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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河》2015春夏卷——长河翡翠
泪洒清明忆母亲
清明,是恸心的时节,伤情的时节,洒泪的时节。
二零零二年农历二月十六,在疾驰的救护车上,尽管我紧紧地抱着妈妈,使劲地抓着妈妈的手,竭力地呼唤着妈妈,可是,不管我怎么嘶声呼唤,妈妈还是撒手人寰。在泪雨纷纷的清明时节,妈妈悄然地走了。
十三年来,每到清明时节,每当妹妹把腻香的社(sǎ)饭、腊肉、荷包蛋等祭品摆放在妈妈的坟前时,每当弟弟在妈妈的坟头点燃那一沓沓冥纸之际,我便潸然泪下。我一边憯恸地在妈妈坟前斟酒,一边含着泪水给妈妈焚香。
触景愈心恸,触目更余悲。
现在,在这清明时节,我们兄弟姊妹即便给母亲烧再多的冥纸,在母亲的坟前摆上再多她生前喜欢的美味,而今又有何用呢?九泉之下的母亲还能享用吗?当初,我们做儿女的为何不在母亲的有生之年,殚精竭虑尽心尽孝呢?
想当年,学校“普九”工作特别繁忙,大家双休都在加班加点。直到“普九”工作进入尾声,我才忙里偷闲匆匆赶回老家,看望中风偏瘫的母亲。我一跨进家门,来到厨房,拉开橱柜,扫视一眼:橱柜里除了油盐酱醋,碗盘皆空,唯有小瓷盆里放着一块豆腐。那是侄女放学后从坡上采摘山药晒干再带到集市转手卖得一元钱而买回家的豆腐。揭开锅盖,锅中米饭旁的碗里还剩下半碗没有一点点油星的青菜。我知道,母亲又很久没有沾过荤腥了……看罢,尽管我一忍再忍,但泪水还是不禁滚落了下来。
此后,每到周末,哪怕琐事再多,我都挤时间带上妻子女儿回家看看。每次回家时,我总要给母亲购足她一周的荤腥;妻子则给母亲选购些耐用合身而又较为体面的衣服、帽子、鞋袜;女儿总会跑到超市去买些奶奶平常最喜欢的糖果。然而,每当我们下一个周末赶回家时,母亲似乎动都未动我给她买的荤腥。其实,我深知自己的母亲,她平常自己又哪里舍得吃呢。她宁愿自己日常勒紧裤带,也非得把好吃的东西留给自己的儿孙们去尽情享用。因此,我每次买回家的荤腥,她都留在那里。她总要等儿孙门回家团聚时,再让我们三代同堂其乐融融地共享那美味佳肴幸福大餐。
母亲身体偏瘫了,但她的心没有偏瘫,她的心思特别细腻。每到寒冬腊月,当母亲看到我们回家时,她便一瘸一拐地转身去柴房。不一会,她便从柴房弄来不少柴爿,一个劲地往火塘里加柴。她生怕我们挨冻受冷。因为她知道,我当年在外读初中、高中时,常年在江河边洗冷水脸,即便天寒地冻的隆冬时节,也洗着刺骨的冰水脸,我的双手就是那时被冻坏的。因此,直到现在,每到冬天,我的手只要稍沾冷水,每个手指就又红肿得像胡萝卜似的。母亲不想让我的妻子,更不想让我女儿的手再像我的手那样。所以,每当我们冬天回家时,母亲总是把火塘的火烧得红旺旺的……
母亲偏瘫后,虽然她手脚没有从前灵便了,但我每次回家,看到她不是忙这就是忙那,一天到晚总是闲不住。我常常看见她坐在烧着柴火的火塘边,戴着她那副只有一边镜脚而另一边用细绳系着的老花镜,正在神情专注地将我妻子那些留在家里早过时的运动衫,折来折去、裁裁剪剪,大的改小,长的改短,一针一线,缝缭贴边。母亲把这些运动衫改熨贴后,一件件洗净,她再拿来穿。母亲去世,我在清理她的遗物时,才蓦然发现,妻子多年买给她的那些簇新的衣服、帽子、鞋袜都还整整齐齐地循序叠放在她自己当年出嫁所带来的那厚重的老式衣柜里。抚摸那件件凝注着母亲心与情的遗物,我的心在流血,泪在滚淌……
在痛定思痛中,我知道,母亲虽然走了,但她的心还在我的心中跳动,她的血还在我的血管流淌。
在揉眵抹泪中,我知道,母亲虽然走了,但她的音容宛在,她的灵魂还在,她的精神还在。
我知道,母亲虽然走了,但她虽死犹生,她不是活在我的梦里,而是永远活在我的心里……
&行走在雪村有雪的日子里
正月的雪村,年味还没有完全退尽,家家户户门前的红灯笼仍然亮着,有时还能听到零星的鞭炮声,雪村仍然被雪袍裹在冬天里。一条通往村外的公路,从雪村中央穿过,靠它联接着山里山外,几条弯弯曲曲的小径,串起了小村的山前山后。由于春节刚过,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和车辆,偶尔能看到几个急性的村民,赶着牛车,拉着玉米秸杆,行走在山梁上和沟壑旁,让人突然想起“人勤春来早,人勤地生金”那句渐渐远去的谚语仍然没有过时。看着他们身后留下那些深深浅浅的脚窩,虽然找不到最初的那一个,但正是这些稀稀落落踏雪而至的人,让我们看到,节后的雪村已经回归了平静,开始了新一年的生活。
&&&雪村的真正名字应该叫松岭,雪村只是后来摄影人给取的名字。雪村其实不大,是被几座山峰包裹着的一个小村庄,现在住有100来户人家300多人。虽然山谷中的雪村显得局促而狭小,但这个小小的世界,却透着难以言说的婉约与温馨。来到雪村,它给人的第一印想就是这样,它非常纯净,是由很多简单的事情组合起来丰富的美。再仔细观察,雪村的美,好象与造物主没有太多关系,都是乡亲们把生活中那些简单的元素,随意地镶嵌在白山黑水之间,所以才形成了这一幅幅不可复制的美丽画卷。来到雪村,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栋栋农家小院,顺山势而建,错落有致,一条条羊肠小道,将家家隔开,既保持一定距离,又不失为一个整体。每家门前都有一个篱笆小院,虽然大小不同,形状各异,有的是正方形,有的是长方形,有的呈梯形,但给人的感觉并不杂乱,反倒自然和谐。走进村里,随处可以听见那些鸡、鸭、鹅、羊的呜叫声,它们共同演奏着生命的交响曲。这些都让人无时不刻感受着浓浓的生命气息。冬季大雪覆盖的小村,一片洁白,农舍升起袅袅的炊烟和着淡淡的雪雾,远山近岭,若隐若现,朦朦胧胧地分不出东西南北,飘飘然仿佛置身人间仙境。雪山与村舍依恋,云雾与炊烟交融,彩霞与银光相映,线条与色块呼应,鸡鸭与小鸟齐呜。这就是我对雪村的最初印象。
冬天的雪村,虽然没有太多的色彩,犹如当地的老乡一样简单,整个山村的线条和色块也未必都是有意而为之,但它像北方的汉子一样粗犷。黑色的山林,白色的小村,弯曲的小路,还有那梯田形成的银光闪闪的雪坡和着篱笆墙的影子,无时不刻都在张显自己的灵性和神韵。就连散落在山坡上的一堆堆玉米秸杆,也都成了印在雪地上跃动的音符。所以来到雪村,不仅只是为了摄影,更多地应该是滋养和安放自已的心灵。
&&&四天的雪村之行,使我有机会成为雪村的短暂的临时村民。白天行走在村后的山梁上,与农民兄弟赶着牛车同行,听他们讲讲大山里的故事,很是惬意。傍晚时分,围坐在老乡家里,大口咀着山东煎饼,大口品味着老乡为我们准备的美味佳肴,聆听久违的鸡呜犬吠,数着漫天的星星,看着挂在头顶上的一轮明月,小村醉了,醉在有雪的日子里,我们也醉了,醉在老乡的盛情里。
&&&雪村对外开展旅游还不到五年,虽然在五年的时间里,看似多少改变了雪村人家的生活方式,但还没有改变他们的纯朴和善良,在当今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我们可以找到很多与人隔阂的理由,而雪村的人们仍然生活在纯朴如玉、心无杂尘的宫殿里。应该说他们是大自然的受益者,也是人与自然的平衡发展的参与者,他们尊重先辈,尽量保留一些祖辈的生产和生活方式,他们更尊重自然,尊重他们赖以生存的这一片地土。来到雪村,你会突然发现,那些过惯了现代都市生活的游客,都能很快适应这里慢条斯理的生活节奏。晚上睡觉,即使尿桶放在门后面,也并没有感觉有失大雅。我想,这不是一种短暂的好奇,而是我们骨子里天生的就有一种对自然的向往,我们体内的每一个细胞更愿意和着自然的节拍一起跳跃。现在越来越多的人感觉生存的疲惫,却不知道疲惫的缘由,其实我们需要的仅仅只是简单自然的生活。在雪村,你不必为老牛走得太慢而焦急,也不必非得追上一只奔跑的野狗,以证明自已的速度价值。当他们把种子埋进土地里,剩下的时间就是耐心的等待,而不需心急如焚的蹲在地里急着去收获第一桶金,他们坚信,只要时间到了,它就会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他们更愿意享受这“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雨中飞杨”的快乐。所以行走在雪村有雪的日子里,它真能让人忘掉流年几何,忘掉红尘烦乱,带回自已想要的东西。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这个锁在深山里的农舍上,雪天一色。我仿佛更加理解,雪村人与这方山水之间,那份难以割舍的情缘。在夕阳的余辉中,远山一位农民兄弟正赶着牛车,拉满肥料,在雪地里慢慢悠悠地前行,我想再不需要太多的日子,大地将会苏醒,这满山的白雪终将化为流水,融入桑田,滋润千花万草,让枯木逢春,让干河流水,那时候的雪村,一定又会是春光静好,景色宜人。我在思绪中等待,到时我还会来到雪村,行走在雪村有花的春天里。
人的一辈子,总有太多的梦想,抑或梦想成真,抑或只是一个遥远的愿望。
我梦想过去旅行,因为美丽的山川河水,大海草原,总是让我情牵梦萦。我的梦想很简单,携一个最爱的人,挎一个单反相机,或徒步,或驾车,不要目标,不要方向,更不要风景名胜,只要一分恬静,一份平淡,用相机,用美文,记录下走过的足迹。其实,平淡之中的风光,才是最旖旎,最真实的。
或许是命中注定了,漂泊是我人生的音符。
幼年历经了艰辛的漂泊。我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厌倦了漂泊,会落地生根,茗一口茶,读几卷书,安安静静地过完一生。只到突然有那么一天,不甘淡泊的命运让我的人生再次燥动。我知道,自己该再次踏上征程了。
于是,一包行囊装载了我的人生和历史。一个人,茫然地走向远方,去看这个世界,到底有多精彩,到底有多无奈。白云苍狗,沧海桑田,两年多的踽踽独行,从草长走到了花凋,从山涧越过了平川;走丢了几轮日月,走老了我的容颜。我不知道这样的旅行还有多久,也不知道终点会在哪里。
记得诗人北岛写过:
那时我们有梦
关于文学,关于爱情
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
我的旅行无关文学,也无关爱情,但我的生命却总少不了笔尖的灵感,离不了爱恋的情绪。
一个人的旅行,算是圆梦?却又似乎少了什么,我知道,那是少了一份曾经心里的祈盼。现在的旅行,也许更多是一种逃避。感情的失败,没有谁对谁错,只有缘起缘尽。放下心中的羁绊,一个人,且行且吟,去续一个遥远的放在心底深层的梦。
我心中的旅行,有着一座圣洁的殿堂。
云南的原始、古朴、神秘,无不充塞着我多年的旅行梦想,大理古国的神秘,西双版纳的原始森林,香格里拉的静谧世界,还有丽江古镇的浪漫风采;江南的梦里水乡,烟雨绮丽、浆声灯影、桃红柳绿,同样如烟如雾般地缠绕着我的心结。让我在心里暗暗地决定,如此神秘而浪漫的心中圣地,一定要携着心灵最爱的人一起,才不虚一行。
所以我决定,将云南和江南放在心灵圣洁的殿堂,等待着有那么一天,再去。
于是,我选择了南方,去拥抱大海。从湘西大山里走出来的我,一直心揣儿时的梦想,在梦想中我向往深邃、宽广的大海,想去寻找一个海边的渔村,在临岸的小渔屋里呆上一晚,数着天上的星星,枕着海水拍击的涛声入眠。也许从那时起,蓝色成了我最喜欢的色调,平淡、静谧、沉稳、不张扬且让人心里踏实。
当我真的站到了海边,面对着宽阔、宁静的大海,舒展着全身的筋络,任凭海风吹乱我的发梢,听涛闻声,海天之际几抹如血的残阳,浪花掠过几声海鸟鸥哑的嘶鸣,我的内心顿觉灵台空静,没有感慨,没有诗意,尽情地享受着大自然的天籁,任何的语言已经无法表述那种超乎人生的寂怀。
身后,却是流光溢彩、繁华似锦的南国大都市。
炫目的灯火,犹如一张都市的名片,霓虹灯闪耀着多元复合的情感,洞悉着生命旅程的奥妙。一盏盏灯火谱写着一则则起伏的故事,一道道光影演绎着一段段哀婉的罗曼史。而我来到这个都市的一隅,如同一盏羸弱的灯火,用希望和梦想照亮着前方。
这是一个集乡愁、情感和希望于一身的城市,满街都是寂寞难耐的人群,焦灼、无奈,生存的压力聚集成另一种方式去释放,爱情只是一种挥霍或交易,更开放也更容易受伤。
驻足在这个流金淌银的都市,我不知道闪烁的灯火,哪一盏属于我;我只认为,都市的爱情更加和我无关。
我的爱情之梦很单纯,色调很简朴,淡淡如风,亦幻亦真,却一直没能真正的触摸。
恍若有一天,一袭素颜出现在我的面前,如同前生的邀约,在我过去的纪年里,未曾有过如许的深刻。此时我才知道,我一直在期待着的是什么;我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真正的意境,什么是美,什么是真,什么是纯洁如玉的风景。那袭似不经意的素颜,在我生命的画布上投下一笔灵动,如同片片的秋叶,吟成一句句忧伤的诗句,宛如一朵朵梦中的铃兰。
这一份感觉,已不再陌生。因为,那一方画帧中道不尽的内涵,说不出是诗意的写照还是人生的投影,却用最浪漫的色彩呈现在我的眼前。如同诗里行间最好的注解,轻声曼吟,绵绵密密,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温馨荡漾在我的心间。又像在风中翩跹的蝴蝶,随着婉约的音韵飞舞,像梦一样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伸手去抓,想抓住一个名叫幸福的梦幻。
一霎间我文思泉涌,提笔抒写我心里最真的情怀,一个人的旅行顿感不再寂寞。
西北望乡何处是。城市的繁华,对我来说终就只是驻足的驿站,我的脚步没有停留太久。转眼秋光如许,我小心地将那一抹最灵动的素颜,装进我生命的行囊里,继续踏上一个人的旅程。
故雁南飞,夏花谢了秋黄,月圆中秋,又到一年稻熟桔肥的时节。
我等待着一个晴天,去我梦中的圣洁殿堂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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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是讨厌雨的,讨厌湿漉漉的空气,讨厌满路的泥泞,还有车过之后,打湿衣裤的水花。但偶然的一个梦,梦中依然是那么阴郁的画面,但我是微笑的,我渴望对每一个路人打招呼。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有那么讨厌雨。
日光泛滥到白热的夏天,终于还是下了雨。雨丝纷落在窗玻璃上不间断地发出声响,顺着不既定的轨迹慢慢流落,留下那一道道划过的痕迹。敞开窗户,外界混杂着湿意的气流以鬼魅飘荡的速度,细微地渗透地包围住蛰伏在室内的不循环气流,这一刻,凉意透进来,让热意炙烤的心理终于又获得了重生。外面阵阵哗啦啦的大雨让世界变得狼藉,风吹落下一地的树叶,雨开始侵袭着人们的发丝,蒸腾起的雾气模糊了人们的眼睛,冒着雨水在大路上奔跑的行人变得稀少。我站在窗前,看着远处朦胧在雾中的山,形状还在,只是隔着那么层迷雾颜色变得苍白,我想,只要隔着那么层迷雾,什么都会在其中变得失去光泽,变得苍白。可开始慢慢出现在视野里的雨伞倒是打破了这理论,缤纷、艳丽,伞在雾中突兀,却又能旋转出自己的旋律。终于还是耐不住,夹带着伞疾步下了楼道,走出大门。不喜欢下雨,却喜欢打伞,在伞下数着伞上的花纹,一圈,两圈……
雨越下越大,我不得不选择在最近的一处屋檐下避雨。儿时的我不喜欢下雨,却喜欢躲在屋檐下,听着雨击打瓦片的声音,因为站在屋檐下,任何细脆的声响,都会被加倍扩大。当雨点敲打在鳞鳞千瓣的瓦片上、雨滴划过窗玻璃上时,就像有无数个音符被一个个弹奏出来,时而一点点,铿铿锵锵;时而一串串,缤纷摇曳,节奏远近不一,轻重无序,亦真亦幻。那瓦檐下闲置着的铜铁瓷盆,强趴着墙的爬山虎叶也都被敲打出不同的音色,还夹杂着一股股细流顺着瓦槽和屋檐潺潺泻下,各种韵律交杂而和谐,仿似有一双纤手在拂弄着无数的黑键、灰键,把雨声演奏成诗篇。就像余光中说“雨打在树上和瓦上,韵律都清脆可听。尤其是铿铿敲在屋瓦上,那古老的音乐,属于中国。”以前的大陆千户万户确是如此,但如今在城市已经很少见到屋檩上的瓦片了,雨敲打在屋瓦上的音韵,打在铜铁瓷盆上的声音,都只是遥远的记忆。我第一次那样深切地体会到造物的深心,我忽然热爱起一切有生命和无生命的东西来,我那样渴望地想对每一个人分享,但身边的人不是急匆匆地准备着“冲刺”到下一个避雨港,就是无聊地拨弄着手机。其实,在快节奏的生活里,人与人之间总隔着一层雨帘,我们能清楚地看到对方,却不能清晰地看清他的长相、表情;而当我们想要靠近时,那湿漉漉的凉意总让我们望而却步。我们把自己保护的太好,不渴望与任何人亲近,不管好与坏。
天慢慢亮了起来,雨声渐渐地疏了,逃出密闭的空间,潇洒地抛开伞,让雨丝如母亲般抚摸双颊,凝视着如同精灵般嬉戏的雨点,与之旋转共舞。雨,高空落下的精灵,凉而爽朗,暖而迷幻,散淡清闲,不受羁绊。闭上眼睛细细闻,有一点点薄荷的香味,还有空气被洗涮过后的清新,同时,还有草和树特有的淡淡土腥气。伸手接住潺潺泻下的雨的馈赠,看它在掌中汇聚,又点点偷溜着从指缝中流走,渗透进泥土里,到达它所到的地方,一次轮回。路上撑伞的人变多了,有匆匆往家赶的,也有拿着伞去接孩子的,雨珠滴落下激醒了水洼里的死水,一个个涟漪的圈儿慢慢荡开,也激起了内心缱绻的记忆……当初母亲是不是也是那么急匆匆赶往学校,在校门口用渴望的眼神望着教室,等待着清脆的下课铃声响起,然后在人群里用目光搜寻着我,再接我回家。是的,这时的雨是温暖的,甜美的,也是动人心弦的。其实,我们并不用真正去找寻雨,只要在心里那么深深地刻上关于雨的痕迹就已足够。
烟雨橙香园
“”“”“”“”
一路花语(一路花香)
&&&&在我原来工作的地方,附近有条水渠,渠道边有许多花草,也许是我的足迹,在上面踩出了条小路。我每天都到这条路上走走,甚至一天几趟,早晨跑步,舒活舒活筋骨;傍晚散步,放松放松心情。
起初,说不清什么缘故,会到那里去,也许是一个人在房子里呆久了,走出去散散心,想想事情。但时常不是那么豁达,回来时也不一定能将心思理清楚。毕竟一条路,一个人走起来难免有些单调。但那条路也并不是那么的难走,所以我愿意走,久了,就有点依恋“她”的感觉…
&&&&其实,这里一年四季都开着花,也有很多鸟儿为我“歌唱”。我喜欢花鸟,但并不是每次到这儿都能感受得到,有时是视而不见的考虑问题。闲暇时欣赏一下大自然,较容易看到荒芜,人们不规范活动已经导致部分大地“水土流失”,幸好一些人的辛勤劳动给我们带来花果的馨香。闻闻嗅嗅,芸香科的柑桔,花开的香气,在微微润湿的春风里芬芳。
这里还算是方静土,我最喜欢的还是这里的野菊花,不仅仅因为我经常上火,它可以入药,我可用它泡茶消炎,可惜我不那么饮酒,不然就成了“陶渊明的门徒”了。
都说黄色菊花是脆弱的象征,我也常常想我的感情是否太脆弱,要不怎么老来这里来散心,像个女孩子似的,而且是一个人来。我母亲也常说我“心太细、拿不起、放不下”,也可能是我太重感情了吧。但我总想,这野菊花不应该是弱者啊,在这百花凋残之际,它不照样开放了吗?特别是经过前两天大雪的洗礼,更见风致了;人、兽的践踏,有的已成花泥,但更有婷婷玉立的傲放者,也不知道她们“年年是为谁而生”。
三年以来,我走过这,她们都站在这好像在对我笑,或许是对我的戏谑,也许是对我的安慰。笑我呆痴,经常犯同样的毛病,经常想不清楚同样的问题,还有这些年来连个女朋友都不带,不给面子,也没有人跟她比倩比娇;“安慰我同是天涯沦落人,安慰我的多愁善感,安慰我茶饭虽苦犹觉甜”。但她们不会像那些小雀嘲笑我,小雀叽叽喳喳,冷嘲热讽后就离开,躲着我,好像是怕我。她们哪知道我的怜香惜玉,在她们的眼里,也许我的多情只是男儿无用的代名词或花心的象征。“在遇到一个人之前,开始我也认为自己花心,因为不知道自己喜欢哪一种花……”但菊花我只对你说,请你为我倾耳听,并不是我花心,也并不像“算命人说的我的缘分未到,”只是一个人寂寞久了,就难免有些怪;一个人圈子小了,接触面窄了,缘分自然就少了,所以只呆在自己的圈子里就很难遇到一个“丁香般的结着愁怨的姑娘”。
于是,我抱着要遇到一个人的心态去——众里寻她,但是没有感情基础不能相互理解使我更加孤独。因为孤寂吧,我只能到这条路上来,以前的镜头晃过,错过了三十个情人节,我的“爱情鸟”真的没有飞来过吗?在我的周边,在这条小路上真的只有些嘲弄我的小雀吗?还是我不懂珍呢?不!该珍惜的够珍惜了!并不是因为我感情脆弱就感情不专一,我一直认为爱上一个人就应该那么执著!也并不是我情感专一就显得那么脆弱。爱情的事情还是要讲缘分的,算命的,虽然我要诅骂你,但我现在还得信你,信这“命运”。
前些天,虽然那么的阴冷,我还是要到这里来,看了你们……菊花……“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就像你以前安慰我的,我安慰你们。
是啊!春天来了……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春天来了……在金银花欢快的喇叭声中,就算在这多雨的季节里,小喇叭它也吹得响亮的,让你耳目一新。春天可难得有几个艳阳天,可我却希望天天是晴天,虽然我是感情沙漠来的旅客,但我的心总是潮润润的,可你不能改变天气啊,就只期许“她的欢快、她的亮丽、她的新奇、她的馨香来改变我的心情了”。毕竟雨还是要下的,而且一下就是好几天。我常想英雄都难经几翻风雨啊,何况花儿们呢?到那时只不过是“画檐蛛网、尽日惹飞絮”罢了,或是零落成泥碾作尘,到那时只要香如故,才是我所希望得到的。
生在多雨的南国,据报道90%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鼻炎,我也不例外。湿冷的天气最容易发着,这也是我经常来这条路的原因之一:锻炼身体、暖和手脚、呼吸清新空气,使自己换换气。说也奇怪,春天来了,也不知是哪一天或哪一回,走到这条路,回来时鼻子就通风了,或许是金银花的香气,更可能是金银野菊花茶可消炎。我想,香气疗发,让人耳新、目明、同时鼻也清吧。
“玫瑰红……玫瑰红……”是谁在春风的夜里,呼唤着谁的名字——杜鹃……你的鲜血真能让漫山红遍吗?是传说还是现实,更重要的是创造了爱情神话。映山红花开了,真是山花烂漫啊!她应在丛中笑了吧!等待中花开,不如掌握花期,把握住青春的脉搏,向着希望的地方,打开心扉,面朝大海,定会春暖花开的……
在花丛中走了一年又一年,有人认为我定是“花花公子”了,哎!!!我得重复我的爱情宣言,一种以我自然人性和我独特思维方式蒸发出来的人格宣言:“遇到一个人之前是有那么点花心,所以我不知道喜欢哪一种花,爱上你以后就应该那么执著,把你及你所喜欢的花当成我生命的图腾”。
又逢情人节,友人问我今后送爱人什么花,我回答,温室里培养出来的花不适合我们活泼、天真的自然个性。百合花是纯洁、谦逊、天真浪漫的象征,所有的情感、所有的亲人、朋友、所有的爱人都会在百合花语的祝福声中“百年好合”!
一座城,一片湖,一个人
&炎炎暑日,停电欲蒸,白鹭栖息绿荫,蝉鸣缠绕夏意。时间、地点、温度,都因我们曾丈量过的脚步,停留的身影,背负的情愫,而将视觉、听觉、触觉掺杂个人烙印,深深地镌刻在大脑的沟壑里。当相似的季节、相同的地方、相仿的环境,感受的钥匙马上触动起脑海的键盘,通感到曾经的记忆链接里。35度,快接近体温的热度,能让人产生眩晕,也恍如置身八年前遥远的那座城,围绕那片湖,不再提及的那个人。
&在那以“湖笔”“丝绸”而著称的小城里,在“三言两拍”屡屡提及的地名中,仿佛带着前世的幽怨,低矮的建筑群里如迟暮美人枯坐晒日,时兴的商业新区仍掩饰不住她流失的美貌和书香底蕴。弄里“千张”店铺排着长队,清香仿佛跨越时空来触动味蕾;洒落期间的小小园林,曲径通幽、古树盘踞、人影稀落,为苦夏带来心灵的宁静,带来清凉的惬意,尘封的繁华。越过亩亩荷田,走过长长的堤坝,太湖的身影就突兀地直逼环绕而来,夏日的酷暑其它的不快全都散落在消消涨涨的湖中,只感到自身的渺小。
不 必 介 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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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来了新年的初雪。
小城的步行街上,因了新年的临近,到处是欢语而过的行人,四处是商贩煽情的叫卖声。小怡漫无目的地走着,淡淡地欣赏着这初雪后的街景,不时地用手梳理着被风拂乱的刘海。
缓步走过一家商铺,玻璃橱窗里的一件商品突然让小怡驻足呆看。这是一块手表,酒桶型造型,泛着月色的银白。简洁的表盘里,却用手写体刻着一个小巧的“情”字。
小怡眼里看着那块表,可思绪却飞往了十年前的一个仲春:在满眼盎然的绿意里,暖阳温和,春风和煦,被春水冲刷得极为干净的河边岩石上,坐着一对正沉浸在爱河的青年男女,看得出,男的正爱得幸福,女得正甜得温柔。一会,男孩从兜里拿出一个包装极为精巧的小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小盒子呈在女孩眼前。——那是一块小巧而精致的女表。
“送给你。”男孩腼腆地说。
“为什么?”女孩很吃惊。
“不为什么,给你戴上吧。”男孩突然一下红了脸。
女孩不作声,只是配合地伸出左手,轻轻地提起了衣袖,露出小半截粉藕的手臂。
男孩温柔地将表戴在女孩手腕上,可不知是紧张还是着急,手表的卡扣老是扣不上,一着急,脑门上便满是汗。
“笨啊,你。”女孩娇嗔地挪开男孩的手,一捏一扣便戴上了。
男孩在一旁嘿嘿地憨笑着,女孩细细地看着腕上的这块表,忽然发现表盘中间偏左下方的位置好像有个什么字,抬手近看,是一个细细的“情”字,女孩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一阵寒风袭来,乱了小怡额面的发,也吹断了小怡幽幽思绪。抬手拂发,转头前看,一片鲜亮的红倏地跳进她的眼里,那是一个和她同样身材的娇小女子,穿着一件黛青的棉衣,因为没有拉上拉链,风一吹,便显现出里面那套鲜红的小袄。
“是哪家的新娘吧”,小怡就这么随意地想着,眼光顺便一瞄,便看到了旁边的那个男人,也因为红的缘故,小怡首先看到的是那条红领带。
“对哦,肯定是一对新婚的夫妻。”小怡再抬眼一看,她却怔住了,那张脸居然如此熟悉,——因为那张脸,她已经看了十年,再熟悉不过了。
他早就告诉过小怡他要结婚了,跟一个比他小十多岁的农村姑娘。他的理由是听说小怡找男朋友了,所以他决定要跟那姑娘结婚了。
当时听他说这话的时候,小怡只是轻轻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他终究是要再婚的,他要一个儿子,这是他母亲的夙愿,也是遗愿。只不过的他的理由太过牵强,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找男朋友,那个他嘴里的“男朋友”
是她的一个同学,也是她的初恋,因为知道他离婚的缘故,所以特意请了假来陪他的。他已有家室,他们之间的交往也很清白,虽然同学聚会时有时也有人拿出来开开玩笑,但大家都知道,他们清如止水。
只是,这个已没了解释的必要。
不知他有没有看见她,他正跟那女子说着什么。小怡忽然在心里轻轻地笑了,曾经想过会遇上,却没想到是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
其实结婚也只是一种生活的方式而已,每个人都有权利去选择自己想要的方式。既然曾经选择了放弃,就不必再介怀别人的选择了。只是,生活还告诉我们:选择自己所能承受的,并坚持这种选择。
他选对了吗?自己又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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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很怀念那段岁月。
&一家人挤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或古或今冗长的肥皂剧。女儿总是闲不住,在客厅里窜来窜去,当你正沉浸于剧情之中而专注之时,女儿会在一旁突然大喝,你还没来得及责怪被人叨扰,她已然把小嘴撅得老高,然后很委屈地问你为什么不搭理她。你只好狠狠地咽下一口口水,把那句已到嘴边的话给生生咽下,接着还得拿出一副极好的馅媚态度,温柔地问:你刚才说什么?碰上心情好或是那些话是她特别想说的,她就会喜笑颜开地拉着你,机关枪似地迭声说:妈、妈,我跟您讲……于是,你满眼便是女儿那张眉飞色舞的笑脸。
&&&&&&&又或是老公不开心了,碎碎地跟你说着单位谁谁谁又怎样了,如果这事不相干的,你只管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便是,如果这事是他特别上心的,即使你听着已是哈欠连连,他依旧兴致勃勃,毫不会因了你的倦乏而减了半分谈兴,反而会不时地将你歪转一旁的脸轻轻端正,让你恼不得,亦乏不得。酣然倾诉如小孩一般。
往往是他说完了,剧情也完了。此时,你早已困得只想在沙发里一觉天亮,他却精神抖擞如父亲一般,唤你洗漱。你也终于可以做一回女儿了,撒娇地赖在那里,任他百般叫唤,然后便可以被他或背或抱进了卧房……
寒冬寂夜,哈气成雾。半躺在宽大的床上,我缓缓在Iphone里记下这段文字;那个曾经叫老公的人,已成为别人的夫;女儿从父亲新家打来电话,说:我走的时候把电暖袋放在书房里了,别找不到。
&&&&&&&一个人的被窝,其实也可以温暖的。
因为,虽未曾忘记,但已然放下。
尘埃里开出花来
那些在扉页里巍巍颤动的梦,似乎想踏着撒哈拉沙漠的魅力跟着三毛去流浪,或者在尘世间想像林微因一般走过雾霾的康桥与徐志摩诉讼一篇永垂不朽的经典,却又奢望能与走过国民烟雨的惊世才女张爱玲看透人间。
破晓前的黎明总是轰轰烈烈,于是,我把笔尖与纸页间的来电拥簇成青春的诗篇。爱上三毛字里行间的不羁与大言直讳的豪爽;拥簇着张爱玲美妙诗篇沉迷;幻想着林微因的四月天走过江南。她们都是从尘埃里开出花来而不平凡的女子,呓语着笔尖爱情却荡气回肠地把美好留在人间。她们走过的故事苍凉纵使温暖,却也在人海里对映成“传奇”。
都说风雨中走来的故事亦是悲哀或又一片明朗,所以曾几次拜读她们巨作时一度的去模仿,却又在精美词句里觉得费脑吃力。为此总会望着一袭空白的纸张不知所措,可许久之后,从她们阐述的故事里,那段挥洒人间的手笔却是每一个人的风格,都有着不可临摹的语气跟态度。至此,我丢下手中临摹的乱笔,在一片文字泛滥的世界里,抱着世界的函数止步不前。
在千万人之中潮波浪世的十几亿众生,我难从潋滟的尘世安抚我那舞乱的笔,站在电脑前深呼吸,埋在空白纸页被吞噬,那些埋藏在尘埃里的故事我该如何拿起手中的笔去描绘,被执往的无奈就像站在撒哈拉大沙漠没有水源干涸般喉咙,哑不出声。因为无法预测下一秒,我那微妙的故事在人间消失,不远处留下的一地风景,吹干的是洗礼中一病呻吟。
对于看到太多也沉迷过具多的巨作,那些让人患得患失的故事无疑在把心里紧闭上的窗敞开,好像记载在纸页上的文字并不是故事而是一部动情的电影,充斥在脑海里。我的心被感动到羡慕成嫉妒,贯穿让人记忆犹新的情节,我总会拍手叫好,满眼羡慕。就像把我的身上所铐链的大锁喷开,我那空洞的字符下挂在笔尖,而我坐在书桌前动乱的神经,犹如瘦驴拉干屎一样,每时每刻动荡着不安。
&&需要周遭走一回的人间,留下了林微因的四月天;那一转扫盲着世界角落爱情的三毛;还有那让人扎根心间故事的张爱玲。她们成为扉页里的“大师”,人间的我们尾随着她们文字而去,飞蛾投火不过意于有光,跟着故事走不介于写出自己内心的心声那种难熬。与文字相伴并不是因为有多么大的念想,只因为站在地平线上不停纷扰的世界,谁能说不归于尘土,只是走在人间需要一次价值,一次在坎坷命运里找到不平庸的路,辉煌自己的此生便不枉走过周遭的痛苦。意而寻不到鲁迅那种不可挑剔的文字,那就让自己带着本初的手法幼稚的把让属于我的笔尖故事传达。我与文初识,与故事相伴。我才深知我并孤独。
&&&&我们都有那么一个在尘埃里发芽的新梦,熬不成苍天大树,也拔不高开花。而我就像长满刺的仙人掌在某个蓄意的时间里等待着发芽。都说深海里的星星摸不到,尘埃里的仙人掌难开花。起初是因为喜爱而执笔后来便是因为爱而执着。我们都是一片仙人掌,看似如此扎手的存在,直到后来开花散发自己的魅力,大众便开始走向扎手的仙人掌,拥簇着发光。而后来就忘了她原本的身份。
我们从巨响的一声呻吟里走出来的身影,悠哉游哉。世间曾有的“传奇”,纵然我们穷尽人海也觅不到她们的身影,那每一页被采下来的故事,我们是会为着尘埃里的自己开花尾,随着故事长大。
今后的尘埃,我们就是仰着脑袋的难民,行走在茕茕光阴里,却始终不会向现实低头。就算余留在光怪陆离的人间我剩下一副骸体,我们也是一群有梦的难民。
不只是鸡腿
暑假,因为无力处理一些关系和背负的经济压力,找了个理由独自回到乡下。怕妈妈担心,不敢流露一丁点不高兴的情绪。
下午,妈妈特意杀了一只鸡,我不想吃鸡,只想吃家里种的小菜。妈妈说家里的鸡好吃,用自家酿的米酒炒好后用柴火蒸,好吃又滋补。我笑了,妈妈做的菜,没有一样不好吃,蒸的鸡更是又香又面。
晚上吃饭,妈妈把盛鸡的大菜碗摆在我面前,鸡肉被米酒泡透蒸酥,香气浓郁。但看到这么大一碗肉食,我的筷子自觉绕道而行。妈妈一个劲叫我吃,我只好象征性地夹了一块我最爱的鸡翅。这段时间因为心里郁闷,睡不香吃不好,对吃的都没胃口。妈妈见我吃得少,夹起一条鸡腿放在我碗里。我急急说:“我不吃这东西,你知道我从小就不吃,你和爸爸吃吧。”妈妈说:“吃吧,今天就你最小。小时候,家里很少杀鸡,就是杀了鸡,你是老二,有弟弟妹妹,有奶奶,哪有你吃的份啊?哪个孩子不想吃鸡腿呢?就是现在,有公婆,有孩子,还是没有你吃的份。”妈妈看着我,停下她手中的筷子,眼睛有些迷蒙。我就在这番话后再也不能强展笑颜,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知是前段时间受的委屈,还是知道妈妈这么多年来一直掂记着我吃不上鸡腿?
邻家大娘六十多岁,大伯身体差没有劳动力,现在才勉强解决温饱。
一次回娘家,在肯德基买了一大堆鸡腿、鸡翅带回家。正好她也在,我递给她一个袋子,她拿出里面黄灿灿的大鸡腿,看了又看,然后小心地装进袋子里。我招呼她吃,她说现在吃不下,等下吃。妈妈说:“你吃吧,她买的和你孩子买的一样。”可她听到这句话,满脸凄惶,轻声说:“我在想,要是我妈妈还在,她看到这样的鸡腿一定很高兴。”
我们就在那一刻沉默不语。
她是我们当地公认的孝女。娘家父母与哥哥住在一起,哥哥离了婚,独自带着孩子,身体也不好,家境极差。她自己虽然孩子多,家里穷,但每年春天都会养一大群鸭子。每到夏天,鸭子大了,她总会先杀两只最肥的,收拾好后砍出四个大大的鸭腿,然后把鸭翅膀肉、胸脯肉用刀小心地剔下来,连同内脏炒熟,趁热送给她二十里外的爸妈。被剔过肉的鸭子只剩下一些骨架,像岩鹰啄过一样干净。然后她回家,将鸭子的骨架剁成小块,拌上辣椒、毛豆炒上一大锅,算是开了荤。此后,每次杀鸭子都是这样。她父母去世前,一家人没吃过一只完整的鸭子。
大家都说,屋檐水滴旧坑。但她的三个女儿成家后,条件都不好,儿子三十多了也没有娶亲。大女儿对她最好,可是早早病逝。孩子们很少回家,更没有人给她送剔好的鸭肉。只是每年暑假,女儿们会把孩子送到她家,吃掉她攒下的鸡蛋,然后嫌她家没有什么好吃的而愤愤离去。
我一直以为她会为自己的命运和遭遇感到委屈,会因为自己没有得到父母一样的待遇而难过。可是她的那一句话,让我心生惭愧。原来:对父母的孝敬和付出再多都不够,对孩子的付出与爱却是最无私的,再多也没想过回报。
带女儿去酒店吃饭,一大桌子菜,女儿吃力地转动圆形餐桌,用滑溜溜的筷子夹了一个大大的鸡腿放在碟子里。然后喝汤吃饭,看也不看那鸡腿。我把鸡腿夹到她的小碗里,她说:“妈妈,我不吃,今天有很多菜。”我诧异而尴尬,问她为什么这样做。她认真地说:“我要把这个鸡腿带给外公,上次外公把两个鸡腿都给我吃了,今天我带一个给他吃。”我本想告诉她,不吃的菜不要夹,也想告诉她带菜要等大家都吃完才夹,可听了她的这番话,我什么也没有说。
女儿是我和老公家的第一个小宝贝,可谓千万宠爱集于一身。好吃的、好玩的,只要她喜欢,没有不满足她的。在双方老人面前,更是以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赢得大家无限的爱。在这种环境中,她时常会以自己为中心,偶尔的小自私尽管做得不露痕迹,但在我们眼里,都是要极力纠正的缺点。直到那天,五岁的女儿主动在餐桌上夹了一条鸡腿说要带给外公,我才知道,孩子的心永远比我们想象得更大、更纯、更美……
断墙边的修鞋女
认识她当然是缘于修鞋。
在凤凰古城南门外,紧靠在没有修葺完成的古城墙边撑起的一把大雨阳伞下,一部陈旧的补鞋机一放,那便是她的修鞋摊了。
刚开始去她鞋摊补鞋时,是那年的夏天。只见她身着一件无袖粉红的上衣,脚蹬一双细高跟的拖凉鞋,浓浓的画着眉毛,嘴唇不太明显的涂有一层口红,头发高高盘起,两只大耳环在她低头修鞋时夸张地摇摆着。就她这身打扮,我怎么也无法与我所见过的修鞋人的装束联系起来。但她的手工还是相当不错的。
“老板娘手工不错哟,打扮得也很时髦呢!”我开玩笑的说着。
“嘿嘿!”她很自然而和气的笑起来,露出长长的包不住的一口大白牙。
经过几次交谈后,知道她原本是一个下岗工人,育有一子,家中的男人也下岗了,无固定事做,一家的收入基本是靠她的一针一线的辛苦赚来。她还开心的告诉我,她收摊没事做了,有时高兴还会与几个好朋友去舞厅跳跳舞呢。
年龄本来不过三十多的她,如此阳光,她的心态真的不错!
女人,天生爱妆扮,这是天性,与职业和年龄无关的。什么样的状况也别想剥夺女性爱美的权力!我总是这么暗暗的向她投去一赞。
不久的一次,因要急于去幼稚园接小孩子而来不及换制服,而那天,女儿脚下的鞋子因为在校玩皮而张开了一张大嘴,我理所当然的去了她的鞋摊。
今天的她,着装普通,无任何化妆,神色黯然。
“原来你是警察呀?”她吃惊地问道。
“是的。”我说。
“可以向你咨询些事情不?”她嗫嚅着。
“当然可以。”我满口答应。
“如果对方对不起我,离婚的话,我可不可以要求对方给我赔偿?”
“当然可以呀,根据新颁布的婚姻法规定,对方过错,可以要求对方给你一定精神损失赔偿的,具体情况你可到法院问问。”我回答道,“怎么啦你们?”
“我们家的那位,总是在外面乱来,我原本想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些,好挽留他的心,可是,没用……”她不停地用她那双粗糙的手揩拭着她的眼睛。
原来她的不合适的打扮都是为了挽回那场岌岌可危的婚姻呀!
然后,我走了,去了外地。再见她时,已是六年后。
一次鞋跟掉了,我很习惯性地走到了断墙边她的鞋摊前。
只见她:黑白参半的头发很胡乱的在脑后扎了个马尾,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那双苍老的手除了被黑黑的胶布缠着的之外,有好几处已开着陈旧的创口了。
一种岁月无情的沧桑哽住了我的咽喉,我别过脸去。
“你们还好吗?”我轻轻地问道。
“不好又能怎么过呢?他死活不肯离,又答应改了,小孩子读大学还要钱,他也去做事了。”她平平的说着,但脸上始终保持着她常有的笑容。
从她那皱纹纵横的脸上露出的笑容里,我发现此刻的她是那么的美丽!那是一种因“包容”而散发出来的!
鞋很快在她灵巧的双手下修好了,我起身离去,感觉脚从没有的这般轻松舒适过……
虫鸣是故乡的口琴
虫鸣是故乡的口琴。虫子一动嘴,故乡的口琴就凑响了。
&虫子一开始鸣唱,故乡的春天就在山岗上悠闲自在地吹口琴了。每一个音阶,每一个音色都是绿色,有浅绿,有草绿,有翠绿,有苍绿,裹着泥土的清香,带着清晨露珠的芬芳。
&&故乡,除了人声和鸡鸣犬吠,最热闹的就是虫鸣。
&现在故乡的人,越来越少,一个个,一家家,一群群,为了讨生活,年青的壮年的纷纷背井离乡了。故乡,越来越安静,渐渐沉默不语了。连三三两两的鸡啼狗叫也少了。鸡,没有主人洒谷打赏,鸡下蛋也不大声“咯咯哒”邀功请赏了。狗,没有主人在家壮腰,底气竟也不足了。
&只有虫子,兀自占领故乡的舞台,在田间草丛,犄角旮旯里齐声鸣唱,开着露天卡拉ok,孤芳自赏,自娱自乐。
&&故乡的人像洒落各地的星星,在四海天空下,微弱地发着光。故乡的老人在种田,中年人在谋生,年轻人在打拼,有的在田间,有的在路上,有的在车上,有的在工厂,有的在吃喝。犄角旮旯里的虫子们也在谋生,也在奔波忙,也在找食,也在吃喝,但更多的时候,它们在鸣唱,在抒情,它们以歌唱的形式表达自己,犒赏自己,推销自己。
&故乡的清晨,雄鸡一唱天下白,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们开始一天的劳作,扛着锄头,下地了,挑着肥料下畈了,赶着牛儿耙田了。日落西山,牛儿放架,撒欢地奔跑在回样栏的田埂上。鸡儿也歇笼了,狗儿也自学睡在狗洞下。天黑了下来,夜静了下来,万籁俱寂,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沉沉地睡去,鸡也不噪了,犬也不吠了,唯有虫子活跃闹腾了起来,跳上草尖,蹦上田埂,聚集一堂,在开它们的演唱会。
星星是乡村的灯笼,在天上默默地提着,月亮是乡村的眼睛,静静地在穹空看着。怎能缺少观众,月亮,星星,虫子们自己都是演唱会的观众,一起打着节拍,齐声合唱。虫鸣是故乡的口琴,那灵动悠远的琴声,把乡村的夜拉得更长。四处飞舞的萤火虫,是口琴上跳动闪耀的光芒。
&现在的故乡,是静默的,故乡的夜,更是黑作一团,静得出奇,是田间草丛里的虫吹起了口琴,才搅动了乡村的夜,变得有声有色,活色生香。乡村的夜晚,各路虫子就躁动起来,各显神通,各显身手,或在故乡的田野间,或在老屋的墙角落里,布起了音乐道场。一只蛐蛐浅吟低唱,深情婉转;两只纺织娘来个二重唱,眉飞色舞,眉目传情;一群蛤蟆“呱呱”大合唱,唱动整个田野,唱翻整个春夏。
&&&一只螳螂虽有“两把刷子”,为了生生不息,螳螂新娘不得不在新婚之夜含泪吃掉螳螂新郎官。螳螂夫妇为爱为子深情地唱起生命的礼赞。一只知了,经过漫长历久的阴深泥沟深埋,只为了能飞上树梢唱响整个夏天。一只蝈蝈,蹦上蹦下,只是为了一个人独自偷欢。
&& 故乡的虫子,是乡村的唱诗班,吟唱的都是生活的赞歌。它们生活在最阴暗最潮湿最隐秘的犄角旮旯里,欢唱的却是最阳光最欢快的歌谣,抒发的都是乡村里最原始最朴素的情怀。
&&“也不必说鸣蝉在树叶里长吟,肥胖的黄蜂伏在菜花上,轻捷的叫天子忽然从草间直窜向云霄里去了。单是周围的短短的泥墙根一带,就有无限趣味。油蛉在这里低唱,蟋蟀们在这里弹琴。”想起鲁迅先生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那是虫子的乐园,也是先生儿时的乐园,更是先生对儿时故乡最质朴最欢乐的记忆珍藏。
&&&人有人语,虫有虫鸣。人听不懂虫唱,也不懂虫子的世界,正像虫子不懂人的心。草里的虫子快活蹦跶,人的心也如万千只小虫在急燥地跳蹦着。
&& 人有人的活法,虫有虫的活法,人有人的世界,虫有虫的世界。当故乡的口琴响起,身在异乡的你,是否会想起故乡的爹娘和儿女呢?
虫鸣是故乡的口琴,虫儿鸣唱,吹响的是故乡浓浓的乡愁,那琴声缠绵悱恻,催人泪下。
织补人生&&&&&&&&&&&&&&&&&&&&&&&&&
&吴玉琴  
饭后,灯下,床上。女儿的袜子破了个洞,我拿来针线密密缝补。  月儿皎洁,夜色已浓,静静的房间里听不到声音。慢慢地穿针,轻轻地引线,细细地梳理烦杂的思绪和凌乱的心情。曾经的清醒、迷惘、积怨、淡然、快乐和忧伤不断聚拢,交织,冲撞,又归于平静,并渐渐幻化为一种悠悠软软的情愫徐徐发散,飘溢,升腾,之后便感觉通体的清澈和透明。  无数次织补衣物,无数次在进退摇摆中权衡人生的尺度,无数次在静静的织补中让破洞的灵魂得以修复。每每此刻,便想起母亲,想起母亲在昏暗的灯光下缝补衣物的身影,想起母亲不厌其烦飞针走线时淡定的神情。儿时夜半突醒,映入朦胧睡眼的总是母亲织补衣物时不倦的面容。我不知有多少破洞需要母亲织补,也不知母亲何时才能织补好生活的窘困。只是这一情景,总能安抚我恶梦后的惊恐,驱散我心身的寒意,让漫漫长夜变得宁静、温馨。慢慢的,年幼的自己也喜欢上了织补,经常凑在母亲身边鼓捣针线和破旧的衣物,看似装模作样,漫不经心,倒也认认真真,乐在其中。长大了,日子越来越好过,物资越来越丰富,几乎再没有破洞的衣服需要织补,但我依旧喜欢在星月同辉的夜晚找来破损的衣物缝缝补补,在穿针引线的怡然中翻晒过往,细数幸福,反思言行,疏通心路。  女儿有时不解,有的衣物不会再穿了,为什么还要缝补?我无声一笑,孩子,你不懂,哪里是衣物需要缝补,分明是妈妈需要缝补。  生命是个过程,人生是趟旅行。在崎岖不平的路途上,总有形色各异的石子钻进你的鞋里,匆忙行进中脚趾出血,袜子成洞;也总有美丽风光伴荆棘丛生,沉迷陶醉时身体划伤,衣服破损;甚至因贪玩好奇,误入岐途,悬崖绝壁上衣衫褴褛,惊恐万分……这时侯,最要紧的是稳定情绪,找个僻静处,倒掉鞋里的石子,拔出衣服里的棘针,织补衣袜的破洞,调整慌乱的精神,一个人,静静地舔舐伤口,疗伤止痛。无助时强化内心的信念,伤心时想想来路的欢欣,困顿中调养疲惫的身体,迷惘了就寻找远处的明灯。之后,重新打点行装,向着希望继续前行。  也许,生活就是一团麻,总是条理不清,或者,生活更是一张网,难得经纬分明。生活的忙乱中,总需要一双勤劳灵巧的手,抽捋一根根丝线,织补岁月的豁口,更需要一颗澄澈明静的心,感悟幸福的点滴,查堵言行的疏漏。贫困、失意、骄纵、忘形,不过是人生的一个个破洞,只要针线还在,热情依旧,还有什么不可以面对,不可以织补?  面对生活的艰辛,年轻的母亲一针一线,织补衣物,也编织着对未来的向往和子女的幸福。如今,母亲年逾古稀,眼花了,手拙了,却依然拿着子孙穿旧的衣袜缝了又补,补了又缝。我知道,母亲织补的不仅是生活的艰辛,也是对不堪回首的往事的回忆,更是对子孙们割舍不下的牵挂。  每一次织补,都听见生命的花蕾悄然绽放,每一次织补,都感到心灵一次次焕发青春。我忽而明白了,织补人生,便是人生的本真。
美丽的春天(四章)
田野萌出一粒粒稻种的秧苗,草木抽出一片片娇嫩的新芽,枝头的花儿正含苞待放……一切都是春的信息、春的开端,春用逐渐成片的翠色抹去残冬的余痕,撒在水上,水就一汪汪地绿;撒在山上,山就一片片地青。
早晨的空气润滋滋的,鲜红的桃花瓣上滚动着露水。当地上钻出青青精灵的时候,春天就踏着轻快的步伐悄悄地来了。
耳畔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也许只有这细雨才能诠释春姑娘那一腔柔情似水的缠绵情怀。雨点打在窗户上,敲醒了一帘幽梦;掉在泥土上,滋润了一地幼苗。雨色空蒙,点点新绿努力地延伸着、生长着,花朵破蕾时发出娇羞的轻笑。
细雨刚停,鸟儿的歌声就挂在了青绿的树梢,飘满了弯弯曲曲、湿湿凉凉的山路,水牛的弯角上涂着西天残霞,驮着长长的笛声由远而近,悠悠地踏着软绒绒的草甸。采茶姑娘艳丽的头饰下边是微笑的脸,她们挤在一起,撒娇地挑逗,尽情地叽喳,笑声飞出了山崖。
悄无声息来临的春天里,燕子舒展着轻盈的身姿,飞回农舍屋檐下,开始搭建温暖的小家。多么惹人喜爱的小生灵,它们那小巧玲珑的身体披着镏金乌亮的锱衣,宝石般的眼睛清亮而又透明。
春天的天空蓝得像纯净的诗章,春天的云白得像天使的翅膀,春天的水清得像翡翠的画廊,春天的山秀得像出嫁的新娘。“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正如诗人所写,情感封冻了一冬的花草树木,在听到春的脚步声时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报春的布谷鸟飞入寻常百姓家,呢喃的燕子在低矮的屋檐下双双衔泥做巢,还有绿草红花间翩翩的蝴蝶,都在追赶着春天的脚步。田野上劳作的庄稼汉子,对着肥肥瘦瘦的田野引吭高吼一嗓,田野上便开始春潮滚滚。
少男少女们急急忙忙脱下厚厚的衣服,春天般艳丽的五彩衣折射出他们的青春活力,银铃般的笑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温暖了燥动着的每一颗心灵。
孩子们在春的田野里奔跑,骚动的心早已随风筝摇摇晃晃飞上了天空,可断线的风筝怎么也飞不出春的怀抱。
轻盈的春天脚步随风飘然而来,洒落脸颊,沁人心底,就像嫩叶上的晶莹水滴,清丽新鲜又夹杂着微微寒气,让一片片新芽写意在枝头。
春天里的细雨饱含羞涩又略带娇滴,似初恋少女遇上心仪的英俊男子,那娇媚含羞的表情里充满了醉心与痴迷,那动听悦耳的声音里充满了向往与遐想。
春天的诗行写在广袤的大地,山河因此而染绿。春天的诗行同样写在甜甜的心里,写出放飞理想的希翼。淅沥,淅淅沥沥……春雨撒下无数根银线,钩起一首首绿色的诗。啾啾,啾啾啾啾……春鸟欢笑地在天空中涂抹出灿烂的色彩,唤醒人们久蓄的活力。嘭嘭,嘭嘭嘭嘭……勤劳的农人抓住春天的大好时光,挥动沉沉开山锄,在远方的山梁上垦拓着希望。开山锄的响声,在初春的旷野,在我心里久久回荡、久久回荡……
春到山寨。
山寨的春天是从房前屋后和山路旁的蒲公英花开开始的。那些耐不住寂寞的嫩芽,不经意间就开出了白色细碎的小花,散发出淡淡清香。几棵柳树在微风的轻抚下摇曳着,枝头绽出了黄黄的嫩芽。
其后登上早春舞台的是生长在田野里的鱼腥草。孩子们放学后,不用大人们指使,书包往自家柴草垛上一扔,便挎起竹筐去田里挖鱼腥草。早春的鱼腥草是野地里报春的精灵,那嫩绿的齿叶,那沾着温馨泥土的根须,无不洋溢着春的气息,向人们展示着大自然的生命律动。
鱼腥草择洗干净后,沥干水装入盘中,加上盐巴、辣子、味精、姜末、蒜泥,拌匀后再淋上几滴酱油,看上去嫩绿绿的,闻起来香喷喷的,吃起来脆生生的,真可谓吃在嘴里美在心里。鱼腥草其味甘淡,具有清热解毒、利尿消肿之功效。
早春的田野上,马齿苋、灰灰菜、香椿芽、豌豆苗等都是纯自然的美味上品,尽管它们形状、味道、色彩各异,但都无不透着春天的鲜嫩和清醇。
春到山寨,几乎天天都可以咀嚼春天。
青春的火焰被谁轻轻地点燃(散文诗二章)
踏青的季节
阳光明媚的季节,给自己的心情放一个假,让爱情的疼痛慢慢弥散开去,让清翠的小鸟找到清新的空间,让流淌的河流成为七彩的音符。
窗外的风景,在枝头上盛开得如此的娇媚,我聆听不到青鸟的翠鸣,阳光的手指已经直指墙上的秒针,一切宁静得让我感觉自己的心跳,穿越在梦幻与思想之间。
漫长的旅途刚刚开始,为何就已在这里止步,是想把迟迟褪去雪痕诠释成一种音符?要不,在你回首的那个瞬间,迎面走来的渴望怎么会成一首动人的歌谣?
谁的歌声,在岁月的上游顺水而下,让青春的思绪逆流而上?那弯弯的睫毛,已在星光下凝成深邃的语言,汩汩地流进我无尽的思念,仿佛被阳光剔透的枝叶,在蓝天和白云之间,斑驳了沾满青苔的记忆……
踏着音乐的节拍,远方的游子在呼唤,渐渐靠近临近的水域,最终让我成为水域中一尾来回游动的小鱼,总也游不出你的视线,游不出那截水域。
是谁席坐在草原之上,把一种真实的情感倾注在草地与骏马奔腾之间,让斑斓的思绪潮水般地涌进记忆的黄昏?
其实,你不要说你的出现只是一种偶然,那曾经的毡房为你敞开,那缓缓流淌的思念,还在深深浅浅的脚印中走向远方。
其实,你不用说你只是我的一个传说,从认识你的那一刻起,你的一举一动就已深深打动了我的心扉,除非真的有一天,我的火焰会在每一个黑夜熄灭,我的情感会在岁月的深处干涸。
生命的原野
很久的日子,被山峦叠起的诗句成为一段亘古的风景,深深地植入我青春的视线,总让我怀想起那首我们都很熟悉的歌谣。
被季节折断的羽翼在每一个醒着的日子隐隐作痛,是怎样一种初恋的凋零,衰败了你完整的誓言,让泣血黄昏的沉寂,成为岸边唯一的风景。
穿越如水的琴音,岁月的风让为你燃烧的心日渐苍老,我寻找不到琴瑟轻盈的美妙,如同面对这低矮的黄昏,总会想起退去海潮的沙滩,还残留着你生命的清新和脚印的渴望。
你一路踏歌而来的步履,如今还在伸向广袤的田野,流向耀眼的远方,仿佛轻柔的飞翔,把整个晴朗的空间,装点得格外的清新,我聆听到大雁的私语成为季节清澈流的和音。
漂泊的灵魂还在河的对岸,急促的马蹄已沿着岁月的记忆奔驰而来,在你虚构的流淌中直抵爱情的蔚蓝,让我想起搁浅许久的往事,依旧徘徊在我生命的原野。
在天空与大地之间,草原上所有的呼吸和感慨,都因为你的浪漫足音而没有了距离;所有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都因为你无法阻挡的诱惑而没有了冬日,被岁月精心打造的爱情城堡,让所有的梦幻掺杂不进一缕风雨、一丝辛酸……
旅途中的疲惫沾满岁月的尘土,我依然能够聆听到山坡上花草的窃窃私语,在我生命的底层独自绽放。总有一种淡淡的馨香来自你灿烂的眼眸,总有一种幽幽的感动被你深深地牵挂。
肥短的紫蕨一夜之间钻出了泥土。
刚出土的蕨芽呈紫褐色,短茎肥嫩粗壮,头微微弯曲如小蛇头。它们是如何从腐叶里、从枯草中一夜之间冒出来头,如同大地射出的一支支箭矢,那是山林的秘密。
山林每时每刻都在新生、都在创造。寂静的山林里有着太多的秘密。
腐叶、泥土、酥软的阳光、和煦的春风,还有那些云霞、露珠、飘落的花瓣和清澈的溪流,它们全都是这些秘密的制造者、合谋者。它们共同扼守着山林的秘密,轻轻合唱着一支辽远的、生生不息的歌......
肥嫩的蕨芽是早春山林馈赠给山里人餐桌上的礼物。它们藏在同样是紫褐色的腐叶里、枯草里,同大地的背景一个颜色,是不容易被发现的,可一旦弯下身子,贴近泥土,就会发现满山坡都是它们的身影了。长一根,短一根。赶紧采摘吧,趁着它们最脆嫩的时候。再过几天,蕨芽弯曲如小拳的头伸展开来,变成翠绿的羽状复叶,茎也由紫褐变成绿色的了,那个时候,蕨就老了,不能吃了。
山里人同山林里的各种植物都是知已,他们懂得野菜,也爱吃野菜。蕨芽原本非常苦涩,是牛羊都不吃的东西,可是山里人把它采摘回来后,用烧开的水焯过,焯去表面的绒毛、滑液同苦味,再辅以腊肉炖火锅,或拌干红椒清炒,味道却很美妙。
有一回,矿山来了几名来考察的外国客人,食堂炒了蕨菜招待他们,我们的女翻译一时想不起“蕨”的英文单词,想了想,就用英语说:“这是一种非常古老的原始物种,是三千多年前就已经存在的孢子植物。”外国客人一头雾水,举箸踌躇。大家不由得都笑起来。
呵,原谅他们吧。他们不生在我们的民族,不知道早在我们的《诗经》里,就有“陟彼南山,言采其蕨”的句子。他们不会懂得我们的饮食文化,更不会理解这样富有诗意的野菜。
“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惙惙。”
只是轻轻吟诵着这样的诗歌,我就仿佛看见了在酥软的春风里,在山苍子同野开遍的山坡上,采蕨的女子汇成了一条时光的长河,滔滔不绝,没有尽头。
那也是一支辽远的,生生不息的歌.....
蕨菜上了餐桌之后,一场属于春天的野菜盛宴就正式开始了。椿树芽、野胡葱、芥菜、地米菜、春竹笋等等,都会紧跟而来。
阳光柔软,春风和煦,这是一个出门踏青,采摘野菜的好季节。
又是一年三月三
“三月三,地菜煮鸡蛋。”这是中国民间某些地区一种约定俗成的节日,历时已上千年。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的黔阳老家,上演了一幕万人同食地菜蛋的奇观。由33千克地荠菜、9333只鸡蛋、直径为
3.3米的锅组成的一锅地荠蛋,得到了世界纪录协会的认证。那悠长的古城街巷内,摆上333张八仙桌,万人同吃荠菜蛋的场景,让很多嘉宾、游客都欢欣不已。远在他乡的我,默默感念唐代大宦官高力士流放巫州(今黔城)所作的那首《感巫州荠菜》诗的同时,也不禁想起母亲和已故数月的继父。
在我儿时的记忆里,精神受过刺激的母亲,一直把三月三这一天“当做”是我的生日。每逢这一天,即便再不舍得,她都会留下几个鸡蛋,然后去菜园或田埂边,四下里扯寻地菜。清洗干净之后,母亲就会生起灶火。我也就会在那散发出清香的灶台边,张开鼻翼呼吸,或是趁母亲不注意,掀开锅盖偷看,看那白白的鸡蛋在渐渐变绿的汤水里翻滚,想象着它们都会不会煮成绿鸡蛋。那时候没有钱买糖,地菜汤有点苦,母亲便会守着我把汤水喝完。看着我狼吞虎咽把鸡蛋吃掉,再勉强地把苦地菜汤喝干净,她自己一边强抑着蠕动的喉咙,一边冲我满足地微笑着……
长大后的日子里,母亲已顾及不了我的成长所需。在一种执着的故土情结里,她离开我,回了她念念不忘的黔阳。这以后的三月三,就成了继父的一种牵挂。继父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大字不识一个,只会凭死力气,挣一点可怜巴巴的柴米油盐钱。但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却由着我的母亲任性了将近四十年!他处处惯着她,由着她。临走的前几个月还哄着母亲洗澡,并给她擦背。母亲不想吃饭,他就去买母亲喜欢的菜,做给她吃。也就是这样的一个继父,在每年的三月三,他都会提前给我打来电话:“妹子,还有几天就是三月三你的生日了,我给你提几个鸡蛋来!鸡蛋都是我自己喂的鸡生的,土鸡蛋!”而今天,又是农历三月三!我收到很多人的热心祝福,却无法抑制对身在黔城的母亲的思念,也无法抗拒对已身在另外一个世界的继父的追思。恍惚中,我似乎仍然听到继父在电话里大声呼喊的声音:“妹子,三月三,你多吃几个鸡蛋。”
傍晚,老公下班回来,临时在别人的菜土边寻了几棵荠菜,煮了几个鸡蛋,还加了黑豆和红枣,说给儿子送过去。晚上八点多,静悄悄的校园却是灯火通明。下考后的儿子,接过热乎乎的饭盒,对我轻声说:“谢谢妈妈!哦,想起来了,今天是您的生日,祝您生日快乐!”快到凌晨时刻,没想到儿子的QQ里,又给我发过来两行字:“老妈,生日快乐!越活越年轻!”儿子正在为高考而努力,这消息肯定是借用他人的手机发过来的。我知道,儿子此刻也正在学校里想念着我,在用他的方式,表达着对我的爱。
至此,我也更深地明白,三月三,吃地菜煮鸡蛋,不仅仅只是一种古老的食文化的延续,更是一种世世代代的爱的传承。母亲与继父的那种置所有冷遇于不顾的宽容与微笑,和对我无私的爱,给了我应对生命里各种风雨的乐观与坚强。如今,我却同样用“无论如何都要乐观与坚强”来指引儿子。“天之大,唯有你的爱是完美无瑕。天之涯,记得你用心传话。天之大,唯有你的爱,我交给了他,让他的笑像极了妈妈......”今天,毛阿敏的这首《天之大》,让我听得热泪盈眶。&&&&&
走进洞市老街,我们意想不到它竟如此的沉寂。入口处右边,是建于清同治年间的贺氏宗祠。雕龙画凤的屋檐,锈蚀斑驳的石墙,依稀可触摸到当年的气派。听说前不久,这里还是一个著名的茶行,生产制作独特、久负盛名的千两茶。然而,我们今天来看它,它却大门紧闭,如缄默的唇。
经过祠堂,拐个弯,便踏上了光滑润泽的青石板路。青石板路蜿蜒伸向大山深处。走在长长的青石板上,你可用鞋底轻数着两千年前马帮的故事,也可用心聆听明清时那短暂的喧哗,还可静静地体会着那已湮没在滚滚红尘中的老商号的得意与辉煌。沿街依门而坐的绝大多数是老人,你轻声地问他们,他们会安静地告诉你好多好多故事,那真的好听,就是哪位大娘手中正在端着的竹撮箕,也得听她从外婆的外婆说起……
“德盛隆油盐粮食行”,牌匾上的字迹清晰可辨。从敞开的大门进去,右边是一个高高的柜台,柜台下摆放着箩筐、扁担、舀勺等,生意兴隆时,这儿该是多么的热闹拥挤!我似乎看到女掌柜招呼客人时的明眸、皓腕,似乎听到伙计们的吆喝、账房算珠的拨打声,似乎闻到粮油的香气、顾客们的汗渍味!光线昏暗,进柜处的左边墙壁上贴着一张不大的有些泛黄的炭笔素描画,一个胖娃娃,一旁书“吉祥如意”。老屋的主人,一个驼背的老奶奶颤颤巍巍地端着个土制瓷碗走出来,大声招呼着我们,说要端茶给我们喝。我们也大声问她话,她答非所问,邻居说:“她耳聋,根本听不见。”我们向她摆摆手,告辞出门。
一条把袅娜的身子伸出竹篱笆的的黄瓜藤儿,不小心被我碰上,浅黄小花只是温柔地随瓜藤绕过我的脖子,在空中轻轻地荡漾。对面一个衣着朴实的中年汉子坐在店里,静静地踩着老式缝纫机。另一处雕花的窗棂内,一个孩子的脑袋探出来。我们招呼她,说给她照相,她走出来,拉着一个更小的男孩,大人搬出两条小板凳,两小孩很安静地坐着,拍完照,就默默地玩自个儿的去了。夕阳洒在青石板路上,巷中的人们,氤氲在袅袅的杏黄中。祠堂、门廊、砖雕、短墙,不时地,会有一支葱茏的绿树或是几支嫣红的花朵从墙里斜伸出来,洒你一头绿荫和花香。被风吹雨淋得漆黑的木楼,沉浸在一片迷蒙而又温暖的慵懒之中;木楼的第二层,柴垛堆放得整整齐齐,空气中飘散着它们从深山密林带来的芬芳,夹杂着艾蒿淡淡的苦涩。
静静的在老街彷徨,千年历史悄然沉淀。老街拥有的,正是那瓷实圆润、贴近人心的宁静。或许,正是因了这种平静,老街的众生才能容纳和传承着外界早已消失的古风、古韵。
“文革”发生在麻阳一中的那些事
文名山运动
位于麻阳县一中背后的文名山是县城八大景之一。山顶有一座全县闻名的寺院。四周树木茂郁,寺院内大殿佛像满座,佛带垂飘,香火十分旺盛,信教者常来求拜。正殿两边是两排装饰讲究的厢房,供僧人居住。特别让人称奇的是,殿内有一口大井,泉水常年不断,井水清澈见底,凡是到此一游的人无不赞奇:“县城一座最高孤山之顶,竟然有这样一股清泉!”
可谁做梦也想不到,1966年的一场劫难,竟让此一古刹,失去了昔日的“名山”之奇。
破“四旧”是文化大革命开路之举,寺庙当属首破之地。七月盛夏某日上午,一中几百学生全部出动,浩浩荡荡开往文名山。到了寺院内,学生代表首先向僧人宣布勒令:“我们将向佛像开战,各位不准干扰。”霎时间,佛像倒塌,成了一堆烂柴。又见大殿楼上挂有一面大鼓。于是几个学生爬上楼将其放下。这时有一位老师说:“用绳子系好,抬到政府门口游行,展示我们红卫兵的革命行动。”
浩荡的学生队伍跟在大鼓后面,边游行边高呼口号:“向一切牛鬼蛇神开炮!”“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鼓声震天,口号灌空。文名山的古刹就这样毁于一旦了。
污蔑工人阶级
县一中有一教师,既能教历史、语文,又能教英语,而且写得一手流利端庄的钢笔字和毛笔字,是一位博学多才的教师。
文化大革命开始时,他兼某班班主任。那时每周有一节周会课,均由班主任来上。周会课,其实就是思想教育课。一天,正逢周会课,他来给学生讲课。他讲,某市服装生产厂,有一位年轻工人师傅,在上班时常常想到晚上同女工人去舞厅跳舞(六十年代的大城市有歌舞厅),因而在给背带裤订纽扣时,心不在焉,偷工减料,三针两线便马虎了事。晚上他穿上新买来的背带裤,配上一条洁白衬衣,自我感觉十分良好,进入舞厅,先跳慢步,接着跳快三,同舞伴旋转起来,突然背带裤两颗纽扣全脱落,露出下身……。观舞者哄堂大笑。他落荒地丢下舞伴逃出舞池。在舞厅旁的一隐蔽处,他脱掉裤子,一查工号,发现正是自己订的。女舞伴弄得脸红耳赤,从此也不再同他跳舞交朋友了。
老师讲这个故事的原意是教育青年人做事要敬业、认真。文革爆发后,这个故事成了他的罪状——污蔑工人阶级。那时工人阶级是领导一切的领导阶级,那还得了!于是大字报一夜间贴满了他的住处。
老师见此情状,只好诚恳检讨。好在他不是地主、富农出生,同时与学生关系不错,加之又不是当权派,检讨一下过了关。
课堂“司仪”改革
文化大革命经过“斗”“批”,进入全面“改”的阶段,工农兵上大学,管大学,成为当时最响亮的口号。当时的中学要“改”什么呢?许多新花样也出来了。比如说考试开卷,答题有创见不管本末只能给70、80分,也可以给满分等。这时不知谁提出来,旧式上课时老师进教室、值日生叫“起立”然后老师进教室答礼、学生坐下属于“师道尊严”,非改不可。那么怎么改呢?结果改成当时很有政治色彩的新“司仪”。即老师进教室,值日生喊“起立!”,学生高呼“无产阶级立场坚定!”老师说“坐下!”,学生齐呼“无限忠于毛主席!”
这样一改,弄得老师学生啼笑皆非。过不久,大家觉得此“改”并不好,又恢复“旧礼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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