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墩闲云野鹤的诗句往哪走

人文济源第八期&温造和古济水&&&(这篇文章被遗忘好久了,谢谢振宇帮我找回来)
人文济源第八期 温造和古济水
在历史深处,温造和古济水的名字无法分割。
他从坡头左山的家里跑到济水的源头种药读书,青年时代就因才华横溢,和兄弟并称“三虎”。他的父亲在平定安禄山之乱中帮颜真卿出谋划策,功成之后,隐居江湖。
温造的血液中有着父辈的气节。他性情刚烈,不惧怕同僚报复,不屑于谄媚上级。在打压割据藩镇的过程中,他有力抵制节度使;在平定兵乱时,他精心设计,辣手杀死近千名作乱的官兵。然而,他对百姓却怀着赤子之心。任河阳节度使期间,他着力修建沁河水利系统,使沁河各渠所发挥的作用在历史上达到了最高峰;同时,他科学规划,使古济水得到了综合开发利用,被人称为开发济河灌区的始祖。在礼部尚书任上去世以后,他被封为右仆射,济源的仆射泉就因他而得名。
他从济源走出去,老年时又回到济源。他兴修水利,造福百姓,被当地百姓当成“水神”供养了1000多年。古济水养育了他,而他也以自己的方式回报着济水两岸的人民。
一座耀眼的石碑(上)
&&&&&&&&温佶被授予省部级高官后,却没有看到光明的未来。他在静观大唐的命运。主宰社会的主要力量依仗着特权的荫庇和人们的供养,却无人对国家和百姓的未来负责。这种危机滋生出来的气息如同毒药,或让人在权钱斗争中迷失,或让人彻底对政治心生厌烦。温佶属于后者,他果断地离开庙堂,转身江湖。
而他退隐的左山村,在西周的时候,曾是一个诸侯国的国都。
下午的阳光非常晃眼,在坡头镇左山村能碰到的人很少。见到有陌生人来,村民就会问一声:“去看大碑啊?”
我们的确是去看大碑的,而且,从村民的口气来看,专程到这里看大碑的大有人在。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山村,风景也平常,如果不是有特别的原因,不会有大批的陌生人进村寻访。村民对此非常热情,因为,这大碑是左山村的骄傲,也是这个村子曾经有过大人物的见证。
柳公权的手迹
石碑果然高大,仅龟形碑座就有半人多高,虽然之前就知道它高4.73米,宽1.26米,但当我们真正站在它面前时,仍被它的雄伟震撼了。
石碑上着刻着螭龙的图案,大气而威严。石碑后的民房是二屋小楼,但在它面前仍然显得低矮寒酸。可以想见,在遥远的唐朝,当地都是低矮的土房,当这个庞然大物拉到这里时,会引起什么样的轰动,而且,这个石碑旁,一定伴着高大的墓冢和宽阔的神道及同样高大的石兽。
比石碑外形更震撼人的,是碑文后的落款:牛僧儒撰写碑文、柳公权亲手书丹。这个牛僧儒是唐代有名的宰相,同时也是鲁迅高度称颂的《玄怪录》的作者,地位相当于国务院副总理——按当时的官位设置,根本就没有国务院总理一职,副总理就是最高长官。而能让柳公权为之誊写碑文的,全国算下来也没有几个人。按历代的规矩,凡是由当朝高官写碑文的,必定是奉了皇帝的旨意。
倒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来头?
他叫温佶,隋末唐初思想家、史学家温大雅第五世孙。温佶出生的时候,正是大唐盛世,如同当时的许多文人雅士一样,他四处游学,并对济源一见钟情,带家人迁居坡头左山。安顿好家人后,他又四处拜师访友,就在他去会见平原太守颜真卿的时候,爆发了安史之乱。当时,大唐的精兵猛将全部布置在边关,而国内一片歌舞升平,使得安禄山只用了一个月就从范阳打到了东都洛阳。就在唐玄宗哀叹“河北二十四郡,岂无一忠臣乎”的时候,颜真卿兄弟站了出来。颜真卿联络哥哥颜杲卿起兵抵抗,附近17个郡热烈响应,颜真卿被推为“盟主”,合兵20万,使安禄山不敢急攻潼关。在抵抗安禄山的过程中,偶然碰上的温佶没有袖手旁观,而是积极地给颜真卿出谋划策。颜真卿的哥哥和侄子惨死在安禄山手中后,颜真卿名声大振,而温佶也由此受到一些人的关注。平定安史之乱的主帅李光弼因此特别厚待温佶,之后,由于受薛仁贵之孙薛嵩的举荐,温佶被朝廷授予太常丞的官位,相当于现在的省部级高官。
但是,温佶却没有看到光明的未来。目光长远、思想深邃的温佶没有过于在意自己的官职,而是在静观大唐的命运。
安禄山推倒了国家原有的框架格局,随着政治格局的打乱,原有社会上的利益格局也随之而改变。这是浑水摸鱼的最好时机,各地节度使拥兵自重,而朝内诸多高官也在打自己的算盘。朝廷中各种力量明里暗里的较量和地方上各种势力明目张胆的张牙舞爪,在温佶看来,都是衰乱之音——这些主宰社会的主要力量依仗着特权的荫庇和人们的供养,却无人对国家和百姓的未来负责。这种危机滋生出来的气息如同毒药,或让人在权钱斗争中迷失,或让人彻底对政治心生厌烦。温佶属于后者,他果断地离开庙堂,转身江湖。
左山村对于温佶来说,就像一个风筝的线轴,无论他怎么飞,累了倦了,总是要回来。古时的许多名门望族都非常重视家学,子女的教育自古就是中国人心中的大事。和当时大多数知识分子家庭一样,他的孩子也得到了良好的教育,这当中他的妻子——唐初大将军李绩的女儿应该功不可没。温佶共有5个儿子,家学渊源,虎父当然无犬子,其子温邈、温造、温逊三兄弟虽居住在济源,但已雏凤清于老凤声,人称“三虎”。
就在温佶的儿子温造20岁的时候,颜真卿被奸相卢杞借一位叛乱的节度使之手杀害了,当时三军将士恸哭失声,想必温佶也是伤心的,而这也证明了温佶隐退江湖的想法自有他的道理。如果不能兼济天下,那么,就独善其身吧!在这样的环境和气氛下,他的儿子们长大了。&&&&&&&&&&&&&&&&
一个小山村的惊人历史
温佶碑的保护一直是左山村人的一块心病,1000多年的石碑风化已经在所难免,但因为上面是柳公权的字,所以村里人一直觉得这是一块价值连地的宝贝。
“这大碑原来是倒在地上的,给竖起来可不容易了。”石碑不远处,有几位老人热情地介绍着。多年来,他们一直尝试着保护石碑,“但村里太没钱了,想给碑盖个亭子,吵吵十几年了也没弄成。”秦太超老人说。几个老人指着碑上模糊不清的字迹说,石碑最怕的是烈日下的暴雨,一热一冷最伤碑面。
从村子的外表看,这真的是一个正在努力发展经济的普通山村,除了黄土坡就是绿树,许多人都意识不到,这里竟然曾是一个国家的都城。
古向国,虽然不大,但却是自夏朝就有的古老诸侯国。一直到西周末年,向仍是国家最高行政长官的封国。
诗经的《十月之交》以记录有史可查的第一次地震而知名,其中写道:“皇父孔圣,作都于向。择三有事,亶侯多藏。不慭遗一老,俾守我王。择有车马,以居徂向……”许多历史学家对《诗经·小雅》中对此处“向”的解释为“在东都畿内,今孟州河阳县”或“轵县西有地,名向”。清代《济源县志》中也有“向国在今县西南五十里,南山西曲,地名左家山”的记载。
《十月之交》作于西周末年,直白地把茅头指向了当时的六卿之首皇父孔圣。作为总管周王朝各项政事的最高长官,他不但没有设法阻止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等荒诞行为,反而乘机侵吞大量财宝。从诗中看,在国家内焦外困的情况下,一次日全食和地震正好发生,在人们心中,这正是“天怒人怨”的征兆。然而,天灾发生时,作为最高长官,皇父孔圣没有急着扶持皇室渡过难关,而是动用大批车辆将财物运往向都。而这个西周末年最大的长官同时也是一位诸侯国国主,都城就在左山村。
商周时期,真正的统一王国还没有形成,周王朝在诸多国家中间,相当于一个中心王国,但亲自管理的土地也只有都城千里之内的畿内地。周王朝的王才能称天子或王,而其他诸侯国的首领只能按不同等级称公、侯、伯。西周末年,在其他诸侯国不断壮大的时候,周王朝已经慢慢失去了在诸侯国当中的绝对权威,无知的周幽王除了哄宠姬别的什么也不管,王公大臣忙着趁机敛财,加上天灾人祸,西周很快走向了灭亡。周王朝迁都洛阳后,济源成为东周畿内地。
然而,式微的周王朝已经渐渐连自己的畿内地也掌控不住,周桓王先是想用包括向在内的土地与郑国交换,最终没有成交。处于这种位置的向国地位非常尴尬,一度想投靠郑国却又中途反悔,被郑国一举攻陷。春秋战国时期在此时进入了混乱状态,十多个被封在济源的采邑地中,向首先从济源的地盘上消失了。
以此为开端,济源在春秋战国时期陷入了战乱状态,许多见诸史册的大事都曾在这块土地上留下过印迹。
也是从周王朝开始,济源成了许多诸侯的封地,许多氏族以地为姓,在这里繁衍了子孙后代,使得济源成为了许多姓氏的起源地。
一座耀眼的石碑(下)
一块墓志的出土印证了一个更加古老的故事。
夏朝太康沉溺于游乐,致使国家没落。有穷氏的首领后羿趁机发动了对夏国的战争。一个叫“平”的人在打败有穷氏的过程中立下了很大功劳,因此被封到了温,建立温国。他的子孙以温为姓。
温姓一族在左山定居下来以后,耕读传家,一直是当地的望族。到了宋代,温家又出了一位大官,却由此招来了灭族之灾……
温姓的起始
2008年8月6日,突然有许多陌生人一起激动地拥到了左山村,许多人来的时候带着钱,还有的人带着杀好的牛羊。这些人并不相识,但见了面却都会紧紧地握一下彼此的双手,因为他们的名字中都有一个共同的字:温!
这一天,是温佶石碑竖起来的日子,也是温姓人再次确认自己家族历史的日子。
每个人都想了解自己是谁,为何而来,并由此推动了哲学和历史的发展。在民间,这种动力直接催生了一个个强大的非官方组织——姓氏研究会。在中国,温姓研究也非常活跃,他们以自己的执着巩固着流淌在自己血液中的历史。
新中国成立以后,随着温姓历史研究的推进,遭遇了一个解不开的难题:在温姓起源研究中,全国一共有4种不同的意见,由于《尚书》至《史记》以前的文献内,没有见到正史上有关温姓人的记载,最早的有关温姓望族的记载是在《史记》中,而温姓可以追源的极限到周代或春秋时期就中断了,这使得温姓家族中传说的夏代起源说无从考证。
1994年5月,一块墓志的出土终于解开了这道题。《唐故征左补阙温先生墓志铭并序》和残缺的温佶《唐故太常丞赠谏议大夫君神道碑并序》相互补充,印证了一个更加古老的故事。
传说,中国远古时代华夏民族五帝之首黄帝是一位部落联盟首领,他率人征服东夷,统一中华。夏朝建立以后,禅让制被打破,从而引发了历朝历代的权力之争。夏朝传到太康手里时,这个沉溺于游乐打猎的“天子”给伺机夺位的其他部落提供了机会。我国古代把东方民族称为东夷,山东半岛有一个善射的部族,叫有穷氏。那个传说中射太阳的后羿是有穷氏的部落首领。看到夏的威信降低,国力衰退,后羿趁机发动了对夏的战争。一个叫“平”的人在打败有穷氏的过程中立下了很大功劳,夏的首领就把一块叫温的土地划给了他,建立温国。他的子孙以温为姓,这才有了温姓。平是颛顼帝的后代,本来姓“己”,也有人说是姓“姬”,和大禹、太康一样,都是黄帝的后代。
上古历史无文字可以考证,温姓发展历史在春秋中断也是必然。没想到,左山村的石碑、墓志居然给这段上古传说提供了证据,而温姓研究也由此打破了僵局。许多学者到左山村实地考证,河南温县世界温氏联谊总会、华夏姓氏源流研究中心主办的“中华百家姓氏源流(温氏)研讨会”由此而达成了温姓起源于夏的共识。
而在此之前的另一个温姓起源说也与济源息息相关,这一支的温姓起源要从八卦的苏妲己来商的故事开始说起。
在快进入九里沟景区的夏神庙村东有个沟,民间的叫法是“己沟”,据说,那里就是苏妲己的老家。听上去非常八卦,但对照历史,却真有那么一点影子。
夏、商、周不仅是一个断代的称谓,更是真实的王国,只是不同时期,中心国地位不同而已,除了这些大部落以外,当时的中国还遍布着各个大大小小的部落和部落联盟,其中有一个有苏部落,也是从夏朝就已经存在了。《今本竹书纪年》记载,商纣王伐苏,有苏部落无力抵挡,只好献出了酋长的女儿妲己。而有苏部落被学界公认的活动区域就在济源境内。一直到西周,苏国仍以诸侯国的地位存在于济源。
有苏部落的首领是颛顼帝的后裔,在西周强大的过程中有过很大贡献。西周称王后,赐封苏忿生以家乡12邑建苏国,苏国都城在现在的温县,而苏忿生的子孙也因此以温为姓,所以,这一支温姓也是苏姓的一个分支。
那么,平和有苏部落夏朝时的首领是不是同族兄弟,而苏忿生是不是因为平在夏代受封于温所以才再次以同族的身份被封到温呢?这个猜测只能供温氏研究会来论证了。
温家人的厄运
“史书上不是说温邈的后代不少吗?而且温造兄弟5个,应该后人不少,为什么左山村现在没有姓温的?”记者问。
“全被杀了,只有一个小孩逃了出去。”吴胜利说。
说起村里的典故,吴胜利目前在左山村最有发言权。早在10多年前,他曾在温佶的碑上打过拓片,就是怕石碑毁了以后还能留下点印迹;他曾多方奔走,希望能把石碑保护得更好一点;他潜心研究过温造和左山村的历史,希望有更多的人来关注地方历史。
据村里人辈辈相传,说温佶迁来左山村最早盖的房子,就在吴胜利家不远,也许他由此而沾染上了文人气息,性格爱好才明显有别于一般的农民。他曾当过老师,早就不在村里居住了,当我们辗转在镇上找到他时,他一两个小时内几乎什么也不讲。挖掘历史和守护历史印迹,是一份孤独的爱好和责任,时间久了,他学会用沉默来保护内心这份执着。在我们的追问下,他才讲了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
“全族被杀?”杜长红问。他是陪记者一起来镇上寻找吴胜利的镇政府机关干部。
这是一个很惨烈的故事,遗憾的是已经找不到任何实物或书面证据了。
温姓一族在左山定居下来以后,耕读传家,一直是当地的望族。到了宋代,温家又出了一位大官,村民叫他温太史。
温太史在朝中具体做过什么事,没有人清楚,村中的人们只知道他是个好人、好官。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朝廷突然派人来挖他们的祖坟,一直挖出了好大一个坑。当天,左山村被封了起来,温家的人全部被抓起来处死了,只有一个去姑姑家探亲的小男孩闻讯躲到了北面的山林里,多年以后才落户在了一个小山村里。事后,民间流传起一个故事,说这个温太史性情耿直,得罪了当朝有权的大官。那些奸臣找不出温太史的过错,就编排了一个理由,说左山村是块龙地,祖坟在这里的人家要出皇帝,温太史把自己的老爹埋在龙脉的位置上必定居心不良。事关皇家根基,皇帝下令挖温家墓地、杀温氏全家。为了弄清这段历史,记者查阅了一些宋代历史资料,结果没有查找出河南姓温的官员被斩杀的任何线索。
后来,左山村竖温佶墓碑时,从承留镇瓦关庙自然村来了一户温姓人家,一下子捐了好多钱。吴胜利记得那家的主人叫温领全,俩人聊天时才对上号——在温领全的祖上传下来的故事中,他们正是那个逃跑到北山的小男孩的后人。
一直到20世纪70年代,左山村还有那个大坑,而同样可以见证历史的,还有吴胜利家附近的地名。那块地叫“斧头凹”,吴胜利年青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从一位老人那里听说,那块地方应该叫“府台凹”,正是温府门前的平地。那位老先生还告诉他,村里的一条沟曾是通往黄河的老路,据说温造少年时代常常策马从那里过去,到黄河边钓鱼饮马。那条路一直沿用到了解放前后,路久成沟,后来竟然变成了一条深沟。“当时我30多岁,那位老人已经88岁了。如果不是偶然听说,而且不是我感兴趣记了下来,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那些地名的来历了。”吴胜利感叹道。
断断续续的,我们和吴胜利再次陷入了沉默。世事变迁,往事朦胧,陈迹也灰飞烟灭了,历史的碎片,我们无法完美地串联,所能做的,只能是及时记下来,以供后人参考。或许,沉睡在史料里的只言片语或地下的偶然几样物品,会和它们一起,可以让历史和历史里的人物变得更加鲜活和清晰。
朱善平知道,药园人祖祖辈辈传说的温公就是温造。他听老人们讲过,温公是个节度使,辞官到这里种药,而五色泉的别称仆射泉,就是因温造死后朝廷封他为尚书右仆射而得名的。
温造这样以节操气度自负的人是最不好驾驭的,但对于任何一个想发展壮大自己力量的节度使来说,人才都是最巨大的财富。温家名声在外,关注他们的必然不止一双眼睛。
在济源百姓的记忆中,温造要比其他历史人物更加亲切,也更有“知名度”。和古代其他名人一样,他也没有留下什么完整的故事,我们只能努力地穿越到那个时代,去一点点地还原他的一生。
一个村庄的记忆
在坡头镇左山村,我们听到更多的是温太史的故事,而在温造曾修过的五龙口古枋口,当地人的记忆中多是明清时期的官员,倒是在济水源头附近的几个村落里,记者终于从老人们的口中听到了温造的名字。北街、北堰头、庙街都有老人说起过温公开渠,而对于温造记忆最深的,莫过于药园居委会的居民。
在市农业局朱继敏的家里,珍藏着一张照片,那是1953年药园篮球队队员的合影,他们汗衫的正面都有两个大字:温公。朱继敏从小喜欢摄影,也喜欢收藏老照片,无意中留下的照片如今成了地方历史发展研究中的珍贵资料。据说,解放以后一直到集体大生产中间,药园村里的布袋、种地用的耧、抬神的架杆和大旗等,都写着“温公药园”的字样,可见这里的群众对温造的感情要远远深于其他地方的百姓。
在药园居委会干部的指引下,我找到了喜欢研究当地历史的朱善平老人,没想到,他居然是朱继敏的父亲。提起温造,老人去卧室取了个东西递了过来,没想到竟是一本很正规的书,书名是《古园探秘》。开篇第一章就是《温公药园历史考证》。老人既是书的主编,同时也是书中许多文章的作者。
考证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其漫长而艰辛的过程,老人没有提及太多,只是说他查找了许多资料以后,遇到了一个难题:怎么能证明药园的温公就是温造?历史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在没有实物资料证实以前,老人迟迟不愿下结论。这一放,就是3年。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得知村中关帝庙的墙里糊着一座石碑。循着这条线索,他凿开了墙体,找到了一块蒙面石碑,碑上的文字让他一下子激动了起来:“邑北五里许,有村曰药园,非无故也。唐有河阳节度使温公造也,爱此地之岳秀川灵,泉甘土肥,种药于斯,遂以为名……”石碑的出现,和清代《济源县志》中“铁岸北有窦家溪,窦头溪南五色泉,温造别墅在焉”的记载相互印证,这让朱善平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其实,朱善平知道,药园人祖祖辈辈传说的温公就是温造。他很早以前就听村里一位在开封读过书的老人讲,温公是个节度使,辞官到这里种药,而五色泉的别称仆射泉,就是因温造死后朝廷封他为尚书右仆射而得名的。而石碑的出现,更让他坚信了自己之前考证的结果。
对于温造旧居,唐代就有记载,白居易的《过温尚书旧庄》曾有过细致的描述:“白石清泉抛济口,碧幢红旆照河阳。村人都不知时事,犹自呼为处士庄。”关于这首诗,朱善平前往左山村考证时就知道,左山村有人认为这是描写左山村的景色,而处士庄所说的是左山,因而,在见到石碑以前,他一直没有动笔写《温公药园历史考证》。而记者在铁岸、碑子采访时也几次听老人们说,以前村里干工程,常常挖出整片整片的鹅卵石,他们推测那就是济水古河道,而且有些地段的古河道大约有十多米宽,这也和诗意更契合。其实,在原宅之外的地方建别墅在唐朝应该是非常普遍的现象,和温造同一时期的唐朝宰朝裴休就在原宅几十里之外,到化城寺建了别墅,而且,当时的名门望族所建别墅的最大用途,就给未出仕的子弟提供一个读书交友养心性的所在,这里的温处士庄和左山村的温宅并不矛盾。
药园村有一口古井,古井的井台上长着一种少见的青草,朱善平说在济源很少见过这种植物,后来他才知道,那种草叫麦冬,是一种草药。而据村里传下来的说法,药园村是由3个小自然村组成的,其中的两个村分别叫温公庄和药园。
一点一滴的考证和积累都在指向村落和温造不解的渊源,这更坚定了他编写《古园探秘》的信心和热情。除了温公曾在这里居住种药之外,附近的人们之所以对温造更有感情,则是因为温造以此地为首开挖千仓渠,造福了一方百姓。温造在这里不仅是一位爱民如子的好官,更被神化成了可以保佑人们风调雨顺的“水神”,而关于他更多的故事,我们还得从史书中打捞。
“良马”难藏
温佶是唐初有名的思想家温大雅之后,是传承有序的名门望族,到温佶的青年时代,他们一直过着安逸而富足的耕读生活。一直到温佶前往拜访颜真卿之前,人们都不曾料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会一下子把大唐推向灭亡之路。
一切的改变,都是从安史之乱开始的,它像倒下的多米诺骨牌,接连在一个又一个领域引起了颠覆性的变化。安禄山叛乱的直接后果是藩镇割据,而由此所引起的,除了政治、军事上的变化以外,还有经济和文化上的改变。温佶戏剧化地进入仕途如果从帮颜真卿谋划算起,那他步入政治舞台10年之后,就是温造出生的日子。家学是一样很厉害的东西,可以让人在不知不觉间就接受到许多常人难以接触到的学识,温家历来不缺少有学问的人。大概是由于温佶带家人来到了东都洛阳的门户之地,更容易引人注意,所以,他的儿子早早就名声在外,3个有才华的儿子被称为“三虎”。从史料和温邈的墓志中我们可以看到,这“三虎”都受到了其父亲的影响,对应试当官没什么兴趣。大约就是这个阶段,温造除了在左山放马垂钓外,还曾在药园种过药材。
当时,中国成了各个节度使的势力范围,许多节度使在观望社会洪流的发展方向时,都在努力壮大自己的力量,颇像春秋时期诸侯称霸的状况。在当时那个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政治环境里,温造过着逍遥自在的隐居生活。然而,如同所有的读书人一样,他虽然隐而不仕,却依然在关注着国家的安危和世事的变化。
这样以节操气度自负的人是最不好驾驭的,但对于任何一个想发展壮大自己力量的节度使来说,人才都是最巨大的财富。温家名声在外,关注他们的必然不止一双眼睛。一天,温造家门前突然有陌生人带着财物来访,温造展开寿州刺史张建封派人带来的书信后,笑容绽放。
张建封虽然比温造大了近30岁,但两人的家世和性情都非常相似。张建封的父亲张玠是一位豪侠,视金钱如粪土,视人才如珍宝。安禄山造反的时候,伪将李庭伟一路攻城夺地,所向披靡,打到山东兖州城时,太守韩择木准备好礼物到郊外迎接,张玠带着张贵、孙邑、段绛等人召集兵将杀了李庭伟,然后又在员外司兵张孚的支持下杀了李庭伟的几十个手下。后来韩择木、张孚都加官受赏,张玠却到江南游玩,从来不说自己的功劳。张建封本人也写得一手好文章,而且慷慨大气,滑亳节度使令狐彰想请他为幕僚,他因不喜欢令狐彰,便拂袖而去。
那是一个双向选择的时代,良禽择木而栖,真正的人才并不为钱财和官位所动,他们真正想追随的,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而张建封正是温造喜欢的类型。
温造到了寿州以后,张建封不管有什么事都向他请教,但不敢授予他任何官职。温造向往的是闲云野鹤的生活,现代歌词“我像风一样自由”最贴合他的心境。张建封随时都怕失去温造,于是就把侄女嫁给温造为妻。温造由此入仕,虽然屡次辞官云游,但最终官却越做越大,一步步走向了礼部尚书的位置。
除了张建封之外,赏识并重用温造的不乏其人,河阳节度使、御史大夫乌重胤也是一位伯乐,礼待温造和洛阳人石洪,韩愈由此而感,写下了《送温处士赴河阳军序》,把他们比为良马,并发出了“伯乐知马,遇其良,辄取之,群无留良焉”的感叹。
未完待续,《温造和古济水》其余内容请看22日《济源晨报》。本报特别感谢坡头镇文化站在采访中提供的帮助。
温造其人(下)
温造先在操场摆酒设宴,安抚大家,在官兵喝得正痛快时,突然鼓声响起,温造率领的士兵包围了所有乱军。然后,温造当场审理李绛被杀的案情,杀乱军近千余人。
温造因办事干练,在朝中脱了红袍换紫袍,官位一升再升,却再也无法享受青年时代“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惬意生活,但也由此在历史上留下了威名。
晚唐时候,让一个个称王称霸的节度使心服口服才是真有气场,而温造之所以能得到皇帝的认可,就是从招安节度使开始的。
各个节度使进入中原之后,在地方上拥有军事、人事、财务的所有支配权,失去约束的节度使一个个宛如东周各诸侯王,或相互攻打兼并,或联手要挟朝廷,国家陷入混乱状态,唐德宗、唐宪宗、唐穆宗都几次削藩,但所得到的只是此消彼长的暂时好转。
德宗在位时,裁抑藩镇的举措引得许多节度使观望,范阳节度使刘济表态要忠于朝廷,却又言辞含糊,德宗心里压根儿就不相信刘济的诚意。这也难怪,当时熟知刘济的人,谁也不会相信。
范阳又叫幽州,就是现在的北京,也是安禄山的老窝。安史之变以后,这范阳节度使像走马灯似的,不是被部下杀了篡权,就是横死暴亡,刘济的父亲被手下拥到节度使的位置上没几个月,就一病不起。眼看着父亲不行了,刘济的二弟刘澭马上通知在外地的哥哥刘济回去接任。刘济上任没多久,兄弟三个就因为争夺节度使的权力反目成仇。在这种情况下,德宗自然是希望能稳住刘济,以安稳其管辖的河北、京津乃至内蒙和辽宁部分地区,于是就派张建封选一个“特达识略之士”前往,而对于张建封来说,温造当是不二人选。
温造到了幽州后,和刘济没说多大一会儿话,刘济就趴在地上痛哭流涕,表示愿意在诸将领之中率先以死报效朝廷。如今,他到底施展了哪些外交手段我们已经无从得知,但有一点肯定的是,从刘济那儿回去后,德宗召见了温造,爱才之心溢于言表。这一年,温造32岁。
就在朝中大臣们把刘济当成救星,希望他能在各个节度使中当表率为大唐复兴尽忠的时候,刘济病了,他的小儿子刘总一看,节度使的大权估计要落在哥哥手里,就设计挑拨哥哥和父亲的关系,在父亲被毒死后用乱棍打死了哥哥,当上了节度使。这时的皇帝已经换成了唐穆宗。后来,刘总也上书朝廷,说要以所辖九州之地归顺。有人举荐温造为使者,温造却以人微言轻而拒绝,穆宗就赐温造五品以上官员才能穿戴的红袍、银鱼袋,任命他为太原、镇州、幽州宣谕使。温造见到刘总以后,讲到祸福得失,刘总汗流浃背,仿佛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一样。
如果说会见刘济父子只是展示了温造的外交才华,那么,接下来温造所做的事情就更令人瞠目结舌了。
晚唐几任皇帝都是软耳朵根子,常常在利欲熏心的太监、佞臣和刚正不阿的忠臣之间左右摇摆,使得朝纲混乱。一位叫李绛的官员嫉恶如仇,满怀复兴大唐之志的他对那些中饱私囊的官员和幕后左右皇帝的太监十分厌恶。在一次平定南诏叛乱以后,朝廷派李绛去遣散招募的士兵,监军太监杨叔元素来贪财,早就把李绛视为眼中钉。因朝廷赏赐的粮食不多,杨叔元趁机挑拨募兵向李绛发难。没想到暴戾的气息在军中漫延开后引起哗变,乱兵趁乱洗劫库府。当时还有兵将保护,乱兵一时杀不到眼前,左右随从都劝李绛从城墙上缒下逃跑,但白发飘然的李绛不屑于此,和属下、家人一起淹没在由远而近的血泊中。唐文宗素来知道温造“气豪嫉恶”,就派温造去处理此次兵乱。
温造见到乱军官兵以后,先在操场摆酒设宴,安抚大家,让所有官兵都把兵器挂在操场边临时扯开的两根大绳上。所有官兵喝得正痛快时,突然鼓声响起,长绳拉起,所有兵器都被弹出了三丈多远,温造率领的士兵包围了所有乱军。然后,温造当场审理李绛被杀的案情,杀了近千名乱军,并用首级祭奠李绛。此次温造上任之前,唐文宗还担心平乱兵力不足,没想到温造轻而易举就控制住了乱兵局势。
地方混乱,也不得安宁。由于受各种力量制衡,盛唐时代贤能者居高位受下级礼拜的规矩被彻底打乱,一些品行不端或能力平平的人被封高位,许多高风亮节的人见了庸庸碌碌或心怀叵测的上级不屑于行礼,而那些攀附上权臣的势利小人也不把有职无权的上级放在眼里。以前的各种礼节受到挑战,屡屡引发上下级礼仪不周的争端。李绛和温造在这些争端中都属于“士可杀不可辱”的强硬派,尤其是温造竟然几次当街拘捕那些目无上属的官员,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他们的屁股,而对那些品行不端的同级或上级官员当庭斥责,毫不留情。&&&
唐朝的官服三品以上着紫袍,佩金鱼袋;五品以上着绯袍,佩银鱼袋;六品以下着绿袍,无鱼袋。温造因办事干练,在朝中脱了红袍换紫袍,官位一升再升,却再也无法享受青年时代“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惬意生活,但也由此在历史上留下了威名。温造死了几百年之后,其胆识和品格在文人和官员中还有着深远的影响。“威行藩将来朝觐,胆落金吾畏击弹。牛刃恢恢方用世,青山虽好去应难。”宋代诗人徐钧所作的《温造》一诗不但生动地描写了温造当朝斥责新任左金吾大将军,打击藩镇势力立下的功勋,还体现了他想隐居却为国割爱的情操。
夏日的左山村,高处的绿树和低处的庄稼连成了一片,除了石碑,这里再无任何东西引人思古。吴胜利小时候曾见过威风凛凛的石虎,而他曾听老人们说,左山村还有过许多高大的石兽。“温家人一直到宋代还居住在这里。我想,那些人不可能是温造的后代。”吴胜利说。他这么说有他的理由。
温造兄弟五人,仅哥哥温邈就有四个儿子,而温造只有一个儿子,名字叫温璋,后来自杀身亡。
不管是正史还是野史,记载中的温璋都颇有温造的遗风。温璋是因为父亲的功绩才进入仕途的。咸通年间,温璋被任命为武宁节度使,面临着一次严峻的考验。民风剽悍的徐州一直是难以管制的地区,徐州大将王智兴趁平定节度使叛乱的机会,大肆扩充军力,招募了2000人组成银刀、雕旗、门枪等七军,银刀军是他的亲兵,可以带着兵器自由地在衙门大堂两边的廊屋下休息。王智兴在武宁节度副使任上退职以后,历任武宁节度使都是文官,这些士兵没有得到及时的约束,就越来越骄横,经常联手赶跑节度使。
温璋的上任叫田牟,为了拉拢银刀军,经常和他们坐在一起喝酒,赏赐他们的费用数以万计。但银刀军仍不满足,稍微有些不顺心就群起喧哗。温璋到来以前,他们就打听到温璋治军严谨,心怀猜忌。温璋设宴相请,但他们听说过温造平定兵乱的事情,都不敢吃喝。据野史传说,温璋把重兵埋伏在城外,以消除银刀军的疑虑,接连请他们吃喝几天,等他们完全放松警惕以后,突然动手,把带头作乱的500人当场杀死。然而,积重难返,没有被根除的银刀军再次密谋,突然聚在一起把温璋赶出了徐州。
从徐州出来后,温璋改任京城最高行政长官,多年的挫折经历和唐朝末年错综复杂的政治环境使得这位名臣之后做事有些矫枉过正。京城是天子脚下,各种社会关系盘根错节,管理起来阻力重重。他一上任,就把大牢内关押的人犯全部处以死刑,小到欺负平民百姓、为非作歹的地痞无赖,大到明有高官庇护、暗有黑社会撑腰的才女鱼玄机,全部死在他的手中。一时间,京城治安秩序井然。为了方便百姓告状,温璋还在衙门外挂了一只铃,凡听到铃响便马上升堂审案,一个离奇的民间传说由此而来。
这个民间传说被印在诸多版本的儿童读物中,多数书籍用的名字叫《乌鸦诉冤》。说温璋执法甚严,无人敢作乱,京城一时无案。一天,温璋忽听堂外的铃响,就派人查看,差人四处张望,发现撞铃的居然是只乌鸦。温璋派人随乌鸦而去,直到一片树林里时,乌鸦盘旋在一棵树旁不再前进。差役一看,树上一个鸟窝被人掏空了,而那个掏走小乌鸦的人还没有走,正在树下玩弄着小乌鸦。温璋认为,乌鸦虽不是人,但母子亲情,与人同理,乌鸦被人迫害,前来求助,此事本来就有些异乎寻常,就下令将那人处死。这事传开后,以前那些为非作歹的人更加小心翼翼,不敢轻易干坏事了。
不知道这是不是温璋搞严打维护京城治安的一种宣传手段,而接下来的一个传说则有可能是他的政敌编排的故事。
按唐朝旧制,京城的最高行政长官外出时也要实行交通管制,除了要清扫大道外,还要关闭乡里的门,如果有人在路上喧哗大笑,则立即乱棍打死。如今以残酷闻名的温璋上任,更没有人敢在他经过的时候上大路。一天,一个戴黄色帽子的驼背老人拖着拐杖,想从仪仗队中间穿过。温造命令手下打他20竹板,但老人挨打过后拍拍破衣烂衫就走了,好像丝毫没有疼痛之感。原来,这个老人是个神仙。被惹怒的神仙说:“这个残酷的官吏,不知道他的死期马上就要到了,还敢放肆地毒害人!”温璋惹人恼恨的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温璋在京城没停多久,唐懿宗的心肝宝贝同昌公主突然死去。这是唐懿宗最疼爱的孩子,悲伤之余,他把恼恨全撒在了医官身上,不但下令处死为同昌公主治病的医官,而且把医官的300多名家属全部关到了大牢里。当时,因为皇帝不听劝谏,屡次发配上谏的官员,已经很少有人再敢摸老虎屁股了。大家都觉得皇帝用刑过重,但没人敢说,温璋在这时站出来极力劝谏,被怒火中的皇帝贬到振州当司马。接到调令后的温璋无奈地说了声:“生不逢时,死何足惜!”当天夜里自己结束了生命。
这时,五代十国的悲音已经奏响,盛唐时“以人为镜”的时代已经过去,朝中没有人再能约束皇帝的任性,一个伟大的王朝终于走到了尽头。
寻访古代千仓渠(上)
&&&&&&&&在历史记载中,济河灌区的首创者就是温造。在北堰头居委会的八腊庙里,专门给温造留了一个位置:大唐温公开河之神位。
北堰头村南的荒野里有一座古桥,桥西有一通石碑,刻于清代康熙二十四年,记载着这座桥重修的历史。石桥以北不远处,有一处已被湮没的古堰,这是后人们在温造所修的唐代古堰的基础上修建的。
温造在济源留下的主要功绩就是整修古沁渠,开挖千仓渠。那么,千仓渠的规模有多大?又曾造福过哪一片土地的百姓?1000多年过去了,我们还能找到古渠的印迹吗?从一个夏日的上午开始,记者在一些老人们的帮助下,踏上了寻找千仓渠的路。
济水源头的小庙
从温造的老家坡头镇左山村一路寻访过来,能见到的实物少之又少。听说裴村曾有一块“温公断案碑”可能与温造有关,但如今已不知去向。
谁也没有料到,就在采访进入尾声的时候,我们竟然发现了民间祭祀温造的地方。采访的最后两站放在北堰头和药园,采访的主题进入古河渠的追寻,不料小庙的出现给我们带来了惊喜。
这座小庙叫八腊庙,在北堰头居委会。庙里有一块石碑,碑横额刻着“护园福民”4个字,左右把边儿的对联是“神有高远之德堂乎难明,人存恭敬之心穆然可通”,中间从右到左分别竖排刻着三行大字:大唐温公开河之神位、供奉八腊爷之神位、青苗土地之神位。
北堰头居委会的张其仁老人说,他从小在地里放牛,刮风下雨常到庙里躲避,把古碑上的字背得滚瓜烂熟。曾有人专门找过那块古碑,并把石碑给拉走了,文化大革命之后,石碑不知所终。现在庙里的石碑是根据他的记忆重新刻的,可惜原来古碑刻立的年代无法考证了。再仔细一问才知道,这位88岁的老人根本不认字,中间的内容是别人读多了他才记住的。
八腊庙在济源并不多见,记者查了一下才知道,八腊指八位神:一是先啬,就是神农氏;二是司啬,就是后稷,传说他被母亲遗弃,所以得名弃,后来当上了舜的农官,封号后稷;三是农,就是古代田畯;四是邮表畷,邮是田间庐舍,表是田间道路,畷是田土疆界相连缀;五是猫虎;六是坊,就是堤防;七是水庸,就是水沟;八是昆虫。明清以来,中原地带蝗虫屡次成灾,八腊在百姓心中渐渐成了主管蝗虫的神,青苗土地神自不必说,而温造在这里被人当成水神供养。
温造为什么会被这里的百姓看成水神?他和水又有什么关系?
这还要从温造修千仓渠说起。温造任河阳节度使时,先上书皇帝,开浚古秦渠,一下子把河渠修到了温县,使得原怀庆府范围内5000多顷土地旱涝保收。而在此之前,他在郎州任刺史时,在湖南桃源一带修渠90多里,这条渠被当地人以他当时的官位命名为“右史渠”。而在历史记载中,济河灌区的首创者就是温造。
北堰头往西是铁岸居委会,居委会边曾经有一座有名的古桥,叫“珠龙桥”。铁岸的老人们都记得,这座不知修于何年何月的桥非常奇特:桥墩全是碡碌,桥西雕着龙头,桥东雕着龙尾,有两条河在桥西交汇。老百姓把从龙潭寺流过来的下阳河叫“龙河”,把从万泉寨流过来的上阳河叫“珠河”,这条河如今在地图上的标志叫“珠龙河”,万泉寨如今叫小刘庄。从盘谷寺流下来的盘溪河由北而来穿村而过。
这里是温造修渠的源头。古时的河道与现在不同,据清代的《济源县志》记载,千仓渠上堰的水出自济渎庙西,与万泉寨的泉水汇合后一路东流,经铁岸至碑子村斗门桥,分为六闸,用以浇灌南堰头、北堰头、西水屯、西许、东许、莲东、阎庄等村的稻田;千仓渠下堰也就是千功堰,源头是龙潭寺泉水,由济渎庙南过临济桥,经碑子村分为五闸,用以浇灌南水屯、北水屯、堽头、马头等村的稻田。这两条渠到南程村合而为一,从水东村穿过,经柏香南到温县,另外从柏香的西门开支河引水直达沁阳入沁河。
引济水灌溉农田并不是温造的首创,据《元和郡县志》记载,隋仁寿三年,凿“百尺沟”,引济水灌溉。现在,“百尺沟”究竟在哪一段已经不可考。人们之所以尊温造为济河开渠始祖,大概是因为温造系统而周密地把济源各河道的河串联在一起加以综合开发利用的缘故。
温造修建的河渠虽经历代改造,却仍然留下了许多脉络可供考查。我们此次从千仓渠流经的“珠龙桥”遗址处开始寻找。
记者随着附近村落里的老人们来到铁岸居委会北面,发现珠龙河已经被污染,在烈日的烘烤下,河道里散发出了难闻的气味。河两岸的玉米有一人多高,到哪里去寻找古河道遗址呢?
第二天,记者找到了市文物局的考古工作人员秦胜利,和他一起寻找古河道。在北堰头村南,我们沿河向西行走,田边小路以南是田地,以北是越来越多的荒草和树林。由于人迹罕至,树和树之间的蜘蛛网一个个都有1人多高,许多拇指肚大小的花蜘蛛静静地趴在网上,令人望而生畏。趟着野草,我们穿树林而过,一座荒废多年的老桥闪现了出来。这座桥叫永济桥,下面有11个桥洞,上面已经长满野草,四下里全部成了蚊虫的天下,如果有人来犯,黑压压的蚊子就会马上爬满人的手臂。而早在不到100年前,这里仍是从东往县城或晋城去必经的官道,桥上人来车往,热闹非常。据村里的老人说,按当地人的理解,这条河叫“猪龙河”,是河猪和河龙的天下,因而这座桥以前东边雕着龙头、西边雕着猪头,桥上人来人往,桥下鲤鱼成群。桥西有一通石碑,刻于清代康熙二十四年,记载着这座桥重修的历史。石桥以北不远处,有一处已被湮没的古堰,堰上有石闸,水从石闸过后形成了大漩涡,当地百姓把这儿叫“水豁豁”。
从铁岸、碑子、药园一直到这里,所修的河叫“借河”,沿河百姓在过去的1000多年里不能在河上打堰拦水,从北堰头开始,沿途经西水屯、南水屯、北水屯、堽头、东马头、西马头、苗店等村落的百姓才是这条河的受益者。虽然如此,这些村仍有老人到八腊庙给温公上香,感谢他修渠造福百姓的恩德。
在药园和北堰头,仍有老人们听说过争水诉讼的故事。据说,盘溪河等河流水流不定,到了干旱的年月,人们干看着河水哗哗流淌而无权拦河浇水,偷用水往往引发邻村之间大规模的争斗。清代晚期,药园的百姓到衙门告状,县衙特许沿河村庄提水浇地,但不许打堰截水。后来,提灌的传统一直沿袭到解放前后。
或许,北堰头的这座小庙最早是由千仓渠沿途的百姓集体修建的,只是解放后随着灌溉系统和灌溉方式的变化,远方的人们渐渐忘了那条曾经滋养了他们1000多年的河流,忘了修建河渠的温造。好在,古堰附近的百姓还记得,几炉香灰,就是人们纪念温造的凭证。
寻访古代千仓渠(中)
专为千仓渠制定的这条法规从宋代一直沿用到了清代,使得古济水的河流得到了充分的利用。而且,从这部法规我们还可以看到,千仓渠一直修到了孟州和沁阳,使得济水造福了更多的百姓。
种种迹象表明,千仓渠源头的合瓦地有可能是唐朝济河灌区开发工程的一部分。在水利史中,合瓦地是中原地区水利开发史上的一朵奇葩。
一部水利法规的出台
在过去的农耕社会,河流就是农业发展的命脉,而北堰头以西的村落为什么只争取到了“提灌”的权利百姓就心满意足了呢?
这要从济河灌区的最早一部法规说起。
宋代以前,隋唐的皇室和贵族霸占河渠设堰置碾的情况在中原比较普遍,而地方豪强也往往非法拦截河水。到了宋代,这种情况有增无减,甚至使河渠毁坏。
宋代,全国分成了15个地区,济源被划归京西地区。一位叫陈知俭的人负责京西地区的运输和农田水利工作。他到孟州以后,再次疏通千仓渠,但是仍然无法解决用水矛盾。他这样写道:上任后看到孟州、济源有旧河堰,相传是唐代温造为了灌溉农田而修建的,除了孟州从这条河渠里引水灌进城濠池塘,种蒲草和莲藕以外,大户人家霸占水利时间已经很久了。他到济源访问,并组织百姓重新修渠,百姓得以种稻,而田地的价格也因而上涨了20多倍。然而由于用水多少没有限制,大户经常损害渠堰,而许多地段的河道都被扒开,河水到处外溢,老百姓能用的不到一半,实在可惜……
陈知俭由此根据有关法律,写下了《千仓渠水利奏立科条碑记》,并刻了一块石碑,要求地方官员以此作为用水的规定。
这条法规规定了农田优先用水的原则,规定孟州城池里的水不能让人盗用,如果遇到大旱天气,也不能分减千仓渠的河水;不允许怀州(沁阳)引济水入城,如果遇到开闸,水必须回流到济水河渠,不过仍允许河渠从这里通过;不能引千仓渠的水到别的河里设置水磨,以免河水流失,如果还能让河水再流回千仓渠的,可以设置水磨;在济水上游原来的石堰处设置水闸蓄水,每年正月十五以后开闸,水全部流进千仓渠,到九月一日以后闭闸,使河水重新流入济水,允许有水磨的人家使用;种稻田的人家等开闸放水以后,每一个时辰可以浇一顷田,以一闸以内所管田地的数量通算放水时间……以上条约公布以后,如果因各地州县官违犯而导致争水,那么就治理他有规不守的罪责,如果种地的人家不守条约,那么也依据这个法规来裁定。
这条法规不但规定了地方政府在用水方面所要管理的具体内容,而且对各户的放水时间和次序都有明确规定,甚至详细到浇水口只能开五寸、深四寸等等。因为这部法规制定得详细而相对公正,所以一直沿用到解放以前,甚至影响到了其他水域的用水法规的制定。而且,由于该碑记对当时的用水情况有详细的描述,所以成了研究济水水利的第一手资料。
从这部法规中我们可以看到,千仓渠一直修到了孟州和沁阳,使得济水造福了更多的百姓。据说,在四渎中,唯独济水性情温顺,而且济水的综合开发利用也比较早,是有名的“利河”,因而历代皇室才把济水神列为各渎之首,屡屡在济渎庙大兴香火,祈求百姓风调雨顺。
古老的合瓦地
夏日的黄昏,济渎庙的东围墙在地上落下了长长的投影,远远地,有阵阵嬉笑声传来,那是附近的人们在珍珠泉里戏水。从这里到铁岸,有一块土地曾经闻名遐迩,有学者给它写过文章,有摄制组给它拍过专题。这块地的名字叫“合瓦地”。
这是游离于温造主题之外的一个篇章,之所以在这里给它记上一笔,是因为大家把它也归为唐代的一项水利工程。在许多史料中,一直无法找到关于这项浩大而巧妙的工程的任何记载,而种种迹象表明,它有可能是唐朝济河灌区开发的一部分。
温造被认为是如今济河灌区开创的始祖,在清代的县志中,有关千仓渠的记载比较详细,其上下堰都在铁岸、碑子附近,南堰头、北堰头村名应该由此而来。那么,温造为什么不在铁岸以西、珍珠泉处就着手动工呢?
“古时候,从庙街到铁岸都是沼泽地,到处是泉,遍地是水,汇成的河和从万泉寨流过来的水到村北汇到了一块儿,叫珠河……”铁岸村的杨开国老人说。
然而,清代的两个版本的县志中都没有珠龙桥的记载,倒是有这么一段:“双龙桥,铁岸北,乾隆五年四月重建。”千仓渠的水就是从这里引出,流经碑子后设堰的。由此可以推断,铁岸居委会老人们印象中的珠龙桥就是双龙桥。双龙桥到济渎庙北的空白区,正是合瓦地所在的区域。
“合瓦地从唐朝开始就有了,要是全被毁了就太可惜了。”北街居委会82岁的老人孙王庆说。老人自青年时代起就比较关注济源的历史遗迹,喜欢向老辈人打探关于济源古迹的传说故事。在老人的印象中,这块地所产的金蒜是皇家特供的,瓦下流泉走水,瓦上是一尺多厚的土,地块冬暖夏凉,大蒜冬天也不耽误生长,清明节以前蒜薹就熟了——又嫩又脆,没有梗丝,每抽出十根用红纸包一捆,送到皇宫去。普通老百姓都吃不起这里的蒜薹,即使是种蒜的蒜农。
武友清老人生于清宣统元年,也就是1909年。老人曾经写过一篇回忆家乡庙街居委会的文章,文章中说济渎金蒜在古代被人称为“天蒜”、“神蒜”,蒜皮紫红透明,捣出的蒜泥黏稠耐放,有1500多年的历史,宋代被送到汴京御用,明清时候又被送往北京。
庙街人称这块地为“合瓦宝地”,是为了治理涝灾而开挖的地下水渠——先民们按泉眼的位置和溪水的流向,用三扣瓦筑成了“非”字形、“井”字形、“甲”字形等不同排列方式的排水系统,而且沟渠相通,水最终汇到了一起。在排水系统之上,人们覆土为地,加上泉水冬暖夏凉,这里就成了一块天然温床,蒜薹比其他地方早上市20天左右也就不足为奇了。
1955年,庙街的蒜农把刚刚采收的蒜薹和金蒜通过县政府送到了北京请国家领导人品尝,中共中央办公厅受周总理委托,专门写信向当时的庙街村党支部和村合作社表示了感谢。
两年之后,与庙街相邻的铁岸也沸腾了起来——一个电影的摄制组来到这里,要为合瓦地拍专题片。这里的老人们还记得,摄制组一下子在这里停了20来天,并让人把合瓦地揭开了一小片,让人比划怎么开挖排水渠之后,又按原样一块瓦一块瓦合上,最后盖上厚厚的土层。很显然,这种专题片应该是为排涝治涝的典型而拍摄的。随后,合瓦地引起了水利专业研究人员的注意,被写入了水利研究的专著中。
还有一种观点认为合瓦地是在元末明初时修建的,两相比较,记者更倾向于民间的传说。翻阅元代以来有关济水和济渎的诗词就可以知道,元朝以来,济水不再有壮阔的景象,而在“祥异”卷里,济源元代失考,明代灾荒不断。民间有明朝“三洗怀庆府”一说:朱元璋统一中国时,常遇春、胡大海围打怀庆府三年之久,一直攻打不下。洪武七年,怀庆府八县主动派人到南京要求归顺。朱元璋准降后,罚该府百姓双税双赋,怀庆府八县主动解下武装,扯上了明朝的大旗。谁知常遇春、胡大海怀恨在心,认为自己身为堂堂虎将,攻不下一个小怀庆府,面子上过不去。他们背着朱元璋重兵偷袭怀庆府八县,由于怀庆府已没有军队,也没有丝毫戒备,所以八县人民不分男女老少,尽被屠戮,无一生存。后来,朱元璋不得不从山西往这里移民。到了明代,地方的历史记载都比较详尽,凡开河修渠都有资料可查,唯独查不到合瓦地的相关内容。而且,“金蒜清明进汴京”的传说也把合瓦地建设时间推到了元代以前。
由于考古的缺失和资料的匮乏,我们无法证明合瓦地究竟起于何年何月,也无法证明它就是温造所开济河灌区的一部分,但是,这依然不影响合瓦地的灿烂历史。
我们专程来到了合瓦地,来到了拍摄专题片的地方。往年这个时候,这里的人们已经在准备着种蒜了,而且现在地上的玉米长得正好,烈日下的玉米没有发蔫,顶端的叶子反而高扬着,也许,这和这片土地向来不缺水有关。因为这里划成了开发区,而种蒜也过于费事,所以,济渎金蒜如今也成了空名。合瓦宝地,现在成了历史遗迹。也许,将来会有人专门留下来小小的一片土地,用来展示中原地区水利史上的这朵奇葩。
寻访古代千仓渠(下)
&&&&&&&&唐代诗人李颀的《与诸公游济渎泛舟》透露着一个信息:唐代的时候人们仍可以乘坐船只游览济渎庙。
&&&&那么,曾经的济水河渠有多宽呢?又能承载多大的船只呢?
&&&&由于历代的尺寸标准不太一样,三丈六尺大约相当于现代的12米左右,大致相当于4层楼的高度。如果这真是千仓渠的宽度的话,有点超乎人们的想象。
古河曾经可行船
“济水出王屋,其源来不穷。洑泉数眼沸,平地流清通……”这是唐代诗人李颀描写济渎庙的诗句,而他为这首诗起的标题是《与诸公游济渎泛舟》。
济水的衰落从秦汉时候开始,但从宋代陈知俭所立的《千仓渠水利奏立科条碑记》可以看出,一直到宋代,济水仍在滋养着原怀庆府的大片土地。李颀的诗名也透露着一个信息:唐代的时候人们仍可以乘坐船只游览济渎庙。
其实,在珠龙河和蟒河的部分河段,解放后仍有打鱼的船只来往。那么,曾经的济水河渠有多宽呢?又能承载多大的船只呢?
&一次本来与这篇稿件无关的采访给我们带来了线索。
一年多来,记者一直在探寻解放前济源人抬辇的历史和线路。抬辇在过去是民间最热闹的活动,各个村串联起来,约好时间一起活动。各个村由古就分成了许多“水”或“路”,如果把各“水”的村在地图上连起来,就会形成许多条线。记者怀疑这与济源古河道有关。在采写秦代古枋口时,部分得到了证实:一“路”抬辇线路和古代的兴利河渠的线路几乎一致。而这一次,我们又有了意外的收获。
北堰头居委会的张其仁老人一听记者打探抬辇,张口就说:“你是问哪村和哪村是‘水亲’吧?”这是记者第一次听到“水亲”的说法。他说,北堰头属“堽马头水”,同时也属于“带花水”。如果不同的水路代表不同的河流,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有两条不同的河流流经北堰头?
在老人的记忆中,抬辇是要“拉降场”的,队伍前有三根杆,每根杆上有6个人。春节时候抬辇走的是“带花水”,东街是水头,亚桥、马庄都跟着“带花水”的黑旗走,北街是“盘阳水”水头,打红旗。大家踩着锣鼓点列队走队形,凡是参加抬辇的,都一人发一百钱加上两个火烧。那大旗一竖好高,写的字也大,长辈就交代如果走丢了就跟着旗走。
“‘堽马头水’可厉害了,堽头是水头,到了抬辇的时候,‘水头’就会写通知,通知上盖下印后一个村挨一个村传着看,约好时间一起抬。到了夜里,村里的人用扫帚扎上草点了照明,绑好闯杆。我村抬的是大关爷、二关爷、老豆爷(记者怀疑是渎爷)。抬辇先从堽头起,大家抬着各村的神像走水路,苗店、马头、水屯、亚桥、堰头一路放鞭、打锣,到庙街以后点铳,再到大庙里的池里去取水,从小北海灌完水以后再原路返回……”张其仁曾经见过抬辇,讲起来头头是道。他说,抬辇过来时,闯杆架起来,所经之处,遇房拆房,遇树砍树。但是,这也不是没有规矩的,这条水路是三丈六尺宽,闯杆也是按这个标准尺寸做的,不管到了什么地方,如果闯杆横着过不过,就必须拆房砍树。传说一次抬辇时把段侍郎家里的四十亩谷子地都踩得不像样,段侍郎到县官这里兴师问罪,县官没办法,偷偷安排人用闯杆把衙门的照壁给闯倒了。段侍郎的家人到县衙一看,连这里都被闯了,自己也不说什么了。
那么,三丈六尺宽的水路,又代表着什么呢?这是不是千仓渠修建时定下来的宽度?
由于历代的尺寸标准不太一样,三丈六尺大约相当于现代的12米左右,大致相当于4层楼的高度。如果真是千仓渠的宽度的话,这有点超乎人们的想象。但是,我们无法用现在的目光来看待那么久远的事情。有人考证说,水屯、马头村名的由来都和河道有关,如果这一说法成立的话,这条河道只能是千仓渠。如果马头的名字由来真的是“码头”的话,说明这条河不光可以用来灌溉,而且有漕运的功能。那么,千仓渠真的行过货船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条人工河渠不光需要宽度,还需要足够的深度。
在采写古沁渠时,记者就曾猜想过这个问题——发端于济源的古沁渠和千仓渠真的可以行船吗?这个疑问终于在北街居委会找到了答案。
在老城的东门桥下面,曾经有三座大石碑,一座是修迎春桥的碑记,一座是为了纪念修沁渠的济源县令,另一座石碑是什么内容呢?
北街居委会的殷绪森老人还记得,那是怀庆府八县百姓共同出资立起来的“功除漕累”碑。老人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一是因为上下东门桥时总能看到这座石碑,二是因为这座碑纪念的是北街人张文汉。张文汉是清末民初人,当时,包括济源在内的怀庆府河渠已经不通货船,但历史沿袭下来的内河漕运税费一直仍在征收,而且征收数目巨大,百姓苦不堪言。身为河南省议员的张文汉写提案要求免除这项税费,最终引起了省政府的重视,免除了这项赋税,为百姓减轻了负担,由此才有了“功除漕累”的美名。
由此可以证实,由温造修建的千仓渠和沁渠不但滋润着原怀庆府的大片土地,而且曾经是一条主要的运输通道。
济源,也有过江南水乡一样的美景。
本报特别感谢坡头镇文化站提供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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