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方士的那些年那些年结局咋闻卓为啥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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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方士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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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方士那些年_71
……若没在这山上还好说,一时半会还真不容易,不过这龙虎山什么不多,有一样东西多,你就地取材,女人抵挡不住这东西的。”“是什么?”“花,龙虎山上野花多,你去挑选一簇野花,要好看的啊,五颜六色一把送到顾安琪面前,一定要说是你亲手给她摘的。”闻卓一边说一边在想,看上去的确很专业的样子。“哦,帝王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安琪就是看上你的本分,太花哨了不行,你一定要给她说,没什么能送她的,就这花配她,就这样,安琪不感动你来找我,给你做牛做马都成。”“野花?!这就成了?”这个结果似乎比萧连山想的要简单,以至于他有些不敢相信。闻卓很肯定的点头,拍着胸脯给萧连山保证,我忽然笑了,意味深长的问。“对了,你一般第一次送礼物都送什么东西?”“这个怎么可能都一样,性格和爱好不同的,送的东西也不同,我送的太多了,都记不起来了。”闻卓很得意的笑着不假思索的回答。“太多没事啊,说一个近点的,你见陆青眉第一次送的是什么?”我的样子很好奇。闻卓嘴角翘起,样子尤为的兴奋和满足,甚至还有些陶醉。“别看陆青眉长的倾国倾城,她外表强势,可内心似水柔软的很,向她这样的女人,送给她的东西一定要独一无二,送她花就没任何作用了。”“你到底送的什么啊?”我急切的问。“我用楠木亲手雕刻了她的人偶,呵呵,独一无二了吧。”我愉快的笑着,萧连山的头埋的很低,我和萧连山坐在闻卓的对面,刚好可以看见门口,叶轻语走进来的时候,闻卓正说的眉飞色舞。“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啊。”叶轻语冰冷的声音从闻卓身后穿来的时候,我喜笑颜开的看见闻卓的笑容瞬间凝固在嘴角,面色惊恐不知所措,那眼神充满了对我和萧连山无奈的求助。我拉着萧连山出去走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一边走一边对萧连山笑着说,懂的多未必是好事,因为麻烦也多,闻卓听我这话才反应过来,是我挖的坑故意让进来的叶轻语听见,在身后大声喊着我名字,现在轮到我得意的大笑。第六十七章越人坟闻卓现在看我的眼神都在喷火,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发现屋子里多了好几块木头,闻卓一个人坐在桌子边,拿着刻刀茫然的雕刻着,萧连山不合时宜的问他这又是打算送给谁的。闻卓盯着我没好气的回答,叶轻语说既然他会雕刻,就让他一次刻个够,我一边倒水一边笑着说闻卓是咎由自取,闻卓就差没把手里的刻刀扔过来了。萧连山说他一个大男人去摘花怎么也有些说不过去,让我和闻卓去陪他,我笑嘻嘻的对闻卓说,这么多木头一时半会也刻不完,还不如和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回来接着继续慢慢刻。闻卓估计想杀我的心都有了,扔下手中的刻刀欲哭无泪的跟在我们后面,现在是秋季正是山花浪漫的季节,不过萧连山说的也没错,几个男人摘花是有些别扭,所以我们一直往后山走,搞的如同做贼似的。一直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这里是一处不知名的山,漫山姹紫嫣红开遍各色花草,在屋里关了几天难得出来走动,除了愁眉苦脸的闻卓,我和萧连山的心情尤为的好。沿着山间小路一直向上,等我们到了山顶,就连闻卓也被这花草锦簇的山巅之景所吸引,山顶开着金黄色的野花,叫不上名,不过铺满了整个山顶,金黄的一片夹杂着扑鼻的花香,倒是一处令人心旷神怡的地方,我心里想着若是有时间一定带越千玲来这里,她一定会喜欢的。萧连山不一会就捧着一大把野花回来,闻卓就看了一眼,就把萧连山手中的话扔在地上,让他用点心,就算是摘花也要选着好看的摘,总不能向萧连山现在这样,随便摘一把,全是金黄色的,这季节菊花就是金黄色,用菊花送顾安琪怕是不吉利吧。萧连山想想也对,虽然闻卓最近惨的很,不过这方面萧连山都认识到,似乎闻卓远比我要厉害的多,忽然听见有人经过的声音,看见一道士穿行而过,萧连山一把将手中的野花藏在身后,道士对我们稽礼,我们还礼后,忽然怕忘了这山头,客气的问那道士,这地方叫什么。“越人坟。”那道士的回答让我多少有些意外,这好好的一座山居然有这样一个不吉利的名字,道士见我们没其他事问转身告辞下山,我诧异的看看四周,这里是道家祖庭,有仙都之称,怎么会有这样忌讳的山名,而且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乱葬岗之类的坟丘,好好的一座山,就因为这名字黯然失色,怕是越千玲知道这山名,说什么也不会来。闻卓慵懒的坐在山崖边上,忽然头也没回的问。“你是不是该去见见顾连城了,他既然事先就知道我们会登顶龙虎山,给你地图不过是想我们这一路顺畅点,既然已经上来,你就不好奇他有什么目的?”原来闻卓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以他的聪明绝对会想到的,我点点头若有所思的回答,顾连城既然有意想让我们上山,那我们是谁想必他心里也一清二楚,既然我们已经到了龙虎山,他若是有目的,应该来找我才对,我现在贸然去见他,反而让他有所防备,就等着吧,该来的早晚要来,就是不知道他是敌是友。闻卓回头去看看还在埋头认真摘花的萧连山,压低声音说,顾安琪什么都不知道,而这顾连城又黑白难分,若是黑的,我担心萧连山会有麻烦,而且你怎么面对顾安琪。这个我不是没有想过,所以一直忧心忡忡,到现在我已经很难简单去辨别好坏,就连最简单的对错和善恶在我心中都变得扑朔迷离。我默不作声的深吸一口气,忽然几声鸟鸣穿来,我们纷纷抬起头去,一行大雁人字形慢慢向我们飞来,因为这里山势较高,站在这里就感觉大雁从我们头顶掠过。“大雁……”萧连山忽然在我们身后疑惑的问。“在鬼帝殿,崔甲三人给你的木盒里不是有一句雁来……雁来后面是什么来着?”雁来嘹呖黄花发。我抬头看着那高飞的大雁漫不经心的回答。“雁来……黄花……”萧连山在口中喃喃自语,我和闻卓猛然一愣,相互对视一眼,回头去看萧连山,他用手指着头顶飞过的大雁,雁来,再低头指着山顶的金黄野花,黄花发。“图!把你的图那出来。”闻卓从地上快速站起来急切的对我说。我拿出临摹下来的图案,闻卓一边看上面一边和这里对比,最后很惊讶的说。“图中飞鸟过山,而所过的山不正是我们如今所站立的地方。”雁来嘹呖黄花发,我一直在想着这句话的意思,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简单,大雁南飞的时候黄花遍地的地方,可这是龙虎山掌教天师给我的签文,而闻卓手中的图是藏明十四陵的线索。一图一文。闻卓和我顿时恍然大悟,雁来嘹呖黄花发是提示这图的文字,我越发好奇这龙虎山的掌教天师,这原本是两件毫不相干的事,这天师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这么说……明十四陵就在这山上?”萧连山很惊讶的问。如果我们推断的没错,的确是这个结果,可在山顶找寻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任何人为挖掘过的迹象,至于入口就更无从谈起,闻卓说既然是明十四陵就不会埋藏的这么简单,这图中一定还有其他意思。配合雁来嘹呖黄花发这句签文,图中所指的应该就是这山,可那一行掠过的飞鸟是什么意思还是不得而知,从图中意境看,所画飞鸟应该就是南方的大雁,可大雁又能代表什么呢。“哥,刚才那道士不是说这山叫越人坟嘛,说明这山头上一定有坟墓,指不定明十四陵就藏在坟里呢。”萧连山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惜那道士已经下山,现在想找一个人问也找不到,不过这里既然是道家祖庭,风水堪舆之术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就算是有坟墓也会遵照阴宅风水入土按照,我根据这里的地势和风水很快就算出此山风水俱佳的几处位置。可是等我们一一勘察,在这些阴宅风水很好的地方,并没发现墓穴,剩下最后一处,我们把希望都寄托在上面,又回到山顶,走了几步发现前面是悬崖。闻卓掐指重新推算,出来的结果和我算的一样,闻卓皱着眉头很诧异的说。“我怎么算出来,墓穴在山中啊?”“这很正常,我们之前在大爷海找到的明十四陵,就是朱重八把一座山都挖空了。”萧连山一本正经的回答。我摇摇头,如此浩大的工程,又要掩人耳目怕只有大爷海这样人迹罕至的地方才能施工,最后还要坑杀所有徭役,不过这龙虎山是道家祖庭,朱元璋既然深信风水之说,断不敢在道家祖庭动土,至于杀人就更谈不上了。不过很肯定明十四陵就在此山,闻卓和我推断的最后一处风水之地不约而同的指向悬崖下面,这一点让我百思不得其解,而且好好一座山居然叫越人坟,可半个坟丘我都没找到,这山名也太诡异突兀。闻卓口中反复念着越人坟三个字,忽然慢慢走到悬崖边上,把头探了出去,这里青山环抱,碧水环绕,宁静幽美诸峰峭拔陡险,岩壁光滑平展,下面是一条蜿蜒溪河。“山环水抱之地必是下葬之所,越人坟……”闻卓慢慢抬起头兴奋的看着我。“我知道明十四陵藏在什么地方了。”“什么地方?”萧连山扔掉手中摘的野花紧张的追问。“龙虎山被誉为道家祖庭,称之为仙都,而古人有弥高者以为至孝,高葬者必有好报之说,这里之所以被称为越人坟,是因为满山都是越人坟墓。”闻卓慢慢翘起嘴角若有所思的回答。“满山都是坟墓?我……我怎么没看见?”萧连山诧异的问。“龙虎山是道家祖庭,但还有一样东西冠绝天下。”闻卓心平气和的回答。我已经知道闻卓所说的是什么,和他一样站在悬崖边上往下看,虽然我们所站立的位置什么都看不到,但我知道这龙虎山的明十四陵藏在这山中什么地方。“还有什么东西冠绝天下?”萧连山不住的追问。我指着身下的悬崖和闻卓对视一眼,轻松的回答。“龙虎山的崖墓,这里之所以叫越人坟,是因为我们所站立的这悬壁下面有数值不清的悬棺,而明十四陵就藏在其中一处悬壁之中。”第六十八章偷袭无心插柳柳成荫,我一直都说萧连山是福将,摘野花也能把明十四陵给摘出来,我们现在的位置看不全这号称龙虎山一绝的越人悬棺,毕竟这里是道家祖庭,关于此地的传闻多少也听闻过一些,据说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几千年前这些悬棺是如何放进悬壁中的洞穴之中。悬壁中的悬棺大小不一有几百个,而且每一个都是一道天堑,虽然我们知道明十四陵就在下面,但如何下去以及明十四陵到底藏在哪一个悬棺的洞穴之中就不得而知了。萧连山不以为然说让我们等着,他去找绳子,不就几百个,总比这漫山遍野找要强,大不了挨着一个一个的试,若是以前我还真不会否定萧连山这个想法,找回被封印的法力至关重要,好在时间一直都很多,可偏偏在龙虎山比试的时候,这处明十四陵中尘封的法力若是能在比试之前得到,那我们又会增加几分胜算,不过比试已经没几天了,按照萧连山这办法少说也要大半个月,而且还是不出意外的情况下,事实上要找到足够探寻每一次悬洞这么长的绳子都是一件麻烦的事。叶轻语气喘吁吁的跑上山,闻卓看见她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估计是担心那成堆的木料,居然追到这里来了。“出……出事了!”叶轻语都没去看闻卓,对着我心急如焚的说。“出什么事?”我心中一惊,急切的问。“我们回去发现你们不在,屋子里被翻动的很乱,有人遮脸看不清样子,像是在屋里找寻什么东西,看见我们突然回去,突然出手攻击我们,那人道法很厉害……”“千玲现在怎么样了?!”我第一个反应是越千玲,不是不关心其他人,因为叶轻语和顾安琪在整件事中都涉及的很浅,所有的一切都和越千玲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若是有人选在这个时候偷袭,那对象一定会是越千玲。“不是千玲,是安琪,那人一出手就是冲着安琪去的。”“……”我又一愣,顾安琪可以说无足轻重,何况顾安琪向来乖巧,从来不招惹是非,淡泊名利与世无争的女子,怎么会有人想着偷袭她?“安琪……安琪现在怎么样了?”萧连山捏紧手中的野花极其紧张的问。“安琪倒是没什么事,不过千玲好像问题严重点。”叶轻语大口喘着气说。我完全被叶轻语的话搞迷糊,既然偷袭的目标是顾安琪,怎么越千玲会出状况,我们一边快步的下山一边追问叶轻语事情的经过,我让她别慌慢慢说,叶轻语告诉我们,那人向顾安琪偷袭,动作很快好像是认得她,当时她们都没有反应过来,越千玲站在顾安琪的身边,本能的挡在顾安琪的前面,被那人一掌击中,很强的道法冲击力,把她和顾安琪震晕过去。等到她们醒来,发现房间一片破败狼藉,越千玲一句话也不说目光惊慌失措呆滞的看着自己的手,我们问她什么,她都不说话。我越听心里越发冷,加快了脚步等我们回到灵芝园的时候,我瞠目结舌的看着这残垣败瓦的厢房,地上有一路殷红的血渍一直蔓延到门口,最后消失在草丛之中,我冲进房中越千玲还呆滞的坐在一边,看我回来什么也没说就紧紧的抱住我,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只感觉她整个人到现在都在发抖,她抱着我的手心透着冰冷,看的出到现在她还是心神未定。我想起那门口的血渍,一把推开越千玲在她身上找了半天,居然没有发现有伤痕,关切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越千玲有些惶恐的说,那人突然攻袭过来,顾安琪都还没有反应,她完全是本能的挡在顾安琪前面,刚站过去就被那人道法手印重重击中,可是越千玲很诧异的告诉我们,当时她只感觉到很普通的撞击,虽然力度很重但却没什么威力。叶轻语和顾安琪都摇头,特别是顾安琪满脸感激的拉着越千玲的手,对我们说,那人的道法绝对不会差,她见识过我们和其他高人斗法时候的样子,能感觉到普通铺天盖地的法力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笼罩过来,以至于冲击力让她和叶轻语都昏厥过去,醒来后那人已经不见了,只看见越千玲心惊胆战的坐在一边。顾安琪和叶轻语虽然不懂道法,但她们跟着我们时间不短,道法强弱还是能分别,如果按照顾安琪所说,那人道法绝非泛泛之辈,我声音柔和的宽慰越千玲,问她后来发生了什么事。越千玲告诉我们,那人的道法手印击中她的时候,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像是身体被人控制一般,抬手同时也击中了那个人,震飞顾安琪和叶轻语的法力不是那人的,而是从她手中扩散出去,和顾安琪还有叶轻语一同被震飞的还有那个看不清脸的人。越千玲指着那路上点点血迹心有余悸的继续说,那些血就是从那人口中滴落下来,她那一掌想必是重伤了那人,在她迟疑的片刻,那人夺路而逃,越千玲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过了好久才感觉一直在支配她身体的力量慢慢消失干净。听到越千玲的描述,我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在天王塔越千玲看见我危在旦夕的紧急关头单掌碎了秋诺心脉,那是芈子栖的法力,和现在的情况如出一辙,想必是越千玲只是拥有了芈子栖的法力,但却不能融会贯通运用自如,她如今的感觉我深有体会,只不过到现在已经习以为常而已。至少说明每到万分危急的时刻,越千玲会不由自主的掌控那些惊世骇俗的法力,估计那人也没想到越千玲会有如此高深的道法修为,否则断不敢贸然出手,好在只是有惊无险,所幸的是大家都没有受伤,我端着水让越千玲喝了几口,或许是我们都回来,她慢慢开始平复下来。闻卓和萧连山收拾这房间,萧连山在旁边大为不解的自言自语,按照越千玲她们所说,那人一开始并不是想伤人和偷袭,很明显知道我们不在,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找寻什么东西,可我们钱财全无,也没什么贵重之物,那人到底是来找什么。这是让我想不通的地方,还有一点,根据她们的描述,当时叶轻语离那人的位置最近,反而是顾安琪离那人最远,若是事情败露想要逃跑,那第一个应该攻击的是叶轻语才对,可那人却选择了最远的顾安琪,这怎么看都是不明智的举动,要么此人是一时乱了方寸,可能修炼出高深道法的人,面对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有什么可以让此人慌乱的,那结果只剩下一个,此人攻袭顾安琪是计划中的一部分,那人的目标很明确,只是没想到越千玲已经拥有了芈子栖的道法。经过这件事,我再也不放心她们单独出去,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们,想了很久还是没想出来,我们这几个人身上能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别人惦记的,而且我们的对手也就那几个人,若说到龙虎山,秋诺似乎都不屑把我们当成对手,所以我很快就排除了是她的可能,若我们真有她想要的东西,以她的孤傲绝对不会做出遮头盖脸之事。那剩下的一个我只能想到是魏雍。对于我的推断其他人都点头,除了他之外我们实在是想不到别人,若真是魏雍他想找什么?我忽然摸出身上从合玉杯上临摹下来的图案,难道他是为了龙虎山上的明十四陵?不过我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就算他知道确切的地点也于事无补,除了我之外没有谁能解开里面的法力封印,魏雍还没愚笨到这种程度。不过若真是魏雍那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我见过越千玲刹那间诛杀秋诺的威力,虽然秋诺有匪夷所思的不死之身,可相信魏雍没有这本事,被越千玲伤成那样估计一时半会是好不了的。唯一让我担心的是顾安琪,她与世无争身上的卫道之志应该是顾连城言传身教,按理说她不可能得罪任何人,当然魏雍除外,不过魏雍之前就没对顾安琪下过手,现在偏偏选顾安琪下手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何况顾连城还在龙虎山,若是目标真是顾安琪,想必此人也应该是认识顾连城的,我告诉萧连山最近这段时间,守在顾安琪身边以防万一。我问顾安琪是否需要让人通知顾连城,出了这么大的事,知会他一声,万一真是冲着顾安琪来的,怕顾连城也会牵扯在其中,顾安琪说没事,应该是意外,若是让顾连城知道了反而会让他担心。第六十九章八千女鬼剩下的几天越千玲她们都不再出去闲逛,大家呆在一起我心里也踏实,不过就是苦了闻卓,一个人埋着头刻着木头,他整个人就像他手中的木头,已经看不到一丝灵气,愁眉苦脸的样子看着都想笑。我把在越人坟找到明十四陵的事告诉她们,越千玲性子本来就不静,就这样关在房间里早就浑身不自在,昨天惊心动魄的事看样子已经忘得干干净净,撺掇着我们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去越人坟找明十四陵,比试也没几天时间了,若是能在比试之前解开这处封印的法力,那我实力会增加太多,何况三曲九洞不同凡响,能通过这些试炼最后上山的都不是泛泛之辈,到时候的比试免不了一场恶战。对于她的提议最赞同的莫过于闻卓,因为他身后的木头真要刻完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萧连山和顾安琪也纷纷点头同意,我虽然担心会再有意外发生,不过这个提议多少都有些让我动心,答应第二天就带大家去越人坟,能不能在比试之前找的不清楚,就算是尽人事听天命。晚饭的时候,萧连山把从越人坟摘回来的野花拿了出来,闻卓一看就无力的叹气,在我耳边小声说,你这兄弟没救了,这种事情居然还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多好的意境全给他糟蹋了。萧连山手中那捧野花或许是下山的时候太心急匆忙,好多都残破不堪,闻卓教他送花,却忘了多说一句挑个没人的时候单独送给顾安琪,连山一根筋哪儿能想到那么多,把花拿出来的时候,顾安琪一愣,估计在她心目中萧连山恐怕这辈子也不会懂什么叫花前月下的意境。萧连山现在都有些口齿不清,说的话也语无伦次,脸比顾安琪还要红,没有太多情深意重的话,说的很直白,你知道我什么都没有,闻卓让我摘花送给你当礼物,你也知道我不会做这些事,就摘我感觉还好看的,不过昨天听到你有事,这花也没收藏好,本想着重新给你摘的,可我哥说要寸步不离的守着你,你生日这就当是我给你礼物了,呵呵。闻卓瞠目结舌的看着萧连山,一再叮嘱不要说是他教的,否则这事就没意义了,可他却忘了要萧连山说谎是多么不可能的事,指望一个心无伎俩的人像闻卓这样花言巧语,那简直比登天还难。叶轻语看着萧连山手中虽然残破的花,冷冷瞟了闻卓一眼,闻卓知趣的低下头,不过好在反应够快,嬉皮笑脸的说,本来也给你摘了,听到你有事我全给扔了,回头我一定给你补上。真不知道闻卓对女生这信口开河的本事到底是天生的还是这世世轮回没和孟婆汤而慢慢积累的,明知道有多假可听着还挺舒服。顾安琪眼圈有些发红,接过萧连山手中的花,脸上的笑如同这花一般灿烂,我就知道其实不管萧连山送什么给她,对于顾安琪来说都是一样的,她看上的是萧连山的本分很憨厚,这样的人虽然没情调但会一心一意长相厮守,不过闻卓总算是做对了一件事,这捧野花也算是给了顾安琪一个惊喜。顾安琪对萧连山说谢谢,甚至不忘回头对闻卓还有我说谢谢,萧连山看顾安琪开心,一脸憨直的傻笑,顾安琪把野花放到一边,忽然想起什么,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项链递给萧连山。“这是我爸给我的,能保平安,我一直都戴着,本来之前就想送给你,结果大爷海之后和大家分离一直没找到这个机会,现在我送给你,戴在身上我也安心了。”顾安琪说的情意绵绵,搞的我们旁边这些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我在心里盘算着想什么借口出去。萧连山接过项链,那是一条很普通的红绳项链,下面的吊坠是一颗金光闪闪的黄金珠,萧连山看了半天又推还到顾安琪的手中说,既然这是能保平安的,还是让顾安琪戴着,顾安琪淡淡一笑平静的回答,既然有大家在身边,有没有这项链都是平安的,反而是萧连山让她担心。顾安琪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我也让萧连山别在推脱,顾安琪一片心意全在这项链之上,我让他戴在身上,萧连山有些尴尬的冲我们笑了笑,说这项链太秀气一看就是女人戴的,他一个大男人戴着这个出去被人看见会笑话。闻卓重重叹口气,意味深长的说萧连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人送项链保你平安,居然还怕笑话,若是有人送他的话,就是现在一头撞死在墙上也会笑着去,他这话是说过叶轻语听的,不过萧连山感激的对顾安琪笑了笑还是戴了上去。看见萧连山和顾安琪一脸幸福的样子,我也在心里替他们开心,若是没有这些繁乱的事情该会有多好,我的思绪被门外的敲门声打断。站在门口的是灵芝园的道士,稽礼后对我们说。“秦居士可在?”“我就是,道长有什么指教?”我站起身走过去。“有人带话给秦居士,请秦居士到百花池一聚。”道士很客气的回答。有人在百花池等我,听到这话我愣了一下,这龙虎山上我一个人都不认识,谁会想见我?“那人说是秦居士故交,秦居士去了便知道。”道士回答。“那人可有说叫什么?”我好奇的多问一句。“没有……”道士停顿了一下接着回答。“那人说秦居士若是问起是谁,让贫道转告,八千女鬼乱朝纲。”魏雍!屋子里所有人都站起来,他果然也登上龙虎山,不过这不足为奇,有古啸天在他身边帮忙,这三曲九洞对他来说犹如无人之境,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来见我。之前我推断闯进屋子试图偷袭顾安琪的人就是魏雍,从地上的血渍看不管这个人是谁都会伤的不轻,若是魏雍的话他居然还敢来。我还礼带话的道士后,既然魏雍都找上门我也该去见见他,既然都上了龙虎山,早晚难免一战,其他人说跟我一起去,我摇头,怕魏雍会有其他打算,让其他人留下来,我一个人去就可以。萧连山不放心,死活都要跟着一路,我拧不过他,让闻卓留下来保护越千玲她们,如今越千玲拥有芈子栖的法力,若遇危急我相信她有自保的能力,而闻卓和我道法不相伯仲,有他在我挺放心。去的路上我心里想了很多事,经历过后面很多事,我慢慢都快要忘记这个曾经把我们逼的走投无路的对手,魏雍如今一到龙虎山就来见我,也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百花池离我们的灵芝园不太远,穿过小径不一会就到了清波碧水满池奇花异草的百花池,我们去的时候是晚上,在池边的凉亭我看见一袭白衣的魏雍,他是一个人来的,在凉亭里的石桌上漫不经心的温一壶酒,样子让我想起他等秦一手的时候。我走过去很从容的坐在他对面,魏雍抬头看我样子很平静,伸出手背触碰酒壶,浅然一笑,酒温刚刚好,我来的恰好是时候。看着对面的魏雍我心中有些疑惑,从他的面色和表情看,他并没有受伤,这样说起来我的推断是错的,闯入我们房间最后被越千玲打伤的人并不是他。萧连山寸步不离的站在我身边,没有坐下来的意思,他的想法我明白,若是魏雍居心叵测想要动手,他站在我旁边不至于太被动,至少能抢到先手。我还在疑惑的时候,魏雍已经把倒好的酒杯递到我面前,很奇怪的事他居然没用护体结界,不知道是因为对于我他不屑一顾用七星五兽结界,还是今天他原本就没打算和我较量。“安平公主座下四位弟子中,我和穆师妹交情最深,千年前我四人各带一物分离,穆师妹向西而行,我以为这千年孤寂总有重逢之日。”魏雍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惆怅的说。“摘星楼上我看走了眼,没认出是你,等到你解开碣石宫的封印我才恍然大悟,穆师妹对秦皇情深意重,我有孰能不知道,我四人都有死命在身,你还能从暹罗回来,想必穆师妹已经不在了。”魏雍说的真切没有半点矫揉作态,看见对面的我也很平静,就如同是故知把酒话离愁,不过他的神情是真有些哀伤。“这杯酒我敬穆师妹。”魏雍说完稳稳的端起他面前的酒杯,很沉稳的倒在旁边的地()上,我忽然又开始发现看不透眼前这个人,不过魏雍的举动让我多少有些感触,什么也没说,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第七十章煮酒论英雄曾经的魏雍给我的感觉是高深莫测,而且运筹帷幄滴水不漏,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我曾经把他当成我一生最大的敌人和对手,不过在真正认识到秋诺,以及后面知道的一些事后,我突然发现魏雍有些可笑,甚至和我一样不过是他人手中不同的棋子罢了,我和他走的每一步都是他人提前精心安排好的。我甚至都要比他好一点,至少我还知道自己是别人手中摆布的棋子,估计魏雍到现在依旧浑浑噩噩什么都不清楚。他最终会死在秋诺的手上,或许对于这个结局恐怕是连他都没想到的,所以现在的魏雍在我眼中不再令人害怕担心,反而有些可怜。魏雍给我倒第二杯酒,手很稳以至于没有一滴溅落在外面,我对酒没什么爱好,不过不能否则魏雍温的酒果真是恰到好处,多一分太浓,少一分太寡,喝在口中百转千回别有滋味。“第二杯酒我敬你……”魏雍说到一半停下来自嘲的淡淡一笑。“一样的,你早晚会是秦皇,我敬你如同敬秦皇,君臣一场,你是高高在上的君,我是俯首听命的臣,论君臣之道我是万死之人,之前告诉过你,我一生就佩服过一个人,就是你,肺腑之言绝无恭维之意,昔年祭宫所发生的事历历在目,秦皇威德千古无二,若不是各为其主,我愿侍奉君皇万世。”“当年祭宫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目光直视这魏雍很从容的问。魏雍看我一眼,不过很快又避开我的目光,我知道他不会告诉我,那祭宫中发生的事如同一件忌讳莫深的秘密,每一个知道详情的人都在刻意的回避,我甚至有一种冲动,现在就想去祭宫,或许只有我到了那里所有的谜团才会被揭开。“我观天象五岳四灵聚齐,想必你已经破了五岳真形图中的秘密,唤齐了安平公主藏于五岳的法力,可那法力刚好也是封印祭宫所用,如今祭宫已开没有谁再能阻止你回去。”“……”我一愣刚举起的酒杯停在嘴边若有所思的问。“你既然知道我已经唤齐芈子栖的法力镇守四方,那你也更应该知道,即便你得到玉圭也开启不了幽冥之路,来这龙虎山岂不是要空手而归?”魏雍笑而不语,很平静的给自己斟酒,我冷冷一笑不慌不忙的说。“还有你费尽心思的五帝嗜魂阵,看来也只能功亏一篑,不过你埋血万骨山,你这手上沾染的万条人命怕是不会让你安宁,你最好一直活下去,否则你手中罪孽怕是下了十方幽冥永世都还不清。”魏雍忽然漫不经心的看看自己的手,干净白皙每一处指甲都修理的光滑平整,很难想象他这样的手回沾满血腥,不过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似乎这万人对他来说没有丁点愧疚。我饮干净杯中的酒,豪放的推到他面前,从容不迫的说。“对啊,区区一万人你又怎么会放在眼里,我曾经问过秦一手你是谁,他没有告诉过,这千年变迁你又岂会只有一个名字,秦一手说芈子栖给你两句签文印证你一生沉浮,只要我解开那两句签文便知道你是谁。”“这么说你现在已经知道我是谁了?”“玄鸟栖木平四方,玄鸟栖木,鸟下有木是一个枭字,二十四史成王败寇之中枭雄多不胜数,可能平定天下的只有一人。”我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你取一个魏字,不是因为其他,是因为这个魏字代表了你最为辉煌的时间,我知道你不是想贪图权势,你想要的是帝王之命,你坚信时势造英雄,你没帝命,却想着给自己造一个出来,殊不知天命难栖,你能平四方,可最终也得不到帝命。”魏雍很平静的点头,甚至连笑容都没有变化,一点也不意外。“我曾经也煮酒论英雄,不过是泛泛之谈,若真论英雄世间唯有一人,文韬武略千古无二只有秦皇堪称这两字,所以我第二杯酒才会敬秦皇。我明明处处占得上风,可魏雍还是给我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我看不到他的诧异也看不到他的慌乱,就如同他请我来着百花池,他的淡泊让我反而有些无所适从。“我四人每人都有一件死命,各不相同,安平公主千算万算结果算错了穆师妹,要唤齐藏于五岳之中的法力,本应该是我四人必要完成之事,穆师妹仙游……”魏雍给我倒满第三杯酒,样子有些心满意足,淡淡笑了笑接着说。“第三杯酒我是谢谢你,帮我完成本已经不可能再做到的事。”我一愣眉头缓缓皱起,我唤齐法力镇守四方是为了克制魏雍开启幽冥之路,可他并没有慌乱,反而特意来谢我,我疑惑的看着他,魏雍似乎很满意我现在的表情,若有所思的接着说。“五帝嗜魂阵也好,幽冥之路也罢,若是真有这么简单就能救回安平公主,我又何必等到现在才上这龙虎山。”“那……那你上龙虎山是为什么,你拿玉圭难道不是为了开启幽冥之路?”我大吃一惊的问。“怎么?到现在你还认为我拿玉圭是为了开启幽冥之路?”魏雍表情很平淡的看着我反问。“看样子你还不知道玉圭真正的作用。”魏雍只不过是一颗棋子,这个在我见到秋诺后就根深蒂固,可现在不管我怎么看他,魏雍似乎更像是持有棋子布局的人,他越是这样轻松我反而越是心里没底气。“越千玲有七窍玲珑心,而安平公主把毕生法力分藏七份,本来没有穆师妹,没有人能唤齐藏于五岳之中的法力,可是你帮我做到了,如今还差两份,只要越千玲七窍玲珑心一开。”魏雍喝了一口酒心气平和的对我笑着说。“根本不用什么幽冥之路,到时候这龙虎山定是风云际会,安平公主便可重临人世,不过……”魏雍说到这里,把头慢慢靠过来,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不过安平公主和你的越千玲只有一个人能存在于世,你让越千玲拥有了那藏于五岳之中的法力,就形同于帮安平公主入世,到最后你见到的就只有安平公主,这世间再无越千玲。”我脸色顿时一片苍白,手一抖杯中的酒溅落在手背上,想起越千玲诛杀秋诺和重伤闯入的人,她不是不能驾驭那些法力,而是那些法力在本能的保护她的七窍玲珑心,若是七份法力冲开七窍玲珑心的七窍,越千玲的身体就会被芈子栖所占据,想到这里我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动。“我今天来这里一是想和你叙旧,二是……”魏雍的目光又恢复了以往的狡黠和深邃。“好好和你越千玲……哦,不对,是你身边每一个人多相处几天,你们的时间都不会太多了!”旁边的萧连山或许是看魏雍太张狂,一时间没有忍住,冲过去举着拳头就向魏雍打过去,他恐怕都忘了对面这个人的危险,我还在被魏雍的话所震惊疑惑,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萧连山已经冲到魏雍面前。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魏雍的七星五兽护体结界已入化境,能随心所欲控制,萧连山刚一动那结界就自动开启,五兽环护在魏雍身边,我能看见可惜萧连山看不见,他甚至都没有用龙角号,完全是一时气愤挥拳去打魏雍。那结界的威力我心知肚明,虽然到如今我已经不再惧怕魏雍,但是对于萧连山来说,魏雍的存在是致命的,我都拿出传国玺打算去救萧连山,刚一抬手惊讶的目瞪口呆,萧连山居然在结界闭合之前冲到了魏雍面前,可能连魏雍也没有想到萧连山能近身,迟疑了一下,萧连山重重一拳打在魏雍的脸上。虽然这一拳对于魏雍来说无足轻重,可我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萧连山是怎么做到的,不过魏雍的眼神中顿时充满杀戮和狂暴,萧连山离他太近,一拳挥出可能连萧连山都没想到会击中魏雍,刚一愣,魏雍的掌印重重的击中萧连山的胸口。那一瞬间,我耳边响起异常清晰的共鸣声,那是九天隐龙决和我产生的共鸣,如此的清晰和强烈,我看见萧连山被震飞出去,可让我更加惊讶的是,魏雍也同时被震退好几步。然后我和魏雍几乎都吃惊的看着萧连山从地上爬起来,魏雍眼中是惊讶和不解,我的眼中是关切和同样的惊讶,魏雍再不济,凭他千年道行这么一掌印击中萧连山,他绝对会当场魂飞魄散。萧连山站起身抹着嘴角的血渍,一脸不服气的盯着魏雍。“王八蛋,你也就这点本事了。”第七十一章金玉其外扪心自问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若是我被魏雍这一掌印击中,或许我都会重伤不治,更不用说再站起来,萧连山如今完好无损的站在我和魏雍的面前,向旁边吐了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没有丁点咬牙坚持的表情,好像完全没事一般。我诧异的走到萧连山身边,很认真的问他有没有事,萧连山见我如此紧张,很茫然的摇头,我回头去看魏雍,他的表情和我差不多,很惊讶的看着自己刚才击中萧连山的手印。我挡在萧连山的前面,时至今日我已经不是那个处处被魏雍逼的走投无路的人,若是早晚和他有一战,我甚至希望就是现在,只不过耳边那清晰明亮的共鸣声一直没有断过,让我有些分神,我只能感应到和九天隐龙决产生的共鸣,虽然魏雍所用正是九天隐龙决,我亦然能感应到,可绝对没有如今这样强烈,这样的清晰强烈的共鸣声一共只出现过两次。第一次是在南山之巅我碎八龙抱珠的时候。第二次是在弦台宫穆汐雪把纯金卧虎兵符交给我的时候。这一次……这一次又是什么,难道是魏雍的昊穹剑,可是我并没有见到魏雍手里的昊穹剑,而且所有的一切开始于魏雍击中萧连山那一瞬间开始,我的迟疑落在魏雍的眼中就变成了稍纵即逝的机会,估计他也应该知道我不再是曾经懵懵懂懂的那个人,如今我和他道法修为旗鼓相当,胜负往往就在一念之间。我看见魏雍抬起的手,或许他和我一样,我和他之间既然注定这一战在所难免,他也想尽可能的提前了解我。不过等我全力以赴去戒备的时候,魏雍刚抬起的手只停在一半的距离,眼睛看着我身后,我听见急促的脚步声,没有回头也知道是闻卓他们。“我拖不住她们,怕就你和萧连山来有麻烦事,说什么她们都要来。”闻卓在我耳边小声说,目光落在魏雍的身上,我们曾告诉过闻卓,和魏雍之间发生的所有事,算的上是我的宿敌,闻卓从来没见过魏雍难免会多看几眼。顾安琪看见萧连山嘴角没擦干净的血渍,紧张万分的问他有没有事,萧连山摇头,越千玲站到我身边的时候,我看见魏雍的手慢慢放下去,他是枭雄知道什么时候进,更重要的是,他比谁都清楚什么时候该退。魏雍可以不把萧连山放在眼中,但绝对不敢再像以前那样轻视我的存在,更不用说我身边和我道法不相伯仲的闻卓,如今这架势,若是魏雍真打算动手,他要面对的已经不止我一个人。何况还有一个越千玲,从魏雍之前的谈吐中不难看出,他早就知道越千玲会拥有那五岳之中的法力,七窍玲珑心已有五窍被冲开,或许魏雍对我们还会心存侥幸,但相信他绝对不敢在已经拥有芈子栖法力的越千玲面前挑衅。魏雍转身离去的时候我也没阻止,就算要赢他我也打算正大光明的胜他,魏雍今天来见我从他口气中听的出他是在炫耀和挑衅,可这完全和他的性格格格不入,魏雍是一个极其内敛的人,虽然配不上英雄两字,看若论枭雄他当之无愧,一个城府如此之深的人又怎么会这样浮夸的在我面前炫耀。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细细回味着魏雍说过的每一句话,越是往后想心就越往下沉,魏雍能一反常态的张狂,那只说明一点,他对所有的事都有十足的把握,而且甚至连结局他都安排好,任何人或事都无法改变。在我来见他之前,还感觉他是像是一个不知所谓的小丑,机关算尽太聪明,终不过是他人手中棋子,可现在我完全已经没有这样的想法,因为不管我怎么看他,他像操纵棋子的人远多于他像一颗被人摆布的棋子。回到房间,越千玲问魏雍见我都说了什么,萧连山口快,不过如今也知道轻重,这涉及到越千玲的安危,我不开口他也不会多说一个字,不想让其他人担心,随意的回了一句,魏雍知道我们上龙虎山,过来见我下战书。我从闻卓看我的眼神就知道,他是唯一一个不相信我这个理由的人,不过他也没多问,我能避而不谈的事就不会简单,比试已经没有几天时间了,我却突然发现我不知道来这龙虎山的目的是什么。拿玉圭阻止魏雍开启幽冥之路,这个听上去理直气壮地理由,如今变成一个晦涩的笑话,我甚至到现在也不知道玉圭真正的用途是什么,秋诺她们似乎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好像一切都是由她和那人在操纵,但今日见到魏雍我隐约感觉事情似乎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这是一场复杂的博弈,我自始至终都没看懂过博弈双方每走的任何一步棋,在这错综复杂的棋局中,我犹如一个过河卒般,任人摆布的被推向前方,没有退路甚至连前面有什么在等着我也不清楚。顾安琪帮萧连山清理着嘴角的血渍,一阵夜风吹过熄灭了窗台上的烛火,房间陷入一片漆黑犹如我现在的心情,不过很快所有人都没动,房间里异常的安静,大家的目光都被同一样事物所吸引。一抹翠绿的淡光在房间中乍亮,开始还很羸弱慢慢越发明亮,把整个幽暗的房间照亮的灯火通明,那抹绿光让我想起九麒程瑞盘里,麒麟口中所衔夜明珠,不过所散发出来的光亮远比那九颗夜明珠加在一起还要明亮。绿光是从萧连山的身上透出来,所有人都惊奇的看着他,我走过去在萧连山的胸口处找到光源,被破碎的衣衫所阻挡,绿光就是从里面透出来,虽然有些朦胧但我离的太近那光线耀眼,我下意识的伸手去遮挡。萧连山胸口的地方正是之前被魏雍击中的地方,衣衫上有变成焦会的碎片,可以清晰的看出魏雍留下的道法掌印,从这印记就不难看出魏雍那一掌几乎倾尽全力,自问我都抵挡不住这一掌的法力,可萧连山居然像没事的人一样。我用手拨开萧连山胸口的破碎的衣衫,被遮挡的绿光顿时光芒万丈没有丝毫遮掩的透出来,我们所有人都被这光线照耀的睁不开眼睛。“项链?这是我刚才送你的那条项链啊?”旁边的顾安琪震惊的说。那绿光就是从萧连山戴着的项链上散发出来,顾安琪送给他的时候,我看样式极其普通也没太过留意,萧连山还很尴尬的抱怨这项链太过胭脂气不适合他。项链由一条红绳穿连,下面的吊坠是一颗珍珠大的金珠,样式和工艺虽然年代久远,不过没有什么传承,算不得什么名贵之物,或许就是一种单纯的精神寄托而已,溶入保平安的含义倒是让这颗金珠有了分量。不过如今我才看清楚,那不是一颗金珠,而是一层金箔镶嵌包裹在外面,而那层薄薄的金箔里面是一颗翠绿的珠子,在萧连山身上还残留着金箔的碎片,想必是之前被魏雍那一掌印击碎了外面包裹的这一层。我让萧连山把项链取下来,拿在手中看了片刻,口慢慢张大,嘴角不由自主的蠕动,震惊的问。“安琪……这……这项链是谁送给你呢?”“我……我爸啊!”顾安琪有些茫然的回答。“你确定是你爸送给你的?!”我加重语气再问了一次。顾安琪见我神情严峻紧张,有些不知所措的点头。“你爸?!顾连城?!”我一边说一边把手中的绿珠放在耳边,口中喃喃自语。“怎么会是他?”其他人见我如此反常的表情都有些惶恐,越千玲问我怎么会是,我半天才反应过来,若有所思的说,这项链果真是保平安,今日萧连山若是没这项链怕是早魂飞魄散。萧连山看看我手中的项链有些惊奇,问我这项链是什么来历,我停顿了片刻才说出来,魏雍再不济可他全力以赴的道法掌印没几个人敢硬接,何况是用胸口,魏雍没有伤到萧连山不是他手下留情,而是被这项链所克制。萧连山想了起来,说当时魏雍击中他的时候,魏雍好像也退了好几步,当时他都没想明白是怎么会是,事实上我也没想明白,一个毫无道法的萧连山硬接魏雍一掌,非但没事反而还逼退魏雍本身就是匪夷所思的事。可如今我知道为什么了,我把项链握在手心之中,告诉闻卓和萧连山留下来保护越千玲她们周全。“我要去见一个人。”“你去见谁?”“顾连城!”第七十二章随侯珠顾连城的沉稳很少见,他让我想起言西月,同样的儒雅和淡定,不管什么时候见到他总是一身得体的衣衫,不轻浮也不寒酸,他应该是一个很注重细节的人,所以在他身上找不出一丝可以挑剔的地方。我推门进去的时候顾连城在泡茶,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多余的表情,甚至都没有说话,只是抬手示意我可以坐下,我把手中的项链放在桌上,然后推到他面前。顾连城居然都没去看一眼,把一杯茶递了过来。“我该怎么称呼你好呢?”“姓顾,名连城。”他很平静的回答,桌上珠子散发的绿光映射在他脸上柔和光洁。不可否则顾连城的从容和举手投足的确有几分宗师的味道,到如今我对这个人的所有了解都来源于顾安琪的口中,玄学泰斗宗师级的人物,能被邀请上龙虎山评判二十年一界的玄门盛会,顾连城给人的感觉除了沉着之外就是谦逊,他口中说的客气,不过有此殊荣的人又岂会是靠谦逊还来的。我把他曾经交给我的三曲九洞地图拿出来,和绿珠一样放在他的面前。“安琪……安琪是你亲身的女儿?”我问这奇怪的问题,不过我相信顾连城明白我的意思。顾连城点头,看的出他不是习惯说谎的人,至少现在对我是诚恳的。“三曲九洞生死不论,虎毒不食子,安琪既然是你亲身女儿,你居然就不担心她会在这三曲九洞遭遇不测?”“安琪玄学造诣不低,加以时日必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自小有卫道之志,不经磨砺又岂会傲于风雪独香来。”顾连城端起茶杯浅品一口后,看了我一眼平静的回答。“何况有秦皇在旁相护,她经历的只不过是惊何来险一说。”“你果真一早就知道我是谁。”我淡淡一笑,目光落在那绿珠之上。“这么说你是有意让我上龙虎山的?”“安琪回来告诉我,明十四陵真的存在,而且她还找到了大爷海的明十四陵,不过我知道当时她并不知道那明十四陵里面真正的秘密,更不知道其实她找到的只不过是四座中的其中之一。”顾连城不置可否不过从他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意外的表情。“明十四陵的设计和封印都是用秦皇元阳,所以能找到和开启的也只有秦皇,我以为是机缘巧合就让安琪献盒于龙,若是能解开其中奥秘,那安琪遇到的便是重回六道的秦皇。”“这么说后面发生的事早就在你预料之中。”“你既然是秦皇,找到本来就属于你的东西又有什么值得惊奇。”我端起茶杯看了顾连城一眼若有所思的说。“知道明十四陵的人寥寥无几,但知道真相的人却只有四个,这珠子顾安琪说是你给他的?”顾连城点头表情依旧很从容平静。“你可知道这珠子是什么?”我笑着问。“下致昆山之玉,有随、和之宝,垂明月之珠……此数宝者,秦不生一焉……随珠和璧都是秦皇至宝,我又怎么会不认识。”顾连城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这光彩照人的明珠就是随侯珠!”我把魏雍见我的事告诉了顾连城,魏雍那一掌印之所以没伤到萧连山,是因为他被随侯珠所克制,随侯珠是四件神器之一,不生不灭除我之外无人能开启,魏雍拿一掌击碎包裹在外面的金箔,随侯珠随之再现人世,里面强大的法力和嬴政的元阳就是逼退魏雍的原因。顾连城安静的听着我说的话,没插一句话进来,我喝茶的时候忽然想起我在魔障之地中见到的嬴政,他当时告诉过我,随侯珠一直都在我身边,我得到是早晚的事,当时没有细想,可怎么也没料到,一直苦苦追寻的神器竟然一直都被顾安琪戴在身上。“我该怎么称呼你才对呢?”当我说完这些后,我再一次重复最开始的那一句话。“姓顾,名连城。”我的眉头微微一皱,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知道明十四陵真正秘密和我身份的人只有芈子栖的四大弟子,魏雍的昊天剑,秦一手的八龙抱珠,穆汐雪的纯金卧虎兵符。至于随侯珠是我最后一件要找寻的神器,如今就摆放在我的面前,而坐在我对面的人就是这神器的拥有者,可他告诉我,他叫顾连城,这不是我想要听见的名字,不过我却看不出顾连城脸上有丝毫的掩饰和隐瞒。事实上到现在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带走神器的四人从某种程度上说和我,不对,和嬴政应该是站在对立面才对,他们的存在是不想嬴政重新找回神器上所灌注的通天彻地神通。顾连城若真是那人,他知道我是谁,怎么会把至关重要的神器就放在我身边,我想着这些没有头绪的答案的疑惑,身后的门被推开,没有敲门声,能在顾连城这里来去自如的人,甚至顾连城都没有回避的人,我很好奇会是谁。我听见轻柔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似乎有些熟悉,我没有回头,静静等待着这人出现在我面前,等到来人坐到我旁边的时候,我的手一抖瞠目结舌的看着对面的人,半天才说出话来。“岚姨?!”岚清浅笑依旧风华绝代,她和顾连城是同门,出现在这里本来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和她失散这么久,越雷霆已经让我匪夷所思,如今看见岚清,我除了叫她名字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千玲可好?”我点着头像是回到她的亦园,第一次见到她时候的一切如同发生在昨天。“这孩子吃了不少苦,如今也磨砺的差不多了,多亏身边有你一路扶持,我把千玲交给你总算是没看错人。”岚清的声音很平缓,没有太多重逢的喜悦,从她脸上我甚至看不出一丝惊喜,就如同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我问岚清在大爷海后,她不是被魏雍所控制,辗转落入古啸天之手,怎么会出现在龙虎山,岚清说是她师尊出手相救,至于古啸天那儿发生的事岚清只字不提。我说回去带越千玲来见她,从失散后越千玲一直担心她的安危,岚清笑着点头说她心里明白,不过让我暂时不要告诉越千玲见过她,这龙虎山上风云际会会发生很多事,都会和她有关,岚清说希望看见越千玲真正的成熟起来,她出现反而会让越千玲有所顾忌。风云际会这四个字,魏雍也曾说过,似乎都是在暗示这龙虎山会发生我意想不到的事,不过岚清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让越千玲见到岚清,她会很高兴不过会少几分坚强,后面的事我不知道深浅和吉凶,我需要的恰恰就是她的坚强。我问起越雷霆的时候,岚清的脸色有些改变,越雷霆也在龙虎山,不过看岚清的样子,并不想让我提及他,我有些诧异岚清的反应,顾连城笑着给岚清倒茶,宽慰的说。“他也不是有心瞒你,若不是他,你又怎么会安然无恙的在这里。”我一愣,之前岚清说是她师尊从魏雍手中救了她,怎么会又扯到越雷霆的身上。“我和他夫妻一场,本以为同生共死肝胆相照,想不到这几十年我自以为最了解和熟悉的人,其实我一点都不清楚,他装的挺像,若不是我在清风庵偏殿无意看见那画像,他还不知道要瞒我多久。”听岚清这么说,想必她也知道越雷霆非同寻常,我好奇的问既然是她师尊救了她,这么又和越雷霆有关系,岚清告诉我,越雷霆在我们去大爷海之前就见过她师尊,并早就知道后面会发生的事,他要留在古啸天身边,似乎还有其他事要处理,而岚清气愤的就是越雷霆这么大的事也未事先告诉过她,其实她并不担心什么,只是越雷霆把越千玲推到风口浪尖,让她一个人承受这么多风浪,岚清想起于心不忍把一切都归咎于越雷霆的身上。“岚姨……越千玲不是你所生,她的身世你知道?”我试探的问。岚清的回答很简单,越千玲是谁并不重要,在她眼里越千玲只不过是他从小养大的女儿,不管她是谁,对于岚清来说,她拥有都是越千玲。我是被秦一手所收养,是因为他知道我能承载嬴政的帝命,而越千玲也非同寻常,阴年阴月阴时所生得天独厚的命格,既然是岚清和越雷霆收养长大,我想问她是怎么找到越千玲的,岚清的回答让我有些疑惑,把襁褓中的越千玲交个岚清抚养的是她的师尊。我还想要问什么,顾连城拿起桌上的随侯珠递到我手中。“这东西现在是你的了。”第七十三章追悔莫及四件遗落的神器里面承载着嬴政旷世道法,如今我手中握着随侯珠,那小小的明珠犹如千斤,若再拿回魏雍的昊穹剑,我就能拥有嬴政所有的法力和元阳,我本来还想再问些什么,忽然窗外有琴音传来,苍古灵动,声声入耳似乎尤为的熟悉。我被那琴声所吸引,都忘记我来这里的目的,那声音像是在牵引着我,拿着随侯珠我站起身随着琴音走去,坐在旁边的顾连城和岚清也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我推门而出沿着小径向前,月光皎洁照亮了观星台,观星台建在天师府私第后厅西墙外的邻屋顶部,从后厅西厢房登梯穿墙而至,建筑简陋,三面窗明,是天师观察南星北斗,测定天机之所。琴音就是从观星台传来,我拾阶而上在高耸的平台上见一黄袍道长盘膝于琴前,琴几上的香炉香烟缭绕,那琴声空旷舒柔时而悠扬婉转时而雷霆万钧,道长抚琴全神贯注,我走到面前也并未停顿。我坐到道长的对面,闭目凝神那琴音居然有让我坐忘之效,等到一曲操罢,我才睁开眼,这一曲悠长那香炉中香烟已断,想必我坐在此地已经很久,不过入冥想只感觉是片刻的功夫。“居士好定力,一曲至终未见居士有所毫动,听琴能入境居士大道独行。”“道长客气,这曲能让人坐忘空为,道长的道法也非比寻常。”“居士说笑了,贫道不过是滥竽充数,若论操琴贫道又岂能登大雅之堂,曾闻旷世琴音绕梁三日而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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