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知青年代,猜油田

塔里木油田社区开展“猜灯谜、做花灯、闹元宵”活动
巴州在线02月19日讯 “正月里来正月正,正月十五闹花灯”,浓浓的年味还未散去,我们又迎来了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元宵节。做花灯、猜灯谜都是元宵节的传统风俗。2月19日下午,建设街道塔里木油田社区组织辖区居民开展手工自制花灯及猜灯谜活动,让居民朋友们亲身感受,体验我国传统的民俗文化,热热闹闹欢庆元宵佳节。
经统计,此次共收集灯谜50余条,内容涵盖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党建、计生知识、保健知识、法律知识、体育、娱乐等方面,生动有趣,既具娱乐性,又具知识性,寓教于乐。
社区活动室内热闹非凡 ,一片欢腾。在活动室内,同时,志愿者为孩子们介绍了元宵节的起源、历史及元宵的习俗。“搭架子、穿孔、做装饰……”,社区工作人员把花灯材料分发到每个人手里后,一步一步地教大家制作起花灯,大家都听得十分专注。在志愿者的耐心指导下,小朋友们拿着材料,发挥自己的创意,做着属于自己的节日花灯,一片喜气洋洋。二个小时后,一盏盏形状多样、色彩绚丽的花灯在孩子们手中诞生了。通过此次手工制作花灯,不仅丰富了他们的寒假生活,更增进了他们对传统文化知识的了解。家长们也纷纷表示,这样的活动在锻炼了孩子们的动手能力的同时,还发扬了中华民族元宵佳节制花灯的优良文化传统,十分有意义。
此次猜灯谜、做花灯活动,不仅让广大居民朋友们感受到了节日的欢乐,丰富了居民的文化生活,也大大地增进了居民与社区的互动,促进了社区和谐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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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馨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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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排行榜  表面上看,和阿拉伯一样沙漠地段挺大的,也有一些零星的油出现,但,我认为可能没有什么丰富的油田储量。  最有可能,这是两个世界上第一大第二大地下水库,天然过滤的淡水净水储藏库。  别以为油比水贵,未来,这两大水库是人类最后的救赎。  总而言之,我认为这两大盆地不会是世界上未探明的油田,而是世界上未探明的水库,世界储量最大的淡水地下水库。  冰山上的水流啊流,都流到了两个盆地收起来。天上的雨下啊下,都过滤到沙漠下收起来。  地质科学我不懂,但是吧,封建迷信我还是懂一些的,产玉的地方,不可能是石油大库,因为玉有灵嘛,是不会出于油田之地。昆仑之地,怎可无水。阿拉伯那样的地方,虽然有油似乎不错,但,其实代表了死地。  其他的嘛,就是直觉了。  反正很快科学技术就能探查到了,我确定这两个盆地,是水非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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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就是石头,有啥灵?就算有灵,为啥它就不喜欢石油呢  
  今天逛家乐福,忽然看到一个带盖的瓷碗,很喜欢,但怎么也找不到其同类,就本着最后一个值得拥有的想法,拿了。结果结账的时候,收银员认为这盖子不是配套的,盖子没收。  我就问为啥啊?人家碗盖扣的好好的。收银员说有盖价格不可能这么便宜,最后找什么经理还是管事的问,然后也说是这碗没盖,那我说你可以给我把有盖的那个碗找来呗(其实我找了很久都木有找到,内心其实也挺怀疑一个带盖的碗不该这么便宜的。  到最后就是让我买没盖的碗,盖子没收,我了个去,没盖子我就不要这碗了,本来也是看着有盖子才买的,否则谁家里没碗啊。  郁闷,那几人看我的样子,好像我从别处扒了个盖子一样。我说那这盖子买了也行啊,人家也不卖。我就只能羞愧万分走了,仿佛自己真的扒了别的碗盖一样,内心宽面条泪。  本来觉得有个盖子的碗可以用微波炉蒸蛋羹的。
  @千山有鸟飞
21:46:18  玉就是石头,有啥灵?就算有灵,为啥它就不喜欢石油呢  -----------------------------  管得着嘛,人家就是不喜欢石油,你想怎么滴吧
  大家都认为油比水贵,我始终认为,未来水比油贵。尤其是对于这广大的地域,有水,就有生机。想想坎儿井吧,坎儿井出来的是水,甘甜的水,而不是油。  其实在我看来,如果让阿拉伯国家选择,大概宁可地下没有油田,而是水。看着很富有,其实最贫瘠,而且没有未来。
  多少万年过去了,那些水都到哪里去了?其实新疆的降水并不少,和阿拉伯完全不同,这些水到哪里去了呢?  都流到盆地去了啊喂。
  有人不信木有关系,反正科学会告诉我们答案。
  物以稀为贵  
  这个东西是国家机密,知道的不敢说,俺就生活在这地方  
  道理!
  有道理,塔里木盆地是水汽内循环系统,只进不出
  虽然是世界上最大的储水库,但其边缘会有石油,这是小环境造成的,储量不会巨大,都可能是在浅表。新疆的各种矿很多,这就代表了曾经的地貌是山,而非海,亦非森林(山林有,所以煤矿也不少,但并非大面积的森林)所以不可能两个盆地有巨大的石油储藏,应该只有边缘有石油,地壳运动,山变成盆地,正好便于做装水的盆子。  所以世界上的两个大盆地,就是地球的两个储水大盆子。  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jpxgl
22:09:01  物以稀为贵  -----------------------------  别,不过几十年后,这就是生命之水。你别觉得油比水值钱,就历史来看,水比油值钱啊,它就是让土地永远值钱的最大标准,有水的土地,就是生命之地。息壤知道么?有水的地,就是息壤。  我们祖先挑了世界上最好的地方,昆仑之地,绝不是阿拉伯那地的死地。你看,除了油,那地能干嘛?值一百年的地吗?
  @确实搞不清楚
22:14:10  有道理,塔里木盆地是水汽内循环系统,只进不出  -----------------------------  亿万年的水储量啊,想想看,世界末日,核战争啥的之后,就只有中国人靠着两盆水继续活在地球上了,哈
  想想看,有水的土地,我华夏这些土地几千年来的产值,再看看阿拉伯有油田的土地,到底哪个更好?  阿拉伯国家的土地,没出油的时候,活不了人,出油的时候,依旧活不了人。浮财算什么呢?都是死地而已。  我是非常愿意两大盆地是水而非油。
  @确实搞不清楚
22:14:10  有道理,塔里木盆地是水汽内循环系统,只进不出  -----------------------------  @莲映之
22:22:32  亿万年的水储量啊,想想看,世界末日,核战争啥的之后,就只有中国人靠着两盆水继续活在地球上了,哈  -----------------------------  年代没这么长吧?由海变陆年代很短。
  @柯南-04-17 22:09:56  这个东西是国家机密,知道的不敢说,俺就生活在这地方  -----------------------------  俺这是泄密了,明天被查水表……
  江西的稀土东北的油  
  @莲映之
22:07:00  多少万年过去了,那些水都到哪里去了?其实新疆的降水并不少,和阿拉伯完全不同,这些水到哪里去了呢?   都流到盆地去了啊喂。  —————————————————  学学地理,年降水量低于五十毫米!  
  @确实搞不清楚
22:14:10  有道理,塔里木盆地是水汽内循环系统,只进不出  -----------------------------  @莲映之
22:22:32  亿万年的水储量啊,想想看,世界末日,核战争啥的之后,就只有中国人靠着两盆水继续活在地球上了,哈  -----------------------------  @确实搞不清楚
22:26:19  年代没这么长吧?由海变陆年代很短。  -----------------------------  新疆地处的位置,大板块中部,不可能是海,可能有零星的内海,所以会有零星的油田,但再板块漂移,板块碰撞,和这里关系不大。大储量油田的可能性很小。矿产很多,产玉,虽然表面上和阿拉伯国家一样有沙漠,但本质上不同。  阿拉伯国家有丰富的矿产吗?没有。
  如果的西藏的水从地下流向新疆,才会有很多水  
  山西的煤矿江西的铜  
  @盼斌晴朗南
22:27:06  江西的稀土东北的油  -----------------------------  新疆有两盆子水,净水,说不定这水将来非常值钱。比油值钱。
  @唯恐JY不死
22:28:04  @莲映之
22:07:00  多少万年过去了,那些水都到哪里去了?其实新疆的降水并不少,和阿拉伯完全不同,这些水到哪里去了呢?  都流到盆地去了啊喂。  —————————————————  学学地理,年降水量低于五十毫米!  -----------------------------  呵呵,冷空气绕过新疆走掉了
  @唯恐JY不死
22:28:04  @莲映之
22:07:00  多少万年过去了,那些水都到哪里去了?其实新疆的降水并不少,和阿拉伯完全不同,这些水到哪里去了呢?  都流到盆地去了啊喂。  —————————————————  学学地理,年降水量低于五十毫米!  -----------------------------  这不是地理,这是气候。不降水很好理解,没有水汽蒸发嘛。但年年冰雪融水到哪里去了呢?地下。年年地下储水,就是不挥发,所以没降水很容易理解啊。人家不出汗嘛,只进不出嘛。
  其实如果两大盆地真有巨量储油,以现今的科学技术,早就可以探明了。别给我说什么地理环境复杂,没法探测。其实并非技术问题,而是没有巨大储量的油田,但有巨大储量的水,这是未来的福地,现在大家别一听是水就失望。水可利万年,油田不过是浮财,虽然现在能源靠它,但迟早有替代能源出现。事实,早出现了,只是利益问题,不能用而已。  石油可以取代,水能取代吗?
  科学早就证明了,不用你这儿胡说八道。  卡扎菲的功绩之一,就是耗巨资将沙漠地下储存的水抽出来供人饮用,据说理论上可以饮用上万年。而利比亚的石油本来也不少!  
  @t1982yan
23:28:51  科学早就证明了,不用你这儿胡说八道。  卡扎菲的功绩之一,就是耗巨资将沙漠地下储存的水抽出来供人饮用,据说理论上可以饮用上万年。而利比亚的石油本来也不少!  -----------------------------  科学证明了啥了?来,给大家科普一下,免得我在这儿胡说八道。  请!
  三山夹两盆。那两个盆地真的太可惜了。都是沙漠。老天爷开的什么玩笑??
  @孤舟蓑笠翁f
23:54:59  三山夹两盆。那两个盆地真的太可惜了。都是沙漠。老天爷开的什么玩笑??  -----------------------------  沙漠是过滤层嘛,也是水盆盖子,否则容易挥发掉,又没有草盖子,只能用沙盖子了
  至今记得很多年前(20多年?)的某期《辽宁青年》扉页上的卷首语,题目好像是“到西部去”,写着新疆地下有500亿捅原油储量,超过沙特云云,......不知这数字怎么来的
  早就地质勘探说沙漠下面有巨量的水  
  早说是水了  
  @胡慕北
00:52:02  早说是水了  -----------------------------  真的?我还以为大家都说是油呢,还觉得自己特不科学,特封建迷信
  我信,己查明库车下面就是一个大水库。  
01:34:10  我信,己查明库车下面就是一个大水库。  -----------------------------  真的?我就说这么多万年只进不出,不可能攒不够。
  地表河雪山下来的才是淡水-季节性的!
  把你的地址告诉我,我告诉你有没有石油,坐标位置,油质情况,还有含量多少?
  这是战略资源,都被泄密了  
  沙漠下的水或可抽出来饮用却不能灌溉
有什么用呢?  
  @胡慕北
00:52:02  早说是水了  -----------------------------  @莲映之 33楼
01:19  真的?我还以为大家都说是油呢,还觉得自己特不科学,特封建迷信  ------------------------------  是的,早就说了,还有好多的一马平川啊!
  @确实搞不清楚
22:14:10  有道理,塔里木盆地是水汽内循环系统,只进不出  -----------------------------  @莲映之
22:22:32  亿万年的水储量啊,想想看,世界末日,核战争啥的之后,就只有中国人靠着两盆水继续活在地球上了,哈  -----------------------------  其实我也希望新疆两大沙漠下面都是水不是石油,石油带来污染癌症。看看内地某些有矿产的农村、村民富了,可是村子却成了癌症村。
  @确实搞不清楚
22:14:10  有道理,塔里木盆地是水汽内循环系统,只进不出  -----------------------------  @莲映之
22:22:32  亿万年的水储量啊,想想看,世界末日,核战争啥的之后,就只有中国人靠着两盆水继续活在地球上了,哈  -----------------------------  @yingzei9 41楼
09:11  其实我也希望新疆两大沙漠下面都是水不是石油,石油带来污染癌症。看看内地某些有矿产的农村、村民富了,可是村子却成了癌症村。  ------------------------------  这不是矿产和石油的问题,是环保不到位和能力不够。
  @确实搞不清楚
22:14:10  有道理,塔里木盆地是水汽内循环系统,只进不出  -----------------------------  @莲映之
22:22:32  亿万年的水储量啊,想想看,世界末日,核战争啥的之后,就只有中国人靠着两盆水继续活在地球上了,哈  -----------------------------  @yingzei9
09:11  其实我也希望新疆两大沙漠下面都是水不是石油,石油带来污染癌症。看看内地某些有矿产的农村、村民富了,可是村子却成了癌症村。  ------------------------------  @真相历史-18 09:58:39  这不是矿产和石油的问题,是环保不到位和能力不够。  -----------------------------  新疆那两个盆地吧,就算很多地方是沙漠,但是一旦下雨,马上就生机勃勃,非常有生气的,生命力特别旺盛。这样的地方,我觉得下面绝不会是石油,石油的沙漠是死地哦,哪有这么强大的生机
  @公叔记
08:04:55  沙漠下的水或可抽出来饮用却不能灌溉
有什么用呢?  -----------------------------  既然石油可以井喷,那么水也不是不可以的,想想坎儿井
  @公叔记
08:04:55  沙漠下的水或可抽出来饮用却不能灌溉
有什么用呢?  -----------------------------  @莲映之
11:48:01  既然石油可以井喷,那么水也不是不可以的,想想坎儿井  -----------------------------  科技总会给人带来惊喜
  @确实搞不清楚
22:14:10  有道理,塔里木盆地是水汽内循环系统,只进不出  -----------------------------  @莲映之
22:22:32  亿万年的水储量啊,想想看,世界末日,核战争啥的之后,就只有中国人靠着两盆水继续活在地球上了,哈  -----------------------------  @yingzei9
09:11  其实我也希望新疆两大沙漠下面都是水不是石油,石油带来污染癌症。看看内地某些有矿产的农村、村民富了,可是村子却成了癌症村。  ------------------------------  @真相历史-18 09:58:39  这不是矿产和石油的问题,是环保不到位和能力不够。  -----------------------------  不过矿物质多的地方,确实影响种植。比如我家乡,周围全是矿,就只能养牛羊了,种地是不大行的。不过可以种葵花之类的经济作物
  盆地都有油,这是不用考虑的事。南阳盆地、四川盆地下面有油上面也是良田,这个不矛盾,看淤积的土层厚度了。
  @mengwa
11:54:34  盆地都有油,这是不用考虑的事。南阳盆地、四川盆地下面有油上面也是良田,这个不矛盾,看淤积的土层厚度了。  -----------------------------  哦,盆地的话,曾经有内陆海的话,有油田是非常可能的,但储量肯定不会很大
  @公叔记
08:04:55  沙漠下的水或可抽出来饮用却不能灌溉
有什么用呢?  -----------------------------  @莲映之
11:48:01  既然石油可以井喷,那么水也不是不可以的,想想坎儿井  -----------------------------  @莲映之
11:48:50  科技总会给人带来惊喜  -----------------------------  人类科技到了能改变大陆气候的程度了吗
  @公叔记
08:04:55  沙漠下的水或可抽出来饮用却不能灌溉
有什么用呢?  -----------------------------  @莲映之
11:48:01  既然石油可以井喷,那么水也不是不可以的,想想坎儿井  -----------------------------  @莲映之
11:48:50  科技总会给人带来惊喜  -----------------------------  @公叔记
12:16:18  人类科技到了能改变大陆气候的程度了吗  -----------------------------  不能,需要改变大陆气候才能取水灌溉么?
  @公叔记
08:04:55  沙漠下的水或可抽出来饮用却不能灌溉
有什么用呢?  -----------------------------  @莲映之
11:48:01  既然石油可以井喷,那么水也不是不可以的,想想坎儿井  -----------------------------  @莲映之
11:48:50  科技总会给人带来惊喜  -----------------------------  @公叔记
12:16:18  人类科技到了能改变大陆气候的程度了吗  -----------------------------  @莲映之
12:17:51  不能,需要改变大陆气候才能取水灌溉么?  -----------------------------  能改变大陆气候则不需要取地下水  如果不能改变地表气候环境 取出地下水也于事无补 甚至会因为大量抽取地下水发生地陷地震
  在新疆地质勘探的人对你的智商捉急。那咸度是海水的好几倍
  砂漠里地下一两米就是水,但碱性太大,只能种砂地植物,砂漠公路两旁的防护带就是这种水养的。农业开发成本太高
  @莲映之
22:04:32  大家都认为油比水贵,我始终认为,未来水比油贵。尤其是对于这广大的地域,有水,就有生机。想想坎儿井吧,坎儿井出来的是水,甘甜的水,而不是油。  其实在我看来,如果让阿拉伯国家选择,大概宁可地下没有油田,而是水。看着很富有,其实最贫瘠,而且没有未来。  -----------------------------  楼主,你可以看一下百度百科里有关地球的介绍,地球地球,实际上它是水球。地球表面上大部分都覆盖着水,说什么水资源宝贵,其实是廉价的水资源稀缺而已,并不是真的缺水。
  @公叔记
08:04:55  沙漠下的水或可抽出来饮用却不能灌溉
有什么用呢?  -----------------------------  @莲映之
11:48:01  既然石油可以井喷,那么水也不是不可以的,想想坎儿井  -----------------------------  @莲映之
11:48:50  科技总会给人带来惊喜  -----------------------------  @公叔记
12:16:18  人类科技到了能改变大陆气候的程度了吗  -----------------------------  @莲映之
12:17:51  不能,需要改变大陆气候才能取水灌溉么?  -----------------------------  @公叔记
12:25:28  能改变大陆气候则不需要取地下水  如果不能改变地表气候环境 取出地下水也于事无补 甚至会因为大量抽取地下水发生地陷
地震  -----------------------------  沙漠不是气候造成的,改造沙漠和气候无关,否则不可能同一块地方有沙漠有草原有绿洲,这不是气候问题,是环境问题。好就好在两个盆地都不仅仅是沙漠,分布着很多绿洲,以此为基点,加以科技的话,应该可以克服。事实上,就是因为无水,才没法改造沙漠的,有水的话,沙漠了也有植物的。就是缺水才无法扩大
  @guojiying999
12:39:41  在新疆地质勘探的人对你的智商捉急。那咸度是海水的好几倍  -----------------------------  管他多少倍,如果植物不介意的话,人类介意什么?别告诉我沙漠里的绿洲植物都是自家带着水来做客的
  @公叔记
08:04:55  沙漠下的水或可抽出来饮用却不能灌溉
有什么用呢?  -----------------------------  @莲映之
11:48:01  既然石油可以井喷,那么水也不是不可以的,想想坎儿井  -----------------------------  @莲映之
11:48:50  科技总会给人带来惊喜  -----------------------------  @公叔记
12:16:18  人类科技到了能改变大陆气候的程度了吗  -----------------------------  @莲映之
12:17:51  不能,需要改变大陆气候才能取水灌溉么?  -----------------------------  @公叔记
12:25:28  能改变大陆气候则不需要取地下水  如果不能改变地表气候环境 取出地下水也于事无补 甚至会因为大量抽取地下水发生地陷
地震  -----------------------------  @莲映之
13:22:55  沙漠不是气候造成的,改造沙漠和气候无关,否则不可能同一块地方有沙漠有草原有绿洲,这不是气候问题,是环境问题。好就好在两个盆地都不仅仅是沙漠,分布着很多绿洲,以此为基点,加以科技的话,应该可以克服。事实上,就是因为无水,才没法改造沙漠的,有水的话,沙漠了也有植物的。就是缺水才无法扩大  -----------------------------  这样的回答 就像说四季和太阳无关一样
  @莲映之 55楼
13:22  沙漠不是气候造成的,改造沙漠和气候无关,否则不可能同一块地方有沙漠有草原有绿洲,这不是气候问题,是环境问题。好就好在两个盆地都不仅仅是沙漠,分布着很多绿洲,以此为基点,加以科技的话,应该可以克服。事实上,就是因为无水,才没法改造沙漠的,有水的话,沙漠了也有植物的。就是缺水才无法扩大  ------------------------------  不是那么简单,改造沙漠需要人,工业,超级能源,还有一部分水。  其实现在工业能力还是够的,如果有部骤移民,直接建设工业城市,还是很有希望的,关键是环境保护要搞好,沙漠建设城市总归比围海造城更便宜。  环保是很重要的,然后整个城市动力来自核能。
请遵守言论规则,不得违反国家法律法规他们如何长大成人? 返沪知青子女访谈录-孙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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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如何长大成人? 返沪知青子女访谈录
  一个大浪打来,无数人离开上海,奔赴异乡,成了知青。    二十多年后,当知青们在异乡娶妻生子安定下来,又一个浪头打来了:一个孩子允许回到上海。    无数家庭再度经历了选择的艰难,分离的痛苦。    “当时,一个星期写了五封信,催父母把自己接回去……后来心就淡掉了。家人以为我是适应了,其实是慢慢地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壁垒,把自己封闭在里面。”    “我是‘软着陆’,没什么苦大仇深的故事,但记得十六岁时,疯了一样想弹肖邦的《革命练习曲》。”    “回到上海,就像回到了老家,不过我经常想起舅舅家那个没有人愿意给他落户的孩子。”……说这些话的人,有个共同的身份:他们是回沪知青子女,当他们还是青少年的时候,便离开了父母,离开了家,独自从外地来到上海生活。如今,他们基本三十多岁,成家立业。    他们如何长大成人?今天,在当下的上海,记录和思考这段共同经历,有何价值?    “一个城市的风格是由它的各种群落组成的,回沪知青子女是独特、鲜活的一支。他们的喜怒哀乐,应该得到表达。”复旦大学哲学教授孙向晨说,“他们的经历和存在,是这个城市独特的一笔财产。”
  一位三十出头的上海男士告诉我,对他生命影响最大的阶段,是11岁那年。他是黑龙江上海知青的独生子女,1991年独自回到上海。当时他几乎每天都写信回去,问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回家。渐渐地,他感到失望,在一个拥挤的大家庭中孤单长大。直到去年在台湾参加了一个心理工作坊后,他才意识到这段历程并不是“往事”,而深深影响着他的现在。    我被他的这段经历触动。然后经过了解,发现有这样经历的人,着实不少。    从1980年代开始,就有知青子女陆续回到上海,回来时的年龄、途径各不相同。而我们这期报道关注的,是其中一支:受当时“上海知青子女可以回沪一人”的政策推动,户口迁回上海;从1990年代初起,离开父母,独自从外地回到上海。当时他们多半是青少年,家中独子;如今他们基本上年过三十,成家立业。    这段经历,是私人的,也是公共的,却很少得到叙述、呈现和思考。他们如何长大成人?他们如何拥有这段经历?    不过,这是往事吗?在今天、在当下的上海,来关注这个群体,究竟有什么意义和价值?    这个困惑伴随着我的采访。而编辑部给了我一个很有趣的思路:你要不要就带着这些困惑去采访?我们是否可以坦诚地告诉读者我们的困惑,让每个人自己去感受、去思考?    于是,就有了这篇分上下两期刊登的“困惑的报道”。
在徐汇滨江,这里曾有一片居民区,有老南站,有码头。孙慧明11岁回到上海后就住在那一带
&&& “三天三夜”,无比漫长
&&& ■孙慧明,33岁
1981年出生于东北大庆,父亲是上海知青,母亲东北人,1991年独自离开父母,从大庆回到上海,目前是法务工作者。    “11岁发生的事,对我的影响非常大。”孙慧明说。    粗粗看去,孙慧明是个年轻的上海男人,衣着清爽,性格温和,时常露出好脾气的笑容。不过接触多了,又感觉他不怎么像上海人。他能讲上海话,但更习惯说普通话,“普通话更像是我的母语,说起来更舒服。”    孙慧明是知青子女。    1969年,因家境困难,孙慧明的父亲主动要求插队落户,去了遥远的大兴安岭。后来大庆油田招工,许多大兴安岭的知青都去了大庆,孙慧明的父亲也是其中之一,就此在那里成家立业、娶妻生子。    “小时候觉得爸爸很厉害:会开工程车,会做玩具,但不太陪我玩,也不太亲近。他性子有点躁,容易发脾气,对我还是很好的。”    1991年夏天,孙慧明虚岁十一,父母亲告诉他,这个暑假去上海,到爷爷奶奶那边玩。“我问,玩多久?他们说,有点久。那三天三夜够不够?我又问。那时候,‘三天三夜’是我心里最漫长的时间了。”孙慧明回忆道。    也许是担心孩子难以接受,也许是大人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分离,孙慧明的父母没有告诉孩子真相。    真相是,他们打算让独生子就此离开家,离开大庆,去上海读书、生活。    这个家庭的选择,是一个时代的切片。    据学者调查,“1987年上海人口抽样调查,市区青年人口为2722994,其中回沪知青子女占将近5%”(《回沪知青子女生活状况研究》,朱孔芳,韩毅)。    1960年代末,“插队落户”等知青政策引发了无数家庭的别离,而二十多年后,当知青们好不容易在他乡安家落户,却再度面临“留还是回”的艰难选择。如果说,这两拨扑面而来的时代浪潮有何相似之处的话,也许是卷入洪流、经受洗刷的都是青少年――他们不同程度地被外力打断了自然的成长过程。    “当时,一个星期给家里写了五封信,其说是信,还不如说是当时催岳飞回来的金牌,只是我催父母把自己接回去。”孙慧明说,“后来心就淡掉了,反正也没什么盼头,也就不去盼了。大家认为我是慢慢适应了,但现在我知道,那时我的身外慢慢地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壁垒,把自己封闭在里面。”    孙慧明有本旧相册,保存了许多初到上海那几年的照片。相册的扉页上,有一行大大的、蓝色水彩笔写下的稚嫩字迹:“千万里、千万里,我一定要回到自己的家。”    “现在,哪里是你自己的家?”    听到这个提问,孙慧明久久没有回答,好脾气的神情消失了,他陷入了沉思。    星期日周刊记者(以下简称星期日):接到我的采访电话,你是什么心情?    孙慧明:有点意外的。    星期日:意外什么?    孙慧明:怎么突然会做这个报道,因为已经过去蛮久了。我印象中,知青子女返城,一九九几年的时候蛮多的。老家那边的同学,也有很多一起移到上海来,有适应的,也有回去的。现在,背井离乡的人已经很多啦,不过我们那个年代,离开父母不是潮流,是小众。    星期日:重新来聊聊一些“过去蛮久”的事情,你有什么感觉呢?    孙慧明:比较平静了,我的状态算比较好吧。其实我们每个个体身上,都有一些时代的特点和烙印。我是知青子女返城,我们后面,就是来上海读大学的、工作的、打工的,一拨拨。我回到上海的时候十一岁,二十一岁的时候爸妈也回来了。三十年里面,有三种不同的状态。十一岁之前,无忧无虑,那时候的烦恼就是家庭教育的问题,父母对孩子比较简单粗暴,没有什么耐心,有时候“混合双打”。但是对我来说,大庆的11年过得挺开心的。  
&&& 星期日:你现在还记得你十一岁的样子吗?    孙慧明:就记得当时留着个蘑菇头。但爸妈怎么跟我说来上海的,我都记得。那不是放暑假嘛,他们说,你去上海,爷爷奶奶那边玩玩。然后我问,玩多久?他们说,时间会有点久。然后我问,那三天三夜够不够?那时候,“三天三夜”是我心里最漫长的时间了。他们说,差不多吧。我说,那行,我去上海玩三天三夜再回来。上海比较陌生,亲戚接触得也很少,但对我都还蛮好。但十一岁小孩总归是最依赖父母的,没几天,就想家了。    星期日:谁送你来上海的?    孙慧明:爸爸妈妈的同事,也是上海知青,托他们带我坐火车回来的。    星期日:回来就住在爷爷奶奶家?    孙慧明:对,就是上海以前那种老房子,也不是石库门,在肇嘉浜路那边,里弄像迷宫一样,有些地方窄得都要侧身走。那时候一家是上下楼的,但住的人很多,很挤的,爷爷奶奶,大伯父一家三口,还有一个姐姐,也是知青子女,她比我回来更早,大概三四岁就过来了。我小时候比较感性,重感情,那时候电话也没有的,都是电话亭,没办法,更多的时候就默默地哭呗。    星期日:家里那么多人,你怎么哭呀?    孙慧明:基本上没人的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跑到二楼阁楼,抱着枕头哭呗。    星期日:你其实是不知道要离开家,以后要长住上海的?    孙慧明:是啊,大人就会跟你说,没办法啊,你现在要读书啊,放假了就可以回家了……就是连哄带骗留下来的。从那时候开始,就寒暑假能够回家。    星期日:长大以后,当你父母也回到上海后,你问过他们当时是怎么考虑的吗?    孙慧明:没有。我家交谈很少。父母给我的印象是不太表达内心感受,所以很少有内心交流。这也是我需要突破的地方,不然和我儿子也会复制这个模板。    星期日:那么,作为知青的父亲,你也不太了解?比如他怎么去大兴安岭,他那么多年离开上海有什么感受,他现在过得如何,他对自己知青的历程怎么看,等等,你也不太知道?    孙慧明:现在的父亲,话少,有点闲散,不太有耐心。我们和其他人家一样,吃饭看电视的时候会聊会,但都不深入。我只知道,我父亲家里一共有七个兄弟姐妹,当时已经有一个哥哥和姐姐知青出去了,但只有奶奶一人养家,还是很困难,我父亲就主动要求出去的。好像当时姑姑在齐齐哈尔,父亲为了离姐姐近些,就去了大兴安岭。后来大庆油田招工,那批大兴安岭的知青基本上都去了大庆。 
1986年,5岁的孙慧明,在大庆家中。童年和少年,除了偶尔挨父母的“混合双打”,过得无忧无虑。
&&& 星期日:回来上海以后,最不容易的是什么?    孙慧明:想家的感觉。1998年我回老家,看到家里抽屉里面有我小时候写的信,一周里给父母写了五封,内容都是这样:我怎么想家里啊,怎么想你们啊……那些与其说是信,还不如说是当时催岳飞回来的金牌,只不过我是催父母把自己接回去。    星期日:那段日子多么漫长啊。    孙慧明:是啊,最难过的就是每年暑假结束,要回上海的时候。东北的发小还给我出主意,要么你多喝点凉水,喝到拉肚子了你就不用回去。不过我觉得凉水不好喝,没听他的。11岁来上海后那几年,对我影响最大的就是,我发现快乐慢慢变少。原来在家里,一天都是快乐的,除了作业做不完的时候,捣蛋挨揍的时候。但是到了上海,那种快乐就变成一种想念,甚至变得很陌生,真正属于自己的快乐就少了,长时间能量一直低。    星期日:很孤单。    孙慧明:对,长期分别、想念和失望,心里会低落。低落久了,就会产生一些壁垒。    星期日:壁垒?    孙慧明:把自己封闭和隔阂嘛。我从小的性格就不是很出头那种,到了上海就更加重,更喜欢不把自己表露出来。小孩子其实都会把想法直接表达出来,但如果周围不熟悉,没有那种亲切感,就会把自己慢慢封闭起来。    星期日:壁垒的意思是你跟周围有距离感?    孙慧明:壁垒每个人都会有,其实就是一个舒适范围。比如说我在这,我身外有一个框,这个框框以内是我熟悉、了解的,外面是我不熟悉不了解的,我越出了这个框,也许会不舒服,受伤害,只有在这个框里面我是舒服的。    星期日:当时回到上海后,这个框里就只有你自己了?    孙慧明:基本上就是自己。    星期日:那你自己怎么度过你的时间呢?    孙慧明:没有办法啊,就是上学啊,放学做完作业跟小朋友去玩一玩啊,玩完就吃饭啊,吃完饭就睡觉啊,这样子。    星期日:听起来和大庆的生活没什么区别。    孙慧明:表面上是一样,区别就在于生活中几乎没有父母这两个角色。    星期日:那意味着?    孙慧明:也有人照顾你吃穿,关心你生病,但是从心理来说――之前不是也有一个实验吗,一个初生的小猴子,给它一个玩偶,还有一个奶瓶,你猜它更需要哪一样?只有饿的时候它才会要那个奶瓶,其他时候都是抱着那个玩偶的――就是那种依赖、信赖,没有了。那种时候完全是靠自己,(读书)学得好学得坏,都是你自己的事情;要养成什么样的习惯,也是自己的事情;我怎么安排我玩,哪些玩适合我,哪些玩不适合我,也没有什么更多的选择。爷爷奶奶,亲戚对我蛮好的,也很尽力,那是日常生活吃喝拉撒,精神层面就没有特别多的照料。我也有同学从大庆来到上海的,大家的轨迹多多少少有一点不同,像以前的学习委员,他就很喜欢学习,有很好的学习习惯,而且他觉得学习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星期日:我感觉,当时的你很向往那种状态,但又很无力?    孙慧明:如果能有一个好的学习习惯,把学习当做乐趣,那至少可以把注意力集中到一个东西上,至少生活中有一个重心。    星期日:当时你找不到一个可以集中注意力,让你投入的东西?    孙慧明:对,我那时候就觉得很迷茫啊,上海的生活没有什么让我特别兴奋的事情,一年当中值得怀念的事情,肯定是放暑假回家,除此之外没有什么能让我特别快乐的事情。那时候是比较喜欢古文,学的最好的就是文言文,同学看不懂的,我理解起来就比较轻松,包括很拗口的那种,但我也没有坚持。初中有一段时间,比较喜欢读诗,有那么一点兴趣想试着写写诗,到后来也没有继续些。那个时候也会有朋友,但也不太积极地去交往。或者说我们只是因为玩而处在一起,没有更多的了解。初中的朋友,到了中专就联系少了,而中专的朋友,到了工作啊就联系少了。我不知道这是因为性格的关系,还是一个人回上海的关系。    星期日:你前面说的壁垒,是不是也影响了你的生活状态?看起来也是读书、回家、玩、吃饭,但这不是节奏,而是浑浑噩噩地过着?    孙慧明:对,麻木。像这种求学的经历很多人都会有,比如插班生,但我不是“插”到一个班级里,是完全“插”到另外一个生活环境里去了,就是“插”得很彻底,连父母也直接……    星期日:那和儿子分开的你父母的心情呢?    孙慧明:……挺想念的吧,我妈妈现在才50多岁,但头发全都是白的,她说就是那些年想我啊,操心啊,头发就都白了。    星期日:而你就在壁垒中,在迷茫中慢慢长大。    孙慧明:我体会到的迷茫,就是真正找不到自己的那种感觉。而当时所处的环境,加重了我的迷茫。而且这个状态真的是影响到后来,读书考试不是特别积极,甚至以前的工作态度上也不是很积极努力。我对生活中很多事都不是很在意。因为你十一岁时很多想法没有人支持你,你也做不到,那我就养成一个习惯,无所谓啦。    星期日:无所谓的意思是,就算有想法也没什么意思?    孙慧明:对呀,当时最投入的(想法)就是要回去嘛――这个事儿没办成过一次。刚开始不是一个礼拜五封信吗?后来心就淡掉了,反正也没什么盼头,也就不去盼了。所以后来我就觉得,没有什么值得努力的东西。这是我的一些固有的模式,这样的模式,少说也有二十年了。    星期日:我感觉,你对你自己的内在梳理得很清楚。    孙慧明:去年夏天,我去台湾参加了一个心理工作坊。如果没有上那个课程,也许今天我们不会坐在一起,它对我改变还是蛮大的。    星期日:在工作坊里发生了什么?    孙慧明:课程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让大家看到自己一些固有的模式。我发觉我的固有模式就是有壁垒的,有个框框,做什么事情都能受另外一个结果。嘴里说我要好好去学习,积极去工作,但我能接受另外一个结果。讲师说,那是你一直在给自己留一个后门。当时我会这么认为,我不知道坚持是为了什么。然后我就想,上这个课回来,意义在哪里呢?我觉得意义就是我更多的看到自己,我真的要关注一下自己,自己的内心。    星期日:这样的一个声音对你意味着什么呢?    孙慧明:这么说吧,有一个自己的东西,突然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找不到了,也许是生活的经历在上面盖了一层一层的沙子,盖得越来越久,越来越厚,就都不知道埋到哪里去了,而那个课程帮我把它挖出来了。    星期日:挖出来会带来什么感觉呢?    孙慧明:突然之间就很轻松。我们一个班有六十个人,一起相处了四天,第二阶段,老师设计了一个环节,问大家,你能记住同班几个人的名字?我几乎是一个都报不出来,大概六十个人只能报出四个,在所有人排到最后面。然后讲师就跟我说,你看到自己模式了吗?当时心里很触动。讲师说“醉生梦死,行尸走肉”,那八个字,对我真的是当头棒喝,我想,之前好像一直就是这样。我现在回头去看看上课之前的照片,就死气沉沉,老气横秋的,不太喜欢笑的,总是皱着个眉头,你看,我眉间的皱纹很重的。我一直就像一个充不满的电池。学习、工作、结婚,对生活什么都是随便啊。后来整个身体状态也会变坏。初中的时候我包揽所有运动项目的第一名,后来有些运动都懒得去做了。再后来就感觉自己亚健康了,生病了。最厉害的时候就是夏天,上班坐在开空调的办公室,披着外套,浑身出冷。在台湾上完课回来我想,原来,人一直是有两块电池的。一块是心里的电池,只有心里的电池充满了,身体的电池才充得满。我心里的电池一直不满电,再怎么运动啊,我的身体也不会满。我以前觉得,就那样呗,也没什么。但上过课以后,我对生活真的有了一个方向。突破壁垒,蛮痛苦的,但我开始相信,我可以有别的选择。
2000年春节,孙慧明回到大庆家里。在大庆,他心情特别舒畅,北方的冬天蔬菜少肉食多,一个假期,体重从128斤飙升到156斤
&&& 星期日:你小时候在相册上写“千万里、千万里,我一定要回到自己的家”,那么现在,你自己的家在哪里?    孙慧明:现在的家,在上海,大庆是故乡,是记忆中的家。    星期日:家和家乡的区别是什么呢?    孙慧明(思考了很久):家,就是家人所在的地方吧,父母、妻子、孩子都在上海,上海就是我的家了。家在哪里,归属感就在哪里,对我来说是这样的。但我比较恋那边的(指大庆)。我愿意回去,愿意谈论,谈论本身就是回忆。    星期日:你觉得自己是上海人吗?    孙慧明:我觉得我是新上海人。我和新上海人没什么区别,除了春节。大庆是我的根,离开那里以后,就没有在哪个地方扎根的愿望了。我挺喜欢上海,但也没有觉得非在上海不可。现在的上海,有新上海人,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外来务工的,老外,就像一杯鸡尾酒,一层层的边缘,会有一些相融,但还是分层的。    孙慧明的家,离徐汇滨江不远。夏夜,这里是这座城市为数不多的一个好去处。江风习习,吹来淡淡的江水的气息,和江船柴油发动机的油烟味。人们在长长的沿江步道上走路、跑步、遛狗。小孩子坐在滑板上,从极限运动的斜坡上溜下来,又爬上去,一遍接一遍。年轻人仰躺温热的水泥斜面上,望着夜空。夜空中有稀朗的星星,和小灯泡闪烁的风筝,就像是一片片静止的烟火。    每天晚上,只有在家,孙慧明都会带着孩子来这里。他经常招呼父母一起来,不过看起来他们更乐意在家看看电视。到了江边,小孩一会儿就混入了孩子堆了,而他就沿着1.5公里的暗红色塑胶跑道跑个来回。    这是生活中很平凡的一幕,却也是不平凡的。那是孙慧明正在重新建设自己的生活,把自己从沙子底下挖出来。    “无论是当年我父母离开上海,还是后来我回到上海,都像是被时代的浪潮打过来、席卷走的,那不是我们真正的选择。而现在我可以思考和选择,我究竟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我应该给孩子什么样的生活。”    小男孩在台阶上撞了一下,蹭破了皮,瘪着嘴地爬到了爸爸的身上。孙慧明抱了他一会,然后让他站在滑板上,不紧不慢地推着他走。    他说,他没有告诉父母,接受了这样一个采访,不过,等到报道出来后,会拿给父母看。“我的父母从他们的父母、他们的时代里学到的是如何生存,所以当年让我回上海,是想给予我生存的保障和传承。而我现在应该学习和自己、和家人有些心灵的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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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如何长大成人? 返沪知青子女访谈录
日 07:39 来源:东方网
  一个大浪打来,无数人离开上海,奔赴异乡,成了知青。    二十多年后,当知青们在异乡娶妻生子安定下来,又一个浪头打来了:一个孩子允许回到上海。    无数家庭再度经历了选择的艰难,分离的痛苦。    “当时,一个星期写了五封信,催父母把自己接回去……后来心就淡掉了。家人以为我是适应了,其实是慢慢地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壁垒,把自己封闭在里面。”    “我是‘软着陆’,没什么苦大仇深的故事,但记得十六岁时,疯了一样想弹肖邦的《革命练习曲》。”    “回到上海,就像回到了老家,不过我经常想起舅舅家那个没有人愿意给他落户的孩子。”……说这些话的人,有个共同的身份:他们是回沪知青子女,当他们还是青少年的时候,便离开了父母,离开了家,独自从外地来到上海生活。如今,他们基本三十多岁,成家立业。    他们如何长大成人?今天,在当下的上海,记录和思考这段共同经历,有何价值?    “一个城市的风格是由它的各种群落组成的,回沪知青子女是独特、鲜活的一支。他们的喜怒哀乐,应该得到表达。”复旦大学哲学教授孙向晨说,“他们的经历和存在,是这个城市独特的一笔财产。”
  一位三十出头的上海男士告诉我,对他生命影响最大的阶段,是11岁那年。他是黑龙江上海知青的独生子女,1991年独自回到上海。当时他几乎每天都写信回去,问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回家。渐渐地,他感到失望,在一个拥挤的大家庭中孤单长大。直到去年在台湾参加了一个心理工作坊后,他才意识到这段历程并不是“往事”,而深深影响着他的现在。    我被他的这段经历触动。然后经过了解,发现有这样经历的人,着实不少。    从1980年代开始,就有知青子女陆续回到上海,回来时的年龄、途径各不相同。而我们这期报道关注的,是其中一支:受当时“上海知青子女可以回沪一人”的政策推动,户口迁回上海;从1990年代初起,离开父母,独自从外地回到上海。当时他们多半是青少年,家中独子;如今他们基本上年过三十,成家立业。    这段经历,是私人的,也是公共的,却很少得到叙述、呈现和思考。他们如何长大成人?他们如何拥有这段经历?    不过,这是往事吗?在今天、在当下的上海,来关注这个群体,究竟有什么意义和价值?    这个困惑伴随着我的采访。而编辑部给了我一个很有趣的思路:你要不要就带着这些困惑去采访?我们是否可以坦诚地告诉读者我们的困惑,让每个人自己去感受、去思考?    于是,就有了这篇分上下两期刊登的“困惑的报道”。
在徐汇滨江,这里曾有一片居民区,有老南站,有码头。孙慧明11岁回到上海后就住在那一带
&&& “三天三夜”,无比漫长
&&& ■孙慧明,33岁
1981年出生于东北大庆,父亲是上海知青,母亲东北人,1991年独自离开父母,从大庆回到上海,目前是法务工作者。    “11岁发生的事,对我的影响非常大。”孙慧明说。    粗粗看去,孙慧明是个年轻的上海男人,衣着清爽,性格温和,时常露出好脾气的笑容。不过接触多了,又感觉他不怎么像上海人。他能讲上海话,但更习惯说普通话,“普通话更像是我的母语,说起来更舒服。”    孙慧明是知青子女。    1969年,因家境困难,孙慧明的父亲主动要求插队落户,去了遥远的大兴安岭。后来大庆油田招工,许多大兴安岭的知青都去了大庆,孙慧明的父亲也是其中之一,就此在那里成家立业、娶妻生子。    “小时候觉得爸爸很厉害:会开工程车,会做玩具,但不太陪我玩,也不太亲近。他性子有点躁,容易发脾气,对我还是很好的。”    1991年夏天,孙慧明虚岁十一,父母亲告诉他,这个暑假去上海,到爷爷奶奶那边玩。“我问,玩多久?他们说,有点久。那三天三夜够不够?我又问。那时候,‘三天三夜’是我心里最漫长的时间了。”孙慧明回忆道。    也许是担心孩子难以接受,也许是大人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分离,孙慧明的父母没有告诉孩子真相。    真相是,他们打算让独生子就此离开家,离开大庆,去上海读书、生活。    这个家庭的选择,是一个时代的切片。    据学者调查,“1987年上海人口抽样调查,市区青年人口为2722994,其中回沪知青子女占将近5%”(《回沪知青子女生活状况研究》,朱孔芳,韩毅)。    1960年代末,“插队落户”等知青政策引发了无数家庭的别离,而二十多年后,当知青们好不容易在他乡安家落户,却再度面临“留还是回”的艰难选择。如果说,这两拨扑面而来的时代浪潮有何相似之处的话,也许是卷入洪流、经受洗刷的都是青少年――他们不同程度地被外力打断了自然的成长过程。    “当时,一个星期给家里写了五封信,其说是信,还不如说是当时催岳飞回来的金牌,只是我催父母把自己接回去。”孙慧明说,“后来心就淡掉了,反正也没什么盼头,也就不去盼了。大家认为我是慢慢适应了,但现在我知道,那时我的身外慢慢地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壁垒,把自己封闭在里面。”    孙慧明有本旧相册,保存了许多初到上海那几年的照片。相册的扉页上,有一行大大的、蓝色水彩笔写下的稚嫩字迹:“千万里、千万里,我一定要回到自己的家。”    “现在,哪里是你自己的家?”    听到这个提问,孙慧明久久没有回答,好脾气的神情消失了,他陷入了沉思。    星期日周刊记者(以下简称星期日):接到我的采访电话,你是什么心情?    孙慧明:有点意外的。    星期日:意外什么?    孙慧明:怎么突然会做这个报道,因为已经过去蛮久了。我印象中,知青子女返城,一九九几年的时候蛮多的。老家那边的同学,也有很多一起移到上海来,有适应的,也有回去的。现在,背井离乡的人已经很多啦,不过我们那个年代,离开父母不是潮流,是小众。    星期日:重新来聊聊一些“过去蛮久”的事情,你有什么感觉呢?    孙慧明:比较平静了,我的状态算比较好吧。其实我们每个个体身上,都有一些时代的特点和烙印。我是知青子女返城,我们后面,就是来上海读大学的、工作的、打工的,一拨拨。我回到上海的时候十一岁,二十一岁的时候爸妈也回来了。三十年里面,有三种不同的状态。十一岁之前,无忧无虑,那时候的烦恼就是家庭教育的问题,父母对孩子比较简单粗暴,没有什么耐心,有时候“混合双打”。但是对我来说,大庆的11年过得挺开心的。  
&&& 星期日:你现在还记得你十一岁的样子吗?    孙慧明:就记得当时留着个蘑菇头。但爸妈怎么跟我说来上海的,我都记得。那不是放暑假嘛,他们说,你去上海,爷爷奶奶那边玩玩。然后我问,玩多久?他们说,时间会有点久。然后我问,那三天三夜够不够?那时候,“三天三夜”是我心里最漫长的时间了。他们说,差不多吧。我说,那行,我去上海玩三天三夜再回来。上海比较陌生,亲戚接触得也很少,但对我都还蛮好。但十一岁小孩总归是最依赖父母的,没几天,就想家了。    星期日:谁送你来上海的?    孙慧明:爸爸妈妈的同事,也是上海知青,托他们带我坐火车回来的。    星期日:回来就住在爷爷奶奶家?    孙慧明:对,就是上海以前那种老房子,也不是石库门,在肇嘉浜路那边,里弄像迷宫一样,有些地方窄得都要侧身走。那时候一家是上下楼的,但住的人很多,很挤的,爷爷奶奶,大伯父一家三口,还有一个姐姐,也是知青子女,她比我回来更早,大概三四岁就过来了。我小时候比较感性,重感情,那时候电话也没有的,都是电话亭,没办法,更多的时候就默默地哭呗。    星期日:家里那么多人,你怎么哭呀?    孙慧明:基本上没人的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跑到二楼阁楼,抱着枕头哭呗。    星期日:你其实是不知道要离开家,以后要长住上海的?    孙慧明:是啊,大人就会跟你说,没办法啊,你现在要读书啊,放假了就可以回家了……就是连哄带骗留下来的。从那时候开始,就寒暑假能够回家。    星期日:长大以后,当你父母也回到上海后,你问过他们当时是怎么考虑的吗?    孙慧明:没有。我家交谈很少。父母给我的印象是不太表达内心感受,所以很少有内心交流。这也是我需要突破的地方,不然和我儿子也会复制这个模板。    星期日:那么,作为知青的父亲,你也不太了解?比如他怎么去大兴安岭,他那么多年离开上海有什么感受,他现在过得如何,他对自己知青的历程怎么看,等等,你也不太知道?    孙慧明:现在的父亲,话少,有点闲散,不太有耐心。我们和其他人家一样,吃饭看电视的时候会聊会,但都不深入。我只知道,我父亲家里一共有七个兄弟姐妹,当时已经有一个哥哥和姐姐知青出去了,但只有奶奶一人养家,还是很困难,我父亲就主动要求出去的。好像当时姑姑在齐齐哈尔,父亲为了离姐姐近些,就去了大兴安岭。后来大庆油田招工,那批大兴安岭的知青基本上都去了大庆。 
1986年,5岁的孙慧明,在大庆家中。童年和少年,除了偶尔挨父母的“混合双打”,过得无忧无虑。
&&& 星期日:回来上海以后,最不容易的是什么?    孙慧明:想家的感觉。1998年我回老家,看到家里抽屉里面有我小时候写的信,一周里给父母写了五封,内容都是这样:我怎么想家里啊,怎么想你们啊……那些与其说是信,还不如说是当时催岳飞回来的金牌,只不过我是催父母把自己接回去。    星期日:那段日子多么漫长啊。    孙慧明:是啊,最难过的就是每年暑假结束,要回上海的时候。东北的发小还给我出主意,要么你多喝点凉水,喝到拉肚子了你就不用回去。不过我觉得凉水不好喝,没听他的。11岁来上海后那几年,对我影响最大的就是,我发现快乐慢慢变少。原来在家里,一天都是快乐的,除了作业做不完的时候,捣蛋挨揍的时候。但是到了上海,那种快乐就变成一种想念,甚至变得很陌生,真正属于自己的快乐就少了,长时间能量一直低。    星期日:很孤单。    孙慧明:对,长期分别、想念和失望,心里会低落。低落久了,就会产生一些壁垒。    星期日:壁垒?    孙慧明:把自己封闭和隔阂嘛。我从小的性格就不是很出头那种,到了上海就更加重,更喜欢不把自己表露出来。小孩子其实都会把想法直接表达出来,但如果周围不熟悉,没有那种亲切感,就会把自己慢慢封闭起来。    星期日:壁垒的意思是你跟周围有距离感?    孙慧明:壁垒每个人都会有,其实就是一个舒适范围。比如说我在这,我身外有一个框,这个框框以内是我熟悉、了解的,外面是我不熟悉不了解的,我越出了这个框,也许会不舒服,受伤害,只有在这个框里面我是舒服的。    星期日:当时回到上海后,这个框里就只有你自己了?    孙慧明:基本上就是自己。    星期日:那你自己怎么度过你的时间呢?    孙慧明:没有办法啊,就是上学啊,放学做完作业跟小朋友去玩一玩啊,玩完就吃饭啊,吃完饭就睡觉啊,这样子。    星期日:听起来和大庆的生活没什么区别。    孙慧明:表面上是一样,区别就在于生活中几乎没有父母这两个角色。    星期日:那意味着?    孙慧明:也有人照顾你吃穿,关心你生病,但是从心理来说――之前不是也有一个实验吗,一个初生的小猴子,给它一个玩偶,还有一个奶瓶,你猜它更需要哪一样?只有饿的时候它才会要那个奶瓶,其他时候都是抱着那个玩偶的――就是那种依赖、信赖,没有了。那种时候完全是靠自己,(读书)学得好学得坏,都是你自己的事情;要养成什么样的习惯,也是自己的事情;我怎么安排我玩,哪些玩适合我,哪些玩不适合我,也没有什么更多的选择。爷爷奶奶,亲戚对我蛮好的,也很尽力,那是日常生活吃喝拉撒,精神层面就没有特别多的照料。我也有同学从大庆来到上海的,大家的轨迹多多少少有一点不同,像以前的学习委员,他就很喜欢学习,有很好的学习习惯,而且他觉得学习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星期日:我感觉,当时的你很向往那种状态,但又很无力?    孙慧明:如果能有一个好的学习习惯,把学习当做乐趣,那至少可以把注意力集中到一个东西上,至少生活中有一个重心。    星期日:当时你找不到一个可以集中注意力,让你投入的东西?    孙慧明:对,我那时候就觉得很迷茫啊,上海的生活没有什么让我特别兴奋的事情,一年当中值得怀念的事情,肯定是放暑假回家,除此之外没有什么能让我特别快乐的事情。那时候是比较喜欢古文,学的最好的就是文言文,同学看不懂的,我理解起来就比较轻松,包括很拗口的那种,但我也没有坚持。初中有一段时间,比较喜欢读诗,有那么一点兴趣想试着写写诗,到后来也没有继续些。那个时候也会有朋友,但也不太积极地去交往。或者说我们只是因为玩而处在一起,没有更多的了解。初中的朋友,到了中专就联系少了,而中专的朋友,到了工作啊就联系少了。我不知道这是因为性格的关系,还是一个人回上海的关系。    星期日:你前面说的壁垒,是不是也影响了你的生活状态?看起来也是读书、回家、玩、吃饭,但这不是节奏,而是浑浑噩噩地过着?    孙慧明:对,麻木。像这种求学的经历很多人都会有,比如插班生,但我不是“插”到一个班级里,是完全“插”到另外一个生活环境里去了,就是“插”得很彻底,连父母也直接……    星期日:那和儿子分开的你父母的心情呢?    孙慧明:……挺想念的吧,我妈妈现在才50多岁,但头发全都是白的,她说就是那些年想我啊,操心啊,头发就都白了。    星期日:而你就在壁垒中,在迷茫中慢慢长大。    孙慧明:我体会到的迷茫,就是真正找不到自己的那种感觉。而当时所处的环境,加重了我的迷茫。而且这个状态真的是影响到后来,读书考试不是特别积极,甚至以前的工作态度上也不是很积极努力。我对生活中很多事都不是很在意。因为你十一岁时很多想法没有人支持你,你也做不到,那我就养成一个习惯,无所谓啦。    星期日:无所谓的意思是,就算有想法也没什么意思?    孙慧明:对呀,当时最投入的(想法)就是要回去嘛――这个事儿没办成过一次。刚开始不是一个礼拜五封信吗?后来心就淡掉了,反正也没什么盼头,也就不去盼了。所以后来我就觉得,没有什么值得努力的东西。这是我的一些固有的模式,这样的模式,少说也有二十年了。    星期日:我感觉,你对你自己的内在梳理得很清楚。    孙慧明:去年夏天,我去台湾参加了一个心理工作坊。如果没有上那个课程,也许今天我们不会坐在一起,它对我改变还是蛮大的。    星期日:在工作坊里发生了什么?    孙慧明:课程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让大家看到自己一些固有的模式。我发觉我的固有模式就是有壁垒的,有个框框,做什么事情都能受另外一个结果。嘴里说我要好好去学习,积极去工作,但我能接受另外一个结果。讲师说,那是你一直在给自己留一个后门。当时我会这么认为,我不知道坚持是为了什么。然后我就想,上这个课回来,意义在哪里呢?我觉得意义就是我更多的看到自己,我真的要关注一下自己,自己的内心。    星期日:这样的一个声音对你意味着什么呢?    孙慧明:这么说吧,有一个自己的东西,突然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找不到了,也许是生活的经历在上面盖了一层一层的沙子,盖得越来越久,越来越厚,就都不知道埋到哪里去了,而那个课程帮我把它挖出来了。    星期日:挖出来会带来什么感觉呢?    孙慧明:突然之间就很轻松。我们一个班有六十个人,一起相处了四天,第二阶段,老师设计了一个环节,问大家,你能记住同班几个人的名字?我几乎是一个都报不出来,大概六十个人只能报出四个,在所有人排到最后面。然后讲师就跟我说,你看到自己模式了吗?当时心里很触动。讲师说“醉生梦死,行尸走肉”,那八个字,对我真的是当头棒喝,我想,之前好像一直就是这样。我现在回头去看看上课之前的照片,就死气沉沉,老气横秋的,不太喜欢笑的,总是皱着个眉头,你看,我眉间的皱纹很重的。我一直就像一个充不满的电池。学习、工作、结婚,对生活什么都是随便啊。后来整个身体状态也会变坏。初中的时候我包揽所有运动项目的第一名,后来有些运动都懒得去做了。再后来就感觉自己亚健康了,生病了。最厉害的时候就是夏天,上班坐在开空调的办公室,披着外套,浑身出冷。在台湾上完课回来我想,原来,人一直是有两块电池的。一块是心里的电池,只有心里的电池充满了,身体的电池才充得满。我心里的电池一直不满电,再怎么运动啊,我的身体也不会满。我以前觉得,就那样呗,也没什么。但上过课以后,我对生活真的有了一个方向。突破壁垒,蛮痛苦的,但我开始相信,我可以有别的选择。
2000年春节,孙慧明回到大庆家里。在大庆,他心情特别舒畅,北方的冬天蔬菜少肉食多,一个假期,体重从128斤飙升到156斤
&&& 星期日:你小时候在相册上写“千万里、千万里,我一定要回到自己的家”,那么现在,你自己的家在哪里?    孙慧明:现在的家,在上海,大庆是故乡,是记忆中的家。    星期日:家和家乡的区别是什么呢?    孙慧明(思考了很久):家,就是家人所在的地方吧,父母、妻子、孩子都在上海,上海就是我的家了。家在哪里,归属感就在哪里,对我来说是这样的。但我比较恋那边的(指大庆)。我愿意回去,愿意谈论,谈论本身就是回忆。    星期日:你觉得自己是上海人吗?    孙慧明:我觉得我是新上海人。我和新上海人没什么区别,除了春节。大庆是我的根,离开那里以后,就没有在哪个地方扎根的愿望了。我挺喜欢上海,但也没有觉得非在上海不可。现在的上海,有新上海人,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外来务工的,老外,就像一杯鸡尾酒,一层层的边缘,会有一些相融,但还是分层的。    孙慧明的家,离徐汇滨江不远。夏夜,这里是这座城市为数不多的一个好去处。江风习习,吹来淡淡的江水的气息,和江船柴油发动机的油烟味。人们在长长的沿江步道上走路、跑步、遛狗。小孩子坐在滑板上,从极限运动的斜坡上溜下来,又爬上去,一遍接一遍。年轻人仰躺温热的水泥斜面上,望着夜空。夜空中有稀朗的星星,和小灯泡闪烁的风筝,就像是一片片静止的烟火。    每天晚上,只有在家,孙慧明都会带着孩子来这里。他经常招呼父母一起来,不过看起来他们更乐意在家看看电视。到了江边,小孩一会儿就混入了孩子堆了,而他就沿着1.5公里的暗红色塑胶跑道跑个来回。    这是生活中很平凡的一幕,却也是不平凡的。那是孙慧明正在重新建设自己的生活,把自己从沙子底下挖出来。    “无论是当年我父母离开上海,还是后来我回到上海,都像是被时代的浪潮打过来、席卷走的,那不是我们真正的选择。而现在我可以思考和选择,我究竟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我应该给孩子什么样的生活。”    小男孩在台阶上撞了一下,蹭破了皮,瘪着嘴地爬到了爸爸的身上。孙慧明抱了他一会,然后让他站在滑板上,不紧不慢地推着他走。    他说,他没有告诉父母,接受了这样一个采访,不过,等到报道出来后,会拿给父母看。“我的父母从他们的父母、他们的时代里学到的是如何生存,所以当年让我回上海,是想给予我生存的保障和传承。而我现在应该学习和自己、和家人有些心灵的沟通。”
&&& 一个城市的哀伤应该得到深深的理解
&&& 有了困惑,可以请教老师。  &&&
孙向晨是复旦大学的哲学教授,也是《星期日周刊》的老朋友。3月底,周刊“服务上海三十年”的专栏访问了他(详见3月30日《没有把人点燃的教育,对不起学生,也对不起大学》)。  &&&
我请访问过他的同事顾筝转达我的愿望。顾筝很快收到了他的回复:“顾筝,你好。我很愿意帮助你的同事,不过这个假期我不在上海,你可以让她E-mail给我。你好吗?找到新猎物了吗?孙向晨”  &&&
他知道,记者总在等待和寻找好的采访对象。  &&& 于是,我通过电邮,和他探讨了我心中的困惑。
  孙老师:  &&&
你好,我是顾筝的同事谢岚。看到你的短信,忍不住笑了,我怎么感觉,你就是那只新猎物呢?  &&&
先谢谢你的帮助。《星期日周刊》通过报道,有缘结识一些优秀的知识分子,并在工作遇到困惑的时候,能够请教,心里挺高兴的。  &&&
我遇到了什么困惑呢?  &&&
我正在访问一个群体:他们生活在上海,三十多岁,多半成家立业,他们有个共同的经历:当时是离开父母、独自来到上海的知青子女。  &&&
采访中,有个问题始终跟随者我:在今天、在当下的上海,来讲述这个群体,究竟有什么意义和价值?  &&&
希望能和你交流,得到启发。  &&& 谢岚7月13日
  谢岚:  &&&
你好。有时候我非常羡慕你们的工作,你们总是能挖掘出城市中真正有生命的话题。知青回沪子弟是一个很有意义的题目,应该是社会学家、心理学家、甚至是关注上海史的学者来做的一个课题。媒体人已经走在了专家们的前面,以你们特有的敏感感受着来自城市的各种气息。我想这大概应是今天媒体人的职责所在。  &&&
我觉得这个话题有两方面的意义:  &&&
一、这是城市的历史和记忆。知青回沪子弟的状况涉及很大一批人,是这个城市独特的一份财产,即便从城市的记忆的角度也值得很好挖掘。知青的话题因为各种影视剧,以及这辈人自己走进历史舞台的聚光灯下,而为人们所瞩目,也已经有了一定的挖掘和研究。知青子弟,在上海的独特现象则是回沪子女,他们是这座城市中的特殊群体,有着丰富的话题和色彩。各自的背景有很大不同,也有共同一致的地方。其中应该有一些很励志的故事,也有灰暗和悲伤,这个城市的报纸有责任把其中的故事一一展现出来。报纸可以成为这个城市共同经历的纽带。  &&&
二、他们独特的心理经历值得探究。尤其是年纪轻轻,离开父母,离开自己出生的地方,来到上海这个号称“故乡”的陌生地方,开始独自生活的经历,会有怎样的独特体验呢?两地的差异,父母的远离,独自的生活,亲戚的氛围,都会对一个人的成长有重大影响:有些人因此很能干,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有些人,像你所提及的,变得很无奈,还有些人则是自暴自弃,抑或被生活抛弃。这些都是很丰富的心理学样本,值得我们深思。其中的“灰暗”样本尤其应该让我们警醒。把他们的苦难、苦楚、苦味写出来是对他们生活的一种交代,也是对历史的一种交代。他们没有被遗弃,有人惦记着他们,关心着他们。一个城市的温暖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你所问的,这些报道对当前生活的意义,其实不必强求。对于不同年龄的人,对于不同家庭背景的人来说可能会有不同的意义。举例来说,现在上海越来越多富裕的家庭很早就把孩子送出国学习,也许这样的报道,能让他们体悟一下孩子在心理上可能有的阴影。还有很多影响,可能都是你想不到的。  &&&
一点不成熟的想法供你参考。  &&& 孙向晨7月14日
  孙老师:  &&&
见信好。谢谢你对这个选题的鼓励和建议。我有两个问题:  &&&
1、你说,这个群体和他们经历,是这个城市的一份财产。我想请你多说说。  &&&
2、你说的“灰暗”也正是在访问中很触动我的部分。我很感谢他们的信任,因为那也许是他们从未对人说过的心里话。你说,记录灰暗、苦难,是对他们和对生活的一个交代,如何理解这一点?  &&&
先问这些。  &&& 收到你的来信,挺高兴。  &&&
谢岚7月15日
  谢岚:  &&&
你好。非常好的问题,我也只是一些感想而已,不一定对,仅供你参考。  &&&
一个城市的特色和风格是由它的各种群落组成的,回沪知青子女就构成了这独特的群落,他们是特定时代的特定人群,构成了我们这个城市群体中鲜活的一支。他们的喜怒哀乐,应该在这个城市中得到表达。媒体的职责不仅仅是追逐,更应该是挖掘。这种城市的哀伤应该得到深深的理解。  &&&
如果我们只是抓住某种悲情的东西,在那里肆意渲染,那么这就是一种“消费”。很多“动人”的场面让人很反感就在于这一点。因为它只在意打中你情感的柔弱处,却无视周遭的黑暗。如果我们抓住这种“灰暗”而且有能力做出分析,从而结构性地表明这种“灰暗”的渊源以及这种伤害的深度,那么我们就是在做一种历史性的工作,我们的工作会有多方面的借鉴意义。对历史是一种回答,对未来也是一种诏示。  &&&
祝工作顺利。  &&& 孙向晨7月17日
&&& 一想到父母期待的眼神,我们只有忍气吞声,刻苦读书
金大陆是上海社科院的研究员,知青史是他长期关注的一个领域。当我向他请教这个选题时,他建议我去看看他1990年代编著的一本书――《苦难与风流》,并且特地推荐我看其中的一篇文章。当时,他满上海地跑,约人书写各自的知青经历、感受和思考。其中,他参加了南市区的一个座谈会,与会者不是知青,而是他们的下一代,回沪知青子女。“说实话,开得很凄然,女孩子全哭了。”他记录了一位男同学的口述,收入了《苦难与风流》一书中。这位男生是南市区一名中学生,名叫戴炎,算来现在也应该三十多岁了。不知道他会不会看到这篇报道,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在上海,过得如何。  &&&
征得金大陆的同意,将戴炎当年的口述摘录于此。
  听父母说,他们是“一片红”中离开上海的。这唯一的选择苦了他们,也苦了我们。他们不能回上海,但他们对上海非常依恋,依恋到可悲可怜的地步。现在政策规定可以回来一个子女,他们就像旱天里喝到了甘露,把全部希望寄托在我们身上。可我们回上海,寄人篱下,这个滋味谁尝过?我班上一个女同学,跟舅舅住,舅舅家每晚搓麻将到深夜,她就只能深夜睡觉。我们男子汉,有泪不轻弹,但心里流泪啊!有时真想回去算了,乡下自由、痛快,有什么不好?但一想到父母那期待的眼神,一想到他们心中的希望,我们只有忍气吞声,刻苦读书,争取考上有住宿条件的中专技校。我们这一切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父母,将来有个落脚点,为了补偿他们心理的不平衡。我外婆家在十六铺,这里有上海最大的批发市场,我认为上海真大、真活,这是大有闯头的。所以,我再困难也要留下来,考不取学校做生意,打工也要留下来。  &&&
二十多年前,父母打着背包去了乡下;二十多年后,我们作为子女回来了。二十多年前父母是激动的,二十多年后我们却是现实的,其间有很多的故事和苍凉。生活在上海的同龄人比我们幸福,因为他们的父母早早地就回来了,我们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妈妈每次回来探亲都流着泪对我说这句话。我深深知道,对我们这批回沪知青子女来说,父母是那个时代的牺牲品,我们则是父母牺牲品的延续。
&&& 有人认同也好,有人记录也好,这过程我很开心
“我好像是‘软着陆’。”彭茜笑着说,“至少身边还是有熟悉的人,如果完全是‘空投’过来,连亲戚都是陌生人,那就很可怕了。”  &&&
彭茜1996年的“软着陆”是出自母亲的安排。
  ■彭茜,35岁
1978年出生于武汉,父亲是湖北知青,母亲是上海知青,相识于云南,后定居武汉。彭茜1996年独自回到上海,次年参加高考,毕业于上师大,目前是一位钢琴教师。
  和电视剧《孽债》一样,彭茜母亲当年去了云南插队落伍,后来虽然去了武汉,但“关系”仍属云南。1970年代末,全国掀起了知青大返城,就像《孽债》中一样:农场场部人去楼空,高高地吊着一枚图章,心慌意乱的知青们人头攒动,争前恐后,奋力地拽下那枚图章,敲在紧紧捏在手里的表格上。有了这张表格,他们才能回到上海,办理居留的许可证――户口。  &&&
那个时代,人们实在难以掌握自己的命运。心心念念想回上海的母亲错过了这趟“列车”――当时,她在武汉刚生下彭茜,等做完月子,当地的返城潮也过去了。  &&&
也许是这次的错失,令彭茜的母亲日后格外关注“知青回沪”的政策。“我记得我是第一批,我妈肯定一听到消息她就赶快帮我去办了。”彭茜回忆道,“我的户口1993年迁回来了。”  &&&
当时的彭母,显示了上海女性的利索能干,同时也有母亲特有的考虑――独生女儿一人回沪,到底不放心,她让彭茜一直读到高中毕业,1996年才回到上海,复读一年,次年年参加高考。  &&&
彭茜会说上海话,也不用和亲戚挤小房子,也顺利地考上了大学。这在回沪知青子女中,算是“顺风顺水”。可是,回想那段经历,有个景像难以忘怀:  &&&
一个十六岁少女,疯了一样想弹肖邦的《革命练习曲》。
  星期日周刊记者(以下简称星期日):你觉得你是哪里人?  &&&
彭茜:从身份上来说,应该算是上海人,但我对武汉有一份的牵挂,毕竟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是在那里度过的。  &&&
星期日:“身份上来说,算是上海人”,我该怎么理解这句话呢?  &&&
彭茜:就是我目前的家庭、工作圈、朋友圈,主要都是在上海了。  &&&
星期日:当我们谈论身份认同时,人际关系是一个很重要的参照?  &&&
彭茜:是啊,我有个武汉的老乡,在上海开影楼,在上海买了房子,伴侣和小孩都在身边的,他也会觉得自己是上海人吧。而外来务工群体,妻子孩子在老家的,就不会觉得自己是上海人吧。工作关系、人际关系、家庭比较稳定的所在地,会让人有归属感。不过,我还是觉得我的老家是武汉,有种根的感觉。  &&&
星期日:根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
彭茜:它是另外一种关系,不是一种现实的人际关系,对我而言,好象是一种文化符号,类似于烙印、图腾,就感觉到我的血液当中有这部分的存在的。我父亲在我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就过世了,后来和爸爸那边的亲戚联系得也很少,但是我还是会一直纪念他,记着我的籍贯是湖北孝感。  &&&
星期日:你用了“图腾”这个词语,“图腾”意味着什么?  &&&
彭茜:可能是我在武汉度过的童年和少年时光一种已经烙进我的身体里,生活里,不需要刻意地提醒自己我是哪里人,但不知不觉的,我就会想念武汉,包括气侯、语言、饮食文化。  &&&
星期日:此时此刻,说到武汉,你最想念的是什么?  &&&
彭茜:(脱口而出,笑)热干面。我们家楼下不远有个小菜场,里面有早市,每天叫一碗热干面,吃完就可以上学了,就是这种感觉。记忆中有食物这样一个具体的东西,就感觉对我生活过的地方产生了一种纪念,图腾得到祭祀了。  &&&
星期日:在武汉的生活过得怎么样?  &&&
彭茜:很平安,平平淡淡,不是那么的富足,没有什么戏剧性的事情发生,但是我觉得还是很开心。  &&&
星期日:你说很小就意识到,妈妈要让你回上海的,你是如何感觉到的?  &&&
彭茜:她一直认为一定要把我弄回来,从小在家里训练我讲上海话的,她说,不能让我跟上海脱节。武汉也有很多上海人,大家有个一个圈子,经常玩玩,聊聊,都是用上海话交流。  &&&
星期日:所以“软着陆”的意思是,你对上海是有些了解的?  &&&
彭茜:而且我小时候是外婆带大的,一两岁才回到妈妈身边,婴童时期是在上海度过的,跟着我外公外婆,还有舅舅阿姨一起过,那段记忆我已经完全没有了,但估计潜意识里面,还是有一定的熟悉感。长大了一些,妈妈单位会有探亲假,她就会带着我,坐以前的那种长江轮船回来,那时候是八几年九几年,船开起来凉风习习,沿途风景很好,来看看外婆外公,跟表姐表弟玩,所以我觉得回上海还是蛮开心的。从这方面来说,我对两地的融入性没有什么断层,对上海一点不陌生,回来时候,没有觉得完全是到另外一个城市,心里不会那么抗拒。一个地方不觉得陌生,你就愿意亲近它,那就容易融入了,如果觉得陌生肯定,潜意识会比较排斥。我考大学也蛮顺利,工作也还可以,没那么多苦大仇深的故事。  &&&
星期日:1996年你来到上海,和谁一起住呢?  &&&
彭茜:和外婆住在一起,当时外公已经去世了。那时候我们住的算大的,有三房两厅,我和外婆住一个房间,不会觉得很憋屈,舅舅舅妈怕我寂寞,还送一只波斯猫给我。小的摩擦、不舒服,当然会有,类似伤风小感冒,但是不会影响很大。  &&&
星期日:当时最不容易的是什么?  &&&
彭茜:那段时间肯定还是很难受,因为毕竟和妈妈、和高中的朋友,一下子就像斩断联系了,那是我融入最痛苦的时候,大概有一年半,一直到大一的上半年。那时候,和武汉的同学联系是最多的,电话费打掉不少。  &&&
星期日:十六岁的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姑娘呢?  &&&
彭茜(笑):和现在没什么变化,当时也是扎辫子的,戴眼镜,那个时候可能更内向一点,有种骄傲感,也有些叛逆。  &&&
星期日:你是学钢琴的,十六岁复习迎考,是不是和一般学生不太一样,不是复习语数外,而是狂练琴吗?  &&&
彭茜:对,狂练琴。当时疯了一样想弹肖邦的《革命练习曲》。  &&&
星期日:为了考好?  &&&
彭茜:那倒不是,就是这支曲子很能表达出当时叛逆的心情。想证明自己,想证明自己有能力,能够顺利的进入大学,证明自己很有才华。  &&&
星期日:你想证明给谁看呢?  &&&
彭茜:想证明给谁看啊?这个问题我倒没想过。当时妈妈经常说,你考不上大学,就在社会上混了,然后就会怎么怎么样,说的我老有恐惧感。  &&&
星期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当时考大学的压力,是你最大的压力?  &&&
彭茜:是啊,不光我妈说,我舅舅他们也会说,你要考上,我们家这个大学生就靠你了,压力山大的。  &&&
星期日:你觉得你母亲的期待,和她知青的经历有关吗?  &&&
彭茜:应该不是,我妈妈属于比较好强的人。  &&&
星期日:你现在是一个35岁的女性,你觉得自己是上海女人吗?  &&&
彭茜:可能不典型的,我妈比较典型,上海女人最典型就是“作”呀,要求比较高,不大容易满意,不容易获得她的认同。我是属于不大“作”的,比较大而化之的,太过计较,折腾别人也折腾自己干什么呢?  &&&
星期日:十六岁时的上海,和现在的上海,有什么不同吗?  &&&
彭茜:有些不一样。以前,我挺喜欢去老城厢去玩,路上不是有好多小烟杂货店吗?卖冰砖,冰糕,水果摊头也放在那里,经过这些店的时候,就会有一股混合的味道飘出来,我小时候很喜欢这种味道,那种香味很吸引我,和武汉的味道又不一样。武汉是辣辣的、咸香的味道,上海是清甜的奶香,好好闻。我觉得很生活。当时我和我妈比较多是在夏天回来,这个记忆就特别深刻。所以,后来回到有一股这样气味的城市,至少是不排斥它的,然后在那些烟杂店吃个冰淇凌,很开心的。这些东西很琐碎很平凡,但潜意识你就会很愿意接受它。现在这股味道很少闻到了,基本上都是各种各样快餐的味道。偶尔等公交车时,会闻到这种味道,我就会特别在那里的烟杂店买一块冰淇凌吃,感觉一下然后再走,纪念一下。  &&&
星期日:我是带着一个困惑来采访的。你觉得今天我们重新访问已经长大成人的回沪知青子女,有什么样的意义呢?  &&&
彭茜:那都是真实的生活。可能那只是所有家庭当中很小的一部分,但也是他们真实经历过的,不管心情是好或者是坏,悲伤也好愤慨也好,但是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
星期日:这部分的记忆,和你的家人,你跟你母亲,跟你的先生有分享过吗?  &&&
彭茜:没有,他们也没问。  &&&
星期日:今天我们用专门的一段来谈论,你感觉怎么样?  &&&
彭茜:还是挺开心吧。我能够把我当时的感觉表达出来,有人认同也好,有人愿意把它记录下来也好,这个过程我也很开心。  &&&
星期日:记录下来价值又是什么呢?  &&&
彭茜:这个价值我倒真说不好,就觉得它至少很真实。生活中形形色色的人很多,有成功的也有不成功的,也有中等的,每一种人的生活都不一样,那么每种人的生活状态都能够记录一下,不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吗?
&&& 我与这个群体没有丝毫关联,但在他们身上,我看到了自己
“怎么突然会做这个报道?已经过去蛮久了。”孙慧明觉得意外,而这也是我的疑问。  &&&
7月上旬,就在我为这个选题既兴奋又疑惑的时候,部门来了一位暑期实习生,他叫李思远,复旦大学的学生。实习的第二天,正赶上选题会,他拿着小本子,认真地听着记着。那天的讨论很热烈。  &&&
选题会后,我问李思远想参与哪个题目,“想做回沪知青子女。”他干脆地说。这个回答多少让我有些意外。李思远出生于1994年,父母并非知青,他对这段历史也知之甚少,他何以被这个“过去蛮久”的题目吸引呢?  &&&
于是,我请他写写,他为什么对这个选题感兴趣,什么东西触动了他。同时我也感谢他的反馈,至少让我意识到,没有相同的经历,不代表没有相同的感受。以下是本刊实习生李思远的文字。
  那天在选题会上,谢岚姐在为独自回沪知青子女这个选题的意义发愁,大家纷纷提出自己的理解,这时候李欣欣(星期日周刊记者)说到“归属感”的问题:“我对自己是哪里人也挺混乱的,你看,我爸爸是山东人,但我又不是在那里出生的,现在到了上海……”  &&&
中国人常说落叶归根,但似乎不是所有人都能弄清自己属于哪里,比如生在外地、后来返城的一批知青子女。他们在一个地方成长,却在刚刚建立起对那里的依恋时,前往另一个地方。  &&&
我不属于这个群体,但这一点触动了我。我的父亲是北方人,妈妈是南方人,两个地方隔着淮河与长江,相距很远。从出生到小学一年级,我一直在两地辗转。我没有学会任何一边的方言,饮食习惯也没有偏好,在父母亲各自的大家庭里,我都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我是哪里人?这是小时候一直困扰我的问题。  &&&
人对一个地方的归属,总是和具体的人事物联系在一起,比如一种爱吃的食物,一条走了很多遍的街道,一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人际关系的是其中至关重要的一环。小时候,辗转于两地,我没办法建立稳定的人际关系。而等我到了小学一年级、最终在南方安定下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没有办法正常的与别人交往。我渴望融入新的集体,却不愿主动接触别人。只有“坏孩子”会来找我玩,因为每次捉弄我之后,我都会原谅他们――我不想失去唯一的“朋友”。渐渐的,我也不想向别人倾诉烦恼,害怕被嘲笑,我逐渐变得内向,封闭自己。妈妈说我小时候很调皮,很爱玩。但读小学时,我已经闷得像一根木头。  &&&
听过谢岚姐对知青子女孙慧明的采访之后,我发现他和我出奇得相似。他在东北出生,却在十一岁时回到上海,告别了父母和熟悉的朋友来到陌生的环境,他渐渐在心里竖起一道壁垒,不愿将触角伸到壁垒之外。那时我何尝不是这样,每天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
谢岚姐让我写写,为什么对这个选题感兴趣。说实话,我成长在一个普通的家庭,与知青群体没有一丝一毫关联,但在他们身上,我找到了自己儿时的影子。  &&&
知青子女只是一个群体,只属于一个时代。我们之所以要去记录他们的人生,我想一方面这一段历史改变了两代人,不应该被忘记;另一方面,知青子女所经历的痛苦、彷徨,其实我们是可以感同身受的。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人生寻找答案,而在离别中走完青春的那一代人,他们的答案也许能给还在迷茫中的我们一些启发。
&&& (来源:新闻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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