开大包,从里面拿出一个青色的花碗。这种碗看起来挺古老,上面遍布细细密密的花纹。碗外面套着红色半透明塑料袋,碗里装着满满一碗的白色生米。  他把塑料袋打开,把花碗放在门框下,然后又从包里取出一把簇香。  这种香和平常见的香不一样,它是一簇密密麻麻估计十二根凑成一打。每根香都特别细,一簇香的根处用红色的纸扎起来,不能散掉。解铃伸手:“打火机用用。”  我递给他,他擦亮打火机,把这簇香点燃,冒出渺渺青烟。他忽然把这簇香交给我。我懵了,不明白他要做什么。解铃道:“你妹妹的事,因果你负,你把香插在白米上。”  我嘴里发苦,看他说得郑重,只好硬着头皮接过长香,蹲在地上慢慢插在大米里。  “这叫当面上香,就看它给不给我们面子了。”解铃说。  他说的煞有介事,我颤抖问:“你说的是鬼?”  解铃挠挠鬓角:“也不算鬼,魂吧。”  “瞎子的魂?”我又问。  “嗯。”解铃看着门框说:“三魂七魄,人的三魂是胎光、爽灵和幽精。人死之后,主魂到地府报道,另有两魂在身上,这时的人往往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等头七的时候,主魂从地府回来告诉自己死了,这才算尘埃落地。”  屋子里冷气越来越盛,我浑身哆嗦,气氛实在是压抑,解铃又满嘴鬼话,我都快崩溃了。  他拍拍我,朝地上努努嘴。  地上那碗白米饭居然在慢慢变黑。  “怎么……会这样?”我呼吸急促,实在太紧张,话都说不溜。  “他来了。”解铃慢慢抬起头,扫了一圈屋子。  我差点坐地上,拿着蜡烛的手全是汗。气氛真是恐怖到了极点。  “咦?”解铃惊叫一声。  地上那碗米饭居然黑了一半,没有继续黑下去,形成半黑半白的诡异情景。解铃摸摸脸,我从来没见过他的脸色如此凝重,我颤着声问:“怎么了?”  解铃弯下腰仔细看看,那簇香已烧到大半,比较奇怪的是,一起点燃的香,居然有的烧得快有的烧得慢,长短不一。  他看看我,叹口气。  “这叫三长两短香,家中必然有人丧。”解铃说。  他说的这句话成了压垮我的一根稻草,我像被人勒住了脖子,呼吸不畅,颤着音说:“你说什么?”  “节哀吧,你家里最近要死人了。”解铃说。  我一股火冲到脑门:“这……这香是你让我烧的。”
  解铃摇摇头:“你家里的事情你家里自背因果,这是客观规律,也是劫数,和我没关系。有没有今天这一出,你们家里都要出事。”  我脑子嗡嗡响,只一个念头,这人是个神棍,肯定在故弄玄虚。  “那现在怎么办?”我问。  解铃非常严肃,来回踱步,半晌才说:“我既然卷进这件事里,就要一管到底。老罗,你现在听我说,这件事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我能感觉到里面有很深的玄机。很可能……”  “很可能什么?”我着急地问。  “有人要搞你们家。”解铃道。  我像是听天方夜谭,这种用阴毒法术整蛊仇人的事情,也就小说或者恐怖电影里有,我们这是朗朗乾坤的天下,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再说了,这种法术整蛊,据说有违天和,高人们也不是随便阴人,用一次谨慎一次,对付的都是富贾高官,江湖大佬,谁闲的蛋疼对付我们一家农民。  我又一转念,也不对,我大哥这两年暴富,在老家盖了小洋楼,承包了果山鱼塘,手上握的几十亩地据说要拆迁,一亩地能合多少多少钱呢,算下来也是个百万富翁。要说真的有人算计,会不会这根子在他身上?
  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农村自古闭塞,民间有很多请神作法的传统,保不齐有魍魉小人看中钱财要害我们家。  解铃道:“现在先搞清楚,为什么瞎子的魂儿能附在你妹妹身上。你的配合配合我。”  我已经乱如麻,随口应道:“怎么帮?”  “瞎子就在这间屋里,自杀的人是去不了地府的,只能变成孤魂野鬼,以后进入枉死城。”他抬头看看门框:“那是他自杀的地方,他有一魂一直寄在那里。”  “他有一魂在这里,我妹妹是怎么附身的?”我问。  “我刚才说过人死有三魂,瞎子的主魂不知何处去了,有一魂封在门框上,还有一魂附在你妹妹身上。更麻烦的是,在你妹妹身上的那一魂……”他犹豫一下,半天才说道:“你妹妹可能和这个瞎子鬼交了。”  我喉头窜动:“鬼交?什么意思?”  解铃揉揉眼,叹口气,不知怎么措辞,慢慢说道:“就是把你妹妹给上了。我现在还没有摸脉,不知道你妹妹……结没结鬼胎。”  我一下屏住呼吸,突然想起妹妹大腿根那个红手印。我靠,这手印居然是鬼留下来的!有鬼在干我妹妹?!
  这种屈辱感,外人是无法想像的,亲妹妹那就和我自己一样,一奶同胞,同气连枝。现在居然被一个老成渣的瞎子给玩了,我浑身热血直流,本来的恐惧感已经渐渐被愤怒所取代。  红手印这种细节解铃不可能知道。我已经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确实超自然的东西存在,因为他说的事虽然匪夷所思看似荒唐,可偏偏又印证了这些细节。  “你说怎么配合吧,我听你的。”我说。  解铃在这间屋子里来回踱步,若有所思,似乎在用脚丈量尺寸,他一字一顿道:“我要还原自杀现场。”  我听懵了,还原自杀现场,这怎么还原?  解铃道:“瞎子死得蹊跷,我要看看他死前到底在做什么,肯定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我完全没有概念,只能傻看着他。  解铃道:“你妹妹和这瞎子是有孽缘存在的。既然要还原现场,你是最合适做的。”  我听得毛骨悚然:“我该怎么办?不会有事吧?”
  “现在瞎子还留了一魂在这里,我要让他上你的身。”  我顿时毛了:“不行。我妹妹被鬼上身,我也被鬼上身,还他妈被上的是同一个人,这叫啥事啊。”我脑子里忽然生出一个极为怪诞的想法,如果这种事真的可以做,一个人分成两魂,分别附在一对情人身上,再让他们滚床单,那么这算不算自己干自己?  解铃拍拍我:“有我在,你怕什么?!再说了,你已经被跟上不干净的东西了,虱子多了不咬人,也不差这一条阴魂。你还想不想救你妹妹了?”  我想了想,点点头说好吧。  解铃从包里取出几根长蜡,一一点燃,按照东、西、南、北、西南、西北、东南、东北八个方位依次放好。他做事很谨慎,来到窗边把窗帘拉上,防止外面看到屋里有光。我按照他的吩咐,坐在蜡烛中间,必须是盘膝打坐,双手叠放。  解铃取出一张符贴在我脑门上。然后用一支狼毫毛笔,蘸着朱砂,在我后脖处写了个字。
  此时门窗紧闭,烛火却左右摆动得很厉害,沉闷压抑的房间里像是有一股看不见的风。  解铃扭开一瓶矿泉水,含了一口,站在后面朝我身上喷。他围着我绕圈,边走边喷,噗噗作响。水喷的很匀,洒在空中,形成细密的水滴,溅到身凉凉的。  我缩头缩脑,说道:“解铃,你这套到底跟谁学的,弄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不要说话!”解铃低声说,口气严厉。  我闭上嘴,心一横,爱咋咋地吧。他取出一尊木鱼,围着我边走边敲,伴随着“梆梆”声,嘴里又念着低沉的咒语。  正念着,东面那根蜡烛忽然毫无征兆地熄灭了。  我看得仔细,此时此景很像有人走过,衣角掀起的风,把蜡烛灭掉。
  亲们,楼主有另一篇文章,今天看一半手机没电了,找不着了,怎么办?
  人家又来了
  随着第一根蜡烛的熄灭,紧接着又顺时针灭了一根,然后又灭了一根。我深吸一口气,很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走进蜡烛阵,目的地就是我。  我全身发紧,汗毛竖立起来,这种感觉相当糟糕,如同行走在黑漆漆没有光亮的地方,明明知道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觊觎自己,却偏偏看不到,像是蒙着眼走钢丝。  灭到第四根时,忽然灭不下去了,第五根蜡烛虽然火苗乱摆,随时都要熄灭的样子,可偏偏不灭。解铃停下木鱼,和我一起惊疑地看着。他摸了摸光头,轻声喃喃:“这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七上八下,盼望着这件事就此流产,我就不用鬼上身了。可总这么拖着,又解决不了问题,妹妹被折磨得没个人样,我看着心里滴血啊。这心情实在矛盾。  气氛有些压抑,我轻轻说:“你说那瞎子有三魂,一魂在这个房间,一魂附在我妹妹身上,另有一魂没了踪迹?”  解铃正在凝眉思索,“嗯”了一声:“没踪迹的是主魂。按说人死后主魂应该去阴曹地府报道的,可我问过了,地府里并没有瞎子的主魂。”  我听得心惊肉跳:“这种事能问谁?”  “牛头马面。”解铃淡淡地说。
  我是彻底无语了,要是不了解他的,绝对能当成精神分裂症患者,整个一满嘴鬼话,生生吓死个人。  “什么原因会引起主魂失踪?”我问。  解铃心不在焉,随口说道:“原因很多,有不少邪术就能滞留人死后的魂魄,比如东南亚降头里的炼魂……”他刚说到这,似乎看到什么东西,不由“咦”了一声。  我的心一直悬着,连忙问怎么了。  解铃站在我的身后,看不到他在做什么,他的一只手突然掐住我的脖子,正要扭动,就觉得温热的手指划过皮肤。随即传来他的笑声:“我给你画的符都淡去了,我说嘛,原来如此。你把项链摘下来吧。”  我颤着手摸到胸前的项坠,这才想起刚才解铃曾给我一挂雕刻费长房模样的玉坠项链,还说这东西辟邪。  我赶忙摘下来,解铃笑:“我这脑子算是完了,你戴着它,那些鬼东西怎么可能上你的身?摘了就好,给我吧。”  我颤抖着把玉坠递还给他,心中仅存的那点勇气也消失殆尽,我苦笑:“这次没问题了?”解铃说,绝对没问题。我犹豫一下:“我的意思是,我被附身了没问题吧?”  解铃笑:“别害怕,上你身的不是主魂,再说有我在,你怕什么。不过你要记得,一会儿不管见到什么经历了什么,一定要见怪不怪。”
  他拿打火机把熄灭的几根蜡烛重新点燃,毛笔蘸朱砂,在我脖子后又画上了符,边画边吟:“视而不见曰夷;听之不闻曰希……”他的语调平和低沉,我狂躁恐惧的心渐渐和缓下来。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耳边是解铃“梆梆”的木鱼声,脑子里乱糟糟的,也不知想些什么。这时,冷不丁的,就感觉像是掉进冰窟里,冰寒侵骨,冷得让人受不了,如同穿着短袖T恤到了冰天雪地的苦寒之地。我情不自禁打哆嗦,不停地大口喘息,估计已经哈气成冰。这种冷我从来没经历过,是一种无风的干冷,透着阴寒之气,冷到凝如实质,如冷水一样包裹在身上。  我慢慢睁开眼,一时竟然没有适应眼前所看到的情景。  这一切出现得毫无征兆,和作法前的所闻所见大相径庭,脑子根本划不过来这个拐。  眼前出现的,居然是一本摊开的书。  距离极近,眼睛几乎要和书面贴上,书上的文字和图画,映入眼睛后全部扭曲变形,双眼根本无法对焦,看到的是模模糊糊的一片。  这样看东西,迫使眼睛汇聚对焦,非常非常累,而且很容易造成眩晕。我看了一会儿不明所以,就觉得脑筋直跳,眼前阵阵发花。  其实我最害怕的是,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什么情境?毫无概念,完全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看这样一本书。  好一会儿,书面和眼睛距离渐渐拉远,我心念一动,马上意识到了怎么回事。  此时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只能被动地跟着眼睛的主人在运动,这种情景有点像做梦,自己已经入梦。你无法控制梦里人的行为,只能用第一人称视角被动跟着他走。  等那人抬起头,我这才看清整个场景全貌。狭窄逼仄的房间,满墙的污渍,一张床铺乱七八糟,窗上半拉窗帘,外面刚刚入夜,天色蒙黑。我心怦怦跳,差点叫出来,我靠,这不就是瞎子的房间吗?  难道我进了瞎子的梦?现在这个人就是生前的瞎子?  这种第一人称视角局限性实在太大,如果没有照镜子,我永远也无法看见“自己”。是不是瞎子只能凭空猜测。眼前还是那老式的高低柜,这种柜子现在很少见了,由一高一矮两部分组合,矮的这个柜子坐下来与人齐高,也可以当作写字台。
  那人伏案看书的所在,就是在这个矮柜子上。我打量一下,上面摆着一堆垃圾,餐盒报纸塑料袋,餐盒里还有没吃完的几条咸鱼。此时此刻,我只有看而没有其他身体上的感觉,想来屋子里的气味也不会太好闻。  这一堆破烂里,清理出一块还算干净的区域。这片区域上,摊放着书,旁边是个白色小药瓶,一副破旧的茶色宽边墨镜。最让我意外,也是最为之惊恼的,在那本书的旁边放着一张打印照片,照片上的主体是一个年轻的女孩,正是我妹妹罗小米。  我的心顿时凉了,果然让解铃说中,有人在专门对付我们家,我妹妹中邪并不是随机事件,是被人盯上了。  我心里也暗暗纳闷,这个人刚才看书的时候,离得很近,几乎趴在桌面上,如果此时此人正是那个瞎子的话,他应该不是完全的眼盲,还有一定的感光度,至少能看书。  我看着这本书,书很薄,纸张泛黄,很老的样子。说是书,其实应该算一个折子。说穿了就是一张特别大的纸,按照比例,折叠成几页,可以合成一本微型的书,也可以全部铺开,一览全貌。
  书上有文字有配图,文字都是竖着写的,非常漂亮的毛笔字,龙飞凤舞,笔构精奇,我虽然不懂书法,这些字看上去见字如画,一定是出自大家之手。配图更是诡谲。房间里光线实在太暗,纸面又发黄阴晦,眼睛看花了,也看不清全貌到底是什么。  就我观察看来,画的似乎是一片宫殿群,飞檐屋顶雕梁画栋,云雾连绵,所有的亭台楼阁都是半隐半现,不远处一条大江波浪翻滚,似有无数木船如蝼蚁般在江水中前行。整幅画作的风格是古代笔墨山水,寥寥数笔,勾勒出森森气象。  看着那些孤舟,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想起小时候看的《西游记》连环画,后面有一回师徒四人到了灵山,要过一条大江,这时漂来一艘无底木船,四人上了小舟,行至半途,唐僧忽然看到大江上飘过一具死尸。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孙悟空说,这是你脱胎换骨后洗下的凡身肉体,你已成佛。
  这个故事说起来有点阴森,我看着画上这条江,也生出这样的感觉。虽然不清楚瞎子看这书到底为了什么,但整个房间的气氛有种说不出的阴邪古怪。  这时,那人从椅子上站起来,我的视线被他牢牢固定在不断踱步的脚上,能感觉出他很焦虑,也在犹豫,不知想干什么。  脚步忽然急促起来,看样子他有了决定。他几步走到桌前,拿起摊在桌上的古书,居然用打火机点燃一角,烧了起来。火苗直窜,由小变大,疯狂吞噬着书页。  快烧到手指时,他随手一扔,整整一本古书付之一炬,化成无数黑色蝴蝶,飞散而去。他打开窗,一阵风吹进,把那些黑色灰烬全部吹走。  他又拿起我妹妹罗小米的照片,凑到眼前看了看,也一把火烧了。最后他把白色小药瓶拿起来,缓缓扭转瓶盖,从里面倒出一个圆溜溜的东西。  说不出这是什么,大概有钢珠那么大,外面居然裹着一层黄黄的纸,纸上依稀能看到用红笔描绘的稀奇古怪的画线。那人也没有揭开外面的黄纸包装,把整个圆球放进嘴里,停了一会儿,嘴部慢慢蠕动,把那东西咽了下去。  他在床上静坐了片刻,从床底掏出一根粗粗的绳子,拖了一把椅子放在门框下。他走到高低柜前,打开一个老式录音机,里面“咿咿呀呀”传来一阵鼓乐之声。他走到门框前,踩椅子站了上去,慢条斯理缠着绳子,能感觉出,他的心情很平静,毫无赴死的惊慌。  伴随着类似乡间民乐的鼓声,他慢慢把脖子伸进了绳套里。
  多更点吗  
  又开始了,精彩处又打嗝了。继续挺你,楼主  
  捉急呀,楼主,,,,等你  
  楼主快更  
  没了?  
  必然有,人家来了
  我的视角跟着他在动,上椅子、挂绳子,最后把脖子塞进绳套里。因为视角实在逼真,和自己上吊也没什么区别。我紧张得心脏快停跳了,呼吸急促,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世界忽然前后摇晃起来。那人的视线落在下面,我清清楚楚看到,他脚下的椅子整个踹翻,双脚悬空,双手在拼力挣扎。  以前总听过上吊死的人,死前是非常痛苦的,绳子勒在脖子上,造成很长一段时间压迫性窒息,活活憋死,那滋味无法想像。在极度痛苦中,生命渐渐逝去,缓缓走向死亡,光想想就毛骨悚然。  此时此刻,我附着的这个人,就在痛苦中上吊,他显然没意识到死亡的过程会如此痛苦,下意识挣扎,视线随着身体一起摇晃,昏暗的房间开始模糊,所见的一切犹如流逝暮景,有种末日的蒙太奇效果。
  我无法感同身受这个人此时此刻的情绪,只能看,无法复制其他感觉,可仅仅是眼睛所见,这一幕情景,就充斥着噩梦般的恐惧。  我心如死灰,情不自禁闭上眼,无声无景,感觉像是遁入了深渊,在无意识漂浮,这就是死亡吧?  就在这时,忽然后脖子灼烧一样刺痛,我情不自禁喊了一声,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依旧坐在蜡烛阵里。火苗幽幽,眼前床上坐着一人,正是解铃。  我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回来了。后背冷飕飕的,不知什么时候浸透了冷汗,完全就是大梦一场,记忆都是断篇的,根本连不上。好长时间,我也没适应过来,就那么枯坐着,不敢动一下。  解铃走过来拍拍我:“怎么样,还行吧?”  “刚才,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解铃道:“先说说你,看见什么了?”  我想从地上爬起来,两条腿都是软的,刚做个动作,脑子一阵发晕,差点摔倒。解铃赶紧扶住我,轻声道:“没事了。”  我揉揉额头,缓过这口气,问:“你不是说还原自杀现场吗,还原了吗?”
  解铃看我,一脸诡笑:“还没还原成功,这个得问你了。你刚才经历了什么,和我说说。”  我心下狐疑,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皱眉问:“你是不是拿我当枪使呢?”  解铃哈哈笑:“待会我给你解释,你先说吧。”  我叹口气,整理思路,把刚才见到噩梦一般的经过,一一道来。解铃听得很仔细,眯缝着眼若有所思,反复追问细节,尤其那本神秘的折子古书。等我说完了,他把地上点燃的这些蜡烛一一熄灭,然后小心翼翼包裹起来放回包里。房间里愈发黑暗,只留门框下的那一根幽幽燃烧的蜡烛。  他让我呆在原地别动,自己掏出手电打亮,开始翻找高低柜上的东西。  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也不说,就在那倒腾柜子上的破烂,臭鱼烂虾什么的。
  检查之后,除了一堆垃圾,毫无发现。他摸着光溜溜的脑袋有些疑惑,我说:“瞎子死了之后,警察邻居什么的都来过,踩来踩去,有那手贱的摸东摸西,那些东西可能都丢了。”  “有道理。”解铃拿着手电蹲在地上,扫着地面,不放过任何边边角角。他似乎发现什么,趴在地上,完全无视衣服脏不脏,伸出手往柜子底下摸。  我看得好奇,身上恢复了些力气,凑过去看。解铃整个人都贴在柜子上,右手全部探进柜子下面。费了牛劲,好不容易把东西摸出来,是一个蒙尘的白色小药瓶。我惊叫:“刚才我看到的就是它。”  解铃扭开瓶盖,里面是空的,鼻子凑过去闻了闻,表情阴晴不定,随即扭上瓶盖,放进兜里。  他站起来,全身都是灰,拍拍手对我道:“帮我把这个柜子搬开,后面还有东西。”
  我一屁股坐在床上,烦躁起来,说:“你必须把刚才是怎么回事告诉我,要不然别想帮你。我有知情权。”  解铃点头:“应该。刚才我用了个小法术,引瞎子的魂上你的身。这条魂名为幽精,你可以这么理解,这就是瞎子的一段信息素,它包含了瞎子一生中刻骨难忘深入潜意识的种种记忆,上吊自杀更是缺少不了。这段信息素,就像录音带一样,要播放必须借助工具,所以我作法引它上身借用你的大脑。你所见所闻,就是瞎子临死前的那一段经历。”  我苦笑:“听起来真荒唐。”  解铃一摊手:“我只能解释到这份上了。我在用你能理解的认知语言来解释这种现象,刚才只是个比喻,真实情况更复杂,完全超越你的想象和现有认知,与夏虫语冰。你就明白一点,我不会害你。”  “老解,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东西,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我问。  解铃愣了愣神:“每个人都有隐私,尊重隐私吧,我如果想说自然会对你说。行了,抓紧时间,都他妈天亮了,咱俩赶紧把柜子搬开。”
  我恢复得差不多,我们两个人把住高低柜,一起往外挪。其实不用搬开多远,只要往前挪挪,拉开和墙之间的距离,空出一个人侧身进去就行。柜子解铃已经检查过了,里面全是破烂。除了换洗衣服,瞎子还有拾荒的习惯,走哪看见好东西就往家捡,柜子里尽是易拉罐饮料瓶子破铜烂铁之类,放的时间久了都沤了,能熏死个人。  我们费了牛劲,终于把沉沉的柜子搬开一段距离。解铃比我瘦,也不在乎脏活,他贴着墙侧着身,钻进了柜子后面的缝隙里。  我在外面打着手电照亮,淡淡的光圈,我看到柜子后面最下方,果然藏着东西。  那是个大信封,用透明胶带牢牢封在柜子角落,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如果不是解铃,恐怕随着瞎子的死亡,这东西会永远成个谜。
  解铃很困难地把透明胶带撕掉,拿着信封又一点点蹭了回来,他来不及掸掉灰尘,直接就把信封打开,这一开我们都愣了,里面居然装着一张存折。  现在人基本都用银行卡,这种红皮存折反正我是很久没有见到过了。打开存折,是工商银行的,上面写着户主刘东,存款五十万整。解铃看看我,我也闹糊涂了:“这个瞎子叫刘东?”  “应该是。”解铃笑:“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他一个吃低保家徒四壁的瞎子,哪来的存款五十万?”  他挨页翻着,翻到最后一页时,一张纸片应声而落。我们捡起来看,纸张不大,折叠起来,里面规规矩矩写着几行字。这些字的字形很别扭,写的架构粗糙,一看就能看出来,不是正常人写的。能写出这种字的,要么是小学生,要么就是……眼睛几乎全盲的瞎子。  “是他写的。”解铃沉声。  我打着手电,照着这张纸,一字一句看起来,字数不多,看起来像是遗书。
  “娜,我深深爱着的娜,感谢你陪伴我的那段难忘时光。这里有一笔钱,一共五十万,密码是你的生日,这是留给你的。不要去追究这些钱是从哪来的,这是我留给这个世界,留给你的最后遗产。当你得到我的消息时,很可能你会知道我已经死了。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并没有死,我只是到了一个很少有人知道的地方,那是我们每一个人都想回去的地方,那是人类的家乡。我回去了。”  最后落款“东”。  解铃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想什么,他慢慢把纸折叠回去,依旧夹在存折里。他把东西包好,原封不动地又贴回原位,招呼我把柜子移回去。  我没说什么,觉得解铃做得对。这瞎子也够可怜的,死后留下钱,交给一个女人。这个叫“娜”的女人应该不是他的妻子,遗书的口气似乎更像露水姻缘的几夜情。  后面那一段什么回去了,人类的家乡,鬼话连篇,让人很不舒服,透着一股精神分裂的邪劲。
  解铃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叹口气:“这件事真的麻烦了。”  “走吧。”他轻轻说。  他从包里拿出一沓金银箔纸,慢慢点燃,冒出滚滚青烟,嘴里念念有词。我不好打扰他。这些纸烧得很慢,很长时间后,才缓缓烧完,解铃也吟诵作罢。我问他这是做什么,他说:“我们来这里又是引魂作法,又是翻找遗物,打扰到了亡魂。我刚才吟往生咒,超度它走,这是我们欠它的。”  “我妹妹的事怎么样了?”我急道。  “麻烦。”解铃直言不讳:“这个瞎子临死前很可能被下了妖蛊,估计有人在行邪术炼魂。附你妹妹的那道魂,如果找不到此种邪术的蛊引,没法超度解脱。”
  “那怎么办?”我真是急眼了,折腾这么长时间,什么结果也没有。  “我只说麻烦,又没说弄不了,沉住气。你们家被人给盯上了,手段很毒。我们出去再说。”解铃道。  此时天渐渐放亮,隐隐有光透过窗帘射进来,我们走到门口,解铃忽然停下来,眨眨眼,在想什么。  “怎么了?”我问。  “我记得你说过,那瞎子临死前在听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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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节外生枝不走了,把我叫回屋里,我们好一顿搜索,终于在床底下找出瞎子临死前用的录音机。这台录音机不知是谁撞翻的,摔在地上已经七零八落,里面滑出一本磁带,上面蒙着一层灰尘。解铃捡起来吹了吹,显然录音机已经报废,他顺手把磁带放进兜里。  找完这个东西,我们简单收拾了一下现场,离开了瞎子的房间。  走到门外,晨光已现,阳光顺着楼道的窗栅射进来,无数灰尘飘舞,回想这一夜的诡异经历,真是恍如隔世。外面响起阵阵小贩叫卖早餐的声音,充满了朝气,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我们先回去看罗小米,我妹妹还在昏睡,解铃取出一挂手链轻轻戴在她的手腕上,告诉我,这个暂时能封住阴窍,保住她的平安。他用比喻解释给我听罗小米的情况,现在的罗小米确实被鬼上身了,上身这个魂没有自主思考的能力,因为不是瞎子的主魂。现在问题在哪呢,如果是普通的鬼上身,解铃直接就办了,而现在瞎子这条魂有点像上了密码的锁,如果找不到解锁的方法,贸然开锁,只会导致锁毁人亡。
  “那怎么办?”我问。  “先吃饭,填饱肚子再说,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办。”他说。  我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心里没着没落。  解铃笑笑没说什么,拖着我出了楼洞,找个摊子吃早饭。  看来他心有成竹,吃的稀里呼噜特别香。我只好要了碗豆腐脑,在旁边陪着他,虽然折腾一夜,可现在毫无胃口。我叹口气:“其实我很不喜欢白天。每天我都在躲避睡眠,能睡多晚睡多晚,因为我知道,只要睡觉再起来,白天就要到来了。”  “为什么?”解铃咬着油饼问。  “每天早上一睁眼,你就要面对这个庞大而复杂的世界,大脑要从安逸里脱离出来,接受大量冗杂的信息,就像有人切开脑子,把无数的垃圾一股脑全塞进去。新的一天意味着新的麻烦新的事故新的意外,累,忒累。”  解铃擦擦嘴:“人生嘛,可不就是一场历险吗。活着的意义就是折腾,啥时候折腾不动了,两腿一蹬就永远休息了。”  正聊着,他电话响了,接通后居然是大刘打来的。大刘这一夜都没睡,上了无数次厕所,坐在床上就唉声叹气,一直熬到天亮,赶紧给解铃打电话救命。
  解铃和他在电话约定好了,对我说:“还上班吗?干脆请长假得了,你们家被高人算计,一件事会跟着一件事,你必须有大量的空余时间跟在我身边。”  我心烦意乱,掏出烟吧嗒吧嗒抽,看着雾蒙蒙的天空,百爪挠心。  我还是回到单位,这个工作是我很不容易才找到的,实在不忍心就这么辞职。我一个农村出来,独自在城市打拼的屌丝狗,找工作非常不容易。我现在做的是电话销售,推销药品,有时候还要出去见客户。底薪不算高,好歹勤快点就有不菲的提成,现在这样的工作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真要辞职,马上就有新人填充进来。  昨天请假主管已经很不愿意了,我混了一上午,中午又去请假,让他生生敲打一番。看那口气,我离滚蛋也不远了,本来业绩就一般,还整那么多事。  从单位出来,我拿着解铃给的地址,径直找到他家。  解铃也是住在普通民居里,不过他的居所不是租的,而是自己家产,也算有房一族。到了他家,我彻底愣住。他住的这地方简直太有特点了。
  他家一共两居室,外面是厅,布置得古香古色,颇为讲究。靠墙根放着神龛供桌,蒙着深红色大布。上面摆放着硕大的铜制香炉,插着几根粗细不等的长香。香炉旁有一尊巨大的莲花灯台,上高低错落有七盏铁制莲花灯正徐徐燃烧。桌上还有蜡烛、签筒、铃铛等物,上方悬着两盏红色古灯,整个神龛布置得像个戏台子,神位上供奉的神灵虬髯怒目,一身刚硬,旁边还插着小令旗,透着森森的王者气。  除此外,大厅里还摆了一张古老的八仙桌,几把藤椅,最扎眼的是,大厅空地上有一张行军床,上面趴着一个裸体男人,正是大刘。  大刘脱了精光,下半身铺着一条白色毛巾,勉强盖住屁股,裸露的后背上,密密麻麻全是火罐子。这小子满头冷汗,正哎呦哎呦呻吟,也不知是痛苦的还是愉悦的,听来像女人的高潮。  给我开门的是佟雅,她此时拿着毛巾坐在小马扎上,不时给男朋友擦汗。  解铃坐在一张藤椅上,手里捧了本穿线古书,滋滋喝着茶水,正津津有味看着。  看他如此气定神闲,我安心了不少,他肯定是心里有数了。看到我,他打招呼,告诉我今晚还要跟他再走一趟,去三太子那里请乩问事,查找我们家出事的原因。  “三太子?”我疑惑。
  “没看过哪咤闹海?三太子就是哪咤。”解铃说。他把费长房的玉坠又递给我,嘱咐一定要不离身。罗小米的事情一结束,紧跟着遭殃的很可能就是我。  我腿肚子有点转筋,赶紧把项链戴上。  这时大刘梗着脖子抬起头:“师父,晚上带着我去呗,我也想开开眼界。”  “谁是你师父,别乱叫。治好了你的病,该干嘛干嘛去,好好上你的大学泡你的妞。”解铃说。  “你就是我师父,”大刘还挺犟:“我吧,平时就喜欢看灵异小说,神神鬼鬼的,你一定要收我。我还不走了,你上哪我上哪。”  “你呀,八字太弱,又房事过度,自控能力极差,阳气衰弱,不适合干这一行。同样接触小米,佟雅没事,而你就染了一身病,很说明问题。给你个忠告,如果想安度晚年,多活两年,离这些事越远越好,要不然中年横死,有的你哭的。”解铃悠哉悠哉说。  这番话说的大刘闷闷趴在那,不说话了。  我坐在一张藤椅上,朝大刘看了一眼:“他怎么就染上毒了?”  解铃道:“上你妹妹的那道阴魂,含了瞎子临死前的一口气。凡事自杀横死的人,这口气都会吐不出来。那道魂含了这口阴毒之气上了你妹妹的身,只要八字弱身体差的,接触时间长了,就会染毒。”  “那我妹妹没事吧?”我惊叫。
  “暂时没事。”他拉起我,来到里面没人地方,低声说:“最麻烦的是你妹妹被那道阴魂性侵了,我摸过她的手脉,结了鬼胎。等到鬼胎降世,便是你妹妹毒发身亡的死期。”  我心乱如麻,自己居然当了鬼的舅舅,这上哪说理去。  解铃让我到前面大厅休息,他去小厨房做几道拿手菜,欢迎外来的客人。  里屋的房门紧紧关闭着,解铃没有让我进去参观的意思。最让我纳闷的是,这里虽然是解铃独居,可是看不到任何他的家庭照片,也没听他谈及过父母亲友,情侣更是没有,这小子就像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算了,这是别人的隐私,我就别乱打听了。  回到前厅,和佟雅大刘瞎聊着,解铃的菜陆续做好。他的厨艺确实有两把刷子,我们吃的很开心。大刘还起不来,这罐子要一直拔到下午,佟雅捡了一些菜,用筷子一口口喂他。  解铃道:“你要真为了他好,就少跟他上几回床。”
  佟雅羞红了脸,低着声音说:“哪有。”  大刘叫道:“没了女人,师父,你还不如杀了我呢。”  解铃从桌子上拿起两根银针,走到他身边,突然出手如电,两根针正扎在大刘的腰椎上,大刘惨叫一声。  “看你那点出息。”解铃说:“这是给你强肾固元,以后自己多注点意吧。”  吃了饭,解铃让我们自便,只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动他供桌上的东西。然后他径自去了神秘的里屋。大刘趴在行军床上昏昏欲睡,佟雅坐着马扎也一下一下点着头,困得不行。  我顺手拿起解铃刚才看的线书,这是一本古籍,不知是不是真品,封面上用毛笔写着繁体字:秘传万法。
  我心怦怦跳,这本古籍估计就是解铃学道法的教科书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他怎么随意丢着呢。我禁不住好奇翻起来看,这一看才知道为什么解铃当着我们面没有把书收起来。妈的,压根就看不懂。书里的文字大部分是繁体,还有许多异形字,说简不简说繁不繁,全部竖着写,字里行间也没有标点,看得人脑袋大三圈。  我看了一会儿,实在看不出道道儿,眼皮子沉重起来,把书放到一边,坐在藤椅上打瞌睡。  正迷迷糊糊做梦呢,有人把我拍醒,我揉揉惺忪的眼睛,看到光线已经晦暗,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屋子里没有点灯,一切如蒙尘的老电影。  佟雅和大刘已经走了,解铃坐在我旁边,八仙桌上除了茶具,就是一个录音机。  解铃这个人似乎不喜欢光亮,有黑地方就钻,实在太黑就点蜡或打手电,没有开灯这个概念。  “这是瞎子临死前听的录音带,你听听。”他说。  他慢慢按下录音机的播放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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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录音机里先是缓缓流淌出一段音乐,也不知这磁带是翻录的还是原版的,传出的声音质量很差,有些嘈杂,有电流声和空气流动的声音,想来录制环境就比较差。  音乐很是和缓,有鼓有笛,我一听就知道正是当时进入瞎子记忆里他临死前听到的那段音乐。听起来有点像乡间小调,又有些像佛教音乐,说轻快不轻快,说端庄不端庄,听着这音乐,有种错觉,似乎进入一个香火缭绕的家居佛堂,虽虔诚却透着不正规。  正想着,音乐渐渐低沉,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个声音很柔和,字正腔圆,透着有板有眼,她一字一句说道:“亲爱的兄弟姊妹,在人世间受苦受难的兄弟姊妹,我们能够很轻松很愉快地成佛,脱离红尘的烦恼,让身心得到最大的解脱和放松。人活着,就会饱经苦难……”  我正津津有味地听着,解铃“啪嗒”一声关了录音机。  “怎么不听了?”我问。  “瞎子临死前听这样的东西,你不觉得怪吗?”他反问我。  被他这么一说,我联想起瞎子自杀的诡异,心里有点发毛。“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瞎子参加了某个邪……”
  解铃摆摆手:“如果真是这样,这件事就麻烦了,也更复杂了。”  他站起来踱了两步:“不能耽误时间,我们走。”  我们到小区外面打了车,去的地点居然是三里墩。这地方是本城新开发的城镇,就在市区边上,典型的城乡结合部,现在整日大修土木,风尘满天,出租司机到了傍晚都不爱去这个地方,那里犯罪率特别高,人渣满街走,藏污纳垢。真没想到解铃带我来的地方是这里。  我们在一处公园门口下了车。这座公园依山而建,修了不到两个月,许多设施都没完工,大晚上的也没几个人,远处亮着星星点点的灯。  一阵风吹过,渗出阵阵凉意,我只穿一件短袖衫,有点冷了,抚着肩膀跟在解铃后面。  他轻车熟路进了公园,黑灯瞎火的领着我深入腹地,周围光线很暗,他领的路又是绕圈,白天我估计都得晕更别提这大晚上了。我实在忍不住问:“这是上哪?”  他奇怪地说:“和你说过了,我们去拜会三太子啊。”
  当时他那么一说我以为开玩笑呢,没想到还真有这回事。我咽下口水:“你没开我心吧?三太子?哪咤?”  我呵呵笑了,这地方说句不恭敬的话,大晚上的也就打野战的狗男女站街的小姐嫖客能来,就算真有哪吒,人家大罗金仙能钻这地方来?  解铃也不废话,对我说,到了就知道了。
  我们又爬了一会儿山路,这座公园山也不高,海拔估计也就一百来米,就是个土包子。山上铺好了现成的石子路,我也没个方向,就是闷头跟着解铃走。正走着,他一把拉住我,神色有些严肃:“我给你的项链还戴着吧?”  我摸了摸,说还在。  解铃道:“再往前走就到了三太子的道场。因为三太子最是亲民,也神通广大,感召力极强,所以周边的孤魂野鬼都聚到道场附近,对于它们来说接近三太子是天大的福缘,可对普通人来说,它们就是很麻烦很恐怖的存在。一会儿你跟着我走,不要问东问西,也不要随便乱看,进了道场大门,就没事了。”  让他说的,我心怦怦乱跳,看着黑漆漆的夜空,赶紧说我会小心的。  再往前走,石子路渐渐稀少,一片荒山野地,山坡上不时还出现零星的墓地。夜风如水,温度降得很快,冷得我嘶嘶吸着凉气。  气氛变得有些诡异,我和解铃谁也没有交谈,他在前面大步流星走着,我紧紧跟在后面。他走得很快,完全没有照顾我的意思,我已经很累了,气喘吁吁,可有种预感,只要稍微停下喘口气,解铃就会迅速消失在夜色茫茫的山路里,他根本不会停下等我。  我只能咬着牙跟着,成天坐办公室,体力跟不上,此时腿肚子隐隐作疼,只好强忍着。这些倒也罢了,现在困扰我的就是口渴,不知为什么,喉咙像着了火,这时候要有一瓶甘甜的矿泉水,我能美出鼻涕泡来。  解铃忽然毫无征兆地放缓脚步,他从挎包里掏出一沓金银箔纸。我停下脚步,正好趁机休息,弯着腰扶着膝盖看他。
  他把这沓箔纸点燃,找了块石头压在山路的中间。箔纸冒出滚滚的青烟,我轻声问:“在山里见了明火,很危险吧?”  他看看我:“你想的很周到,没事,这种箔纸是特制的,点燃后不会见火,边烧边冒烟。这里阴魂太多,它们也不容易,这些算是买路钱吧。”  我们慢慢往前走,他给了我一把纸钱,边走边撒,嘱咐我一定要注意数量,沿途都要撒到,如果能一直撒到道场门口那是最好的。  这大晚上,阴冷阴冷的,我像个神经病一样走着山路撒着纸钱,身体止不住地哆嗦。  我们缓缓向前,转过一道弯,我看到不远处,灯火通明,好像有座什么建筑。大概二十多分钟后,我们终于走到了地方,等看仔细了,我简直大跌眼镜,这就是三太子的道场?  这里好像某个庄稼院的后院,后门敞开,院子不大,收拾得挺干净,放着晒的鱼干,几辆自行车。穿过院子,里面是一座大瓦房。这座平房临着后院这一面没有砌墙,完全大开,就像是升起了卷闸门的大车库。里面灯火明亮,人影闪动,看着久违的人气,我心里安生不少。
  有人端着瓷盆出来倒脏水,一眼看到我们,迎了过来。  这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娘们,一副城乡结合部的土鳖扮相,满脸皱纹,过来就笑:“呦,这不是解铃吗?”  “李婶。”解铃呲牙笑:“小辉在吗?”  “遇到麻烦事了?想请三太子?”李婶问。  “是。相当麻烦。”解铃说。  “赶紧进去,小辉就在里面,这位是?”李婶上上下下打量我。  “这是我的朋友,也是苦主。”解铃倒不避讳我的身份。  李婶冲我笑笑:“小伙子挺好,就是缺了股精气神,性情太软弱,要勇敢一点。”  我和这位李婶素未平生,今天是第一次见,她这一搭眼,就能把我性情说得八九不离十。我顿时肃然起敬。我这个人说句实在话,一向软弱,最大理想是当个好好先生,希望每个人都能说我好。我这二十几年,纯粹就是为别人活的,整天小心谨慎,自己都觉得窝囊。  李婶真是不见外,走到我身后,“啪”一下打我的后背:“大小伙子,把腰板挺起来!做人堂堂正正,那些邪魔歪道就不会往你身上沾。”
  我心悦诚服,这李婶真是气场十足,打我的动作既亲密又不过分,根本没有陌生人之间的隔阂。这一巴掌打得我浑身暖洋洋的,晚上走山路那股阴气全都消散。  解铃笑笑没说话,带我往里走。来到瓦房门口,借着里面的灯光,我看到房檐上方挂着一个木头牌子,灰底蓝字,写着三个非常漂亮的巨大楷书:行德宫。  下面悬一大匾,上面题的字更是气魄非凡,居然写着:保我苍生。  好家伙!这得多大的口气。  两侧挂着对联,刻在泛着亮光刷着黑漆的上好木头上,每个字都有A4纸那么大,写的是龙飞凤舞,气魄雄浑。我慢慢吟诵,上联是:关关难过关关过,下联是:处处随缘处处缘。简单易懂,朗朗上口,我念了几遍,对联里渗透出的那种超脱情怀,诵完了真是回味无穷。  走进屋子,里面摆着一尊巨大的神龛,像个大壁橱,上面摆着个白色的三足香炉,里面插着长香,徐徐燃烧着。下面神龛洞里放着一尊神像,这个洞里没有光,也看不出这是什么人。
  神龛放在屋子的正中,前面是个供桌,摆满了祭品,瓜果梨桃之类。还有不少人,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似乎彼此都不熟悉,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共八九个。  屋子里就两把椅子,满屋子的人包括老先生都站着,只有两个人有资格坐着。一个是年轻小伙子,长得又瘦又白,可面目清秀,看起来阳光灿烂,比韩国什么流行组合的偶吧也不遑多让。他光着上身,露着一身排骨,下面穿着牛仔裤,赤着脚,正翘着二郎腿和众人嬉笑说闹。  还有一个是长得极凶的中年人,他光着上身,脑袋一根毛也没有,澄明瓦亮,满脸横肉,一身的戾气,看起来就像黑社会的。
  可能是我的错觉吧,坐在椅子上的这两个人都透着一股香火气。这种感觉很难描述,一看他们,就感觉像那种成天和神神鬼鬼打交道的神汉,身上有一股邪邪的劲。  瘦白的年轻人一看到解铃,大叫一声,站起来,狠狠给他一个熊抱:“上哪了,你多少日子没来了。”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解铃说:“小辉,我手头有个公案非常复杂非常麻烦,想请三太子看看。”  小辉锤了他一拳:“我就知道。”他举起手挥挥,屋子里人静下来都看他。他嗓音很尖,高声说:“今晚请三太子。”  “哦~~”所有人都鼓掌,欢呼雀跃。  这里的气氛既热闹又古怪,我看得纳闷,又不敢问什么。
  多支持支持啊
  草看半天没写完 啥时候更啊  
  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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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不继续了.....以后这种贴子不看了...没下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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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铃低声对我说,这些人受过三太子恩惠的,他们已经成为最忠实的信徒,有事没事就会过来帮忙。  小辉拍拍手:“音乐呢,音乐嗨起来。”  不知谁打开播放器,里面放出一首节奏欢快的台语歌曲,屋子里有一个算一个,甭管是男女老少,全都跟着音乐节律拍手舞动。那个李婶边扭边过来,十分热情地对我说:“这是台湾歌,叫《保庇》,王彩桦唱的,唱的就是三太子。”  我压根就没听说过这么个人,不好意思问什么,只能“哦”了一声。
  李婶拉着我来到墙边,指着墙上的照片:“看,这是胡呱,这是嘭恰恰,都是三太子的信徒。”我仔细去看,果然都是台湾一线娱乐大腕,照片不知是在哪照的,每张都是小辉和这些大腕的合影。“咱们大陆这边不太兴三太子,可台湾那边人老信了,那时胡呱有了外遇,和一个女人拉扯不清,犯了烂桃花,事业家庭直线下降,去请教三太子,你猜怎么了?”  我随口问:“咋了?”  “三太子直接就扇了他三个大嘴巴,啪啪带响,这就是让胡呱从此清醒过来。还有嘭恰恰,早年事业不顺,请乩三太子,要借三年鸿运。三太子说,这三年运我给你,但是三年之后你必须退居幕后。可人那,就是这么贪,三年内嘭恰恰事业达到顶峰,日进斗金,换谁能轻易放下这一切?嘭恰恰就把三太子的话当耳旁风,结果呢,三年一过犯了大事,事业毁于一旦,嘭恰恰从此日落西山,还当众给记者下跪哩。”  我听得津津有味,这都真的假的?听起来这么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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