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小狗破解版辅助破军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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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军传烧饼修改器安卓版
v3.1在手机上看
软件大小: 2.01MB
软件语言: 简体中文
软件类别: 辅助修改器
软件属性: 国产软件 / 共享软件
应用平台: Android
编辑整理: czj
:0 次/&:0 次/&评分5.0
在《破军传》中,Q版特色人物造型,丰富有趣游戏关卡,华丽技能最新出击,超强打击带入体验,它将带你享受前所未有的震撼游戏体验!《破军传》修改器烧饼安卓版是该手游的辅助修改工具,玩家可用来修改游戏金钱,经验,攻击力等,让您轻松打败敌人!
破军传修改器使用说明: 1.打开【破军传修改器】; 2.运行游戏; 3.查看游戏中金钱等并记录下数值; 4.打开【破军传修改器】输入数值进行自动搜索; 5.进入到游戏改变金钱并记录下新的数值; 6.切换到【破军传修改器】输入数值,如此循环几次直到出现想要的数并进行修改; 7.回到游戏,即可体验到效果了!
破军传烧饼修改器安卓版
(5328) (8974) (6574) (1582) (8754) (6326) (1464) (1044) (68006)& 小修开头三万字3.0版【散财神马都不是事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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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修之前发出来的开头三万字,有很多不好的设定和不怎样的情节,所以之后进行了修改。慢慢发出来,求评论。
对修改有用的评论,散财感激!
大周立治十三年,荧惑守心。有坠星下中州上京城西,至地为石,黔首或刻其石曰“大周已续八百载,天注定,命难改”。皇闻之而拍案起,遣使查,莫服,尽取石旁局人诛之,销其石,于其地造瞭星塔,以问大周气数。……瞭星塔建成当夜,皇帝派来大周最为精锐的三千青龙卫。天地九境以“临兵斗者皆列阵前行”九字真言划分,依次为:降临境、兵意境、斗罗境、霸者境等等。而青龙卫中的每一名士兵的修为都在兵意境的中期以上,这样的士兵若是在军中,至少也是麾下兵马三千的偏将军,甚至做到牙将也不无可能。但在青龙卫中,他们仅仅是最普通的士兵。或者说,这三千青龙卫是大周朝集结三千偏将军组成的一支战力。而如此强悍的战力被派来瞭星塔,只为保护三个人,三个对大周至关重要之人。深秋已寒,冷风夜袭,特别是在高处不胜寒的瞭星塔顶,一名白发苍苍的老道抬头仰望星空,但双目却紧闭不睁。在老道身旁站立着一名中年人,一身紫蟒袍,一看便是身份极其尊贵之人,只是眉宇之间一道竖痕,不知是在战场上被敌人留下的伤痕,还是天生便有的诡异面纹。而两人身后,一名面带担忧的中年人,一身华装,背负两根金鞭,双手交叉在胸前,表情之中的焦急化作紧张不安的注意力倾泻在前方两人身上。“闻太师,我说你就不要凑热闹了吧,天机子前辈乃是我大周第一供奉,你不过对紫薇命数略懂一二,也好意思和天机子前辈并肩而立?”老道仿佛没有听到周围的声音,依然以闭目养神的姿态仰望着天空,高深而神秘。一旁的闻太师后退半步,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老者,眉宇之间的一道竖痕因皱眉而显得额外突出,“我大周已有一千六百年,八百年前有国难,好在穆天子复兴大周,延续我大周八百年气数。现如今,天降奇石,皇上说是刁民所刻,可你我皆知道此事的真与伪……”说到这里,闻太师停顿一下,看着八王爷,“但此等大事,怎可等闲视之。你我虽不如天机子前辈,但既然为大周臣子,纵然瞎了这双眼,也要看清这九州的天!”闻太师话音刚落,八王爷忽然一笑,“好!姓闻的,当初本王放着皇位不要,就是要跟你在朝堂上斗下去,不如今夜你我同天机子前辈一窥这大周的天。”“好,今夜必要看出究竟,纵使瞎了老夫这一双眼。”“纵然窥天机遭天谴,即使子孙罹难,也要为我大周看清这天!”听到当朝权倾朝野的闻太师和将帝位让给当今皇上的八王两人的对话,一直紧闭双眼的老道二目圆睁,怒道:“胡闹!”一阵仅属于秋夜的冷风吹过,将老道天机子身上的长袍吹起,舞动的风中,闻太师和八王这才注意到,天机子除了身上披着的道袍之外,里面只有一件单衣,但在这寒冷的秋夜里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寒意。没有人知道天机子是哪一年成为的大周供奉。似乎从闻太师得知大周有一群能人异士为朝廷的供奉时,便知道大周供奉之中有一位地位最高的老者,此人名为“天机子”。仿佛从八王还是一名小小的皇子的时候,就被先皇带去拜见过这位老道,这位连先皇见面都恭恭敬敬个老道。因此,当天机子吼出胡闹两字的之时,两人虽是大周最位高权重的两人,却都不由得后退半步,但,也仅仅是半步。“天机子前辈,我乃大周亲王,更是当今圣上的兄长,此时此事,任何人都能后退,但我,不能!”八王“不能”两个字说得铿锵有力,仿佛自己面前的老道只不过是寻常道观的普通老道,并非那个从小被父皇带去毕恭毕敬见礼的大周第一供奉。“食军禄,解君忧。如今荧惑守心,此乃大凶之兆。我身为两朝老臣,怎可不尽本分?”闻太师说话之间,眉宇之间那一条独特的竖线似乎更深了几分。天机子没有回身看两人,但自己却知道,今天在这里,无论自己说什么,这两人也会坚持在自己身边,一同窥探天机。可是,天机又岂是那般容易看到的。且不说两人是否有窥探天机的本身,就算二人紫薇命数大成,可窥探天机。这窥探天机的后果,又岂是寻常人能够承受得起的?只是,事已至此,天机子也不便说什么,摇头叹了口气,“天命,不可违啊。”闻太师和八王爷两人皆不知天机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大周的天命难以改变,还是两人的坚持早在天机子的意料之中?天机子双手掐着法决,天空之中月光仿佛被一只大手遮住,群星闪耀光华,六道精光从三个人的瞳孔中射向夜空,撑开一片星图。……大周立治十三年秋,瞭星塔建,朝中第一供奉携八王与闻仲观星象,窥天机。事毕,八王呕血,将养数月之后,统禁军五万赴东洲镇守,诛杀奸臣妄佞千余人,同党部属不计其数,一时东洲血流成河,化为人间炼狱。太师闻仲观星之后,双目尽失,领兵二十万南下,屠戮南州世家望族十数户,诛连大夫黔首以万计,南州之民人人自危。朝中第一供奉不知所踪,传闻其驾鹤西去,寻国之命数,其所做所行,不得而知。更有传闻:杀破狼出,天下易主,无可逆转,此乃命数。
& && &&&第一章
历史就是历史,书写历史永远是胜利者的事情。没有人知道,那一夜窥探天机之后,大周第一供奉天机子返回上京城的星云观闭关不见客;没有人知道,三天之后天机子出关,迎来的是皇帝三缄其口的旨意与一杯毒酒;没有人知道,天机子还未喝下毒酒便元寿耗尽,坐化登仙;没有人知道,天机子的师弟天算子在当皇帝毒酒送来的同时,便带着自己的门人弟子离开了星云观,踏上一条不归路……史书上永远不会记载那些破碎的细节与帝王不想看到的一切,纵然有忠诚的史官,纵然有傲骨的笔触。可那一年玄武门外,一连被诛杀的六名史官,真的是因为贪渎之罪便被枭首示众的么?史书上,找不到答案。十四年后,也就是立治二十七年,也是立治的最后一年,因为,皇帝驾崩了。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名老道在院落中笑着将刚刚看完的信放在桌上,清风拂过,纸张似乎经历了千年的风化,瞬间幻化成散落空中的无数尘埃。午后的阳光不知为何失去了往日的灼热,似乎因为天子辞世,便也要随之少了几分灼热才行。不过老道的心中却清爽无比,似乎听到了这世上让自己欣慰的消息。“人算不如天算,人算不如天算啊。你死了,接下来就是你儿子,就是你大周的江山!”一番大笑之后,老道将院落石桌上茶壶里的水倒进茶杯之中,端着茶杯走进自己的茅草屋。因为就在刚刚,老道注意到自己在这小村落调教了十年的小徒弟来了。三名十四岁的少年,前面两个跑得飞快,唯有最后面的那个,不紧不慢,天生白皙的小脸蛋上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前面两个少年很是淘气,倒是最后那慢吞吞的白脸少年,此少年是全村最喜欢读书的人,同时也是最听话最懂事的。只不过天生性子就慢,做什么事情都慢,甚至有些时候连反应都要别同龄的少年慢上许多。“老师(老头)好。”最先跑进屋中的少年虽然平时到处调皮捣蛋,不过还算礼貌。倒是后面的少年,从十年前天算子到村子开始,时至今日,就从未叫过老师,张口闭口就是老头二字,不过天算子也习惯了。最后面的白脸少年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朝着天算子深鞠一躬,然后缓缓直起身形,“老师好。”“你们三个都是这周姓村的,可知道这村子为何叫周姓村?”天算子明明是问三个少年,但期待答案的目光却落在了白脸少年的身上。“因为我们姓周,所以叫周姓村,这多简单的道理啊!老师,您是不是想着村东头的周寡妇想到得相思病了,要不我们给您老请给媒人吧?”一名少年抢先开口,说完之后转身就跑,因为他知道天算子肯定会在他头上一个爆炒栗子,虽然自己每一次就算是转身跑也会被天算子以特殊的手法在头上狠狠地来一下,不过自己还是不放弃逃跑。不过今天,天算子并没有出手,结果那少年跑了很久一直没感觉到痛,竟然不敢回屋,只好躲在屋门外。“老师,”白脸少年缓缓开口道,“一千六百年前,大周建立,皇族以国号为姓,以显对天下之尊崇。八百年后,温琅篡权,灭周八百户,血流三千里,西宫太子周穆引兵起义,复兴大周。传闻,当时大周气数已尽,所以穆天子献祭人间重宝‘八部经论’,为大周延续八百年的气数。穆天子临终之时,忧虑八百年后大周灭亡,派遣七名子嗣带领家眷亲属离开上京城,寻天下七处灵地隐居,是为‘七氏周族’。希望八百年后,七氏周族可辅助皇族,再续大周气数,让大周的天下千秋万代。我们周姓村,便是天下间最为神秘的七氏周族之一。”白脸少年说话很慢,将这一段话说完之后,门外的少年早就已经又溜回到房中。天算子微笑着点点头,自己一生收了很多弟子,但最满意也是最年轻的,便是眼前这三名方才十四岁的少年。十四年前,自己的师兄天机子和闻太师还有八王夜观天象,想要窥探天机。看到群星临凡,天下将变,更有杀破狼三星降世临凡,若杀破狼三星命格之人一旦觉醒,天下易主,无可逆转。七煞星,扰乱世界之贼。破军星,纵横天下之将。贪狼星,奸险诡诈之士。没有人知道此三子何日何时出生,身处何方何地。天机可窥,天意难违。不过逃离上京城的天算子,以命元窥天之法牺牲二十年阳寿,得知杀破狼三星其二在西州一带,于是自己在西州寻了四年,终于在周姓村中找到了这三名四岁孩童。时间一晃便是十年,这十年当中,天算子将自己所会所学倾囊相赠,传授给三个孩子,虽然天算子到了后来,越发地觉得白脸少年不像是杀破狼三星命格之中的任何一个,但却是自己最中意的弟子。& & ……新帝继位,改年号文德,意为以文兴德,振兴国邦。这一年,天算子离开了周姓村,离开了让自己教导十年的三名徒弟。三天之后,一路徒步向东的天算子看到林间小道上迎面而来的一队骑兵,自己见过这些骑兵,他们乃是上京城皇宫之中的御林卫,大周距离皇帝最近也是最为精锐的部队之一。自己往旁边让一让,看着上千名骑着高头大马风尘仆仆的御林卫从面前奔驰而过,为首一人正是御林卫中有名的马槊统领宇文佑。天算知道这些拱卫京师的御林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知道自负的新帝给御林卫下达了怎样的密令;更知道不久之后,一场无情的大火将吞噬周姓村的每一寸土地,将燃烧周姓村的每一块瓦砾……“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天算子一声冷笑,自己知道,大周的天,在这一场充满着血腥与无情的大火之后,就要变了。……“宇文统领,壮丁全部被杀,老人小孩儿都集中到了村子中间,是不是就……”“就凭他们这些山野村夫,也配姓周?杀,一个不留!此乃皇命!”无论老幼,不分男女,在宇文佑一声令下之后,全部惨死在御林卫手中冰冷而血腥的屠刀之下。唯有三名少年,因为之前刚刚在村东头周寡妇家惹了祸,躲到村外的小树林中,却因此躲过这一劫。也正是这一劫,注定了大周再续八百年气数之后,难以逃避的下一劫。屠杀之后便是纵火,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一个成语叫“杀人放火”。持续三天的大火终于等来了一场大雨,也正是在这大雨之中,躲藏在深山老林中的另外两名少年才注意到,一直照顾两人从未流泪的白脸少年的双眼,忽然在这雨水之中变得那么红,那么红。每个人都有眼泪,但在你们需要我的时候,我,不会哭。“就凭我们也配姓周么?”白脸少年不知道是在问谁,虽然,这个问题永远都不会得到让他满意的答案。大雨过后,一道彩虹出现在昔日热闹的周姓村上,三名少年望着天空中那一道七色彩虹。“那使长槊的王八蛋不是说我们不配姓周么?好,以后我就要让全天下的人知道,天下第一贼就姓周,而且我就叫周占山,占山为王,称霸一方!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姓周的人当了反贼!”黑脸少年朝着天空之中那一道彩虹吼道,声音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饥饿,显得那般嘶哑,但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悲凉和嗔怨。“我全家都死在他们手中,我那妹妹,才五岁,她还是个孩子啊!呵呵,当什么大将军,要当,就当反贼中的大将军,那些人肯定是大周的走狗;来杀我们全村的,必然是皇族。不管到底是谁,就算是天子,我也一样不放过。从今天起,我就以天为姓,改名天子乱!大周若乱,我便让天下反;大周若兴,我便要让天下乱!”黄脸少年咬着牙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块长生锁,那是他妹妹的长生锁,那天早上自己出门的时候逗妹妹,便将她的长生锁抢走。看着手中的长生锁,天子乱不由得想道:如果长生锁还在妹妹身上,那是不是她也能逃过此劫?唯有白脸少年,抬头仰望着天际那一道彩虹,许久许久之后,开口道:“上穷碧落,下至黄泉,此仇此恨,不共戴天!今日开始,我便姓仇,名似海。”彩虹消散的瞬间,仿佛将三名少年的誓言带向天界,带向神祇可以听得见的地方,然后烙印在,即将谱写的未来上。数千里之外的南州数十万大军军帐之中,端坐在帅案之后的闻仲闻太师失明十四年的双目忽然睁开;数千里之外的东洲霸城城主府中,八王正在擦拭的打龙双鞭忽然发出一阵长啸。两州两地的两名大周的肱骨之臣,脑海之中忽然浮现起十四年前那个深秋夜里,天机子的那句:“天命,不可违啊。”
& & 第二章
& & 天下九州之西,是为西州,西州北有重镇,是为北川。  北川一带山峰连绵,自古以来便因地势之故,常有盗贼出没,故而在北川设执政使、守备使与指挥使三职,以保一方太平。  这一天傍晚,一群乞丐从北川城出来,回到勉强能让他们遮风挡雨的城外破庙。  抬头看一眼破庙,那真是:凄凄惨惨无住所,唯有南门庙里藏。虽说风吹瓦片响,又道漏雨入满堂,但却好过荒野原,无砖无瓦无阻挡。不言门内几许暖,但求遮身免风伤,不奢何时住阔院,只求乱世能命长。  二十几个乞丐众星捧月般围着一人,此人姓苏名堑,正在给这些乞丐发饼。  苏堑本事中州人士,因犯了人命官司逃到西州北川,当初就是在前面这所坡面被这群叫花子所救。现在苏堑凭借一身本事在北川城找到个活,有了收入,不过全部都贴补给场外破庙中这些乞丐。但苏堑一个人能赚多少钱,所以这些乞丐还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不过当接过苏堑手中那一块烙饼的时候,心头还是很温暖的。人贵在知恩图报,知恩报恩乃善之本。  就在苏堑和众乞丐刚刚回到破庙,只见有一人躺在破庙里的草堆之中。  “哎呀,这是谁啊?”有一个乞丐问道。  不用多说,大家也都猜到此人恐怕逃难到此。  苏堑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将倒在草堆中的人扶起来。  那人不知道是饿昏了还是生病了,被苏堑抱起来之后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要不是还有呼吸,恐怕苏堑都要以为这是个死人了。  “各位不是讨到些剩菜剩汤么?熬一熬,给这小伙子喝点儿吧,看他面容消瘦的样子,恐怕也饿很多天了。”  说着,苏堑伸手摸了摸自己怀中剩下的最后一块饼,摸了摸自己还没有吃晚饭的肚子,又看了看怀里还在昏睡的少年,叹了一口气,“这什么世道啊!”  当天晚上,苏堑没有吃饭,而是将自己的饼泡在剩菜汤里喂给了昏迷的少年。  谁不吃饭都会饿,但自己饿一顿和一条生命相比,苏堑还是选择后者。  等到将饭菜全都给少年喂下去之后,少年咳嗽了两声,应该是恢复了一些意识。不过还处于昏迷之中没有醒过来。  “世道不好啊,苏爷。我今天听一个商人说了,天下九州,只有我们西州横征暴敛,也不知道这新皇帝是要干什么?这都快两年了,我们老百姓这过得叫人过得日子么?要不……我们去凉州吧。”  其实苏堑当初在中州杀了人,就是想要逃到凉州的,只不过在北川城外的破庙中被大家救了,之后为了报答大家的恩情便没有离开。  现在听到有人这么建议,自己也心动了,“凉州只是名义上归附大周,实际上无论是凉州王董文昭,还是北汉王宁宣,对大周都是听调不听宣,要是我们去凉州,说不定真能过上好日子呢!”  “不行,千万不行!”苏堑的话刚刚说完,一名老叫花子立刻反对,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我可是听说最近一段时间西州一直在征兵,就连北川军和守备军都扩充了好多营呢。我们现在去凉州,肯定要被抓壮丁。”  苏堑虽不知道朝廷为什么在西州备战近两年,但最近一段时间的确在不断抓壮丁,好歹自己现在有活干,所以抓壮丁的人还没有对自己这种人下手。  这个时候,最开始提议的乞丐开口道:“难道我们在破庙里就不会有人抓壮丁么?”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破庙外有人高喊道:“当然会!”现在天已经快要黑了,破庙外的大道上也早就没了人影,现在突然出现人,着实吓了大家一跳。特别是对方刚刚说的话,语气让人厌恶,内容更是令人胆颤心惊。  苏堑朝外一望,只见外面忽然之间燃起火把无数,照得破败的庙宇亮如白昼,无数官差衙役走进院落,恐怕小小的破庙已经被众多官差团团包围。“大刀苏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以为你从中州逃到北川,便能躲过牢狱之灾么?而且你要想清楚,要是负隅顽抗的话,这破庙中的这些人,恐怕都会被视为同党,然后……嘿嘿。”官差正当中一人语气狡诈地喊道。& &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在北川城有着“过街虎”之称的衙役班头——赵老凶。赵老凶此人虽是官差,但比土匪还恶上三分,平日里欺压百姓,胡作非为,作恶多端,所以当他喊出这一番话的时候,破庙里的众人都不信。不过苏堑心头却是一凉,自己最不想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苏堑是一名兵意境中期的武者,在中州时因家人被害,自己一怒之下杀了仇人,然后遁逃他乡,来到北川。现在以他的实力,凭借手中大刀冲杀出去完全不是问题。  可苏堑环视了一眼破庙之中当初救过自己命的众人,摇头叹了一口气,紧握大刀的手松开,当啷啷大刀落地。  “好!我苏堑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是来找我的,我随你去便是!但你要保证不会牵连大家。”苏堑说着,站起身形便准备走出破庙。  “你苏堑若是束手就擒,我自然不会难为他人!”偌大的院落之中,赵老凶拍着胸口保证道。  周围的乞丐不知真相,还以为苏堑是为了大家才这么说的。  “苏爷,千万不能出去。这些当差的没一个是好东西,您要是出去可就回不来了!”  “不。各位,我苏堑身上的确有人命官司,要不是经过这里被各位收留照顾,我也就没这条命了。现在不能为了我一个人连累大家。承蒙各位当初的救命之恩,所以我看到今天昏倒在这里的小兄弟,心头不由得一暖。各位,我苏堑,告辞了。这位小兄弟也就拜托大家了。”  说着,苏堑迈大步就准备要从破庙里走出来,将双手向前一递,让官差绑住。  破庙里的众多乞丐眼睁睁看着苏堑被官差绑住,此时就听到外面的过街虎赵老凶仰天大笑,“我就说嘛,抓他苏堑和一群叫花子还用费什么劲!犯人苏堑已经伏法,其余同党也不能放过,听说最近军营里正却劳工呢,将他们也都带走!”  “赵老凶,你他娘的不守信用!”苏堑听到赵老凶还要讲破庙里的乞丐都带走,便破口大骂起来。  赵老凶哈哈大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骗你怎么样?听说你是什么兵意境的武者,比降临境的还厉害许多,可那又怎样?现在还不是落在我赵老凶手上。哈哈哈哈……”  赵老凶得意地说着,同时一抬腿朝着苏堑腹部就是一下子。  苏堑虽然被绑住,不过修为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调息灵力集中到腹部,瞬间坚硬如磐石一般。  “哎呀!”赵老凶这一腿不但没踢疼苏堑,反倒踢得自己半条腿都剧痛不已,“他娘的,还真硬!来人,将破庙里的人都给我带走!”  “谁敢。”破庙之中,一个少年的声音缓缓传来,虽然只有两个字,也说的极慢,但声音之中七分虚弱,却盖不住三分气势。  破庙中惊慌失措的众人全部都将看向之前苏堑待过的位置,因为那里还躺着一名少年,一名刚刚一句惊人的少年。  此时,少年用手臂勉强支撑着身体,费了好半天的劲才爬起来,扶住墙壁才没倒下。  “嚯!我还以为是哪个了不得的武者也藏在这里呢,想不到是一个小病秧子。来人,连带那小子给我一并带走!”  伴随着赵老凶一声令下,周围的衙役拿着绳索奔着少年就走了过来。  而少年扶着墙勉强支撑着虚弱地身子,强打起精神说道:“我不想杀人,滚!”  话音未落,少年左脚向前挑起方才苏堑丢在地上的大刀。  那真是:左手握鞘,右手抽刀,寒风骤起,破夜一刀。前脚踏过,后腿随到,上下劈斩,前后如蛟。明晃晃一刀切下,惨戚戚惊慌退逃,近处官差血红现,远处衙役苍白面,一刀独战众役退,白面书生惊神鬼。
拿着绳索近前的几名衙役全部被少年杀退,惊慌失措地捂着伤口逃出破庙。
此时,少年靠在破庙门口,左手扶门,右手提刀,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太过虚弱导致脸色苍白,但一双眸子却那般明亮有神。
“大……大……大胆!你……你……你知道我……我……我们是谁嘛?”赵老凶躲到身旁一名体态魁梧的衙役身后,壮着胆子歇斯里地地吼道。“再说一遍,我不想杀人……滚!”少年一字一顿,说得很慢,勉强支撑着身体缓缓往前迈了半步,左脚踏出门槛。左脚方落地,尘埃涟漪起。& & 少年一脚落地,尘埃被脚下带起的风轻轻吹起,就是这简单的一步,吓得外面不少官差衙役连连后退。
“来人,来上苏堑,我们走!”赵老凶知道此人虽看似虚弱,但实力极强,立刻退到破庙院落的大门口。
“人留下,你们滚。”少年的声音虽有气无力,但却极具震慑力。赵老凶确定自己的位置已然安全无比,冷哼一声,看着几乎要连门都扶不住的白脸少年,眼神之中凶狠的火花在即将来临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他只有一个人,杀!”
& & 第三章
& & 赵老凶“杀”字出口,院落中的官差衙役提着刀棍一拥而上。& & 白脸少年看着潮水般冲上来的衙役们,眉头紧锁,咬紧牙关,手中大刀一横,厉声道:“射人先射马……”& & 半句话虽不是那么大声,但却传到了破庙周围每一个人的耳中。& & 冲到近前的衙役手中兵刃还未碰到少年,只见少年身形晃动,前一刻还闪身到自己面前,可下一个瞬间,眼前的少年早已不见踪迹。& & 若是在军营之中,很多人一眼便能看出,刚刚的身法是武者修炼晋入天地九境第一境降临境巅峰,才能施展出来的身法。& & 降临境,顾名思义,需武者将天地之间的灵气能够凝集到自己的掌控之中,化作自己可使用的灵力,宛如让天地灵气降临到自己身上一般,故而称为“降临境”。& & 虽说降临境仅仅是九境之中最基础的第一境,但刚刚少年施展的身法就算是降临境的巅峰武者也未必能施展出来,更何况是一个看上去摇摇欲坠举止缓慢的少年。& & 所以在场对武者有所了解的衙役都大吃一惊,至于对武者不了解的人,更是震惊不已。& & 转眼间,脸色苍白的少年手提大刀已经来到几名彪形大汉面前,因为赵老凶就躲在他们身后。& & 此时,少年咬紧牙关,嘴唇间蹦出之前未曾说完的话,“擒贼先擒王。”& & 听到此话,赵老凶大吃已经,虽然自己读书不多,可少年话中的含义自己再清楚不过,这分明是要对自己下手。虽然对方看似如风中残烛,可动起手来却丝毫不见柔弱。吓得赵老凶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倒退着往后爬,一边爬一边用哭腔说道:“你……你……你可知我乃……我乃……我乃朝廷命官,要……要……要是杀我,等……等……等同谋反!”& & 虽有衙役中的四名彪形大汉挡在面前,少年手中一刀四斩,将四名大汉全部砍伤,然后刀锋一转一个刀花,将最中间的两名大汉逼退,三步并两步来到赵老凶面前。& & “反,又如何?”& & 少年一脸冷漠,话落刀落,正中赵老凶的心窝,“不想杀人,不代表我不会。只要大刀再进去半寸,你便是死人。现在,带着你手下的人,给我滚!”& & 大刀抽出,鲜血迸溅,同时赵老凶开始狼哭鬼嚎地惨叫。& & 周围的衙役瞠目结舌,看着被少年绕过的衙役以及被一刀四斩砍伤的四名彪形大汉,还有最惨的赵老凶。& & 大家马上后退,甚至连看管苏堑的衙役都松手逃了。& & 伴随着衙役们落潮般带着赵老凶退下去,破庙里的乞丐们立刻拥上来,扶住少年的扶少年,解绳子的解绳子。& & 苏堑被解开之后,急忙来到少年身旁,“果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不知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 少年强打精神,将手中刀还给苏堑,长长地缓了一口气道:“在下仇似海。多谢苏大哥与众位救命之恩。”& & “仇小兄弟,你就不必客气了。今天晚上要不是有你在,恐怕我们这些人都遭殃了。”& & “是啊是啊,仇小兄弟,我们的命都是你救的,要不是你,我们早就被姓赵的抓走了。”& & ……& & 周围的叫花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对仇似海表示感谢,只有苏堑在一旁眉头紧锁,陷入漫长的思索。& & 片刻之后,一直未说话的苏堑开口道:“仇兄弟,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们不过是给你一碗饭,你却救了我们这么多人。这份恩情,我们万死难报,只是……”说到这里,苏堑面露难色,“刚刚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说反了又如何那句话,你可知这句话本就是杀身之祸。”& & 之前众人也都没有在意这个细节,现在听到苏堑提及此事,众人也都是一脸担忧。& & “不就是皇帝老儿嘛,大不了反了他。差不多两年的时间,一直在逃,我也累了。现如今西州到处招兵买马,积草屯粮,恐大战在即,想必应该是对凉州发起的一场战争。我本打算到凉州投军,不知各位可愿意随我一同北上?”少年语速虽慢,但每一字都烙印在众人的心中。& & 乞丐叫花子是社会最低层生活的人,甚至他们的生活都配不上生活二字,不过他们却是这社会之中最耳聪目明之人。无论有什么大事小情,他们总是最先听到风声。& & 因此大家也都知道,方才仇似海所言不虚,西州的天已经被战争的阴雨笼罩,现在,一股暴风即将吹来,而狂风之后,便是可撼动大地的暴风雨。& & “不走,死路一条;走的话,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苏堑说着,环视了一眼破庙里的众人。& & 虽说当时是这些人救了苏堑,可渐渐地,众人已然以苏堑为首。现在听到苏堑这么说,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视点头,离开了破庙。乞丐除了一个破碗之外,也没有什么东西,所以也不需收拾什么。等到赵老凶回去将事情禀告执政使云弃,云弃又和守备使宇文顺昌商量之后再派人来,破庙就真的只剩下一座破败不堪的庙宇。& & 于是宇文顺昌下令,派人一路向北追缉这些乞丐。& & 但仇似海听众人所述,知道在自己未醒来之前,赵老凶等衙役已经得知大家可能向北走,所以反其道行之,先停在北川城中。& & 暗中联络北川城中的其他乞丐。& & 这些乞丐生活在社会最底层,对于他们来说,活着才是希望,如果有人要硬生生碾碎他们生活的希望,他们不介意放弃这一片让自己无所留恋的土地。& & 于是,短短两天的时间,北川城两百多乞丐全部都在仇似海和苏堑的带领下集中到了北川城西,与当天夜里出发,一路向北。& & 此时向北追过去的人马已经返回北川城,向守备使宇文顺昌报告一路并未发现任何乞丐的行踪,倒是遇到不少山贼马匪。& & 听闻一路上山贼马匪不止,指挥使云弃给守备使宇文顺昌出了一个主意,“宇文大人,此次你的人马无功而返,我想十有八九是那伙刁民走了别的道路。可我手底下的班头衙役一个武者都没有,您手下的人马也都是城防部队,虽有不少武者,可是在追缉方面恐怕还是会逊色一些。不如,我们趁机让李静的人动一动。”& & 听到云弃的话,宇文顺昌原本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展开,“姓李的仗着他李家在北川一带兵权在握,根本不买我宇文家的账。恐怕此事,他姓李的也不会管吧?”& & 云弃此人本是从北方名门望族云家叛逃出来的子弟,因受到大周皇帝的庇佑,才得以活下来,并且成为北川执政使。所以云弃投靠朝廷中的宇文家,而守备使宇文顺昌,正是宇文家安排在北川一带的人。& & “宇文大人,您可知这一次一共有多少人需要捉拿?”& & 宇文顺昌一摇头,“不是说二十多人么?”& & 听到宇文顺昌有些不屑的语气,云弃奸诈地一笑,“我说二十多便是二十多,我说三十多便是三十多。我说那苏堑是兵意境他就是兵意境,我说他是降临境,他就是降临境。这件事情若是按照查抄反贼来处理,他姓李的就必须得管;若是少了那么十几二十个反贼的话,这过错谁来担啊?”& & 宇文顺昌眼珠一转,想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拍手道:“妙。妙。妙。此计一石三鸟,既能摘了李静他的将军盔,又能得到北川的兵权,若是此事闹得足够大,恐怕朝中那件大事也能顺理成章地办了!”& & 听到宇文顺昌提到“朝中那件大事”的字样,云弃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大事。毕竟自己仅仅是投靠宇文家,宇文顺昌可是宇文家的自己人,他的消息当然要比自己灵通,于是一脸阿谀奉承地问道:“宇文大人,但不知朝中的大事是……”& & “云弃啊,我说你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从新帝继位开始,西州便开始招兵买马积极备战。难道朝廷闲着没事儿干么?”& & 云弃听到此话,心头就是一惊,之前自己不是没猜测过为何西州在近两年的时间大肆招兵屯粮,修筑关卡城防,“可现在天下安定,完全没有动兵的趋势。要打仗,我们跟谁打啊?”& & 宇文顺昌笑而不语,伸手屋内一指。& & 云弃知道,那边是北,北川位于西州最北,若是再往北,便是凉州。& & 八百年前,穆天子领兵复祖业,平九州。其中东北荒州苦寒之地,被大周兵马彻底征服;西南越州三十六女足,七十二蛮族皆臣服大周,特许自治;西北凉州分封数王,臣服大周,听调不听宣。北方燕州又称燕云十六州,是为大周附属国。& & 天下间唯一一处还未被真正征服的土地便是西北凉州。& & 云弃知道,新帝登基之后改年号文德,可朝廷却在暗中整军备战,积草屯粮,恐怕这大周的天,要变啊。& & 与此同时,北川城西北山林之中,一群正在缓缓前行的乞丐之中,一名白脸少年抬头仰望着天空中的一道划破北方夜空的流星,自东南掠向西北,天狼星正宫之位已发生偏移。& & “孤星九矢,永指天狼,光痕如箭,斗转兵殇。此乃战争之兆,大周的天,要变啊。”
& & 第四章
& & 次日清晨,天光方亮。东方的第一抹晨曦勾勒在西州的大地上。& & 走了一夜的仇似海等二百多人来到了北川西北的一座寨子中,此寨名为“刀马寨”。& & 北川一带土匪横行,民风彪悍,故而北川城外的村落皆围有寨墙,这刀马寨也不例外。所以,仇似海和苏堑带着二百多乞丐,想要在这里休息半日讨些吃食也没那么容易。刀马寨担心忽然来的这二百多人图谋不轨,一直将对方拒绝在寨墙之外,商量了许久,刀马寨才派人从来吃的喝的。& & 同时为了防止这些人留在刀马寨这里太久影响到刀马寨居民的正常生活,刀马寨还给了这些乞丐不少旧衣服和银两,希望他们离刀马寨远一些。& & 有了这些银两,仇似海将钱平分给每一个人,然后带着大家往前走了二十几里,找一片树林休息。& & 大家都累了一夜,说不累是不可能的,加之这些人原本都是乞丐,什么苦没吃过,什么罪没遭过,因此睡觉也不挑地方,加上白天也冷,大家席地就睡,到了下午骄阳已过大半,才开始继续前进。& & 不过就在他们赶往下一个寨子秋风寨的时候,宇文顺昌带着一千守备军以及从李静麾下调来的三千兵马赶到了刀马寨。& & 此次李静派来三名统领,其中就有北川军牙将林海之子林可信,此人降临境后期的修为,临行之前指挥使李静和林海都再三叮嘱,让林可信千万小心行事。& & 对方不过一群叫花子,其中大刀苏堑听说也就是降临境巅峰的修为。唯一有所忌惮的便是被赵老凶夸张到恨不得举手投足间便能将降临境武者随意抹杀的白脸少年。& & 可这些人说实话,要不是涉及到谋逆的罪名,李静真的不愿派人来。& & 现在到了刀马寨,派人前去打探,一路向北的倒是有,不过不是二十几人,却足足有二百余众。& & 听到这个消息,被派来的三名统领脸上的表情各异,林可信半信半疑,因为之前父亲林海就叮嘱他,此次务必小心。& & 可另外两名统领听到此话,却是喜上眉梢。& & “林少统领,此番你我三人出马,此乃缘分。所以,到时候可千万不要和我们争功啊!”一名黑脸络腮胡的中年统领在战马上朝着林可信抱拳说道。& & 林可信一愣,问道:“洛统领,我们找的是二十多人,刚刚经过这里的,听说是两百多乞丐一样的灾民,这和争功也不挨着啊?”& & 一旁的另一位将领哈哈大笑,此人是宇文顺昌的人,名唤周宇,此次林海也叮嘱过林可信定要小心这个人。& & “林少统领,你还是太年轻啊。我大周歌舞升平,这些刁民逆天而行,自然要被剿灭。只是他们也知道自己势单力薄,所以从二十余人发展到两百余众,也不无可能啊。反正就是一群灾民,听说几乎全是男丁,搞不好是哪里逃走的壮丁,反正带回去首级报军功就行,管他是不是呢。”& & “周统领莫要玩笑,此事人命关天啊!”林可信也听说过有将领在外谎报军功的,但像是这么草菅人命的事情,自己还是第一次遇到。& & 洛统领伸手拍了拍林可信的肩膀,“林少统领,你要是不敢,到时候那两百多首级,我和老周可就分了。况且你爹林将军那可是我北川第一将军。你将来不愁没出路,我们就只能靠自己了。咱可说好,到时候看到的军功你的人不带抢的!”& & 听着洛统领的话,林可信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是一名吃百姓米饮百姓水的军官亲口说的话,就在自己想要劝说洛统领和周统领的时候,忽见接近傍晚的天空额外鲜红。林可信随红光一望远处,此时虽日暮西坠,可天边一抹淡蓝还未化作少女两颊的红晕。定睛一看,而那格外炫目的鲜红来自刀马寨里冲天的火光。& & “糟了,刀马寨失火了!”林可信惊呼道,急忙对身后的百夫长吼道,“来人,速速救火!”& & 救火的火字还未出口,一骑飞马赶到三人近前,“三位统领,宇文大人已查明刀马寨中人资助反贼,先正在剿灭反贼同党,请三位统领派人包围刀马寨,以防反贼逃窜。”& & 来人说完之后,掉转马头就走了,根本不给林可信质疑发问的机会。& & “两位统领,这其中定有问题。我北川兵马四千人刚到刀马寨,只是打探一番,调查都未做,就定论寨中之人乃是反贼,这岂不是……”& & “这岂不是大功一件!”周宇兴奋地抄起马身挂着的长枪,“我军中将士,皆以杀敌斩首报军功。这一寨子人现在是定罪了,若是都被宇文大人杀了,那我等岂不是错失良机,与军功失之交臂。两位,我先去了!”& & 话未说完,周宇的战马已经在林可信一丈开完催马直奔刀马寨,同时洛统领朝着林可信一抱拳,也带着麾下一千兵马直奔刀马寨。& & 此时,跟随马宇来的百夫长们都凑了过来,“少统领,现在宇文顺昌说他们是反贼,他们就是反贼,您还顾虑什么?上吧!您年轻可为,要修为有修为,要身份有身份,缺的就是军功啊!”& & 不听到军功两个字还好,一听到军功两个字,林可信勃然大怒,“混账!你们将人命当做什么!”& & 林可信一声大吼,制止了自己麾下兵丁妄想滥杀无辜谎报战功的想法。但是,却无法阻止此时宇文顺昌对刀马寨的屠村。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替刀马寨的人说一句话,下一刻就会被认定是反贼同党,说不定也会如果那火光之中手无寸铁的村民一般,倒在乱兵的刀刃之下。& & 所以,林可信只能带着一千人将刀马寨包围,下令将逃出来的村民活捉。& & 可三千官军屠杀一个小寨子,能有几个人活着出来。& & 看到从刀马寨里跑出一名十岁左右的孩童,林可信多么希望那孩子能肋生双翅,飞离这里。与此同时,林可信身旁一名士兵注意到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跑了过来。林可信装清高不去屠杀平民报战功,但自己又没有当牙将的爹,于是他张弓搭箭瞄准那孩子就准备射箭。& & 林可信看到这一幕之后,手中大枪一抖,挑在那名兵丁的手腕处,“你在干什么?那还是个孩子。”& & 士兵原本以为自己这一次来也能混上点儿军功,谁料想碰到这么个不开面儿的统领。自己看了一眼林可信,“少统领,就算我不射,后面的人追上来,他不也是跑不了么。”& & 听到此话,林可信抬头观瞧,只见那孩子身后一名百夫长举着明晃晃的钢刀,正在后面边追边笑。& & 这一刻,林可信怒打心头起,恶向两边生。& & 倒提长枪直奔那孩子冲了过去,周围的兵丁都愣住了,心中暗道:整了半天,少统领不让我们去杀人,是怕我们和他抢军功啊。& & 可下一刻,众人的表情从对林可信的不屑到惊愕到惊恐。& & 因为林可信冲过去左手挡住要砍在那孩童背后的一刀,右手长枪横扫,将在后面追杀的人一枪扫飞。& & 被扫飞的人乃是宇文顺昌麾下一名百夫长,见到是林可信坏自己好事,怒吼道:“林可信,你可知你这是在包庇反贼,包庇反贼如同谋反!”& & 林可信这时才注意到对方是一名百夫长,强压心头怒火,喘了喘气厉声吼道:“你可知,这还是一个孩子!”& & 倒在地上的孩子都吓傻了,自己长这么大从未见到过死人,更没有见到过杀人。但之前十年的美好光景都在这一天灰飞烟灭。& & 不过,上天让他在失去一切的时候,捡回了自己的一条命。& & “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小孩看着为自己挡住一刀左臂血流不止的林可信,双眼之中没有恐惧,也许因为恐惧了太久,所以便习惯了,此时他看林可信的眼神中,只有迷茫和不解。& & 林可信瞪了那百夫长一眼,百夫长知道自己连武者最低的境界都未达到,所以转身去找宇文顺昌了。& & 林可行长出一口气,要是那名百夫长真的要来继续杀这孩子,自己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自己看着身后的孩子,欣慰地一笑,“我是好人。”& & “你是好人,为什么和他们穿的一样?”一个十岁孩子的话,却仿佛晴天霹雳落入林可信的耳中,也传到了不远处几名百夫长的耳中。& & 林可信看着身旁才十岁的孩子,很久很久,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军人本应保家卫国,& & 可此时,大周的军人正在争相屠杀大周的子民,自己的心中除了痛,还是痛。& & ……& & 多年之后,林家六小姐林可清身旁常会跟着一名少年,不过小林可清五岁,但是却管林可清叫娘,大家都知这少年是林可清收养的儿子,也都知道这孩子叫翟马刀,却不知道为何林可清收养的儿子不随她姓林。& & 也没有人知道,翟马刀三字,倒过来便是刀马寨。那一年,被宇文顺昌以谋逆之名屠杀殆尽的刀马寨。
& && &&&第五章
& & 傍晚时分,仇似海等人在好客地秋风寨吃饱喝足,正准备告别这里的寨主,可就在此时,南边来了一队骑兵。& & 为首一员大将,那真是:方阔脸,似海口,脸边络腮胡子抖;面如煤,心如铁,手中钢刀满是血。凶神恶煞夜叉眉,高耸鼻梁煞气生,胯下乌黑踏风驹,不问黑白只杀生。& & 看到有人兵马追上来,仇似海和苏堑暗道不好。& & 此时正巧秋风寨的老寨主还在和仇似海等人聊天,仇似海急忙跟老寨主说:“老寨主,我等逃难到此,承蒙关照。恐怕这一队官兵是来抓我们壮丁的,您老还是带人速速回寨子里避一避。”& & 老寨主之前看仇似海,见此少年虽方才十六岁,但谈吐不凡,定是饱读诗书之人,又有些本领,来日定非池中物。所以才慷慨解囊,现在一听来了一队官兵,笑道:“仇公子你多虑了,不过就是些兵丁,八成是出来剿匪的。你也知道,北川一十九山,整整一十九个山大王,本就不是太平地。莫怕,老朽我在北川城也有几分面子,我去和他说说便是。大不了就是要几个钱嘛。”老寨主身后的一些秋风寨管事也频频点头,“仇公子放心便是。我家老寨主德高望重,就是北川军指挥使李静见了,都尊称一声老伯父,看对方也就是个小小的统领,不必……”& & 管事的话还未说完,只见来的统领胯下黑马未停,手起刀落噗嗤一刀,老寨主的人头滚落一旁,尸体摇三摇晃三晃,啪嗒一声摔倒在地。& & “哎呀!老寨主——”几个秋风寨管事的人亲眼看到老寨主上前搭话,对方不由分说一刀就将老寨主杀了。& & 老寨主德高望重,在几个人的心目中,不亚于他们的生身父母。见到此情此景,一名管事的朝着寨墙上的人一摆手,“敲警钟,抄家伙!和他们拼了!”& & 之前仇似海等人前来打扰,秋风寨中的人便担心不安全,虽然老寨主亲自带着几名管事出来给二百多人送吃的喝的,可寨子里面的三百多壮丁还都是棍棒在手,一旦有事便可立刻冲出去。& & 现在听到管事的发话,寨门大开,从里面冲出来三百多手持棍棒的壮汉。& & 这些人还以为是这两百多人恩将仇报,管事向大家简单解释几句,这三百多人仇恨的眼神便都落在的一马当先的洛统领身上。& & 之前在刀马寨,林可信的兵马秋毫未犯,洛统领的人基本上也没抢到多少人头。& & 不过随随便便杀几个人就算军功,洛统领尝到了甜头,也有些杀红了眼,带着人冲在最前面,就是为了追上那二百多人,多砍些首级回去报功。& & 因此,到了秋风寨这里,二话不说,见到人就是一刀切。& & 可正是他这一刀切,给老寨主的生命写下最后一笔,也给自己的生命画上了句号。& & 仇似海两年前全村被屠,自己最见不得便是杀无辜之人,而老寨主和自己一见如故,让自己想到了曾经在周姓村中,那些常常给自己讲故事听的长辈老者。& & 伴随着两年前那一场无情的大火,一切都化为灰烬,而刚刚认识的老寨主,也被冲过来的统领一刀杀了。& & 一股莫名的恨意在心中催生,仇似海从一旁秋风寨的壮汉手中抢过一柄长枪,缓缓抚摸枪缨,然后直奔洛统领冲了上去。& & 苏堑暗道不好,那天在破庙之中,仇似海就是因为一路饥饿与高烧晕倒,虽然吃了点儿东西,但也是勉强果腹,身体依旧虚弱。之后的时日,不是忙准备离开北川之事,就是带着大家赶路,一直到现在还发着低烧。& & 现在随便抢一柄长枪就去和军中战将拼命,这不是拼命,这分明就是去送死。& & 苏堑抽出自己的大刀,紧忙追上去,可就在苏堑往前迈了两步的时候,注意到南边大道又来了大量的兵马。& & “小心,对方人太多!”& & 当仇似海听到苏堑话的时候,已然和洛统领战在一处。那洛统领虽是一名武者,不过却是降临境初期。而仇似海虽然从小酷爱读书,可毕竟是大周第一供奉天机子教导十年的学生,虽然在天机子的眼中,仇似海的修为真的是不过如此,可在洛统领面前,只有降临境中起到仇似海却可在修为上完全压制对方。& & 只不过仇似海身体虚弱,病痛未恙,加之两人一个马上一个步下,所以打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 & 就在这十几个回合的时间里,秋风寨的三百多人已经排好了阵型,南面宇文顺昌也带着人赶到。& & “林少统领,你看我说得没错吧。那两百多乞丐一样的就是反贼,现在已经和秋风寨的人狼狈为奸兵合一处。幸亏我之前有先见之明,将刀马寨的人诛杀殆尽,不然此时我大军可就要腹背受敌了!”宇文顺昌得意洋洋地说着,一点儿都不在意林可信眼神中的愤怒与林可信马背后十岁孩童眼里的仇恨。& & “小子,你是谁?能和爷爷我大战十几回合,本事不错嘛!”战马上的洛统领见十几回合战不下白脸少年,不由得警惕几分。& & 仇似海看似英姿飒爽,枪出如龙,实际上却是在勉强支撑着虚弱不堪的身体,趁着对方距离自己还有段距离,好好打量了一下洛统领,然后缓缓开口道:“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 仇似海知道自己能坚持下去的时间不多,所以必须要速战速决。& & 手中长枪一抖,直奔洛统领冲上去,洛统领一开始没将冲过来的白脸少年当回事,直到自己和对方打了十几回合才感觉不妙。& & 所以再次冲上来的时候,洛统领格外小心,三分攻击,七分防御。& & 见洛统领的架势,仇似海一声冷笑,“你可听说过一寸长,一寸强?”& & 说话间,两人已然离近,洛统领不知白脸少年说这句话什么意思,还以为对方说自己兵刃挥动的范围,所以对方的长枪还未能够到自己,就已然做好防御的准备。& & 不曾料想,仇似海虚晃一枪,实质上却是奔着战马双腿刺过去的。& & 人会躲,会挡,可战马却没有如此机灵。& & 仇似海手中大枪一刺,正中战马后腿,洛统领扑通一声从战马身上掉下来。& & 仇似海这一枪已然拼尽了全部的力量,来不及再刺一枪,只得用枪身拄地,支撑摇摇晃晃的身体。& & 这个时候,秋风寨的壮汉们一拥而上,拿刀的拿棍的拿枪的拿剑的,不由分说冲上来嘁哩喀喳将洛统领大卸八块。& & 不过就算是将他千刀万剐,恐怕也难消秋风寨对他的仇恨。后面的宇文顺昌一看洛统领阵亡了,大吃一惊,急忙跟身旁的周宇和林可信说道:“两位统领,反贼不过五百之众,尔等带人速去将他们诛杀在此。本大人带兵马绕道秋风寨北面埋伏,以免有漏网之鱼。”& & 宇文顺昌话说的好听,实际上是看到那白脸使枪的少年不过十几个回合就将洛统领杀了,自己不敢上阵而已。& & 周宇之前跟着宇文顺昌屠杀刀马寨的无辜百姓,已然积攒了不少军功,不过人就是如此,贪念像是一株永不满足的大树,只要有欲望,它便能不断生长。& & 所以,有些忘乎所以的周宇笑着看了一眼林可信,也不说什么,催马提枪直奔对面。& & 周宇的一千兵丁也冲了上去,要知道这一个人头就是一份军功,没有人会嫌功劳少。一面是久经操练的朝廷正规军,另外一面是三百乡勇和两百多第一次摸到刀枪棍棒的乞丐,双方的战斗可想而知,虽说较之前在刀马寨有所抵抗,不过一样是血腥而残忍的屠杀。& & 仇似海勉强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同时注意到远处一员战将胯下马掌中枪直奔自己而来,好在此时苏堑在自己身旁。& & “仇兄弟,快跟我走,你身体虚弱,还是快随我……”仇似海缓缓摇头,低语道:“不,苏堑,前方有敌将来袭。杀了他,对方就乱了,我们就能少死人,快去,快……”仇似海有气无力地催促着苏堑。& & 苏堑看了一眼,只见周宇双手握枪,正杀得高兴。& & “这群狗娘养的,看苏爷我一刀劈了你!”苏堑三步并作两步走,冲到周宇前方不远处高高跳起,灌注灵力到手中大刀上,自上而下一道劈斩。只见混乱的战场上一刀华光闪过,一片血迹弥漫,统领周宇被苏堑一劈为二。那真是:刀光惊起一字斩,一道寒光战场散。& & 周围兵丁见到前后两名统领阵亡,同时又找不到林可信,连忙撤退。& & 而林可信,此时正带着本部的一千兵马在后面迟迟不肯前进。& & “少统领,如若我们今天不动手的话,恐怕回营之后,宇文顺昌就要对少统领您,甚至林将军动手了。”一名百夫长提醒道。& & 林可信哼了一声,“我堂堂大周统领,不能阻止屠杀百姓,已是失职,莫非还要我往大周的军旗上再抹黑不成?”& & “这……”百夫长无言以对,就在此时,前方激战的两千兵丁败下阵来,绕过林可信的一千兵马就往后跑。& & 苏堑将周宇斩了之后,战场的形势果然如仇似海所料,发生逆转,自己带着人一路追杀,只见那些兵丁分左右逃逸,正当中还有一千兵马列阵,为首一员小将。& & “你可是大刀苏堑?”& & “正是你家苏爷,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来此作甚,还不快回去让你娘喂奶,哈哈哈哈……”& & 林可信哼了一声,手中亮银枪一抖,断喝道:“若不是你和那白脸之人,也断不会惹出今天之事,纳命来!”& & 说着话,林可信跳下战马,嘱咐左右照顾好自己马上的小孩儿,直奔苏堑。& & 苏堑也提刀相迎,两个人马上就要战在一处,可一刀一枪刚要撞在一起,就听得北面一声断喝——“住手!”& & 瞬息之间,一股无形的力量仿佛凝集在刀枪之间,然后爆裂开来,将一刀一枪震开。& & 林可信生在将门,从小长在军营之中;苏堑已然修炼到兵意境,自然也是见多识广。& & 所以那一声断喝,一股力量忽然出现在兵刃间将二人分开。两人便知道,刚刚喊话之人,乃是世所罕见的符咒师,。而那人,便是拄着长枪正在一步步艰难往前的——仇似海。
& & 第六章
& & “你是何人?”林可信手中亮银枪一横,虽然苏堑已达到兵意境的修为,可让林可信感觉到最为危险的还是刚刚使用符咒之术的白脸少年。& & 五术[注释之中,山医命阵符,以符咒之道最难修炼,威力也最为强大。对方在武者修为上不过降临境的水准,可刚刚断喝一声,其中符咒之威势绝对能达到兵意境符咒师的水平。& & 仇似海支撑着身体,很勉强地往前进了两步,朝着林可信善意地一笑,“在下仇似海,不知这位将军如何称呼?”& & 仇似海虽了解大周军中建制,不过他很难通过对方的盔铠甲胄分辨出对方的官阶职位,因此称呼对方将军。& & 林可信冷哼一声,“我乃西州北川军统领林可信!”& & 通常像是林可信这等身份的人,在战场上必然要先炫耀一番自己的父亲是谁,不过林可信却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是靠着父亲才有今天。林家五子一女,全部都是凭借自己的本事在北川军中立足,这一点,林可信一直谨记。& & “林统领,方才两军交战,你和你麾下兵马并未出阵,而现在两千兵马兵败如山倒,你却在此时提枪上阵,不知是为何?”仇似海的语速很慢,所以虽不是声音嘹亮,但也让林可信听得一清二楚。& & 林可信冷哼一声,“我乃大周军人,上奉国家父母之忠孝,下行人臣军士之仁义,不问青红皂白便对平民百姓刀刃相向之事,我做不出。但尔等乱臣贼子,妄言谋逆,我必将你和苏堑绳之以法,以正我大周律法!”& & 仇似海强撑着身体点了点头,“好。很好。非常好。林统领所言之忠孝仁义,令人钦佩。只可惜你还未看清这大周的天。苏堑,我们走吧。”& & 仇似海不想和林可信这样正直之人为敌。但林可信身为大周统领,怎能放过他和苏堑,手中亮银枪一抖,大喝道:“乱臣贼子,纳命来!”& & 说话间,林可信提枪直奔苏堑。& & 苏堑是兵意境的武者,而林可信不过降临境中期的修为。& & 天地九境:临兵斗者姐临阵前行。& & 两人差着整整一个境界,所以不到十个回合,林可信就便支撑不住苏堑手中大刀。这还是苏堑刀下留情,若是苏堑真的动了杀意,恐怕之前发生在周宇身上的一幕就会再次上演。& & 而此时,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两人身上,没有人注意到原本在林可信战马上的十岁少年从战马上下来,直奔前方。& & 苏堑和林可信交手到了十个回合,“小娃娃,我像你这么大时,本事不如你,不过……”说到这里,苏堑眼神之中一抹寒光掠过,“你还是太年轻!”& & 语出,刀起,寒光斩。& & 苏堑手中大刀一连三斩,将林可信击退数步,身形跟进,手中大刀一翻,横推向林可信的面门。& & 林可信只见面前寒光骤至,知道大事不好,急忙用铁板桥的功夫向后下腰。& & 苏堑趁机脚下一扫,扑通一声林可信摔倒在地。& & 原本苏堑打算手中刀一横制服林可信,此人甚是仁义,自己也不想杀了他。可就在自己大刀还未抵在林可信喉咙处时,一名十岁的孩子扑倒在林可信身上,抬起左臂,想要挡住苏堑即将落下的大刀。螳臂当车?不,这是舍生取义。& & 其实挡在林可信身上的孩子恐怕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伸出左臂,也许仅仅是因为当初林可信救自己的时候也抬起过左臂吧。& & 苏堑手疾眼快,见到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趴在林可信身上,便没有落刀,笑道:“林可信,这是你弟弟么?”& & “我是刀马寨的人,不是兵!”& & 那孩童立刻证明自己不是当兵的,仿佛和兵丁为伍,对他来说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 “你是刀马寨的孩子,不好好在寨子里撒尿和泥玩,跑到这拼命的地方作甚?”& & “我……我……刀马寨……已经没了。”& & 听到此话,无论是苏堑还是后面的仇似海都是大吃一惊。& & 不过仇似海表情中的惊愕只是一瞬间,这两年的时间,自己一路北上,四处漂流,见过太多官兵衙役为了自己的军功政绩诬陷好人草菅人命,加之刚刚林可信所说的那一番话,恐怕,这孩子是刀马寨唯一的幸存者。& & “哎……”仇似海想到此处,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中的仇恨有多了几分,在两名秋风寨的壮汉帮扶下,来到三人近前。& & “孩子,我且问你,秋风寨是不是被人屠村了?”& & 十岁的孩子见仇似海眼熟,随即想起来今日清晨,正是此人来寨子里讨饭,于是自己点了点头。& & “他娘的!当官的就没一个是好东西,当兵的也是一样!”苏堑收起大刀,往地上啐了一口。& & 仇似海伸手将林可信扶起来,林可信自己都没想到,对方竟然不杀自己。& & “林统领,刀马寨对我们两百多人有恩,这份恩情现在只能还给这孩子了。我看得出,定是你救了这孩子,所以我想拜托你将这孩子抚养成人,这份恩情,来日,我仇似海必涌泉相报。”仇似海说着,放下一直支撑自己身体的长枪,跪在林可信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 林可信到底是年轻,对方这么一说,心中顿时没了主意。& & “不可。刀马寨被宇文顺昌说是反贼同党,所以才惨遭屠杀,虽是宇文顺昌的一面之词,但我一个小小的统领,怎及他北川守备使的一句话。所以,这孩子还劳烦你们带走。”& & 这话刚刚说完,林可信就后悔了,因为自己说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想放过苏堑与仇似海,但这两个人一个人说过谋逆的话,另一个人身上有人命官司。这一次宇文顺昌和三位统领带四千人一路追来固然是小题大做,可若是四千人无功而返的话,就有些太……& & “不。林统领,你且听我一言。我等不过是感觉到西州战事将起,不想被抓壮丁,所以才一路奔北。这孩子跟着我们一群叫花子怎么行,况且你救了他。救命之恩,恩同再造,不如将他收为义子。”仇似海这话听上去合情合理,实际上却是在给林可信下套,只要林可信答应,那么就必然要照顾好这孩子。& & 林可信虽没有想到这一层,不过也担心这孩子作为自己义子,肯定不太合适,自己不过十七八岁,收一个十岁小男孩当义子算怎么回事。& & “不如这样。你欠刀马寨一寨子人的恩情,今日疆场交锋你们放过了我,我欠你仇似海和苏堑的恩情。不如这孩子拜你为义父,你以养育之恩报一寨之恩。我先代为抚养,算是报答你们的饶命之恩。”& & 听林可信这么说,仇似海觉得这样也行,至少这孩子的命能保住,不用跟着自己一路往北去受苦。& & “义父在上,受孩儿一拜。”小孩听到让自己拜仇似海为义父,虽不太明白这其中的千丝万缕,但自己能感觉到仇似海也救自己的林可信都是好人,而且仇似海还不是兵,在他的幼小的心中就更是好人了,于是马上跪倒在地,连忙磕头。& & 见到孩子向自己磕头,仇似海无奈地一笑,自己才十六岁,就收了一个十岁的义子,这算怎么回事啊。& & “孩子,为父身负血海深仇,所以改名仇似海。你全村皆死在北川守备使宇文顺昌之手,也可以说是死在昏庸的大周朝廷之手。可以说,你我父子的仇人都是上京城里的狗皇帝与宇文家。今日为父为你更名:翟马刀。倒着念便是你的故乡,望你不忘故乡人之恩,不忘故乡人之恨。”之后,仇似海将翟马刀交给林可信,带着退到秋风寨中。& & 林可信知道今天的仗也大不了了,只得带人回北川,不过临走之前,林可信告诉仇似海,宇文顺昌带着一千人马准备在北面埋伏他们。& & 而此时,在秋风寨中,仇似海正在和寨中管事和领头人商量一件大事。& & “各位,自新帝登基改年号文德,名为文德,实为丧德。天下太平,国泰民安。可是他却在西州横征暴敛,下面的官员草菅人命,军中将士大多为了军功乱杀无辜。我秋风寨的老寨主与我一见如故,多好的一位老人家,想不到却被……”& & 仇似海说到这里,咳嗽了两声,一旁的管事连忙扶住仇似海,低头一看,顺着仇似海捂嘴的指缝,鲜红的血不断渗出来。& & “我等皆是平民,不求富贵荣华,不问军国大事,只求一生平安。可就连这么简单的要求,那狗皇帝都想从我们身边夺走,就连老寨主这样德高望重的老人,他们都不放过。这样的朝廷,我们不反,又能怎样?咳咳……”& & “北川一带一十九山,虽说都是盗贼,可在朝廷的眼中,他们就是反贼。不如各位随我一同离开此地,占山为王,反大周,灭皇族!”& & 如果今天老寨主没有死,那么秋风寨中的人不会如此激动,不会如此愤怒,不会和官兵公然开战,可现在他们已经跟官兵交手,甚至少了十几个官兵,罪孽已成,未来便不在他们的手中掌控。& & 人群之中不知是哪家的孩子喊道:“反大周,灭皇族!给秋爷爷报仇!”& & “反大周,灭皇族!给秋爷爷报仇!”“反大周,灭皇族!反大周,灭皇族!”……& & 与此同时,在秋风寨北十里处一片小树林中秘密埋伏的宇文顺昌还不知道,等待他的并非从此败逃的乞丐乡勇,而是几百名带着愤怒与杀意的反贼。
[注释:五术是中古古代文化中极为重要的组成部分,是对道术系统的分类,一般认为包括:山(仙)、医、命、卜、相五类,五术的基本构成都源自易经。本书中根据剧情需要,将五术修改为:山医命阵符,最后两种分别是阵法与符咒,山与传统定义也有极大区别。
& && &&&第七章
& & 宇文顺昌带领一千兵丁埋伏在秋风寨北面十里一片树林之中,只待仇似海和苏堑败走此处,便可一网打尽。& & “各位弟兄,之前在刀马寨,我知道不少人都同情那些反贼同党,我现在就告诉你们,反贼同党,同反贼没什么两样。而且不久之后,就会有真正的反贼经过此处,尔等建功立业之战,就在此处!”宇文顺昌一脸得意地说道。& & 一旁的亲兵王小柯听到宇文顺昌的话,心中充满了激动,恨不得现在就遇到一路败逃的反贼,然后冲上去一刀一个,立下赫赫战功。& & 就在王小柯正陷入对未来的美好憧憬的时候,忽然有人低声喊道:“大人,贼人来了!”& & “好!”宇文顺昌抽出腰间佩剑,一脸阴笑道,“各位兄弟都准备好,我等建功立业之战,就在此处!”& & 只见远处跑来几十名乞丐,为首一人正是苏堑,只见此时的苏堑身上几处被鲜血染红,若不是有布带缠住,不知道要流多少血。& & 与此同时,在树林南面不到两里的一处高坡上,仇似海和一名秋风寨的管事指挥乡勇壮丁搬运山石巨木。& & “仇公子,此计真能成功么?”己方只有五百人,而面对的却是一千北川城的守备军,双方战力根本不在一个层面,管事怎么想都想不到胜算,即使仇似海想出了计策,可管事心中还是放心不下。& & 仇似海看着一脸担忧的管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兵法有云:‘夫行兵之势有三焉,一曰天,二曰地,三曰人。’又言:‘善将者,因天之时,就地之势,依人之利,则所向者无敌,所击者万全矣。’此次……”& & 管事颇显尴尬地擦了擦额头的汗,低声道:“仇公子,我是庄稼人,听不懂。”& & “兵法上说,领兵打仗有三个条件,分别是天、地、人。兵法上又说:根据天的变化,凭借地的优势,依靠人的力量,就可以所向无敌,大获全胜。敌我双方,天时相同;我们将他们从树林中引出来,在此处埋伏,他们失去了地利,我们却占据了地利;到时候凭借这些山石巨木将敌人一分为二,我们围堵后面的少量敌人,占据着人数与士气上的优势,怎能不胜?”& & 听到仇似海一番解释,管事琢磨了一下,“仇公子,你这么一解释,意思我明白了。不过……我还是没听懂。”& & 仇似海一撇嘴,轻轻咳嗽两声,知道自己和管事解释清楚也没有用,吩咐人抓紧时间准备,因为此时苏堑带着几十名看似一路逃命的乞丐已经靠近树林了。& & 虽说守备北川城的兵丁都会使用弓箭,不过为了让对方悉数进入到自己的包围之中,宇文顺昌下令这一千兵丁都将弓箭放在脚下,待到自己一声令下,一拥而上,将对方包围。& & 可苏堑等人快要靠近树林的时候,苏堑一摆手,喊道:“不好!这个可能有埋伏,大家小心!”& & 其实,只要是个稍微有经验的将领,看到苏堑等几十人一路跑来,速度不急,阵型不乱,更没有掉队落后的,加上刚到这里,苏堑几乎是看都没看就知道这里可能有埋伏,这其中定有蹊跷。& & 但偏偏遇上了宇文顺昌这样一个草包。听到苏堑发觉这里有埋伏,再看到对方身上十几处渗血的伤口,宇文顺昌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姓苏的,本大人在此等候多时啦!兄弟们,上!”& & 伴随着宇文顺昌一声令下,上千人从树林中冲出来。& & 原本打算将来人包围的计划,因为宇文顺昌一时兴起就变成了正面交锋,苏堑朝着身后的人使了一个眼色,众人还是缓慢后退,苏堑提大刀上前迎战宇文顺昌。& & 宇文顺昌虽不是什么好人,可本事这东西并非好人本事就大,坏人就没本事。& & 他好歹生在宇文家族之中,从小耳濡目染也接触不少,而且没有什么本事也坐不上北川守备使的位置,只是很多人都只能看到他不好的一面,却忘记了宇文顺昌本身也是一名降临境后期的武者。& & 但降临境就是降临境,而且降临境后期又不是降临境巅峰,怎么能和兵意境的苏堑相提并论,不过苏堑装作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不到关键时刻绝不使用灵力,所以一战交手,宇文顺昌的优势越来越大,打得苏堑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 苏堑感觉自己装的差不多了,虚晃一刀,向后闪身,接着转身便逃。& & 宇文顺昌没有立刻追上去,而是用手中佩剑点指正在逃跑的苏堑大笑道:“无能鼠辈,不过如此!兄弟们,杀!”& & 一声令下,上前守备军跟随宇文顺昌追了上去。& & 一路上不断有跑得快的守备军追上来,苏堑一刀一个砍得对方非死即伤,确保前面的几十人安然无恙,并且将上前守备军往小土坡处引。& & 等到苏堑跑到小土坡下之后,转身迎战一路追击的宇文顺昌。& & 宇文顺昌看到苏堑不跑了,还以为对方跑不动了,不仅大笑,“姓苏的,受死吧!”& & 宇文顺昌手中剑花翻飞,灵力作用之下,一道道剑影交错,继续将苏堑的刀势封死。& & 此时在三四丈高的土坡上面,仇似海和上百名秋风寨的壮丁早已准备好了。& & “两波山石巨木都准备好了么?”仇似海看到敌人临近,低声问道身旁的管事。& & 管事笑着点了点头,“都准备好了。”现在敌人真的如之前仇似海的预料全部被引过来了,自己朦朦胧胧地有些反应过来之前仇似海说的什么地势了。& & “准备——”仇似海缓缓开口的同时,高抬右手。& & “放!”& & 手落,话出,山石滚,巨木飞。& & 刚刚冲到土坡下面的上千守备军还没有追上前面的几十名乞丐,只见山石巨木从土坡上瀑布般落下。& & 那真是:山不高却可成地势,兵不精幸有良将领;石不重却可伤兵将,木不巨但足退敌兵。骨碌碌山石重如锤,咣当当巨木滚如雷。重如锤,砸翻兵丁惨叫连;滚如雷,横扫一排哀嚎生。本是冲锋势如虹,谁料半途遇敌兵;千员兵将刀枪立,一番埋伏各逃生。惊呼鹊起兵无胆,散落折戟化悲空;一朝兵败如山倒,不求军功但求生。& & 正在和苏堑交手的宇文顺昌余光一扫,注意到土坡上有埋伏,现在上千兵丁四散奔到,四下埋伏的乡勇乞丐各持棍棒开始围杀。& & 如果这里有埋伏,那就说明对方一路逃跑是假的。而逃跑是假的,岂不是说苏堑不是自己对手这件事情,也是假的!& & 宇文顺昌还算反应快,马上意识到此时此刻土坡下真正危险的地方绝非靠近土坡一侧,而是在这里修为最高的苏堑周围。& & 见到土坡上的山石巨木已然推下来,苏堑知道,反击开始。& & 手中大刀一晃,灵力凝结在刀身之上,化作一道寒光将周围拥上来的数名守备军砍伤,“宇文顺昌,你可敢与我一战!”& & 宇文顺昌慌忙躲闪的同时,明显的感觉到苏堑全身气势一变,骤然冷静下来的自己也猜出来苏堑身上的伤势恐怕全是假的。目的就是要将在树林里埋伏着的上千守备军引到这里。& & 就在此时,从背面树林方向跑来三十余兵丁,边跑过来边高喊大事不好。& & 宇文顺昌一面派人抵挡苏堑,一边后退。& & 跑过来的一名手握长枪的兵丁来到宇文顺昌近前喊道:“大人,大事不妙,这群反贼勾结了北川一带一十九山的土匪盗贼,现在数以千计的贼人正在树林北面要杀过来呢!”& & 宇文顺昌听到此话,就感觉两眼发花,一阵眩晕。& & 被亲兵王小柯扶住之后,朝北面一望,果然,尘土飞扬,不知道来了多少山贼。& & “看情形,林可信等人必是败了。如今前有反贼,后有匪类。这……”宇文顺昌长叹一声,这一次本是想要借此机会对付兵马指挥使李静,可不曾料想偷鸡不成蚀把米,“传我将领,撤回北川城!”& & 伴随着宇文顺昌的一声令下,处于一片慌乱的守备军慌忙撤退,阵型散乱。& & 仇似海本来就没在土坡南面安排多少人,大部分都是在土坡北面。& & 现在守备军开始撤退,南面的人马上让开一条路让他们逃,不过只是让开一些,而不是全都让开。& & 看到人数差不多了,土坡上的仇似海一声令下,第二波山石巨木滚落而下。& & 这一次,山石巨木的作用不是砸伤敌人,而是封锁道路。& & 守备军见到山石巨木滚落,一个个迅速后退,于是,包括宇文顺昌在内的不足三百守备军被困在土坡下。& & 同时,土坡上的上百秋风寨的壮丁各持兵刃自上而下一个冲锋,加之周围其他人马的围堵,两百多守备军伤亡惨重。& & 这个时候,之前从后面跑过来的三十几名兵丁仿佛越好一般,高喊道:“投降吧,我们投降吧!”& & 喊投降的声音越来越大,越喊人越多,很快,两百多人非死即降。& & 宇文顺昌看到此情此景,知道大势已去。& & 可屋漏偏逢连阴雨,一块枕头大的山石从土坡上滚落,正中他背后。宇文顺昌一口鲜血喷出。& & 与此同时,之前向宇文顺昌报告的兵丁手中原本朝外的枪尖一挑,直奔他的背后。& & 噗——& & 鲜血迸溅,可刺中的不是宇文顺昌,而是冲过来挡在宇文顺昌身后的亲兵王小柯。“大人快逃……快……快……逃……”
& & 第八章
& & 宇文顺昌想要逃走,不过苏堑不会答应,仇似海更不会答应。& & 翟马刀可是磕头认父,那宇文顺昌便是自己的敌人;况且仇似海心中无论是对使用马槊的将领还是屠杀百姓的将领,都有一种莫名而特殊的仇恨。& & 所以,宇文顺昌刚想逃走,土坡之上一道炎字符落在宇文顺昌身后,将退路封死。& & 宇文顺昌万万没想到,仇似海除了是武者之外,竟然还是一个符咒师。& & “俘虏全部敌军将士,留活口。”仇似海站在土坡之上俯瞰全局,之前逃脱的守备军早已经不见踪迹,土坡下的两百多兵丁大部分都已投降。不投降的也悉数被制服。& & 苏堑手中大刀一横,冷笑道:“宇文顺昌,你还准备顽抗到底么?”& & 话音未落,苏堑手中大刀一扫,砰地一声将宇文顺昌手中剑打落在地,宇文顺昌知道,大势已去。& & 之前,明明是自己带着一千兵马在树林中埋伏对方,想要将苏堑与仇似海的落网之鱼悉数消灭,可现在,却是自己成为阶下囚。& & 倒在地上捂住伤口的王小柯看着跪在地上的宇文顺昌,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之前仿佛就在眼前的一幕幕美好憧憬,却成为了此时眼前遍地尸首,折戟沉沙。& & 在管事的搀扶下,仇似海从土坡上慢慢下来,走到宇文顺昌近前。& & 仇似海此时身体虚弱到了极点,特别是之前强行使出一道炎字符,更是让灵力透支。& & 几个呼吸之后,仇似海才勉强打起精神,缓缓开口:“宇文顺昌,我且问你。刀马寨屠杀平民一事,可是你所为?”& & 宇文顺昌听闻仇似海上来便问此话,知道大事不好,马上跪地求饶,头磕地宛如鸡叨碎米。& & “饶命啊,饶命啊,只要你们放过我,今天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对外说出去。而且……而且……”宇文顺昌一边跪地求饶,一边想着怎样的条件能打动面前的白脸少年与苏堑,“对了,我可以找其他人顶替你们二位,之后两位隐姓埋名。不,我宇文顺昌保举你二人在军中为官,至少也是偏将军。二位意下如何?”& & 苏堑自然是一脸的不屑,从当初在中州杀人开始,自己就没有将“官”这个字看在眼里。而仇似海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看宇文顺昌。& & 宇文顺昌知道刚刚说的话不是没有说服力就是没有让两个人动心,“两位放心,我宇文顺昌出自朝中宇文大族,一言九鼎,驷马难追,决不食言……我……我……我知道两位担心什么,我肯定能到替死鬼冒充两位现在的身份。苏爷这么雄壮魁梧,好找好找,这里这么多尸体,此事不难。”& & 说着,宇文顺昌哆哆嗦嗦地抬头看了一眼依旧面无表情的仇似海,“白脸,白脸……”& & 就在宇文顺昌扭头的时候,注意到了一旁捂着伤口倒在地上脸色苍白的亲兵王小柯。& & “这位英雄,只要你能放过我,他,我就用他来顶替你!”宇文顺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爬到王小柯身边。& & 此时失血过多的王小柯完全听不到宇文顺昌在说什么,有些神志不清的他,只是看着宇文顺昌爬向自己。& & “大人……”王小柯刚刚开口,宇文顺昌从旁边地上摸起一把折断的剑,噗地一声刺进王小柯的喉咙。& & 王小柯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宇文大人,他不明白,也不相信,自己日夜保护的大人会对自己下手。& & 不远处手握长枪的乡勇,之前正是他穿着北川军的衣甲, 忽然从背后刺了宇文顺昌一枪,自己看着枪头上未干的血迹,那是亲兵为了保护宇文顺昌而留在上面,可现在,宇文顺昌为了保命,竟然将刚刚用血肉之躯替自己挡刀枪的亲兵杀了。& & 乡勇没有说话,但紧握长枪的双手因为用力过猛,骨节与青筋格外突出。& & 仇似海看着一脸狂喜的宇文顺昌,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不过却是叹了一口气,然后以仇似海一贯的慢语速说道:“所有人都可以放过,除了你——宇文顺昌。”& & 听到白脸少年说出这样的话,宇文顺昌跪爬到仇似海的脚下求饶,“放过我吧,只要你们放过我。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只要你们能过我……”& & 宇文顺昌一边哀求一边磕头,猛然间,手中的半截断剑举起。& & 众人猝不及防,特别是仇似海,根本就没有想到宇文顺昌会忽然对自己出手。& & 噗地一声,鲜血将仇似海的前襟染红。& & 无论是秋风寨的人,还是那些乞丐,甚至是被俘虏的守备军,瞬间陷入一片混乱,宇文顺昌趁机逃上一旁的一匹战马上夺路而逃& & 而此时,仇似海没有说话,也没有喊疼,缓缓抬起手臂伸向苏堑,“带我上马,追杀此獠。”& & “这……”苏堑看着仇似海身上还没有止住的血,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做的,无论是体力还是灵力早就应该透支了,却能支撑到现在,“好吧。”& & 最后苏堑一咬牙,勉为其难将仇似海抱上马,因为自己知道,自己要是不带着仇似海去,仇似海就能自己找一匹战马一个人追上去。& & 以为扶仇似海上马耽误了一番功夫,所以宇文顺昌已经跑出去一段距离了。& & 不过现在的宇文顺昌有些慌不择路,加上自身也受伤不轻,经受不起战马颠簸,虽是逃命,可并不快。& & 不消片刻,便要被后面的苏堑和仇似海追上而来。& & 苏堑知道仇似海身上的伤口不断在流血,既然不能劝他马上治疗,就只能尽快治疗,因此拍着战马一路狂奔。& & “你们两个,追上来也没有!我宇文顺昌之所以能成为北川守备使,就是依仗着我宇文一族。想我宇文家皆在朝中为官,深得圣心。你们二人若是杀了我,那便等同造反……”宇文顺昌刚说完,猛然反应过来之前两人的所作所为就等同谋反了。& & “若是你们杀了我,到时候我宇文家请皇上大军西征,岂是你们两人能够承受的……”宇文顺昌虽然身上有伤,不过嘴上却是喋喋不休,似乎只有不闭上嘴,才能证明自己还活着。& & 可一前一后两匹战马不断逼近,仇似海咳嗽两声,前面的宇文顺昌听得真真的,急忙快马加鞭,恨不得一跃千里。& & “苏堑,快追!”& & “我……我说仇似海,仇四爷,我管您叫爷了行不行,这么追下去他姓宇文的还没死,你就先交代在这儿了。”苏堑看着在前面被自己搂在马上脸色苍白的仇似海,心疼不已。& & “会让我刀刃相向的,唯有两种人,一种是敌人,与我为敌就必然要战;另一种就是仇人,面对敌人,不仅不要战,还要杀死他们,亲手杀了他们。”说到这里,仇似海的双瞳之中飞,仿佛看到了那一场在周姓村烧起的冲天大火。火光之中,只有他们三个少年活下来,躲藏在树林之中,听着那些未死的村人在大火中呼天抢地,咒骂官军。……& & “宇文统领,壮丁全部被杀,老人小孩儿都集中到了村子中间,是不是就……”“就凭他们这些山野村夫,也配姓周?杀,一个不留!此乃皇命!”……& & 仇似海仿佛又听到了当年那村口嗜杀的声音,那士兵转身的叹息,那将领看着掌中带血马槊的得意,那一天天子乱握着妹妹长命锁时的哭泣。& & “大周皇族,以宇文家为近臣,此二族虽为天下之巅,我亦敢杀之。宇文如此,皇族如此。”说着,仇似海强打精神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朝着宇文顺昌的背后写了一个“刃”字。& & 刃字破空,无符可依,却已然蕴含强大的威力。& & 扑通——& & 扑通——& & 伴随着宇文顺昌后背一道伤口迸溅出无数血红,用尽力气的仇似海也从战马上跌落。& & 就在苏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落在地上的仇似海双脚猛然蹬地,身形仿佛鬼魅一般,同时自己发觉腰间的大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仇似海拿走了。& & 苏堑记得,上一次见到仇似海这么快的速度,是在破庙之中为了救自己,而这一次是为了杀落马的宇文顺昌。& & “宇文一族首个死于我手者,西州北川守备使,宇文顺昌!”& & 话落,刀落,风声起,惊鸦啼。& & 血溅,魂去,归来兮,仇恨意。& & 一刀了结宇文顺昌之后,仇似海早已透支的身体摇三摇晃三晃,也一头栽倒在旁边。& & 这可吓坏了苏堑,马上从跳下战马,搂起摔晕过去的仇似海,“仇兄弟!仇似海!仇四爷!我的天,你可真是我的爷啊。你怎么……怎么就……”& & “咳咳……仇四爷?这名号不错,以后……咳咳……就……就这么叫吧。”
& & 文德二年夏,北川民变。守备使宇文顺德以四千兵马击之,不得胜,于秋风寨北遇伏,身死两军阵,其首被斩,于刀马寨外寻得。兵士得其首级时,上有血泪,不知其故。或曰:生前屠人族,人间满鬼戾,百鬼夜惊扰,屠夫血泪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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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散财就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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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后面的少年,从十年前天算子到村子开始,时至今日,就从未叫过老师,张口闭口就是老头二字,不过天算子也习惯了。
最后面的白脸少年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朝着天算子深鞠一躬,然后缓缓直起身形,“老师好。”
不对吧?白脸同学今天来了就破了十年的例,天算子竟然丝毫没惊讶?
三生三世,最终她赤目白发归来,与君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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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后面的少年,从十年前天算子到村子开始,时至今日,就从未叫过老师,张口闭口就是老头二字,不过天算子也习惯了。
最后面的白脸少年慢 ...明明是三个人,前面两个少年已经问完好了。你截取的是上一段的后面部分和下一段的一句话。。。
三千大道,唯剑不存,奈何?云殊曰:剑之大道,我来铸就!
性别男&UID678643&帖子1316&主题31&精华0&龙晶0 &龙威0 &积分1&阅读权限50&好友0&注册时间&最后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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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三个人,前面两个少年已经问完好了。你截取的是上一段的后面部分和下一段的一句话。。。
&&...难道是我阅读障碍了?这段的意思是白脸少年以前从来不叫“老师”的吧?
后面上来就开口:“老师好”
按逻辑来讲,他应该说:“老头好”吧?
就算破例说了老师好,天算子就不觉得反常?
性别男&UID629897&帖子1183&主题80&精华0&龙晶1 &龙威0 &积分3&阅读权限70&好友0&注册时间&最后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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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我阅读障碍了?这段的意思是白脸少年以前从来不叫“老师”的吧?
后面上来就开口:“老师好”
按逻辑来讲,他应该说:“老头好”吧 ...这里明明说的就不是一个人。。。。。。。叫老头的是上面提到的少年。
后面提到的是另外一个了。
科学重生,唯超量子
性别男&UID678643&帖子1316&主题31&精华0&龙晶0 &龙威0 &积分1&阅读权限50&好友0&注册时间&最后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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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明明说的就不是一个人。。。。。。。叫老头的是上面提到的少年。
后面提到的是另外一个了。
&&...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
科学重生,唯超量子
性别男&UID467822&帖子9012&主题293&精华0&龙晶4 &龙威0 &积分18&阅读权限100&好友35&注册时间&最后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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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堑是主角吧,序和第一章直接砍掉,从第二章开始。还有就是前两章的私货太多。
只是个人看法,不必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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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堑是主角吧,序和第一章直接砍掉,从第二章开始。还有就是前两章的私货太多。
只是个人看法,不必较真&&...主角出现那个地方之前有过担心,现在听你这么说,觉得还是要先写一下主角,哪怕是轻描淡写来一笔也好。
另外弱弱地问下,什么叫私货?没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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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男&UID691947&帖子68&主题4&精华0&龙晶0 &龙威0 &积分0&阅读权限20&好友0&注册时间&最后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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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还以为仇似海是主角呢~~~“周占山”这名字还算能接受,“仇似海”和“天子乱”感觉好雷~~~还有关于境界,来自“临兵斗者皆列阵前行”~~但是有的是头一个字“兵意境”,有的却是第二个字“降临境”,感觉不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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