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舞团戒指等级图曼珠沙华戒指需要购买资格吗

   Now let the day just slip away     So the dark night may watch over you     Though darkness lay     It will give away     When the dark night delivers the day                &&Secret Garden 《Nocturne》   【我与爱情都是一脸惺忪未醒,躺卧床上共同享有一份空寂。阳光碎成细纹穿透百叶窗隙,我再也不能抵挡心头那种冲击。】   蓝冰是一间书屋的名字。我是它的主人。   来我书屋的客人并不是很多,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坐在书屋里看着对面书店的门。因为那里提供各种生活指南,所以常常熙熙攘攘。我喜欢看人们为欲望忙碌得茫然无措。现代人已经被生活逼仄得失去了自我,最后得靠别人的指南才能找到自己生活的方向。   但我的书店还是有常客,虽然只有一个。她是一喜欢用ZA冰蓝眼影和KENZO青草香水的年轻女子。神情冷漠,身份暧昧。她只在每天黄昏的时候来和我聊上一个钟头。如果有感兴趣的说或者新到的杂志,她会在临走时买上一本。   她今天的衣服很漂亮。大块黑白方格图案的棉布T-Shirt,微微地起了点皱。白色棉布底的裙子上缀着几朵粉红色的小花,似乎是手工刺而成,一种很精致的美丽。   她坐到我对面,说,Hi,今天生意如何?语气平淡而透着些须慵懒。   我微笑着说,还行。卖了几本杂志和一些小说。刚才还有两个孩子买走了一套《哆啦A梦》。   哦。她不置可否。沉默了一小会儿。她说,我们昨天说到哪了?   你说你来这个城市快四个月了,就遇到我这么一个还算有点趣味的人。   她点了点头。是啊。这个城市完全是建立在商业基础上的,几乎没有任何历史或者人文的沉淀。尽管看上去壮丽繁华,但实际上不过是一个暴发户,散发着粗鄙的味道。   也许吧。因为这个市镇,我喜欢这么叫,发展不过十年而已,你能奢望什么呢?   或许你说的对。她抽出一根烟,点上,一股薄荷的味道随着烟雾的腾升而弥漫。对了,你为什么在你的书店里只贩卖杂志、小说和漫画?现在流行的可都是些工具书籍。然后,她低头看着烟。一根烟,她只会轻轻吸上一口或两口,大部分时间她在欣赏,欣赏烟的燃烧。   我递给她一只烟灰缸。对她说,我不想活得太累,所以喜欢简单纯粹的东西。如你手上的那只玻璃器皿,既没有复杂的造型也没有繁复的图案。   她看了一下,笑了起来。她将烟掐灭。说,请我喝一杯吧?   我这只有纯净水和冰块。   也行。为你所追求的简单纯粹喝一杯。   我微微一笑,取出两只玻璃杯,放入几块冰,倒上水。将其中一杯递给她。她喝了一口水,用手指夹住一块冰,放在嘴里咀嚼。她含着冰说,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说。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给你答案。   你的书店为什么叫蓝冰?   那只是个名字。如你叫阿漠一样,不过是个标签而已。   不对。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名字背后肯定有故事。另外,我的名字也是有含义的。   哦?说来听听。   你先。   那只是一段关于我的过往,对你来说,没有多大的意义。   我相信那一定是段值得你怀念的记忆。   是啊。蓝冰是一个女孩的名字,我很喜欢她。但在十六岁时,她去了远方。她给了我一个承诺,我相信她会回来。尽管那时的盟誓有太多幼稚的青涩味,但我还是会继续遵守那个承诺,我会等下去。   阿漠忽然插了句,你25岁了吧?   我有点吃惊。你怎么知道的?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你已经等待了10年。你知道吗?很多东西都会被时间冲淡,爱情也不例外。爱情是一件易碎品,在时光的冲刷下,会脆弱地不堪一击。我不相信爱情,但我很喜欢听别人的爱情故事,再把他们写出来。因为我是一个网络写手。   写手?你是说那种在网络上写文章的作家?   阿漠摇了摇头。写手是写文字给自己或与自己类似的人看的人,而作家是作喻世明人文章的人。我可没那本事。嗯,开始讲你和蓝冰的故事吧?   我告诉阿漠。蓝冰是我小时候的邻居。她和她奶奶生活在一起,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便南下了广州,从那时起杳无音信,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死了,便开始欺负是孤儿的蓝冰。其实我们都是生活的弱者,无权无势,每天为了生存而忙碌。可一旦遇上比自己更弱小的人,便会加倍地凌辱他,以求得自己心理上的平衡。   我会在有人欺负蓝冰的时候去帮她。因为我也是个孤儿,一个事实上的孤儿,所以我很明白蓝冰的处境,我要帮她。但在心里,我明白,我是在帮我自己。我被我的家人遗弃,因而少年时光充满了仇恨与血腥,我是我们家附近出了名的小混混。但我明白,我需要救赎。只有蓝冰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温暖,她看见我身上的伤痕,她会落泪。她是这世上唯一肯为我哭的人,是我的天使。她问我是否可以为她改变一下。我点了点头,然后就再也没有打过架。   但有次,我们当时还只是初中生,一群高中生所组成的联防队以所谓的&严打&的名义围殴我们。他们后来成了英雄,可龌龊得让我恶心。如果说我是罪有应得,蓝冰却是无辜的。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尽力用身体去遮挡蓝冰。后来有人动了刀子,我躲了过去,却在蓝冰的手臂上割开了一个伤口。他们全跑了。她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他们终于走了。随后就昏了过去。我一边抱着她跑向医院,一边哭。我害怕她会死。幸好她没有大碍,只是留下了一道伤疤。   十六岁的一天,她父母回来了。他们在深圳已有了自己的公司,要接她过去。她不肯走,跑来找我。我已经知道她要走。她会有一个全新的生活,而不应该和我&&一个混混有什么关联。因此我没有理会她的眼泪,面无表情地告诉她,你误会了,我并不喜欢你。我记得她愣了很久,然后转身离开。她留下一句,等我十年,我会回来找你的。其实她并不知道,在她转过身后,我已经泪流满面。   蓝冰在那年三月离开了我。   我讲完故事后,看见阿漠正低头摇着玻璃杯。她轻声说,你是个混蛋加傻瓜!   我愕然。   她又说,愿意陪我玩个游戏吗?   什么游戏?   恋爱。她起身离开,走到门边时,回过头对我说,从明天起,我来做你的女朋友。   然后,她消失在夕阳燃烧的余晖中。   【大雨裂成水滴爬满无色玻璃,我再也不能忍受命运机率游戏。】   1975年的夏天,20岁的舒歆走进公社革委会主任的家。她用自己年轻如花一样的身体去逢迎讨好那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因为她想离开那个贫穷的村庄,回到那个并不遥远的城市。最后,她如愿以偿。   进城不到一个月,她遇上了一个钢厂的车间主任。迅速结婚。她很巧妙地没让那个叫林国庆的男人怀疑到她的处女身份。在男人的安排下,她进了钢厂下属的商店做售货员。她很满足现状,觉得她在夏天所押的赌注是正确的。   但很快地,她发现了一个问题。她原以为自己在夏天算对了生理周期,可很不凑巧,她还是怀孕了。她很清楚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她试图用药物将孩子扼杀掉,但没有成功。她日渐凸现的肚子让男人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男人让她说清楚孩子是谁的。   女人很聪明,她清楚自己已将终生的幸福全押在这个男人身上,她不能失去他。为了他,他可以放弃一切。她对男人说,我们去医院吧?我们不要这个孩子。   男人丢个她一个耳光,冲她吼,我怎么解释?难道你要告诉所有人你怀了一个野种吗?   于是他们生下了那个孩子,是个男孩,取名林风。   女人并不喜欢林风。她常常不顾婴儿的哭泣,去和林国庆调情。她想尽快为他怀上一个孩子,以弥补他们之间的感情裂痕。除非林风的哭声搅了林国庆做爱的兴致,否则女人是不会来抱一下林风的。   林风从小就觉得自己和父母很生疏。他常坐在父母的房门外,听着里面的声音,抱着头,暗自哭泣。渐渐地,林风学会了沉默与忍受寂寞,并在孤独中旁若无人地成长。   林风四岁时,女人生下了林云,那时他们的孩子。林风从情感上完全被家庭遗弃了。因此他一边成长,一边堕落。才十二岁的他就成了一个远近闻名的小混混。   十六岁的一个晚上,林风带着一身伤回到了家。刚打开门,他就看到男人女人正坐在客厅,似乎正在等他。他有点害怕,因为他们毕竟是他的父母。   男人见林风进来了,一拍桌子,死哪儿去了?   林风支支吾吾地说去医院了。   男人走到他面前,揪住他的头发。贱东西!不学好,只会打架。你他妈的不过是条狗,老子替别人养着你。不指望你争气,你也别他妈的给老子丢人现眼!男人一边咒骂一边开始毒打。林风已经遍体鳞伤,无力再反抗。男人将林风打倒在地,一边踢一边骂。他将所有的事情全抖了出来。林风终于明白,男人并非他的父亲。他的嘴角开始流血,一种咸腻的味道充斥在嘴里。他摸到身旁的一把椅子,狠狠地砸在男人的脚上,男人嚎叫一声,跌坐在地上。林风从地上爬了起来,狠狠地瞪着男人,大口喘气。   一直在旁观看的女人走了过来,扶起男人。然后走到林风面前,甩给他一个耳光。她说,我们留下了你,你应该知道感激。   感激?林风冷冷地笑着。   女人抓住他的头往墙上撞着,粘稠的液体从额头上流了下来。林风抓住桌上的玻璃杯,砸在女人的头上。女人尖叫着退后,坐在沙发上。林风忿恨地说,你生下了我?不错,为了面子也只有这样做。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不要出世。   男人女人没有再说什么,相搀着回到自己的房间。林风走进卫生间,脱下衣服,全身都是伤痕。他突然哭了,他不在众人面前流泪,他清楚眼泪带给自己的不是同情而是嘲弄。可当自己独处时,他却发现那些伤痛是自己无法承受的,因此常常不自觉地落泪。   清洗完伤口后,林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林云问他,你还好吧? 林云尽管努力装出同情的样子,但眼中却闪出些幸灾乐祸的味道。林风没好气地说,死不了的。然后倒在床上,在不吭声。   林云嘟囔了一句。虽然声音不大,但林风却听得很清楚。他在说,一个野种,有什么了不起的?   从那天起,林风开始了一边读书一边打工的生活。因为他不想用他们的钱,他把他们的钱存在银行里,尽量不去动用。他在工地上廉价地出卖自己的劳动力,换取微薄的薪酬,为生存而生存着。   工地上的人都很照顾林风,不让他干重活。一个姓许的中年男人总在工地上派午饭的时候,将自己的匀出一部分给林风,还说,小孩子家的,多吃点。发工资时,他也会将自己为数不多的纸币中抽出几张给林风,如果林风不肯,他就硬塞到他手上。   一次放工后,林风跟着他来到棚户区。许回过头,笑着说,有事吗?小兄弟。   林风说,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对我好?   有人对你好,这不很好吗?   是。但我想知道原因。   许叹了一口气。如果他没事,也该你这么大了。   他是谁?   我儿子。许的神情有些悲哀。可惜死了。难产,母子都死了。   对不起。林风低低地说了一句。   没事。许摆了摆手。知道吗?我一直想给我的孩子一个好点的家,可我竟然连送他们母子上医院的钱都没有。最后看着她在医院门前活活挣扎了半天,最后&&算了,不说了。小兄弟,你家人呢?   他们?林风惨笑了一声。死了。   许搂住林风的头。真可怜。   林风忽然哭了。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哭了。   林风考上了本地的一所大学。为了考大学,林风已经半年没有去过工地。他想去工地把这个消息告诉许,但许却不见了。一个与许熟识的人递给林风一个存折,告诉他,这是他给你的。他在一次事故中受重伤死了,临终前,他让人把抚恤金和他积攒下来的钱以你的名义存进了银行,说让你好好读书,别去拼命打工了。   林风接过了存折,道了声谢,然后离开。一个他熟悉的人就这么忽然从世界上消失了,唯一的痕迹只是存折上的数字。林风觉得残忍却也无可奈何。   大学生活开始后,林风从那个家搬到了学校宿舍,以后就很少回家了。   大三时,林风的21岁生日,女人领着17岁的林云来看他。女人带来了很多东西,并留下了一笔钱,说是给林风的零花钱。在女人的要求下,林云不大情愿地叫了一声哥哥。女人让林风搬回家去,她似乎想用亲情笼络他。但林风拒绝了,因为他明白,女人不是一个可以随便付出的人,除非她能得到更多的回报。   那时,林国庆已经成了钢铁公司的总裁,他对女人的那段过往一直耿耿于怀,因而他开始包养情妇。女人无法去争什么,只好利用男人不愿离婚的心理还索取更多的钱财,并心安理得地花着。只要能满足女人的物质欲求,她是可以忍让的。   林云对林风的态度还算不错。他继承了女人的精明,知道林风的存在不会威胁到他,他是他父母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因为没有利害冲突,于是两人的关系维持在普通朋友上。   但是林风隐约觉得女人的感情投资一定是有企图的,但他想不到自己可以给她什么。
  【舍不得一程一程的纠葛,舍不得日甚一日的萧瑟;舍不得一程一程的纠葛,舍不得日甚一日的狂热。】   阿漠在第二天早上带着手提电脑来到书屋。她对我说,风,我来了。   我对她的话感到奇怪。我看到你来了,你可以随便坐。   阿漠对我的态度很不高兴。喂,你的女朋友来了,你总该有点表示吧?比如拥抱。   我觉得好笑。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女朋友? 昨天。我们从今天起玩一个叫恋爱的游戏,我来扮演你的女朋友。   我终于忍不住而笑出声。随便你,不过我可没钱养活你。   她拍了拍电脑。我知道,所以我把谋生的工具也带来了。   我依旧经营我的书店,阿漠也天天陪着我。我的生活并无多大改变,只是空闲的时候不再看着大街上的人来车往,而是注视阿漠在键盘上敲击文字。由于阿漠的缘故,我在店里也贮藏了一瓶Whisky。我们会偶尔喝上小半杯加冰的Whisky,燃烧食管,温暖着胃,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阿漠说酒精可以刺激她的灵感,让她写出更多的文字,换取更多的钱。我问她挣那么多的钱干什么。她说她要去日本看樱花,看美丽的樱花如潮水堆砌在东京街头。在有风的日子里,和着飞舞的樱花花瓣在东京的街道上漫步,感受短暂的美丽。   阿漠是那种很随性的女子。她常常在有人买书的时候对我说,我们一起去逛街吧?如果我拒绝了她,她就会说,好歹我也是你的女朋友嘛,你得陪陪我。我就只好尽快送走客人,关上店门,陪她去逛街。   我们大多数时间只是在附近的旧城区转转,去得最多的地方是盛世烟花。那是几个美院的大学生合伙开的一家很有个性的小店,专门出售手工制作的很独特的陶土饰物。阿漠看中了一对陶制指环,看了几次后,她让我买了下来。她在自己的无名指上戴了一个,又将另外一个套在我的无名指上。   我想取下那枚指环,无奈太紧。我说,你清不清楚无名指是戴什么戒指的?   她点了点头。知道,不就戴结婚戒指的。   我有点恼火。那你还乱戴?   她笑着说,你的蓝冰不会回来了,你还是和我结婚算了。   谁要和你结婚?我不由得提高了嗓门。   你现在说不肯,以后可就不一定了。等你想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许我就已经离开了,那时你肯定会后悔的。就像你手上戴的戒指,你今天说不喜欢,想要摆脱它。但说不定哪天它碎了,你又会心疼得很。 我被她驳得哑口无言,只得说,走吧。   离开盛世烟花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走到书店时,一群警察拦住了我们。为首的一个问我,你是林风吗?请让我们看一下证件。 我把身份证递给了他。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人查验完身份证后,说,麻烦你跟我们去一趟市局。我们有个案子需要你协助调查下。  我点点头。然后对阿漠说,你先回去吧。   那个人却指着阿漠问我,她是?   女朋友。她抢先回答了。   那对不起,她也必须去协助调查。   在市局里,那个警察问我,你认识林国庆吧?   认识。   什么关系?   算是父子吧。   算是?   对。   那你清楚林国庆涉嫌贪污的事实吗?   不清楚,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   他翻了翻卷宗。我们知道你很久没回了,相信你也并不知情。但我们希望你还是提供一些信息给我们。    我很乐意合作,但对于那个家庭,我了解的或许还没有你们多。 为什么?   我们关系并不太好。   为什么关系不好?   这是我的私事,应该与案件关系不大吧?   问话大约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他们终于同意我们离开了,但同时要求我在案子审结前不得离开本市。最后那个警察递给我一张纸条,你弟弟林云因为吸毒被强制戒毒了。这是他的床号。   我接了过来,上面写着,XX疾病控制中心附属医院传染病区B栋318房2号床。我有点诧异,怎么在传染病房?   静脉注射,爱滋。他面无表情地回答着我的问题。抽空把医药费交了,我们可没钱垫付。   离开市局后,阿漠问我,你从来没有说你的家庭,你和你父母关系不好?   父母?不完全是。怎么说呢,林国庆是我养父,我是我母亲的私生子。   那你生父是?   我摇了摇头。   我们沉默着走了一段路。阿漠忽然说,去我家吧?然后她带我去她租住的地方。   那是一间旧式木砖混合建筑物。暗红的砖墙缝隙里长着墨绿的苔藓。木制的楼梯也很破旧,扶手上的漆也已经大部分剥落。   阿漠的房间很干净,有一股淡淡的柠檬香气。墙上写着莎士比亚的诗:爱情是叹息吹起的一阵烟。恋人眼中有它净化了的火星,恋人的眼泪是它激起的波涛。它又是最理智的疯狂、哽喉的苦味、沁舌的蜜糖。 阿漠倒了半杯绿薄荷甜酒给我。她说,你是第一个来我房间的男人。说完她走到窗户边,打开窗,凉凉的晚风吹了进来。她靠在窗台上抽烟,眼睛冷漠地看着窗外。风轻轻地撩起她的长发。那种感觉似曾相识,她太像一个人,像蓝冰,像长大了的蓝冰。   我站了起来,走到她身旁。我问她,你是蓝冰吗?   她笑了起来。你的手法很拙劣,这种追求女孩的方法早就过时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继续问,告诉我,你是蓝冰吗?   她脱下外套。你看,我手臂上并没有伤疤。蓝冰只不过是你生命过程中的一个普通的女孩,请不要用她的影子来评注世间其他的女子。也许她是很完美的,但这并不代表我必须成为她才是完美。我是阿漠,我只是我。一个从十六岁就开始到处流浪的女孩,当过小偷,跳过艳舞,也堕过胎&&总之,为了谋生,我什么都做过。我并不你心目中那个无瑕的蓝冰。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我抱住她的头,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   她推开我的身体,跑进浴室,关上了门。我站在门外等。过了一会,她打开门。我问,你还好吗?   没事。风,你很像我深爱过的一个人。他在我十八岁的时候收留了我。我喜欢他的手指如同温泉一般从我身上滑过。我记得他皮肤的温度,他身体的气味。我爱他,但他却是一个有家室的人。他说如果我爱他,他可以为我放弃一切。可我不知道怎样回答,只好离开他。风,其实我们都很傻,我们在一瞬间错过了真爱。当我们再去寻找时,什么都没有留下。   我亲吻她的额头。会回来的,我们的幸福终究会回来的。   阿漠摇着头,发丝纷乱地飞舞。不会的。一切都失去了,我想要的幸福、你所等待的幸福都在时光的彼岸,我们过不去了。   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得紧紧地抱住她。   阿漠说,我们跳舞吧?   我点头同意了。她在一个老式电唱机中放入一张黑胶木唱盘,一个充满诱惑的音乐开始响起。Oh, my love, my darling&&   我们开始跳舞,音乐撩动我们的情绪。   夜,总是散发着诱人而致命的气息。皮肤变得干燥,舞步也开始凌乱。   他用他的身体覆盖了她的身体。在他的气味中,她仰起了头。她爱他的嘴唇,在接触皮肤的刹那,她看到了天堂。她觉得自己是支冰激凌,快要融化在他的嘴里。   他问,你的真名是什么?   她的脸上开出一朵娇艳的花。为什么你要问这个问题?   因为我想知道你是谁。   她笑了起来。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的林风。   情绪在暧昧的声音中渐渐高涨。几滴温暖的液体溅落在她脸上,她感到他在体内无可抑制地爆发了。她将嘴唇贴在的脖子上,慢慢移动上去,凑在他的耳边说,阿漠就是Amour,法语爱情的意思。   他觉得她就是蓝冰,或者说他希望她是蓝冰,一个不只是在梦境中萦绕的蓝冰。她存在着,在现实世界中给他物质的诱惑与满足,而不单单只是那个缠绕他灵魂的绳索。他渴望永久地拥有这个花蕊般的女子,几滴泪水从眼眶中渗出,滑落下坠。这一刻,他想他已经爱上了这个叫爱情的女子。   他在激情退却后的困倦中入睡。  阿漠在他入睡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清晨,阳光刺醒了我。身上残留着淡淡的Kenzo青草香水味,而身边已经不见了阿漠。门边的桌上留下了一张字条,上面压着一只与我右手无名指上一模一样的陶指环。   我拾起了指环和字条。阿漠只留下了简单的一句话,我走了,再见。   阿漠说对了,当她离去时,我会不舍。眼睛里再次充满了温暖潮湿的感觉。   阿漠走了。从我的身边,爱情走了。   【背起行囊我要去远方,远的可以把过去遗忘。我不需要很确定的方向,我只要这段旅程够长;我不需要很飘渺的天堂,我只要眼前风景如画。】   我继续经营我的蓝冰书屋,偶尔会喝小半杯加冰的Whisky,只不过身旁不再有敲击键盘的声音和一个叫爱情的女子。我手上的那枚陶土指环在搬运图书时碎了,而阿漠留下的那只却无论如何也戴不进。我只好给指环穿上一条红线,挂在胸前。   林国庆的案子也宣判了。从报上得知,他是死刑,他的几个下属和情妇最少也是十年以上的徒刑。但舒歆却因为有检举的重大立功表现而只判了三年的监禁。我也被告之解除了人身限制。   我去医院见过林云,他已经目光涣散,神情迟钝。医生说抗感染已没有任何作用,即使现在开始进行抗病毒治疗也维持不了多久。   日子平淡地流逝,走到了第二年仲春。   很普通的一天,我在街上行走的时候,一个大学生将一张宣传海报塞到我手里。正当我准备将它顺手丢弃在垃圾桶的时候,我看到了上面几个醒目的大字:浪漫樱花,东瀛之旅。   按照海报上注明的地址,我找到了那家旅行社。进门便看见墙上的大幅海报,全是樱花堆砌下的日本街头。或许此时的阿漠正在某条街上闲逛。一定是的。   接待小姐面带职业微笑。先生,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我说,我想去日本,但不想随团。   那没关系,我们可以为您单独制定个人旅行路线。您只需提供护照并添妥这里的几张表即可。我们会为您申请旅游签证、订购机票和预定酒店。您到日本后,只需要按照预先计划好的日程表开始您的自由行了。   护照我改天送来。我可以先填表,预付定金吗?   当然可以。她递给我几张表格。   我接了过来,将信用卡给她。然后填表,签帐。   小姐突然问我,您为什么不带女朋友一起去日本?我们为情侣游提供八折优惠。   我摸了摸胸前的陶土指环。她也很喜欢日本,喜欢那的樱花,可惜她已经离开我了。   对不起。她连忙道歉。   没关系。我淡淡一笑,离开了。   我很快申请到了护照,交给旅行社。   大约半个月后,我接到一份快递包裹和一封航空信。包裹是旅行社送来的,办好签证的护照,后天的机票和日程表。   航空信则是来自日本。两页莹蓝色的信纸,上面是银白闪亮的字迹,那是阿漠的笔迹。 &林风:   我现在已经到日本了,但樱花还没有开到全盛。也许个把月后,樱花会像潮水一般涌在街道上空。那时,我会挑一个有风的日子去一条安静的街道散步,看着粉色的花瓣在风中跳舞,我想那一定很美。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总问我是不是蓝冰。我可以肯定告诉你,我不是她。她有一个富裕的家庭,有一个爱她保护她相信她的你,而我,我什么也没有。   我从小就是被人收养的,十四岁时,收养我的那户人家的儿子诱奸了我。我一直叫他哥哥,我相信他。他说他长大以后会娶我,我轻信了这个承诺。不仅心甘情愿地和他上床,还小心翼翼地隐藏这个秘密。可当我不小心怀孕后,他却说是我勾引了他。我被他们赶出了家门。那年,我十六岁。   为了生存,我依靠偷窃来维持生存。但由于我的身孕越来越明显,行动也越来越不方便。一次我在超市偷窃时,被抓住了。幸好有红姐给我解围。她收留了我,带我做掉了孩子。我们一起在酒吧里跳艳舞来赚取生活费。后来红姐因为卷进黑道冲突而被人扔进了大海。   十八岁时,我遇见了刘。他就是蓝冰的丈夫。你等了她十年,可她却在三年前结了婚。刘一直说我是他的远房表妹,因而蓝冰将我视为姐妹,和我讲她的故事。所以我知道了你。她说她不能确定你是否能遵守承诺,又不愿意放弃眼前的承诺,所以她背叛了你们的誓言。后来,后来的事情我都告诉了你。唯一你不知道的是,我来找你是特地的。我想看看世界上是否真的有这么一个男子。我看到了。   风,我明白,蓝冰已成了你心中的一个不可替代的符号。她是你童年时所遇到的女神,她是你过往阴影中惟一的光明。你像一只扑火的飞蛾,明知没有明天却无法自拔。风,你不要害怕爱情。我们都知道,它是罂粟,开着迷人的花朵,却结出诱人却致命的果实。   风,我不相信爱情。但我却相信缘分。如果我能在某个开满樱花的街道遇见了你,那么就让我们开始一场恋爱,一场不是游戏的恋爱。              阿漠   PS:我会在东京待到六月份,傻瓜,来找我吧。&   我将信纸收好。过两天我也会去日本,或许可以再遇见这个叫爱情的女子。她是不是蓝冰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她是我深爱的女子就可以了。   临走的前一天,我打算去探视下那个是我母亲的女子。   舒歆见到我时,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得出,她已经在尽力地精心修饰自己。她说,你终于还是来了。我知道你会来的。林云怎么样了?   他已经是一个爱滋病病发者了,活不长了。我平静地讲述着。   女人有点慌张,你给他治了吗?   我摇了摇头。我负担不起鸡尾酒疗法的费用。我送他去临终关怀中心,他会安静地走完最后的路。   他是你弟弟,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她愤怒了。 在我被你们毒打的时候,他是否当我是哥哥?来阻挡你们,或者关心过我呢?我没有钱,你们给我的那些钱基本被法院没收了,余下的和我的存款也只能维持他的护理费用。你也不要脾气这么大,你知道吗?你已经一无所有了,是个彻彻底底的穷光蛋。你为了自己出卖自己的丈夫,牵扯上一大批人,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也许你走出监狱没几天就会人间蒸发。   女人被我的话吓住了,但随后又笑了起来。没关系的,我还有你,你会带我离开这个城市的。   我冷冷地说,我已经卖掉了我所有的家产,准备明天去日本。回来后,我也不会再踏入这个城市半步。   女人惶恐地大叫,你想报复我吗?别忘了,只有我才知道你生父是谁。你一直和我保持联系,不就是想知道他的身份吗?   她的话让我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已经彻底无可救药了。那个和你上床的男人是谁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或许以前我幻想有父亲来保护我,但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保护了。你枉费心机了,你威胁不到我。     我走出了探视间。女人在里面歇斯底里地尖叫。   离开后,我去了一趟我曾经居住过的地方,那里埋葬了我压抑的童年和疼痛的少年。那里有蓝冰,有她的血液,有她的承诺。然而一切不  复存在。     离开城市的那天,我突然发现蓝冰正是在十年前的今天离开我,给了我一个十年的承诺。多么惊人的巧合!   飞机拔地而起,直冲云霄。我心里默念,阿漠,我来了。   飞机机身忽然猛地一颤&& &昨日一架从本市飞往东京的客机坠毁在日本冲绳岛附近海域,机上325名乘客和14名机组人员全部罹难。失事原因目前仍在调查中&&& &&某报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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