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玩穿越火线电脑配置的时候,为什么向后走,走不了,前面和左右都可以,为什么呢

履净法界 获胜善根——04年行脚体会(释亲达沙弥)
&&&&&&&&&&&&&&&&&&&&&&&&&&&&&&&& 履净法界 获胜善根
八月十九(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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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僧众起来收拾背包后上路。
行至不远,还没走出镇子,左侧是一美食城,城下一大挂汽车正在起动。我拿着方便铲跟在后面,见前面有些间距,想及时弥补,可刚走几步,突然间感觉一个东西落在地上,“砰”的一声,还没待我反应过来,就打在我左脚的外踝骨上,又飞过脚面,落在地上,发出金属的声音。急忙转头一看,是一大约15公分的铁棒,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后亲实师父告诉好象是汽车上的销子。
冻得冰凉有点发木的脚,顿时火辣辣的瘸了,心里马上反省自己“谁让你乱看,打你一下是提醒你!”又看了汽车一眼,就赶快向前走。司机此时好象也在向这边看些什么,也许会很纳闷。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世间人的头上定会骂司机:“你怎么搞的?你这是擦伤,如果直接打上踝骨,碎了怎么办?你掏补偿费呀?”可它幸运的发生在出家人头上,我这一方面得感谢他使我正念具足,帮我消业,还令我血液循环——脚都热乎了;另一方面,我都不敢看他,恐怕他来找我:“你这个和尚,走路不好好走乱看什么!把我车销子都看掉了,你耽不耽误我的事儿啊?”
脚是渐渐缓解了,可内心的矛盾却生了起来。查着埋在地上的石标,好象走过了4个了,但前面师父还没有停下来休息。此时心里十分烦恼,背包在肩上,松了不得跨,紧了吧,勒得酸、胀、麻、痛,很是难受,腰还直不起来,再拿着方便铲,气喘吁吁。外在的违缘,令心里更是不安,皱着眉头,撇着嘴,晃着身子,不想走,狼狈不堪。可又不能让僧众及行人看到,僧众看到起心动念,很是不好;行人看了笑话你:“这个出家人怎么这副模样,活不起,死不起的!”这样一来,会给佛抹黑,会给头陀法抹黑,会给师父抹黑,也会给寺院抹黑,更会给关注此次行脚的四众弟子们抹黑。见到行人就得装模做样,不能被看出来,以失僧相。在此引用宣化上人的法语来坚固自己:不退初心,虚老一生,舍生忘死才把本来面目认识清楚。我们受了什么苦?做了什么功德?就妄想开悟,什么五眼六通,什么神通妙用,简直是幼稚的想法!修道人不要有所企图,要志不退,愿不退,行不退,一心一意向前精进,所谓“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不要管成就如何,只要发菩提心,努力修行。
上午走出长达一公里路的大巴沟隧道,隧道前后两旁的风景真是壮观,群山围绕,高耸眼前,有一种大丈夫的气魄。
走过大巴沟收费站,站旁有村子叫“大巴沟村”。时间好象要过斋了,僧众转入村口原地休息,师父和僧值师父等进村子看有没有合适地方过斋,也好在此乞食。一会儿后,师父们回来告诉往里走。背着包,跟着队,拐弯抹角来到了一住家房前,院墙挡着,应不算他院里,是属公共小道上。看见许多人围观注视着我们,听到他们自言自语的问话,真不知今天这顿饭会怎么吃下去。
准备乞食,各自搭衣持钵。师父说:“还是昨天那个组,乞几家快点回来!”难道今年的行脚总是昨天那个组吗?也只好盼望明天的乞食。跟在慧观师父后面,左一拐右一转的走了很多家,可家中都没人。这个季节好象是农忙,基本都下地去了。又来到这一家,在院口喊了几声佛号,风也是很大,听不见响应,也不见人出。这时就有一四十多岁妇女,头上系着围巾,肩上扛着一把长叉子,边走边说:“都这个时候来,这个时候哪有人哪,家家没人,家家锁门。你来你得中午来,这个时候哪有人?都下地干活去了,家家没人,家家锁门!”语气带着讥讽。当时心里很是不高兴:你又来刺激我,你不布施也不能挑唆呀!你又不明白,以为我缺你饭吃呀?比丘叫做“乞士”,上乞佛法以资慧命,下乞食物以养身命。不要把我们看做世间的“花子”。可事后想一想,怎么又被境界所转,攀缘、抱怨,失去了这次考验的机会,哎!真惭愧。
后至一家,女主人四十多岁,正坐在门口收拾玉米。向她说明情况后,她毫不犹豫地布施了一碗米饭,倒在慧观师父的钵里,给她回向后,离开。见侧面远处好几家都开着门,因我还没乞到,慧观师父准备再过去看一看。我说:“回去吧!没乞到就没乞到,一会儿别又不赶趟了!”于是向回走,可原路已找不到了,这个村子人家比较密集,没有次序,左一户,右一家,不是一趟挨一趟的,后向村里人打听才回到小路上。
可回来一看,僧众都急着装包,好象过斋点要转移,见他们衣服(袈裟)也没抽,就拎着包走。见状知道先回来对了,如果再乞一会,回来到哪找人去。这时人群中几人叹道:“这往哪走呀!这往哪走呀!”弄得我更是丈二和尚,根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简单一装也拎着跟在后面。后来得知是道边的那家主人,开车拉庄稼恐进不去院,有些意见,倒没说不让我们在这过斋,只是说:“你们在这过斋也不能影响我们干活呀!”总之没有什么两样,也许是怕今后会招来麻烦?身在福中不知福。师父也只好带队向后走,再选个地点。脚步很急,也就不能一个跟着一个排队向前走了,速度快的跟在师父后面,速度慢的也许还没收拾完包呢,那也没办法,这个时候如果再不紧张,等完这个等那个,主人也许就发火了。至一胡同转弯时,看见几个小孩大约都在6、7岁左右,正在一住家院口玩些什么,僧众走过后,就听他们喊道:“和尚搬家了!和尚搬家了!”几声后,又高兴地戏笑唱了起来:“和尚搬家了!和尚搬家了!”想到他们高兴的样子,我合计真应该多搬几次家。
后在一小树林旁找到一块空地,各自准备后,开始过斋。本是马、尹二居士为僧众行堂,但因他俩是“过午不食”,时间关系,由某居士代替,他俩坐在我下面与僧众同食。
斋后,某居士向师父忏悔,说乞来的食物发了不一点儿,剩了很多,后来见师父不食了,才明白怎么回事。这关键是他见乞来的食物太凉了,怕僧众食后得病,而张家姐妹供养的饭菜还冒着腾腾热气呢!某居士忏悔叩头后,以不吃饭来表诚意。师父见他诚心忏悔,于是才说道:“给众生种福田,僧人不吃,福田怎么种?饭该吃还得吃,下次注意就行了!”听后自己心中很欢喜:“我又得法了!”但某居士说他不饿,后来也没吃。上面讲到忏悔,“忏悔”是半梵语,梵语叫做“忏摩”。《摩诃止观》卷七说:“忏名陈露先恶,悔名改往修来。”忏悔不但具有“去旧”,还含有“更新”,是在自己做错事之后,知错改过的表示,也是一种不甘堕落而向上升进的心志。如果犯了错误不忏悔,那就叫“覆藏”,隐覆包藏,是有罪过的,但忏悔之后,心里会感到清净,如“云开月现”,“日照霜消”。因此说明某居士忏悔是对的,但是,忏悔不代表不吃饭,向师父诚心忏悔只是一部分的完成,是“发露”,而另一部分的完成,叫做“更新”,就是不犯,今后不犯了是名真忏悔,并不是说不吃饭是名忏悔。
僧众刷牙后,又把晚上用的那两块苫布晾了晾,因晚上降露水把苫布弄得里外都湿。昨晚休息时,苫布里都快和泥了,早晨带露水叠好,中午再铺在地上过斋,干面朝上,湿面朝下,又沾了很多土,完事晚上再拿出用,如是反反复复。可以说昨晚上是全靠供养的海绵垫和自己的睡袋了,苫布底面有海绵垫垫着,上面就是睡袋的外层防雨绸挡着。而钻进睡袋,既无泥又无水,也就先啥也别想了,明天再说!但这是有条件才利用,如果没条件就得忍着。想当年(95年),恩师从山西五台山往东北走,用了两个半月,也就一块塑料布,一件棉袍,雨衣还是到了北京,李居士供养的,哪有什么睡袋、海绵,又是苫布的?那都到阳历12月份了,在秦皇岛才有居士发心给做的棉衣、帽子(观音斗),而且当时师父还得乞食、乞水,上哪吃热乎饭、吃饱饭?上哪喝开水呀?我想那才能真正体会到“风餐露宿”,真正体会到出家人的本色。宣化上人也经常说:“忍为无价宝,人人使不好,若能会用它,万事都能了。什么是定力?就是不为物所转,而能转物,若能转物,即同如来!”
待护法居士们过完斋,僧众背包上路。并没有转回村头收费站,而是在原地小树林,村子的边缘,直奔公路。但刚走了不远,还未上大道,却停在了玉米地前休息,也许师父见快到阜新县城了,休息地方不好找吧?而且坐在玉米地前,还有小杨树遮挡,既解决了太阳暴晒的问题,又解决了群众围观的问题。当背包落地,疲乏的身体向上一靠,不知不觉中又睡过去了。准备上路时,更极为疲乏,背上大包更不想走动,一副十分不乐意的样子。这也许是被师父看出来了,勉励我道:“亲达网上都有名了,网上都知道亲达!”恩师虽然只是两句极为普通的话,但我感触深刻,当时我明白了,他老在告诉我“你为了众生的期望,众生得度,应该不舍疲劳,应该无私奉献地向前走,应该给众生一道光明,给众生开一条活路,而不能只因一点疲劳,却失去了你出家人的本分!”当时的心情很是沉重,觉察责任重大,也只能用恩师的开示偈来表达:“愿汝成真出家汉,清净无为虚空般,高尚品德如青莲,行解度众大法船。”
下午看到有人捕昆虫,问他捕昆虫做什么?他回答捕回去怎么样怎么样弄,完事吃掉。于是马居士就要拿钱买,说:“你以后不要捕了,我可以给你多少钱?”两人讨论了一会后,男子也不要钱,就是捕,而且说捕回去不吃,养活!也是应付语。马居士又对僧众说:“那个人呀!脸长得和蚂蚱(蝗虫)似的,鼻子都勾起来了!”这应是食众生肉的花报吧!就见那个人弄得好象很有乐趣,手中拿着一根长棍,(后得知棍前头是钩,直接钩住昆虫拢起来,至于拿什么拢的已记不清)聚精会神,迈着猫字步,一会手动一下,再走几步,又动一下,真是太残忍了。行为残忍,没想到长得也如此。见到他手突然一动,真不知就会有几个昆虫丧命。
《悲惨世界》一书里面讲:呜呼蛮横愚盲人,践踏生命红美花,世上所有金银宝,难买瞬息生命也。细针刺入自身时,剧苦难忍出哀号,利刃切砍肉身苦,岂能忍受当深思。金银财宝不为贵,盗贼娼妇不为劣,侵杀众生最为劣。在这个世界上,生命是最可贵的,当我们濒临死亡而被人救度,那将比得到全世界的财富还快乐;反之,如果我们被夺取生命,那痛苦要比倾家荡产还要大无数倍。我们人类是这样,其它生命,大至狮子老虎,小至昆虫蚂蚁,都是一样贪生怕死。它们虽然不会说话,但对痛苦的感觉则和人没什么两样,在《楞严经》上讲:“羊复为人。”既然羊可以变还人,其它比它大比它小的动物,也是可以还复为人,只是换换衣服,改头换面,我们人就不认识它们了。而这些猪、羊、昆虫、蚂蚱,就是自己的朋友,亲戚,六亲眷属,也说不定就是自己的前生父母,或今生父母,或无始劫的父母。佛说“一切众生皆是前生父母”,而且更是将来的“明行足”,佛说“皆是前生父母未来诸佛”,而这样滥杀众生,等于断慧命,断如来种一般,果报是不堪设想的!浅言之,在“异熟果”来讲:杀生者必堕地狱,无数劫感受难忍痛苦,因为他曾让被杀众生痛苦;又在“等流果”来言:杀生者,生生世世且命短多病,因为有杀生的习气,及缩短被杀众生的寿命;而在“增上果”来说:杀生者,转生于环境恶劣之处,因为他曾夺取了被杀众生生存的幸福。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果不虚的,每个人死后都必须感受所造业的果报。(包括我也跑不掉)所以我们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类,是不是应该将心比心,推己及物,和人类、动物各自友好相处,让世界充满和平与幸福呢?
没办法!看见那人捉,我们也只好念咒回向,默默祝福男子以后不再捕杀,而已被捕杀的众生早日离苦得乐,同证菩提!
又休息了一会儿,前头便传过话来:“快要进县城了,下一站一气走20里,各自做好准备,方便的赶快去!”走至一垃圾堆,眼睛一扫,还以为是方便袋——方便袋在垃圾堆里应是正常的,但眼根放逸,仔细看了看,哪是方便袋呀,上面写着“梵唱大悲咒”,原来是光盘的外壳,还画着密宗的观世音菩萨。
看到这里心中既喜又悲,行脚途中能见到观世音菩萨庄严相好实为难得,可人们却把观世音菩萨像弃于垃圾堆中。这可属佛法中一大弊病,光盘、磁带、经书、佛像,一大堆五花八门,搞得到处都是。由于佛教徒越来越多,人们也就依靠贩卖这些来赚钱,拿佛菩萨像来做生意。自己还以为很聪明,既经济又实惠,而且钱来的又方便,实质上可都糊涂到家了,佛菩萨只能请来供养,是绝不可以买卖的。不学佛的人看看好看也就买,“大悲咒”都当流行歌曲听了,可到不爱要时,就弃于垃圾堆甚至用火烧,这种行为等于毁佛,叫做“出佛身血”,为五逆罪,不通忏悔,是要下地狱的,是不能挽回的!即使人们要把佛像买回去恭敬供养,那也不能贩卖,只能结缘惠赠,但不是交易。佛从来不轻视每个微小的众生,可我们现在却拿佛来做买卖,佛就是我们的父母,父母也拿来做买卖,这是轻视父母、轻视佛,将来必要下地狱。地狱可不管男女老少,凡是慢佛者都是跑不掉。
有的贩卖主也许会想到:“我心里从来都没对佛起过轻视心呀?我只不过是维持生活!”你说没轻视,谁又会相信?你外面拿佛来买卖,就是轻视佛。因为外相的表现就是内在的心动,人的妄想还分很多种,有坚固妄想、粗妄想、细妄想、微细妄想、幽隐妄想,觉察好象没动,但没有觉察的微细妄想已经在动了。即使觉察微细的妄想没动,可幽隐的妄想觉察不到已经不知动多少了,这些特别细的妄想一般人是觉察不到了,必须有一定的禅定功夫才能觉察。而所谓的贩卖主一心为了钱,他的妄想十分粗,十分坚固。另外维持生活虽然是世间人的本分,但宁死也不能拿佛来换钱换生存。现在人都中了钱毒,为了钱什么都不顾,父母也不要了!可现在比不要父母还厉害,佛菩萨也不要了,就为了钱,这还不下地狱?自己不想去,到时候它也拽着你去。所以大家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能拿佛菩萨形象、经、咒等交易买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以上的话并不是开玩笑,说的虽然有些过火,但这属事实。而我做为一个出家人,不能看着佛法灭在这里而不管,也不能见到众生愚痴下地狱而不顾。
休息一会后,继续赶路。傍晚进入了阜新县城,人们见了更是议论纷纷。就见一蹬三轮的30多岁男子,不知向一妇女介绍什么。仔细一听,男子说:“就这玩意儿!就这玩意儿!就这玩意儿都得有大学毕业证!就这玩意儿!”口齿不太伶俐。当时我听了心中很是好笑,出家人必须得有大学毕业证?世尊可从来没这么规定过。外道有的有这种制度,但他终究不属于佛法。如果某个寺院僧团有这种制度,那可以说是断人慧命。天底下一旦没有大学毕业的人出家,那世界不就没有出家人了吗!出家人若没有,佛法随即也就会灭掉。
大学也只不过是世间的学问,它有着世间法的执着,出了家修学更不一定就好修。如果一点儿学问没有,大脑空空,也许很快就证道了。就想六祖慧能大师,一字不识但有一句“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闻之就开悟了。既然都“无所住”了,还哪有什么大学不大学呀!大学者不要执着大学,不大学者更不要求大学。
天黑了,大约能有9点钟,大众出了县城,在育才高中对面公路岔道口找到了住处,两侧商店什么都没有,很是寂静,往前再走是一乡村小学,我们睡的得离小学远一些,以防打扰,让人产生疑心。先是靠着马路牙子休息,后来师父见不是很好,就吩咐睡在排污渠里。排污渠虽然有些不平,很硌背,但闭上眼睛后这一切简直如不存在一般,而硌背也就当作按摩了。(以上为前四天的行脚报告,内容也不是十分详细,有些遗漏。而以下十三天,因懒惰,没记笔记,现在大部分都遗失,想不起来了,也只能简单做个汇报,忏悔。
凌晨2点,漆黑的夜色下,培养社会人才的学校还在沉睡,可引导众生走向解脱的头陀法又开始了。(前面好象要进市区了,早些出发,大道上还不至那么喧闹,也能摄住心。)
今天是行程的第五天,两只脚不知不觉中疼了起来。自寺临出行时,脚的第一趾骨部位,因僧袜在那有条连接点,已磨出了茧子,不是十分老,但也很疼。当时亲默师劝告,早早换一双免得到时受罪,他说他的脚都磨出血泡来了,而且还不是行脚,行脚就不知会怎么样了!当时有些犹豫,就没有换,想:“到时再说。”现在是第一趾骨、大脚趾,一触地就疼,而脚后跟就像上了一块铁皮似的,更是难受,这应是本生的果报吧!
但那也没办法,不能说一触地疼就不走了,如果出家人连这点疼都忍受不了,还谈什么大丈夫,谈什么舍身舍命为佛法!
如此忍着,走了好长时间还是很疼,但这时是面不改色,不是像昨天那样,又皱眉头又咧嘴的,为什么呢?就是因为现在我心里不苦,没把苦当作苦,而昨天心里太苦了,越苦越想,越想越苦,越苦越难受,心里简直爆炸了!所以佛说“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心正即佛,心邪即魔。很惭愧。
天未大亮,穿过市区。9点多,僧众坐在“拉拉屯”村的垃圾沟岸上休息。好象要过斋了,师父进村子里去看地方去了。这时候就见对面公路上一男子驾驶出租车而过,很高兴的向我们招手,也许表示问候吧?这两天走过地区的人们都不错,像昨日下午在阜新县城过人行横道时,车辆都主动停下来,等我们走过,他们再走。有一次在路边休息,一中巴停了下来,乘务员主动问上不上车,免费。都是十分热情。但前三天就不行了,司机一见到出家人太高兴了,都十分激动,鸣笛惊吓,弄得我好不自在。
师父回来了,好象没找到合适的地方。这时有一中年男子,骑摩托车过来,也不知道和师父问了些什么,师父又带队向前行,好象前面有过斋的地方。大约走了一公里,僧众拐进了一个院子,我抬头向大门口看了一眼,见上面写着“拉拉屯道班”,又见在那头骑摩托车的男子站在院口自豪的说:“进来吧,院子里可宽敞了!”原来是道班,要不然师父怎么会轻易进院呢!
开始乞食了,今天师父分配我和融庆师父一组。第一家,大门楼,三间有些陈旧的瓦房,院子里有一大约20左右的女子正在敲打收割后的向日葵盘,身旁还有一4、5岁的小男孩,也许是女子的弟弟,正在闲玩儿着。我俩站在门口,融庆师父念了声:“阿弥陀佛!”女子听见了佛号,抬头向外看了一眼,见我们一言不发,就喊了一声:“干啥?”声音十分尖锐。融庆师父于是说明来意,女子听后就回了屋,出来时空着手,走至院口。
这时我就注意观察她的动作,就见她一只手向裤兜里掏,猜测好象是要给钱?说老实话,当时我是这么想的:“融庆师父站在前面,即使给钱,她也得先往融庆师父钵里或手里放,至于我就没有太大的危险性!”因此就没有阻止说明,忏悔。再看那女子,“给你一块钱吧!”话音未落,急忙掏钱就要往融庆师父钵里放。融庆师父向后退了一步及时阻止,摆摆手说:“我们不要钱!”可谁知女子见融庆师父说不要钱,虔诚心好象马上升起来了,就再次往融庆师父钵上放,说:“没有饭了,就给你一块钱吧!”语言、动作都十分敏捷,险些就放在融庆师父的钵上!融庆师父及时躲开,并加说明。女子见是真不要,表情好象更虔诚了,问:“钱不要,那你要啥呀?”又好似有些不知所措。我答:“要些素食,吃的就可以!”她听后再次回屋,并自言自语的笑着说:“钱也不要!”好象头一次见到,很感叹。进了屋,她母亲问她怎么回事?她答:“来化缘的了,给他钱也不要!”不一会儿出来,手中拎着一个小袋对那小男孩商量说:“这面包给他们了啊?没有饭了,把你吃的面包给他们了啊?”小男孩很老实,慷慨地答应了。女子来到门口,笑着说:“没有饭了,这两个面包给你们吧!”很是客气。此时融庆师父也又些不好意思,但还不得不说:“面包我们不能要,那上面有鸡蛋!”女子听后,有些发愣,但看得出虔诚心更足了,笑着说:“这可把我难住了,那你们吃啥呀?”我答道:“剩饭、剩菜,只要能吃,素的就可以。”她于是又回了屋,打开锅盖,难为情地问:“这大米粥行吗?昨天晚上做的。”我们答“可以”。她就端出一小盆大米粥,给我俩一人一半。此时见她的表情很欢喜,好象做了一件大事。同时我也被这种虔诚所感动,为了令我们满意,来回跑了三趟,而且一趟比一趟有信心。就这种行为就十分了不起,恐怕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布施后又给她回了向,就转身向外走,这时她问:“你们这是从哪来呀?”我回答:“海城。”她好象有些疑惑:“海城?”听后我便又加了句解释:“鞍山海城。”这次她明白了,笑着说:“啊!这么大老远来化缘呀!”听得出她还是没明白,“乞食”是佛制,是行头陀,比丘法,不是化缘要钱!她以后会真正明白的!
下一家是奶奶与孙子俩,没饭,给钱我们又不要,她们也是很不好意思。这时,这家邻居主人出来就把大门关上了,站在人群中观看。又连续乞了好几家都没乞到,融庆师父就开始计算一共乞了几家,其中就把关大门观看的这家也算上了。这时我强调说:“不能算!”但他却讲:“那家是看到我们来乞食了才关上的,应算一家!”语气十分坚决肯定。
途中遇到了师父和亲融师父那组。师父问:“乞没乞到?乞到就回去吧!”于是就跟在师父后面向回走,融庆师父这时也许很不解,就向师父请问了上面那个问题:“到底算不算一家?”师父语重心长的答道:“那不能算一家,你又没和人家说乞食,人家关大门你还不让啊!”说后就对融庆师父笑了一笑,很是慈祥。可融庆师父大惑也许还未解开,又说:“那师父,他是见到我们俩过来了,才关上大门的。”师父解释:“你不是没和人家说乞食吗?那人家关大门与你是没有关系的,人家平常也会关大门,人家关大门你得让人家关。只有你说明了乞食,他不想布施,关大门回避,这才算一家!”
融庆师父与我辩论了好一会儿,就认为算一家,可这听师父一讲,他总算明白了。所以说一个乞食,还有很多学问。比如在这家门口念了几声佛号,见家中无人响应,不能算;家里有人,如果不知道,没发现我们,也不能算;但家中有人,发现了我们,不搭理装糊涂,这个算是一家;再者家中有人,发现我们,或道说家中无人,或无饭等等,算一家;辱骂、驱赶、回避,也算一家。这里只能把自身了解的一点,介绍介绍,更多的经验,还待以后遇到机缘,亲身体会到时,再向大家作以汇报。跟随师父回到道班院,开始准备过斋。
斋毕,回向后,也许是地点的方便无扰,师父郑重为大众作了一段开示。(以下只是记忆中,大概举出几点,文句也许稍有改动,但原意未变)1、乞食的一个关键。师说:“乞食要以平等心对待一切众生,布施也不能欢喜,不布施更不能悲伤。乞食不仅是今天放逸没用功会乞不到,这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今天用功摄心也许会乞不到,因为你没有向外分别。再者乞不到,就是你前生没给他种下善根,所以修行更得在因地上下功夫。2、楞严咒的利益。行走时为什么要诵楞严咒?师父说:“诵楞严咒来回收六根,主要是降伏这个欲望心。当欲望心起来不能控制的时候,要马上提起正念,诵楞严咒,一遍它就下去,诵好了也许几句就下去了。”还特别强调了,行脚时除了楞严咒之外,一切咒都得先放下。3、行脚途中,为什么要记笔记。师父强调说:“你们虽然都不爱记,嫌累脑子、多打妄想,感觉没有什么必要,我也能理解。但你们要知道,你以为记笔记是给你记呀?并不是,你这是给众生记,将来是要做份资料,利益众生,并不是给自己记!”其次又讲了些行走时应注重的一些威仪,以及半路结缘书应注意的事项等等。大众依教奉行,做礼谢法。
在僧众刷牙,收拾包的时候,张家姐妹拿了几袋药,问僧众谁脚打泡了,把药抹涂在泡上,用创可贴包好,就可以,很快就好。众中有人接过药后,亲融师父告诉他交给亲昌师父。这里又是个关键,为什么要交给亲昌师父?因为亲昌师父是僧医,专管僧众用药的,可以代表常住。道场的共住规约有一项就是“一切供养归常住”,无论谁有什么单独供养都要先交常住,如果的确需要可以再向常住领,以伏私心。这里恩师给大众做了个好榜样,他老为一寺之住持,可以代表常住分配,如果他老说这袋药给你用,那你就可以用,因为这是常住分给你的。可他老从来没说过这袋药给自己用,即使别人供养他老的,他老也得马上交常住,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老提倡,即使是一口饭,大伙也应该分着吃。而我此生有幸能遇到这样一位师父,内心无悔,感到一生没有白活,值个了。
“一切供养归常住”,在去年的行脚中,给了我一个教训:大众坐在路边休息,这时某居士走了过来,拿了两串念珠,其中送我一串。当时我没要,告诉他“一切供养归常住”,但他说:“我已和师父打过招呼了!”我想既然师父都同意了,就收下吧,常住都同意了!后来在一日过斋前,师父讲了这个问题,说:“前两天某居士给大伙发的念珠得交给常住呀!”于是交了常住,并且忏悔改过,但疑惑并未解开。也许又行了一年脚,智能长了一点吧?现在懂了:师父同意是满某居士的愿,供养僧众,并没有同意说给我后可以不交。即使师父说可以不交,那也得交,师父也许是在考验我,面对考验就是“佛来佛斩,魔来魔斩”,并不是斩了谁,而是如如不动,不被境转。佛法不像世间法,法律面前可以开方便,走后门,佛法里直心是道场,只有一条路,没有开缘。而师父代表常住,已经定下了“一切供养归常住”,无论是谁,再说些什么,甚至多起一个念头,都是没有必要的,全都是浪费。
再见张居士供养完脚药,又说:“你们现在可以行军呀,全靠这两只脚那!”我听后默默地笑了,恩师刚刚开示完“脚坏了拖着也得走,爬着也得回去”。师父的话并不是呵责,而是在另一方面鼓励我们要有骨气,要做大丈夫,不能被世人轻视。总之两方面的勉励使我勇气更加十足。
张居士又问僧众缺些什么医药。亲昌师父答都带了。其实还缺一样止血药,师父的右腿出了血,通红的,因为没有药,他老还是默默地忍受着,并没有吭一声,而且面容还很慈祥。做弟子的见到自己的师父这样,心中怎能不郁闷、难受?后来师父告诉我连居士下午会给带来,听后心里才踏实了一些。
临行时,僧众又给道班工人结缘了经书及佛像,愿其吉祥,就上了路。下午,阳光很足,僧众在路旁小树林休息。盘锦连居士带来了三个人及两辆车过来拜访、护持。(三人:一位是其弟弟,一位是名中医,另一位是名司机。二车:一台乳白色的面包,另一台是吉普)连居士与师父谈了一会儿后,就到护法男居士那露地躺下来,显得很自在。
再看前天下午来的那个陈某某,见到连居士(人们都称他老板)可高兴得不得了,很是自豪,吹来捧去。刚来时见这个人还挺老实,少言语,行动检节,连居士嘱咐他有空就念《金刚经》,看《金刚经》。昨日下午,见他还在默默地看着,今天却如此兴奋,以后不知又会如何。刚来时他也没有背包,只是带了个手提大拎包,因携带不方便,一直放在某居士的车里。今天连居士给他带来个背包,他背在身上,很是欢喜,说道:“这也像点样了哈!”
晚上天黑了,僧众在东粱镇下了公路,在一片经检查后的小树林中准备休息。将要铺好苫布时,跟着走了一下午的连居士等人在自己的面包车里搬出了五六个大海绵垫和很多枕头及被子,准备给僧众用。(海绵垫大约有2米长,1.5米宽,0.1米厚,顶面为蓝格床单布,底面和围面为造革;枕头大约能有十多套,外表是墨绿色,似军用式。)师父一看,都是睡觉用的,说:“这我们都有。”(指睡袋、绳床)没办法,人家诚心诚意供养也不能不领受,因此师父忙了好一会儿,总算安排完了。师父自己和众沙弥用的张家姐妹供养的小垫子,比丘师父们借用大垫子,剩下的大垫子是给护法居士们用,因数量有限,不够的只好用小垫子,枕头和被子也是给居士们用,因为那都是世间的样式,出家人怎么看也不恰当。再者,大小垫子是师父如此安排,必有深意,我的愚见是这么理解,只供大家参考:僧团中,比丘为大僧,沙弥称小众,大小垫子参杂的时候,因为为自己是上座,为大众的领导者、分配者,用大垫子虽很是正当,但对根机浅薄,对佛法道理未深入了解的人,也许会造成误解。师父这样做是一种谦虚,是灵活运用某种条件,转识成智,令众生对佛法有信心,对三宝生恭敬。又分配我们沙弥用小垫子,第一个原因是大垫子给我们用不够,只能一部分人用到,一部分人没有,因此只能皆用小垫子;第二个原因就是去除我们的慢心,我们出家,慢心还是很多的,用这种方法令其减少,慢慢断除,还能对比丘生恭敬尊重心。这里又能看得出,师父自己与我们沙弥皆用小垫子,同时也是对我们一个安慰,令我们不生埋怨心,因为自己的师父也是和自己用一样的。而且比丘用大垫子也是对连居士的一个安慰,如果僧众无一人用,也是会令供养的连居士很伤心的,因为他供养是奔行脚僧来的。以上也是我俗子愚见,只供大家参考,如有不当之处,还望慈悲指正。
供养总的来说,小垫子都没必要,何况大垫子?只不过是随顺众生,满其诚愿而已。佛在《梵网经》中讲:“若佛子常应二时头陀,冬夏坐禅,结夏安居,常用杨枝、澡豆、三衣、瓶、钵、坐具、锡杖、香炉、漉水囊、手巾、刀子、火燧、镊子、绳床、经、律、佛像、菩萨像。菩萨行头陀及游方时,此十八种物常随其身,如鸟二翼。”以上这十八种物,对行脚僧来说应该是足够了,因为这是佛制。但佛时是在印度,我们是居北方,据地理的不同,气温的误差,除此十八种物之外,我们又带了睡袋、帽子等,在这样的条件下,已经不再缺什么了,可以说“一钵千家饭,众僧万里行”。物质不是急需要,最急需要的就是“道”字,虽然表面上无人供养“道”,但在另一观点上看,众生供养物质就是供养“道”,关键就看我们会不会用,如能转心识成智,则佛道堪成。
一切就绪,僧众就准备休息了。这时护法居士又把在百姓家烧好的开水拿了过来,要给众僧泡泡脚。师父允许后,先安排脚打泡受伤的先洗,洗后亲昌师父又把中午供养的药给涂好,包扎好,休息。后来有人请师父也泡一泡,他老才洗,当时很令我敬佩,师父时刻不与誓愿相违背,“有一众生不成佛,誓不成佛”。这也许是佛菩萨的加被吧。灵机一动:待师父洗完脚,用空瓶将洗脚水装起来,以后饮用加持力会更大的。因为我知道师父修行在脚上是下了很大的功夫,如果不下些功夫,又怎能写出那首高深玄妙的《经行》偈?
眼观卧牛之地(初方便)& 面现呆沉小相(不攀缘)
慢调息摄六根(心无念)& 两手垂少摆动(人生淡)
下脚如踏棉云(慈悲升)& 行走缓缓不滞(轻风来)
落脚坚稳不翘(平心地)& 日晒风雨雪闹(增定力)
不别石坑屎水(直心去)& 绕直室外小行(无所求)
日月时念长行(功德现)& 念佛持咒话头(随己愿)
境现光动无相(皆除尘)& 能行所行消失(是真行)
得于无所得时(方为道)& 十方如来菩萨(同护叹)
行道本无话可说,以无念为宗,慈悲为本,无所求为持戒,无所得为目的。略说相貌,心中常悟,趣入实相,以助道业。其功德之大,难思难议,难说难尽。为十方如来、菩萨所加持,护念赞叹。众生欢喜拥护,如荷花出水清净,虚空无貌自在。
说到这里,我心中十分惭愧,哎,大家还是慢慢体会吧!
& (第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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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
凌晨,天放着雾,露水很大,不知此时是何时。僧众收拾行囊,上路。清晨,雾还未消,迷蒙着白昼。天气有些冷,空气潮湿,坐在路边休息,也只好披上雨衣,时而清醒,时而昏沉。昏沉时,是什么也不知道了,但清醒时,全身发潮,雨衣里也积存了哈气,好似露水,搞得是很难受。可就在这难受中,才令我稍稍体会到,恩师当年行脚的辛苦。
早晨,僧众在一公路工程公司前面不远处休息。雾渐渐散了,太阳将要出来,人们也开始一天的忙碌。五六个中年妇女骑着自行车,带着手拎筐,向我们对面骑去,好象是去购物。就听一人问:“这是干什么的?”另一人答:“骗人的。”语气很是肯定,好象她经常被骗似的。每当我听到这一幕,心中都在暗笑:我们骗人,我们究竟骗人什么呢?
上午走出长达二公里左右的大凌河桥,这里距县城大约有100米,看看时间也离过斋差不多了,恰好桥头下侧就是一片树林,而且也没有人在,于是师父带领下桥来到树林中,各自找位置休息,致于远处有人家,乞不乞食还没决定。
过了一会儿,某居士拿着三角架摄像机及照相机,带着兴致的情绪,下桥走到师父身旁,向师父诉说了奉国寺的庄严气魄,并把拍好的照片给师父欣赏。(奉国寺又名大佛寺,为辽代皇帝寺院,有中国最古老最大的佛殿,世界最古老最大的佛像群。)我坐在离师父不远处,见他描述,又有感情,又带着手势,简直要回到原始佛教了。他说:“以前去过的寺院印象好的,都在南方。可现在见到大佛寺,才知道,好的寺院还在东北(指规划建筑)。”
他描述的大佛寺就好象祇园精舍一样,而佛像群就是如世尊应世在那似的,可最令他叹息的就是那寺院已经成了旅游胜地,一张门票二十元。他昨晚上去时,门口一大群人在扭大秧歌。悲哉呀!悲哉,难道佛的庙宇,僧人的家就将毁在这里吗?钱究竟又要做什么?
待某居士快描述完时,半个小时也过去了,今天由张居士等供养。
准备就绪,开始过斋,亲实师父回了寺院,由沙弥亲殊师代维那,一切如常,供养、僧跋、出食、五观,可将要结斋时,亲殊有些规矩也许还不太清楚,师父没有推钵,便误敲了引磬。斋后师父批评了他,寺院过斋的规矩,行了饭,如果师父没用,大众是绝不可用的,而师父有誓愿:“有一众生不成佛,我终不成佛。”如果行饭有一人没行到,师父绝不用,这是过斋时。而结斋时,师父见大众都吃完了,再推钵,一声磬响,如果有人没吃完,听到磬响,嘴外食物就不可以再吃了,嘴里的食物还可以咽下去。所以今天慧观师父就没能再吃了。
斋后僧众就在树林里休息,大桥上行人络绎不绝,有人说是化缘的,有人说是卖艺的,等等。在此就讨论一下这个问题,“化缘”,宣化上人讲:“我要向你们化个大缘,小缘有什么意义?三五百万是没什么大用的,在世上,钱只是花花绿绿的钞票,尽管拿来金子银子也不能吃也不能带去,都是没什么大用的。那么,我向你们化什么呢?我化你们所有人的脾气,所有人的无明、烦恼、嗔恚,这一切都要舍给我。这些东西,我都不嫌多,愈多愈好,全部施舍给我之后,待我用无明炉,慢慢用无明火锻炼,把这些东西全部锻炼成真金、钻石,将来大家共成佛道。”上人以上讲的无明炉,什么是无明炉?就是我们本性,在这个本性里,用无明火锻炼,也就是用定慧锻炼,锻炼成真金,钻石,就是锻炼成般若,这也可以说是行脚的一个含义了——化缘。再一个就是“卖艺”,大家进一步认识化缘,卖艺也应该理解了。我们是通过行持佛的教法,以这种力量的光芒照破人们的无明烦恼,而人们得到了佛的教法,舍去无明,这就是“卖艺”。我们是把佛法送给众生,而众生如苦瓜换甜梨,伊兰换旃檀,把无明换成了般若,这该多好!下午僧众在小树林里休息,来了很多人向师父礼拜、问安。他们和张居士都有一定关系。后师父又给张居士和她四姐妹开示了好一会儿“因缘果报”等。八天的行脚令我更深地体会到,做师父的也真不容易,一切都得为别人无私奉献,任劳任怨。师父令我最敬佩的就是从来不说一个“不”字,不会皱一下眉头,宁死不攀缘,为后人修行的楷模。
大约两点钟,师父还在给张家二姐妹开示,因时间关系,吩咐众僧剃发。剃发者为剃除须发,为佛子出家之相,表去骄傲之法,区别于外道之出家(外道是长发)。《毗奈耶杂事》记载:时具寿卧牛比丘,须发皆长,上衣破碎,下裙垢恶,于一树下,跏趺而坐,官人遥见,各并惊惶,喝言大王:有鬼有鬼。芯刍即往入坑窟中。王闻声已,拔剑行至窟所,执剑而问:“汝是何物?”答曰:“沙门。”王曰:“是何沙门?”答曰:“释迦弟子。”问曰:“汝得阿罗汉果耶?”答曰:“并不得。”王闻是已,转更瞋怒,告大臣曰:“此是凡夫,犯我宫女,可将大蚁填满窟中蜇其身!”芯刍后被近窟边旧住天神而救……急持衣钵,疾行而去,渐至室罗伐城,诣佛,如常致敬在一面立。世尊告言:“比丘汝岂作如是非法恶形状耶?”佛告诸比丘曰:“留长发者,有如见过,是故汝等不应长发,故长发者,得越法罪山。”《增一阿含经》云:“世尊告沙门,出家有五悔之法。云何为五?一、头发长;二、爪长;三、衣裳垢坌;四、不知时空;五、多有所论。”读体律师所集《毗尼日用切要》云:“剃除须发,当愿众生,永离烦恼,究竟寂灭。”宣化上人曾开示说:“你为何有烦恼?若能早一点落发,烦恼则会慢慢断除。”
僧众剃发,护法居士们早已准备好了水,先是用水把头发沾湿,再往上涂肥皂,就可以用剃头刀刮了,可以自己刮,也可以找别人帮忙。肥皂和剃头刀也是十八种物里的,古人无肥皂,故用澡豆来去腻垢。剃头刀又称刀子,用以剃除须发等。
师父给张氏姐妹开示毕。剃完头稍休息一会,记下笔记,僧众便上路。穿过县城、郊区,人们好奇的议论,还在耳边回荡:这是真的,假的?你们演节目呀?等等。他们的怀疑令我更深的感受到,末法需要坚固戒,众生需要头陀行,需要真佛子。所以说末法时期有一人行头陀法,当令正法住世五百年。五百年呀!五百年的正法会令多少众生在此脱离苦趣,又会有多少众生在此闻法奉行!《大报恩经》云:“欲报佛恩,当持戒,护持正法,夫能维护佛法,三乘道果,相续不断,尽以波罗提木叉为根本。”
又走了不远,队伍突然停下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见前面停了一辆红色出租车,走出一位出家僧人,还有三位护法,至于他们下车和师父谈了些什么,不是太清楚。几人走后,僧众原地休息。护法居士的述说使我知道了大概情况。那位出家人是锦州佛协会的会长,办事路过,特意下车看一看,并邀请到佛协,师父婉言谢绝了。临走时,其中有一位女护法居士拿出一叠纸钞,大约二千元,供养师父,小马急时阻拦,说明情况,三人赞叹流泪,顶礼而去。金钱戒可以说是对俗而制的出家人的戒律,唯有这条,俗人可以知道,以便护持僧众。出家人是非但不捉金钱,即使金银所造一切器皿钗钏等,亦不可捉,包括佛菩萨像。清朝书玉律师释《沙弥律仪述义》云:“出家修无为法,向清净道,当远离受染,断贪蓄心,以成清净梵行。若捉持者则生贪着,贪世间财物,则失出世间法财,慧命戕残,世所贱之。”故律中云:“沙门释子不得捉持金钱,沙门释子舍离珍珠璎珞,不着饰好。若应捉持金钱,不离珠璎珍宝,则应受五欲,若受五欲,非沙门释子法。”金钱这东西,有人说它神通广大,什么——钱能通神,又说 “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此说来,似乎一切事情,非钱莫办,简直“金钱万能”了。但是有人持相反的论调,大叫:“金钱大恶。”人人为钱不知惹出多少麻烦来,古今中外的罪恶案件,都不免与金钱有点关系。钱把人支配得颠颠倒倒,胡作非为,六亲不认,互相倾夺。是故如来将它喻作毒蛇,制禁捉持。
往昔世尊在耆阇崛山,阿难见一坑伏藏,故白佛言:世尊,毒蛇。佛言:毒蛇。如来去后,樵夫闻之便来观看,见坑金银,而作是言:此蛇但愿毒我一生。即取回,造作楼阁,一年之内,种种现成。时王游猎见之,告群臣言:去岁观见,本是荒郊,今日如何如此茂盛?即唤樵夫,问知其故?樵夫具白上事,王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所有伏藏,皆是官物,汝何盗取?即付有司,问成死罪,将赴行时,口便唤言:世尊,阿难。有司具奏。王言:汝盗官物,念佛何用?樵夫具白毒蛇之事。王言:即于佛边所得伏藏,放汝生命,财物入官。可见,金银有如此之厉害也,故如来禁止捉持,以修清净道。(出自清朝书玉律师《沙弥律仪要略述义》)
天黑了,僧众行至全杨乡,下了公路,在护法居士找好的黄豆地边空地小树下歇息过夜。
凌晨接近三点,天气很冷,放着大雾,僧众起来顶着雾气上路。几天的放雾,似乎在告诉我头陀法的甘露,人们已在不知不觉间吸取了。所谓种豆得豆,种瓜得瓜,既然已经种下了,我们“龙华三会”愿相逢。
上午雾散了,队伍还在默默地走着。大约九点多,至洪家屯村一短桥上,一妇女50多岁,站在桥边合掌念着阿弥陀佛:“师父们辛苦了。”后来得知她姓刘,是一位在家居士,刚下了公交车,是准备到村里妹妹家。跟随师父拐进村子里,僧众暂时停在道边,师父和护法居士找一找是否有合适的地方,中午过斋。就见那位女居士又急忙走了过来,看样子还满有恭敬心的,可由于太欢喜,造成了激动,说了很多话,又好象很对不起似地说:“哎呀!师父们辛苦了!师父们辛苦了!头陀僧是最苦的了。”反复说了好几遍。后又问中午吃饭没吃饭,没吃到前面她妹妹家吃。有人回答她:我们乞食,师父去找地方了。至于中午在这个村子过斋或是向前走,还没有决定。师父回来后,带领僧众转了几个弯,来到一块空地上,中午就在此过斋。准备乞食,我还和师父一组,融庆师父因脚扭伤,走路困难,师父安排他看包。手持锡杖,跟随师父走了好几家都没人,一家有人却说:“没饭,对不起。”又来到一家,大门外拴着一头驴,院子里有狗,有鸭,还有个棚子,看样子应该是驴的住处。普通农房,一进院,鸭也叫,狗也吼,这种情况自然就不用我们讲话了。一老者坐在屋里,听见声音,向外看了一眼后,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见他面容,年龄大概在60岁左右,来到我们身边,手扶着驴棚,一边提鞋一边问:“你们这是干啥呀?”见他没有一丝紧张的感觉,嗓门高,声音粗,有点凶态。我心里紧紧地绷着,他不会骂我们吧?师父很是平静的回答了他:“出家人路过这儿,乞点食物。”此时,我们是站在院子中部,又有一妇女好象是那老者的老伴,年龄要比他小些,站在门口很不乐意地说了一句:“我们都上岁数了。”老者并没有理她这句话,而是拖着长腔音吩咐她说:“那就给一碗饭吧!”又问了我们的来历。妇人见到老者让她盛饭,先是一转身应付了老者,之后照常站在门口,驼着背,背着手,侧着头,看着我们对话,面色还很是不高兴。师父见老者的老伴也不盛饭,老者又不闻不问,就很平静地对老者讲:“如果不行,我们就走了。”老者一听,好象明白怎么回事了,又拉着长腔对站在门口的老伴说:“你就给他盛碗饭吧!”好象对老伴也有些不满了。老伴听后才进屋,可又说:“这也没有菜呀!”老者笑着说:“那咱们没法,就这个时候,都没菜。”一会儿,老者的老伴端出一小碗高粱米饭,师父我俩一人一半,并给他们回向,愿他们吉祥,离去。
时间差不多少了,便跟随师父向回走,行至半路,穿过人群,就见一男子四十多岁,手扶着自行车,眼睛盯着我们,和旁人说些什么,原话已记不清,大概是说我们是假和尚,真和尚化缘有政府的支持,就过路的见到都能给千八百块的。和师父回至空地,准备过斋,就听那人和别人讲,意思是让别人举报派出所,说了很多。我听后很难过,一幕幕的事件又在脑海里浮现。之所以有人做自了汉,就是因为众生太难度了。四宏誓愿,第一愿就是“众生无边誓愿度”,喊起来很好喊,可做起来就太难了,但是我也要努力,效仿地藏王菩萨的精神,“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男子还在鼓动村民报警,可僧众将要过斋了,又不能继续向前走,躲开他,因为向前走容易过午,过午就不能再吃了。这时沙弥亲行就向师父请示,不行先把文件拿出来交给居士,待派出所人员来了给他看。(文件是在亲融师父包里,是由鞍山市宗教局、鞍山市佛教协会开的介绍信,有时至半路,或中午用斋或晚上露宿,就有公安局检查,只要给他们一看,就没事了。)因为僧众过斋时,要做到“一坐食,食不语”。一坐食就是自己坐下过斋了,食事未终,还没吃完,屁股离开了座位就不能再吃了。食不语,也就是过斋时,不能讲话,如出声则檀越信施恐生嫌鄙,又觉太粗,复动众念。所以派出所人来了,也不能说话,还不能动身,文件又给谁看?但师父没有同意,不知何原因。
将要过斋,此时太阳火辣辣的,僧众对面坐,师父在中间,本来天气就很热,师父穿得又多,可阳光直射师父面孔,眼睛会晒得很难受,甚至睁不开。我就向师父请示说:“太热了,不行师父到对面坐吧。”如果到对面坐,只会晒到后背。可师父说:“没事,就这样,如果条件满足你了,毛病就出来了。”阿弥陀佛,这真是心静自然凉啊!所谓放大光明为觉悟,离诸热恼恒清凉。
过斋接近尾端。上面讲的刘居士和他妹妹端着刚做好的食物,急匆匆地过来了,边喘着粗气边说:“哎呀,师父辛苦了。”就这样来回走了好几趟,端来了小地瓜、大米粥、汤菜,还有桌子碗等等。护法居士见他们虔诚的供养,都赞叹不已,行堂的便给行了下去。虽然过斋接近尾端,但也有几位师父接受了热气腾腾粥菜,也许是被女居士的诚心所感动吧?可将结斋时,我再看那几位师父脑门上都挂着汗珠,饭菜也好象太热了!
再说那女居士,端完了饭菜就和张居士等人谈了起来,只听她惊奇地大叫起来:“上妙下祥法师!我三年前梦见过他!梦里梦到的就是上妙下祥法师!——是三年吧?”好象在问她妹妹,她妹妹也是说在三年前。
僧众斋后,师父并没有理会她三年前如何如何,还是照常收拾行囊上路,走出村子。绕过了一座正在施工的大桥,就是路侧下有一片树林,可以在此歇息,就各自走下去。坡极陡,我想融庆师父被两个人扶着,也应该很困难了。几天来,融庆师父可吃尽了苦头,眼肿还没消,背包已经背不动,师父允许他可以不背,放在护法居士的车里。他的背包大概能有二十来斤,(大众的包都在四十斤左右)而又有两个人扶着他,后来是马居士自己扶着他。僧众还在休息,他们就得提前走,待僧众休息时,他们又已落后几百米了,没有马居士给他按摩烫脚,也经常听见他的痛苦声及呻吟声。而师父也时常过去安慰鼓励他,让他感受到僧团的温暖,鼓足勇气。而且,某居士还告诉了他一个减少疲劳的咒语叫做“不累不累娑婆诃”,众闻皆笑。
刚坐下不一会儿,张居士就带着上面讲的那位刘居士等四人过来了,向师父顶礼,并问法怎样修行。师父回答他们应持戒等等(现已记不清)。那位刘居士并简单叙述了三年前那个神奇的梦境,她说有人在梦里告诉她:“你别着急,三年之后有一位上妙下祥法师在这路过,你有什么难题可以请教他。”可师父并没有感到什么稀奇,说只是一种因缘,并平平淡淡地为她们开示。当时,正在为师父缝破了口子的大褂,这时便来了几个看热闹的男子,其中一个好奇地问:“这也得自己缝啊?”可另一位却平淡地答:“那不得千缝百纳呀!”听后心里很是自豪。百衲衣也是粪扫衣,它的功德也很多,比如令自己没有贪心,无守护之苦,也令别人没有羡慕心,对自己无盗贼的怖畏。正所谓“降伏魔军行者的粪扫衣,如穿铠甲闪耀战场的刹帝利(国王)。”世尊亦舍迦尸绸布而着粪扫衣,还有哪个不宜穿?(出自《清净道论》粪扫衣品)
众人走后,僧众又休息了一会儿,收拾背包上路。傍晚,走到了七里河镇,穿过了锦丰加油站,坐在路边休息。一男子二十左右岁,穿着迷彩服,骑着变速车,停在了我们前面,喘着粗气说:“可追上了。”下了车子,并供养了一包饼干和一瓶矿泉水。水当时我们收下了,但饼干没收,并告诉他我们过午不进食,也不储备,让他带回去。这时,某居士见他一片虔诚,就说:“这个我替你保管。”居士替他人保管供养,至明相时再交给僧众是可以的。但师父也许是怕别人产生疑惑,就告诉某居士让他送回去。可不一会儿,那男子骑车又过来,供养了三瓶矿泉水说:“这水不是要吗?”这时把陈某某感动得不得了,说:“哎!你这孩子买这个干啥?哎,你这孩子。”他是不让他买吗?不是,而是说“你买得太对了,你太了不起了。”因这几瓶水来的很有意义。最后,大家平均分了,又结缘了那男子《出家功德经》。男子急忙向僧众顶礼。某居士并问了他是干什么的?他答是加油站打工。某居士又问:“那你为什么见了出家人就追来供养?”他答:“因为我父亲也是出家人!”
(第十天)
(第十一天)
半夜醒来,天刮着二三级小风,没有降露水,气候温和。此时心中充满了法喜,不知今天的气候会是如何?四周静静的,万物都在沉睡,唯有一趟一趟的汽车跑着。看来司机师傅要比我们更辛苦。哎!整日为一个钱字忙得昏天黑地,最后到老了,也是迷迷糊糊就走了,永远不能明白生命的真谛。宣化上人曾对生命的真谛做过开示:生命不是钱,而是无价之宝,不能用钱买卖。但一般人却将自己的生命在世上贱卖,为了钱甘愿牺牲生命。社会上的三教九流,五行八门,无不为了钱而出卖灵魂,出卖生命。按时下的风气可以说:“天命之谓钱,率性之为钱,修道之为钱。钱也,不可须臾离也!所以后门广开,前门紧闭。”在此大家可以想一想,人生究竟都在做些什么呢?古来有偈云:终日忙忙只为饥,得了饱饭又思衣。衣食两般但丰足,便想高楼与美妻。娶下娇妻与美妾,出入无船少飞机。轮船飞机具已备,又无官职被人欺。五品四品嫌官低,一品当朝作宰相,更想面南去登基。一日登基坐了殿,又想成仙下局棋。
也许有人会说,你说的只是一部分人,我可不是那样,我生活得很平淡,两袖清风。但是,平淡还得分怎么个平淡。迦叶尊者有偈云:所食不过一升饭,眠卧惟须一小床,两张氎布足遮身,此外并是愚痴物。这已经说得很明确了。我们即使不能像迦叶尊者这样,但也应该减至最极限。佛在《遗教经》中讲:有少欲者则有涅槃。我们可以看一看,自己能不能涅槃?(涅槃不是死了,是一种不生不灭的境界。涅槃所具有八种法味,即常住、寂灭、不老、不死、清净、虚通、不动、快乐。)清朝的顺治皇帝,因为看明白了人生的虚妄,所以出家修道。他曾写下一首赞僧诗,那里面说的正是他当年的愚痴和僧人的清高:“天下丛林饭似山,钵盂到处任君餐。黄金白玉非为贵,唯有袈裟披肩难。朕本大地山河主,忧国忧民事转烦。百年三万六千日,不及僧家半日闲。来时糊涂去时迷,空在人间走一回,未曾生我谁是我,生我之时我是谁。长大成人方是我,合眼朦胧又是谁。不如不来也不去,也无欢喜也无悲。悲欢离合多劳碌,何日清闲谁得知。若能了达僧家事,从此回头不算迟。世间谁比出家人,无忧无虑得安宜。口中吃的清和味,身上穿的百衲衣,五湖四海为上客,皆因夙世种菩提。个个都是真罗汉,披搭如来三等衣,金鸡玉兔东复西,为人切莫用心机。百年世事三更梦,万里乾坤一局棋,禹开九州汤放桀,秦吞六国汉登基。古来多少英雄汉,南北山头卧土泥,黄袍换却紫袈裟,只为当年一念差。我本西方一衲子,为何落在帝王家,十八年来不自由,南征北讨几时休。我今撒手西方去,不管千秋与万秋。”意思很简单,我也不必解释了。修行来讲,一句话就够了,纵使千言万语,只说不做没用,希望大家能够真正明白这个道理而精进。
凌晨四点来钟,僧众起来,准备上路。通常都是在师父及执事人的催促下,赶忙到大道上排班,瞬间,公路上就出现一排背负大包,准备启程的僧队。一般都是师父在前面问:“到齐了吗?”站在队外的僧值师父点了人数答:“都到齐了。”师父便带队开始经行。
一路沿途而上,走出了锦州市,下一个目标就是凌海市了。天蒙蒙亮,刮着大风,气温很低,路上行人少见。僧众在路边休息。真好冷的天啊!冻得手脚都有些不灵活了。坐在那披着雨衣,身体蜷曲着。不远处本有一堆沥青石,可以挡风,但天未亮,看不清,还以为是煤,就没坐在那儿。因缘所致。
这一带好象生产葡萄,一路上,葡萄园很多。行至四角炮村,不见人家,僧众在公路不远处铁道旁一块空地上,准备过斋。地上坑洼不平,还有很多枯草,条件不是很好,但关键就是人少寂静。这可以说是最好的条件。准备就绪,僧众就在这荒郊野外开始过斋。今天供斋的是沈阳王居士,从沈阳特地做好斋饭送过来,也实在不容易。我也被这种虔诚心所感动。可过斋时,总感觉这饭菜和张家姐妹供养的不一样,张家姐妹做的和寺院里做的差不多,味道很为平淡,可今天的饭菜有浊的味道。后来听说是从饭店做的。他们做的又怎能清净啊!虽然有些异味,那我也得吃,不吃下午走不动怎么办?世间还有人是铁饭是钢之言。但我更得生惭愧,食物虽然有异味,主要是因为我心不清净。我的心如果清净了,毒药也会化为甘露,何况一点异味!可又吃着吃着,菜里出现了木耳,当时就犹豫了,寺院里从来不吃木耳,师父好象也说过木耳最好不吃。但他这个也经常到寺院的居士怎么还给做了呢?又抬头看了看师父,他老低着头默默地吃着,表情看不出什么。又见身旁也没有木耳,又看了看大众,也看不出什么。就更加犹豫了,吃不吃呢?行脚的大菜里有香菜,我挑了出来,知道这不能吃,可木耳不是荤腥,难道……想了一会儿,最后就犹犹豫豫地给吃了。
过完斋,见师父身后放着几片木耳,知道好象不应该吃,就请问师父。师父对大众讲:“不是木耳不能吃,是木耳里的虫子不能吃。木耳里有虫子,像这天气看不出来(因为今天阴天),如果在强光下就看出来了。而且这小虫子还拿不出来,一拿出来就死了。所以,我们只有不吃。”正所谓:一失足变成千古恨,再回头早已百年身。错误虽小,但终究不如不犯呀!忏悔!师父又给大众开示了过斋不允许两个食器。钵里放了馒头,再行菜时,不能把馒头拿出来,虽然没用两个容器,但在一个食器上也不能分别创造(大概意思)。而一钵食也是头陀支中的一种,它的功德是:除去种种的爱味,舍去贪多之食欲,眼观自己的钵不乱于多器,无携带各种容器的麻烦,不散乱于食事,随顺少欲等生活。
僧众收拾好行囊,暂时原地休息,可阴暗的天下起了零星小雨。某居士及时过来向师父请示:“前面0.5公里,有一大桥,桥下可以避雨,如果雨下大了,过夜也没问题,而且桥外面有树林、柏油路,不下雨也可以到外面来。四周寂静,行人少见,条件很适合。”师父听后,知道前面有好地方,关键是下雨,避雨要紧,就带领僧众向前赶。来到桥下,雨也停了,但也不能马上向前走,万一雨再下大了怎么办?而且,马上就到凌海市了。师父检查后带领僧众踩石阶走了下去。就在桥外面的柏油路上休息。能看得出,柏油路是以前未建桥时的老路,大路很高,后得知名叫“兰家公铁立交桥”,中间桥洞是铁道,走火车的,旁边几个都空着。再见此时,天渐渐晴了,太阳晃晃悠悠也露了出来。阴了一上午的天不会就为了一阵零星小雨吧?如果是这样,零星小雨中定有奥秘。难道是我吃了木耳为之洗尘不成?我想它的含义不会就这点儿,必有珍藏。
休息一阵后,僧众顺着旧公路,向里走了不远,踏上大道,进入凌海。将要离开人们的喧闹,在一大型的加油站脚下休息。一排陌生的僧队坐在那儿,人们也自然围了过来议论纷纷。不一会儿,就在人群中间开进一台车牌显示“辽G01707警”的车,预知应该是公安到来了。就见几位便衣男子下车,带着平淡的面容走过来问:“你们这里谁是负责的?”身旁护法居士向师父那里指了指。几人便走了过去,具体说了些什么不清楚。因为向来是次第而坐,师父坐在前头,我们坐在后面,前面说什么,根本听不见。也不能凑过去特意听一听,这样有失僧格,与世人有何分别。再说这几位男子,其中一位是有些面熟,仔细一想,啊!是昨天下午,未进双羊镇前,一台轿车停在路边,车顶上是红绿灯,车牌显为”警”,车侧面又有“公安”两个大字,自然就知道是警车了。又一穿警服男子站在车旁问我们是干什么的,而车上却是一女子一小孩,头探出车外注视着,看不出是一位公安,更看不出是罪犯。因当时见到这一幕,印象很深,一个警察开公家的车,带着闲人做什么?所以一见面就能认得出。再见几位男子谈几句后,就回车上搬了一箱水果和一箱矿泉水,送了过去,并放在了居士的车上。
休息片刻,走出市区。将要踏上位于凌海的一座大桥,就是上面的那台警车在我们身侧穿过。停在前面不远,待我们走过后,又向前开了一段停住。如是往返,表示护送。当时我想,这样可好,有一台警车及几名警察护持行脚,可就更方便多了。僧众在三里多长的大凌河桥上歇脚,也许是过了警察的管辖范围,不见警车了。
此时正处傍晚,天空一望无云,将要西下的太阳很灿烂,再配上前方造纸厂烟囱上冒出滚滚浓烟,更为壮观。而那精彩的一幕也反复出现脑海。警察的供养,更使我感到僧团的清高和头陀法的伟大,正如《华严经》里讲的:“为利众生而出现,常为世间良福田。普作群生功德藏,恒演如来寂妙音。”也许那一阵零星小雨和这是有分不开的关系吧?
行至桥头,在师父的带领下,踩石阶下桥,走了不远,来到一片树林中,在贴地皮厚厚的树叶上铺好苫布,准备过夜。十多天来,今日过夜的地方应该是最好的了。不但宽敞平坦,而且寂静,没有人打扰围观。未休息前,某居士和师父谈了一阵,听后令我大概了解了下午在凌海加油站的情况,当时那几个人中有一位是老板,水果和矿泉水是他供养的。而那个警察是公安局专门负责宗教的,上午刚刚执行了两个到处骗钱的假和尚。而见到我们行脚,知道是正行,承认我们是真正的出家人。当时他们和师父汇报了些情况后,师父讲:“如果真的不出现,假的就猖狂。”
从昨晚那一场风波,到今天警察上午抓了假和尚,下午护送真和尚,说明所有人皆理解头陀行,赞成头陀行。不但众生需要头陀行,我也喜欢头陀行,需要头陀行,虽累点,但今天警车开道,心中也是很舒畅。
蒙蒙夜色,凌晨接近四点,一行十五人的队伍又默默地上路了。今天是行脚的第十三天。随着气温一天天的变冷,师父的脚也受伤了。早晨太阳渐渐升起,僧众多数站在路边,手捂着热水瓶走来走去,好缓解手足冻之不灵便。可师父坐在那儿,几人过来给按脚,难道师父不冷吗?又上路时,见到亲昌师父等轮流搀扶着师父,某居士也给捡了个木棍做手杖,才知道他老脚受伤了。哎,做徒弟的,不能帮助师父减轻痛苦,真是惭愧。每当见到别人给师父按摩时,心中实在羡慕。可自己不仅手法不行,主要是没有胆量走过去,没有按摩碰触的习惯。这一点就只能以后慢慢锻炼了,但我想,我只要好好行脚,利益众生,师父他老人家才会真正减少负担,会很欢喜的。恩师钦佩的赵州和尚八十行脚,沙弥如果有条件,八十也要行脚,令头陀久住于世。所谓:“为灭众生苦,而兴大法云,绍隆佛种不断绝,摧灭魔宫无有余。”
上路时,师父用某居士捡的棍子刚走了几步,就问某居士棍子的来源,是从什么地方捡的?某居士回答在路边,是没有人的地方。师父听后才拄着棍子继续带队。律中云:若物属他,他所守护,前人不与,举离本处,即成盗戒。犯盗戒具足六个条件是不通忏悔的。1、有主想。2、有主物想。3、起盗心。4、用盗法。5、值五钱。6、举离本处。此六个条件如果不完全具足,是通忏悔的,犯中罪或下罪。也又有六种开缘:1、与己想。2、己有想。3、粪扫想。4、暂用想。5、亲厚想。6、误取。这六种开缘具足一种就不犯盗,属无罪。某居士捡那个棍属无主物,粪扫想,不属犯盗。而师父这种表法,告诉了我们修习佛法应该持戒,微细的方面更不能犯。一根棍子太普通了,别人捡了拿着就用吧,可那也得问一问,以防是不与而取犯了盗戒。粗的戒相都是由微细所凑成的,不可以小瞧微细,一个微细就能影响到修行的成就。
恩师以前做过一个梦,意思是自己正在盖大搂,可盖了两层的时候,才发现没有安门,把自己盖在里面了,没有出口。也就是说持戒要把方便门关得紧紧的,一个漏洞不能有,一个出口不能造,最后才能成就。优波离尊者就是持戒持到了极点,执身获得圆通。《楞严经》云:“优波离即从座起,顶礼佛足,而白佛言:我亲随佛逾城出家,亲观如来,六年勤苦,亲见如来,降伏诸魔,制诸外道,解脱世间,贪欲诸漏。承佛教戒,如是乃至,三千威仪,八万微细,性业遮业,悉皆清净,身心寂灭,成阿罗汉。我是如来众中纲纪,亲印我心,持戒修身,众推为上,佛问圆通,我以执身,身得自在,次第执心,心得通达,然后身心一切通利,斯为第一。”
在《杂宝藏经》中有这么一个典故:罽宾国有一恶龙,众多阿罗汉各尽神力,驱此恶龙,龙不去。尊者祇夜多后至龙所,三弹指言:汝今速去,不得住此。龙即远去,不敢稍停。诸阿罗汉白祇夜多言:我等与尊者俱得漏尽平等法身,云何尊者而能若是。祇夜多答言:我以凡夫以来,严持禁戒,护持突吉罗轻罪如四重无量。今诸仁者不能动此恶龙者,或戒律有不建耳。就是说祇夜多尊者对可通忏悔的小戒,当做不通忏悔的戒守,坚决不犯。所以众罗汉无论神通力、禅定力都驱不走毒龙。可祇夜多尊者,因能坚决不犯故,三弹指,毒龙就服气,不敢停留,马上就走。这里注意一点,就是众阿罗汉驱不走毒龙,并不是说他不持戒,而是在凡夫的时候犯过戒,但忏悔清净,最后证得阿罗汉。所以,大家要把小戒当做重戒守,不然证了阿罗汉,那毒龙也不听你的。
在此也简单介绍一下戒律的重要性。《四十二章经》说得很清楚,佛言:“辞亲出家,识心达本,解无法,名曰沙门。常行二百五十条戒,进止清净,为四真道行,成阿罗汉。”就是说你二百五十条戒清净了,才能证阿罗汉,如果有人说我不持戒,我证道了,这种人就如在说“我家那树没有根在空中就能长”。所以龙树菩萨讲:“犹如万物依大地,一切功德依于戒。”而恩师的这样严守戒律,也是在给我们做一个榜样。
行至乞食的时候,僧众下了公路,拐进了一个小村子,后得知名候屯。师父先是进去选了地方,在路边的一个大土坑里。土坑真不小,大约能有四百平方米,好似一块盆地,中午就在此过斋。各自准备好,开始乞食。
今天师父分配我和慧观师父一组。行脚途中跟随慧观师父已乞三次食。我想大家对他的乞食方式也不会太陌生,在此不再重复。在村子里走了很多家,都没有乞到,我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恐怕僧众都回去了,再等我俩多不好。因此,就顺着旧路托着空钵走了回去。脸上自然带着几分不光彩,可回到坑里,却只看到三位僧人,一位是融庆师父,现在身体不行,已经跟不上乞食了。另两位是亲显师父和觉胜师父。他俩说是最后出去的,乞了一家获得了供养,就回来了。此时我的心里可太难受了,出去得最早,走的家数也不少,可就没乞到。但见慧观师父很平静,带着几分笑容说:“哈!空无烦恼,空无烦恼。”看来比丘境界就比沙弥高,惭愧!愿我早日做个高行沙弥吧。
过了一会儿,僧众归来,准备过斋。今天盘锦范居士在家里做好了斋饭,开车送了过来供养,随行又有20来人跟了过来,参见拜访(大多数都是女居士)。这一点能看得出头陀行的力量是不可思议的,不要以为就十几人在默默地走着,没有什么威力——别说十几人,如果有一个人能这样做,那就等于在击大法鼓,敲大法锣,施大法雨呀!那不知会有多少众生因此得度呀!在去年的行脚归来时,恩师开示,大概意思说:“愿我们行脚的途中,见到我们相的,闻到我们名的,赞叹的、毁辱的,都能在龙华会上授记成佛。”在此借此因缘也简单介绍一下“龙华三会”。
《增一阿含经》卷四十四,十不善品第四十八序号(三)记载:弥勒当说三乐之教,如我今日弟子之中,大迦叶尊者行十二头陀,过去诸佛所善修梵行,此人常佑弥勒,劝化人民。尔时迦叶去如来不远,结跌趺坐,正身正意,系念在前。尔时,世尊告迦叶曰:吾今年已衰耗,年向八馀,然今如来有四大声闻,堪任教化,智慧无尽,众德具足,云何为四:所谓大迦叶比丘,屠钵汉比丘,宾头卢比丘,罗云比丘,汝等四大声闻,要不般涅槃,须吾法灭尽,然后乃当般涅槃,大迦叶亦不应般涅槃,要需弥勒出现世间。所以然者,弥勒化弟子,尽是释迦文佛子,由我遗化有漏。摩竭国界毗提村中,大迦叶於彼山中,遂佛恩,诸鬼神当与开门,使得见迦叶禅窟。是时,弥勒伸右手指示迦叶,告诸人民,过去久远,释迦文佛弟子,名曰迦叶,今日现前,头陀苦行最为第一。是时,诸人民见已,叹其曾有无数百千众生,诸尘垢尽,得法眼净,或复有众生,见迦叶身已,此名为初之会。九十六亿人皆得阿罗汉,斯等之人,皆是我弟子。所以然者,悉由受我教训之所致也。亦由四事因缘,惠施仁爱,利人等利。尔时,阿难,弥勒如来当取迦叶僧伽梨著之。是时,迦叶身体奄然星散,是时,弥勒复取种种香华,供养迦叶,所以然者,诸佛世尊有恭敬心於正法故。弥勒亦由我所爱正法化,得成无上正真之道,阿难当知。弥勒佛二会时,有九十四亿人皆是阿罗汉,亦复是我遗教弟子,行四事供养之所致也。又弥勒第三之会,九十二亿人皆是阿罗汉,亦复是我遗教弟子。尔时,比丘姓号皆名慈氏弟子,如我今日诸声闻皆称释迦弟子。
过斋时,来了很多村民围观,听见其中有人道:“这以前也是寺院,文化大革命毁了,就剩下一个香炉了,以后还得建。”那这因缘可太好了。过斋时,师父前面是佛像,佛像前面是香炉,佛像后面是师父,合起来不就是佛法僧嘛!庙的遗址现有佛法僧在此过一堂斋,我想将来佛法僧也许还会出现在此吧!正如村民说:“以后还得建。”也但愿这里以后也会是个正法道场。佛像在十八种物中表法为自己的得戒本师,亦是自己的最高良导,以示不敢时刻或忘。在此顺便也介绍一下菩萨像和香炉,菩萨形象是为显这是自己的同学善友,亦是自己最好的良伴,亦是不敢时刻或忘。所以菩萨比丘游化人间,身带佛菩萨像,随时随地供奉,以做为自己修学菩萨行的榜样,不因任何困难而怠堕下来!香炉是用以烧香的,以示清净之体,表断疑生信,出入於佛道。这个香炉一般是由师父手提着,炉里烧的是檀香,一路燃香不断,在中医里讲有理气清肺和去邪作用。
佛在世时,有一种香树叫旃檀,亦有一种臭树名伊兰。此伊兰之臭气,如有人闻了一口就会死亡。但如果闻了伊兰后,再闻旃檀之香气,就能避免死亡,就这么厉害。所以走在路上,行人闻后心里会很踏实,生大欢喜。又檀香在佛教里讲,好处就是能令人提起正念,在妄想纷飞的时候,闻到此香能令正念具足。师父曾讲:世间那些香,闻后都能令人生欲望心,唯有檀香能提正念。所以,佛令弟子烧檀香。这种香,还能表示什么呢?还能表示戒定真香。真正的香是戒和定。但这种香气,人闻之后能令正念具足,容易产生戒定,再飘入世间,也意味着头陀法在飘入世间,令人们闻此香会产生戒定,常行头陀,令正法住世。所谓:香气普熏於一切,大悲广济诸群生。
斋后收拾行囊上路,盘锦范居士等人还没有回去,也跟在后面随行。这样队伍又扩大了,人数大概有四十来位,汽车也增加了两台。(奥迪、微型面包)此时的规模让人看了真不知怎么想。僧众还在默默地前行。这时一男子,三十多岁,看着打扮,是个农民,手推着比较陈旧的自行车,车后座的摆放能看得出好象是卖干豆腐的,随在僧众身旁侧着脸看着。因没有发言,脸上的表情,也猜不出他在想什么,也许是好奇吧。就这样走了一会,突然,随在后面的范居士姑爷,开着奥迪,停在那男子身侧,冲他说:“快走!”语气比较生硬。男子听后,又看了几眼,没说什么就骑上车走了。能够听得出,这句话有一定含义:你瞧不起师父们,我还瞧不起你呢!不知他有没有皈依,对出家人如此恭敬,但能说出这句话,也是不简单的。比如在锦州,人家就侮辱“下岗没饭吃,家庭分裂”,听见怎么办?只能忍着,不但我们忍,居士们也得忍着。无论火冒三尺、火冒四丈,只要忍住,把它当作一场戏就完事了。总不能在人家里打架呀!所以他能说出这句话,简直是在关羽面前耍大刀了。但是,虽然是对出家人恭敬,可这种言语,也最好不说,容易伤人心那。伤了别人的心,自己心里也会不安,等于伤了自己的心一样,有必要可以用柔和语说明。对方如果不接受,就默言完事了,不会出什么是非。正所谓:“常乐柔和忍辱法,安住慈悲喜舍中,一切胜福皆成就,三毒习障尽销除。”同时见到这,也告诉了我一个道理,正如弘一大师“华严集联”中讲:解了世间犹若梦,灭除障垢无有余;谛观诸法真实性,不起凡夫染污心。世间人就是这样!
又向前走了不远,行至某电车桥下,一解放柴油车上三层笼子里装着很多大肥猪,旁边还有一农用三轮车,也装着猪,几个男子手持铁棍,棍头还带着钩,把农用三轮车上的猪赶到解放车上。肥猪也许知道要失去自由,很快会大灾临头,拼命的摆脱后退,不往解放车里去。此时,几男子用铁棍子打,又很勇猛地一手握住猪尾巴,一手拽住猪耳朵向车里推。就见猪很紧张的乱窜,嗷嗷直叫,声音很是悲惨,听后让人心寒,让人颤抖。正如弘一大师的一首《示众》诗讲:“景像太凄惨,伤心不忍睹,夫复有何言,掩卷泪如雨。”没办法,此时也只好念佛号、经咒为它们回向,希望它们早日脱离恶道。
跟随队伍转了一个弯,在桥的另一面暂时休息。范居士等人告别回去了。这时又来了几个人向师父请法,师父给他们耐心地开示着,面色慈祥,但我想他老的心里应该在惦记着吧?坐在树下,猪的惨叫不绝于耳,不时转过头向那边看了看,不仅解放车没开走,从远处又来了几辆拉着猪的三轮车,照常向里赶。但这也只是轻的,猪的处死还需要几个过程的。但却又听到了痛心的消息,过大桥时,队伍中曾有人看见几男子当场用刀杀死了两头猪,不知是什么缘故。
前一阵子有因缘看了《悲惨世界》,当时是一天晚上,看着看着,后脚跟突然木了,心里如刀绞一般,这到底是在做什么?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有谁能愿意接受被宰杀的痛苦?平时我们生病,对于一个小小的针头都很畏惧,而屠夫则把一尺多长、一寸多宽的刀刺入那些傍生的身体里,像这样杀害那些不会言语只会感受痛苦的傍生,一般人都认为是应该的,其实,这是很不合道理的,因为它们没有对我们做什么损害,如果实在觉得应该的话,那么,当年日本人屠杀三十万南京平民,是否也是应该的?如果世上的众生以强凌弱,弱肉强食,天下哪里还会有和平的日子!往往不识地狱,说地狱在哪里?你眼前就是呀!现在你用力杀猪,但你想没想过,将来狱卒会用利刀这样杀你,而且会无数次,多生多劫。《正法念处经》云:“多杀众生而行放逸,彼人以是因缘,身坏命终堕活地狱,生极苦处,受热铁火极重苦恼,堕险崖下,铁钩焰蔓,如是受苦,常不休息,日夜不停。”《华严经》云:“杀生之罪能令众生堕於地狱,畜牲饿鬼,若生人中得两种果报:一者短命,二者多病。”而且不但杀者会受此报,还有养猪人,贩猪人,食肉人,都会受到果报。不卖也就不买,不买也就不杀,不杀也就不吃,而你不吃他也不杀,不杀他也不买,不买他也不卖,总之这些人都会受到果报。《大宝积经》云:“假使百千劫,所作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在此深深祝愿世上所有拿屠刀的人,放下它,如果想世界和平,国泰民安,过着放马南山的生活,就先要放下手中的刀,来共同协力清洗这个血腥的世界。也祝愿所有被遭杀的众生永离苦处,获得究竟大乐。
在此也与大家进一步的看一下这个问题,它还告诉了我们一个什么道理?猪在中阴身时,也是迷迷糊糊就入了母胎,出胎的时候也是迷迷糊糊,长大后整日在圈里除了吃就是睡,之后就搞淫欲,生子生子再生子,生来究竟为了什么也不知道,整日困在五欲里,人们看了都认为它最愚痴最笨。清代赵翼有诗曰:“只道主人恩意厚,谁知要汝肉登盘。”最后,人们把又肥又胖的猪捆起来装上车,拉往屠场,这时它就傻眼了,更不知如何是好,拼命挣脱。但是如果这时你放了它,再拿五欲勾引它,它还会上当,听你的话顺从你,可最终还是被人屠杀。但这时它也不会反省投生的来意,认为来就是搞五欲(财色名食睡),没有什么。我想这些就应该是猪的思想吧?但我们发现猪的愚痴,就应该反省自己在做什么,是否也很愚痴,沉闷在无明暗室之中,没溺在爱欲悬河之内。我本人没有能力和大家论些什么,这里是宣化上人的教言:“无明是生死的根本,无明就是贪瞋痴慢疑,这五种恶业,能令人颠倒发狂,这五种心皆不正常,皆因无明引起,修道人一定要消灭无明,不让它兴风作浪,否则祸患无穷。”
“无明令凡夫在情欲上下功夫,认为世间情情爱爱是最真实的,所以离不开丢不掉,放不下,因之纠缠不清,放不下六亲眷属,搞得善恶夹杂,染净不分,生生世世在轮回中打转,永无了期,所以说无明是生死的根本。”
“修道人没有这种累赘在心里重压着,容易得到清净、解脱——了脱生死。若不和无明一刀两断,会永远为它所支配,往地狱里跑,跑到山上,跑进油锅里,届时后悔,当初为何不精进修道?可惜来不及了。”古德说:“莫待老来方学道,孤坟尽是少年人。”以上上人告诉我们放下无明,因为无明能令人生情欲,情欲这两个字是最害人的,人之生死皆因爱著情欲。《四十二章经》第二十五章“欲火烧身”:“佛言: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又二十一章云:“譬如烧香,香之烬矣,危身之火而在其后。”再第二章“断欲绝求”:“佛言:出家沙门者,断欲去爱,识自心源,达佛深理,悟无为法,内无所得,外无所求,心不系道,亦不结业,无念无作,非修非证,不历诸位,而自崇最,名之为道。”
这些已足够照清我们是否在无明中、爱欲内,以上这也告诉我们一个什么道理呢?就是说众生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为我们表法,关键就在自己认不认识。见到猪被杀了,自己很悲惨,认为它太可怜了,也有着那一天,现在猪自己救不了自己,那将来我们有没有把握救自己呢?上人他老人家悲心切切,怜愍末世众生,因此又进一步做了开示“勿走生死之路”:
“我们都知道,人之出生乃是被父母所逼,人之死亡也是被父母所逼而死。相信大家听了这话会大吃一惊,不错,人是由父母所生,但死则由老病而死,那为什么说是由父母逼死的呢?对,父母把你生下来,但他们天天催你结婚,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即是强迫你往死路上走。父母自己要死,也愿意其子女往同一条路上走。父母要生育,也对子女说:无后为大。也要子女们生下一代,接下来不断,把子女生下来也叫他们死去。有生必有死,但学佛的最终目的,就是了生脱死。”
“我有个徒弟,父母整天催他结婚,但他不应上当!我讲这个道理,你们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父母对子女说:你的人生大事未了。什么是人生大事?就是叫你去死的人生大事。父母自己往这条死路走,也要逼子女重蹈覆辙。就因为这样,而弄得天翻地覆,世界大乱!我们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多数不知在做些什么,糊里糊涂的生来,又糊里糊涂的死去,在生和死的期间,为名而颠倒,为利而颠倒,为色而颠倒,为要好吃东西而颠倒,为享受而颠倒。为什么会颠倒呢?就因为没有认识做人的本份,所以忽天忽地,由生到死,总不想求一个真正的明白,了解做人的根本意义是什么。追声逐色,在声色名利上用功打转,只知道维持生活,可不知道到底为了什么而生活。我们单单为了吃饭、穿衣、睡觉,这样活着有什么价值?人人都不把这个问题弄清楚,所以糊涂活又糊涂死。到死的时候还是挂东挂西,挂子女、挂着财产,放不下。可放不下也没办法,到死的时候就得死!”
“学佛就是要明白生死,进而以修行解脱生死。生死的事若未明了,做什么事都没有意义。所以各位学佛人,首先要把根本问题弄清楚,要明白怎样活着,怎样死去,要明白做人的任务是什么,你若明白这个任务,就不至于那么糊涂了。”
“释迦牟尼佛修行三大阿僧衹劫,终于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生不是一件好事,死也不是一件好事。因此佛就不生也不死。佛为太子时,厌倦宫廷生活,骑马逃跑,四天王各托一马蹄,太子的马遂凌空而去,抵达雪山,佛就在那六年修苦行。雪山很冷,没有暖炉或热水,不像我们那样舒适,可以天天淋浴。佛在雪山日食一麻一麦,专一其心,如是勤苦六年,后到菩提树下静坐四十九天,夜睹明星而悟道。既是不要糊里糊涂的生,也不要糊里糊涂的死,于是他便留下了这条道,允许人出家,不致被父母所逼而走上死亡途径。因此人出家,即是学佛专走这条成功路。佛的宗旨,人所贪佛不贪,人所爱好的,佛也不爱好。佛是迷途知返,把一切放下,去妄存真,故悟道而明白出世一切事相,法而如是。今天来此法会的人,应以释迦牟尼佛之志愿为自己的志愿,找寻了生死的道路,不要去走死亡之路。”《四十二章经》第二十三章“妻子甚狱”:“佛言:人系于妻子舍宅,甚于监狱。牢狱有散释之期,妻子无远离之念,情爱于色,岂惮驱驰,虽有虎口之患,心存甘伏,投泥自溺,故曰凡夫。透得此门,出尘罗汉。”
佛见我们愚痴的众生,十分为之担忧。见众生如有一善根,佛都会设种种方便,令彼脱离五浊恶世。可无知的众生,还以为我要吃有吃,要穿有穿,这该多舒服呀?咳!这个问题不再多说了,大家还是慢慢体会吧!
傍晚时分,天色模糊,僧众行至马家湖镇,当时我拿着大铲正在埋五六只老鼠,一中年妇女看见了,十分感动,赞叹说:“看他们是修好的!”听后心里美滋滋的,感到很自豪。埋毕刚走不远,又有一中年男子问:“你们这是拉练呀?”两个人的话,一个属于问,另一个属于答。你们这是拉练呀?看他们是修好的!拉是拉着,拉着谁呀?是拉着自己,拉着众生。去练,练什么?练“修好”,正如上面所讲的,要认识清楚人生是怎么回事,我们活着究竟为了什么?这也算是行脚的又一个含义了——拉练,不但要自己明白,也要拉着众生令其明白。正所谓:菩萨苦行无与等,觉悟无量生死行。悉使众生离诸苦,普于十方演妙音。
又向前走了不远,天色漆黑,僧众走下了公路,就在一块空地里的一排挺直的小杨树下过夜。
(第十四天)
&& 第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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