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青铜牛,牛身上好像是战国青铜剑值多少钱时期的龙形图,背上有一个盖子,盖子上有一个像曽,像豹又像蜥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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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团游三国第1页
小说:作者:闹心字数:每页2万字|
《组团游三国》作者:闹心楔子
舒友这段日子常常失眠。
把手机扔到一旁,翻过身,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跳过几个频道的狗血电视剧,调到一个口碑极差的频道。
这个频道主打小道花边、各类八卦。最大的好处就是――催眠。
午夜节目――《不信你不信》刚刚开始。
频道八卦节目男主持正用半夜讲鬼故事的声调说着: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
今天我们给大家讲一个奇特的考古发现。就在不久前,我国发现了一个汉魏古墓。有观众朋友可能会问:在哪发现的啊?这个问题我真的不能告诉你,因为此次考古发现事关重大,国家已下令各媒体禁止播出相关消息。
我们频道最近已被罚得难以承受,所以这次就不能说那么详细了。但即使不说在哪发现的,这仍是一个考古奇迹。为什么这样说呢?
因为这个古墓有一个墓碑!观众朋友您别急,这个墓碑可不一样,这个墓碑上有字!观众朋友们您千万别着急,这个墓碑上的字可太奇特了,这些字啊总共分五行。
您该说了,这算什么,有五十行字的碑也见过,五行字有什么奇特?嘿嘿,这五行字奇特在虽然全部是繁体字,但却都是现代内容!观众朋友们,这样的古墓碑您就没见过了吧?
不过,如果我说完这五行字的内容,恐怕您就会感到更加不可思议了。
第一行:龙未必生龙
第二行:我不是我,他还是他
如果您还感觉不够奇特的话,那继续听我说。
第三行:科学发明竟是如此简单
第四行:艳遇是一把刀
如果这些还不够让你惊奇,那我们来看最后一行――
第五行:偶爸刚弄死他!
观众朋友们,方才听完墓碑上刻着的那些字,您相信吗?不要说您不相信,开始,我也不相信。但自从上级下达了禁播命令后,我相信了,观众朋友们,再见。
“现在插播一条新闻。”该频道男主播用那六十年没有改变过的声调说。
“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日前,太平洋某岛国考古有重大发现。一距今两千年保存完好的贵族墓穴中出土大量珍贵文物。据传,文物中有一完好方形白绢,上绘亚洲某大国之完整地图,图上清晰可见虚线勾勒之领海疆界,疆界范围包括了某些敏感岛屿。
不知因风化过度,抑或岛国考古专家故意为之,白绢竟未被妥善保管,任风吹为尘烟。”
“新闻播报完了,一段广告之后,将继续播出科教节目。”
频道电视购物男女主持跳进画面。
舒友已经鼾声渐起……
电视的嘈杂声将舒友惊醒,迷迷瞪瞪拿起遥控器,胡乱地按着,但电视始终无法关闭……
电视上,一个黑瘦专家正在侃侃而谈:
……我国自古就有通过观测星相来占卜的传统,汉魏时期关于此类的记载就更多了……我们给大家举个例子,这个人大家再熟悉不过了,这个人就是诸葛亮……
在前些年挖掘出土的汉魏竹简中,就有一本《诸葛武侯起居注》,用今天话说就是“孔明日记”里有这样的记载:
余幼时尝见五星穿越太微,应主吉;然时逢灵帝崩殂、董逆之祸将兴,何吉?又见未名之星穿越三垣,终亮一生难参其详。
专家摇头晃脑地继续说:从这点我们可以看出,诸葛亮小时候就会观测星相,的确是个神童。
下面我们再来看看关于大陨石的记载。
晋朝佚名氏的《混沌笔录》里有这样的记载:
(电视屏幕上打出一页古文摘选,其中有许多字缺失,用“口”代替)
专家继续解释:……经专家研究,这段话记述的就是东汉末年……有巨大的陨石落在我国西南地区……
终于被电视弄得没了睡意,“艹!难怪电视关不上。”舒友狠狠骂了一句,撇掉手里的电话,拿起遥控器……
电视关了,屋里黑了,世界安静了,舒友失眠了……
一段精彩的历史也开启了……
(注:为了规避敏感词汇,书中很多地名、人名选同音、形近字替代,肯定十分别扭,还请书友们谅解)
西南群山之间。
几个身影,在黑暗的洞穴中谨慎地前行,头灯发出笔直的光,照射到前面的岩壁上,却被嶙峋突兀的岩壁撕扯得四分五裂……
脚下,是起伏坎坷的路;左右,是凹凸不平的岩壁;前面,是曲折、是黑暗、是困难和危险,也是兴奋和惊喜……
洞穴探险者在探索未知的过程中,寻找属于他们的快乐。
队伍在一个宽敞的溶洞停下了脚步。
队长王队(别瞎猜,人家名字就叫王队)将队员招集起来,指着岩壁上一处的洞口说道:“上面就应该是‘天降洞’了,我和耿浩、蔡鹏先上去,教授,你和五木做接应。”
“教授”点点头。
健壮的蔡鹏蹲下身,身材瘦小的耿浩踩着蔡鹏的肩膀,谨慎地爬进洞口,借助头灯观察了一下,将绳索一头系在突起的岩石上,另一头顺了下来,“ok”耗子边说边比了个手势。
王队、蔡鹏依次攀了上去。
二十分钟过去了,王队三人依然没有传回消息,“教授”和“五木”有些着急。
“教授”拿出哨子,“嘟――嘟――嘟――”三声长哨音,这是要求前方队员报告方位,并给出是否平安的回应。
一分钟过去了,没有回音。
“嘟――嘟――嘟――”教授再次发出询问。
仍然没有回音。
“我们得上去看看。”
“教授”拿出一根荧光棒,插在岩壁上,做为留给救援人员的路标。
两人顺着绳索进了洞口,沿着蜿蜒的洞穴缓慢前行,岩壁越来越干燥,洞也越来越宽敞,前面隐隐闪烁出光亮……
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天坑出现在眼前,天坑中心,卧着一块巨型陨石。
天坑直径超过二十米,深度无法估算,向上望,陡峭的坑壁直插云霄,一块云朵遮住了太阳。
绕过陨石,“教授”和“五木”惊呆了:地上散落着王队等人的装备,三个人不见了……第0001章 耿浩 穿越成俘虏
雨停了,皎洁的月光投射在他的满是泥浆的身上。
一阵寒风,他打了个冷颤,睁开双眼。
低头看到自己的身体,“啊?!”他发出一声惊叫。
“我这是在哪?!”他蜷缩在角落,抄起身旁的一根木棍,紧张地四下张望。
寂静的夜,月光下,他看清自己身处在一间残破的农舍,土坯墙大部分已经坍塌,月亮透过房梁上的茅草,投射下不住摇曳的光影……
“鬼屋!”他的第一反应。
“咯咯咯咯……”他不住发抖,他弄不清楚,这个“咯咯”的声音是从外面传来,还是自己牙齿碰撞的声响。
身旁一堆茅草,他不顾一切地钻了进去,他只想把自己隐藏……
颤抖的身体,带动着茅草发出“瑟瑟”的声响,他的神经快要坚持不住了,他想跑,但根本无法站起……
“嗖”一个硕大的老鼠从残垣断壁间窜过……
他,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苏醒过来,天亮了,看清了周围的环境,他不再感觉那么恐惧。
我是耿浩,朋友们叫我“耗子”,我怎么会在这?
耿浩努力地整理着头脑里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
他慢慢地梳理着自己的思绪:我们是一个团队,有队长、谔较展讨芯裙约和醵樱心歉稣煸qq上和自己互开玩笑的“菜鸟”、体育学院研究生、谌涫醣热心霉钡牟膛簦嘘浅啤敖淌凇钡闹it公司cio谷梁寿,还有新队员、昵称“五木”的富二代邓森林。
我们组织了一个探险团队,我们去探查“天降洞”,我和王队、菜鸟作为探险组先进入那个洞口,我们向前探索,我们到达一个天坑、一个有巨大陨石的、深深的天坑……
耿浩打了个冷颤,他完全记起了:对,就是在这个天坑,就在我们为新发现而兴奋、欢呼之时,那陨石仿佛活了一般,放射出耀眼的光芒……
耿浩记起,自己如同被塞进一个时空隧道,被拉扯、被扭曲着,飞速地在历史间穿行:他好像看到古代厮杀的战场,他仿佛听到震耳欲聋的呐喊和鼓号、他似乎能闻到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
最后的记忆片断是:自己就像传统神话片中,那些违犯了天条的神,被金刚力士押到云端,从天空抛下,打入凡间……
“妈呀!”耿浩惊叫了一声,摸摸自己的脑袋,努力睁大那双小小的眼睛,“我穿越了啊?!”
“这、这、这是哪啊?啥朝代啊?”耿浩抓紧手中的木棍,想要看看外面的情况,他慢慢从茅草堆中爬起,从残损的半人高的土坯墙上探出头。
“嗖”的一声,耿浩吓得蹲伏在地上,一只三尺长的箭钉在身旁的柱子上,不停地摇晃。
耿浩惊魂未定,还没来得及尖叫,一只闪烁着诡异绿光的戈已抵在胸前,一个穿戴着古代轻骑兵盔甲的士兵站在他的面前,腰中悬着的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耿浩的双手被捆在身前,与一大群俘虏栓在一根绳子上。
夹在两列轻骑兵中间,吞咽着马蹄卷起的黄土,耿浩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了。
耿浩不住地胡思乱想:这特么是哪啊?怎么这么多人?哎呀,不会是二十一世纪的人集体穿越过来了吧?!啊,那王队、菜鸟他们是否也在啊?
他伸长脖子,四下张望,希望能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他失望了,他看到的都是披散着长发的俘虏,大多数都着身体。
啊?长头发?不会吧?他怀疑自己掉进女俘虏堆里。
他低头向下看,自己的小弟弟因恐惧、紧张,缩成了一个小小的球球,恐惧转为尴尬,他希望有人能给件衣服,让自己遮遮羞,他抬起头,脸上一副可怜像(可真不是装的),用期盼的眼神左右顾盼,希望能找到个好心人。
“啊哟!”后背上吃了重重的一击,一个押解士兵眼里透出凶狠的目光。
痛楚令他清醒了,耿浩不敢出声,低着头,跟着俘虏队伍缓慢前行。
他真的很想边走边思考下对策,但他什么都无法想,脑袋里除了混乱,只有恐惧。
俘虏群被押解到一处军营,士兵们喝令着让俘虏们跪下。
耿浩身旁的家伙,高昂着不屈的头,一个士兵举起青铜戈,狠狠砸在那人的肩上。
耿浩听到锁骨断裂的“咔嚓”声和牙齿磕碰的“嘎嘎”声,那俘虏身体一歪,挣扎着要站起……
“噗通”耿浩跪了下去。
青铜戈的绿光一闪,耿浩死死地闭上双眼,他感到有热乎乎的液体溅到自己的脸上,他听到尸体扑到在地的声音。
他努力让自己不要昏过去,但他不敢睁开眼睛。
时间仿佛停滞了,耿浩感觉自己跪了足足有一年之久。
“圣旨到……”
耿浩听到嘈杂的列队声,有人在高声宣读圣旨,耿浩听不大清楚,只隐约听得什么某某人治军严禁、讨贼有力、护境有功,加封为乌程侯云云。
耿浩听到众人大声祝贺着,他还听到一个清亮的声音,软软的、甚至有些嗲嗲的少年男声,可那好听的嗓音发出的却是令人魂飞天外的命令:“将这群黄巾余孽拉出营去,祭旗!”
耿浩瘫在地上,被绳索拖拉着,他听到俘虏们齐声念着“苍天已死,黄天当道,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黄巾军?张角!三国?!(请原谅,不得不打扰一下,耿浩不似各位睿智读者,他搞不清东汉末年与三国的差别)
耿浩睁开眼睛,他看到了飘扬中军大旗,旗上斗大的繁体篆书“O”。
乌程侯?孙?孙坚?三国!耿浩十分确定了。
“苍天已死,黄天当道,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身旁的黄巾军俘虏们,用越来越低沉的嗓音吟颂着,他们不是呼喊口号,他们在低声默念,为即将死去的自己祈祷,为了那不死的信仰而祷告……
耿浩被俘虏们坚定的意志所震撼,他感觉到一股热血涌上自己的头,他蹭地窜起,扯开嗓子,发出一声吼叫,这吼叫挣脱了周围黄巾军们低沉吟颂的笼罩……
一句荡气回肠的口号响彻在孙坚大营上空:“孙策周瑜鲁肃程普黄盖救命啊……”
听到耿浩高呼的“革命口号”,边上的军士忍不住乐了,一个军士踢了耿浩一脚:“少将军和各位将军的名讳岂是你这贼子叫的!”
“且慢!”那个清亮的少年声音喝道,“咦?这黄贼发式怎如此怪异。”耿浩的公元二一三年春秋流行款发式引起了少年的注意,秃鬓、前部手抓的直立短发,经过天然泥土h油,耿浩的发型不要说在三国时代,即使放在二十一世纪的bob发型发布会上,那也是当仁不让的――怪异。
“将军啊,我不是黄巾贼啊,我真的不是啊……”耿浩跪在地上,不住嚎叫。
“嘭”身边的黄巾俘虏飞起一脚,将耿浩踹趴在地上。
“将此人押去我的营帐,我一会审问。”
“喏!少将军。”
孩子不死终有救啊,耿浩开始盘算怎么过下一关。
孙坚?少将军?这个少年是孙坚的儿子?孙策?孙权?
耿浩被捆着,跪在一个营帐外,大脑快速地旋转。
奶奶的,看过许多穿越小说,人家都是穿越后非富即贵,再不济也混成个什么情圣赌神一类的,我怎么这么悲惨,唉,早知道要穿越,当年上历史课时好好听讲,不给书上插图人物画胡子添下半身好了。
最令耿浩懊恼的是,他对三国的了解仅限于评书《三国演义》和上学时玩的三国游戏,头脑里三国人物的形象也仅仅停留在四十八本一套的三国演义连环画上。唉,早知道多看两遍三国演义电视剧也好啊。
耿浩努力搜寻每一丝与三国有关的记忆,搜寻着所有与江东孙家的有关的记忆。
可是任凭他如何搜索,他也只知道孙坚、孙策和孙权,这个少将军到底是谁啊?
耿浩不停地骂自己,突然,他又想起一人:孙尚香!
哎呀,我和这丫头套套关系吧,管这个少年是谁,我要是攀上孙姑娘,那这个少年就该是我大舅哥了!但随即,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算了吧,这是三国时代啊,乱和人家姑娘扯关系,你嫌自己死得慢啊?
要不然,我就实话实说自己是穿越来的。穿越?怎么和人家解释啊?我说点啥人家才能信啊?我说“魏蜀吴”就要建立了,大汉天下就要一分为三了?我说赤壁之战,周瑜玩赖,把人家曹操船烧了?我还是说刘备将来会成为你们家姑爷?这都哪跟哪啊?一定会被当精神病杀了!哦,不对,三国时代没精神病这个词,好像文言里叫什么“失心疯”……
耿浩觉得自己越想越乱,他挣扎着用被捆着的手,使劲掐了自己一下,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我得说点靠谱的事,说点和眼吧前的事,最好和孙家能沾上边……
我说“孙坚会被刘表手下那个黄祖杀了?”这个和孙家、和三国都有关,但说这个好像不止是找死了……
不行不行,得挑点好听的说,可是?我连现在具体是啥时候都不知道,我怎么说好听的啊?第0002章 耿浩 救命啊地
正胡思乱想着,一个士兵拎起耿浩,将他拖进营帐。
一个少年将军端坐在席上,耿浩被扔下,跪倒在少年面前。
“抬头!”
耿浩赶紧抬头,少年将军十五六岁年纪,尚显粉嫩的脸上,却挂着凶狠和威严。
“你姓甚名谁?”
“耿、耿、耿浩……”
“你识得我?!”少年的声音愈发严厉。
耿浩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没听课、没复习却进了考场的学生,等待他的只有一个字――“挂”。关键是,这个“挂”不是“挂科”,而是“挂掉”。
“不、不。”耿浩哆嗦着实话实说。
“那你自然也不识得公瑾和子敬了?”少年微微一笑,俊秀且略带稚气的脸上闪现了一丝顽皮。
顽皮的孩子总是好糊弄些,耿浩心里稍稍有些放松,赶紧摇头道:“少将军恕罪,小人虽不识得几位,但少将军和周郎、鲁大人威名远播。”
“哈哈”那少年乐出声来,用手指点着耿浩:“你不识得我孙策,也不识得公瑾和子敬,缘何让我等救命啊?公瑾和子敬虽系我好友,可并未出仕,也未曾建功立业,何来威名远播,又何来鲁大人一说!”
“将军恕罪!将军饶命!小的方才实在是害怕至极,才信口胡喊。”
耿浩口里喊着饶命,心里却忙着盘算:啊,他果然是孙策,我咋跟他套套近乎呢?
这少年的确是孙坚长子,孙策孙伯符。
孙策厉声道,“你到底是何身份,从实招来!再有谎话,即刻取汝性命!”
耿浩吓得一哆嗦,莫名奇妙冒出一句:“大乔小乔两位姑娘可好?”说完,他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心里暗骂:耿浩啊耿浩,你说点啥不好,你、你上来就问候人家媳妇?作死的节奏啊。
“咦?你说什么?你怎知大乔小乔之事?”孙策十分诧异,那大乔小乔的确是不久前分别与他和周瑜订了婚事。
“我、我、我是算出来了。”
“算出来的?你还不承认是那妖道张角的门徒吗?”孙策眼里充满了杀机。
“啊,不是啊,少将军,真的不是啊,我和那妖道张角没任何关系啊!我要有关系,方才那人怎么能踢我……”
“那你是如何知晓的?”
“我真是算出来的。”
“哼哼”孙策冷笑两声,“那你再算算看,我几时杀了你。”
“啊,少将军,小人道行浅显,算不了这个,小人的命掌握在少将军您的手里,您说几时杀便几时杀。”
“知道就好,你还知道什么?从实招来!”
“小人、小人只知道一些大事,小事我也算不出来。”
“大事?说!”
“小人只知道:天下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自董卓已来,豪杰并起,跨州连郡者不可胜数;春风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耿浩乱七八糟地胡说了几句,心里不住懊悔,如果上学时认真些,把“隆中对”背出来,估计就可以唬住孙策。
唉,可惜啊,甭说“隆中对”了,连《三国演义》开篇词他都背不全啊。
虽说不是“隆中对”,但孙策还是被耿浩攒出来的“帐中对”弄得满头雾水。
“什么乱七八糟的?西凉董刺史的名讳也是你可以直呼的吗?什么合合分分的,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岂可留汝,来人!”
“且慢啊,少将军!小人绝对没有胡说,小人请借纸笔一用。”
“你会写字?”孙策疑惑地看着耿浩,要知道,在三国年代,识文断字者可比当今网络作者还要少啊!
“我会画画。”
耿浩这次可没有胡说,因学习不好,他突击学习美术,以艺术类考生资格,花钱进了某大学艺术系。虽说那大学的名字提起来丢人,但耿浩好歹也算是科班出身啊。
孙策示意士兵给耿浩松了绑,又甩过一件旧衣裳,耿浩套上衣裳,攥着毛笔,甩了下头发(很有民间艺术家范),显示出一个“文艺青年”特有的气质。
按队友“菜鸟”的说法:“‘文艺耗子’可不是普通耗子,在东北那嘎达,可算是艺术圈的人;放到岛国去,即使不是苍老师、饭老师电影里的男一号,起码也是男一号的裸替。”
耿浩苫蠊焊岳鲜Φ缬袄锬幸缓虐才怕闾婺康氖巧丁
蔡鹏笑而不答,只是告诉耿浩去看“闹哥”书中,《作品相关》里的《笔记:网吧高人》
扯远了,咱们拉回来继续。
耿浩在白绢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地图,对于搞平面设计并经常旅游探险的耿浩来说,这不是难事。
耿浩边画,边琢磨如何应对孙策,也顺便骂自己为何以前不好好学习。
为了拖延时间,他画得非常细致,连大陆之外的许多岛屿也画得像模像样。
末了,还在大海上点上一些点,灵光一现,又在其中一些小点旁写下些小字――敏感岛屿的名字!
画完,耿浩不禁乐了,希望这个地图能流传后世吧,两千年后,这就是敏感岛屿主权的有利证据!爱国主义情绪让耿浩浑身充满了力量!“啪”地把毛笔拍在案上,手指地图道:“将军请看!”
孙策目瞪口呆地盯着地图,金戈铁马、逐鹿中原的英雄面对地图怎么能不产生兴趣!
耿浩一指地图中部一条弯弯曲曲的线,孙策脱口答道:“江!”
“对,江!长江!”
耿浩再指黄河,孙策道:“河!”
“对,河!黄河!”
耿浩指指点点,三山五岳、秦岭太行、洞庭洪泽,边给孙策讲,边随手在地图上添加自己没有勾画的内容。虽然两人说的名字有差异,但耿浩的驴唇总能对上孙策的马嘴。
“啥?”当口若悬河的耿浩指点到太平洋某蛆虫型列岛时,孙策实在不明白了。
“啊,对,这个地方也叫东瀛。”
“哦,知道了,东瀛,徐福寻仙的地方!”
“对,就是哪!”
孙策越来越起劲,干脆自己动手,把主要地方的名称一一标注……
突然,孙策扭头问耿浩:“耿先生,您给我画这个作甚?”
耿浩一愣,缓过神来,是啊,我给他画这个干嘛?啊!他方才喊我什么?先生?啊哈!我有救了!
耿浩装模作样地整了整衣襟,双手在地图大陆西南一围:“西蜀!”中原一围,“北魏!”双手往东南一按,“东吴!”正色道,“天下大乱,汉室将倾,群雄必将逐鹿中原。孙策将军您终将雄霸东吴!凭借长江天险,与北魏西蜀三分天下!”
“啊?!大胆!安敢口出如此叛逆之言!”
“啊?!”耿浩自己也吃了一惊,干咳了几声,低声道:“少将军,这便是耿某方才所说: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而江东终将是孙家的,是将军您的!而鲁肃周瑜也将成为您的左膀右臂!”
用余光瞄了瞄,只见孙策连连点头,耿浩暗自高兴。
“先生高论,孙策领教。还请先生告知从哪里来?意欲何为?”
妈啊!这孩子怎么又问回这个话题了?
耿浩故作沉吟:“将军,您可知当前形势,可知京城情况?”
孙策道:“当然知晓,这与先生来意何干?”
耿浩故作深沉:“请将军先讲讲天下形势,山人想知道小将军是否有经天纬地之能。”耿浩所掌握的文言实在不能支撑着自己与孙策再这么之乎者也地聊下去了,赶紧用大白话吧。套出你话,我好继续懵你啊。
“先生玩笑了。当今建宁皇帝陛下英武,国舅大将军何进总镇京都,灭黄乱,修朝纲。天下妇孺皆知,先生此问,小瞧策乎?”说完,孙策的脸沉了下来。(虽是中平年号,但人们仍习惯用皇帝登基时的年号,称建宁皇帝)
嘿嘿,耿浩暗笑,不错,叫我先生已经叫习惯了。哦,原来何进还活着啊。何进还活着,那说明董卓还没进京啊,我得爆点厉害的“料”!嘿嘿,还好是在三国,如果在俺们那边,还真不能随便爆料啊,随便爆料可是要被抓的啊。
“少将军息怒,那您可认识董卓吗?”
“西凉刺史董卓董仲颖,我当然知道。”孙策答道,口气中明显流露出不屑。
嘿嘿。耿浩暗笑,你孙家莫非与董卓不和吗?过一段,就要和董卓开战了,我只要骂董卓就行了,“少将军方才的话却是妇孺皆知,但少将军可知那董贼即将为祸天下吗?”
孙策一愣,随即“啪”一拍几案,俊眼一瞪:“大胆!汝系何人?辱骂朝廷命官、污蔑大臣谋逆,此乃死罪,汝可知晓?”
“啊――”耿浩吓得一身冷汗,“少将军,小人冤枉啊!”
“你有何冤枉?”
“小人祖籍幽州,前些日子贩运马匹去凉州,不想……”
“啊?”孙策一脸疑惑,“你自幽州贩运马匹去西凉?”
“啊,是啊。”耿浩也一脸疑惑看着孙策,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西凉盛产良马,你竟然贩运马匹去西凉?”
“啪”耿浩扇了自己一记耳光,心道:耗子你怎么这么笨啊,你还不如说从沙漠往海边贩运海鲜呢。
“小人该死,被少将军的威严吓糊涂了,”方才的耳光把自己扇冷静了许多,耿浩露出无耻的嬉皮笑脸,“小人吓糊涂了,说反了,是去西凉往幽州贩运马匹。”
“哼哼”孙策冷笑:“私运军马也是死罪,你有何冤枉。”
“啊?!”耿浩又惊出一身冷汗,心道:奶奶的,这编瞎话怎么这么难啊,这倒霉孩子怎么啥都知道。抬手擦了把脸上的汗,把心一横,耿浩说道:“小人知道是死罪,可是不得不做啊,是董卓让小人干的。”
“哦?你为董刺史做事?”
“不、不,小人再混账,也不会为董贼做事。”
“噢”孙策皱着的眉头松开了,“不可胡言,称官讳。那你为何说是董刺史让你干的。”
“是、是,小人有朋友在西凉军中,因我与幽州商家熟悉,委托我联系幽州买马的客户。”
“客户?什么是客户?”
“客户,”耿浩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孙策解释了,挠了挠脑袋,“就是买马的人。”
“如此说来,是你与友人私下贩卖军马了?”
“不、不,贩运军马是死罪,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啊。”耿浩把头凑到孙策耳边,故作神秘地说道,“是董……刺史指使做的。”
“董刺史?”孙策显得很警觉,“他要将军马贩给何人?”
耿浩又往前凑了半步,压低声音道:“他根本就不是为了卖马,收了人家钱后,半路……”
“半路再抢回去?”孙策惊讶地插话。
“对!少将军英明。”耿浩伸出拇指,一脸谄媚相,“不仅抢回马,还以私运军马罪名杀人灭口呢。”
“可恶!”孙策狠狠地骂道。
“是啊,不仅如此,他还招兵买马、囤积粮草,企图……”耿浩填完油、加完醋,却故意收口不说,只是“嘿嘿”笑了两声。
“啪”孙策一拍几案,“张温误事啊!当年不听家父直言,放过了董……卓!”孙策被耿浩带得差点脱口而出“董贼”。
啊?孙坚和董卓还有这样的过节?张温又是谁?耿浩不敢接话。
孙策站起来深深一揖:“今日多谢先生指点。先生可否在军中小住几日,我也好多多向先生讨教。”
“这……”耿浩本想找个机会开溜,但转念想,溜走了未必有安全的去处,跟着孙坚的军队,还是安全些,赶紧还了一揖,“好吧,我与少将军是有缘人啊!”第0003章 蔡鹏 投军遇张飞
蔡鹏的穿越可比耿浩潇洒多了,自幼习武那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蔡鹏觉得自己就是狂风裹挟着的一颗土星儿,随着漫天黄尘扫荡着天际,借助狂风的威势凌虐着林中枝叶。
但风总是会停歇,当他丧失了风赋予的戾气时,蔡鹏希望凭借自己扎实的武术根底摆个潇洒的pose落地,结果还是结结实实地摔在了林间腐土中……
他昏了过去……
还有个顺口溜:穿越位置胡乱飞,不成王侯便成贼,昏迷全为忆往事,苏醒只需冷风吹。
这是描写穿越的。
穿越,毕竟不是闹着玩,管你“耗子”还是“菜鸟”,你不昏上一段,怎么向读者交代啊?出趟国,还得倒下时差不是?穿越两千年,不昏一会不合理,不昏一会不正规,昏有昏的作用,昏了,再醒过来,这样整理记忆的方式才显得很“学院派”。
昏迷固然重要,但如果一直昏迷,那故事还怎么进行?所以,最重要的是苏醒,“耗子”是中规中矩地被冷风吹醒的,轮到蔡鹏,如果再来阵冷风,读者非破口大骂不可。
蔡鹏的苏醒更加符合人体生理特点,蔡鹏是被尿憋醒的。
醒来后,蔡鹏自然也有一串心理活动:迷迷瞪瞪、逐渐恢复记忆、自然还要像个哲学家似的思考下诸如“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怎么会来到这儿”一类的问题。
但蔡鹏毕竟不同于耿浩,清醒过来的“菜鸟”终究还是个“鸟”,他会飞的!
一个鹞子翻身,随即进左脚、左右掌变拳划弧挑拳呈半马步,一个少林串锤三提步立在林中。
摆好了防御架势,环顾左右,除了树木并无他物,蔡鹏心稍安稳。
赶紧找地儿尿尿,即使边上每人,也要注意形象。
蔡鹏找到一个隐蔽些的地方,待要解开裤子时,才发现除了小弟弟上挂着的一片枯叶,自己身无寸缕。
蔡鹏边尿边思考:这是哪?我怎么来这了?
尿完了,蔡鹏得出了结论:我穿越了啊!
蔡鹏和耿浩的另一个不同在于:蔡鹏对于穿越这事很兴奋,看了那么多穿越小说,这好事终于轮到我了!
下一步,对蔡鹏来说非常简单,找个人问问就是了。
出了树林,沿着黄土大路走了不远,一座黄土小城立在大路尽头。走近些看,城墙上零星飘着几面旗,城门口有行人来往。
“我的确穿越了啊!”这个事实让蔡鹏的兴奋达到极点,他小跑起来,可是立刻又停了下来,总不能光着屁股进城啊……
裹着从城外麦田稻草人身上扒下来的碎布片,蔡鹏跑到城门口。
一群人围在告示板前,一张粗白布上用繁体写着告示,蔡鹏拍拍前面人的肩膀:“劳驾,请问……”那人回头打量了下他奇异的装束,鄙夷地挪了个位置。蔡鹏准备再问别人,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有力地按住他右肩。
蔡鹏下意识抬左手抓住对方的手,挫身、沉肩、拧腰、翻腕,一串流畅动作通常可以轻易反制对手。
勾腕、拐肘、回带,对手不仅轻易化解,还要借势将蔡鹏带到自己怀中。
蔡鹏下蹲、扫腿、蹬地、后跳。对手也后跳一步躲开扫堂腿。蔡鹏稳住身形,摆个起手式,只见对面站立着一个黑大汉。
黑大汉一米七五左右身高,黑衣黑裤黑巾,豹头环眼钢髯,这、这、这个形象太经典了吧?!
这个经典形象根本不需要大脑去思考,蔡鹏脱口就喊了出来:“张飞!”
黑大汉“哈哈”大笑:“身手不错,你认识俺?”
蔡鹏兴奋得满脸通红:“这是三国?”
“什么三国?!”
“哦,对,不是三国,这是汉朝?”
“当然是汉朝!你是谁?怎么这身打扮?”张飞问,周围人渐渐围拢过来,指点着蔡鹏,放肆地嘲笑。
蔡鹏的打扮,怎么形容呢?反正就像是丐帮的“九洞弟子”,没错,不是“九袋”是“九洞”,“九袋”身上要有彰显地位的补丁,蔡鹏身上没补丁,除了下体被重点遮盖住外,就好似穿了件渔网装,上上下下只有大大小小的洞。
蔡鹏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向张飞一拱手:“在下蔡鹏,特地来投奔刘皇叔。”
“刘皇叔?”张飞大惊。
“啊,刘备刘玄德刘皇叔啊!”
“不许乱喊!”张飞冲上去捂住蔡鹏的嘴,低声道,“我大哥与皇上老子是同辈,可不敢乱叫啊。”
蔡鹏赶紧点头,心里却纳闷:三国演义里都叫刘皇叔啊,怎么又变成同辈了?
“你来投军的?”张飞松开手,指了指告示。
“既然来投军就跟我走吧!”张飞脱下外衣递给蔡鹏,“你这身衣服实在不雅啊,连俺看着都觉得寒碜。”说完,张飞把本就鸡蛋大小的眼睛瞪成鹅蛋,看着蔡鹏把外衣围在腰间,两个袖子在肚子前打了个结。
“怪哉,”张飞嘀咕了一句,“跟我走吧。”
两人边走边聊。
蔡鹏问:“三哥,这是哪啊?”
“平原啊,你小子忒古怪。”
蔡鹏咧嘴笑了:“找到刘皇叔、关二哥和你,我高兴啊。”
张飞也笑了,低声说:“刘皇叔这名字气派,只是咱只能私下叫啊,在外人面前叫尴尬。”
蔡鹏连连点头,又问:“咱们现在去见刘……主公?”
“也不用叫主公,跟着我喊大哥就行。大哥和二哥去德州见公孙瓒了,咱们去我那喝酒。”
不能立刻见到刘备、关羽,蔡鹏有些失望。张飞在路边买了下酒菜,领蔡鹏来到平原县衙。破旧低矮的土房土院。暗旧的红漆木门和门口站岗的军士才显示这是座官衙。一迈进县衙后院,蔡鹏就看到了墙边的兵器架,叫了一声:“丈八蛇矛!”
“哎,这名字不错啊!”张飞提过自己的大枪交给蔡鹏。
镔铁头乌木杆,十分压手,比自己平时练套路的蜡杆枪重很多,无法像蜡杆枪一样抖出枪花。
蔡鹏随手耍了几个花哨的枪式。
张飞赞道:“好俊的功夫,就是不够快不够狠。”接过枪,简单地向前虚刺两枪,又侧身虚劈。
“好!”蔡鹏挑着大拇指高喊,张飞几下动作简单但迅捷无比,枪枪夹带着}人的风。
张飞招呼蔡鹏坐到石桌前,一名兵卒捧来一大坛酒和两个酒碗。
张飞拍去泥封,倒了两碗酒。
运动员出身的蔡鹏本不爱杯中物,粗糙的黄酒也不合他的口味,但他不给任何人面子也要给张三哥面子。两人连干了三碗。
张飞放下酒碗问道:“老弟是哪里人啊?”
蔡鹏刚要抱拳拱手,张飞一巴掌把他的手打落,道:“恁多拢 
蔡鹏乐了:“小弟辽宁,哦,不,是辽东人氏。”
“哦,去过去过,冰天雪地的,不好耍。”
蔡鹏抢先端起酒碗:“我敬三哥你一碗,三哥你哪年生人啊?”
“永康元年。”
蔡鹏干了酒,红着脸暗骂了自己愚蠢,你还能指望他说出公元哪年出生的啊?“那三哥今年贵庚啊?”
“咦?!”张飞瞪着眼睛看着蔡鹏,“永康元年当然是二十三啊,你小子却是古怪。”
蔡鹏尴尬道:“我总算不明白岁数。”
张飞大笑:“哈哈,不瞒蔡老弟你,我也只能算清自己岁数。”
蔡鹏又端起酒:“这么说,你还比我……”他刚想说“小一岁”,转念一想,不对啊,人家比你早生了将近两千年呢!于是改口,“大了一岁。”
“哦?那以后就叫你蔡老弟了。”
蔡鹏连连摆手:“你不让我跟你客套,三哥你也别和我客套,你就叫我菜鸟吧,我的朋友们都这么称呼我。”
“菜鸟?菜鸟是什么意思?”
“这个……菜鸟嘛,就是新人的意思,就是初来乍到的意思。”
“菜鸟?”张飞咕咚干了一碗酒,“菜鸟,恁古怪的名字。”
两人喝得天昏地暗。
蔡鹏喝醉了,张飞酒量虽大,却也晕了,不是因为酒,而是因为蔡鹏满嘴的胡言乱语把张飞说晕了,什么穿越啊、什么讲师啊、什么探洞啊、什么三英战吕布啊、长坂坡啊、诸葛、卧龙、赵云等等张飞听都没听过的名字。
当然,蔡鹏醉后说的最多的两个字是“三国”。
第二天中午,张飞领着蔡鹏见了刘备、关羽。
刘备的形象让蔡鹏感到有些失望,矮小微胖,满脸沧桑,谦卑客套。
关羽倒蛮符合蔡鹏原有的印象,红脸凤眼,五绺长髯,只是不苟言笑,一股拒人千里的感受。
还是张飞的性格让蔡鹏感觉自在,他也就乐得听从刘备安排自己帮助张飞训练新招的步兵。
这一日,张飞正在校场看新兵操练,蔡鹏笑嘻嘻走过来,把手伸到张飞眼前,手中一个铁皮卷成的小物件,后面还栓条细麻绳。
“我找县里铁匠给三哥你做的,以后练兵就不用大声喊累嗓子了。”蔡鹏把麻绳套到张飞脖子上,把小物件塞到张飞嘴里。
“嘟……”尖锐的哨音着实吓了张飞一跳。第0004章 王队 他乡故里
没有硝烟,没有战火,只有满眼的尘土、震耳的呐喊和凄厉的惨叫。这不是他熟悉的战场,但却弥漫着更加血腥的味道。
他看到自己跃然马上,看到自己冲锋陷阵,看到自己纵声长啸,看到自己厮杀时的狰狞,看到自己面对死亡的冷漠,看到自己浑身血红。这也许是历史的反射,也许就是自己的写真。
王队穿越了,竟然穿越到战场上空,俯瞰了一场官军对黄巾余部的屠杀。
一场大雨浇暗了天地,浇灭了呐喊和惨叫,交战双方退去了,王队便是在这风雨中摔落到死人堆里。
天黑了,风雨停了,战场变成昏鸦饕餮的餐盘。
王队慢慢将压在自己身上的尸首挪开,的身躯满是混杂着血污的泥浆。
黄巾军残部,自己应该是到东汉末年。
穿上从尸体上扒下的衣裤,又从周围尸体上搜些五铢钱,王队缓缓站身。
“啪”什么东西从他身上跌到泥地上。王队俯身摸索,竟然是自己平时挂在颈间的玉佩,只是玉佩上系着的绳儿不见了。擦拭干净,揣进怀中,垂首默立片刻,表达了对阵亡者的敬意。拣了块儿头巾将自己的短发包裹起来,王队向着黑暗中走去。
官道旁一家客店。
“店家,给我找一件安静的客房。”王队递给店小二一些五铢钱。
“安静的客房,有――”店小二上下打量着,拉着长音喊道,“这位客官您打算住多久啊?”
“再给我弄些吃的,送到房里来。”王队没有接店小二的话茬
“行嘞,您这边请,我马上给您打盆水,您先洗洗风尘,酒菜马上就来。”
“随便弄些吃的就行,不要酒。”
简单洗涮了一下,店小二端来饭菜,还带来一壶酒。
“客官,看您是远道而来,这是俺店里自酿的烧酒,您喝两口解解乏儿。”店小二接住王队抛过的一枚钱,“多谢客官,那您先慢用,有事尽管吩咐。”转身要走。
“等等”王队又掏出一枚钱扔到桌上,指了指边上的凳子,“坐,我有事问你。”
“您客气了,小的听您吩咐。”小二躬身站在桌旁。
“唉”王队呷了口酒,吃了口菜,“我自幼离家,已近四十载。”
“不像不像,客官您年轻着呢。”
“这次回乡,人物全非啊,你坐下来,给我讲讲咱这中原的情况。”
“您打哪回来啊?怎么孤身一人啊?”
“我从北边回来,半路又遭了劫匪。”
“北边?您打匈奴哪来?看您这气度,一定是咱大汉派去的使节。”
王队不置可否。
店小二凑到桌前,坐到条凳上,把头凑近王队的耳朵,低声说:“您遇到的未必是劫匪。”
“这年头,官兵经常假扮劫匪的!”
“牛二――!”外面一声吆喝。
“掌柜的叫我呢,我先去,一会再来给您回话。”
“拿着。”王队指了指桌上的钱。牛二躬身称谢,倒退出房。
吃完酒菜,牛二送来一盆洗脚水。
从多嘴的牛二口中,王队了解到现在是中平六年二月,建宁皇帝在位(也就是后来谥号“孝灵皇帝”、汉灵帝刘宏),大将军何进掌权,这里是河东地界。
“河东?”王队自言自语道,“这附近是何城镇?”
“这是梗阳啊,你别看咱这儿小,可是个好地界,向南八十里是祁县,向北八十里就是并州府呢。”牛二一脸自豪。
“祁县、太原!”王队一惊,自己竟然到了祖籍。
“客官您可知晓,”牛二自顾自地继续说着,“咱这梗阳可是当年尧帝建都的地方啊。”
“哦。”王队若有所思地答道。
在房间里躺了两天,王队始终把玩着玉佩,玉佩直径寸许,阴刻风鸟纹蝙蝠型,雕琢并不精美。
数数囊中所剩无几的钱,王队终于下了决心,唤来牛二:“小二哥,我财物遭贼人抢劫,劳烦帮忙用这块祖传玉佩换些钱。”
“使不得,客官,使不得啊。”牛二连连摇头,“这是官宦人家的物件,小的出去贩卖,被抓到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王队一笑,“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小二哥你多多帮忙,你肯定可以找到门路,换些钱来,我多多酬谢。”
“那恐怕难以卖出好价钱啊?”
“诶,我着急用钱,卖多卖少无妨。”
“客官您这是要走吧?敢问要去哪啊?”牛二见王队并无回答的意思,便继续说道,“客官,您可别怪小人多嘴,当下,哪都不如咱这店里安全。”
牛二给王队倒了一杯茶,继续说道:“咱并州虽未起黄巾,但也有黄巾流窜过来,丁刺史正着力捕缴,”牛二说到这,上下打量下王队,“客官您的装束,恐怕……”
王队微微一笑,拱手道:“多谢小二哥提醒,那就劳烦你卖了玉佩顺便帮我买两套合体的衣服,你穿的这样的就行。”
“那可使不得,客官您怎么能穿我们下人的衣服啊,”牛二连连摆手,“您甭操心了,我替您置办。”
第二天一早,牛二捧着两套新衣服兴冲冲跑进来。牛二关好房门,神神秘秘地把一小袋钱塞到王队手里。
“客官,玉佩我帮您换钱了,”牛二低声说道,“卖给了过路的客商,价格给得公道,又不会给您惹麻烦。”
“多谢小二哥。”王队笑了笑,从袋里掏出几枚钱塞给牛二,“小二哥,从这里可有车马通往祁县?”
“咱们这里是官路旁,原本是车马往来热闹的,可这些年,兵荒马乱,没喽。”
“那可否买匹马?”
牛二苦笑:“大爷啊,这年头,各地刺史、太守都在征兵买马,马比我这小命还值钱呢。您想去祁县,怕是只能走着去喽。”
王队倒是不怕走路,问道:“那走路去要几天?”
“走官路,原本两天准到,但现今有黄巾出没,还有官军,”牛二凑前一步,低声说,“官兵凶着哪。”
王队沉吟,挥挥手示意牛二出去。
傍晚,王队被一阵嘈杂声惊起,起身去窗口查看。“嘭”房门被踢开,几名兵卒冲进屋内。牛二捂着脸瘫在房门口。
一个二十岁左右军官模样的人随后走了进来。
年轻军官浓眉短髭,身着软甲。站在门口,盯着王队上下打量了一番。往前走了几步,军官把手中提着玉佩伸到王队面前,缓缓问道:“可是足下之物?”
王队微微点头:“确系在下祖传之物,在下受困于此,不得以劳烦小二哥变卖换取路资,”拱手向那军官,“还望将军莫要为难小二哥。”
年轻军官似笑非笑咧咧嘴:“纵系足下家传之物,难道不知私下买卖按律当治罪吗?”
王队赶紧深施一礼:“将军恕罪,在下久居塞外,实在愚钝,此番回乡探亲确是给将军您添麻烦了。”
年轻军官示意兵卒们拉起牛二退下,踱到桌边坐下,抬头看着王队:“足下去哪里,所探何人啊?”
“祁县王氏。”
“哦?”年轻军官站起身,“足下与祁县王允王豫州是何关系?”
王队微微一愣:“乃在下远亲祖辈。”
“哦”年轻军官一拱手,“原来是王豫州亲眷,失敬,在下并州刺史属下张辽,敢问足下高姓大名。”
“啊?!”王队微微吃了一惊,赶紧施礼,“原来是张文远将军,难怪如此人才。在下王队。”
张辽脸微微一红:“在下不过是并州一从事,岂敢当将军之名。”
“G,张将军少年老成,胸怀大略,封侯拜将是迟早的。”
“惭愧。”张辽拱拱手,拿起玉佩道:“王兄祖传之物请收回。”
“岂敢、岂敢,在下实是因囊中羞涩,惭愧、惭愧。”
“G,祖传之物岂可轻易变卖,”张辽把玉佩递给王队,“此乃从几名私盐贩子身上搜得,仔细盘问,方才来此客店巡查,不想倒把王兄误作贼人了,呵呵。”
“哈哈”王队爽朗地笑了:“这也因在下与文远将军有缘啊。”
“在下早就听闻王豫州文韬武略,王佐之才,只可惜佞臣当道,王豫州无用武之地啊,”张辽抱拳拱手,“以后还要请王兄帮忙引荐。”
王队赶紧还礼,“文远将军才是留名青史之才啊,只是尚未遇到明主而已。”
“哦?”张辽刚要发问,突听门外急促马蹄声,张辽赶紧跑出屋外。
原来是并州刺史丁原急派张辽带兵赴洛阳听大将军何进调遣。张辽和王队客套几句,又申斥了牛二,急匆匆上马而去。
王队塞了几个钱给牛二,安抚了几句。转身刚要回自己的房间,却听店外马蹄声又响。张辽的一名轻骑随从跳下马,塞给王队一个小袋钱,只说是张从事赠予的,便上马疾驰而去。
王队回到房间,看着钱袋,尴尬地笑了一下。
王队祖籍确是山西祁县,但两千多年了,此祁县是否是彼祁县,谁能弄得清?至于与王允的亲缘关系,他也只是接着张辽的话茬顺口为自己解困而已。虽同为王姓,同在一地,未必就一定有什么关联。
“唉,要找机会还张辽的这个人情啊。”王队自言自语,掌上灯,看到桌上的玉佩,拿起来把玩,“还真应该去看看王允老爷子。”
祁县本小,王氏又系当地大户,王队很容易就找王允的宅邸。
仰望青砖碧瓦,看着大门两侧的抱鼓石被摩挲得泛着油光。王队内心无限感慨。酷爱旅游探险的他,曾回老家探访过,但已经没人能说清二十一世纪重修的王氏老宅到底是传承自何人,重修的老宅虽更气派华丽,却远没有眼前这座略显残旧的院子亲切生动。
伸手拍打门环,一个老家人应了门。
王队说明来意,老家人回答大人罢官入狱又被大赦后,回家不久就外出游历,不知何时能归来。
王队颇感遗憾。老家人掩上门,王队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抚摸着光滑的抱鼓石。
突然,他惊呆了。第0005章 蔡鹏 科学练兵
平原县衙。
刘备处理完公务,正在与关羽、张飞、蔡鹏等闲聊。
简雍匆匆进来:“主公!渔阳张举反了!”
啊?众人都吃了一惊,渔阳离平原很近。刘备示意简雍继续说。
“张举自称天子,封张纯为大将军。公孙瓒将军奉命讨伐,却被击溃。”
“公孙将军怎样?”刘备急切问到。
“传言公孙将军轻敌冒进,遭遇埋伏,军心大挫,已引兵回德州休整。公孙将军本人无碍,只是难免朝廷责罚。”
“张举、张纯是何鸟人?”张飞问到。
刘备转过身:“张举原为泰山太守、张纯为中山太守,想必是因当年随张温西征不受重用,心生异心。唉,乱世奸贼啊!”
“报――!幽州牧紧急文书到!”门外军士高声通禀。
刘备快速浏览了文书,对众人说:“幽州牧刘虞刘大人保举我为都尉,令即日起兵讨伐叛逆。”转身对关羽道:“二弟速去典起马步军,明日启程赶赴幽州。”
蔡鹏兴奋地问:“主公,我去集合新兵!”
刘备一摆手:“不。二弟三弟随我出征,简先生在城中主持政务。”看了一眼蔡鹏,“蔡贤弟,新招募的兵勇还难以上阵厮杀,招募这两百新兵也属不易,贤弟在家带新兵多加操练,同时协助简先生做好县城防务。”
蔡鹏还想说什么,刘备挥挥手:“即刻下去准备吧。”
蔡鹏好不沮丧。
清晨,蔡鹏引着新兵们去城外训练,无非是按照张飞以往的训练模式练习队列、行走之类。每日里枯燥地操练新兵,蔡鹏训得无聊,新兵们练得也无精打采。这样练下去只能越练越差,按现在话将就是“疲沓了”。
蔡鹏看在眼里愁在心上,唉,干脆按自己的方式训练吧。吹了几声哨子,新兵们乱哄哄地“挤”合成方阵,松松垮垮的样子让蔡鹏哭笑不得。蔡鹏给新兵们简单讲了讲,便站在队前示范着做起了颈肩膝腕的准备活动。旁边不远处围观的孩子们笑得叽叽喳喳前仰后合,学着胡乱地挥舞着手脚。
远处官道上,一位骑着白马的白衣少年慢慢走来,训练场上蔡鹏尖锐的哨音吸引了少年的注意,在离训练队伍二十步处,少年勒住马缰,静静地观看。蔡鹏此时正在向士兵教授第九套广播体操,奇怪的训练手段、古怪的姿势引起了白马少年的兴趣。蔡鹏也注意到了少年的到来,唤来两名新兵队长,嘱咐他们暂领新兵训练,自己向白衣少年走去。
白衣少年见蔡鹏走来,优雅地翻身下马,抱拳拱手施礼,蔡鹏赶紧还礼。白衣少年身材并不高大健硕,但笔直地站着,显得异常挺拔,蔡鹏不由得暗自赞叹。
“军爷,”少年客气地说,“在下见军爷在此练兵,颇感兴趣,才停下一看,如有冒犯,还请军爷恕罪。”说完,浅浅搭了一躬。
“哪里、哪里,”蔡鹏赶紧还礼,少年的气度已让他折服,“在下愚笨,调教无妨。”说完,无奈地摇头苦笑。
少年一笑:“军爷莫过客套,某观军爷有训兵之巧,但却忘了训兵之本矣。”
“哦?还请公子赐教。”蔡鹏一揖到地。
“训兵者,训气也,”少年也不再客气,侃侃而谈起来,“孙子曰:合军聚众,务在激气;复徒合军,务在治兵利气;临境近敌,务在厉气。”
蔡鹏听得云山雾罩,尴尬地笑了笑:“在下愚笨,还望公子解释一下。”
少年微微一笑:“简单说:行军打仗,靠的是士气;那训兵,自然也要训士气。”“敢问怎样才能练出士气呢?”
“凡治众如治寡,分数是也;斗众如斗寡,形名是也。”少年也不待蔡鹏发问,“也即是说化繁为简,合理编制队伍,则无论统伍、什、队、屯、曲、部,都如统一人也。”蔡鹏不住点头。少年继续说:“治军当严赏罚,队伍连坐,罚兵先罚帅,如此方能以一当十,以弱胜强。”
“多谢、多谢!”蔡鹏练练作揖,“在下平原刘都尉手下蔡鹏,今日得遇公子,三生有幸啊,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少年微笑还礼:“小可不是什么公子,常山乡野粗人,信口开河,请勿见笑。”
“常山?”蔡鹏一愣,白衣白马,常山少年,“公子您难道是常山赵子龙?!”
“非也,子龙乃我兄弟,某常山夏侯兰。”
“哦,久仰,失敬,”蔡鹏实在是不清楚这个夏侯兰是谁,只好尴尬地客套。
夏侯兰并也不在意:“军爷识得子龙吗?”
“唉,只是久闻常山赵子龙大名,却无缘相见啊,子龙现在在哪?”蔡鹏满脸遗憾。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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