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 红圈 : cf海豹突击队队前狙击手总教练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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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圈:海豹突击队前狙击手总教练回忆录》第二章:新兵训练营
&真话时刻&
我乘坐由洛杉矶出发的航班,横越全国。走下飞机后,我沿着登机道,穿过机场,踏上了奥兰多(Orlando)的土地。这里有迪士尼乐园、艾波卡特未来世界(Epcot)和美国海军训练中心(the U.S. Naval Training Center)。由于白天光照强烈,佛罗里达的夜晚很温暖。那是1993年3月,我当时19岁,即将进入海军新兵训练营。
我不禁好奇,明明在离我住的地方只有几小时路程的圣地亚哥就有一个很好的新兵训练营,为什么海军却要送我穿越大半个美国来这里?但是,我当时知道些什么啊?我的入伍合同上墨迹未干,而且我还没笨到要去问这个问题。此外,我兴奋不已,因为我最终走出了文图拉,准备去做更伟大、更精彩的事情了。
在我乘的飞机上,还有其他几个新兵训练营候选人。当地的海军代表前来迎接我们,带我们搭上一辆巴士,沿着436号公路慢慢向北开去。大约40分钟后,我们到达了目的地。我们一路上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寂静中度过的,这种寂静中夹杂着紧张、预感与恐惧。
我们进入训练中心后,刚刚把车停稳,就看到好几十个人一字排开站在道路旁,朝我们吆喝着脏话,告诉我们他们有多&喜欢&我们,这就是我们的迎新委员会。我们觉得似乎置身于一部劣质监狱电影中。
当时已经是夜里十点了,我们卸下行囊,找好床位,准备就寝。第一天晚上,我听见有的同伴是哭着入睡的。我毫不介意,我讨厌的是,第二天早上四点钟,起床号就已经吹响了,还有些浑蛋敲着铝制垃圾桶大叫:&起来!他妈的赶紧滚出去!&这是些老兵,他们负责督促新兵。
我们都去理发店剪了头发,然后在一个屋子里集合。在那里,他们要进行所谓的&真话时刻&(Moment of Truth)活动。&好,这里有谁向征兵人员撒了谎?&现在是向海军坦白自己隐私的最后机会,不管是坦白性取向还是承认有毒瘾。在节制性、饮酒和欢宴上,我并不能做到十全十美,但起码我还有&异性恋&和&无毒瘾&的优势。即使我没有这些优势,我也会缄口不言。有些人坦白了,自己偶尔染指过同性恋或毒品。他们被要求进行尿检,有些人通过了,有些人被淘汰了。
接下来,我得知自己被安排进了I-081连队。那是支有一百人左右的连队,而且是一支混编连队。当时,海军有三处新兵训练营:一个在圣地亚哥,一个在伊利诺伊州的五大湖区,还有一个就是我所在的地方。在这三个训练营里,只有奥兰多才有混编连队。
所谓&混编&,并不是说黑人、白人、西班牙裔和亚洲裔在一起和谐相处,而是指男兵和女兵在同样的条件下训练。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到军事计划的一个方面,我们喜欢称其为FUBAR(fucked up beyond all repair)&&无可救药。海军根据社会学的最新研究成果作出了新决定:男女混编可以让新兵训练营里的男兵和女兵相互熟悉,同时又能禁止他们彼此诱发性冲动。即使你没有行为心理学的博士学位,你也会知道,把19岁的男女关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我们新兵训练营里男女之事不断,我也犯了事,不过从来没有被抓到过。
再谈一下资源浪费的问题。一支只有男兵或只有女兵的连队,只需要一间营房来睡觉和检查。但在我们的混编连队里,需要三间营房:一间用于团队检查,另外两间分别供男兵和女兵睡觉。这简直是疯了。我们在公用区集合,留下床铺和储物柜以待检查。我们立正站在储物柜前,教官朝我们大声斥骂,就像你在电影里看到的那样。然后,我们成纵队行进到分开的宿舍去睡觉,小伙子们去一处,姑娘们去另一处。这就意味着,我每天要收拾两张床,占据三个地方。你们缴的税都用在这儿了。
不过,我从不抱怨。我一直是两性平等的热烈拥护者。
我得承认,留着光头的我可不是帅哥。人们告诉我说,我长得很一般。不过,我的头发渐渐长出来,对有的女人来说,我的优势开始凸显出来了。有个人说:&哇,你知道吗?你有头发的时候很可爱。&我迷上了她,而且第一周就得到了几次很棒的背部按摩。
嘿,这种新兵训练营或许还不太糟!
不,它确实很糟糕。尽管可以得到背部按摩,但新兵训练营主要还是长时间的艰苦训练。我这一辈子都是个从事体力活动的人,而且自认为保持着很好的体形。哈,新兵训练营狠狠地把我整了一顿。进行体能训练就是做俯卧撑和更多的俯卧撑&&我们可不怕这个。让人受不了的是无数个小时的行军练习。
请想象一下,我们这百十来名新兵,来自全国各地、各行各业,准备程度也各不相同。他们不得不教我们怎么齐步走、向后转、向右转、向左转,再向后转。每次只要有人做错(实际上,每分每秒都有人做错),他们就会对我们大喊大叫,让我们满头大汗地趴到人行道上,做十个或二十个俯卧撑,然后再站起来,这次必须做对。当然了,我们肯定做不到。
要把这支鱼龙混杂的队伍变成有凝聚力的准军事力量,这中间的漫长过程是很折磨人的。任何一个能平躺在混凝土场地上休息哪怕半分钟的机会,在我们看来都像天堂一般。每当夜晚来临,我都是筋疲力尽,赶紧爬到小床上,活像迷失在沙漠里濒死的人发现了绿洲。不过,我对艰苦的工作并不陌生,而且我在那些人里还属于比较有本事的,有些人受的罪比我多得多。 远离种族歧视者
霍华德上士(Petty Officer First Class Howard)是我接触到的第一位海军长官,也是我此后数年中遇到的最好也最坏的军官。他聪明、敏捷,举止外貌都很职业化。他的绶带系得一丝不苟,白制服永远平平整整,崭新的海军军帽一尘不染,确实是个井井有条的人。
然而,他对人对事却很不公正。
霍华德上士是个黑人,在附近某个城市的贫民区长大。在担任新兵连队指挥官的任期内,他显然打算把种族歧视彻底扭转过来,他把连队里所有领导职位都分配给了黑人新兵。在大约一百人的I-081连队里,黑人只有十来个,却占据了所有好位置,只有最底层的两个洗衣工职位,他安排给了一个白人小伙子和一个白人女孩。
霍华德上士实际上是头等的种族主义者,这一点并不难看出来,同样不难看出的是,他很爱自行其是。这是我第一次遭遇来自弱势群体的歧视,我的目标非常简单&&置身事外,尽量躲着这个人。还有一个人和我目标一致,那就是我的夜间兵营室友鲁谢&科尔曼(Rouche Coleman)。
科尔曼是一个非洲裔美国孩子,他非常熟悉底层民众的生活。他在芝加哥的贫民窟里长大,长大后加入海军,以躲开老家周围猖獗的黑帮势力。他被射伤过,有伤疤为证。他说话语气温和,口才很好,而且很聪明。
我和科尔曼一拍即合,相处得很好。他把照顾我当作自己的使命。科尔曼因为是个黑人,所以被任命为右舷班的负责人,他的职责是进行夜间巡查,每天晚上都要去见霍华德和新兵里的领导者。他每次回到铺位,都会告诉我关于会见的事。
&他不大喜欢白种人。&科尔曼说。
我说:&是啊,我注意到了。&
他继续说:&实际上,他是个狗娘养的种族主义者。&
我不得不表示同意。
&说真的,有我照顾你这个白种浑蛋,你真走运。&
他说得非常对,有他照顾我这个白种浑蛋,我真走运。不久后,我们被分配到不同的小组,在基地里执行各种各样的任务。毫无疑问,我们这帮白人都被安排到厨房去打扫卫生了。科尔曼帮我说了话,安排我和他一起在营房里执行任务。他的请求被批准了,我们就在那儿不停地打牌和吹牛皮,消磨了很多时间。
科尔曼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之一。我们成了真正的亲密朋友,在新兵训练营里一直关系密切,此后多年一直保持联络。最后,我们接受任务去了不同的地方,生活才驱赶着我们渐行渐远。我们最后失去了联系,我常常想他,想知道他正在干些什么。
在新兵训练营里,我发现从军经验很利于打破种族隔阂,那能让人了解来自不同民族、种族和文化背景的人,这是我在海军服役期间最大的收获之一。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我结识了几位一辈子的好朋友。
报名参加海豹突击队
到达奥兰多后不久,他们把我们召集到一起,围成一个大圈,然后挨个儿问每个人:&你在海军里想要干什么?&
有的战友在这个问题上犹犹豫豫,回答时支支吾吾,或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我可不,轮到我的时候,我连想都不用想,就说:&我想成为一名海豹突击队员。&
我知道大家的反应会是什么样的,所以对大家的回应并不吃惊。&那就祝你好运吧。&一个伙计冷笑着说。那一圈人都发出了窃笑声和调侃声。
我一直很纳闷,当你告诉别人自己渴望去完成某项重大任务时,为什么总会有那么多人向你泼冷水,抛出种种障碍,告诉你永远办不到。我觉得,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这么做。通常来说,那并非出于恶意,不过是你说出宏大目标时人们通常的反应。他们或许是被你和你的梦想吓到了,或许,批评你的目标恰恰证明了他们自己的不安和自我怀疑。他们或许只是喜欢对人冷嘲热讽,只是出于根深蒂固的消极习惯,而没有其他理由。说实话,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理由,我也根本不想知道。 自从我立志要成为一名海军海豹突击队员以来,这种事一直不断发生。偶尔有人会说:&哇,太棒了,你能做到的话就太厉害了。&但是,只有极偶然的情况下会有人这么说。通常情况下,我和别人谈起我的目标,不管是老师、熟人还是朋友,我得到的都是怀疑和嘲讽。我加入海军后,情况更糟糕了。这里每个人都知道海豹突击队,也知道那里的训练项目是世界上最难的。
对我来说,这无疑是火上浇油。我听到得越多,心里的火就越旺。我知道,要想证明自己是认真的,唯一的方法就是忽略他们,努力去做。我和其他人在奥兰多围坐成一圈时,要想坚持自己的立场还不算太难。在接下来的几年里,这个目标变得越来越难。当我最终进入传说中的BUD/S训练课程时,它变得非常非常艰难。不过至少在那四年里,没有人再说我的风凉话了。
我进入新兵训练营几周后,海豹突击队的招募人员来了。我心想,终于到这伙计出场的时候了!他等什么啊?他向我们展示了一段介绍海豹突击队员的短片。我们看到那些队员在水下接受测试,在严寒中颤抖,经历着BUD/S训练的种种考验。短片告诉我们,海豹突击队源于20世纪60年代,其中大量镜头献给了在越南丛林中巡逻的士兵。他们身穿李维斯牌上衣,脸上涂着黑彩,挥舞着大号的枪支。
我其实根本不需要看这部短片,不过我还是耐心地看完,然后直接去找那伙计,问他应该在哪里签名。他用令人畏惧的眼神打量着我,说:&这可没那么简单。&又是这种陈词滥调!
还有四个人也对海豹突击队感兴趣。招募人员向我们五个人解释说,我们必须在明天一早4:45集合,开始做身体和心理素质训练。我们通常都是5:45起床,起床号会在6:00响起。我们现在要早起一个小时,这就意味着要少睡一小时,我可不希望这样,但如果这就是进入海豹突击队的代价,我很愿意付出这个代价。
第二天早上,只有我和另外两个人出现。我想,没来的那两个人肯定是看短片看得很兴奋,面对现实的时候就不那么兴奋了。我在通往领取海豹突击队三叉戟队徽的路上,看见了数百人半途而废,那两个人只不过是最早的一批。
通过基本训练测试后,我们三个人还要每天比别人早起一小时,参加一项特殊体能训练,好适应即将进行的BUD/S训练。我的激情被点燃了,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目标,但是,那些体能训练可把我害惨了。
首先是一百个俯卧撑,而且那仅仅是热身。然后是一百个震动打腿:背部着地躺着,手放在屁股底下,双腿伸在半空中做剪刀踢,这简直是对腹肌的摧残。你可以试一试,躺在地板上,背部着地,胳膊伸直,交叉压在屁股底下,双腿相隔大约一英尺,在半空中做剪刀踢,然后做上一千次。
在那之后,是引体向上&&先做几十个,再做几十个,然后再做几十个。这要持续一个小时,而这个时候,我们新兵训练营的同伴还在享受一个小时的宝贵睡眠。虽然现实很残酷,但这却让我的体形变得越来越好了。
不久之后,我们三个人变成了两个人。在通往海豹突击队的路上,又多了一个半路倒下的人。
几个星期过去了,我们离毕业越来越近。我一直在请求参加BUD/S训练,最后引起了一位海豹突击队员的注意。他帮我了解了一下情况,我对最终结果并不满意。我在大约一年前作出的一个决定,现在让我吃尽了苦头。
事情还要说到1992年的夏天。那时,我刚刚高三毕业不久,和爸爸一起去拜访文图拉的一位海军征兵人员。我们和他谈过话后过了几天,那个人开车带我去100英里外的贝克尔斯菲市(Bakersfield),进了那里的军事招募处(Military Enrollment Processing Station,简称MEPS)。
在贝克尔斯菲市,他们给我进行了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来了一场类似美国高考SAT的分级考试,然后让我在一张桌子前坐下来,对面是罗萨莱斯士官(Petty Officer Rosales)。他并不是真的叫罗萨莱斯,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实际上,假如你把我拉出那个房间,立即问我他的名字,我也说不出来。罗萨莱斯士官来自菲律宾,口音很重,他说的话我差不多都听不懂。
我听见他说了些什么,听起来像是&Watchaw byuan?&他期待地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我想了一分钟,终于想通了。他说的是:&你想做什么样的工作?&(What job do you want?)原来,这是一次分级面试。我知道,我在分级测试中得分很高,所以可以自由选择部队。
&我想成为一名海豹突击队员。&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开始滑动鼠标操作电脑。那台电脑特别旧,它进行搜索的时候,我还以为能听到零件运转的咔咔声呢。一分钟后,他点了点头,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让你加入机组搜寻与营救项目(Aircrew Search and Rescue program)。&他说出这些词的时候眼睛越睁越大,就像在说我是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的候选人一样,&你会做个搜寻与营救水手!&
&等一下!什么?我想做一名海豹突击队员,不是机组营救员。&我的脸上肯定写满了困惑和失望。他再次点了点头,开始对我说:&这是个非常好的项目,小子。在这个该死的项目里,你会有一位特他妈好的长官,小子。&
我打量着我面前的征兵人员。他一边笑一边点头:&这是一个很难得的项目,韦伯,没有多少人有资格参加的。&
正如我后来知道的,他说得没错。对海军士兵来说,机组搜寻与营救水手(SAR)是个上等职位,算是那里顶尖的好工作。 对一名正规海军士兵来说,在船舰上的生活简直就如地狱一般:执勤12小时,轮休12小时,有时还要干些肮脏的活儿。我的征兵人员是一位&船体技工&(hull tech),这是海军对船舰管道工的戏称。想象一下,连续六个月在厕所里干活儿,对付那些粘着屎尿的管道,不管你的等级如何。如果你是第一次上船,你就要花三个月待在厨房里。这是一份苦役,就是科尔曼帮我从中解放出来的那种。不过,如果你是一位SAR,你就不用经历苦役了。作为一名营救员,我每天起床后要检查航行时刻表,如果没有安排航班任务的话,那就还有一些辅助职责,比如记录机组人员航海日志。不过,我通常都是闲逛一天。第二天,我也许会有一个两小时的航行任务,去拯救某位海军上将,那才是让我大放异彩的日子。那真是个好职位。
当时,我对此毫不知情。他描述的听起来不像是通往海豹训练的路,我再次将目光投向罗萨莱斯士官,仍然一脸茫然。
&这是个很好的工作,能把你弄进海豹突击队,小子。&他坚持说。
问题在于,罗萨莱斯士官并不了解海豹突击队招募队员是如何运作的。正是因为这样,他没有搞清楚怎么才能引导我朝着正确的方向走。在那以后的几年里,他们改善了招募流程。现在,你可以从新兵训练营直接进入特殊培训学校,分级后就能直接参加BUD/S训练了。但是,当时还不能这样。在我加入海军的时候,他们有所谓的&海豹源评级&,他们通常从做某些工作的人里寻找新海豹突击队员候选人。如果你没有从事这些工作,那你就必须去常规海军舰队服役,然后踏上漫长的绕远路。最后,我意识到,我本来可以选择一条更直接的进入BUD/S的道路。从那个意义上说,SAR也是一条漫长的绕远路。
尽管如此,还存在很多更糟糕的绕远路。罗萨莱斯在一件事上是对的:SAR是个好项目。它意味着,我肯定可以加入机组人员学校,还有搜寻与营救学校,然后我就能在飞机或直升机上干一份与航空有关的工作。而且,我会从服役海员的入门级E-1级迅速提升到未经任命的长官(NCO)E-4级,这意味着收入和地位的显著提升。最终能走上这条路,我心里充满了感激,但我当时还不知道,从这个项目进入BUD/S会有多难。
我的报到日期推迟了,这意味着我有十个月的时间不会出现在新兵训练营里。那年的夏天、秋天到冬天,我都待在麦克&达安位于文图拉的潜水零售店里,一边干活儿一边等待。那是一段美妙的时光。麦克把商店经营得很不错,而我和他的商店经理基思&戴奈特(Keith Dinette)还有他高中时的甜心尼科尔(Nicole)成了好朋友。实际上,我们至今都是亲密的朋友。不过,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踏上成为一名海豹突击队员的道路了。终于,在三月份,我收到了一封内附航空公司机票的邮件。一个朋友开车送我去洛杉矶,我在那里和另外一名准备去新兵训练营的伙计住进了同一个房间。第二天早上,我们就登上了开往奥兰多的飞机。
我现在刚从新兵训练营毕业没几天,正设法弄清怎样进入BUD/S训练。
海豹方面告诉我:&很抱歉,韦伯,你要奉命执行搜寻与营救任务。他们那个项目人手不足,我们不能把你给硬拉出来。你必须要等到完成最后一项任务,再申请调动。&
这一下子把我给弄蒙了。我苦苦哀求他让我换个项目,但他说自己也爱莫能助。
他说:&耐心点,你很有潜力。你具备良好的特质,继续坚持下去。你接受下一项任务的时候再申请吧。&
我对此很不高兴,但管他呢,我告诉自己,我至少不是去给船身刮油漆的。搜寻与营救是一个很好的项目,SAR是一个很好的职位。此外,我一旦获得命令,就可以申请并快速进入BUD/S训练了。
嘿,这得花多长时间?
我救了爸爸
我从新兵训练营毕业时,爸爸来了奥兰多,那种感觉很好。我走出训练营时心里知道,我已经完成了一项重大任务。我可以看得出,他为我感到自豪。
一年前,他第一次听说我真的要加入海军时,就一直在支持我、鼓励我。他甚至送了我一辆福特漫游者(Ford Ranger)汽车,作为高中毕业和加入海军的礼物。当很多人质疑我做海豹突击队员的梦想时,爸爸一直完全支持我。再想想我们之间的波折历史,对我来说,这种感觉特别好。
我父母的婚姻并不顺利。从那次前往新西兰的倒霉之旅回来后,他们发现自己面临不可调和的矛盾,这种矛盾根本无法解决。或许,在他们完成那次伟大的轮船之旅后,回美国后的现实压力让事情迅速恶化了。我确定,经济窘迫肯定没起到什么好作用。不管当时出于什么原因,总之爸爸突然决定从家里搬出去。
妈妈崩溃了,但还是挺过来了,然后遇到了另一个男人。爸爸在几年后肯定是意识到自己失去什么了,因为他突然努力要把妈妈赢回来。可是,他让她走上了一条单向道,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有时候,他会来和平号潜水船上看我,做几次轻便潜水。我们之间的关系越变越好,就像当初在阿焦号上越来越糟一样。我17岁生日过后不久,他有一次来看我,和我去海鸥岛(Gull Island)潜水。那是一座位于圣克鲁兹岛(Santa Cruz Island)后面的小岛礁。我们抛锚停稳,他是最早跳进水里的人。半小时后,他露出水面,想看看船在什么地方,却猛撞进了一大片海藻里。那是一个很糟糕的地方,海浪冲刷着一片满是礁石的海滩。他被缠进了海藻里,在慌乱中把调整器吐掉了。
那时候,我正好在做营救潜水员,所以立马潜下去帮他。我现在还记得那天的情景,就像是现在发生的一样:我紧盯着父亲,我心目中的硬汉英雄,看他慌得大叫求救,而我正是救他的那个人。我一时弄不清情况,但我接受的训练发挥了作用。我潜到水中,迅速游了300码或400码,把他从那里拉了出来。这件事将我们置于一个奇怪的境地:我们永远不会再提及这件事,但一直会记着这件事。这让我们已经很复杂的关系变得更加尴尬了。
我刚从新兵训练营毕业,拿到了第一笔士兵津贴,我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有多少钱。我撕开信封,盯着那串数字看,上面差不多有700美元。考虑到我在那里待了两个月,算起来每天只有10元多一点。我14岁在潜水船上工作时都比这挣得多!但我不在乎。这也算是件大事,我已经加入海军,踏上成为海豹突击队员的道路了。
在去彭萨科拉(Pensacola)的空勤人员候选人学校(Aircrew Candidate School)报到之前,我有一周的自由支配时间,于是,我买了一张机票去看望爸爸。他现在住在位于爱达荷与怀俄明两州交界处的杰克逊洞(Jackson Hole)。我飞往盐湖城,他在那里接我,然后开车去他住的地方。我们在那里一起度过了一段美好时光。我们去滑冰、喝啤酒、享清福,还开着我的福特漫游者四处兜风。等到我去参加海军训练时,他帮我把车保管在杰克逊洞。我能感觉到,他在试着向我示好。尽管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有点小紧张,但我对此很高兴。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我该回去了。我有几身制服要拿去干洗。我把全部的津贴都用来买往返佛罗里达的机票了,现在身上一点儿现金也没有了。
我说:&嗯,爸爸,你能借给我点钱吗?我去熨洗这些制服,回去的时候好精神一点。&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一言不发。然后,他开始让我很难堪,狠狠斥责我为什么问他要钱。
到底怎么了?我盯着他,不敢相信我听到的一切。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经历这么多事以后,他帮我干洗一下衣服,都要让我这么难堪吗?拜托啊,我救过他一条命,他都不肯帮我洗件制服?
我失控了,开始朝他大喊大叫。我们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我就坐在了那辆漫游者的驾驶座上,带着愤怒和沮丧,瞪着眼睛大叫着。
他立即明白自己把事情搞砸了,而且为整件事难过,至少多年后我是这么觉得的。不过当时,他并没有表现出来。我们嘴上不再说什么,但心里都在怨恨对方。他给了我钱,但我对自己发誓,我再也不会向他要任何东西了。我把漫游者留给了他,对他说,这辆车现在是他的了,我不想要了。
我们没能和和气气地分别。很快(不过还不够快),我就离开了那里,坐飞机返回佛罗里达,开始下一段旅程。
搜寻与营救课程
我的下一站是位于佛罗里达半岛上的彭萨科拉,我到那里的海军空勤人员候选人学校报到,参加为期两个月的训练。
和新兵训练营比起来,空勤人员学校要轻松得多。新兵训练营整天都是体育训练,而空勤人员学校主要是给我们提供方向,对我们进行筛选审查,确保大家飞行时不会出现生理反应。
我们很早起床,穿好短裤和T恤,适当做些体能训练,吃早饭,然后在教室里集合。他们把我带进了一架飞行模拟机,那是一个巨大的圆柱形舱室,里面装配有一把座椅和很多操纵杆。他们刚把我关进去,那个家伙就开始动了起来,以不同的速度旋转,时而快时而慢,以难以预料的时间间隔变换着速度和方向。整个过程中,某处看不见的喇叭中传出一个声音,引导我通过规定的各种军事演习。很显然,这种设计是为了检测我们的内耳构造,提升我们的能力极限,让我们承受加速度和运动极限时不犯晕。我们将其称为&旋转与呕吐&(spin-&n&-pukes)。
有些人当时就被淘汰了,另外一些人则没有通过药物检查(我很奇怪,他们怎么能那么离谱儿),还有一两个人有心理问题。这些人都被淘汰出局了。
空勤人员学校里的体能训练比新兵训练营里略严一些,不过也严不了多少。对我来说,体能训练看起来很简单。而且,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材越来越有型了。然而,对一些人来说,这种训练很困难。又有一些人被淘汰了,因为他们的身体条件不达标。
无论是对年轻人,还是对海军士兵来说,彭萨科拉都是个好地方。我们处于佛罗里达州和阿拉巴马州的交界处,这里对各种事的要求都很宽松。姑娘到处都有,而且,在镇上的多数地方,如果你是军人的话,进酒吧都不用查明身份。我就像身处天堂一般。
我们班里的多数人都志在成为空勤人员,或者去做海军的其他工作。我们中间只有极少数人会去参加搜寻与营救项目,而等到毕业的时候,我们会带着复杂的心情说一句:&哦,该死。&我们很兴奋,但也有些害怕。我们知道,下一步会困难得多。 在空勤人员候选人学校结课之后,我沿街区下行,去为期四周的搜寻与营救学校报到。不出所料,任务难度进一步增加。尽管它就在街边,却似乎远在千里之外,搜寻与营救学校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搜寻与营救学校的管教非常严格,气氛严肃而专业。我们每天早晨很早就要集合接受检查,我们的制服必须整理得完美无缺。我们先去参加体能训练,然后是三英里限时跑,然后是游泳,最后到教室集合,再去游泳池进行训练。
我们的训练场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室内游泳池,模拟大海上的情况,让人感受海面上不规则的海浪。我们的训练空间足有一个大型体育馆那么大,里面有模仿直升机旋翼气流的大型喷洒机,还有从起重机上垂下来的模仿降落伞的设备,可以拖着我们越过游泳池。我们先学习了救生基础,然后继续学习营救落水飞行员的高阶技巧。
设想一下,你是一位飞行员,必须从飞机上跳出来。午夜时分,你跳伞跳进了波涛汹涌的大海里。你看不到任何东西,被降落伞保护绳死死缠住,而且海水冰冷刺骨。我们就是从直升机上跳下来、到这种环境中把你救出来的人。
当人们遇到意外情况、跳入水中后,一般都会感到恐慌。即使你是游到那里去救他们的,他们也会死死抓住你,把你拉下水。这是一种无意识的举动,完全是出于恐慌。不过,不管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他们都会用最大的力气抓住你,害得你被淹死。于是,我们练习了很多所谓的&防溺&本领。
这么做的目的在于,确保我们作好防溺的准备。他们教给我们怎么把飞行员从降落伞中解救出来&&然后要么狠狠把他打晕,要么迅速给他装上救生绳装置,从他的胳膊底下穿过去。然后,我们把自己也套进去,再慢慢吊到在空中等待的直升机上。在这个过程中,落水者会一直慌乱不安,试图将我们推开。我们有各式各样的降落伞背带、皮带、降落伞和其他系统,我们得清楚地知道每一种装备的穿戴步骤。我们必须做到闭着眼睛都能弄清楚,向后或向前都能弄清楚,因为我们面对的可能是最糟糕的状况,而且手里还拽着个手脚无措或没有行动能力的人。我们还必须掌握一系列急救技巧,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一名落水的飞行员会受什么样的伤。
为期四周的搜寻与营救课程临近结束时,我们迎来了期末考试。我们所有人列队进入休息室,坐在长凳上,等着他们挨个儿把我们叫出去,轮流进入游泳池考试。叫到我的名字时,我站起来,向户外的游泳池区域走去。
那地方很嘈杂,光线很昏暗,模拟夜间场景。旋转模拟喷雾器开着,起重设备在我头上运转,而我脚下有一位落水的飞行员,在水里拼命拍打着,挣扎在溺死的边缘。
我从平台上跳下去,像平时学的那样,眼睛盯着地平线,感觉自己沉入池底。我直接游向恐慌的落水者,试着靠听力寻找目标,却一无所获。在机器的轰鸣声和波浪的冲击下,你是不可能听到任何东西的。忽然之间,两只强壮的胳膊像一副钢制捕熊器一样缠住了我,我们俩都在水里胡乱拍打着。我可以感觉到他的惊慌。我知道这是模拟场景,他实际上是一位熟练的教官,只是装作一名受惊吓的飞行员。但是,他是个好演员,而且他正在把我向水下拖。
降落伞的绳索到处都是。我知道,我不能让自己缠进那些该死的绳子里去,但这很困难。突然间,我脑海里闪过了爸爸的画面。他努力想挣脱那些该死的海藻,在恐慌中吐出了调整器。我想说:&看在上帝的分上,冷静下来吧&&我这就救你出去!&但我知道,当某人处于惊慌之中的时候,对他说什么都不管用。最后,我成功地从那个家伙紧紧抱着的胳膊中挣脱出来,把他弄进了背带里,然后把他吊到直升机上去。
他躺到地板上后,我看到他伤得很严重。他的伤口当然也是模拟的,但效果非常好。如果我想通过考试,就必须给他做正确的急救。
那个考试很难。幸运的是,在比尔船长的潜水船上多年的训练帮了我,我的水性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得以顺利通过。不过,有些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多数人在防溺环节被淘汰出局。在那种狂乱、昏暗、嘈杂的环境里,感觉自己被一个疯狂的人向水下拖去,很多人就会松开紧握的双手,自己也陷入了恐慌,最终不幸&溺死&。
搜寻与营救是一次极好的训练,这个项目的毕业生形成了一个精英群体。霍华德&瓦斯丁(Howard Wasdin)是一名海豹突击队员,曾参与过摩加迪休(Mogadishu)的&黑鹰坠落&(Black Hawk Down)行动,后来写了《海豹突击队第六小队》(SEAL Team Six)一书。他刚开始参加训练的时候就是一名搜寻与营救水手。
我完成课程时觉得很自豪,而且至今仍为自己属于SAR的一员而自豪。
但是,我仍然很渴望参加海豹突击队的训练。
从SAR学校毕业后,就该参加&A&学校的训练了。在那里,你会接受基础训练,这种训练是不管你做海军的哪种工作都需要的。在海军里,你的职业分工通过等级体现,而等级是通过在&A&学校挣得的。如果你想成为一名厨师,你就去找&A&学校的食堂专家;如果你是一名潜艇声呐兵,你就去&A&学校学习声呐。
搜寻与营救水手被部署在直升机上。就我目前所知,飞机上唯一不用转动操纵杆的工作,就是反潜作战操作员(antisubmarine warfare operator),或简称AW。当时是20世纪90年代初,我们还没有摆脱冷战思维,还会感觉到来自苏联的潜艇威胁。实际上,这种威胁已经不复存在了。如今,同样的职位被称为&航空作战系统操作员&。不管叫什么名字,它都是指在直升机尾部操作声呐的那个人。我一听就兴奋不已,于是,我选择AW作为第一志愿。
排名前几位的优秀毕业生会获得奖励,有优先选择岗位的机会,海军在这方面通常是很公平的。我在空勤人员候选人学校和SAR学校的成绩都名列前茅,所以我可以自由选择。不久后,我就前往田纳西州的米灵顿(Millington),去参加为期四个月的反潜作战/声呐操作员训练。
在米灵顿,他们教了我们一些很棒的技能,包括怎样阅读声呐图(这和声波图不是一回事)。我们会从直升机尾部投下声呐浮标,读出它们发射到屏幕上的信号,或者把信号打印出来。我们学会了怎样识别阅读器上显示的谐波频率,以此来判断螺旋桨的等级,辨别螺旋桨有多少叶。螺旋桨会发出一连串&咝&咝&咝&的声音,最后一声&咝&是一种超级旋流,会发生空蚀现象①。通过计算空蚀之间有多少次咝咝声,我们就能告诉你,这是不是四叶螺旋桨。声呐频率还可以告诉我们,那个发动机有多少个汽缸。这个场景是很惊人的:通过小屏幕显示或打印出来的资料,我们就可以判断出&好的,我们捕捉到的信号是一个单汽缸发动机、四叶螺旋桨,那是一艘苏联209级潜艇&。我们要记住大量不同潜艇的特性,以便迅速判定潜艇的类别。
在&A&学校的日子即将结束时,我再次打探参加BUD/S的消息。可谁知道,规则刚刚改了。过去,从&A&学校可以直接去BUD/S。实际上,几个月前刚刚有人这么干过,但他成了那扇门轰然关闭前通过的最后一个人。从那时起,他们就开始限制从&A&学校直接进入BUD/S的人了。我又一次得到通知,发现自己还要继续等下去,得等到完成最后一项任务后才能再提出申请。当时,我刚被派去一支现役直升机中队,我在中队里才待了不到一年。
毕业的日子临近了。我们所有人都挤在教室里,等候着派遣令。据说,有一半人会去西海岸,另一半人去东海岸。无论最终去哪里,你都要在那里度过接下来的三到四年。
大家都知道,职位安排会按班级排名走,所以成绩平平的人都在私下里做交易。他们开出的条件可能是一千美元的现金,也可能是和他们的姐妹们上床,只要不被分到东海岸或西海岸就行。这些条件会因人而异,取决于当事人特别讨厌哪个地方,有些来自美国中西部的家伙担心会和来自加州的蠢人待在一起。就我个人来说,我的目标是参加直升机训练,然后加入直升机中队。这就意味着,我要么去圣地亚哥,要么去弗吉尼亚州的杰克逊维尔(Jacksonville)。我可不想去弗吉尼亚,因为BUD/S基地在圣地亚哥。我知道,如果我驻扎在那周围的话,参加海豹突击队训练的机会就更多了。
我从来都不是个好学生,但当我下定决心去做的时候,我总能拿到A或B。我的毕业成绩在全班名列前茅,不过,我还是担心最后会被派往东海岸的某支中队。
谁知道,我完全是瞎担心&&所有人都被派去西海岸了。
我要回家了。
&53号战犯&
在东部待了差不多一年后,我在1994年1月回到了加州,奉命去HS-10报到,那是一支位于圣地亚哥的直升机训练中队。在正式成为其中的一分子之前,我得先摸清那里的门道。在加入HS-10之前,我还要先清除一些障碍。在你成为一名飞行员或营救水手,或从事任何有被捕风险的工作前,你都需要做到两件事:一是学会保密,二是参加生存学校。
&新兵训练营&(boot camp)一词最早是海军陆战队在&二战&期间使用的。&boot&是个俚语,意为&新兵&。我们这些在一月份参加&生存&闪避&抵抗&逃生训练&(Survival, Evasion, Resistance, and Escape,简称SERE)的人,已经接受了好几个月的训练,但我们显然还是嫩,还是新兵。生存学校就是升级版的新兵训练营。
这个项目以做过战俘的美军和盟军战士的经验为基础,旨在让学员们学会在最恶劣的关押条件下有尊严地活下去的技巧。那无疑是我当时经历过的最高强度的训练。
我们在SERE学校的大楼前集合。这所生存学校设在位于科罗纳多半岛北端的北岛海军航空基地(Naval Air Station North Island)里面。在那里,我们进行了为期一周的课堂学习,然后是一周的野外训练。第一周用来了解历史和背景,其中包括&二战&和越战中的经验教训。我们的学习内容包括,怎样向俘虏者适度透露信息以求得生存,而又不泄露任何秘密。这一周过得很快,我们也很享受,我们都盼着去野外。
那一天很快就到来了。我们所有人排成一列,在出发之前,他们会从头到脚仔细检查我们有没有私藏食物。我们已经被警告过,不要试图在衣服或靴子中藏匿食物,但我在海军服役期间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发现,每一群人里总会有人不听命令。不出所料,一些人因为随身携带各种可笑的食物而被抓住了,我很佩服他们&敢于尝试&的勇气。
经过搜身检查后,我们开车往东北方向走了大约90分钟,进入加州华纳温泉(Warner Springs)山庄。抵达目的地后,我们被分成六个小组,然后分成两人一组的逃生队。我和一个大个子海军侦察兵分到一组。海军侦察兵是特种兵,在很多方面和海豹突击队很像,包括专门进行深水侦察的人和集中执行任务的黑衣特警(black ops)。我不知道这伙计是不是黑衣特警,但无论如何,作为生存和逃生搭档,我知道自己肯定没有他厉害。
然后,我们被赶进了荒野中,除了身上的衣服以外什么都没有,模拟在敌后活动的情形。我们在接下来的三天里学会了基本的生存和逃生技巧,包括诱捕、跟踪和陆地导航。
我们吞下了能抓到手的所有东西,不过其实那根本没多少。生存学校训练班几年来一直来这里训练,几乎所有可以吃的动植物都被吃光了。很快,我们就开始什么都吃了,包括虫子、某些肮脏的植物和一只兔子。到了第二天,我们已饥肠辘辘。 晚上更难熬。第一天,我和搭档一起搭了一个简易住处,抵挡山里夜晚的严寒。但我们搭的住处太大了。作为男子汉,我们想弄一个宽敞的屋子,这样,我们就可以有自己的空间,不用挤着睡觉了。不管是在美国本土的训练,还是在北阿富汗荒野里的行动,在数次经历过那种严寒后,我可以告诉你&&那些&男子汉气概&之类的狗屁玩意儿都会跑到九霄云外,你会很愿意和一个热血沸腾的大活人紧紧抱在一起。在冻醒四次后,我们被冻得浑身冰冷,牙齿直打战。我和海军伙计咕哝了几句颇有男子气概的话,然后就紧紧抱在了一起,就像电影《断背山》(Brokeback Mountain)里那样。
这样过了三天后,我们已经准备好接受逃生与囚禁训练了。训练包括持续大约24小时的逃生练习,然后直接进入为期三天的模拟战俘营(POW camp)训练。逃生练习模拟的是一位落难飞行员的处境,我们要在森林中努力逃脱敌人的追捕,而敌人会对我们穷追不舍。这项练习的规则非常简单:不要被抓到。如果被抓到,我们就会赢得一份&奖励&&&额外的战俘体验。
逃生练习结束后,他们会拉响汽笛。这时候,还没被抓住的人要走到最近的路上,缴械投降。&缴械投降&这部分让我觉得很疯狂,但你又能怎么样呢?这是他们定的规则。
我和那个海军哥们儿在逃生练习中表现出色,实际上是太出色了,以至于第二天下午他们拉响汽笛时,我们已经一路向南逃去,完全没有听见汽笛。最后,我们意识到自己已经出界了,而时间期限也过了。于是,我们找到了一条往北的路,朝着训练场的边界走去。不久,一辆卡车接上了我们,车里满是外国面孔的人,他们看起来都很生气。他们往我们头上套上头罩,把我们狠狠教训了一顿。我们后来才知道,这些家伙四处找我们,已经找了快四个小时了,所以满肚子都是气。
我们一回到军营,头罩就被摘掉了,然后直奔一个列队集合区。在那里,我们每人获得了一个战犯编号。我直到今天还记着我的编号:我不再是布兰登&韦伯了,我现在是&53号战犯&了。
模拟战俘营训练有两条规则,我们很快就知道了规则的内容。第一条是&抓住你的破衣服!&第二条是&眼睛盯着地面,贱人!&&抓住你的破衣服&&&这是在提醒我们抓住短裤(这时看起来确实像&破衣服&)的两边,好让守卫一直能看到我们的手;&眼睛盯着地面&&&这是为了确保战犯不会四处打量,对周围环境获得更多的了解,这么做才能避免战犯逃脱。
我决定试一试这第二条规则。我悄悄地、小心翼翼地,不动脑袋或脖子,只把眼珠来回转动,偷偷往周围看。哐!有人迅速用手背打了一下我的脸,打得我的头都快转向背后了,我觉得下巴都快断了。我学得很快,至少不是最慢的。我又试了一次。一秒钟后,我脸上又挨了一掌。这说明他们把规定实施得很好。从那时开始,我就乖乖抓住我的破衣服,眼睛一直盯着地面,再也不四下打量了。(好吧,我承认,我还是打量了&&不过我小心了很多,没有再被人抓到。)
我们刚领完新的&破衣服&和编号,就被问到喜欢吃什么样的饭。
&53号战犯!你要鸡肉饭还是鱼肉饭?&
两种听起来都不错,但我怀疑这是个圈套,他们真正想要的是我们的签名。我们选择餐食后要在账簿上签名,而且是签署真实姓名。我对此早有耳闻,他们会在未来的宣传活动中用这个对付我们。我已经是营房里的囚犯了,不能让他们继续得逞。所以,我在账簿上写下我的选择(鱼肉饭),但签名时没用我的名字,而写了句&真诚地说声&&去你的!&
选择餐食后,我们在一间屋子里集合。在那里,我们可以相互交谈。有几个人很紧张。尽管这听上去很奇怪,但我觉得很放松。我不确定,这到底是因为我早年单打独斗过,还是因为我的秉性如此。不过,我从未在高度紧张的状况下失去冷静。事实不止一次地证明,这对我大有好处。这个时候是如此,后来更是如此。特别是我最后作为一名海豹队员参训时,这个优点尤其有用。
几分钟后,营房守卫来了,让美军特种兵举手示意。我真不敢相信,他们真的认为我们会上当吗?
&来吧,快回答,你们这群美国贱狗!谁是特种兵或飞行员?我们知道,你们美国的侦察机和特种兵就在我们的国土上!你们现在自首,可以少吃点苦头。我们会给你们热饭!&
他用的是俄罗斯口音,而且听起来很逼真,但他的要求却很搞笑,显然是在胡扯。我好不容易忍住没笑出声来。但在下一个瞬间,我看到几位同伴举起手来的时候,我的开心变成了震惊和沮丧。他们到底他妈的在想什么啊?那些倒霉鬼签了认罪书,然后立刻和我们其余的人隔离开了。我不知道他们被带到哪里去了,也不清楚他们会受到怎样的&特殊待遇&,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两点:第一,它会带来疼痛;第二,它不是一顿&热饭&。
接下来,我被安排进了一间混凝土结构的小房子里。房子大约有三英尺高,不过谢天谢地,它的宽度和高度都比我想象的长一些。在这里可没有别的选择。我爬进房间,尽可能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我略微缩了缩身子,差不多刚好能盘腿而坐,我为自己个子不高而感到庆幸。
在那个小格间里,我发现一个佛杰斯(Forgers)咖啡罐。我知道它是干什么的&&它是让你往里尿尿和拉屎用的。啊哈,设施一应俱全嘛。房间里还有一个小帆布袋,你要用那个罐子的时候,可以用袋子来遮羞。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这里就是我的家。
我很想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被勉强塞进这个小格子间并没有多可怕,但我希望他们把我拉出去审问。让我们赶紧把这件事搞定吧,我心想。
但没有人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他们开始按某种例行程序行事。
晚上,他们从犯人中随机选择(至少在我看来如此),把他们拉出格子间。不久后,我们就会听到尖叫声。然后,他们就开始播放音乐:滥歌,超级大滥歌,循环播放。有时候,他们会播放一个小女孩哀求爸爸回家的录音。不管他们喇叭里播的是什么,那个声音都会持续好几个小时。黎明到来,这个例行程序会继续下去:尖叫,抱怨,牢骚,痛打,滥歌。
我在战俘营的记忆还包括被塞进另外一个小格间里。这个格间是木制的,长宽高都不超过三英尺。在他们审问我的几个小时里,这个地方就是我的住处。我没有幽闭恐惧症,但当我被塞进(是的,塞进)那个格子间后,我的左腿开始抽筋了。你只要伸直腿就可以缓解抽筋,但在那个该死的格间里,什么东西都伸不直。腿抽筋都快把我给逼疯了,因为我什么也做不了,但我要尽可能忍下去。
第二天,他们把我们召集到一起,来了一次训话。
&没人关心你们这堆一钱不值的狗屎,在外面没有人想着你。你是我们的,没有人在乎你们。所以,我们作了个决定。我们本该把你们留在这里三天,然后放你们走,但那是老计划了,是我们有机会见识到你们有多软弱、多可怜之前的计划。我们决定让你们这些臭狗屎在这里多待些时间,多惩罚惩罚你们。或许五天,或许十天,我们还没有定好。&
这个说法听起来很牵强。我们都知道,POW环节只会持续三天。不过,在这种时候人会变得很轻信。当你四天都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没能睡多少觉,在战俘营里待上一天一夜后,我不管你是谁,你有多强壮,你的脑子都会乱掉。
在这次奇怪的训话后,我们又被送回了混凝土格间里。在那之后不久,与我一洞之隔的邻居,51号战犯,因为脚肿求见军营指挥官。他被守卫给无视了。很快,他再次发出了请求,这次声音更大。他一直重复自己的请求,但每次都会被人无视。重复了十几次后,他从恳求变成催促,然后变成了歇斯底里。
最后,他开始尖叫起来。
他已经难以忍受了:&我的任务明天就要结束了,伙计!我不想再玩他妈的这破游戏了!快他妈的让我出去,伙计!&他听起来就像是电影《异形》(Aliens)中比尔&帕克斯顿(Bill Paxton)扮演的哈德逊下士(Private Hudson)。(&就这样了,伙计,游戏结束了,伙计,游戏结束了!我们现在要他妈的干什么啊?&&我们都要死了,伙计!&)他彻底失控了。
这样持续了大约一个小时后,我拉下帆布袋罩在脸上,免得让营房守卫看到我发笑。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不厚道,但我忍不住。看待这件事有两个角度:要么非常可怕,要么非常好笑。我觉得非常好笑。
我忽然听见了急促的跑步声。我急忙拉开帆布袋,正好看见51号战犯跑了出去。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真以为自己能跑出去吗?谁知道呢。我的邻居(我一直都不知道他的名字)最后失败了。
在我印象中,没有人能成功地从正门逃出去。当时,守卫们也被他惊呆了,但只呆了一会儿,他很快就被抓住了。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他并不是唯一一个想逃跑的人。但是,美军有一条规定:即使作为战犯,你也要遵从严格的指挥。比如,如果你想逃出兵营,你就得写请求便条(填表格),向上级请求批准。这对我来说很难,因为我那个混凝土格间位置不好,而且我和上级关系也不好。我有两次试着写便条并交给别人,但没有一个人把便条传给上级。
第二天半夜,我们被命令脱光衣服,站在过道上,他们用水管往我们身上浇冰冷的水,这就是&洗澡时间&。我们还能抱怨什么呢?
这几天里,我们体验了一个真正的战俘经历苦难才学到的东西,这些经验大多来自那些曾被关押在北越的河内希尔顿(Hanoi Hilton)的人。我们学到了,在任何一个战俘营里,军人的目标都是有尊严地活下去。如果你表现得像个蠢货,或者傲慢自大并拒绝(或貌似拒绝)合作,你很快就会被处决。千万不要自以为是,&战俘游戏&可不是这么玩的。你要尽可能隐藏自己的姓名、军衔和番号。
有些家伙采用了相反的方式,尽可能表现得令人讨厌、毫不配合。他们得到的&奖赏&是水刑。课程结束后,这些家伙又开始大肆吹嘘,说自己是因为不良行为而受刑的,就好像这是种荣誉一样。不过,他们迅速打消了那种想法。我们完成SERE课程后作汇报时,事情一目了然。如果你受过水刑,那就说明你没有用上在战俘营里保命的手段。简单说来,你干得糟透了。
有些家伙做得更离谱儿。他们受到的惩罚不只是水刑,还有处决。(当然是模拟的,但也不怎么好玩。)有不少人因为被&处决&或彻底失控而被淘汰出局。在正常情况下,三天的时间听起来并不长,但在战俘营里就不一样了。消磨一个人的意志,并不需要太长时间。
第三天过后,我们被从战俘营里放出来,回到北岛基地作战俘经验汇报。我们的守卫看起来冷酷残忍,好像他们既不知道也不在乎我们是谁。看起来,他们除了在惩罚我们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过我们。这其实是种策略。实际上,他们一直在仔细观察我们,在整个过程中对每个俘虏都作了详细的笔记。我很高兴地发现,自己的表现不错。
我问了问51号战犯的情况,就是住在我隔壁那个企图逃跑的人。
&他彻底完蛋了。&我被告知。
我问:&他还能继续进行训练吗,还是要离开海军?&
&不知道。&他们说,&我们还在评估他。不过,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继续承担高危任务了。&
他们给了我们一些建议,告诉我们如何从令人筋疲力尽的训练中平稳过渡到正常生活。他们告诉我们:&请记住,你们已经差不多一周没吃东西了。别紧张,不过这段时间一定要禁酒,因为那会引发幻觉。&
我觉得,这最后一条他们至少说了三遍。不过,他们就算说上30遍也不会奏效。你试试告诉一个刚从模拟战俘营中解脱出来的19岁的小伙子,他应该&别紧张&而且要&禁酒&,你看看会发生什么事。当天晚上,我就和所有的朋友、同学去了基地里的冲浪俱乐部(Surf Club),喝得酩酊大醉。我不大记得当天晚上发生的事了,但清楚地记得周一早晨醒来时头疼得厉害,撒出的尿因为身体脱水而呈鲜黄色。不过无所谓,因为新兵训练营全部结束了。
我现在想弄清楚的是,怎么才能进入BUD/S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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