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有没有夏头中路

世界的尽头——谷歌地图上可见的地球最远端_网易探索
多亏了谷歌的街景项目,使我们可以不出家门,坐观天下。虽然搜索巨人的测绘项目还在进行中,且在线服务上的一些虚拟旅程也还有所限制,不过, 受地理游戏GeoGuess启发,大西洋博主Ian Taylor正在着手拍摄一部展现谷歌街景中路之尽头的影集。以下为其影集中的一些照片。(编译:DODO)
世界的尽头——谷歌地图上可见的地球最远端<span class="rate-inner" style="width:px">
人均&&#165;
本店未被认领
如果您是店主:八千湘女上天山背景
&&&&1949年9月,新疆和平解放,10万大军很快面临粮食供给困难。当年底,中央指令驻疆部队——一兵团二、六军、二十二兵团和新疆民族军改变的五军就地转业屯垦。通过整编后,新疆军区分为国防部队和生产部队,前者4万人,后者10万余人。1954年10月,生产部队组建成新疆军区生产建设兵团,保留军事化建制继续从事生产。&&&&为保证生产部队安心屯垦,当时担任新疆军区司令员的王震决定招收女兵入疆,以解决官兵的婚姻问题。1950年中共新疆分局第一书记王震给湖南省第一书记黄克诚写信,提出“在湖南招收大量女兵”,参加支援新疆建设的请求,得到湖南省政府的大力支持。新疆省政府和新疆军区在湖南招收女兵的公告得到热烈响应,1950年、1951年,3700多名湘籍女兵陆续入疆,1952年又招收4000多名湘籍女兵,总机八千多名女青年来到新疆军营。&&&&此后数年,新疆军区在山东、河南、甘肃等地先后招收近10万妇女入疆,参与生产建设。在这些女性群体中,湘籍女兵以入疆时间早、文化素质高、献身精神强而最引人注目。她们很多人成了兵团的第一代女教师、女护士、女农业技术员......50多年来,她们不但贡献青春、才智、爱情,还成为文明的传播者,改变着边疆的人文生态。&&&&我们在缅怀湘女时,不要忘了为新疆的稳定做出贡献的山东、河南、甘肃等地的伟大女性。
&&&&八千湘女上天山&解放初驻疆官兵找堂客纪实&
&&&&1949年底新疆和平解放后,20万解放军官兵铸剑为犁,垦荒屯田,扎根新疆,以改变自汉代以降,历代屯垦一代而终的局面,达到国家的长治久安。但如果官兵们的婚姻问题得不到解决,将影响这一战略目标的顺利实现。因此,决策者们决定征召女兵解决这一问题。八千湘女首先应征入疆。她们开始在茫茫的大漠戈壁演绎一个又一个悲欢离合的故事,也孕育了爱、宽容、大义和坚韧,被誉为”新疆荒原上的第一代母亲”。&&
&&&&战士们要求找“堂客”&&&&&&我是“人民功臣勋章”、“华北解放纪念章”获得者,抗日老战士,农七师离休干部。我的老伴戴秀菊是1952年4月从衡阳入伍的湖南女兵,所以我也算是半个湖南人了。&&&&&&其实,对于征召女兵进疆,王震早就有所考虑。陶晋初将军是原国民党新疆警备总司令陶峙岳的堂弟,原系国民党新疆警备总司令部中将参谋长,1949年9月起义后任解放军22兵团参谋长。陶晋初在日给原新疆警备司令部中将副总司令兼整编42师师长、起义后任22兵团副司令员的赵锡光将军的复电中最先作了披露:“……应即协同入新解放军积极从事生产建设工作。果能如此,固国家之光明前途,亦十万官兵之最好归宿(王震曾云:将于明年赴关内招来大批女性作官兵眷属)。将来随交通农矿之发展,由各地来新之人将日有增加,民族间亦将不致再有何鸿沟矣。”&&&&&&而彭德怀元帅也早就有此打算。有一次,他去看望战士,聊了一会儿天后,便问战士想不想家。战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而不答。&&&&&&“不想家是假的。有些人十几年没有回过家了。现在仗打完了,不少人想着可以回家了,但是不行呀,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所以要守住新疆,我们就得做好在这里扎根的准备。”他说完,又十分认真地问道,“你们想不想找个堂客?生一个儿子?”&&&&&&堂客是湖南话老婆的意思。战士们有些不好意思,仍只是笑。&&&&&&“打仗时冲锋陷阵,你们不怕;开荒屯田,有天大的困难,你们能克服,这些我都相信。但不想找老婆生娃娃,我不信。即使你们想打一辈子光棍,我还不同意呢,我们的屯垦事业要后继有人,你们都打光棍了,谁来继承我们的事业?我跟王胡子讲了,叫他到内地招一批女兵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赢得了战士们热烈的掌声。&&&&&&有一天,一个单位开大会,请王震讲话。王震讲完话,问大家有什么意见。大家都说没有意见。&&&&&&这时,一个憨头憨脑的战士站起来,说:“报告首长,我有个意见。”&&&&&&王震说:“好,有意见你就提吧。”&&&&&&那战士说:“司令员,我们都还没有老婆,你要给我们解决老婆的问题。”&&&&&&大家听了,都瞅着那个战士笑。笑得那个战士红了脸,低下头。&&&&&&可王震没有笑。他风趣地说:“你这个问题提得好!党中央、毛主席早就考虑到这个问题了,很快给你们运来湖南‘辣子’、山东‘大葱’、上海‘鸭子’!”&&&&&&其实,部队的婚姻问题在战争年代就存在了。我们这些老兵,大约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来自农村,即使当了师长、团长,也是大老粗。就是一句话,要有个老婆,传宗接代。&&
&&&&200块大洋帮老连长娶媳妇&&&&&&我在渤海军区当警卫连指导员时,连长刘希苟是参加过长征的老红军,团级待遇。他多次负伤,肠子打断了,接的是狗肠子。牙也打掉了许多,身上的伤疤就不用说了。&&&&&&有一天,他说,有个事麻烦你给旅长讲一讲。第一,我40岁的人了,没有老婆,请组织帮忙找一个;第二,我要镶牙,缺了这么多牙,显得老相不说,还影响我军形象;第三,我不当干部,我穷苦人出身,放个几十只牛呀羊呀还可以,这一二百人的连队让我管,的确费力。&&&&&&我听了后,就去找了旅长张仲翰。旅长笑了,说,老婆现在不能找,仗没打完,打完了再说,牙可以到有条件的地方就镶,连长也不能不当。&&&&&&进军西北时,老连长已45岁,已是团级干部了,到了甘肃张掖,他又说,仗算是快打完了,新疆的国民党军队如不起义,也经不了几仗就会完蛋。我是该找个老婆了吧?&&&&&&我们当时刚好住在一户地主家,他家有个丫环。我就问她愿不愿意嫁给解放军。那丫环是穷人家的孩子,很崇拜解放军,就高兴地同意了。我提醒她,你要嫁的解放军是团级干部,参加过长征,打过日本鬼子,一直在革命,所以年龄有一些大,你可要想好。她一听激动地对我说:“我一个丫环能嫁一个团级干部,一定是祖坟冒青烟了。”没想地主死活不答应,讲了半天,才知道他真正的意图是想要一笔钱。我问多少。200块大洋。这是一笔不少的钱了,但我咬咬牙,还是答应了。于是,我们连就凑钱,全连185人,一人一块,不够的由连里的干部再分摊。就这样,终于给他娶了个老婆。&&&&&&但这一问题真正变得紧迫起来还是在到了新疆后。军区当时除了在湖南招一批有一定知识的女兵外,王震还在1951年向陈毅要了2000女兵,那多是在解放战争期间招的,在后方医院做护士,是解决营以上干部婚姻问题的。然后是山东妇女,山东是个老战场,好多男人在战争中都被打死了,所以招的妇女中很多是寡妇,这基本上解决了连排干部的婚姻问题。&&&&&&说起当年兵团有关婚姻的话题,是很沉重的。&&&&&&我认识一个参加过抗战、立过战功的营长,姓赵,因为找不到对象,精神有了问题,整天提着驳壳枪到处比划,最后只好把他关起来,不久他就上吊自杀了。还有一个姓聂的工程团团长,强迫一个湘女与他结婚,湘女不同意,他就提着驳壳枪威胁。那女兵就告到了王震那里,王震处分了那团长,让他到湖南去,找到了老婆再回来。他果然在长沙找了个对象,是高中毕业生,既能干,又漂亮。他们很快结了婚,结婚后,就给王震报告,要求再回新疆来。王震又把他调回来了。
&&&&&&荒原上第一个生命的诞生&&&&&&送产妇的人有一千多。&&&&&&孩子的降生,是荒原第一个生命的诞生,是拓荒人捧出新一代的开始。&&&&&&当时,这里只有3名从湖南军政大学分配过来的女性。陈康涟到后四个多月,就被组织介绍给三营李营长结了婚,很快有了身孕。这个消息使垦荒的军人们无比兴奋,同时也感到了某种紧迫——新生命即将诞生,而这里还一无所有。&&&&&&终于到了分娩的时候。那天,整个荒原都显得庄严而神圣。地窝子外站满了人。&&&&&&母亲躺在土台上,一阵阵的剧痛使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一次次撕裂了,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手抠进了泥土里,那把土被她捏成了团。两名女兵被她的痛苦搞得不知所措。不光是她俩,包括所有的人,都是第一次面对生产。因为这个营还没有一个人做过父亲。&&&&&&李营长忍不住,最后,他冲进地窝子,问两位女兵,怎么样?&&&&&&“好像生不出来。”&&&&&&他转身冲出地窝子,大声喊叫:“卫生员!你进去看看!”&&&&&&“我?可我是男的。”因为不好意思,卫生员的脸羞得像猴子屁股一样红,愣了一下,又说,“我?营长,你知道,过去总是打仗,我也就包扎包扎伤口,平时看个头痛感冒的,对接生孩子,我可是想都没想过,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有没有这方面的书?”“没有。”&&&&&&“那你也得进去看看,这里就你一个卫生员,你要想办法,争取让孩子顺利地生下来。”&&&&&&“快进去呀!”官兵们也着急地齐声对他吼叫起来。&&&&&&卫生员没有办法,红着脸,低着头,像个罪犯似的进去了。过了一会儿,他满头大汗地跑出来,对营长说,嫂子失血很多,可能是难产,得赶快送师医院。&&&&&&“可怎么能快起来!到师部二百多公里,连一辆汽车都没有。”营长绝望地说。&&&&&&“我们抬着嫂子往师医院去,多派一些人,轮流抬,跑步前去,这样稳当,比马拉车在土路上颠快些。”一位战士说。&&&&&&陈康涟被抬到担架上后,全营最精壮的50条汉子也自动列好了队。两人抬着产妇在前面飞奔,后面的48人紧紧跟着,随时准备在前面的人跑不快时,接替上去。&&&&&&沙漠炽烈的热浪蒸腾而上,每一个汉子的衣服都湿透了。陈康涟躺在担架上,虽然剧痛难忍,但她怕自己的呻吟让战士们担心,所以紧咬牙关,坚持不叫出声来。&&&&&&师医院接到营里的电报后,立即派最好的医生和最好的车辆及设备沿着公路前去接应。&&&&&担架从沙漠中抄近路,直奔南疆公路,140里路大家用了四个半小时就跑完了。&&&&&到了阳霞后,大家继续向焉耆所在地奔去。沿路的老乡开始只觉得好奇:两个人抬着一个女的,跑得像风一样快,后面一大队人又像风一样跟着。当他们得知是为了救一个产妇,他们拿来了馕、瓜果和水。有些小伙子还主动接上去,抬着飞跑一程。最后,跟随的人越来越多,由50人增加到了男女老少一千多人。过了策大雅,终于看见了师医院的军车。手术室就设在“道奇”牌汽车上,人们围着汽车,静静地等待产妇能脱离危险,期待着孩子能顺利降生。&&&&&&产妇已昏迷不醒。医生检查后,对营长说,幸好送得快,还可以保住大人的命。&&“那,孩子呢?”营长都要哭出来了。&&&&&&医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说:“他已经丢了。”&&&&&&营长哭了,他哽咽着说:“那就赶紧救大人。”&&&&&&手术结束后,人们纷纷围过来,问那医生,孩子呢,孩子呢?&&&&&&医生只得说,孩子没有保住,但大人已经脱离了危险。大家一听,心里非常难过。他们纷纷低垂了脑袋。有的颓然蹲了下去,把头伏在膝盖上,伤心地抽泣起来。
&&&&营长让我去学”喂蚕”&&&&&&这一次生育使部队意识到,应该在基层设妇产医生,因为和平意味着新生的开始。&&所以,我到轮台不久,营里就推荐我去学医。那天,营长找到我说,营里准备推荐你去师部学习。我听后,很高兴,连忙问:“学什么呀?”&&“喂蚕,好好学习,将来给蚕子看病。”&&&&&可戈壁滩上连一棵桑树都没有,喂什么蚕呢?到了师部医院,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喂蚕”就是接生。一想起营长把接生说成“喂蚕”,我就忍不住笑了。&&&&&&之所以把接生叫做“喂蚕”,是因为当时去部队的湖南女兵都还是姑娘,让姑娘去学接生,一般人都不愿意去。营长怕我也不愿意去,在我问他时,他一急就这么说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这二者联系起来的。但这个说法就在南疆一些地方很快传开了,直到现在,还有人说,你快去帮我喂一下蚕,这就表示要你去接生。&&学了几个月后,我回到了荒原上。人们热烈地欢迎我,虽然我还算不上是一个医生,但大家已尊称我为医生了。他们说,有了汪医生,再不会有那令人伤心的事情发生了。&&&&&&大家挖了一间地窝子,正式命名它为“戈壁休养所”——当时基层部队还不叫卫生所,都叫休养所,我是所长兼医生和护士。
&&&&&&荒原上第一声孩子的啼哭&&&&&&她曾经参加共产党,但没过多久,又加入了国民党,后供职于情报部门。其丈夫是国民党的少将副师长,在与解放军作战中负伤。不久,丈夫被镇压,她被押解进新疆。上路之时,她已有了孩子。她曾从车上往下跳,到了新疆后,又拼命干体力活,甚至用力捶打自己的肚皮,想让孩子流产,但都没有成功。&&&&&&对于为她接生,有个别人心里觉得憋气,我们革命者的后代还没有生,反革命的后代倒生下来了。其他人则认为,不管怎样,他(或她)都是荒原诞生的新生命,应一视同仁。&&&&&沙丘在明月中泛着柔和的金色之光,让人心醉。月光下的男人看上去像一幅黑白木刻版画。他们有的站着,有的坐着,烟叶不时地被点燃,吐出的烟雾飘散在月光里。有一位士兵一直在用竹笛吹奏东北民歌《摇篮曲》。&&&&&可能是由于产妇营养太差的原因,她不时昏迷过去。汗水湿透了她的衣服。一直折腾到大半夜,才听见了孩子那激动人心的啼哭声——这可是这片荒原上第一声孩子的啼哭啊!&&&&&&我高兴地跑出地窝子,大声宣布道,她生了,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官兵们听了那消息,激动得双眼潮湿,大家齐声欢呼起来。&&&&&&当新的一天到来,当太阳从东方升起,我们觉得这荒原的历史真正地开始了。&&&&&&我现在已经66岁,一直生活在塔里木盆地北缘的这个团场里,我接生第一个孩子时,整个荒原上也就两千来人,现在人口已增加了十倍,荒原早已变成了绿洲。而经我之手接生的第三代正在茁壮成长。我一直不愿搬到城里去住。闻惯了这里的气味,泥土的、庄稼的、树的、野草的,还有我工作了一辈子的产房的气味,城里闻不到这些气味,我不习惯。我喜欢孩子,我一生最爱唱的歌是《睡吧,小宝贝》。我在接生第一个孩子时,就渴望能有一首歌,在接生时唱给产妇和即将临世的孩子听。后来,我看了墨西哥电影《生的权利》,听了它动人的插曲后,再也难以忘记——睡吧,小宝贝,快安睡,你的黑妈妈在你身边。梦中会得到许多礼物,糖果糕点啊任你挑选。等你睡了,我就带上你去到天宫。那天宫百花盛开,万紫千红,黑人小天使快乐无穷……&
八千湘女上天山内情&&&&&&50年代伊始,十万战士在新疆大漠解甲屯田,为国家屯垦边疆。八千湘女被招入新疆军队,她们本被设计为安抚男兵军心的军嫂,但她们超越了军方期望的是,她们不止贡献了劳动力和婚姻——荒原第一代母亲们更成为荒原第一代医生、教师、拖拉机手,推动中原文化深刻、全面改变当地诸多生态。一个黄沙弥漫的粗犷世界开始绽放柔和、文明和理性的新枝绿叶。&
&&&&八千湘女绿天山&
&&&&&记者&邓飞&&&&&阳名华挤开人群找到一张贴在湖南醴陵街头的新疆招兵启事时,她欢喜得跳了起来。日,她在县东方中学念初一,12岁多一点,两个小辫子翘翘的。不久,她就成为了八千入疆女兵的一员。&&&&&&54年后的冬天,新疆乌鲁木齐。两鬓斑白的阳面对湖南记者镜头再次欢喜雀跃。湖南经济电视台的多名记者花费上白天时间遍访像阳一样的湘藉女兵,他们在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帮助下,寻找和运回一块近百万吨的巨石,它将被制作成一块纪念碑,放置在长沙市府安排的湘江边上一区域,记录湘藉女兵入疆的那一段历史。日,阳和其他几百湘藉女兵代表将出现在长沙揭幕纪念碑,接受属于她们的荣光。&
&&&&从沮丧到坚强&&&&&阳想参军可以免了学校催讨的一笔伙食费。&&&&&父亲在她出生之前死去,四岁时,阳又失去母亲。乱世里,当兵似乎是中国青年的宿命。阳的大哥是黄埔五期的学生,在国军阵营。阳的二哥曾是乡村教师,在湖南株洲解放后加入中共军队,进入广西剿杀土匪。&&&&&日,毛泽东发出《关于1950年军队参加生产建设工作的指示》,指令一支包括曾开荒南泥湾的三五九旅的大军就地解甲屯垦。毛和这支大军的众多湘籍领袖们深信人能够改变一切。&&&&&数以十万计战士开赴南疆塔里木盆地和北疆准噶尔盆地荒原,光着身子抹黑泥防御蚊子攻击,用最原始的工具开荒屯垦,发誓要追随国家实现一个新疆现代化的伟大理想。&&&&&1950年,新疆军队司令员王震致信湖南省委第一书记黄克诚,要求协助招聘一批湖南女兵。军队的初衷是通过招募女兵入疆解决男兵的婚姻问题,帮助军队安心扎根边疆。&&&&&新疆招募士兵的大字报贴到了湖南很多角落。当时,一支中国军队在朝鲜与美国人开战。和朝鲜战场招兵启事不同的是,军队承诺入疆的女兵将学习俄语、开拖拉机或进工厂当工人。&&&&&阳的二嫂试图挽留家里唯一能够帮她干农活的小姑子。但阳还是走了,带走大哥给家里买的一双雨鞋——这让嫂子耿耿于怀好多年。阳在醴陵办事处报到后,得到了4元钱,她给自己买了一包瓜子和黄豆。&&&&&火车是夜里走的,昏暗的白炽灯下锣鼓喧天,送别和被送别的人抱成一团泣不成声。没有一个人来为阳送行,汽笛响起,火车“哐当哐当”开出,阳心里空荡荡的,蜷在车座角落里安静落泪,她告诉自己,“我一定要比她们做得更好”。&&&&&到了西安,女兵们修整了一个月。天空瓦蓝,阳光暖和,数百女兵在革命公园里学习打腰鼓,扭秧歌,接受军队队列训练,“那是一段最快乐的日子”。&&&&&很多湖南女兵第一次看见白面做成的馒头,“那么肥,我们以为里面裹了糖,我们一点一点慢慢地吃,满心希望能够吃到糖,但最后发现没有”。第二次,她们就不肯吃馒头了。&&&&&她们对新疆一无所知,沿途四处搜集关于新疆的信息。一个修鞋的老人看见她们背上的雨鞋哑然失笑,说新疆都是沙漠,少有雨水,风沙来了,人都要躲到骆驼的肚子下面。&&&&&阳决定卖掉雨鞋。她得到了两元钱,买了一支钢笔和一堆梨。后来的很多年,她一直都在抱怨那一堆梨子,因为吃梨后就病了。&&&&&每四十二个女兵被安排一台盖着严实帆布的卡车里,阳是病号被优待安排在驾驶室里。为了防止土匪攻击,军队安排一个连队的男兵架起轻机枪护送,女兵每人被发放一块白毛巾绑着头部,手里握着树枝,冒充是全副武装的男兵。&&&&&司机到了指定地点后一歇下来就呼呼大睡,女兵们上厕所、短暂休息。但翻车事件还是发生了,一些死去的湘乡籍女兵被埋在山下。&&&&&阳奄奄一息,被留在酒泉兵站接受治疗,大部队继续前行。在一个朱姓老乡的细心照料下,阳恢复健康。兵站想留下这名女兵,并承诺帮助阳成为护士,阳害怕去收敛死人,不肯。在朱的帮助下,阳爬上了到新一轮入疆的运兵车。&&&&&1951年6月,阳终于到达乌鲁木齐。她看见中国人民银行的一栋泥色楼房站立在一片矮小泥房当中,街道上一辆驴车可掀起一人多高的灰尘,久久不散。领队军官演讲要求她们在新疆成家生子,“骨头都要埋在天山下”,很多女兵感觉沮丧,她们本想三四年后转业回家的,有人哭了。阳问一个军官这里为什么不是招聘时说的“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年轻军官手一挥,昂头大声说“只要我们的红旗插在这里,我们一定会有‘楼上楼下,电灯电话’”。&&&&&阳猛然发现生活不像在西安吃馒头,发现不合意后自己可以改变选择。暮色恍惚中,她满眼都是草绿军装和红色五星,她感觉到了自己内心涌动的一股豪气,几个姐妹把手攥在一起相互鼓劲,“没有了退路,那就向前冲吧”。&&&&&阳因为年小、有文化留在新疆军区后勤部会计培训大队,但三年中大多数时候都在工地上。&&&&&1952年冬,零下三十多度。阳和200多名湘藉女兵在五家渠参加修筑八一水库。王震建立的第一个农场叫八一农场,缺水让102团近两万名战士很苦恼。他们决定就地挖出一个池塘做水库,收集天山雪水。&&&&&没有房子,士兵们在地面向下挖掘一个深一两米、类似地下室一样的洞穴,上面架起一个三十厘米的木架子,铺上麦草。为了保证暖和,地窝子挖得狭小,里面铺上厚厚一层麦草,阳几次都因为感觉窒息而惊醒,然后费力搬走她身上的同伴们的几条腿或是躯干。&&&&&军官们始终和士兵们做着相同的事情,营造了一种强大的道德氛围,所有的人从来就不提意见或是抱怨。他们决定改善糟糕的住宿问题,开始用大捆芦苇团团围起一个很大的窝子,一百多人分三排睡觉。阳和她工地上的搭档、一个叫代诚的长沙女兵商量挤在一张床上睡,这样她们就可以有两张被子覆盖。但她们发现身子暖和了,伸在被子外的头是冰冷的,很多次还结了冰,头一天到晚都是晕的。&&&&&“湖南人的倔犟和好强让我们无法忍受落后”,两个女兵奋不顾身地干活。用牛羊生皮制作的长毡筒套在脚上有一种可靠的暖和,但很笨重,四公斤多,她们换上了球鞋,可以跑得很快。事实是她们已经没有办法停下来,一停,两只脚就会冻得刺骨疼痛。&&&&&工地上有两个干活不要命的湖南丫头,很快尽人皆知。&&&&&没有掘土机械,士兵们用的是锄头、簸箕等最原始工具,不停挖土和运土。晚上只要有月亮,开工的哨子就会如约而至响起,所有人都得爬出地窝子干活,“恍恍惚惚中,你牵着我,我扯着你有一脚没一脚来到工地”。&&&&&阳在工地上遭遇第一次例假,血流出来,她吓得大哭,“想是病得要死了”,年长的女伴围着她解释了很久才让她恢复平静。&&&&&士兵们花了半年时间挖出了一个坝堤长达5公里、深十余米的水库,可以灌溉102团的50万亩耕地。&
&&&“到哪里,都会生根发芽长绿叶”&&&&&阳只是参与新疆最艰苦的基础建设的湘藉女兵群体的一个缩影。新疆军区最初在贯通哈密、乌鲁木齐、石河子、奎屯、伊犁这条东西走向的核心建设区域投入大量生产部队,吸纳大部分湘藉女兵。&&&&&日,中国人民解放军二军、六军大部、二十二兵团全部和第五军的一部集体就地专业,组建新疆军区生产建设兵团,保留军事化建制从事生产。&&&&&1962年,中国和前苏联边境爆发“伊犁塔城便民外逃事件”。兵团接受国务院和中央军委命令,大批干部战士在连绵2000多公里的边境线建立了58个农场,相当数量的湘藉女兵进一步流向边境地区。&&&&&阳说,湘藉女兵散布在新疆各地,她们像种子一样,“都会生根发芽长绿叶”。&&&&&日,记者在东疆哈密回乌鲁木齐的路上遭遇暴风雪——刚刚还是阳光灿烂,突然就漫天风雪,摄像机伸出车窗,镜头很快凝结成冰。&&&&&1951年,数百湘藉女兵留在这里参加建设。蒋慧英是湖南湘阴人,当年冬天参与修建红星水库,“一天劳动18—20小时”,很多个夜里,蒋惊恐发现自己尿床了,因为怕羞,她不能脱掉湿裤子,而不得不强迫自己重新入睡。&&&&&修水库没有水泥,军队尝试着自己造水泥,他们挖来某种石头烧一段时间,然后粉碎,做出代水泥。蒋回忆说这种工作往往让她口鼻里都是粉尘,“吐出来的都是黑的,后来就是红的,是血”。&&&&&女兵头上生了很多虱子,她们往往是以碱土洗头。听说汽油对杀死虱子很有效后,女兵想方设法弄到一点汽油,抹到头发里。&&&&&工地上一度出现让后来人们难以想象的场面——蒋说,一边是光头的劳改犯人,一边是着军装的军人,“干的活都是一样的,时间也一样长”,少数区别是犯人吃的是玉米面,而女兵们碗里是白面。&&&&&南疆的气温奇高,29团所在的农场是一片到处是沙包的戈壁滩,盐碱块厚得像水泥板,可供饮用的水则在近三公里之外的地方。&&&&&很多女兵来月经没有卫生纸,就把内裤撕了缝成一个个布袋,再把棉衣里的棉花扯出装在里面,做成“卫生巾”。没有棉花可用了,女兵在布袋里装点沙子,做成“沙袋”,双腿内侧被磨破,流血、化脓、溃烂,走一步疼得钻心。她们没有消炎药,有人去找伙房要一点牛油。&&&&&1950年,国军起义部队骑7师19团开赴北疆阿勒泰地区。1952年,26岁的吴雪娥和其他99名女兵组成一个区队坐了20多天的车从乌鲁木齐来到阿勒泰巴里巴盖,她们是唯一一批到达该地的湘藉女兵。&&&&&阿勒泰位于新疆最北部,气候最寒冷,冬天最低温度负30多度,女兵们要四处寻找木柴供应食堂,吴一次背着大捆木柴顶着风雪回营时,两只被毡筒包裹的脚已经失去知觉,一个女伴解开羊皮棉袄,紧紧包裹吴的脚,吴很久才恢复知觉,但还是留下了后遗症,天一变冷,两只脚就会疼痛。&&&&&陈晓辉回忆说,她们在北疆戈壁滩上开荒,在沙漠上种植了数以百万计的绿色树木。晚上站岗时候三个哨兵要持枪,全副武装。一是防土匪,二是防狼。一次,她在树林里方便时,猛然看见一只狼盯着她,“我听见了狼踏踩枯枝的声音”。&&&&&&在出湘的火车上,阳名华认识了一个叫阳惠衡的女兵,她们是一个村里的,按照村里的规矩,她们还是堂姐妹。她们在兰州一个照相馆留下一张照片,依偎微笑、英姿飒爽。1973年,两人在乌鲁木齐市一个商场碰见,两个人停下呆呆看着对方,最后抱着嚎啕痛哭。阳惠衡入疆后被安排去了阿勒泰,严重的关节炎导致她后来不能行走,上卫生间都需借助拐杖。2005年清明节的前一天,老人死去。&&&&&1951年8月,王震在前苏联的帮助下组建了第一批三个机械化军垦农场,开创大陆机械化大农业先河。刘功辉等三名湘藉女兵成为第一批拖拉机手。当时上级要求每个台班每天开荒130亩,相当一个连队百多人一天的开荒任务。三个湘女昼夜两班倒,一个台班工作15小时以上。为了节省上厕所的时间,她们带上一张床单,解手时把床单一拉就在男同志面前完成。&&&&&八千湘藉女兵和后来的山东等省女兵在屯垦部队建立了最为珍贵的社会单位——家庭,使数万军人在新疆真正安心扎根边疆,在屯垦初期共同完成最为艰苦的基础建设,创造和积累新疆发展必要的物质基础。&&&&&曾任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党委副书记的粟寿山回忆说,如果没有那些乐观、拼命的女战士,屯垦戍边的事业就可能成为一句空话。&
&&&&停不下来的热烈&
&&&&一些湘藉女兵回忆当年的劳动,有自豪,也有后怕,。&&&&&过度的劳累导致一些女兵失去了月经。1952年,王震将军一次视察八一水库工地时得知后,又急又怒,说,“我把这些娃娃交给你们,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当晚,姑娘们搭坐军车去乌鲁木齐,治疗了两个月才返回农场。&&&&&女兵们在劳动过程中饱满热情背后的伤患引起了军队高层更多注意。&&&&&二十二兵团政治部组织部在1953年年度妇女工作简报里,批评少数军队领导不懂妇女生理特性,在生产工作中没有给予适当照顾——一个女兵例假请假,连长批了三天,排长批了两天,到了班长手里,她只得到一天的假。&&&&&该简报说,这种状况导致一些有病的女兵不敢请假,带病坚持工作下冷水,过度劳动造成了一些孕妇早产、流产和月经病增多。农十师妇女工厂的女兵经常坐在湿地上一天工作十小时以上,甚至高达14小时,例假多不休息,导致妇科病增多。&&&&&1953年1月,新疆军区政治部、后勤部联合下文《新疆军区关于生产部队妇女问题的若干规定》里规定:在生产劳动中,尽量安排妇女较轻劳动。&&&&&10月28日,新疆军区下达《新疆军区关于生产部队妇女工作待遇等问题的若干规定》,第四章第一条,进一步规定妇女参加劳动生产每天以八小时为宜,不得使妇女担任力不胜任的重劳动。各级领导机关在制订生产计划时,妇女与男子的生产定额要求应有所区别。&&&&&到1954年,由关内入疆参加边疆经济建设的妇女达到39259名,占到部队21%以上。新疆军区政治部在该年度全军妇女工作基本总结里再度指称:某些单位对待女兵采取平均主义,不管妇女身体强度与否、生理条件和特殊困难,统一与男同志一样要求,只强调生产定额和劳动力,导致一些女兵产生拼命主义,发生月经不调、怀孕流产等现象。&&&&&军区批评农一师一团当年有些单位将女兵例假规定为一天,对拼命主义不但不加以制止,反而鼓励劳动热情高涨。农二师三连百分之七十的女兵发生月经不调。&&&&&但事实上,高层出台的一系列妇女劳动保护措施少有真正落实,女兵们已经无法停止她们的热烈节奏。相反,工地上经常出现的一副动人场景是,女兵们一边劳动一边扯着嗓子齐声喊,“男同志加油”,男兵们则很快回应“女同志加油”,然后就是“嘿啦啦啦啦连根拔”,整齐而响亮。&&&&&歇工的时候,工地上歌声不断。士兵们唱得最多的歌曲是《毛泽东的战士最听党的话》和《戈壁滩上盖花园》。他们在第一首歌里表示对毛泽东和国家的忠诚,“祖国需要我守边卡,扛起枪杆我就走,打起背包就出发”。第二支歌中,士兵们说劳动的双手能够翻天地,要在这一块荒芜之地建立城市和富裕生活。&&&&&阳名华的女儿曾不解母亲她们的拼命和快乐,说“你们那么赶,那么拼命到底是为什么”。&&&&&参加八一水库建设的湘藉女兵付举唐说,湘藉女兵有着湖南人特有的火辣、活跃、天不怕地不怕,大声说话大声笑,喜欢唱歌,“大家都去吼歌,一个个不知疲倦了”。&
阳名华说,“在当年那种激情燃烧的劳动氛围里,任何人都会深刻卷入和被感染,大家都觉得自己在做一个非常光荣的事情,没有一个人会选择休息或是退出”。阳曾经想她们因为单纯、年轻而快乐,所以不惧怕劳累。后来她读到毛泽东的一首诗,其中一句“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引发共鸣——原来所有新政权的建设者内心都是热切渴望自己建功立业。&&&&&左夫棠告诉《凤凰周刊》说,他很多年一直好奇湘藉女兵们的与众不同。直到他后来去了长沙岳麓书院,才恍然大悟。&&&&&“像很多湖南人一样,湘藉女兵身体浸淫的是勇于牺牲奉献、先忧后乐、不甘人后的湖湘文化”。左说,她们的内心由此独立而强大,她们通过自己的工作和言行深刻影响身边其他屯垦者,让这种伟大的精神力量在这里扎根。&
&&&&中原文化新枝&
&&&&阳名华说,新政权的建立,国家工业化和军人职业对女生的巨大双重吸引,是湘藉女兵大批入疆的重要原因。&&&&&湘藉女兵文成说,当时入疆的湖南女兵中的80%属于当时划定的“出身不好”——湘藉女兵中涂敏的外公就是益阳富绅,掌握大量产业,而文成的父亲曾是湖南旧政权零陵、常宁县县长。&&&&&入疆的湘藉女兵正是因为“出身不好”——她们的父辈或祖辈多是城镇的有产阶层、乡绅,她们由此比同龄人们获得较多教育机会,成为新一轮的社会精英。书本上描述的楼兰古城的断想、丝绸之路的神韵、雪峰翠湖的异彩、戈壁大漠的沧桑,让她们感觉新疆是一幅飘逸浪漫的画卷,愿意进入新疆。此外,她们这一群体更乐意响应国家号召,进入部队熔炉改变命运,成为主流人群。&&&&&一个看似吊诡的阴差阳错是,新疆意外吸纳了大量被称为当时社会“稀缺资源”的学生女兵。事实证明,湘藉女兵群体贡献新疆的不止是优质劳力和对男兵的婚姻,更有她们的文化力。&&&&&古称西域的新疆,在2000年前纳入中国版图。风沙和干旱将西域三十六国和丝绸古道化为历史尘烟。历史上曾有八个朝代屯田垦荒,但均未走出“一代而终”的阴影,留下新一轮废墟和“寡妇地”。&&&&&新疆一度被中原政府视为惩罚犯有罪过之人的穷山恶水之一。19世纪,沙俄侵犯北疆,左宗棠力谏发兵收复,代表清朝主流权力的李鸿章阻止说,“徒收数千里之旷地,而增千百年之漏厄,已为不值”。李进一步断言说,“即勉图恢复,将来断不能久守”。&&&&&新疆获得解放时,大多数农村还处在封建社会中期,个别地区存留完整农奴制。100万人过着一种游牧生活,其他400万多人均是生产工具简陋、耕作粗放的农业人口。工业极其落后,以至一块做马钉的生铁都需要外地输送。连绵2000多年的中原政府屯垦新疆的失败历程表明,成功屯垦并不等同士兵开出荒田种出粮食,更需要的是先进的中原文化系统积淀,完成新疆的整体进步,最终稳固屯垦成果。&&&&&湘藉女兵们给荒原带来深刻而全面的变化。至少有200名湘藉女兵进入新疆农学院学习,成为散布全疆的垦区农业技术精英,提升了农业种植水平。&&&&&“泥猴子”们一个个穿戴整齐,他们开始使用牙刷牙膏,说话斯文。大批被安排留在军队里的湘藉女兵很多因为受过教育、有文化而成为军队的文化教员,帮助军队中的精英群体识字和学习文化,而她们的“学生”则是平时唬脸凶他们的军官,&&&&&新疆军区老干所一些老干部说,新疆军队较早完成“工农干部知识化”过程,习惯以武力说话的军官们学习用笔表达,他们找到了学习的乐趣,识字扫盲的积极性很高。这些军官是新疆建设很长一段时期的中坚领导力量,新疆军队进一步形成了尊重知识、重视人才的良好传统。&&&&&湘藉女兵在边疆大漠上更多承担了先进文明传播任务。&&&&&解放前的新疆医药奇缺,医师只有18名,一只20万单位的青霉素,当时在阿勒泰草原需要一匹好马才能换得。医疗条件恶劣导致各种传染病和地方病蔓延,妇女分娩消毒技术地下,牧区流传“只见娘怀胎,不见儿走路”的说法。&&&&&新疆军队为保护战士在恶劣环境中劳作免于伤害,迅速强化军方医疗力量,大批湘藉女兵成为了第一代医务人员,进而服务当地人民。其中一个叫彭翠文的湘藉女兵从军医大学毕业后,回到南疆各农牧团场巡诊,发现很多农牧民患有白内障,双目失明,却因贫困无法到大医院手术。彭得知湖南桃源县医院眼科能用针拨法治愈,效果显著且实惠。彭专程回到湖南学习该技术,先后帮助上百牧民重见光明。&&&&&入疆伊始,新疆石河子没有学校,新疆军区副司令员陶峙岳之孙的文化学习都是借助一个湘藉女兵完成。湘藉女兵在随后几年中成为了石河子市和其他很多地区的第一批教师,她们被敬称为播火者,其中一个叫李曼云的女兵,1951年入疆后终生从事中小学生教育工作,她用土块垒起课坐椅,制造各种教具,如饥似渴地把她的知识教授给一批批垦区出生的孩子。&&&&&很多年后,李的一个学生、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作协副主席丰收在一本书里写道:“中国的荒原,荒原的第一代和以后的一代代,向屈子魂流淌了千百年的湘江水,向钟灵大雅的岳麓山深深地鞠躬致谢了。”&&&&&一个黄沙弥漫的粗犷世界开始开绽柔和、文明和理性的新枝绿叶。&&&&&50年代,新疆的根本基石稳固以后,进一步的良性蜕变轮廓渐渐成形、清晰。后来,河南、湖北、江苏等省支边青壮年进一步将中原农耕文化大规模传入新疆。60年代,上海、天津、武汉等工业城市输出10万知青,为新疆注入工业文明的新鲜血液和力量。&&&&&&在男兵渴望娶妻成家的大背景中,基层部队出现了一些饱受诟病的组织包办女兵婚恋的情况,但一些女兵还是设法找到了自己的满意婚姻。&
&&&&女兵婚姻:道德的,也有自由的&
&&&&记者&邓飞&
&&&&日,一个署名为芳的女兵在一封给她的士兵男友的信里说,您说再叫我重新去选择,我是绝对不会的,您说有多少女同志和男同志乱谈造成同志们的反映是如何。&
&&&&少时离家,年小懵懂的女兵们面对突如其来的婚姻问题——如何找到生命的另一半,大多数像芳一样迷茫无措。&
&&&&最早入疆的湘籍女兵的婚姻问题一度被认为是一个敏感问题,其中出现的组织包办形式因为信息不透明,而饱受外界指责和诟病,甚至被指称是军方组织的逼婚或者骗婚。54年后,人们得到了更多空间讨论这个话题,一些历史真相得以澄清。&
&&&&婚姻争夺战&&&&&湘藉女兵作为关内第一批女性入疆后,很快牵引军营里男性的视线。很多年后,一些老女兵打趣说,“我们走到哪里,那些壮实而饥渴的男兵眼睛就会跟到哪里”。&&&&&和同时入疆的其他女性相较,湘藉女兵年轻开朗、做事泼辣、文化素质比较高,是数以万计的单身男性竞相追逐的理想对象。&&&&&湘藉女兵陶勇说,1950年入疆的湘籍女兵大部分分配在军区师级单位,主要是为了保证老同志的婚姻难题——先解决好红军的婚姻问题,才按照团营连排级秩序渐次进行。&&&&&因为军官年龄大过湘藉女兵7岁——20岁,这和年轻的女兵们的想法相差甚远,她们理想的对象要年轻、有文化并且能干活。女兵开始集体不愿意接受这种“爷不像爷,爹不像爹”的男朋友。1951年3月,一个倔犟的长沙女兵在哈密拒绝了一个营长的求爱,后者被激怒,拔枪杀死女兵。该军官后来被军事法庭处以极刑。&&&&&湘藉女兵戴庆媛说,该事件在当年确属非常罕见的极端个案,因为军队是人民的子弟兵,官兵关系平等,纪律异常严明,绝无旧军阀的横蛮习气。&&&&&她掌握的一个佐证是,一个叫黄泳玲的湘藉女兵1951年入疆,次年遭遇团长、政委轮番介绍对象,说一个屡立战功的老红军指战员希望和她见面。但黄见面后得知对方大她22岁,表示不同意,该军官说“那我们就做革命的同志吧”,并叫通讯员打开团长反锁的房门。&&&&&戴承认军队在湖南招聘女兵,一个最主要的考量是要解决大龄军官的婚恋问题。王震曾明确表示,“没有女人安不了心,没有孩子扎不了根”。&&&&&当时国家的核心利益是稳定军心,说服军队能够扎根边疆屯垦,国家只有借助军队的巨大纪律性、组织力、凝聚力等特有资源,才能高效改变边疆一穷二白的局面。而帮助为建立新政权奉献青春的大龄军官找到一个妻子是人之常情,更合乎国家利益。&&&&&这样的想法在基层连队表现明显。1950年和1951年入疆的湘藉女兵年满18岁的,几乎都遭遇组织上的谈话。其中,一个叫欧阳慧的湘藉女兵在入疆三年罕见地连续立功,但因为两度拒绝了组织介绍的对象,遭遇营教导员的严厉批评,批评如下:你欧阳慧有啥了不起,要不是他们这些老同志打下江山,你们这些妇女能够翻身,参军立功?。&&&&&一些女兵因为不服从组织包办婚姻,而被指责是“看不起老同志”而失去记功的机会。&&&&&但基层连队的这种急躁催婚现象被军队高层获悉后加以制止。&&&&&《凤凰周刊》得到的一本《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史料选辑》显示:1953年,当时的新疆军区政治处组织部长刘一村在一次妇女工作会议上批评说有些领导不顾女方自愿与否,单纯为了照顾老干部,从各方面来所谓打通思想,使女方勉强同意,导致有的女同志说,“过去旧社会在家里父母包办,今天在部队上组织包办”。&&&&&刘指出,这种行为导致女同志悲观、苦恼、工作不安心,甚至发生自杀行为。他代表军区督促在部队进行相关婚姻条例的专门学习,彻底实行婚姻自主原则。&&&&&戴庆媛说,基层连队组织转而采取了很多巧妙、温和的方法,继续撮合女兵和大龄军官们的结合。女兵们经常被组织起来上课讨论:老同志为啥打仗负伤,老同志为啥没有文化,老同志为啥没有结婚。&&&&&阳明华说,女兵所在的部队里男兵异常团结,他们称之为“围城打援”,集体抵御外来连队的男性士兵。她在会训班的几个男同学来找她,每每被哨兵哄骗说阳和男友散步去了,哨兵后来对她的懊恼响亮解释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年轻男兵对他们的年长领导给予了帮助,军营里一度形成默契——年轻男兵集体放弃对大龄军官中意的某女兵的追求,帮助领导解决个人问题。如此,女兵的婚恋空间极大压缩,大龄军官有了更多时间对女兵打起持久战,&
&&&道德包裹的痛苦&&&&&一些女兵慢慢改变了她们原来的想法。在南疆垦区,一个叫丁彩霞的湘藉女兵从中南军政大学毕业,端庄漂亮,是众多干部竞相追逐的对象,但她最后接受了组织牵线介绍的一个团长。女伴们私下问她,团长又老又没有文化,为什么要嫁给他,丁回复说,因为他是英雄,我才愿意嫁给他。女伴们用红辣椒穿了一个项圈,挂在丁的脖子上。&&&&&在如此环境中,较早入疆的湘藉女兵大部分在短短几年中结婚,丈夫们大多是部队的中层军官。&&&&&戴把这些出于敬意而没有谈情说爱的婚姻起了一个名字——道德婚姻。&&&&&12月10日,新疆军区干休所。接受组织安排,嫁给一个团级干部的吴雪娥告诉《凤凰周刊》,丈夫一直以找到一个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的湘女为荣,而她也找到了幸福,与老伴相濡以沫数十年。&&&&&组织包办婚姻中也有不幸福的。1959年,戴庆媛在新疆自治区农垦厅秘书处时,厅领导是一个老红军,他的妻子是50年入疆的长沙女兵,小他20多岁。她不止一次私下向戴抱怨命苦,说,“生这么孩子,他以后走了,我怎么活啊”。&&&&&当时缺乏有效的避孕手段,该女兵后来竟然有了一种怀孕恐惧症。&&&&&到了南疆的湘藉女兵江莉华说,她亲眼看见了很多女同志接受组织包办婚姻后的不幸福。她分析说,一些军官多是打仗出身,脾气火暴,不知道怎样对待一个有文化的妻子,双方没有足够多的共同语言。她总结一条规律是:入疆的湘藉女兵年龄越大的结婚越早,结婚越早的婚姻越不幸,但更不幸的是相貌漂亮的且文化程度高的——因为漂亮,就越容易被更高级的大龄军官看中,因为文化程度高,内心里越是不满组织包办,内心就越痛苦。&&&&&湘籍女兵所嫁的老同志多是屯垦部队中农七师和农八师的军官,他们是原国军起义部队。这个群体因为童年受苦受难,而投身军旅。在枪林弹雨中活下来并且立下战功的少数人成为军官,多有战伤。在新疆解甲开荒造田,他们在当时恶劣环境中领军挖河修渠,身体再度创伤。这批军官的绝大多数在后来的“文化大革命”中被打成走资派,备受折磨。文革后,他们重新走上政坛拼命工作。&&&&&人生数度起伏导致老军人的相当部分过早逝世,嫁给他们的湘藉女兵很多中年丧偶,她们不得不独自承担生命中新一轮苦难。&&&&&1952年,起义将领、原兵团总务处长刘锡宪向王震反映,这些有文化的湖南女兵不大适合牵线老同志,“我们这些人年纪都很大了,娶个姑娘人家都不愿意”。刘建议说,找一些农村的姑娘比较好一点,最好是找丧偶妇女。王震决定到山东去找,因为山东是革命老区,男人牺牲比较多,农村丧偶妇女比较多。由此,大量山东女性被招入新疆,但其中大多是十八岁左右的女孩子,出现了和湘藉女兵一样的问题。&&&&&6月,新疆军区在一份致中央军委总政治部和西北军区政治部的报告中称,生产转业部队有十三万五千余人,需从外省输入10万左右妇女解决部队的婚姻问题。该报告说,生产部队百分之七十的年龄在三十岁以上,“动员年龄过小的妇女入疆是有错误的”,应该动员年龄较大的妇女。&&&&&日,中央人民政府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总政治部组织部在《军委关于输送妇女入疆的五年计划之初步意见》说,中央政府政务院决定在各省动员二十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农村劳动妇女或者丧失配偶的妇女入疆,参加生产建设。&
&&&&寻觅自由爱火&&&&&戴庆媛说,大批外地女性入疆缓解了湘藉女兵的婚恋压力。&&&&&自由恋爱还是存在很多风险。女兵自主选择婚恋容易被指责成为“今天和这个谈,明天又和那个谈”,容易被定性为“对待婚姻很不慎重,恋爱观极不正确”。&&&&&很多湘藉女兵回忆说,当年兵直休养所一个女兵被通报批评,成了一个反面典型。她被举报说“53年半年期间和七个男同志谈过恋爱,骗取不少钱和水笔”。&&&&&1952年入疆的湘藉女兵因为年纪小,等几年后组织找她们谈话介绍对象,她们已经从年长女兵得到关于婚恋的更多经验。一个山东女兵不愿接受组织安排,与她的男友士兵约定,“我的男人如果不是你,我将终身不嫁”,男友做出同样的承诺,两年后他们终于结合。这个故事鼓舞了更多湘藉女兵在不尽自由的状态中寻觅自己中意的爱人。&&&&&后来,军队颁布施行婚姻法,女兵们得到了更多的自由婚恋机会。&&&&&一些机灵的湘藉女兵则想法设法和领导打起“太极”。&&&&&17岁入疆的蔡佩菲分配到工兵团里当接线员,很快成了被追逐的对象。一位看上了她的参谋长找她谈心,蔡问他什么年龄,参谋长说46岁,蔡佯作大惊,“哎呀,你比我父亲都大两岁”,参谋长大窘,再也不好意思找她了。蔡的另外一些追求者试图通过蔡的领导来做工作,蔡托说妈妈让她不要过早恋爱、结婚,要好好学习知识为人民服务。领导问她“你是听党的话,还是听妈妈的话”,蔡堆出一脸无辜,“谁对,我就听谁的,别的我不知道,但这句话我妈妈是对的”。&&&&&蒋慧英曾以一种泼辣态度拒绝组织上的“拉郎配”。一次,团政委再度给她介绍一个40多岁的老红军,她说,我的男人一定是和我年龄相近,还得要有文化,“如果不是这样,你怎样说都不行”。&&&&&后来,蒋如愿以偿找到了一个叫包宽的男兵,是军队里一个罕见的高中生。&&&&&日,蒋来到新疆都市消费晨报,参加报社安排的女兵聚会。老伴提着一个包,装着他们的保温杯、药丸。&&&&&“这是我的骄傲——我自己找的男人,并且他还活着”。蒋拉着老伴的手,昂脸大声说。老人身边是一群等候电梯的人,他们给老人让出空间,微笑。&&&&&12月10日夜,大雪纷飞。新疆军区宿舍楼里,俭朴整洁,黄茂桃老人给记者讲述她在阿勒泰的自由恋爱的往事,老伴计正义细心打开房间所有灯光,然后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托腮静静听,轻声纠正她的一些细节,温馨动人。&&&&&50年代的湘藉女兵母亲长期劳动和学习,她们的孩子多在托儿所长大。母亲面对苦难时的坚韧和抗争勇气成为第二代宝贵的人生财富,帮助他们成为新一轮边疆建设的中坚力量。&
托儿所长大的“第二代”&
记者&邓飞&
&&&&湘藉女兵入疆,在戈壁滩上建立了一个个盛装温暖和欢声笑语的家庭,人把这块荒原抓得更紧。很快,她们有了孩子。&&&&&在一场艰苦异常的开荒战争中,新疆军方对新增人丁的渴望远胜过其他任何地区。妇女得到生育孩子的充分权利,避孕手段的缺失导致了她们大多有了两个甚至更多的孩子。&&&&&女兵的生活多是劳动或者学习,少有时间在家照看孩子。蔡佩菲一次要去乌鲁木齐开会,临走前的晚上,这个母亲抱着八月大的孩子四处寻找可以帮助照看孩子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老太太,蔡放下孩子和奶瓶就往回赶。她没有问老太太的名字,也没有告诉老太太她自己的名字。&&&&&第二天,孩子生病了,老人不得不抱着孩子到部队食堂门口去问“这个孩子是谁家的”,孩子的父亲从田间回来,也没有认出。缺乏父母足够照顾的孩子三岁了,还不能说话。&&&&&刘玲玲也是一个无暇顾及孩子的母亲。像其他湘藉女兵母亲一样,她也制作了一个湖南式样的木摇篮对付孩子,该摇篮唯一的好处是保证孩子坐着,避免他们四处爬走。她的孩子很多天都是一个人在地窝子里哭泣度过,哭累了,就趴在摇篮上熟睡。&&&&&后来,孩子很多次送进医院打青霉素,智力受到药物损害。&&&&&在劳动竞赛如火如荼的年代,基层连队个别领导要求女兵母亲仍像未婚女兵一样工作,不工作就是吃闲饭。农七师十九团司令部指导员在当年一次大会上警告一个叫王玉兰的女兵,说她带着孩子不工作,不仅得不到分红,还要退还三年的伙食费。王一气之下丢下孩子,参加劳动,但她称,“孩子死了由指导员负责”。&&&&&到1953年,新疆军区至少有了近8000名幼儿。军区高层注意到女兵母亲的两难隐痛,决定学习苏联完善后勤体系,帮助女兵照顾孩子。&&&&&士兵们不辞辛劳用土砖盖起了一些平房做为托儿所。八一水库事迹陈列馆提供的一张图片显示,一群穿得胖胖的,套着白色肚兜的孩子围在一台钢琴旁边,跟着一个女老师唱歌,憨态可掬。&&&&&二十二兵团政治部组织部在1953年年度妇女工作简报称,某些部队领导不重视托儿所建设。农八师因建起直所住房和办公大楼,没有一个托儿所被批评。新疆军区政治部组织部长刘一村在当年一次妇女工作会议上说,当时全军共建立49个托儿所。&&&&&50年代初期,军方一直执行供给制,家长把孩子放在托儿所无须花费,相反他们还得到一定的奶粉补助。&&&&&1955年,军方开始执行薪金制。湘籍女兵李竞林那年有了第一个孩子,女孩,取名叫王岚。孩子的父亲在农学院学习,王岚满一周岁的第二天,便被忙碌的母亲送到托儿所。李一个月要交托儿所40多元,当年李是副排级,套22级工资,月薪74元余。&&&&&和其他100多孩子一样,王岚在所里得到很好照顾,每天的食物包括鸡蛋糕、苹果等,但缺乏家人细心照顾的一个普遍性问题还是出现了,王的体质不好,李回忆说,每十天接回家总是要送女儿去医院,她总是会出现扁桃体炎或者感冒等问题。&&&&&王岚在13岁时候,一个人跑到农六师医院找她认识的医生切掉了扁桃体。&&&&&新疆大生产期间的孩子除少数被送到父辈老家抚养,绝大多数都是在托儿所长大。让母亲们欣慰的是,她们的孩子很小就特别聪明、懂事和孝顺。当时的军区政治部主任曾涤曾在一次大会上鼓励女兵早日结婚时打趣说,异地男女结婚生出的小孩特别聪明,“属于杂交优势”。&&&&&忙碌和遥不可及的空间客观上切断湘藉女兵和湖南老家的联系,很多女兵十多年后才有回乡探亲的一次机会。华淑媛入疆分配到石河子的当年,父母相继逝世,家也搬走了,华没有得到这些信息。多年后,她获准探亲,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一边流泪一边寻找剩余的亲人。&&&&&江南烟雨中那个与荷花、青瓦或臭豆腐有关的老家渐成记忆,大漠风沙中的土窝子才是自己可以触摸和真实生活的新家,得到了女兵们更多的爱。&&&&&戴庆媛说,湘藉女兵群体特别重视对孩子的文化教育,曾经的文化学习帮助了她们较好完成对孩子的幼年启蒙。在读书无用论一度“主流”时,她们依然教育孩子“学习文化才能更好为人民服务”。&&&&&谢荃辉说,她们的孩子在恢复高考时很快就脱颖而出,多进入了大学,很多家庭甚至出现几个大学生——这在当年中国很多地区都是罕见的。&&&&&像母亲们当年进疆一样,“第二代”给兵团增加无数惊喜。兵团的老同志李顺说,兵团领导很多次骄傲说,兵团出中国最好瓜果棉花,还出大学生。&&&&&“我们从母亲身上学习了很多宝贵的东西——面对苦难时的坚韧和抗争的勇气,它们一直是帮助我们成长的力量”。现在深圳的崔娅告诉《凤凰周刊》,她的母亲兵陈华曾是一个识字不多的童养媳,1951年进入东疆哈密,最后成为了一个主治医生。&&&&&崔说,她们四姐妹“每每遭遇挫折,就会拿出母亲当年相较,鼓励自己像母亲一样靠自己努力”,所以她们事业各有所成,其中三个去了广东。&&&&&相当数量的“第二代”留在新疆。阳名华找了一个新疆籍贯的爱人,他们的三个女儿有了更多新疆情结,能够在任何场合像维族姑娘一样载歌载舞。二女儿赵阳一度回到湖南长沙数年,后仍然坚持回疆一个大学执教。&&&&&阳的大女儿赵晶在新疆水利厅水利水电勘测设计研究院,正参与新疆最大一项引流供水工程。和父辈开渠相较,该工程将根本解决新疆大面积供水灌溉问题。&&&&&赵晶说,“留在新疆的‘第二代’基本上是新疆各条战线的中坚力量,从父辈手里接棒进一步建设新疆”。&&&&&岁月流逝,荒原上第一代母亲开始老去。日,薄雾,石河子南山陵园。谢荃晖、华淑媛和刘玲玲三个老人找到了一块石碑,上写着“英雄母亲——已故湘女永垂不朽”,那是该市湘藉女兵集资5000多元为死去的女兵建起的,她们从包里拿出刷子细细打扫墓碑上的灰尘,数着三十多个因病死去的湘藉女兵的名字,泣不成声。&&&&&华淑媛说,“亲爱的战友们,你们好好安息吧,我们没有完成的事业,我们的下一代正在帮助我们完成”。&《凤凰周刊》&15:30:26.0&军史回眸:八千湘女上天山&&  “采天山巨石,立湘江之滨”。日,重约120吨、花岗岩质地的青灰色“湘女石”,从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十三师黄田农场所在的天山峡谷,运抵湖南长沙,历时9天,行程4000多公里。“湘女石”经雕塑后,将被安放在湘江之滨的风光带上,用以纪念上世纪50年代初期大批湘女西上天山保卫、开发、建设新疆的壮举,表达人们对她们的崇敬之情。&  上世纪50年代初,王震将军致信湖南省委黄克诚书记,提出“在湖南招收大量女兵参加支援新疆建设”,招女兵消息一出,三年间,八千湘女西上边关。她们在新疆落地生根、安家屯边,当年十几二十岁的青春少女,如今都已两鬓斑白。她们中的很多人成了兵团的第一代女教师、女拖拉机手、女护士、女农业技术员……  半个世纪以来,她们用青春和热血书写了许多感人的故事,谱就了一曲曲动人的无私奉献之歌。&  戈壁荒漠远 一路征程苦&  当年的新疆还没通火车,入伍的湘妹子到西安后改乘汽车继续西行。绵延的车队在浩瀚的戈壁上扬起漫天沙尘。&  曾任兵团农八师精神文明办公室主任的戴庆媛,今年70岁了,回忆起入疆的经历说:“大卡车上架了篷布,一车坐四十个人,为防止残匪的偷袭,还有两个武装战士随车保卫。我们就坐在行李上,相互靠着。一路上大家唱着歌,唱累了也渴了,就开始打瞌睡。你碰我的头,我碰你的头,想睡个囫囵觉儿真难。无奈中我只好数汽车。大概有一百多辆。特别是在祁连山、六盘山,从山头上看下去,车队真像一条蜿蜒的巨龙。”&  平日里吃惯了大米的女兵们在吃下发的大饼、咸菜疙瘩时,怎么也咽不下去。戴庆媛就想法子逗大家开心,她即兴编了一些歌词唱给大家听——&"  她夸张的表演,成了大家吃饭的“佐料”。好容易吃下去的东西,在汽车剧烈的颠簸中,又都吐了出来,就这样一路吃了吐,吐了再吃。&  在戈壁滩上水是最珍贵的,得节约着喝,人人嘴上起了泡,最后唱不得哭不得也笑不得,一张嘴,唇上就裂开一道道血口子。&  快到酒泉时,因山路崎岖,一辆车的一个车轮,眼看着就要滑下山涧,副驾驶员跳下车,奋不顾身地用自己的身体堵住了下滑的车轮。车上的女兵们安然无恙,这名副驾驶员却牺牲了。这件事给女兵们强烈震撼,比起这位战士,她们吃的那点苦,又算得了啥?  向西,向西,一路向西。  车队终于在戈壁滩上停下了,带队的干部大声喊:“到了,同志们下车吧!”坐在车上的女兵们,探头向车外一看,茫茫戈壁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她们头脑中打满了疑问,因此谁也没动。&  这时,只听到带队的干部又喊一声:“湖南的女兵到了!大家快出来欢迎呀!”  嚯,不知道从哪里一下子钻出来数百号人。大家冲她们热烈鼓掌。原来,人都是从地下面钻出来的。后来,湘女们才知道他们住的就是地窝子。&_  湘女献青春 荒漠披锦绣&  谁言大漠不荒凉,地窝房,没门窗;一日三餐,玉米间高粱。一阵号响天未晓,寻火种,去烧荒。&O2c&江苏娱乐论坛&--&江苏在线娱乐论坛,好酷酷,有你加入会更精彩    最难夜夜梦故乡,想爹娘,泪汪汪;遥对天山,默默祝安康。既是此身许塞外,宜红柳,似白杨。&  不知哪位湘女“秀才”,填写的这首词,意味隽永,令人慨叹湘女苦中有奇志!&  王震将军在八一广场召开大会欢迎这些来自家乡的湘妹子,将军的大嗓门穿越时空至今仍响在许多湘女的耳畔:“同志们,你们要安心边疆,扎根边疆,要为新疆各族人民大办好事,准备把你们的忠骨埋在天山脚下。”直到现在戴庆媛回想起将军的话还感慨万分:“我想青山处处埋忠骨,我们新时代的妇女总不能比不上古人嘛!”&  戴庆媛被人称为维吾尔族语的“活字典”。几十年过去了,今天,维族老乡还亲切地称她“玛依诺尔”(五月的阳光)。当年,女兵们首先要过的是语言关。为了学习维吾尔族语言,她抓紧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上厕所背单词,打饭的片刻也在背。那时没有订书机,她就把一些纸片用针线缝好,作为单词本,放在口袋里随时拿出来背。学习还没有毕业,戴庆媛就被分到新疆军区司令部从事翻译工作。&  湘女中的第一批女护士刘清秀回忆说:“我被编在了22兵团医训队,开始了护士专业的学习。我们连课桌都没有,每人发一个小凳子,几块小薄木板钉在一起放在膝盖上就成了课桌,再用一根绳子拴好挂在脖子上,走到哪里都能摆上课堂。后来,又从废城墙上背回石块,垒成小台子,才有了学习用的‘课桌’。”&  今年70岁的刘功辉,当年被分配到22兵团直属政治处,而她却想成为一名女拖拉机手。  1952年3月下旬,22兵团举办第一期拖拉机驾驶员培训班圆了刘功辉的梦。她和唐万鹏、晏一民成了兵团的第一批女拖拉机手。拖拉机队可是名副其实的“男人国”,任务量大得出奇,每个人一天要开荒130亩。  刘功辉说:“从小李庄、大泉沟水库直到石河子,垦荒时我们几乎没有睡过床,都是睡在苇篷里。苇子地里蛇多,夜里经常钻进被窝,我们女兵胆子小,就搬到男战士住的地方,睡在中间。”现代人难以想象的艰苦和尴尬,对刘功辉她们来说,似乎并不算什么。  “当时苇子有一人多高,苇子地的狼啊野猪啊到处乱窜,等苇子烧完了,我们的拖拉机就开进了荒地。一天工作下来,整个人,只剩下牙齿是白的。”&  为了多开荒,刘功辉和唐万鹏两位女拖拉机手白天黑夜两班倒,一个班要干十二个小时。&  当时最令她们尴尬的是上厕所不方便,工地除了她们两个女人,都是清一色的男人,想解手只有跑到很远的地方,找块低洼地。为了节省时间多开荒,刘功辉和唐万鹏就想出了一个办法:每天出工时带上一个大床单,解手时床单一拉,用来遮挡。&  这事后来成为笑料。一些男同志在出工时,不忘提醒她们:“遮羞布带了没有?”&  吴国华入伍后被分配到八一农场修水库。当时她们每天要工作10多个小时,大家铆着劲地干,抬土的扁担都压断了好几根。严重的缺水,使她们每天只能分到一瓢洗脸的水,洗澡更是一种奢侈。风沙大、出汗多,姑娘们身上都长了“成疙瘩”的虱子。吴国华说:“我们都把它叫作‘革命虫’”。  不忘挖井人 塑雕立湘江&  当荒原中的新城拔地而起,当沙漠变成绿洲,当年的女兵们却都已是满头白发!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边疆建设正处于最困难的时期。积劳成疾的刘咏琴因患肺结核住进了医院,在那个缺医少药的年代,刘咏琴这种病也就成了不治之症。高烧不退的她躺在病床上,口干舌燥,嘴在不停地翕动着,似乎有话要说。戴庆媛俯下身子,听见刘咏琴断断续续地说:“桔子——湖南的桔子——给我吃一口——湖南的桔子!”  那时候,到哪里去找桔子呀!她们连夜派人骑上马就奔师部。师里派车又往乌鲁木齐赶,等买回来桔子的时候,刘咏琴已经离开了人世。戴庆媛和战友们将桔子放进刘咏琴的棺材,将她埋葬在天山脚下。&  在石河子南山公墓有个湘女墓,墓碑正面镌刻着“英雄母亲——湘女永垂不朽”十个大字,背面记录着刘咏琴、李一曼、祝美云、刘益成、朱楚兰、尤丽安等40多位牺牲湘女的姓名。&  半个世纪过去了,湘女们在新疆这块土地上奉献了青春,也把根扎在新疆的土壤上,她们的亲人与家庭也成为屯垦戍边事业的有机部分。&  在医疗战线上战斗了近40年的郭清秀,当年因无暇照顾孩子,便将母亲从长沙接到了新疆。老人在新疆也默默无闻地走过了37个年头。1994年5月,84岁高龄的老人走了,临终前,她非但没有要求把骨灰运回长沙,还要女儿把她的骨灰撒在天山脚下的玛纳斯河的流水之中,老人把自己也融入了新疆的建设中。  新栽杨柳三千里,引得春风度玉关。王震、陶峙岳将军以前人未有的气魄开发建设新疆。几代人把青春热血抛洒在戈壁沙漠。八千湘女用特有的“辣劲”战胜了种种挑战,她们用生命呵护了天山下的这块土地。她们老了,可她们的后代又在继承她们的事业,继续为了边疆的发展繁荣而奉献。&  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副司令员朱鉴凡动情地说:“八千湘女上天山,组建家庭,艰苦劳动,成为荒漠戈壁的第一代母亲和现代文明的传播者。‘吃水不忘挖井人。’面对今天的成就,我们理应感谢她们,记住她们!这次,兵团为湘女的故乡赠送一块天山巨石,并将之雕刻成纪念碑,矗立湘江之滨,就是要让更多的人了解这些湘女,学习这些湘女,让湘女精神代代相传!”日&09:47&解放军报&
&&&长篇报告文学《八千湘女上天山》序&:传说其实就是历史&&&作者:卢一萍&&&出版社:十月文艺出版社&&&&&&&西域之称自从公元前一世纪流行以来,就以雄奇壮阔的地理景观和无数美丽动人的传说而罩上了神秘瑰丽的色彩。这块地处亚洲中心,广袤而神奇的大地,既演绎过残阳如血、金戈铁马的战争风云,也谱写过华夏一体、民族团结的动人篇章。各民族的迁徙往来,很少停歇的征战杀伐,大小王国的兴盛衰亡,以及张骞、班超、左宗棠等英雄豪杰在这个地区的擘划经营,又给她罩上了厚重而又苍凉的历史氛围。她不但疆域广阔,资源丰富,人文复杂,还是自古以来人类东西方文明的交会地。繁荣兴盛了数千年、长达几万里,从中国一直通到&&&&&欧洲的丝绸之路,正是东西方文化交流的大动脉。季羡林先生认为,“世界上四大文化体系唯一汇流的地方就是中国的新疆。这四大文化体系是:中国文化体系、印度文化体系、伊斯兰文化体系和欧美文化体系。这四大文化体系是几千年以来世界上各国、各族人民共同创造出来的,是全人类的文化结晶。产生于过去,影响在未来,人类前途的荣辱盛衰,仍将决定于四大文化体系的前进与发展。”  西域远在西汉归入我国版图之时,西部的界域就直至巴尔喀什湖以东以南地区,南部直至喀喇昆仑山的南北两麓,后来到唐朝及喀喇汗朝、西辽和元朝时,其西部疆域都较汉代广阔,至清朝强盛之时也仍然包括巴尔喀什湖以东以南地区在内。现在的新疆,只相当于清朝强盛之时的一半,它是贪婪的沙皇俄国强迫衰弱的清政府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强行割占我国大片领土后形成的。  这就是新疆的背景,辽阔、美丽而又苍凉、沉重。  它预示着在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一切都出乎人们的意料。  对这片土地的开发和守卫以及让它长治久安,是自西汉以来各朝代的责任和梦想,所以才留下了那么多故城烽燧,屯垦遗址。在历次开发中,总有很多人以各种方式迁移而来。  人类大规模的移民活动从来没有停止过,这种迁徙活动与人类存在的历史一样悠久古老,也正是频繁的迁移从人种学和文化学意义上促进了世界的形成,并推进着历史的进程。  移民形成了今天美洲大陆的进步、文明和繁荣;美国的西部移民开垦了其西部的广阔地域,使耕地面积达到了三点四亿顷,从而使美国的小麦生产增加了三倍,玉米增加了两倍,因而一举成为世界主要的农产品出口国。到19世纪末,西部不仅成为重要的农业中心,而且逐渐成为工业中心。从1850年至1900年的半个世纪里,美国的工业中心向西移动了三百五十公里,从而促进了美国社会的工业化。所以,纽约大学历史系教授阿德·斯蒂尔的话一点也不过分,他说:“对于美国的发展而言,没有什么因素比西部的存在更为重要了。”  而中国人口的迁移在上古就有“夏后氏十迁”,“殷商不常厥邑”,“周之东迁”的记载。而“丝绸之路”的开通,也早就使西域成为人口往来迁徙之地。伊朗高原数次人口大迁移,以后的阿拉伯伊斯兰东征,则使新疆成了“世界史的缩影”。中国近代,也有锡伯族从东北西迁伊犁河谷,土尔扈特部自伏尔加河流域东归巴音布鲁克草原的实例。这些大规模的移民使新疆一步步变成了一个移民区,带来了各种各样的文化和观念,方言和习惯,它们兼收并蓄,形成了一种类似美洲大陆的自由而开放、剽悍而旷达、宽容而大度的气派。  新疆的屯垦,早在两千多年前的西汉就开始了。西汉统一西域,从一定意义上说,就是在屯垦过程中实现的。两千年来的历史也一再证明:屯垦兴,边境宁;屯垦废,边境乱。  自细君公主的随员在乌孙国眩雷屯田,揭开新疆屯垦史的第一页以来,自西汉到清朝,中央政府在新疆的屯田点计有一百零二处,它们遍及天山南北。  西汉在西域屯戍最盛时,官兵累计曾高达两万五千余人。它巩固了西域统一,使中国西部经济文化得到了很大的发展。《后汉书·西域传》记载:“立屯田于膏腴之野,列邮置于要害之地。”它使许多地名从那时起,就以其浓郁的历史感和富有诗意的韵律流传至今,比如轮台、楼兰、伊循、焉耆、龟兹、高昌、交河等。唐朝在西域的屯田达到极盛。唐太宗借鉴汉代经验,在西域大兴屯戍,大至城镇守军,小到烽台驿站,有军即有屯,使西域屯军最多达十万之众。屯田巩固了它的辽阔疆域,同时也使丝绸之路空前繁荣。清代的屯田规模最大。乾隆平定准噶尔叛乱后,就把屯田作为安边定国的国策,不但兴办了军屯,还招募迁徙关内农民来西域以推行民屯,同时,还组织发配新疆的囚犯屯田耕种,实行犯屯;并从南疆迁移五百户维吾尔农民到伊犁河谷垦荒种地,组织回屯。不足二十年时间,就在西域开垦了近百万亩耕地。  行走在新疆大地,你可以感觉在近代有一个人一直被这块热土铭记着。他就是抬棺西征维护了国家领土完整的清末湘军首领左宗棠。  早在18世纪初,沙皇彼得一世便把征服中亚和我国新疆作为重大国策。随后,这个欧洲国家以“筑垒移民”的方式,步步进逼,使其扩张野心得以实现。太平天国革命的爆发,使清政府无暇西顾,给沙俄加紧侵略新疆提供了时机,侵吞了新疆四十四万平方公里国土。同时,浩罕汗国军官穆罕默德·阿古柏在英俄两国的支持下,入侵新疆,先后攻占了南疆英吉沙尔、疏勒、阿克苏、库车等七城,并在1867年底宣布成立了以天山为界的“哲德沙尔汗国”(即七城之国)。英俄两国利用阿古柏作为并吞新疆的工具,为自己划定了新疆的势力范围。阿古柏在英国支持下,攻占迪化;沙俄随即借口阿古柏占领迪化,悍然出兵占领了伊犁。至此,新疆陷入了国土沦丧的严重危机之中。  左宗棠受命于危难之时。  1875年,清政府任命左宗棠为钦差大臣,督办西北军务。左宗棠当时虽然疾病侵身,年近七旬,仍尽瘁驰驱,率领二百二十营大军西出阳关,远征新疆。从1876年8月至1878年1月,左宗棠所率大军所向披靡,用了不到一年半时间,就光复了除沙俄盘踞的伊犁之外的新疆所有土地。&  这使沙俄十分震惊,伊犁俄军骤然增至十二万人,并出动黑海舰队到中国黄海示威。但重病在身的左宗棠仍然在日率大军离开肃州,决定征讨沙俄入侵者。他抬棺西征,以此表达自己为了民族利益有去无回,马革裹尸的抗敌决心。他白发临边,虽然因为清朝政府对与沙俄开战怀有恐惧,决定靠谈判解决伊犁问题,不得一战。但他所做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在伊犁附近严阵以待的清朝军队成为谈判的强大后盾,“迫使俄国作出了它从未做过的事,把已吞下去的领土又吐了出来”。  翻开中国近代史,就知道新疆自左宗棠光复以来,就与湖南有着很多的联系。“上相筹边未肯还,湖湘子弟遍天山”,这便是当年左公以湘籍名将刘锦棠率湘军为前锋,驱逐外敌入侵时的写照。不知是否是历史的巧合,时隔六十年,维护新疆繁荣安定的重任再次落到了当时的新疆军政首脑、湖南人王震将军肩上。  新疆和平解放时,连同由陶峙岳的新疆起义部队改编的解放军第二十二兵团和“三区”民族军改编的解放军第五军,共有近二十万大军驻扎在天山南北。刚沐浴上和平之光的驻疆大军,随即就面临一个十分紧迫的问题,那就是——粮食。  早在人民解放军进军新疆时,策划了新疆著名土匪乌斯满叛乱的美国驻迪化副领事马克南就曾预言,“共产党的军队好进不好出,我要亲自看到他们一个个渴死、饿死,葬身于黄沙旷莽之中。”  刚解放时的新疆,几乎没有任何工业,农业落后,年人均占有粮食不足两百公斤,除去种子,所剩余粮难以口,而驻疆部队年需粮食近四百万公斤。从关内运输,仅兰州到哈密,运价即等于粮价的七倍,如再运到伊犁、阿尔泰、喀什、和田等地,价格还得翻番。从苏联进口,每吨粮价为三百卢布,所需费用要数亿人民币。新疆军区成立后,后勤部部长甘祖昌每个月都要用飞机从北京运一趟银元购买粮食。这对解放初期的中国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负担。周恩来总理对甘祖昌说:“人民解放军要驻守边疆,保卫边疆,长期靠别人吃饭,自己不生产是不行的。”  而这个基本的问题又涉及更为重大的问题,那就是如何经营这块辽阔的土地,怎样才能守住这万里边防,如何使它走上稳定、发展、繁荣之路。他们要做的绝不只是解决二十万大军的一时之需。他们想的是要以屯垦来保障这块孤悬塞外的疆土的长治久安。  我国历代用兵西北,主要目的在于平乱,平乱之后在于羁縻,很少用心去彻底改造西北,更无规划久远之计,兴衰废存,时间很短,大多一代而终。共和国的决策者们决定结束这一状况。重担自然而然地落到了王震的肩上。  1950年2月,毛泽东命令驻疆大军“把战斗的武器保存起来,拿起生产建设的武器”。这道命令宣告了战争的结束,宣告了铸剑为犁这一人类梦想的实现,也同时决定了驻疆部队的命运。  历史的转折真的开始了,血与火的岁月终于结束了。一些怀念英雄岁月的人感到失落,一些向往和平岁月的人感到欣喜。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无论心怀何种情绪,除了保留一个国防师,其他部队全都一手拿枪,一手拿锹,以急行军的速度开到了与天地鏖战的新战场。  新疆境内,三山逶迤,南有昆仑,中有天山,北有阿尔泰山。天山以南,俗称南疆;天山以北,俗称北疆。在三山的臂弯里,夹着两个巨大的盆地,南疆为塔里木盆地,盆底为浩瀚的塔克拉玛干沙漠;北疆为准噶尔盆地,盆底为凶险的古尔班通古特沙漠。流沙掩埋了西域三十六国,掩盖了无数曾名噪一时的商埠,不少故城半掩于漫漫黄沙之中,只留下了几堵残墙,一截城郭,供后人怀思。即使曾盛极无数朝代的丝绸之路,也落得荒烟飘散,人踪杳无。就连长达二千七百多公里、全国最长的内陆河塔里木河,也毫无声息地消失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之中。而被列为全国四大灌区的玛纳斯河,在一挨近古尔班通古特沙漠时,也像烟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其实,那是一场更为艰巨、更加漫长的战斗。可以说它不亚于三大战役中的任何一场。因为他们开垦的全是寸草不生的沙漠戈壁,碱滩沼泽。数千年来,几乎没人梦想过能从那些地方长出粮食。  驻疆部队立即“转轨换型”,一时间,作战地图变成了生产地图,炮兵瞄准仪变成了水平仪,战马变成了耕马,马镫变成了犁头……各路大军以气吞山河之势向两大沙漠发起了进攻。  二军部队扑向塔里木盆地,在东起米兰,西到喀什,南到且末、和田,北抵天山南麓的漫长战线上,对塔里木盆地形成了一个大合围之势;六军和二十二兵团在准噶尔盆地周围以及伊犁和吐(鲁番)哈(密)盆地摆开了战场。  那时的中国军人,大多是穿上军装的农民,好多人就是为了土地,为了吃上饱饭去参加革命的,开荒种地的活计,谁没有干过?  但这块大地上变化无常的气候,可怕的风暴,置人于死地的酷热和严寒,以及土地本身的沙漠化、盐碱化,都是他们以前从没有遇到过的。但军人们并不害怕这些。他们害怕的是另外一种来自内心的,来自生命本能的渴望,它比任何敌人都强大,它足以把自己摧垮:那就是女人和繁衍。  “在战争年代,生死无常;我们这些军人没能成家。但江山打下来了,我们还一直打到&&了新疆。好了,现在新疆解放了,让我们解甲归田,回去娶妻生子,这不过分吧。让我们在这里开荒种地也行,但你不能让我们在这里种了一辈子地,最后还落得光棍一条吧。”一位老军垦战士这样说。  由于战乱的原因,解放时,新疆的汉族人才三十万。为了尊重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部队明确规定:“汉族军人不允许与少数民族妇女结婚。”所以,一个十分迫切的问题就摆在了王震等决策者的面前——那就是官兵们的婚姻问题。  王震将军清楚,仗打完了,官兵们希望的是解甲归田,过一种和平的生活,要让他们不回故乡,在这里开荒种地,最后连个老婆也讨不上,军心是不会稳的。就他自己而言,把这些出生入死,跟随自己南征北战的将士们留在这大漠戈壁吃苦受累,最后无家无室,自己内心也有愧意,他也于心不忍呀。  王震将军自然知道,刚刚诞生的新中国实施的是“妇女解放,男女平等,婚姻自主”的政策,但为了这片辽阔国土的长治久安,他只有采取历朝历代所实施过的政策,那就是依靠屯垦来戍守边陲。而要改变自汉以降,历代屯垦一代而终的局面,就只有让屯垦者扎根于此,使这里成为他们世世代代的家园。但新疆当时的那一点汉族人口,是不能解决驻疆二十万官兵的婚姻问题的。道理很简单,有男有女才能组建家庭,有了家庭才能生育儿女,有了儿女才能谓之扎根边疆,扎下了根才能最终达到屯垦戍边的战略目的。  因此,他把征召女兵作为一项重要工作,很快开始实施。他首先召的就是湖南女兵。自五一、五二两年间,就有十多批、计八千余名年轻姑娘,踏上了遥远、漫长而又充满危险和梦幻的西进之路。  ——虽然多年来,人们听到最多的说法是,这些年轻的女兵满怀着崇高的理想,来到遥远得连梦也没有梦到过的新疆,主要就是为了解决驻疆部队官兵的婚姻问题。可我在任何史志中找不到这样的话——哪怕是团场的史志。在我所搜集到的十二厚本,大开本、豪华精装的师、团史志中,除了《农十师志》的《1951年、1952年参军进疆湖南女兵表》中列有七十名女兵的姓名、入疆时年龄、籍贯和参军时间外,其余的史志大多只有“某某年,多少名湖南女兵到我师”的字样。对于这句话背后的一切,都被抹去了。  很多人再无消息。除了部分亲人,很少有人知道她们去了哪里。她们好像早已神秘地消失了;或者说,飞逝的时光已将她们的踪迹完全抹去。  很多人只听到了关于她们的传说。一位诗人说过这样的话,传说其实就是历史。是的,本该成为历史的,但当历史没有记录,它就以传说的方式保留下来,根植于民众的内心,进入民间的灵魂。它不粉饰,不篡改,不抹杀,它保存了本身的汁液,保存了本身的酸甜苦辣、悲欢离合……我想,也正是这些给人类以力量,滋养着人类代代繁衍不息。  我敢肯定,即使这一切真是传说,它的价值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其实,我们回溯历史,就会知道,当江都王刘建之女、文弱的细君被汉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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