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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江湖
天上掉下个田秉锷,于是便有了一个人的江湖。
田先生不是一个名满天下、著述等身的人,其影响主要在徐海一带,而远未播及全国,这与他的功力修为极不相称。因为在菜九看来,较之于那些名满天下、著述等身诸公,田先生的文字高出的可不是一点点,即以《江湖心雨》所包含的精彩,当今之世又有谁能望其项背。
窃以为,田先生的出现实在是一个异数,因为在我们这种荒唐世道,实不宜产生田先生这种精彩绝伦、辉映古今之人。如果是上苍垂怜中华道统之离散将绝,特降田先生来展示其固有风采,则为时代之幸。于菜九个人来说,田先生的出现更是上天的恩赐。田先生是我命中的贵人。二十多年前,菜九很偶然地认识了田先生,从此便一直得到田先生的关爱与提携――从指引研究方向,到提供发表阵地,到规范学术领域,菜九一步步地成长起来,并袭用了田先生的若干皮毛,渐渐有了招摇的资本。
田先生是菜九的前辈,学识水平更远胜于菜九,本不该由菜九来写田先生的推介文字,世上哪有学生推介老师的道理?但菜九自忖,对田先生蕴含价值的了解,当世或无人能及,何况《江湖心雨》一书是菜九央求了近一年的时间,才说动了田先生,从而辑录成集的。因此,至少菜九可以说一说自己的学习心得。
江湖向来不是褒义词,但在田先生心目中,江湖还是颇受推崇的。他在《永恒的江湖》中坦言:“感知了江湖的博大――其大无所不包,江湖的生机――其机无所不化,江湖的规则――其则优胜劣汰,江湖的宿命――其命盈缩有期。”由此想到,菜九曾与田先生一起出席了一次学术研讨会,亲耳听他自承在专家面前只能算是游击队。其实,那些与会专家的学术素养还真比不上田先生呢。田先生原本是有学术追求的圈内人,也有了不小的学术建树,但由于他的特立独行,总显得很另类。田先生最初让我心动的文字,就是他赠予我的《金瓶梅人性论》。按说这种偏向于学术的文字应该充满学究气,但田先生的洒脱自如让菜九深深折服。因为菜九也是有志于研究人性的,不曾想这种学术性很强的内容居然可以被打造成灵动无限的杰作,不由得心生景仰而效仿之。他后来越来越疏离他原来的学术圈子,可能正是受不了圈子里的迂腐气。菜九观察过一些学界大佬的文字,那真叫非常地高屋建瓴,但也非常地于事无补。田先生与那个圈子渐行渐远,也不失为明智之举。
田先生看似淡出学术圈,做了一个江湖散人,实则是走进了无所不包的文化江湖,也只有这种无边广大的江湖,才能承载得起田先生的不羁之才,并让他获得了鲲鹏搏击九天的自由。田先生对自己要求较以往更高,且非常严苛,可以借用田先生《晚香斋笔记》序来界定其江湖操守:“放下文学的功利暂且不谈,我一直坚持认为,一个文化人、一个精神领域的劳动者,谁如果梦想用一点个人化的独特创造回报我们的人民与国家,他就一定要在文化的传承上先建立某种绵长的联系,接着须在创造实践中致力于某种超越,这才可以获得做‘文化人’最基本的认证。二者缺一不可。否则,就是混文化、玩文化,结果大抵只能混出玩出伪文化、自欺文化及欺人文化,时过境迁,一切这样的文化都必然灰飞烟灭。”他的自律应该是“江湖人能做的大抵还是结好自己的网,静待个人的萤灯鱼汛”
(周庆明画集序)。
人在江湖的田先生到底结的是怎样的网,菜九以为他是在极细致地做着存亡继绝的事业。可以与之相较的,当数考古工作者的田野作业,只是后者发掘与拼接的是消失了的事件脉络,田先生的发掘与接续更侧重于已基本式微的文化元气及正在灭绝的民风民气的脉络。同样是抢救性的挖掘,田先生更着眼于挽回急骤下坠的道德人心。须知,存在了几千年的中华道统,经过大规模多轮次有系统地长时间斫杀,早已气若游丝,其中很多可贵的东西只有江湖上才会有些微残存。所以田先生的步入江湖,实则是开启了一个更加崇高的事业。
基于礼失而求诸野原理,田先生近二十年精力都放在乡土化本地化上面,而徐州这块文化热土,又为田先生提供了一个广阔的江湖运作空间。像马尔銮、庄静、刘惠民、张伯英、李蟠、山西会馆等若干历史记载片段,有些是田先生的独力发掘,有些是得到田先生的大力鼓吹,它们虽然只是揭开了历史的一角,已足以见证徐州这块文化宝地的丰厚蕴藏。很多事情,只须抖落覆盖的尘土,让其重见天日,其价值自然而然就显现出来。文集中的相当篇什,可以视作田先生这二十年来的部分江湖心得,不仅反映了田先生在这块热土上的用功,忠孝节义等绵绵不绝的夫子之道也在他的文字中熠熠生辉。
我差不多读过田先生的所有著作,我觉得最能打动我的,还是《江湖心雨》里的80篇短札,将其视之为田先生一生中最炫丽的人生华章或不为过。经田先生点化而出道的菜九,对什么样的文字才能称得上好文字,也有一些管见私得,现借着田先生的文字,说出来与大家共同参详。
依菜九的菜鸟见识,好文字的要义是,守正道,持正义,有气力,有章法,有张弛。当此数者具,便当讲清楚,写流畅,做到洒脱而自然,流畅而有个性。以上诸要素,《江湖心雨》尽皆包罗,而且最为重要的守正道,又是田先生做得最好的。田先生的正道就是仁道,它不是空洞的大道理,实是由无数淳厚的乡土情致累积而成。田先生每见一善事,每见一可嘉许之处,必以最大的善意发现其蕴藏之美,并不悯言辞大力表彰出之。田先生此举并非滥用慷慨,实则是当今可以嘉许之事已成稀缺之物,任何一点真善美,于匡扶社会正义都弥足珍贵。尤其是很多陈年旧事,经田先生以大爱之心尽力描摹,顿时满纸生香,为当下污浊的生活,引入了一泓清泉,让仁爱的种子在社会上生根发芽。所谓拨乱世返之正,大概就是这种功效吧。长期以来,田先生不懈传递着江湖中蕴含的质朴,苏解着社会麻木的坚冰,“让每个人都从温情中受益”。所谓挽回一点元气,便留得一线生机。
《江湖心雨》涉及了多种文化领域,有文学评论,有艺术品鉴,有辞赋创作,有历史考据,等等等等,不一而足,而且均精彩纷呈。如同一个江湖高手,无论什么样的家伙式,一旦田先生操之手中,都能舞弄出精彩。到底田先生是绝顶高手入了江湖,还是江湖让他成了绝顶高手?应该是两者兼而有之,但菜九更认可江湖的历练让田先生功力更高。因为《江湖心雨》全是近二十年的文字,而且愈往后愈好。何以年届古稀的田先生笔力竟然远过其盛年,观其序王先生画传或可窥其端倪。其曰:“王仲博先生的艺术成就,之所以高出众‘乡贤’,内中含着必然性之因素:国学奠基,为一;高端师承,为一;万里胸襟,为一;与时俱化,为一。”这四个必然,至少田先生得其三,其所未得者,菜九以为高端师承也。因为田先生所处时代,并没有什么不得了的大师,如果真要寻其师承,当直继孔孟及前世诸贤。四者之外,就数江湖历练为其最大臂助了――远离了权力允许的学术游戏,获得了极大的自由度,心智得以大开。田先生的事例揭示了一个秘密,就是与权力话语的距离越远,心智复苏的机会越大,所得也越多。
菜九对自己折叠语言的能力一向比较自负,但读了《江湖心雨》,就感觉到我的所谓能力,真是太小儿科了,至少是档次太低了些。因为不具备田先生的丰厚学养,很多东西尤其是境界方面的内容是出不来的。更令人感佩不已的是,田先生用简短的语句裹挟巨大的容量,往往一个句子就打穿了一个思维通道,让人看到一直在回避的种种真相。比如:
在生命的漂流中人们都会变得面目全非。(周沛生《草木纪事》序)
“实录直书”的原则,往往让位于“为尊者讳”的谀笔。(《风雨岁月》序)
好在谎言与偏见的维持费用太昂贵,当撒谎者因撒谎而筋疲力尽,真实自然会水清沙白。(《邳睢铜抗战史新考》序)
统治与统治精神不是一回事。统治精神的实用形态又与它的原生形态不是一回事。(《北京立了圣人像》)
其实,前人是没有耐心等待后人的。(《梦寻勺圃》)
在今天,在中国,在美化自己与抹黑他人的完美结合中,“民间”的声音只能沦为“边缘话语”了。(为《马尔銮传》序)
生命奄忽,万物难久,芸芸众生,各自空忙,真的没有几个人能悟透生命耗散中的创造义务。(《读老耘书画兴怀》)
&&&& 在形而上的理性青空,美永远是飘扬不逝的呼唤。(《男性的尴尬。》)
此消彼长的人格较量从来都是时代历史的产物。(《哭泣创造人格尊严》)
&&&& 生命的胜利,并不是占有多多益善的岁月。(《时间恋》)
值得思念的历史,永远有凡夫俗子难以企及的精彩。(《梦寻勺圃》)
真不知需要多少力量与热量,才能将这些话语糅合熔结成一个整体。因为这些话最经得起咀嚼,当其蕴含的滋味被一点一点地咂出来时,顿时让人感到心如过电,欲辩忘言。而且田先生说这些话时,似乎根本没有发力,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劲道内敛,绵绵而出,用最轻灵的笔触,锻造出了最沉重的锤击,并一记记地落在人的心尖上,绵绵作痛,久久不已。
以轻灵的笔触,写沉重的话题,应该是田先生的独门神功――拆解的娴熟,叙述的平和,又那么收纵自如,不经意地就从他所点评的一切事物中,轻松自如地切割出普世的意义,给人启迪给人教益,而且都是田先生的独得之秘。
田先生的文字充分证明了这样一条铁律:只有能穿透历史的声音,才能给人以震撼。文章者,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古人此话或者可与菜九所论相互印证――无论研究写作都是个力气活。宝藏在江湖,唯力大者得之。田先生的力气的核心是夫子之道。依田先生之见,孔夫子要么被利用虚饰,要么被误读泼污,目的都在于愚民。所以“误解孔子,于孔子个人造不成任何危害,受害的却是今天的中国人和今天的中国”
(《北京立了圣人像》)。田先生不受愚,所以有气力。最近菜九与田先生相约写孔子研究,最后发现根本插不上手,因为田先生所知太精深了,菜九也因此见识到田先生是如何从孔夫子那里获得正能量的。根据菜九的理解,田先生步入江湖之前是主攻文学评论的,这一点已充分体现在他众多对文学艺术作品的非常到位的评价中。他的江湖作业用到最多的,又是后来增进的解剖历史的功力,此功力绝不在文学评论之下。在田先生这里,这两者又完美结合、密不可分,犹如双剑合璧,威不可当。所以,田先生每每从一个事件一件作品中解读出无穷无尽的内涵,比如读万历皇帝,读金瓶梅,好像有无数的门径可以进入,并读出无数迥乎常人的世相。此时的田先生,在菜九心目中如同大闹长坂坡的常山赵子龙,一身都是胆,招招都见血,在整个中国大文化的领地里往复驰骋,如入无人之境。
田先生见证了太多的苦难与堕落,洞见到苦难与堕落背面隐藏着的深层内核,但他的文字并没有多少愁苦之声与愤懑之色。因为他仍然坚信只有“当人性恢复了良知,历史才随之恢复记忆”(《庄静文集》跋)。“人性向善、向上、向好、向美是大势”(《历史的深处》小序)在他的内心深处从来没有动摇。所以他的文字总是那么平和澹定,从容不迫,充满智慧。
正因为这样,所以田先生的文字最能唤起人们的思考与警醒。而他达到这种目的的方式又是多种多样,如同钻石有着无数的面,面面均折射出他无穷的光芒。人们不难发现,无论是文是字是画是事是历史是现实,一旦触动田先生的机栝,他心中丰厚的蕴藏,那些对人生的深度思考,便如长江大河奔腾而出,与其所评论物事融为一体,很难分出他是在评物还是在述己,而且这类深刻的思考在集子中俯拾皆是:
阅读是一种因为了解而接近的过程。文学人不能靠文学而安身立命,但文学却可以涵养其人性。(《与梦同行》序)
命运真是不能以“后果”来修定“前因”的!(庄静文集序)
历史情结不是单纯的“回头看”,在“回头看”的那一瞬间,你如果愿意倾听,历史会告诉你许多的隐秘与玄机。(《民间百态》序)
“冤”的话题,太沉重。在中国,没有人扛得起。 “冤”的话题,也太暗昧。在中国,亦没有人勘得破。(《马尔銮传》序)
田先生似乎不以写诗著称,但人们可以从他的笔下看到诗情满怀,诗样的语句在他的文字中处处流淌:
&&百年冷却,热血是否还有春温?百年漂洗,记忆是否还会殷红?。(《“戊戌六君子”百年祭有感》)
原创的画,方有“大美”。惟“大美”之作,可与天地齐物!鲜活的画,方有“生命”。惟“生命”之歌,可与风雷交响!(《读尹成先生的花鸟画》)
历史,在中国民间故事中现出本相。人民,在中国民间故事中找到位置。(《写在〈中国民间故事全书•徐州分卷〉出版之际》)
作家使命感愈高,则创作真实感愈低;作家应时之笔愈多,则传世之作愈少。(《故乡寻梦》)
传统的脉络,遥接宋元;造化的濡染,映照当今;在无限江山与圆熟技法的结合点上,浸润为美仑美奂的时代画卷。(《超越仁智的拥抱》)
欣赏曹杰书法篆刻,于现代人的审美创造中你会隐隐聆听到中华书道的千秋回响。(《曹杰书画集》序)
永远是作品说话。永远是欣赏者的理解破译创作者潜藏于作品中的暗寓。永远是形式变革承载精神超越。永远是创作与欣赏的双向互动成全流行再扬弃流行。(《李天池金石书画精品集》序)
我最心折田先生讲清楚的功力。他特别擅长以简短的文字包容很宽泛与深奥的内容,常常在短小的篇幅中包含了巨大的信息量――风土人情的信息量,历史演进的信息量,文化艺术的信息量,价值取向的信息量,而且都是正能量。我从没有看到任何其他当代人做到这一点,这也是田先生始终让我景仰之处。
我以前向朋友推荐田先生担任学术指导时,声称没有什么是田先生不知道的。但《江湖心雨》一书,让我觉得田先生胸中所藏又远远高出了我的评价。因为知道与知道得鞭辟入里,完全不是一回事。
当年介绍菜九与田先生结识的冯保善先生曾经感慨道,田先生是大才,如果不是局促在徐州一隅,绝对是可以发挥更大影响的。菜九也为田先生而抱屈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等到有了点长进之后,便觉得早先的抱屈世俗了一些。我等抱屈的意思无非是以为田先生的影响不大,实在是一件亏大了的事,实际上亏的并不是田先生,而是整个时代整个民族。当年老子青牛出关,被关尹子截住,留下了道德五千言。不若此,则老子默默无闻。但五千言于老子何干何惠?不留五千言无损于老子,损的是中华民族嘛。田先生名声盛否,又与田先生何干?世人不知田先生,损失的是世人嘛。其《读老耘书画兴怀》曰:“老耘走了,把书画留在人间。在灵魂深处,他相信自己,他也相信时间。”这既是在写刘惠民先生,也可以看作是田先生对传名一事的夫子自道。当年的老子、孔子,也都是没有庙堂话语权的江湖散人,最后还不都步入到整个中华文明的正中央?如果认可《邳睢铜抗战史新考》序中所说,“一本书的价值,永远与它所提供的精神营养的多寡相关”。那么田先生自己的书,一定会因为能提供足够多的精神营养而具备了不朽价值。
一直以来,菜九对那些有可能传之久远机缘的人不住灌输,要早日圈定个人的领地,建一园,筑一山,凿一泉,植一畦,然后可以徜徉其中,终老天年。我也始终在揣度,到底什么是田先生的个人领地,但始终没有得出个所以然来。经过反复研读《江湖心雨》后,不免对早先的私心忧虑哂然而笑,菜鸟就是菜鸟,总是那么小家子气,田先生又哪里会稀罕这种菜九翘望不已的个人领地,他早已真实地拥有了一个江湖。
人事有代谢,江湖则永存。江湖何以永恒,无非是其无所不包。田先生结构出的文字的江湖、学问的江湖,亦当作如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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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上面帖子讨论
发表于:12-12-15 23:26
一个人的江湖,独行侠?
发表于:13-11-08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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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13-11-09 09:03
楼主是老江湖了吧
发表于:13-11-09 14:07
以下是引用 第4楼 @简丹z 的话:
楼主是老江湖了吧...
刚出道的吧?
发表于:14-12-09 12:10
《江湖心雨》:一个人的江湖
发表于:15-04-23 12:25
江 湖 心 雨
序:一个人的江湖(菜九段)
第一编& 春风望雨――序跋
1.人有难 天知否――岳德章《马尔銮传》序
2.让历史唤醒家国关注――杨蕴《邳睢铜抗战史新考》序
3.羽化而登仙――《老耘书画集》序
4、天地悠悠 惟美可传――《王仲博书画集》序
5.刀光剑影,孰罪孰功?――菜九段《屠刀集》序
6.嘤鸣友声满江湖――李鸿民《徐淮唱和集》序
7.永恒的江湖――《周庆明画集》序
8.生命旅行与艺术留迹――《李天池金石书画精品集》序
9.永恒的巾帼风华──《庄静文集》跋文
10.天命有待――《草木纪事》序
11.天地何长久& 人道居之短――李承《路》再版小序
12.心路花雨入梦来――赵军《与梦同行》序
13.徜徉于奸雄与英雄之间――董尧《北洋兵戈》序
14、超越仁智的拥抱――《西楚山水画会会员作品集》序
15.一路花雨是平生――《郑正画集》序
16.向心海漫游――栾晓明《血月》序
17.孤舟横海照月华──《樱桃小镇的女人》序
18.生命因选择而鲜活――丁召山《风雨岁月》序
19.珍藏生存的密码――宋传恩《民间百态》序
20.生命,如果是可以穿越的――张雨晨《光阴的升华》序
21.炼就精金方为“书”――《曹杰书画集》序
22.太虚幻境谁逍遥――《故乡寻梦》序
23.盘马弯弓尽骄姿――张劲书法赏识
24.沛泽剑气开紫云――读纪伟书法兼论“泗上书派”
25.暗香浮动中的流年风华――读杨刚良《晚香斋笔记》留言
26.吟诗好似成仙骨――读胡成彪诗词有所感
27.丝路剑气独萧然――李德西书法看罢碎语
28.《乡风》发刊辞
29.《徐州风光》序
30.岳海映雪照南天――铜山《岳海孙氏族谱》序
31.聆听永恒的人民话语――写在《中国民间故事全书&#8226;徐州分卷》出版之际
32.龙在我心――写在《龙图腾》文前
33.领异黄淮墨牡丹――《冯梦白画集》序
34.要唤醒红楼梦,先唤醒自己――周伯华《红楼梦新探》序
35.浩然与溟胪啤司哦巍独返牟嘤啊沸
华 夕 拾 亦 醉 人──《历史的深处》小序
第二编& 夏云唤雨――赋铭
3.沛公园赋
4.金石园赋
6.宝莲寺赋
8.康馨园赋并序
9.康园小记
10.墨洁堂小语
11.清园记
12.麦香小筑记
13.田氏族谱八修序
14.圣旨博物馆建成碑记
15.珠山公园建设记
第三编& 秋月思雨――随笔
1.“戊戌六君子”百年祭有感
2.“宽容滞后”与东方智慧的自我消解――展读《明史》的文化反思
3.哭泣创造人格尊严――“魏晋风骨”又一面
4.怀念流失的国土
5.东方有绿林――中国“树文化”演绎
6.梦寻勺圃――对张伯英先生迟到六十周年的缅怀
7.徐泗如有待& 千秋曜魁星――李蟠生平简述
8.一篇诬告大字报──晒晒己卯顺天乡试“揭文”
9.刘邦给我们留下一面“五星”红旗――汉高祖刘邦的“遗产”点击
10.人心倾斜与中国历史分合――以两汉三国为例
11.男性的尴尬――兼及《红楼梦》的“性别观”
12.摇落深知宋玉悲――《金瓶梅》的美学眩惑
惰 性 的实 证 形 态――《金瓶梅》的世俗文化
14.北京立了圣人像――兼说对孔子的“误解”与“利用”
第四编& 冬雪梦雨――片扎
1.有生命,呼吸也精彩――观尹成花鸟画
2.漂流长江――吴以徐印象
3.时间恋:东方长梦的残局
4.中国古代“公车族”
5.又见流萤
6.“状元碑”出土记
7.徐州状元碑园游记
8.“三十三间楼”见证
9.“银箱子”劫案
10.风雨明祖陵
11.卡拉麦里野马
12.喝咸水的骆驼
13.徐州山西会馆碑刻解密
14.八年《守湖州》清名满界首――徐艳琴抗日时期掠影
15.徐州:运河记忆――一座城市因水而生的文化追述
16.心怀苍生之忧――未刊稿《政治诛戮》卷首语
17、无真相& 即无真理――由《文汇报》一则“旧闻”引发的辨析
18.腾云气势壮神州――徐州书画源流述略
19.刘永福:因时势而被夸大的近代抗法英雄?
春风望雨――序跋
――岳德章《马尔銮传》序
读岳德章先生的《马尔銮传》,我内心的悲凉无可名状。
或许,是岳德章先生的作品,触动了我刻意回避的一个历史主题;或许,是这一主题的悬疑结论再次让我陷入茫然。
《马尔銮传》叙述的是一个真实的英雄传奇。
1938年,日寇侵华,占领徐州。家住徐州北郊、即铜山县第二区口上村(马家口)的农民马尔銮毁家卖田,置枪购炮,拉起队伍,与侵略者作殊死之战。他不是共产党,也不是国民党,他就是他自己――一个不愿作亡国奴的中国农民。拉起的队伍一个团,人称“马团”。 自然,“马团”像她的缔造者一样,也是一支超乎党派而存在的军队――真正意义的“人民军队”。
八年抗战结束,马尔銮认为自己完成了抗日的任务,所以,解散“马团”,即开始了经济创业。当时,他也没有忘记,将“马团”最好的枪支送给了共产党人胡大勋领导的“运河支队”。
回顾马尔銮与他农民兄弟的抗战,同共产党的游击队没有摩擦,倒是与国民党的游击队、即铜山县县长、保安司令耿继勋的队伍发生过碰撞。待日军投降、全国相庆的时候,评价马尔銮的抗日之功摆在了当时的政府面前。让今天所有的意识形态宣传家不愿承认的是,他八年的老对手国民党人耿继勋没有贪天之功,没有指鹿为马,而是将马尔銮的抗日事迹上报“党国”,故而中国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给予马尔銮特别通令嘉奖,授予他青天白日勋章一枚,同时还奖励他一笔丰厚的奖金。
又过了五年,在国、共两党的斗争中,共产党胜出,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马尔銮被捕,1951年,于“镇压反革命”运动中被枪杀于徐州南郊黄茅岗,罪名是“匪首”。抗日的“马团”定性为“匪”,马尔銮自然是货真价实的“匪首”。
“哪个坟头里都有冤死的鬼。”这是童年在田野里躲疟疾、躺在韩家老林的大桑树下听母亲说的。那时的印象极为淡漠,死是个遥远的话题,鬼是个朦胧的存在。今天,读《马尔銮传》,突然忆及老人的叹息,它穿越时空,凝聚了更多的无奈与悲凉。
“冤”的话题,太沉重。在中国,没有人扛得起。
“冤”的话题,也太暗昧。在中国,亦没有人勘得破。
基于“伸冤”之难,或“翻案”之难,我钦佩《马尔銮传》作者的文化清醒和历史良知。看来,他是要以只手倒悬日月的气度,来为一个人、一个家族、一个群体的爱国事业寻找一个不被扭曲的“名分”或晚了一个花甲的人民“认可”。
“正”与“邪”,“是”与“非”,早已在中国老百姓的心里判定了。但“民间”的话语是没有法理性的,也是没有权威性的。因而,我又怀疑岳德章先生的《马尔銮传》在表明了个人的文化立场后,依然无法更改那个冷漠的权力对马尔銮的不实之判。
中国现代史的结论因为党争的背景,注定是二元的。在今天,在中国,在美化自己与抹黑他人的完美结合中,“民间”的声音只能沦为“边缘话语”了。
“悲观”之为虚妄,正与“乐观”同。所以,我仍然愿意抱着黎明的期待,看历史咪龅饺赵吕收铡⒙孤硐孕巍
马尔銮,是人民英雄,是国家英雄。他不是党派英雄。故而,一党一派的否定,还不是历史的终极结论。一个生命会死亡,一个家族会沉沦,一个团体会消失,一个时代会结束,但中华民族是不会消亡的,所以,民族的英雄必将永存。
“伸冤”与“翻案”,倘若是针对着古代历史的,那还是一个“自由话题”;倘若针对着的是一个现、当代问题,则必是一个不准老百姓七嘴八舌的“禁题”。《孟子.公孙丑上》引《太甲》语曰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而社会的“冤枉”,“天作孽”者极少,而大都是“人作孽”使然。一部人类的灾难史,即是一部“人作孽”的记录,与“三年自然灾害”、“七月唐山地震”等基本扯不上关系。将“人作孽”硬宣传为“天作孽”,一是推卸权力本该承担的责任,二是“欺民”,三是“欺天”。
马尔銮历经刀兵,他见过血――日本侵略者的血。所以,临刑,他慨然而赴。“五十一年又是一条汉子”的期许,有些迷信,又充满豪情。在心里,我敬他。敬他爱国,敬他爱民,敬他有血性,敬他有作为。
《马尔銮传》是一个爱国者的命运悲剧,是一部被人为颠倒了的历史,是一曲欲哭无泪的挽歌,是一笔有借据却无人偿还的旧债。“冤有头,债无主”,连判定他死罪的人都灰飞烟灭了,我们还向谁诉求?
《马尔銮传》的另一个学术价值是,它将以人民群众可歌可泣的斗争与牺牲,补充、丰富那部残缺的党派色彩浓烈而“大话西游”式的“徐州抗战史”。
仰观高天,日月轮回而无声,这让我相信大自然是漠然于人间悲喜的;而反观人间,在经受了一遍又一遍的宣传淘洗后,谎言还是没有多少“人心”的市场。《马尔銮传》的刊行,或许是一份“抗拒忘却”、“抵制愚民”的纪念。
在毛泽东还是一介书生的时候,他写过一阕《贺新郎》,是赠给他爱人的,词中有句云:“人有病,天知否?”今日借来,改易一字,算是对马尔銮的追念。
2011年10月秋深于徐州
出自田秉锷《江湖心雨》
发表于:15-05-25 10:09
徜徉于奸雄与英雄之间
――《北洋兵戈》序
十卷本系列纪实文学《北洋兵戈》是董尧先生的有谓之作。
为十人立传,耗二十年功,积三百万言,先生大可无憾矣。丹青施于天地,臧否贯乎古今,物议何如,不必理它,做成了一件自我选择的事,总是痛快淋漓的。
名为“纪实文学”,“史传”的色彩毕竟浓烈。故《北洋兵戈》既可视为小说家言,亦可作史读、作野史读、作闲史读、作逸史读、作奸雄史读、作英雄史读......无意间,董尧先生又做了一回太史公。幸甚!幸甚!
这太史公很难做。一难,相隔时距太短,历史的混沌尚未沉淀出水清沙白的了然;二难,主流偏见太重,武断的谳议依然左右着官方民间的口舌。你写,你写什么?你凭什么写?好在,董尧先生早在写作的中途,即已脱离了鱼贯相随的精神队列,借“离休"之机,完成了他无职无位的平民回归。每每相聚,杯酒畅言,董尧先生无不慨然于精神之自由、纵笔之自由得来不易。常聚常饮,常饮常醉,常醉而常清明,醉眼中回望二十年心路,《北洋兵戈》只能是一个平民文化人历史思索后的个人话语。
目下流行的中国近、现代史,将公元l912年至公元l928年间的中华民国史定性为“军阀政府”背景下的“军阀割据”与“军阀混战”是不很恰当的。如果多一点历史的权衡,我们自会承认,中国民主革命的先驱们当年的理想,辛亥之后九十年尚未完全成就,谁又有权利气壮如牛地将中华民国最初的十六年描成污团?中国,至今依然还处在转型期。转型期的不确定因素极多,所以这期间多无验之成效的思维定式、行为定式或权力定式。中华民国初期的大局波荡,这也是武人、文人、能人、坏人一逞其志的诱因。
《北洋兵戈》纪实文学的传主共十人,不论于国民党,还是共产党,大抵皆为否定对象。董尧先生为这些历史人物立传,无异于公开了一种有别于政治审判的文化评判立场。这是需要胆气的。粗览《北洋兵戈》,我知道董尧先生的文化评判还包含了更多的历史理解和人文宽容。因为,他追踪的是历史的人迹,并由此探寻历史的人心、人情或人智;转换为文字,《北洋兵戈》自然也成为一份迟到的关于中华民国初期风云人物的奋斗、发达、寂灭的记录。何必要分什么反与正呢?那是戏台的演出之需。生活中,没有人来得及丈量人性,匆匆过客,抓住了所求,又纷纷抛弃了所得。我钦佩董尧先生的写作毅力。我更钦佩他对十位传主的人性、人格所作的历史开掘。辫帅张勋,何其“反动"耳!但他的政治忠诚所折射出的人格坚定,正是他之后纷纭政坛上消磨最甚的良知良能。他如吴佩孚、段琪瑞、张作霖诸公,在爱国守节的层面上,也是没有污点的。
因为资料所限,《北洋兵戈》一书目前还做不到“还历史以本来面目”。大略如此,皂白仿佛,作者与读者,基本可以无憾也。是为序。万千言又在序外。
2001年6月16日
出自田秉锷《江湖心雨》
发表于:15-07-28 08:46
――岳德章《马尔銮传》序
读岳德章先生的《马尔銮传》,我内心的悲凉无可名状。
或许,是岳德章先生的作品,触动了我刻意回避的一个历史主题;或许,是这一主题的悬疑结论再次让我陷入茫然。
《马尔銮传》叙述的是一个真实的英雄传奇。
1938年,日寇侵华,占领徐州。家住徐州北郊、即铜山县第二区口上村(马家口)的农民马尔銮毁家卖田,置枪购炮,拉起队伍,与侵略者作殊死之战。他不是共产党,也不是国民党,他就是他自己――一个不愿作亡国奴的中国农民。拉起的队伍一个团,人称“马团”。 自然,“马团”像她的缔造者一样,也是一支超乎党派而存在的军队――真正意义的“人民军队”。
八年抗战结束,马尔銮认为自己完成了抗日的任务,所以,解散“马团”,即开始了经济创业。当时,他也没有忘记,将“马团”最好的枪支送给了共产党人胡大勋领导的“运河支队”。
回顾马尔銮与他农民兄弟的抗战,同共产党的游击队没有摩擦,倒是与国民党的游击队、即铜山县县长、保安司令耿继勋的队伍发生过碰撞。待日军投降、全国相庆的时候,评价马尔銮的抗日之功摆在了当时的政府面前。让今天所有的意识形态宣传家不愿承认的是,他八年的老对手国民党人耿继勋没有贪天之功,没有指鹿为马,而是将马尔銮的抗日事迹上报“党国”,故而中国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给予马尔銮特别通令嘉奖,授予他青天白日勋章一枚,同时还奖励他一笔丰厚的奖金。
又过了五年,在国、共两党的斗争中,共产党胜出,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马尔銮被捕,1951年,于“镇压反革命”运动中被枪杀于徐州南郊黄茅岗,罪名是“匪首”。抗日的“马团”定性为“匪”,马尔銮自然是货真价实的“匪首”。
“哪个坟头里都有冤死的鬼。”这是童年在田野里躲疟疾、躺在韩家老林的大桑树下听母亲说的。那时的印象极为淡漠,死是个遥远的话题,鬼是个朦胧的存在。今天,读《马尔銮传》,突然忆及老人的叹息,它穿越时空,凝聚了更多的无奈与悲凉。
“冤”的话题,太沉重。在中国,没有人扛得起。
“冤”的话题,也太暗昧。在中国,亦没有人勘得破。
基于“伸冤”之难,或“翻案”之难,我钦佩《马尔銮传》作者的文化清醒和历史良知。看来,他是要以只手倒悬日月的气度,来为一个人、一个家族、一个群体的爱国事业寻找一个不被扭曲的“名分”或晚了一个花甲的人民“认可”。
“正”与“邪”,“是”与“非”,早已在中国老百姓的心里判定了。但“民间”的话语是没有法理性的,也是没有权威性的。因而,我又怀疑岳德章先生的《马尔銮传》在表明了个人的文化立场后,依然无法更改那个冷漠的权力对马尔銮的不实之判。
中国现代史的结论因为党争的背景,注定是二元的。在今天,在中国,在美化自己与抹黑他人的完美结合中,“民间”的声音只能沦为“边缘话语”了。
“悲观”之为虚妄,正与“乐观”同。所以,我仍然愿意抱着黎明的期待,看历史咪龅饺赵吕收铡⒙孤硐孕巍
马尔銮,是人民英雄,是国家英雄。他不是党派英雄。故而,一党一派的否定,还不是历史的终极结论。一个生命会死亡,一个家族会沉沦,一个团体会消失,一个时代会结束,但中华民族是不会消亡的,所以,民族的英雄必将永存。
“伸冤”与“翻案”,倘若是针对着古代历史的,那还是一个“自由话题”;倘若针对着的是一个现、当代问题,则必是一个不准老百姓七嘴八舌的“禁题”。《孟子.公孙丑上》引《太甲》语曰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而社会的“冤枉”,“天作孽”者极少,而大都是“人作孽”使然。一部人类的灾难史,即是一部“人作孽”的记录,与“三年自然灾害”、“七月唐山地震”等基本扯不上关系。将“人作孽”硬宣传为“天作孽”,一是推卸权力本该承担的责任,二是“欺民”,三是“欺天”。
马尔銮历经刀兵,他见过血――日本侵略者的血。所以,临刑,他慨然而赴。“五十一年又是一条汉子”的期许,有些迷信,又充满豪情。在心里,我敬他。敬他爱国,敬他爱民,敬他有血性,敬他有作为。
《马尔銮传》是一个爱国者的命运悲剧,是一部被人为颠倒了的历史,是一曲欲哭无泪的挽歌,是一笔有借据却无人偿还的旧债。“冤有头,债无主”,连判定他死罪的人都灰飞烟灭了,我们还向谁诉求?
《马尔銮传》的另一个学术价值是,它将以人民群众可歌可泣的斗争与牺牲,补充、丰富那部残缺的党派色彩浓烈而“大话西游”式的“徐州抗战史”。
仰观高天,日月轮回而无声,这让我相信大自然是漠然于人间悲喜的;而反观人间,在经受了一遍又一遍的宣传淘洗后,谎言还是没有多少“人心”的市场。《马尔銮传》的刊行,或许是一份“抗拒忘却”、“抵制愚民”的纪念。
在毛泽东还是一介书生的时候,他写过一阕《贺新郎》,是赠给他爱人的,词中有句云:“人有病,天知否?”今日借来,改易一字,算是对马尔銮的追念。
2011年10月秋深于徐州
出自田秉锷《江湖心雨》
发表于:15-11-23 11:07
康馨园赋并序
康馨园定销房为徐州市建设投资总公司投标承建。自二零零七年六月十八日奠基兴工,至二零一零年十二月三十日竣工验收,三易寒暑,八亿投入,六十八栋楼宇拔地而起,三千余户居民喜迁新居。广厦庇寒,功著人间,感而成文,或志百姓之喜焉。
岁移节变,雪尽梅妍,泛阳气于柔条,浮晴光乎郊原。疑探亲乎浣溪,似寻友乎桃源。除夕炮竹,互贺乔迁之喜;元宵灯火,高照阖家之欢。别蓬门与瓮牖,离陋巷与颓垣,g故居之厚土,培新宅之青杉。彭门东隅,泗水北岸,昔乔家湖,今康馨园,去黄芦与残荻,起红墙与雕栏;展花阶以百丈,拥金屋而千间。曲径三折,过家门以出入;修竹十圃,掩邻窗而隐现。华灯夜放,凤还巢而将息;瑶草晨露,鹰离崖而摩天。垣墙绕邸,耸阁凌山,一区为家,百姓同院。新居新邻,惟里仁之为美;高楼高眺,期云霞之长斓。大道之行,信江河以归海;天下为公,赖日月以明善。观风雷乎槛外,涉寒暑而长安。
出自田秉锷《江湖心雨》
康 园 小 记
李公乐农先生之有康园,犹子美之有草堂、梦得之有陋室也。园在徐州丰县之黄楼,因旧庐,起垣墙,锄荒秽,植佳木,三年而规模成焉。吾仰公道德文章,乐于从游;公容我狂狷闲放,宥于接纳,故得有康园承教之幸。于是,乃知公营康园之劳,理康园之趣,别康园之恋,居康园之乐也。至若竹风入怀,梅月窥心,蕉雨润目,枫霜映鬓,思接天地,神运古今,其乐之深,又唯公自知也。青春进仕而得民望,花甲退养再沐乡音,归去来兮,故园可依。园成日,冯亦吾先生题曰康园。民康育我,我康济民,天地为小,百姓为大,复何忧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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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秉锷谨志
庚辰五月十一日
出自田秉锷《江湖心雨》
墨& 洁& 堂& 小& 语
  吾与孟昭俊先生定交二十载,始羡其为书家,终慕其为君子。得君子交,吾何幸焉!昭俊善书,以端庄富丽为宗。不秘其技,不神其术,不昂其值,不沽其利,故求学者众而求书者夥矣。徐沛间以书法名世者比比,萧然不售者寥寥,昭俊孤持不群,岂非君子乎!吾于是知书家或缘才情,而君子必出天性也。孟子倡养气之说,盖有忧也。沛城南十六里孟双楼,有墨香斋,乃昭俊垂髫临池之地。甲申暮春,倦游思归,昭俊小兴土木,修葺归居。工将竣,吾访之。绿树如盖,小院荫荫,精舍无尘,岁华寂寂。庭中有可玩之汉石宋刻,堂上尽足观之古帖新图,俯仰其间,忽忘凡嚣,清茗一杯,宾主皆欢,吾复知乡居之乐矣。临行,昭俊命吾为序,不敢辞。退而思其居,得墨香二字,固其宜也。古人谓:文章末技,壮夫不为,书画雕虫,豪侠嗤之。备一说也,开一境也,又何禁乎殊途同归?书家者流,染于性也。毛颖纵横,纸上驰骋,虽无关乎庙堂清浊,江湖寒暖,而颜柳方正,苏黄坚刚,亦自有大丈夫风骨在焉。艺无贵贱,精诚自高,得乎心而应乎手,自然之道也,唯入化境者可以神会,吾何疑哉!因昭俊弄笔而不染,近墨而不黑,故私许是居为墨洁堂焉。
2004年6月13日
出自田秉锷《江湖心雨》
&& 庚寅榴月,余游黄楼,于康园晤李君玉岭。久闻其名,咸归美誉,今见其人,如沐春风。鹤发慈颜,卓尔有儒者之仪;乡音慰语,怡然为友于之亲。握手相问,遥忆华年,竟与吾有邻窗苦读之遇,负笈金陵,五载清灯,随园学子,清凉书生,岂意相期于衰年耶!日近午,君邀乐农公与余至其园庐,且笑指花木曰:有庐而无名,君能为我颜其额乎?
君之园庐在凤城南十里庙之东。庙久圮,神失栖所,今惟田舍比比。小园无足一亩,北起云楼,南植竹木,东近耆旧,西有芳邻,花香应时,鸟鸣慰人,诚为退思之佳境、励志之净土也。至若登楼一望,青杨十里;扶树而思,红尘百年;两袖清风,夜半不惊;万念隐恻,惟民是忧;斯亦足养李君浩然之气矣。口碑在在,何待吾铭?清官洁操,自垂嘉声。故以“清”字状其园,或近乎实也。
天清而无尘,水清而无染,境清而无烦,心清而无罔。如此大福分,万不可妄求,惟精勤者、慈悲者、献身者、爱人者得之。得而不我有,是为大有;清而不自命,是为达命。清园怅望,举世滔滔,宦海沉浮,洁者寥寥。惟清园主人当清而无愧矣。
有江南先生撰《上善若水》十万言,版行于世,以褒扬李君勤政爱民之德。君惧于盛名难副,遂尽购其书,秘而藏之。吾索其书而读之,方知四海昏昏,终有醒者。秦政一弹指,何逆天命民彝哉?
2010年6月于彭城
出自田秉锷《江湖心雨》
麦 香 小 筑 记
吾不知先祖自鲁中播越南下,何以栖迟于敬安小镇。或平畴沃野宜耕,或通衢八达宜商,或四季分明宜居,或民风醇和宜处,赁舍而宅,二百年乐不思鲁,田氏一脉俨然敬安旧族矣。及吾长,奔竞于稻粱,沉溺于文牍,虽游学金陵,徜徉秦淮,流寓邳州,涤缨沂泗,寄籍彭城,俯仰黄楼,亦终知江山信美而非吾土,岁月奄忽唯可少留耳。癸未夏月,吾营方寸之地以为庐,怅于铭之无号,其时桐花映日,塘蛙吟月,黄金铺野,麦香入梦,吾于是借麦香二字以号是居。麦秋种而夏收,涉四季寒暑,始成其精纯,亦五谷之特秀者矣。吾居此而感稼穑之苦,丰廪之乐,又何憾焉。
2003年6月于麦香小筑
出自田秉锷《江湖心雨》
滕鱼田氏族谱八修序
丁亥十月,秋霜初染,麦禾青碧,红叶如丹,德杰、素军、素馨自滕州南下彭城,以族谱八修事告于余,复命缀文为序,期以述其事、阐其义、旌其盛而赞其功也。
诸君将归,吾无壮辞相遗,惟清核时疫,潜运精诚,沐浴焚香,临池拜命,殊 不负宗亲之托并列祖之望焉。
是年入腊,序文初成,余捧稿北上,就教于滕州宗亲。不意枣庄田湾田姓有倡修“华夏田氏通谱”之议。闾里相望,声息相通,宏议初起,父老争传。响应者以为导湖川而归海,质疑者以为乱昭穆而欺天。众口喧喧,久不能一,我滕鱼田氏族谱八修之事遂寝而勿议。
庚寅春,族谱八修之役再起,余闻命,复上滕州。主事诸宗亲德成、德杰、素馨、素军、素申、中山等共以文案之任嘱我。愧于敝幽,惶于责望,吾何敢爽性以拒劳、嘿然以自擅哉!
族谱七修,之今二十载,忆其盛状,则四轮辐辏,函电交驰,阖族熙熙,如在昨日矣。廿春秋一弹指,吾族俊彦复有族谱八修之倡。初闻之,难免猝然之惊;静思之,始萌心领之会。世纪更始,民主启蒙,太平有象,海内澄清,国学重光,儒道再兴,吾族挟教化之长,得风气之先,重建家祠,高起祖庙,延展旧谍,再续新谱,亦可谓光复祖德,增华宗轨,御风而举,乘时而进者矣。
当下一刻,思接千载,丽日透窗,心无纤尘,吾于是知吾国、吾民、吾族、吾辈之幸也。仅以续谱事论之,即为一证。吾滕鱼田氏族谱,肇修于六世祖士臣、士俊公,时在明嘉靖四年也;二修于明崇祯十一年,上距始修已百有十三载;三修于清乾隆十二年,与二修相间百又九载;四修于清同治五年,越三修则百又十九载;五修于民国二十一年,距四修亦六十六秋;六修于公元一九六二年,距五修三十载;七修于公元一九九一年,距六修二十九载;八修虽跨越新纪元却无隔世之憾也。
考八修之期运,固前疏而后密;诵十世之典要,则德厚而教长。
念明清两朝,皇恩浩荡,吾族先人犹难免流徙江湖、背井离乡之忧。千里睽违,百年参商,同宗相逢,视若陌路,苟延性命,天各一方;即如此,吾族有识、有志、有德、有学之士亦不忘以敬祖尊宗、溯源追流、理脉明系、续谱传训为己任,此亦难乎哉!亦贤乎哉!每念及此,常怀感佩;承续前构,孰不凄惶?庄子借山木以叹运命,孔子观逝水而悲年华,虽谓大仁大智,又何预乎百姓之艰危忧乐哉!国事国谋,家事家为,吾族之兴,又岂待他人乎?
要之,则达乎知时,贵乎知任,乃为修齐治平之道也。木因春而华,乘夏而果,望秋而实,临冬而凋,此顺生而成者也。木犹如此,何况人乎!
远而言之,吾田四祖:虞帝乃血缘之祖,胡公乃开基之祖,完公乃得姓之祖,真公乃赐号之祖。近而言之,吾滕州、鱼台田氏,系出山东诸城庞戈庄丰公一脉,是为鲁西南“紫荆堂老三房”之第三房也。《田氏总谱总序》谓:“吾先祖丰,原为诸城庞戈庄一支。其长子子纪于永乐初年迁居大野城北,以姓氏为庄名,故名田庄;次子子成永乐二年迁居大野城西双碑坡,后为田桥;三子子开由诸城迁居鱼台县东南四十五里田辛庄。”吾子开公一脉,复于田辛庄转徙苏鲁,星罗百村,历六百年寒暑,展二十代峥嵘,赖耕织以持家,惟敬天而顺命,践诗礼以修己,善邻里而友朋,故得子孙康乐而蔚成大族矣。缅怀吾族之兴旺发达,则信天人有感、家国连体、源远流长、根深叶茂之应矣。
数典敬祖,铭之念之,此血脉之源、灵魂之本也。而传承乃宏图,续谱为大业,故谱谍乃吾族之河图洛书也。乾道四象,元贞利亨,千古一田,各有大命,吾族子弟,固当自勉而自励矣。
谱谍之修,至为繁屑。一凭财力之济,二需人力之劳,三借学力之持,鼎力合谋,缺一难竟其功。八修谱即将刊行于世,特片言以存要,谅吾族子弟尽知执事者之不易也。
国有史乘,发乎三代,秘阁藏典,犹难逃劫运。家有谱谍,盛乎赵宋,体制百变,莫衷一式。欧阳永叔创《图谱之法》,苏允明重小宗之理,而后垂成法式,为天下效慕。虽创格高瞻,守制宏远,亦须因势而革、乘时而变也。吾族谱八修,形制或当小易、意蕴谅可出新耳。以吾愚见:倡男女平等为一,传富贵同尊为一,注寿夭之期为一,绘分合图略为一,创新规新训为一,统族标家徽为一。视其可为,斟酌损益,唯主事诸君子高识是裁矣。
史传贵实,难逢直疏之笔;谱谍忌伪,常遇膺鼎之章。盖世风浮薄,难乎信美也。至若同姓不同谱者,因总源为一,故而皆为田姓亲族。惟因其来久远,分流歧出,断不可妄接、妄续。仅以堂号之别,吾田即有贫骄堂、风翔堂、紫荆堂、北平堂、雁门堂、凤鸣堂、德蔚堂、守正堂、荆茂堂之异,百枝竞秀,孰能一“堂”独统?言及各堂行辈之高下,私意以为只宜体认,不宜刀裁,尤不可以乘除框定世代、以加减指认行辈,此种妄猜、妄定之事,不惟欺祖,而且诓今;不惟骗人,而且害己,理应为我滕鱼田氏后人之诫。吾滕鱼田氏之谱,根茎清晰,源流有秩,自可免蹈虚攀冒认、谀祖夸宗之病矣。德在谱里,功在谱外,惟望吾田氏子弟日日向上,岁岁向善也。
厚培沃壤,发紫荆之绚美;
广种福田,醉金谷之馨香;
高起津梁,览四海之丽观;
深基灵府,仰五德之堂皇;
困而有志,广恒业而恒产;
富而好仁,褒悲悯乎万方。
前缘邈邈,后生恢恢,固不可尽言矣。是为序,祈与吾族宗亲共勉耳。
&&&&&&&&& 十七世孙& 秉锷& 敬撰于彭城小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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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在庚寅年五月十二日(2010&#8226;6&#8226;23)
出自田秉锷《江湖心雨》
发表于:15-12-08 16:21
北京立了圣人像
――兼说对孔子的“误解”与“利用”
2011年1月11日,一座高9.5米、重约17吨的孔子青铜雕像落户于北京天安门广场东侧的国家历史博物馆北大门广场。
孔夫子进京了
谁也未曾料到,立一座无党无派、不红不白的古人的雕像,竟在各界引发了广泛的关注。
各抒己见,各执一词,褒者捧上天,贬者踩入泥,充分表现了“中国特色”的网络自由或网络热情。对此,我是自愧不敏的。一缸水,搅合浑了,最好是等它静下来、清澈了、透明了,再取一瓢饮。但朋友却一再相约,让我说说看法。看法人人有,谁说谁添乱,“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市井小民实不宜横议庙堂之局!
中午,文联举行“新年团拜会”,与朋友又见面了,依然是孔子像的话题。我知道已无退路。说真话,当听到北京立了孔子像时,我的第一反应是:立得好啊,“立像”比之于“反孔”,总是个进步!总是表现了某种程度的政治清醒吧。
当我写下草民感受的这一刻,面对长安街川流不息的车流与人流,孔夫子一定默然无语。
孔子絮絮叨叨了一辈子,今天终于安心要当一个旁观者了。在告别人生2490年后,乍回人间,夫子心中又该作何感想呢?话说回来,孔子想什么,是孔子的事,但可以断言的是:孔子肯定没想到在经历了近百年的翻烧饼――先是“五四”运功的“打倒孔家店”,继则是民国新儒学家们的“尊孔读经”,再则是“文革”末期的“批林批孔”――之后,到了2011年新年伊始,他的金身竟然会在中国的“红色广场”、即天安门广场旁边占有一席之地。
地价吓死人,房价欺死人,“中国特色”或“中国政府特色”的地市、房市,作为世界独一无二的“官市”已经创造、并正在创造着“世界纪录”或“超世界纪录”的房地产经济神话。就是在这“寸土寸金、寸房寸金”的京师宝地,官方却为孔子留下一片专用房地产,“零投入”的待遇,这真是孔子的幸福与光荣!相比于一些老北京都要走出“围城”而向五环、六环之外寻觅栖所的窘境,孔子他老人家竟能一步到位在城市中心、皇城根儿顺利安家,这更是富有传奇色彩的佳话。
虽然说“吐沫星子也能淹死人”,虽然说“舆论”厉害,但这一次,“舆论”只是“舆论”,滔天的舆论也改变不了这样一个事实:孔夫子又进京了!
正方:意义在于为孔子立碑、正名
2011年1月13日,孔子像的作者――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所长吴为山接受了中新社记者专访。他介绍,这尊孔子像在整体造型、高度、服饰、表情甚至每一道褶皱都经过了严格的考量与计算。吴为山,现为全国政协委员、全国城市雕塑委员会副主任,是一位享誉海内外的著名雕塑家。其代表作有《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雕塑群》等。近十多年来,吴为山先后塑造过多尊不同造型的孔子塑像,今立于英国菲兹威廉博物馆的孔子像即其作品。&&
据作者介绍,今天树立孔子之像,其意义非限于塑像,更在于为孔子立碑、正名。孔子塑像的造型,是在人的生理结构与山体之间找到了结合点,而做到智者仁相、巍然山立。吴先生还自述创作甘苦道:室内雕塑与室外雕塑有别,不仅仅是尺度差异。关键在于室外雕塑的参照对象是天、是地,孔子像背靠雄伟高大的国家博物馆,面对众生川流的长安街,它应当元气淋漓、壁立千仞。故雕塑必须大;所谓大,不只是尺度的概念,更多是气象、气度。这尊雕塑创作历时8个月,当时我整个人都扑在雕塑上,最长每天工作9个小时。因为雕塑体积巨大,需要在脚手架上进行创作,非常辛苦,故而雕塑的每平方毫米都留下了我的指纹。
与吴先生同甘共苦的还有一百多名工人。孔子雕像的制造单位是山西宇达集团。据介绍,从2010年8月接到孔子像设计者吴为山先生的设计稿,一百多名工人历时四个月时间,才在2010年12月底完成了雕像制造。
当人们面对这尊孔子像时,自然会对它的创造者的劳动表示感谢。
反方:国家意识发生了错乱
从自然景观与人文景观的视角看,国家博物馆前安一座孔子像,似无扎眼之感。但更内行的旁观者却看出了不协。某网友查阅了2004年公布的国博改建扩建工程的中标方案,其中,并没有孔子雕像这个设计。根据央视国际报道“根据最终的设计方案,国博的东、南、西、北四个立面都会被完整地保留下来。”作为建国初期北京的“十大建筑”,它们代表了一个时代的风格,已经是历史文物,故任何标新立异都不适合加于这些国家的顶级文物之上。而且,根据国博官方的新闻稿“经过专家的反复研究论证,决定在不改变老馆主体外观的同时,通过改扩建对老馆存在的功能局限性进行改造,力求使新老建筑和谐统一、浑然一体。老馆的西、南、北三面整体保留,进行加固改造和维修。新馆部分镶嵌在老馆中间并向东扩建。建筑风格与老馆保持一致,建筑体量比现在老馆略高,其高度形成丰富的层次,显得更加宏伟壮观。”这说明,在改扩建规划设计中,对国博的北面景观和风格,采取的是修旧如旧的方针;在此后的报道中,也未见有孔子像一说。现在,突然间冒出来一个孔子像,是不是涉嫌违反设计规划?
更为尖锐的批评则有:
其一:“天安门广场是中华民族伟大形象的象征,是一个民族精神浓缩的精华所在,广场上的任何建筑都必须能表现出中华民族那种气势恢宏、傲视古今的宽阔胸怀,必须能反映出中华民族那种不屈不挠、顽强拼搏的战斗精神,必须能反映出流传千古、促使中华民族不断壮大的那种深厚的文化,所以毛泽东的图像挂在了天安门城楼上,人民英雄纪念碑矗立在那里,毛泽东纪念堂建立在那里,中国历史博物馆及中国革命博物馆建立在那里,鲜艳的五星红旗从天安门广场上空升起。将孔子的铜像矗立在那里,适吗?简直是滑稽可笑,不伦不类。”
其二;“孔子作为中华先贤的地位是完全胜任的,但是这尊塑像似乎有点竖错了地方,并且还显得过于粗糙,反而有损孔子形象,也破坏了天安门广场地区的景观。”
其三:“把八杆子打不着的孔子雕塑放到天安门广场,用来代表56个民族组成的现代国家,这说明,一些人的国家意识发生了根本性的错乱。”
其四:“今天,居然也在21世纪的中国广推其“之乎者也”的八股经书,堂堂天安门广场、人民英雄纪念碑之旁,突兀而塑腐儒之像。腐儒衰像,举国哗然。这样的腐朽夫子,焉能成为21世纪亿万民众的精神楷模?焉能治理治服21世纪信息时代的民众?真的可笑!”
“误解”源远流长
引用网友的意见,我的用意是在证明,于“孔子像”的批评之外,最可悲哀的是对“孔子”的误解。尊孔,是出于误解;贬孔,也是出于误解;神圣化,是出于误解;妖魔化,也是出于误解。误解如果局限于孔子一个人,倒也罢了,这误解传播着、放大着、以讹传讹着,顺带着连中国古代的整个儒学体系、甚至儒学之外的百家遗存,都是误解的意见占据着传播主渠道。总之,大众从学校、传媒途径获得的认知,原本就是“歪”的或“错”的。
一个人、用一篇文章是无力纠偏的。本文的出发点即是提个醒:误解孔子,于孔子个人造不成任何危害,受害的却是今天的中国人和今天的中国。
孔子何许人?中国春秋末期的一个鲁国文人、宋国贵族后裔、教师、校长、历史学者、易学家、诗学家、思想家、鲁国中都宰、代理司寇、儒学创始人、旅行家等等。虽然他的门下号称“弟子三千,贤人七十”,但作为“私学”的办学者,在其身后,仍然难免寂寞。直到汉高祖十一年(前196)冬,汉帝刘邦在他生命仅留半年的时候,远赴曲阜,以“太牢”之礼祭奠孔子,并加封孔子九世孙为“奉祀君”,由此开创了历代封建帝王尊孔祭孔的先例。至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孔子作为“帝王之师”、儒学作为“国家学说”的正统地位得以确立。此后,帝王们对孔子的追封 ,亦水涨船高:“褒成宣尼公”、“文圣尼父”、“邹国公”、“先师尼父”、“先圣”、“宣父”、“太师”、“隆道公”、“文宣王”、“玄圣文宣王”、“至圣文宣王”、“大成至圣文宣王”、“至圣先师”、“大成至圣文宣先师”等等,无复超越。
捧的同时,误解即已开始。“太牢”之礼是祭“天”的,孔子是“人”,将“人”捧到“天”的高度,证明对孔子的误解即已在统治集团上层产生。后来所谓“天地君亲师”五位一体,即将刘邦的“太牢”之礼凝固为对孔子至高无上的崇拜。儒家是春秋战国“百家”之一,孔子与春秋战国诸子本来可以“称兄道弟”, 罢黜百家而独尊之,岂非“树标兵”、“抓典型”,提拔“群众”当“领导”?这又是一种人为的拔高。至于奠孔子为“至圣”、“先师”之类,皆为夸大性误解。权力者要蒙人,要愚民,选择了孔子和孔子学说,改头换面,为我所用,因而被封建帝王追捧的孔子,已经是一个“变形孔子”。如果你骂的是“变形孔子”,还不如直接骂封建帝王,骂那些想借了孔子或孔子学说来统治人民的权力者。
封建帝王通过“神化”推出“变形孔子”,反对封建帝王的势力则必然通过“丑化”推出另一个“变形孔子”。“神化”与“丑化”,都是出于“利用”的目的。利用孔子当招牌、当幌子、当借口、当偶像、当小九九、当迷魂药、当遮羞布、当挡箭牌、当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之后,全面“工具化”的孔子具有了多种流行色。而这一切又都是失真的。可以说,两千多年来大多数关于孔子的人间聚讼,都与生活于鲁国的那位孔子毫不相干。
“误解”止于“还原”
孔子生前,也曾受人误解,有些出之偏见,但大多还是因为彼此沟通不畅而造成的。
如“子见南子,子路不说”、如微生亩质问孔子:“丘何为是栖栖者与?无乃为佞乎?”如楚狂接舆唱着歌而讽刺孔子道:“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如长沮、桀溺认定孔子是“辟人之士”,如荷丈人批评孔子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等,都载于《论语》,不遮不掩。但也有不认识孔子,仅从击磬的乐声中便理解孔子精神追求的人,那是卫国一个担着草筐的过路人。
可以说,只要一个人跳出“神化”与“丑化”圈套,认真看一看孔子的书,就能够见到一个真实、而又不乏天真、坦荡、慈悲、坚定、爱吃、爱玩、敢说、敢为、且又兼具圆滑、小聪明的孔子。
仅以“圣人”称号而言,孔子便是第一个反对者。
如某日,太宰问于子贡曰:“夫子圣者与?何其多能也?”子贡想拍老师的马屁,便答道:“(夫子)固天纵之将圣,又多能也。”孔子闻之,不以为然,便说:“太宰知我乎!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君子多乎哉?不多也。”孔子在“圣人”问题上的自白是:“圣人,吾不得而见之矣;得见君子者,斯可矣。”“若圣与仁,则吾岂敢?抑为之不厌,诲人不倦,则可谓云尔已矣。”
比之孔子的不愿做“圣人”,帝王们每每沉醉于臣民“万岁”、“万寿无疆”的称颂而不醒,相去又何止万里?
宣扬“愚忠”、“愚孝”是孔子的又一罪案。这源于孔子的一句话。齐景公问政于孔子。孔子对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话,又被转述成:“君叫臣死,臣不能不死;父叫子亡,子不能不亡。”好了,这就构成了典型的“杀臣、杀子有理论”了。其实,后一句名言是“伪语录”。孔子的“君臣父子论”是一把“双刃剑”,即君明、臣贤、父慈、子孝,双方互有道德承诺。在回答鲁定公“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一问时,孔子曾经回答:“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可见“忠”是有条件的。人们不知,在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提出君王“失职”概念的,正是孔子。发展了孔子的君国论,孔子的再传弟子孟子才提出了“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及“诸侯危社稷则变置(推翻)”的尖锐理论。当孔、孟的理论有利于帝王时,帝王则用之;当孔、孟的理论不利于帝王时,帝王则删之;朱元璋推出《孟子节本》即为一例。
宣扬“天命观”或是孔子的另一罪案。孔子曾说过:“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他的得意门生子夏也说过:“死生有命,富贵在天。”这些观点与当代中国人接受的“人定胜天”观念不合,自然也是一个反动。人胜天?还是天胜人?至今无定论。要知道,人的思想很复杂,在另外的场合孔子还说过与此相左的话。《说苑》载:孔子答哀公问,讲人可能死于“三杀”,即“疾杀”、“刑杀”、“兵杀”,“三杀”都有“自找”的成分,故又叫“死于非命”。有“天命”,即规律性的必然,又有“非命”,即人为的偶然。这才是孔子的“人命观”。
一句“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让孔子背上“污蔑女性”的恶名。孔子的话,至少说对一半,“小人”的确“难养”; “女子”的“难养”与否这则要看对象,好女人好养,坏女人必然“难养”,这有何错?孔子的时代,“女子”与“士”同列于一句俗语:“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附属的地位,可能让女子养成了机会主义或随风转舵。吃过亏,上过当,这或是孔子“难养说”的个人背景及社会背景。
否定孔子是有据的,肯定孔子更加有理。甚至那些否定者本人,至今还生活在孔子的光辉里。翻开孔子的书,至少有五百多条成语、俗语、警语还在影响着你我他。孔子说:“性相近也,习相远也。”骂孔子的人,除了少数人怀有偏见外,多数人是出于盲从性的“习惯”。连孔子的书都没有读过或读完,连孔子的为人处世都不了解,便人骂我骂,人反我反,恰好有违于孔子“多闻阙疑,慎言其馀”的教诲。孔子从事最长的职业是教师,可他却无师道尊严,否则,他不会说“当仁,不让于师。”
面对“圣坛”上的孔子,我们也许会陷入两难。当我们面对一个“人间”孔子时,他作为凡人、智者,会给我们诸多教诲。问题是,如何用平等的、人文的眼光审视孔子和孔子的学说,并有意识的告别机会主义、实用主义、利用至上等流行病,还孔子以生活的、生命的面目。
立像之后做什么
立像不难。只要有人、有钱。
立像之后做什么?立像者可能未及深思。
就中国的文化形势而言,正确认识孔子、继承孔子似乎已到了一个节点。因为我看到打“孔子牌”已经很流行。自2004年11月21日,全球第一所“孔子学院”在首都挂牌。“国家汉办”经营的“孔子学院”及“孔子学堂”已经办到全世界的88个国家(地区),计有孔子学院282所和孔子课堂272个,总计达554所。但请注意,“孔子学院”并不是教授孔子文化,而是教授汉语。
中国的学生,从小学到中学十二年,只学过十条(章)孔子语录。而仅《论语》一书即有20篇、503章内容。中小学教材是什么人编定的呢?他们何以要让中国的孩子隔膜于孔子?
曲阜的祭孔,一年一次,异常隆重。搞仪式易,念祭文易,但理解孔子、尊重孔子、重新继承孔子文化则难之又难。
目前,中国国内孔子学会的建立,有如雨后春笋。但民间活动,还有待官方认可。
孔子是两千五百年前出现的智者。一个智者是可以影响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不知希腊人是否反复批判他们的古代先贤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不知希伯来民族是否反复批判自己民族的圣子耶稣基督,不知阿拉伯民族是否反复批判其救世主穆罕默德,也不知印度人是否反复批判佛祖释迦摩尼。何以中国现当代的批判每每选错了对象呢?
统治与统治精神不是一回事。统治精神的实用形态又与它的原生形态不是一回事。想干坏事的人,举什么旗帜都能干坏事。撕毁了旗帜,他们还能再做一面。孔子受批判,多因为他被人当过旗帜。
孔子生活于春秋末期。史书谓:“《春秋》之中,弑君三十六,亡国五十二,诸侯奔走不得保其社稷者不可胜数。”其时,社会乱到极致。社会乱于政治,政治乱于人心,故孔子终其一生都在“治心”上下功夫。孔子的精神遗产,是一部“心学”巨著。
时代变迁,治心之术自然不同。当物欲横流,人性沦丧,官德缺残,民心向利的时候,高于一切的当是恢复人的、社会的理性。重新认识孔子,只是国家、社会康复工程的一个小的环节而已。
孔子像立在北京,我视为一个象征。象征一个文明程序的启动。孔子,不再是一个抽象的、简单的、古老的、无情的符号,这个历史的符号启动的一定是属于今天的民族大业。
2011年1月19日
出自田秉锷《江湖心雨》
发表于:16-06-08 14:45
――赵军《与梦同行》序
在徐州的文学圈子中,赵军是出名的谦谦君子。因为我久已疏离于这个圈子,所以与他的个人接触也就直落“君子交,淡如水”的随缘之境。其实,我与许多朋友也都处在这种不即不离、不温不火的弹性维度之内。固执自我,守望相思,弃绝所有的形色符号或电讯彩铃,只在毫无节律的意识流中匆匆相逢、又匆匆相别。
接到赵军的电话,说将有新作问世,询问我是否可以为之序。没有犹豫,便答应了。我知道这是埋于心底的信任在回应一种诉求。再一次接到他的电话后,便是几个文学朋友推杯换盏,海天放言。临别,赵军将《与梦同行》的文稿交给我。他无语相托,我无言相许。
阅读是一种因为了解而接近的过程。赵军造“梦”,且甘愿“与梦同行”,化而为文,则一文一梦,连缀成亦梦亦醒、亦色亦空的明灭幻境。梦境中之赵军,或许是最为感性的,于是我借文学之梦幻而走近他生命之真实。示人以真实,需要胆量;积久成习,即为性格。阅读《与梦同行》,我得以沿着“文心”之幽径,直达作者“人心”之显微,这种间接了解,在情绪转换中或已超过了直面赵军时的人生晤谈。可以推想,赵军并未把《与梦同行》当作个人传记加以营构,尽管文学的自白是打了折扣的,我仍然相信从《与梦同行》的蛛丝之间,已经钩沉出作者的少年青梦与壮岁旷怀。
我每每慨叹文心老去。阅读赵军,油然而生惺惺相惜之慨。因为在文学及艺术的圈子中,“中青年”的称号最有弹性,故自恃年少者众,承认年长者寡,这大抵是恐惧于老之将至、江郎才尽而绝缘于文学的灵感。赵军冷静承认自己不再是“文学青年”,并且坦言“岁月催人老,十年磨一剑”,我以为这当是出之生命清醒及文学自信。
《与梦同行》收入作者四十篇散文。小部分是议论文字,大部分是叙事文字,而正是其中的叙事文字构成了这部集子的个人化视点及自诉性特征。我欣赏赵军不经意间涉笔成趣的人生故事,我推测他的人生故事对他人生信念的滋润,我更想探究在跨越了昨天的梦境之后,作者对于今日之醒识作何提炼。不是想为赵军的未来创作作出局外人的设计,只是希望太热切,期待他明天的充盈与辉煌。
说到散文,这是一个没有标准答案的陈年话题。一个“散”字,既给作者以无限自由,又让作品滑入永不定型的浮动。如此,评论散文之优劣也就更其困难。我的取巧,是不再关注散文的形态百变,而只在散文精神、即“文心”真伪上作出基本界定。此或谓“万物一理”,亦可谓“不变应变”。站在这么一个唯心的、甚至不乏偏颇的立场上考量《与梦同行》,我窥见了作者的思想成熟与人情冷峻。当芸芸众生都在追求物质的沉实与情欲的飘然时,赵军分明看破了这一切背后的虚妄。他选用一个“梦”字作主题词来概述十年(或更长时段)的精神感悟,即为明证。呼应这一理解,我欣赏他的《红尘》情思,我同情他的清水河“忧郁”,我羡慕他的“窑湾”友谊,我赞同他的“艾安”祝愿……总之,凡属引动良知复苏的启蒙意识,我都视为赵军的人文自觉。
人要醒,能醒即大智慧。可惜,很多聪明人还都聪明在黄粱美梦之中。伪文学大行于官方报刊,伪文伪情,伪评伪奖,安于文心之伪而窃喜,岂不悲哉!这是一个圈套,精神招安毁灭多少独立性创造!
文学人不能靠文学而安身立命,但文学却可以涵养其人性。赵军在尘嚣日上的人世间选择文学,选择“沉默”,肯定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古人谓“力莫如好,好莫如一”,赵军立志弄文,已有三十年积累,文学如歌,踏歌而行,得其所哉,得其所哉,复何求焉?而长足之旅,五洲八极,皆可丈量,唯心路之旅,忽焉万里,瞬息百年,化而为文,定然无可方驾。更何况“文心”与“民心”的山海呼应呢!
常识告诉我们,散文与诗歌均是倾向于个人表述的文体,唯因“个人表述”之后还有一个“大众接受”的传播过程,所以任何个性化的创作都有大众化的评价作为终极裁定。这就决定了文学创作必然遵循的开放原则和开放体系。在这一社会结构中的作家创作,自然也都是阶段性的。赵军推出《与梦同行》,是对其散文集《呼唤真诚》以及抒情诗集《早熟的秋天》的超越。当读者捧读《与梦同行》时,一种更强烈的期待已被点燃。为自己,也为读者,赵军又要“心血灌溉,去换取属于自己的点点滴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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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1月3日 寒潮中
出自田秉锷《江湖心雨》
发表于:16-07-26 09:00
第二编& 夏云唤雨――赋铭
天地奇卉佳木之属夥矣,紫荆不与焉。古今惊艳叹美之作众矣,紫荆不受焉。徘徊穷僻,无备君子爱赏;婆娑荒原,偶发野人眷怜。赏怜与吾何加焉?荆华兮一笑,紫霞兮尽染。
吾识卿卿也久,隔短墙,临茅檐;只恐卿卿笑我,垂暮气,销华年。可怜青鸟衔石,冀东溟兮尘起;常恨白驹穿隙,望西厢兮月圆。懵懵小儿,折青条兮自策。碌碌学子,割紫云兮互炫。累累伤枝,遇歧黄兮成药。灼灼英蕤,引蜂蝶兮飞仙。花随梅绽,翻少迎春之誉。叶后杨凋,惜蒙怯霜之判。怀冰心之寞寞,发香蕊之妍妍。齐桓好兮勿惊,夫子恶兮无怨。天然本色,自绝夺朱之想。原始秉性,孰抱赴阙之愿?比之温室羞花、暖房瑶草,霜亦超然,雪亦淡然。回看牡丹国色,惊天香兮照影;芙蕖士节,羡红裙兮荡船;昙花初醒,举子寻芳乎后土;梅英乍醉,隐者踏雪乎孤山。林林总总,皆缘闲士之一顾;悲悲切切,徒博佳人之欢颜。未若吾花,久厌苏杭天府,无恋匡衡名岩。傍村依社,临寒渠兮惊梦;席天幕地,越荒丘兮胜蓝;省却匠理,束百枝而无反侧;勿事裁剪,固一本而尽璀璨。兄弟和合,紫香长绕;手足兮炊,黄叶留连。魂兮归来,止流沙兮却步;木兮固植,受大命兮不迁。赋为短章,思接霄汉,寒冬尽兮香岛回,花枝好兮金瓯全,岁荣枯兮终夫始,命修短兮可在天?
2007年12月25日于益芳斋
出自田秉锷《江湖心雨》
徐& 州& 赋& 并& 序
(刊发于《光明日报》)
丁亥三月,春雨霏霏,友生雅集,清茗代酒,云山雾道,各言忧乐。有越中某君者,行商十载,积资小康,临窗望远,忽发浩叹曰:“徐方信美,而非吾土,或将买舟南下,作归老之计矣。”叩所以,始坦言相告:“是州衣山带河,缬红萦碧,固五省通衢、八方都会也;然当于要冲,兵家必争,聚散莫测,沉浮无常,此亦明矣。”始闻其言,悚然有警;退而思之,哀其多虑。遂点串句逗,连缀经纬,草成白文,思以赠之,或可醒其锦归之梦、而固其卜居之志哉。
徐州之得名,其来尚矣。&&&&&&&&&&&&&&&&&&&&&
虽日月盈缩,河山消长,城郭迥非,衣冠苍黄,幸于有籍可案,免堕无珠之盲。《三坟》线踪,风移乎燧人;《五典》丝迹,俗易于羲皇。炎黄绸缪而东夷昧爽(1),尧舜画野而徐土阜昌(2)。大禹分州(3),海岱其表里;]铿封土(4),烛熹乎彭方。当其时也,淮沂流波,沉鳞竞跃乎白沙;蒙羽腾雾(5),呦鹿群鸣于青冈。苍龙舞雩,潜溟壑于泗水;金凤来仪,栖孤桐乎峄阳。石有八音(6),悬浮磬而礼崇;土分五色(7),献包茅以贡长。民居兹而富,国赖是以强,东方乐土,固不待虚饰而铺张。
尔后,彭运八百(8),E祀斩乎武丁;徐数千秋(9),金瓯残于穆王(10)。然福源已浚,薪火再扬,否极泰来,乾道重刚。彭姓流徙而彭城永固,徐裔百转而徐山高昂。天佑吾民,瓜瓞绵绵;地护我土,黍稷穰穰。笑商台以先焚(11),惜周社而继亡(12)。彭彭天鼓,声振霄汉;舒舒徐风,夫何久长!
春秋入宋,曾为陪都;战国归楚,雄列边壤。应人顺天,三户而亡秦族;感时知命,一夫足兴汉邦。天地翻覆,郡国互代,则有泗水、沛郡、楚国、彭城国相赓续。一方大国,千叶王侯,绵延隋唐,连丝断藕。降而宋元,临河泗以称大府;垂而明清,眺江淮乃列名州。奎娄分野(13),据九夷之归地;汴泗交流,当吴鲁之分疆。湍九转而金鼎隐匿(14),明光七曜而古佛安详(15)。汉魏有禅代,丰沛同炎凉。城堞时毁弃,铜山屏风霜。岁月奄忽,百代一瞬,有灭国而无亡州,不亦信乎!又何惧乎兵家鹬争、池鱼获殃哉!
或曰:“天下之大,方州多矣,汝何矜矜于一郡而夸示童蒙?”吾谢之曰:徐州固为苏省之北陲、华夏之东邦,然山不管窥,海不勺量,人不貌取,珠不斛装;虽名郡丛立,如斯州之地利人和者,罕有其匹也,乞为智者道之。
徐偃避战(16),怜其民以怀大仁;彭祖斟雉(17),敬其君而献至诚;季子挂剑(18),恤其友以践宏义;纪信赴汤(19),救其主而行纯忠。一脉正气,百代同风,此数子者,孰云无义?孰云无情?
南台戏马(20),项羽扛鼎;北山布阵,韩信鏖兵(21);美酒宴宾,寄奴北伐(22);花园遣将(23),德邻驱虫。武风荡荡,武魂悠悠,此数子者,孰言无勇?孰言无功?
石渠校书(24),刘向达乎天命;金马论难(25),刘歆精于文衡;秘阁著录,子玄通乎史辨(26);陋巷苦吟,后山成其三宗(27)。道德文章,与时俱化,此数子者,孰谓无树?孰谓无成?
楚歌四面,虞姬别营(28);乌孙聘汉,解忧西行(29);令娴秀口(30),诗坛兴怨;盼盼苦心(31),燕楼长空。巾帼颖出,须眉感愧,此数女者,孰叹无德?孰叹无容?
武则建乎勋业,文则显于功名;女子贞烈以温婉,男儿豪侠而热情;山川毓秀,钟乎生民,徐人大任,岂非天统?
至若秦皇东游,无厌王气(32),空捞沉泗之鼎。张良西出,有怀天书(33),屡显建策之能。则天机微启,刘季振雄;万骑奔突乎西路,五星连珠于东井(34);灭秦翦楚,七年功成。除残去秽,拨乱反正。海内×安,高台歌风(35)。衣锦还乡,孰有此荣?俗儒嘲其“无赖”,信史赞其“大圣”(36)。朝菌不见月朗,至人预知日彤。赤帝之验,天人之应,或断非非之念而神赫赫之功耳。闾里将相,原无圣贤之师;布衣天子,不假尺土之封。国家有事,决于庶人;苟当其任,即享其名。徐沛王气,发乎人心;九州论剑,何预神定?
而今创业之辈竟有以兵地雁惊者,是不知徐州者矣。风水长在,周天而行,既眷隆乎前贤,岂漠视于后生?帝王之业,可逐鹿而获麟;屠沽之利,何聚金而化铜?
要之,则徐土沃壤,宜植嘉禾;丰沛源泉,适酝琼浆;唯圣贤者飨之矣。故老聃布道(37),沛泽流韵两千年。仲尼观水(38),吕梁悬水三十丈。子长采风(39),歌台沽酒访遗老。孟坚作铭(40),泗亭烹茶话沧桑。流风所及,云帆汴泗;乘时而动,直辔帝乡。玄德守沛(41),还待温侯射戟。孟德入徐(42),寄意云长受降。昌黎宦冷(43),香山情长(44),太白留句叹子房(45)。东坡知徐,子由对床(46),范公生死恋徐方(47)。康熙驻跸,乾隆南巡,润之七次登龙冈(48)……此不可解之秘也,亦无由道之缘矣。适彼乐土,游彼乐乡,鸿鹄一举,排云直上。
畏战者恒曰:徐方乃四战之地,故民无百年之安,城无越代之完。此论亦似是而非者焉。夫战,非河山之诱也,非城郭之招也。无喋血之将,何以有屠城之悲?无好战之徒,何以有频战之乱?故止战,在理政而解纷,又控骄以任贤;此乃弭乱之大道、求治之重典。若遇外战,则敌我不两立,家国无两全;卫国为本,御辱当先,又何惧乎兵凶而战险?抗日军兴,徐州会战,千秋一劫,孰敢坐观?神鬼决力,淮海大战,共和定鼎,天下大安。考之史乘,验之方志,徐州故不乏战乱,四千年间,小战四百,大战二十,屠城而灭者,亦仅一次而已。吾何惑哉!吾何惧哉!
淡出记忆,直面今天,徐州风物,尽收目前。六十年无战事,此非和平之城欤!三代人兴大业,此非财富之都欤!
倚九里而筑垒,面云龙而悬斗。左子房以驯狮(49),右楚王而牵牛(50)。黄河西来以南曲,运水北至而东走。群峰拱卫,二水绕流。金城启钥,汤池行舟。干戈入库,征马饮厩。六畜兴旺,五谷丰收。八风拂煦,四轮辐辏。内外同欲,上下同谋。江山和谐,人神共求。如此际遇,诚百代之无期、千秋之绝有也。既民望之所归,复天命之所修。生于盛世,岂能无为!建我新城,安可袖手!纳天下之货殖,交四海之朋友。功德迈乎往哲,膏泽存于身后,又何疑焉!又何求焉?
文之无华,其行也短。附丽雄州,岂不汗颜?姑且以汗濡毫,铭之俗韵:前朝曲终,往事千年。春风故垒,芜城新颜。黄楼碧水,五云青山。孰会吾意,下笔茫然。白驹过隙,沧海桑田。闲赋徐州,冷暖同天?
&&&&&&& [注释]
(1)东夷:据《后汉书.东夷传》,引《王制》并《竹书纪年》,言夷有九种,古徐国即“徐夷”所建。
(2)尧舜画野:即舜分天下为十二州事,徐州为其一,见《史记.五帝本纪》。
(3)大禹分州:因治水之便,禹分天下为九州(冀、兖、青、徐、扬、荆、豫、梁、雍),见《史记.夏本记》并《尚书》。
&(4)]铿:彭祖,其分封徐方建大彭国事,并见《春秋》、《左传》、《世本》、《国语》等书。
&(5)蒙羽:蒙山、羽山,九州初分时,皆属徐州。
&(6)石有八音:指磬石,徐州产,见《尚书.禹贡》。
(7)土分五色:夏初徐州贡五色土于朝,见《史记.夏本记》。
&(8)八百:传彭祖寿八百,见《列子》,此指大彭国运祚。
(9)千秋:徐国终始。自夏初至春秋,有国千年以上,见《后汉书.东夷传》并《左传》。
&(10)穆王:周穆王。徐偃王强大,朝者三十六国,故穆王曾出兵伐徐,见《后汉书.东夷传》并《博物志》。
&(11)商台:商纣王兵败,自焚鹿台,见《史记.殷本纪》。此证商灭而徐州在。
&(12)周社:周朝社稷。此证周亡而彭城仍在。
(13)奎娄:星名。据《汉书.地理志》,彭城东南之睢宁、取虑当奎、娄分野;彭城西北之沛、砀为房、心分野。今仅以奎娄指代徐州星野方位。
(14)金鼎:指周鼎,传说沉于彭城泗水。
(15)古佛:指徐州云龙山大石佛,凿于北魏。
(16)徐偃:即徐偃王,参见注(10)。
&(17)斟雉:见屈原《天问》,言彭祖向尧帝献雉羹事。
&(18)挂剑:吴公子季札事,见刘向《新序》。
&(19)赴汤:汉王刘邦被围荥阳,纪信扮汉王出东门,诳楚王项羽,汉王从西门遁。见《史记.项羽本纪》。
&(20)戏马:项羽都彭城,曾于南山戏马,故徐州有“戏马台”。
(21)鏖兵:传韩信于徐州九里山设伏击楚,后遂有《十面埋伏》之曲。
&(22)寄奴:徐州人南朝宋武帝刘裕乳名。先后北伐南燕、后秦,皆驻节彭城。
&(23)花园:徐州花园饭店,现代名人蒋介石、冯玉祥、周恩来、李宗仁等皆曾下榻于此。文中指中日徐州会战中方在此统筹全局。德邻,李宗仁字。
&(24)石渠:汉石渠阁,皇家藏书秘阁,刘向曾于此主校百家经典。
&(25)金马:汉皇家藏书处。刘歆曾在此与诸儒论辩。
&(26)子玄:唐史学家刘知几。
&(27)后山:宋诗人陈师道。
&(28)虞姬:项羽美人。霸王别姬事发生于徐州东南垓下。
&(29)解忧:楚王刘戊孙女,赴乌孙和亲五十年,立功西域。
&(30)令娴:刘令娴,徐州人,南朝著名女诗人。
&(31)盼盼:关盼盼,唐徐泗濠节度使张宙炙溃率匮嘧勇ァ
&(32)王气:秦王见东南有天子气,游而厌之,故徐州丰县有厌气台,见《史记.秦始皇本纪》。捞鼎彭城泗水亦出此。
&(33)天书:黄石公兵书。张良隐下邳,得之圯桥。见《史记.留侯世家》。
(34)五星:五星出东井,汉元年沛公入咸阳天象,大吉之兆。
(35)歌风:唱《大风歌》,汉十二年高帝讨英布胜,过沛,招乡亲饮酒,击筑唱《大风歌》。今沛县有歌风台。
(36)大圣:《史记.秦楚之际月表》中司马迁对刘邦赞语。
(37)布道:老子沛泽布道,见《庄子.天运》。
(38)观水:孔子于彭城吕梁观水,并见《庄子》、《列子》。
(39)采风:司马迁为著《史记》,曾去徐沛一带访遗。
(40)作铭:《汉书》作者班固至沛县,作《泗水亭铭》。
(41)守沛:刘备事。射戟:吕布事。并见《三国志》。
(42)入徐:曹操事。攻土山,关羽降之。
(43)宦冷:韩愈曾任徐泗濠节度掌书记,驻徐州,不甚得志。
(44)情长:白居易事。白氏少年随父居徐州,后多有题咏徐州诗句。
(45)叹子房:李白东游下邳,有《经下邳圯桥怀张子房》诗。
(46)对床:苏轼知徐,其弟苏辙送至,宿州衙逍遥堂,对床而卧八十日方离徐州。
(47)恋徐方:范仲淹事。范公生于徐州,故于徐州,结生死不解之缘。
(48)登龙冈:龙冈指徐州南郊云龙山,毛泽东一生七次巡徐州。
(49)驯狮:言徐州东郊子房山与狮子山相邻。
(50)牵牛:状徐州西郊楚王山与卧牛山相依。
& 2007年6月13日于紫电斋
(刊发于《光明日报》)出自田秉锷《江湖心雨》
发表于:16-08-19 10:16
徐泗如有待& 千秋曜魁星
――李蟠生平简述
有人说,李蟠是徐州千年科举史上唯一的“状元”。这话自有其文化背景,但不甚准确。鉴于徐州的第一位“状元”邵世矩所依托的“齐”朝过于短命、且有“傀儡政权”之嫌,所以邵世矩“第一状元”的文化定位不为大众熟悉。邵氏事略,见《沛县志》、《徐州府志》及《徐州廉吏》诸书。此为题外话,先予说明,当无碍于后人对邵世矩与李蟠的评价。
一、李蟠的“籍贯”
李蟠(1655―1728),字仙李,号根庵,又号莱溪,清江南彭城县人,为彭城望族李氏之十一世孙。
鉴于“彭城县”于李蟠逝世后的第五年、即雍正十一年(1733)改为“铜山县”,故李蟠又可称为“铜山人”。复因李蟠故里之程子院村于1953年徐州区划调整时划归丰县,所以,当代复有“丰县人”之说。而据李鸿民先生《家世说源》载:“(彭城李氏)徐州一支究系何时迁来?史无记载,据推断,当在五世至八世之间。”若以“五世”算,是为李蟠曾祖之曾祖;即以“八世”算,亦为李蟠之曾祖。依照户籍“落地生根”之原则,说李蟠为“彭城人”或“铜山人”较宜;但这又不妨碍说李蟠“祖籍”于丰县。
二、李蟠的功名之路
李蟠虽“状元及第”,但因有“己卯科场案”牢狱之灾,而宦途中辍,大功未成,故生平事迹不见载于“国史”。有载,也只是关于李蟠考中状元及己卯顺天科考案的点滴资料,如《清史稿&#8226;本纪七&#8226;
圣祖本纪二》载:
──(康熙三十六年)秋七月癸未,群臣请上皇太后徽号,三上,不允。乙未,以朔漠平定,遣官祭告郊庙、陵寝、先师。赐李蟠等一百五十人进士及第出身有差。晋封大将军伯费扬古一等公,参赞以下各授世职。辛丑,免旗兵借帑。乙巳,遣官赉外藩四十九旗兵。丁未,上巡幸塞外。
如《清史稿&#8226; 卷一百八&#8226;
志八十三&#8226;选举三》载:
──康熙三十八年(1699),帝以北闱取士不公,命集内廷覆试。列三等以上者许会试,四等黜之。
──康熙三十八年己卯(1699),御史鹿佑劾顺天闱考试不公,正考官修撰李蟠遣戍,副主考编修姜宸英牵连下吏,未置对,死狱中。宸英浙江名士,善属古文,举朝知其无罪,莫不叹惜。
如《清实录.圣祖实录》卷五载:
――康熙三十八己卯(1699),皇帝在八月辛未(初六),任命翰林院修撰李蟠为顺天乡试正考官,翰林院编修姜宸英为副考官。十一月丁酉(初三),“江南道御史鹿佑,疏参顺天乡试正副考官修撰李蟠、编修姜宸英等,以宾兴论秀之典,为纵恣行私之地。实为有玷清班,请立赐罢斥”。
康熙帝谕大学士等曰:“顺天乡试,所中式者,童稚甚多,物论腾沸,大殊往昔。考试系国家大典,所当严饬,以示警戒。御史鹿佑,题参可嘉。著九卿詹事科道会同,将李蟠等严加议处。”。三十九庚辰(1700)正月辛酉(二十七日),“覆试顺天己卯科中式举人”,次日,康熙帝复谕大学士等曰:“昨览覆试之卷,今科乡试,诚不允当。派出监考阅卷诸臣,亦甚懦弱。诸臣不拟题启奏,反强请朕命题。又谓所学疏浅,其试卷亦屡请朕定其优劣。朕不允行,仍令诸臣较阅。诸臣倘怀顾忌,不分满州、汉军及南北卷,总合一处,定其次序。朕以为宜按项定其差等。况诸臣俱系制艺出身之人,而寥寥数卷,反不能较阅耶?朕于诸事,惟期合宜耳。虽宗室大臣之子,岂肯徇情?诸臣有何畏忌?即令乡会试科场,俱遣官考试,朕何尝主试?此试卷,朕亦大略阅过。尔等持出,传谕九卿科道,齐集详阅具奏”。二月乙丑(初一),奏事主事存柱,捧出康熙三十八年中式举覆试文卷,传谕大学士等日:“此科中式举人,因有情弊,为人指参。朕亦闻外议纷纭,故行覆试,以验其实。朕亲命题,特命皇子、重臣、侍卫,严加监试。朕初谓必有不能终卷者,及阅各卷,俱能在文,尚属可矜。至于落第者,在外怨谤,势所必有,焉能杜绝?诸生试卷,著学士布泰赍回,将朕此意,传谕九卿,即于九卿前启封。照所定等第,缮写进呈。”又命中书班第,复传谕曰:“朕弃时文已久,览今文体,较前稍变。诸生试卷,朕一一观其大略。诸臣所拟等第俱当。三等以上者,皆可观。有在三等,朕拔置二等者;亦有在四等,朕拔置三等者;四等果属不堪,著令黜革。三等以上者,仍令其会试’”
史载不详,这是后人漠然于李蟠生平的一个重要原因。好在地方史志、李氏家谱及私人著述等对李蟠生平事迹尚有记述。如北京师范大学图书馆所藏中华民国十五年(1926年)刊行、即由余家谟修、王嘉诜纂的七十六卷本《铜山县志》,该书卷五十《人物》中,依次载有李向阳、李m、李蟠、李杜、李光璧祖孙五代生平事略。该志所录《旧志.圭美堂偶然集序》收录蒋攸《修撰李公传》,是为所能见较早之李蟠传略。再如清同治本《徐州府志》卷八之《选举表》载有李向阳、李蟠科举记录。该志卷二十二《人物传》载有李蟠事略。而最大量的资料是来于《李氏祖谱》和李蟠的《偶然集》。综合这一系列的资料,我以为王顼龄《根庵七十诞辰序》、蒋攸《修撰李公传》、孙运锦《根庵公传》是理清李蟠生平最重要的史料文案。
据《根庵七十诞辰序》载,“幼年梦神人受一金盒,启之有状头之祥。读书一目数行,过辄成诵,操管滚滚数千言,刻烛立就,而气昌理正,法备词腴,直追唐宋诸名家手笔。试必冠军,入词场文坫,与海内诸名士角艺,靡旌帜,破壁垒,决不肯作第二人也。”
据《修撰李公传》载,李蟠“幼歧嶷,读书十行俱下,为文洋洋数千言,下笔不加点。康熙二十九年举人,三十六年成进士。制策问军政、吏治、河防诸事,蟠条对剀切,治河策尤称上意,遂擢为一甲第一人,授修撰,入国史馆,纂修《一统志》。会暹罗来朝,赐蟠一品服,命充馆伴。蟠宣扬德意,音出如洪钟;使臣额手,庆得识天朝第一人物。”
据《根庵公传》载,“公幼歧嶷,读书十行俱下,为文洋洋数千言,下笔不加点。弱冠补博士子弟。慕东南山水之胜,买棹渡江,遍历吴山、天目、钱塘、镜湖,三阅月而归,文亦奇横。康熙庚午举于乡,丁丑成进士。制策问军政、吏治、河防等事,公条对剀切详明,其治河一策,尤称圣意,遂擢为一甲第一人。胪唱时,上为破颜,为得人喜,且以徐方濒河,公徐人,睿鉴故不爽也。时,殿试展期孟秋,方酿雨,郁蒸殊甚,公体胖不支,执笔莫能下。薄暮得雨,燃烛握管,漏下三商,殿上人寥寥,监视王公大臣趣公,公仰视曰:‘皇上以国计民生策士,亦欲多士以嘉谟入告尔,诸公不使尽一日所长耶?’雨后风大作,殿高敞,烛不能燃,监视官命从人以毡幄公案。既得高第,诸公乃啧啧叹公伟度。”
孙氏《根庵公传》的可贵之处在有两点,一是记述了东南游历对李蟠视野拓展的意义,二是描绘了李蟠殿试的具体情节。东南游历事详见李蟠《与吴丰玉书》,殿试后情节则详见李蟠《报母家书》。
综合历史资料,后人能够粗线条地勾画出李蟠的生命轨迹:
――因祖上数代皆以耕读传家,其父李m、其祖李向阳又为科举入仕,所以李蟠自幼即受到正规而良好的六艺、五经之教。
――李蟠自幼聪明过人,读书一目十行,为文洋洋洒洒。
――李蟠的读书道路亦有曲折。“少自放弃,不事诗书,饮酒纵博无虚日;忽一旦,买棹走武林,由淮抵扬,涉长江,遍历嘉苏,登吴山、天目之巅,渡钱塘、望海门、泊西湖者,三阅月,耳目为之转换,心胸为之荡涤,魂魄骨髓为之沐浴而剔濯,恍惚若有所得,亟怀之而归。归,辄键户,不复出,常凝坐一室,前所阅历,觉时时在侧。每夜探书,见夫纵横排宕、波涛万顷者,则江声在吾户牖也;见夫奇壁插天、嵯峨万状者,则名岳起吾方寸也;见夫含英咀华、纤毕具,青黄紫绿,炫目移情者,则为鸟语花香,供吾清玩也;见夫锦绣绮e,粉米鱼虫,辉煌j耀,异珍罗列者,则崇楼峻阁、市井庐廛,列吾几席也。如是者三年,无时而非曩所游者,无地而非曩所游者,私心常恐人知,有来分吾好者,而世人固不知也。”此李蟠夫子自道,当真实可靠。无浪子回头及顿然醒悟之经历,定无后来之金榜题名。
――李蟠于康熙十三年(1674)为“生员”(秀才),康熙二十九年(1690)中举人,康熙三十六年(1697)中进士一甲一名(状元)。其年龄分别为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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