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逃亡29关怎么过的故事第八关图不会弄

  每一天,人们都在呼吸污浊的空气,每一天,人们都在阅读垃圾,每一天,人们都在死去,而每一天,都有不愿像往日那样活着的人作出愤怒的反抗,当然,这种反抗是形式各样的,结果也是天渊之别。  刘之林走在纽约的第17大街,所有的人都好奇的望着这个倔强地穿着中式长衫的东方人。他可谁也不瞧,遵循先贤的行为准则街道六指林,这是他的外号,真名其实也差不多,叫刘之林。由于长了六根指头,从小伙伴们便笑称其为“六指林”。伙伴们的称呼是没有恶意的,因此六指林也就默然接受了这个称号,只是没想到,这一接受就是一辈子。  人总是敌不过命运的,这不是废话,不是假话,是大实话,是无奈话。六指林从没想过有一天要离开村庄,离开县城,甚至离开这个国家。但是命运就那么做了,命运曾经是他最感到神秘,最感到好奇的东西,可如今他才发现,命运其实是恶魔,是他,和他的家族,他的朋友,他的爱人最大的敌人。可是,他也知道,他敌不过命运,和命运搏斗,他没有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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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每天都会出现,它浑浑噩噩地爬上天际,把自己似乎永远用不完的热量发送到田间村头,街道河边,江河湖海,广袤森林………198*年的一天,刘之林在家人还熟睡之际便悄悄下了床,听蒙蒙亮,可是火红的太阳将会在半小时之后出现。刘之林望望天空,他凭着本能便知道今天的天气将会是个大晴天,他自然大为兴奋,在自己生日的这一天,谁也不希望阴雨绵绵。  刘之林蹑手蹑脚的从小屋出来,这个小屋是他和哥哥一起住的,那年哥哥参了军,送走了哥哥,这个小屋就是他独占的天地了。8岁的孩子总渴望独立,总是希望有自己的空间,因为这样让他觉得更像个大人。许多年后,刘之林真的变成了成年人,却又羡慕满地乱跑的小孩子了。  屋后正对着刘家的鸡圈,天空仍然是灰暗的,时值9月,清晨有了凉气,鸡在圈中紧挨着打盹,公鸡血红的冠子在微微抖动。之林静悄悄走过去,蹲下来望着它们,他知道每年这一天,为了庆祝他的生日都会有一只鸡被宰,他有些难过的看着圈中的鸡,后者却已经警觉的睁开眼睛,母鸡发出咕咕的声音,公鸡似保护之意,昂着头颅雄赳赳踱过来,不时偏一下头,用圆溜溜的小眼睛挑战性地瞪着他。隔着竹片编成的鸡圈,刘之林能看到这只公鸡壮实的体魄,艳红的鸡冠朝天怒耸,羽毛华光水润。  “呵呵,原是‘皇帝’。”之林在心里笑起来,“那么得瑟,昨天有争到第一了吧!”  和所有懵懂的少年一样,刘之林对一切新鲜的事物感兴趣,他喜欢观察所有自己不熟悉的人和事,对于自家的菜地、鸡圈、猪圈,邻家的菜地,直到村中蜿蜒流淌的小河,他都充满好奇,总想再其中发现其他小伙伴发现不了的事物。“皇帝”是鸡圈中最活跃的明星,好勇斗狠也少不了这位,每次刘之林来喂食,“皇帝”必冲在最前,谁与它争食那简直是找死,它会煽动巨大的翅膀,目露凶光地狠啄对方,通常战斗总会以对方四处逃跑,羽毛落一地而收场。除了喂鸡,刘之林另外的乐趣在自家的菜地和赵家的玉米地里。
  刘家的菜地大概有3、5亩,对于孩子来说简直大的没边了,可当然还是有边的,在左边,紧挨着刘家菜地的是赵慧存家的菜地,他家的菜地更大,约8亩,而且从来只种玉米,所以说到找家的菜地,大家都随口说“赵玉米”。刘家的菜地啥都种,好像刘老爹准备把菜地当实验田似的,于是刘之林和哥哥也就在菜地里捣鼓出各种让人刘之林和哥哥没少钻进“赵玉米”,刘家的鸡也没少钻进“赵玉米”,每次人和鸡都肚子胀鼓鼓的回来,刘家听不好意思,赵家却一点不当回事。刘之林觉得没有什么地方的玉米比“赵玉米”长出来的更好吃,更香嫩,大概那只叫做“皇帝”的公鸡也是这想法,所以每次被逮回来的都有它,而之林兄弟两也发现这个皇帝是一次比一次勇猛,壮硕,大概“赵玉米”的确比其他东西有营养。  现在,这只绰号“皇帝”的大公鸡,示威性的兜着羽毛,8岁孩子的身高和“气场”,让它觉得自己完全有获胜的把握。它用一只眼睛瞪着刘之林,刘之林并不害怕,在“皇帝”炯炯有神的逼视中,他突然感到了一阵悲哀。并不是因为“皇帝”竟敢挑衅主人,而是因为知道了它的生命即将结束时所产生的无奈和悲伤,可是他并没有怀疑和吃惊的一点是:自己是怎么知道这次的牺牲品会是“皇帝”呢?这只公鸡看见小主人没反应,似乎更得意起来。它耀武扬威地来回走着,刘之林却不忍心再看下去。他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于是站起身,向不远处的“赵玉米”走去。
  马克  
  先马一个~~~
  这年玉米大丰收,赵家人手不够,村里人都来帮忙,大伙儿忙了好几天,赵家院子离得玉米堆得跟火山似的。帮忙收玉米的都是村里的邻居,大伙喝完了赵家的甜玉米汤擦着汗正准备往回走,赵家老爷子把大家叫住,摆摆手:“拿回去,给孩子尝个鲜。”赵家的玉米在整个地区都是出了名的香嫩鲜美,很多隔着一个市甚至一个省的达官贵人派专人来挑选,是常有的事。大伙儿愣了一下,随即客气的推辞起来,然而老爷子只是笑着望望大家,又慢腾腾的走回里屋去了,悄无声气的,跟出现在大伙面前的时候一样。  刘之林走到玉米地近前,偌大的玉米地在晨光初现朦胧中变成团黑乎乎的坟墓,又像一座幽暗的城堡。之林知道现在周围不大会有别人,可还是回头看了看,扔不放心,又把脑袋转了一圈扫视每个角落,黎明前是最黑暗的,也是最寂静的,在黑暗和寂静中,刘之林确定没有第二个人,这让他放心了。踏着松软的泥土,刘之林快速穿行在玉米特有的浓香气息中,很快来到自己埋下手枪的地点。  手枪,是每一个男孩眼中的圣物,心中的梦想。看到枪,男孩子的血液都会倒流。刘之林和小兄弟陈歪狗一起,用木头打造的出了自己的梦想……属于自己的小手枪。凭良心说,手枪做的不怎么样,枪把子由于用力过猛几乎被削成了薄片,枪管凹凹凸凸的布满疤痕,没有扳机,拿在手里全靠嘴巴和想象力来充实。一周之前,两人准备用这两把枪和隔壁村的孙胖子他们打仗,人家竟然不屑一顾。  “你们这哪是手枪?”孙胖子叉着手,一脸得意:“你们这枪连扳机都没有,就是个木头疙瘩,知道不?这枪咋能打仗?耗子,给他们见识见识啥叫枪!”刘之林和陈歪狗瞪着他不说话。 “耗子”赶紧走上前,从背着的布口袋里掏出一把步枪来。  正宗的玩具步枪在那时候还是很稀罕的,这就跟那木头疙瘩没法比了。胖子一把将步枪握在手里,利索的从兜里掏出几颗胶囊似的子弹,装进枪管,在目瞪口呆的之林和歪狗面前扣动了扳机…‥“波”的一声闷响,子弹飞出去几米远,掉在土沟里。耗子早跟老鹰似的扑过去,他负责回收子弹。“瞧见没?”胖子撇着嘴看看那两位,“这才叫枪,能打子弹!”  胖子带领一伙孩子走远了,耗子背着那个长长的布口袋神奇地走在胖子背后,其他的孩子几乎走一步就要偷看一眼那个布袋…‥胖子依靠他爹带回来的玩具枪,成了这堆孩子的王。
  望着手里的木头枪,刘之林和陈歪狗难免垂头丧气,他们把手枪插在裤腰上,像两个被抛弃的土匪,朝河边走去。如果一个孩子受了打击,那么最好的治愈方式就是赶紧忘记它。现在,两个孩子准备到村头的小河畅游一番。去那里要经过赵家的玉米地,两人已经走过玉米地很远了,忽然歪狗把脑袋歪起来,眼珠子也像斗鸡眼似的开始往一块走了。每回他有啥歪主意的时候,面部就这表情。之林看着他,问他:“咋啦?不游泳啦?还是要找胖子打架?”胖子是这里孩子的霸王,经常跟村里孩子干仗,基本每回都能赢,因为即使他打不过人家,也会喊一声“谁过来揍他?谁把他揍趴下我的枪借他玩一天!”这就是不能抵抗的诱惑,久而久之,村里的孩子们没几个敢挑战他的了。  陈歪狗不理之林的问话,他把脑袋低着,似乎在思考什么。接着一转身往回走,之林跟在后头。“你干嘛,去哪儿?”歪狗不说话,径直走到玉米地,看了看,又快速钻进去。刘之林跟在后面,想不通他想干啥。走到一处土壤平坦,位置又比较隐蔽的地方,歪狗才说出他的想法。  “六指,你想有把真枪不?”  “想啊,但是我们家没有啊!”  “我家也没有,但是我们把木头枪埋下去,过一个礼拜再挖出来,肯定就长成真枪了。”  “为啥?枪又不是玉米,咋会长呢?”  “你没发现‘赵玉米’长出来的玉米特别香?我爹说,这块地是宝地,啥都能种,种银子都能长出摇钱树,找家老爷子就是太傻,只知道种玉米。我爹说,换了他的话,他就种鸦片。”  “鸦片是啥?”  “不知道,大概是好吃的……反正我爹说种那个再卖出去,就能发大财。所以咱们把枪种下去,肯定能变出真枪来……”  刘之林觉得有道理。  于是二人将各自的木头枪解下,刨了一个2尺深的土坑,把手枪买进去,填上土。又用几片玉米叶子看似随意的盖在上面,为了不引人注意,还在上面放上两坨狗屎……这是陈歪狗的主意,他说有狗屎的地方别的孩子不会过来。  现在,在朦胧的晨曦中,刘之林想起了这件重要的事情。“今天正好是一个礼拜啊!”他这样想着,大踏步地走向那堆狗屎,他满怀信心会得到一把真正的手枪。
  唉,写的有点慢,到后头会越来越紧张的,小弟第一次在网上写东西,大家来点掌声哈,掌声没有口水也成哈哈。我会继续更新,谢谢大家观看!!!祝大家和我,都走好运交财运,身体健康!!!
  但是他没拿到手枪,因为一个人坐在埋着枪的地方。刘之林没想到会有个人和他一样这么早出来,他愣在原地。呆呆瞪着那人。这人低着头坐在那里,像一团静止的阴影,好像是一堆雕塑似的。在以后的许多年里,他总忘不掉那人的面貌。在朦胧的天色下,那人穿着一件本地没人见过的衣服,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件袍子。那袍子很大,从头顶罩住脑袋,把那人整个身体裹在里头。9月的天气不算太热,但也绝不是很冷,因此这样的装束让人觉得有些怪异。但是之林没想这些,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拿不到枪了。  也许这人知道我们把枪埋在这里,来抓我们?之林这样想,而刚一闪过这个念头,身体已经瞬间向后转过去,他要赶紧离开这里。但他没有挪动半步,因为一只手铁钳子一般抓住了他的腿。瞬间恐惧席卷全身,他吓得想惊叫,但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他不敢转身,脑子里一片空白。但这空白仅仅是一瞬间,之后,各种村里的传说想开了闸的洪水一样灌进来。他浑身抖动起来,但这时候,那只手却离开了。身后那人似乎想说话,因为他听见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那是一阵喉音,很模糊。他仍然不敢向后看,忽然再次奔跑起来。
  这次,那人没有拦住他。之林从没想过能跑这么快,一切都在他身边飞速后退,一转眼,他已经跑到自家的后院,站在鸡圈旁边喘气。这时,他才敢向后望去。“赵玉米”那边没有动静。他喘着气,回想起那人的脸,身体又开始颤抖起来。那是一张无法看清楚五官的脸,焦炭一样的面部有两个深不见底的大窟窿。刘之林第一眼看见那人的时候,这人正低着头,可当之林发愣的一瞬间,他抬起头来,那两个窟窿对着刘之林,似有似无的闪烁着暗红色的光,像是夜间一处若隐若现的火苗。刘之林不知道那人是谁,在那里做什么,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他实在是不想再见到他。他额头冷汗直流,擦汗的时候却再次愣住了:自己的手中拿着一把枪。  他愣愣的看着手中的枪,这时天已经开始亮起来,他清楚的看见这是把黝黑闪亮的真正的手枪。金属质地的枪身,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调过来看枪口,闪着冷峻的微光。这是一把真枪。他又颤抖起来,这一切不可思议的事,是在无法理解,甚至都不能相信是真的。他又回头看了看,一点那人的影子也没有。于是他坐下来,开始仔细观看手中的枪。他开始相信歪狗的地里能长出真枪的预言了。但是,一连串的疑问随之闯入脑海:那个长的恐怖的人为何坐在那里呢?自己手里什么时候抓了把枪呢?那人还在不在那里?他为什么不说话,还抓着自己不让走?  他忽然感觉小腿疼,低头一看,自己左腿肚子上有一处微红的印记,那形状很古怪,有棱有角的。他用手摸了摸,疼痛减轻了些。他又开始研究起枪来,没有注意被手指抚摸的地方开始变色。
  Mark.................
  这把枪很漂亮。乌黑的枪身,枪托是棕色的,握在手里凉飕飕。之林举起枪,对着鸡圈里几只正在拍打翅膀的公鸡,瞄准,想象自己把鸡群扫射死的壮观场面。但这时,一只大公鸡清了清嗓子,忽然打起鸣来。他抬头望了望,云彩已经透出亮光。家人肯定已经起来做饭了,今天是生日,按惯例早晨会给他做鸡蛋面。想到这里,他的口水流出来了,在那个年代,吃鸡蛋是奢侈的事。他兴奋的往屋里钻,但是很快又停住了。他想到了手里的枪,这不能被父母发现,不管是真枪还是玩具枪,父母都肯定会逼他扔掉,那么藏在自己小屋里行不行呢?他很快否定这个想法,一来屋子里陈设极为简单,几乎没有可以藏的地方,再说家里耗子多,猫也经常乱窜,他怕晚上枪被叼走,那就找不到了。二来母亲几乎每天要打扫屋子,是在不能冒险藏在家中。他原地打着转,又坐在地上思考藏枪的地点。他想了很多地方,鸡圈里,屋顶上,甚至交给歪狗让他暂时保管,可都很快被自己否定。最后,他深深吸了口气,站起来,战战兢兢往外走去。  他要把枪仍然藏在自己埋它的地方,他相信那里很安全,因为几乎没有一个小孩子愿意在那片玉米地里玩,再说将这把枪再次买进去,也许一周之后会变成一把冲锋枪呢?虽然自己也有些怀疑,但是手里的枪是最好的证据,他现在唯一的担心是:那个怪物一样的人还在不在那里?如果遇见又该怎么办?
  他怀着巨大的恐惧一步一步往赵玉米走去,手里紧紧攥着枪,手心的汗水让枪托湿漉漉的。玉米地安静的出奇,这让他本能的不愿意靠近那里。但是男孩子对枪的渴望让他必须冒这个险。他捡了一根粗木棍,一手拿枪一手捏着棍子,一步步挪到那个地点。天意基本亮透,他出了口气,那个怪人不在原地了,他四周眺望,远处的山脉依然巍峨,身边的农作物安静的睡在田里,现在是真的除了他再也没别人了。刘之林赶紧俯下身开始挖土,但是挖着挖着他又呆住了,一屁股坐在田埂上。  两把粗陋的木头枪仍躺在泥巴里。他望着自己手中的枪,又看着埋在泥里因为潮湿已经有点变色的木头枪,惊讶的张开了嘴。他来不及多想别的,赶紧又把泥土照原样埋上,这时才注意到表面的泥土都是焦黑的,四周的植物茎秆也已经烤焦,糊味依稀灌进鼻子。  他在另一处把枪埋了。留下记号后,往家里奔去。还没进家门,鸡蛋面的香味就飘进鼻子。在家里,一年吃不了几次鸡蛋,那香味简直像一双勾魂的手,他浑身一震,全身的神经都兴奋起来,旋风似的蹦跳着来到灶间。妈妈正在往碗里挑面条,两个金黄色的煎蛋躺在旁边小碟子里。之林咽了几口唾沫,迫不及待的抓起鸡蛋往嘴里送,妈妈笑呵呵的骂了他一句。接着告诉他,小姨全家今天要过来,给他庆祝生日。之林一听,差点没了胃口。  小姨是村里有名的“女怪”。这就是说,在村里几乎处于没人愿意交往,也没几个敢惹她。小姨性格比较沉稳,但是为人尖刻颇有心机,最爱做的是两件事:贪小便宜和搬弄是非。但这些他倒无所谓,最不喜欢的就是小姨的儿子小强。小强比之林小一岁,虚荣心重,喜欢逞强,家里条件比较好,喜欢炫耀。  由于他惯于独霸专横,小伙伴们一般都不和他一起玩。有一次,小强带着一小包奶糖来到正在玩耍着的孩子们中间,那天大伙儿在比赛抽牛儿(用鞭子抽打的陀螺)。他不跟大家说话,把糖放在身边,坐在旁边一边吃一边看。剥下的糖纸扔在地上,北风吹的到处滚。糖纸滚到脚边,好像都能闻到喷香的味道。大伙没法专心比赛了,都咽着口水,不时偷偷往他这边瞄一眼。  他得意极了,忽然对着猫仔叫道:“猫仔,过来。过来吃糖嘛。”猫仔是陈歪狗的弟娃,当时只有6岁。他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哥哥。
  @玉清子 3楼
17:49:00  马克  -----------------------------  谢谢你的观看,你是我第一个回帖的朋友。谢谢!我会努力更新的!
  @ranzhesuifeng 11楼
19:06:00  Mark.................  -----------------------------  谢谢你的观看哈!
  @筱妮子 4楼
11:29:00  先马一个~~~  -----------------------------  谢谢观看哈
  歪狗也一愣,和其他孩子一样,他不喜欢小强,但是也眼热奶糖。“你给我弟弟吃糖?”他看着小强问道。“嗯,猫仔乖,所以我给他糖吃。但是.......”小强像大人一样撇撇嘴,“他在河里游一圈我才给。”村头的小河并不太宽,夏天孩子们经常在那里游泳。但现在是初春,河水还很冷,最关键的是,猫仔并不会游泳。歪狗的眉毛立刻竖起来:“我就知道你骗人的。猫仔,别理他。”  可小强立刻对他说:“歪狗,你是猫仔哥哥,只要你游过去,我一样给猫仔吃,也给你吃。”  歪狗本来已经拉着弟弟转身准备走了,听了这话还真犹豫了一下。他看了看弟弟,猫仔已经馋的流口水了,望着哥哥满眼的乞求。那时候奶糖是稀罕东西,孩子们没几个尝过,这对一个六岁的农村孩子来说,诱惑是巨大的。小伙伴们都围在旁边看着歪狗,有些露出羡慕的神色:他的游泳技术在孩子堆里数一数二,在小河里游一圈没问题的。  “我游个来回,你当真给?”  “当真。”  歪狗看着小强啊,仍然有些不信。小强想了想,说:“这样嘛,我把糖放在河边的石板上。你弟弟就在边上看着,还有这么多人呢,你要真游回来了我不会耍赖的。”  旁边的几个小伙伴也帮忙作证,“歪狗,去嘛。我们帮你看着,他不敢骗你。”  歪狗相信了。他领着弟弟和一群娃娃来到河边。小河水很清澈,伸脚下去探探,的确很凉。歪狗把小褂脱了交给弟弟,其他的几个伙伴在河边看着。几粒圆滚滚的奶糖已经被放在一块青条石板上,在阳光下散发着香味。小强兴奋地站在一边,望着歪狗。  歪狗走进河里,先沾水向身上泼,适应了水温后。他回头看了看小强,后者对他笑笑,往嘴里送了颗糖。他又看看弟弟,猫仔欢快的笑着,他对弟弟笑笑,一个纵身冲进水里,两臂快速的划动起来。  河边的孩子们兴奋极了,开始给歪狗加油。歪狗像一条瘦小的鱼雷在水中快速前进,很快就到了对岸。他在水中几乎没有休息,沉入水中翻个跟斗,水面涌出一团密集的气泡,这边的人看见他开始往回游了。
  好慢哦,继续养~~~
  猫仔眼睛里闪着光,几次伸手去拿糖又被小强喝止。于是他和其他孩子一起喊着号子,看着哥哥在水里一起一伏。眼看着歪狗已经折返,游到两岸中央,孩子们的叫好声更大了。可就在这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为无数颗石头划过空中,在歪狗身边砸出无数水花。孩子们惊叫起来,回头望去,小强正弯腰捡石头,而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好几个男孩子,这堆人争先恐后往陈歪狗身上扔石块。歪狗显然没料到会这样,他背上和屁股多处被砸,加上体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在头上被一个飞来的石块击中后,猛然沉了下去。  岸边的男孩子这才反应过来,歪狗的好伙伴之林、大头、猴子纷纷跳进河里拼命向歪狗游去,另外几个伙伴拔腿冲向小强一伙,更多的只是呆呆的站着。猫仔哭声震天,他再也不要奶糖了,泪眼婆娑的望着水面。  小强和他的同伙逃跑了,跑之前不忘记拿走石板上的奶糖。歪狗头上流了血,但好在水性极好,沉下水去也有躲避石块趁机恢复体力之意。  后来之林得知小强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一个月前的一次爬山比赛中,歪狗从他身边矫健的飞身而过,自己为了跟歪狗争输赢差点滑下山头摔死。从此记恨在心,势必报复。而这以后,这两人结下了深深的仇恨,这是后话了。
  之林放下碗,回到自己小屋。他拉出床下的一个破旧竹筐,从一堆新新旧旧的弹弓中挑出一把,别在自己裤腰上,走出门去。他去找陈歪狗。  歪狗的家在村南面一排大槐树后头的一个大院子里。那排槐树在他家前头立着好像卫兵似的。他们用弹弓瞄准槐树上的麻雀,但是大部分打在树干上,于是槐树的树干斑斑点点的,像梅毒病人的腿。  院子的小木门开着,歪狗的爹大概出去做生意了。在这里,出去卖菜的就被叫做生意人。歪狗的父亲叫陈庄,15年前陈庄和妻子来到这个村子。他们在村南头刘矮虎家租了一间房子,村民们看见陈庄在地里倒腾着。  “陈老爹,准备种什么哪?”  “种玉米。”  “你准备现在种么?”  “明年开春”  “可是你现在在做什么?”  “犁地。”陈庄站起身来,补充道:“我没有牛。”  邻居大笑起来,他们告诉陈老爹犁地是春天的事情。但现在是冬天,他应该和其他村民一样,呆在暖和的屋子里和老婆儿子围着炉火烤暖。  陈庄不懂干农活的笑话传开了,许多农民在茶余饭后开始猜测他和他一家的来历。在本地村民看来,陈家有太多与大家不同的地方:陈老爹不像其他男人一样抽旱烟,也不打长牌;他沉默寡言,不知道如何干农活却坚称自己是农夫出身。陈家不和其他人家打交道,甚至很少接受邻居串门,没几个人见过陈庄的女人,她几乎不出门,更别说与其他娘们儿坐在太阳下闲聊。人们对他们的猜测很多,莫衷一是,但一致同意的结论是:他们一家都是怪人。这个观点让村里的人对他们既好奇又警惕,直到陈家的房东刘矮虎因为被抓奸而小命不保的那次轰动全村的事件发生后,人们开始认为陈庄夫妇不仅是怪人,甚至是神人。  那是陈家住进村庄的第二年开春。三月里的一天中午,村里像往常一样宁静,一堆老娘们儿在院子里嗑瓜子。一个老娘们儿抓起一颗瓜子送进嘴里,忽然看见刘矮虎风一样冲过来,他好像没穿衣服,又好像穿了,老娘们儿从没见过他跑这么快过,在嘴里的瓜子还没吐出去之前就没影了。她感觉出事了,想跟身边的老姐妹说说这件事,可是马上意识到这是多余。一群人拿着锄头和棍棒等武器像旋风似的冲过来,老姐妹们站起来望着他们哎哎的喊起来,忘记嘴里含着瓜子。那群人想猎狗一样追着刘矮虎进了刘家院子。  刘矮虎正面临这辈子最凶险的关头。
  他旋风般冲进自家的大院,但是没有进自己家,而是一头扎进陈家屋门。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暴风雨般降临到刘家院子,为头的是邻村的铁匠沈万宗,跟在后面的有他两个徒弟,还有他弟弟沈万牛和七八个游手好闲的二愣子。沈万宗一个箭步冲进去,弟弟和后头的两个徒弟鱼贯跟进,在陈庄那黑漆漆的小房子里立即传来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但也仅仅是那么几声而已。随后忽然一切都归于宁静,陈庄家那扇破旧的木头门不知何时关闭了,赶来看热闹的村民将刘家小院子挤了个水泄不通。人们盯着那扇门,准备在里头的人突然冲出来的时候及时的躲开。在人群中,赫然站着刘之林的父亲,与其他人一样,他紧张又渴望的等待着。很多年以后,刘之林回忆起这一幕时,他觉得人真是少有的奇怪的动物,在人的血液里流淌着卑劣和高尚混杂的品质,在人的思想里,在人的欲望中,也许占很重要一部分的特质就是幸灾乐祸甚至是落井下石。。。尽管也许没人会当面承认这点。  现在,在得知了一起桃色事件将可能引发的血案后,一大堆村民在春天的阳光里怀着恶毒的心愿聚集在陈庄门口,又惧怕、又期待看见那血腥残忍的一幕。可是,在最初的几声狂暴的喊喝后,屋里陷入一阵静寂,仅有的一些声音也让院子里的人摸不着头脑。  我看到陈老先生家的窗户里闪着亮光,刘之林的父亲后来跟他说,像是闪电,对,就是闪电。我们看见窗户里有几个人影闪动,我一眼就认出那是沈万宗和他弟弟。  所有人都在院子里焦急的等待着,他们越来越焦躁不安起来,也许屋里的人已经爆发了血战,也许刘矮虎已经满身的窟窿。。。人们心照不宣的对望着,可就在这时,从屋里忽然发出暴风雨般的鼓掌声,在死水般静寂的院里回旋不散,万分诡异。好几个老娘们一屁股坐在地上,众人也纷纷变了脸色。屋内再次陷入安静,几个胆子大的壮汉凑上窗户前,用手遮开光线往里望,可是什么也没发现。人们逐渐失去了兴趣,外围的庄稼汉已经叼着旱烟准备离开了。可这时,门忽然开了,众人惊讶的望着沈万宗兄弟两面色平静的走出来,后面的一群人神色恍惚的跟在后头。众人呼啦一下闪开一条道,可这些人走到门口又停下,转头对着屋内来了个90度鞠躬。他们走远了,剩下目瞪口呆的众人。这时陈庄走出门来,看见愣在院子里的人们,便邀请大家进屋小坐,大伙儿讪讪地应付几句也就三三两两的散开了。
  后来再也没见过沈万宗一家,据说他们不久之后就离开了村子。刘矮虎把陈庄一家住的那间房子送给了他们,不顾他老婆死活的反对。从这以后,村里人对陈家有了一种神秘的心理,人们不再笑话陈老爹草苗不分,对他老婆笨拙的针线活也无比宽容起来。而陈庄一家仍然和以前一样,对人客气有礼貌,这又让人们在好奇之中又多了一层尊重的色彩。  阳光很柔和,歪狗的背影出现在院子的角落里,他坐在小木凳上低着头摆弄什么。“狗子!”之林走过去,发现他正用小刀削一把木头剑。“送给你弟弟的?”“不,这个自己用。”之林走过去坐在歪狗身边,他很佩服歪狗的手艺,他总能把一段丑陋的木头变成栩栩如生的刀剑,除了那把木头枪之外,歪狗其他的作品完全可以当作艺术品来展览。  “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之林说,“我们的木头枪真的变成真枪了。。。。额,也不是,那把枪还是在哪里,但是真的多出来一把枪!”歪狗瞪着眼睛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于是两人风风火火来到那块地里,刘之林扒开一层土,又向下挖了一会儿,棕色的枪柄漏出来。  “我的天!”歪狗叫到,但他迅速网四周看了一会儿,和刘之林一样,歪狗知道这是个惊天地秘密。  “我今天早上发现的,我还拿回家了。”刘之林看着歪狗,他决定把早上遇见的那个怪老头的事情告诉朋友:“我今天早上还遇到一见怪事…….”  “那老头长什么样?”陈歪狗听好奇。  “不知道,我没见过长成那样的人。你要是在就好了,你见过的人比我多。”  两个人坐在玉米地里,歪狗恋恋不舍的把枪仍旧埋进去,确定没有人发现后,他们离开了那里,往小河边走去。一路上,两人继续讨论关于那个老头的事情,但是没有任何结果。来到河边的时候,他们决定下河游泳。
黑桃7  “你再回忆一边。”那两个人看着孙敏说道,把一杯水放在她面前,“从头开始,不要漏掉细节。”于是孙敏只好再次回忆。  那是1个月前的一个中午,孙敏在铺桥船厂的家属楼里忙家务(她的回忆再次被打断:“你不是在忙家务吧,老孙?”)孙敏变了变脸色,只好实话说自己是在屋子里加工毛绒鸭子。但她马上解释说这是帮助邻居做给小孩子玩的,并没有要拿去卖钱的意思:“我们没有走资本主义,我们。。。。”“我不管你走什么!”一个胖子不耐烦地打断她,“叫你说实话就说实话,继续想,别漏掉一点点细节。”  “好,好的。”孙敏喝了口水,继续她的回忆。  当时,孙敏坐在里屋缝她的毛鸭子,这时候是一天中难得的清静时段,船厂的工人们利用这段时间睡觉,女人们则利用这段时间忙碌家务事,或者在家里偷着做点针线活——一种补充收入的手段。当孙敏埋头做活的时候,她听见走廊里传来脚步声,这声音很奇怪,也就是说,这不是船厂的人脚上穿的那种软底臭胶鞋发出的声音,而是一种有节奏的“哆哆”声,听上去像是穿着皮靴。她不想管这些,有时候会有领导或者别的什么人来这里,而那些人当然是不会穿胶鞋的。但那声音在她家的门口停住了,然后她听见敲门声。孙敏 迅速把一大堆毛绒玩具塞进纸箱子,然后藏进床下。她听见丈夫起身开门的声音。  “这是那人第一次来你家?”胖子问道。  “是的,我上次说了,他来过三次,这是第一次。”  “继续。”  叶福贵打开门,瞪大了眼睛。站在眼前的是个小个子,穿着一件当时已经不流行的中山装,在阳光刺眼的大热天还戴着一顶宽边帽,戴着黑色的皮质手套,最奇怪的是他身上披着的那件黑色斗篷。叶福贵觉得这可能是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你是叶福贵?”这人问道,声音有些沙哑。叶福贵半天才缓过神来,他点了点头,问对方是谁。孙敏紧张的呆在里屋的门后,她开始盘算如果被发现私自加工毛绒玩具,该怎么应付。但是那人似乎没有检查的意思。他自顾自地走进房间,环视了一下这个简陋的屋子后开始自我介绍。  “我可能会给你们带来麻烦,”这人说道,“但是这一切都非你我能够避免。”叶福贵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他极力思索眼前这个小矮个是否见过,远亲?朋友的朋友?或者…..牌友?所有的一切可能性都排除了,他甚至想到了债主找的打手,但是这人似乎并没有要债的意思。当家里忽然进来一个声称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陌生人,人们通常的反应是什么?  老外会拿起家中的枪,中国人则会发愣。叶福贵就这样愣在那。  “你到底是谁啊?”  “我是你们的朋友,”那人说,“这是最重要的。”  那人自己转身把门关上,看了一眼里屋,坐下来,好像他果真是这家人的朋友似的。他开门见山的表明来意——询问叶聪的下落。他告诉叶福贵,他想见叶聪,但并不会伤害他,他只是想问叶聪讨还一件东西。叶福贵放下心来:看来这不是来讨债的。这人说他不会伤害自己儿子,让他心里觉得好笑:看来他的确和自己不熟悉,甚至根本不熟悉这个地方。因为只要是在这里生活过的人,见到他那个霸王儿子没有不绕道走的。
  “叶聪么?”他看着那人说道,“他这几天都不在家,我们不知道他在哪里。你问他要什么东西?“  “他去了哪里?“那人坐在家里唯一的破烂沙发上,像个木雕那样笔直的坐着,问道。  “不知道,他几天前就出去了…“叶福贵忽然有点紧张起来,尽管他的确不知道儿子的下落,说实话如果这个混蛋儿子的尸体哪一天忽然被发现在哪个垃圾场里,或者哪条快要干枯的河道里,他觉得自己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悲伤。可是现在,当他偷偷观察眼前这个表情僵硬的人时,他忽然感到了担心,为那个从来没有让自己骄傲过,总是惹来麻烦的儿子担心起来。他预感到叶聪这次闯了大祸。  “你找他要什么东西?你们认识吗?”  那人并不回答,他坐在那里平静地打量着这间屋子。叶福贵坐在他对面的角落里,一张油腻腻的方桌旁再次仔细观察这个奇怪的人。“他可能是个疯子。”他暗自想道,“可是为什么会找到我们家呢?”这些年来,他遇到过不少上门找叶聪算账的人,有因为挨了揍来报仇的,有因为被骗了钱而过来拼命的,有来讨赌债的,甚至有一个屠户拎着杀猪刀来砸门,因为他儿子占了人家老婆的便宜…….遇到这些,叶福贵总有办法对付,他可不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他伤心,愤怒,恨儿子不争气,但是叶聪的现在似乎就是他年轻时候的翻版,在替儿子敷衍、对付这一切的时候,他常常抱着一种赎罪的心理,而每一次,他也都能够如愿的摆平。可是今天,从见到这个怪人的时候开始,他就感觉到隐隐的惶恐。和其他上门准备闹事的人不一样的是,这个怪物始终保持平静,甚至语言都那么简短,好像他舍不得说话似得。但是,他知道这次遇到了不一样的对手,他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不达目的死不罢休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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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告诉我他拿了什么东西,他回来我叫他还给你,你看这样行不?”  “他拿走了我的指令接收器。”  叶福贵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预感到是重要的东西,如果儿子不给他,这家伙一定会拼命。气氛再次尴尬起来,叶福贵不知道怎样劝说这个人离开,但这时孙敏从里屋出来,给这人倒了一杯水。  “你是聪聪的朋友吧?”孙敏笑着打量这个不速之客,“他真的不在家,我们见到他的话一定叫他把那东西还给你。”  那人依然冷漠地看着他们,但是似乎表情柔和了些,他没有喝水,但是站了起来,向他们告辞。  “我们还会见面,”他转过头着对夫妇说道,脸上竟然有了一丝微笑:”请你们转告叶聪快把接收器放回原处。“  他走下楼,很快不见了。叶福贵长出了一口气,连忙把门锁上。但这时,孙敏惊叫了一声。叶福贵忙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原来那个怪人刚才坐着的位置,那个破沙发上,出现了一圈漆黑的焦痕,甚至还冒着烟……  在这座不大的县城里,浦桥船厂是最大的国营企业,用这里人的话说,是“最大的饭锅”-----养活这个县城大部分市民的巨大“饭锅”。似乎县城一半的房子都是船厂的,光是它食堂的一个饭厅就能容纳上千人一起吃饭,每当浦桥船厂的职工聚在一起吃年夜饭的时候,偌大的饭厅里饭菜飘香,闹哄哄的食堂大楼里每一层都传出碰杯和划拳的声音。每一次的年夜饭都会持续到午夜,喝的东倒西歪的工人们互相搀扶着寻找回家的路,在寒冷的夜里把一年的辛苦和愤懑吐的精光。  年夜饭的主角不是例行祝贺的船厂书记,也不是把酒杯碰的叮当响的酒鬼们,而是卢胖子,食堂的传奇式大厨-----只有他能拿的下来这场上千人的年夜盛宴。卢胖子身高将近2米,晚上要是遇到他的人都以为碰到黑熊而吓个半死。他是最早一批进厂的职工,最早似乎是钳工,不知怎的后来被调进食堂帮忙,这家伙在厨房里的本事比在车间里耀眼的多,很快被当时厨师头儿看重,竟然收其当了徒弟,师傅退休后,他成为厨房的头头,也确实有一身好厨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领导的祝酒词结束后,卢胖子也会被大家起哄着说上几句。而他的祝贺词自然比领导的文雅多了,而且永远是那几句:“杂种们!给老子尽情吃,尽情喝!谁不喝趴下我他妈把他揍趴下!!“然后在一片哄堂大笑中开始狂欢。
  ======================================  =====================  大家好!  这不是在做广告!只是在积功德大善大美,我是一位上海人本不信什么因果、报应,之类的,这些在我这行不通也是无神论都是迷信!佛啊!仙啊!感觉就是一种宗教的信仰,人人向善这么简单,今天的主题就来了,其实我错了,这些凡人看不见的都是存在的、  我今年38岁了,财运,事业、还是说得过去,但也不是很理想,论婚姻来说简直是一塌糊涂,一个女人一辈子有何求啊只求有个好男人美满的家庭孩子,其实索求的挺简单的,可是越简单的就越难做到,这个年龄的剩女真是恐怖的事情算是每天都在空虚寂寞的阴影里度过!朋友给我介绍一位东北看香的一位居士他们叫出马弟子,就是顶 出马仙堂的那种,在我们着真的没有听说过,更别说见过了,  说到着回到正题,朋友让我找她看看说挺厉害很有道行,我是什么人怎么会信这个!朋友劝我说还是看看吧真的不会让你失望的,给我留了个号让我记下,什么时候想看就找她也许能帮上你,好与朋友面子我就加上了!这可能就是缘分吧!一天无聊,不经意看见这个号感觉好熟悉就聊了两句,这才知道是看香的,出于好奇就多聊了几句,聊着聊着感觉大姐还是非常和蔼大方不拘小节的一个人!就感觉这个看看也无妨反正也不会少点什么,就象征性的给了些香火费、结果很让我惊讶,吃惊还有兴奋。  看了40分钟的香让我所有的观念都改变了!此处省去上千字,涉及到本人的隐私就不方便透漏了,她帮我改变了一切告诉我 这是命理所得,就应该得到不该失去,到今天为止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很完美,也很和谐他对我也很好,剩下的就是求子了,呵呵毕竟岁数大了!我当初答应过师傅,会帮她积功德帮他修行,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愿师傅早日修得正果。  我把她的她的联系方式留给大家,她的企鹅号是;   如果有需要的话就找她吧,大家都叫她 秦姐,也算是我当时许下的诺言还愿吧。
  叶聪在这种场合总是最活跃的,他在各个饭桌之间窜来窜去,拿着酒杯从食堂1楼喝到5楼,而喝酒并不是他的目的,否则在数百次碰杯之后,神鬼也得趴下。。。“赚钱”才是目标。叶聪和自己的好搭档——牛山,俩个人像江湖上的骗子 似得一唱一和,专找年纪偏大耳背眼花的老工人敬酒喝酒拼酒,已经喝的迷迷糊糊的老头子们怎么会知道叶聪杯子里百分之九十都是白开水呢?当叶聪他们面前胡吹乱侃的时候,牛山旁边乐呵呵地偷偷下手,一晚上下来,他们兜里塞的鼓鼓的,全是红纸包的压岁钱。  牛山是一个身高不到1.6米的小个子,长的贼眉鼠眼的,精瘦。真侮辱了他的名字,可是他的确是“猛牛”——牛道成的儿子。牛道成是船厂闻名遐迩的老把式,车、钳、钻,样样老牛都做过,最后他发现自己最擅长也最热爱的是电焊。老牛是那个年代工人中的典型代表:他工作似乎不是为了养家糊口,而是为了创作艺术品。。。是的,就是艺术品。他的焊枪永远被擦拭的洁净锃亮,手套和护具就像音乐家怀中的提琴那样被爱护着,别人的工具锁在厂里的工具柜里,牛道成的却锁在自己家里。在很小的时候,牛山喜欢这些东西,他的父亲告诉他护目镜是做什么用的,厚手套是做什么用,他告诉儿子:世界最伟大的东西不是飞机大炮,而是这把亮闪闪的焊枪——“飞机大炮或者别的什么玩意儿,它们只会摧毁世界,可是焊枪却把破碎的东西连接起来,把原来不能合二为一的东西变成一个新的,强大的东西!”牛道成摸着儿子的脑袋骄傲地宣称:“儿子,焊枪能够创造世界。”  这些话,在牛山12岁之前对他充满了诱惑力,但在12岁之后,他发现钱才是能创造世界的东西。他对用焊枪将铁条变成坦克的游戏不感兴趣了,他甚至讨厌握住焊枪的感觉,他发现焊枪成了夺走他父亲的敌人。每天下班后,他的父亲就走进后院那个简易的工作房内研究焊接的技术,每年都会亲手焊接几个最得意的作品送给邻居和朋友,但他忘记自己还有个老婆,还有个儿子,还有一个家,这样的生活持续到牛山15岁。有一天,当牛山和母亲在家里做饭的时候,牛道成的几个朋友忽然满头汗水的冲进家门,刘大叔对着一脸茫然的母亲大喊:“老牛!老牛!。。。”他的脸通红,眼睛像是要爆出来,牛山的老妈忽然觉得喘不过气来,她望着刘大叔但是后者被一个小伙子一把推开,然后利索地告诉她:牛道成的焊枪点火后忽然爆炸,他当场昏死过去,现在县医院,医生要求立即转院病通知家属。牛山的脑子里亮起一道闪光,像是一颗炸弹爆炸,要把他的脑髓甭出来一样。
  牛道成的右眼珠被炸瞎,如果他知道这是因为儿子在焊枪喷头内部塞进一段直径不到4毫米的微型雷管的话,他会宁愿自己被炸死。而牛山,恨不得马上死掉。他这一辈子也无法忘记那个叫岩松的人。正是这个人拿着那个东西笑嘻嘻地告诉他,如果牛山愿意和他配合,跟牛道成开个小玩笑,那么他会给牛山100块钱。  “跟他开个玩笑,”岩松看着他说,“这东西是个小烟花,你想像一下,你老爹拧燃开关,然后喷嘴没喷出火苗,倒冒出一段烟花来。”牛山大笑起来,“不会爆炸吗?”“嗯,会响那么一下。但是不会伤到人的,我们年轻的时候常这样作弄别人。。。而且,到时候焊枪坏了,你爹必须申请领一个新的,而这需要至少一周时间。一周时间,足够让他陪你去西山打鸟了。对吧?”  事故发生后,岩松的哥哥,事故调查组组长,撰写了调查报告:因违规操作,导致焊枪喷嘴堵塞。一个月后,岩松取代牛道成被评选为焊接技术组综合组长。半年后,牛道成被安排进船厂门卫室,成了一个保安。牛山把那100元钱装在一个罐头里,埋在工作房旁那课槐树下。  17岁的时候,牛山开始逃学,并学会了抽烟。有一天,当他坐在那个废弃的老码头上,把脚泡在水里正要抽出一支烟的时候,肩头一震。他回过头,发现叶聪正看着他。  “我注意你好久了。”叶聪点燃一支烟在他身边坐下,也把脚泡进水里,“你干嘛不去上课?”  “这么说你是个好学生?”牛山眯着眼睛看着他说。  叶聪看着他:“你知道我是谁?”  “你是考试从来不超过60分那个。”  “不,”叶聪把嘴里的烟递给牛山,“从不超过30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县五中的男孩子们,尤其是那种品学兼优的,注意到在校园里不管任何时候都有两个小子——一个大个子和一个小矮子摆脱了课堂的束缚,他们会出现在除了教室之外的校园各个角落,甚至有人传言他们经常从女厕所里冒出来。  “你想打个赌么?”牛山问叶聪。  “什么?”  “我敢摸宋婷的奶子,还敢射她脸上。”  “我都不敢,你知道她老公是什么角色么?武警退役的!”  “别废话,赌不赌?”
  宋婷是县五中的语文教师,长的的确很带劲,脸蛋妩媚,个头比一些男生还高,胸脯高耸着,小腰软的像是能捏出水,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在那个几乎人人都穿着保守的年代,她打扮的像一片茅草中最惹眼的花朵。每当她甩着那一头大波浪走进教室的时候,所有的男生都在吞口水。她的那45分钟是叶聪和牛山唯一呆在教室里的时候。  “赌多少?“  “50“  “你要是敢在她家跟她干,我给你100.但是如果你输了,得给我200.“  “行,我还能让她不出声。“  “成交。”  他们约定周五晚上在宋婷家里,牛山当着叶聪的面调戏宋婷,并且干那种下流事情。第二天叶聪就找到高一(7)班的胖子曹菲。曹菲是个让人看不起的死胖子,除了语文能及格外其他功课与叶聪不相上下,而唯一及格的那门也是因为他死缠硬磨的问堂嫂提前要了考卷。仗着自己税务局所工作的老爹,他每天有吃不完的零食,但他仍然不时向低年级的孩子讨要零花钱,然后拿去孝敬叶聪。这样,当他摸高年级女生屁股的时候就不怕被那些男生狂揍了。  “胖子,”叶聪对曹菲说,“过来,我有点事跟你说。”  “你和宋老师是亲戚?”  “嗯。”胖子嘴里嚼着香肠,讨好的把剩下半截递给叶聪,但后者推开。  “我就想问你件事,她爱人这段时间在家里没?”  “你找我堂兄?”  “我找他干屁!?我就问问,他这段时间在家里没?”  “在啊,他这段时间都在家呢,他单位先在不忙。。。。”  “行了,别废话。”叶聪说,顺手抓过那截香肠,咬了一口:“你家做的?挺好吃的。下周给我带几节过来。”  宋婷这两天忙坏了。学校马上要期末考试,但是几个差生似乎照例准备拖她班级的后腿,这让她心情很不好。周五晚上,她洗完澡后准备批改作业,丈夫和曹菲在里屋看电视。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宋老师,我们决心这次一定要考出好成绩。所以想来你这补补课。”  宋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她看见那两个有名的痞子学生——叶聪和牛山站在门口,牛山手里还拎着一袋苹果。  “快进来!”她惊喜的笑出声来,“你们终于知道懂事了!这就对了,你们不要灰心只要肯下功夫,现在完全来得及。。。”她忽然发现那两个小子的眼睛盯着自己胸脯放光,于是赶紧把他们安排在书房,自己进了卧室换衣服。  “宋老师,”牛山说,“我们想在这里先做一份试卷,你随便给我们一份,做完后你再给我们讲解,可以不?”  “当然可以了,嗯。。。不经过实践,就不知道自己的弱项在哪里。”  她转身走进里屋,把曹菲也喊出来:“菲菲,你就知道看电视!你看看谁来了?人家叶聪和牛山都知道找出自己的不足之处,你呢?”  曹菲苦着脸抱着三份卷子走进了书房。“宋老师说叫我们把这卷子做了,做好去叫她。”胖子看着那两人说,他感到自己像在做梦似得。。。这两个人竟然会主动要求补课?他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们。
  你堂兄不在?“叶聪问曹菲。  “在啊,明天他要出差,今天在。你找他吗?“  “闭嘴。“  “喂!”叶聪歪着头看着牛山,一脸得意。“该你的了!”  牛山不慌不忙的把怀中的语文书放在桌子上,叫曹菲去把门关上。然后开始脱裤子。  “你干嘛?”叶聪莫名其妙的望着他。  “不脱裤子怎么做?”  “可是他男人还在里头。。。”  “那你叫他出去。”  “我他妈可不想惹他。”  “那就行了。”  在叶聪和曹菲目瞪口呆的直视下,牛山脱掉内裤,拿出夹在书中的一张照片。  曹菲和叶聪同时把脑袋凑过去:那是一个女人的照片。她显然刚洗完澡,背景是一片水汽的小房间。她正赤裸着上身,用双手绕到脑后扎头发,这自然是宋婷了。  书房里静悄悄的,宋婷走到门口偷听他们有没有打闹,但没有任何声音。她感到一种作为教师那种没有人能够体会到的幸福感。。。是的,她挽救了两个就快要堕落的孩子!!虽然她似乎也说不清楚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她幸福的回到里屋,开始对丈夫诉说一个教师的神圣责任,然而后者只想安静的把电视剧看完。  书房里。  叶聪瞪着牛山,一脸郁闷。曹菲瞪着那张照片流口水。牛山盯着照片上的奶子喘着粗气。  “啊。。哦哦。。。我草。。。。”牛山像吸完毒后似得一脸满足。  “我草!”叶聪像螳螂似得跳到一边,“你他吗差点射我身上!”  “仔细瞧瞧,在她脸上没?” 牛山穿着裤子问道。  “啪!”曹菲的后脖子被拍了一巴掌。  “你他吗盯着你堂嫂的奶子看的挺起劲儿?”叶聪瞪着曹菲说。“唷荷!还翘起来了!胖子!脱下让我们看看你那活儿。”牛山点燃一根香烟洗了一口,顺手递给叶聪。  胖子的脸红的像抹了番茄酱。  “胖子!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想法?”叶聪眯着眼问他。  曹菲点点头,但马上拼命摇头。  “你小子真不是东西!对自己嫂子有想法?你他吗西门庆啊?”  “不是西门庆!”牛山纠正到,“那是。。。额。。。是武松,对,就是武松!”  “管他妈是谁!胖子!你这叫乱轮知道不?真没看出你小子是这样的人!”  曹菲脸上现在一点红色都没了,白的跟他身后的墙壁一样。  “嗯,你想我们告诉你堂兄不?”叶聪看着他。  胖子拼命摇头,他现在只会摇头了。  “下个礼拜五前把200块拿来,这事儿就算没发生。不拿来我们把你乱轮的事情说给全校的兄弟听。”  两人像耗子似得逃出宋婷家。走在街上的时候,牛山一回头,发现曹菲低着头紧跟在后头。  “你咋出来了?”  “我不出来在里头等死啊。。。”胖子苦着脸回了一句。  他们走到狮子街的岔路口,曹菲回自己家去了。牛山和叶聪继续闲逛,忽然牛山大喊一声:“我草!!”  “咋了??”  “我们把照片忘在书房了!”  “我草!!。。。。。”
  这件事果然就像没发生过一样。胖子拖了2个月,终于陆陆续续把钱凑齐了。而叶聪和牛山,被宋老师警告:以后在她上课的时候不准呆在教室里。这倒给了他们不再进教室的正当理由,从那以后,他们很快连自己班级在几楼都忘记了。叶聪忽然爱上了篮球,这让牛山很郁闷:他太矮了,总是抢不到球。有时候,当他们站在场边看着别人比赛篮球的时候,偶尔会有一只篮球滚过来。于是叶聪拿起球,并不看那个汗水淋漓跑过来,正准备伸手接过篮球的大个子。  “想玩篮球么?”他问牛山。。  “还行,让我抽支烟。你想来支么?。”  于是叶聪坐在篮球上,接过递过来的烟点燃,两人在篮球场中央吞云吐雾。一群男孩子站在球场的一侧,无可奈何地瞪着他们俩:叶聪告诉他们,想“邀请”他们欣赏他和牛山表演灌篮。。。  五中的男孩子们对这两个到处敲诈勒索的混球又恨又怕。然而有时候,在很偶尔的时候,混球也会表现出让他们无法解释的一面。  8月份的一天,这两个混球在大街上晃荡。他们比赛谁能在一小时内摸满十个小妞的屁股。走到翡翠路和梅兰广场交错的那个路口时,叶聪捅了牛山一下:“那是谁?”牛山看过去,那里有几个穿着喇叭裤的少年围成一个圈,圈内有两个中学生。  他们走过去。牛山上去分开人群,被围在当中的是高二(3)班的两个学生,有名的书呆子哥俩。他们脚边躺着两本书,牛山把脑袋凑上去仔细看了看:《罪与罚》和《牛虻》。  “你们的书?”叶聪问道,哥俩呆望着他们,点点头。“牛虫?你们他妈的家里不是养了2头牛了,还要买牛?”他问那个哥哥,后者咧了咧嘴。那几个少年看看书,看看叶聪和牛山,再看看这哥俩。  “那不是关于牛的书,笨蛋。”牛山捡起那本书,吹了吹尘土,对周围发愣的人说,“这是鲁迅先生最早的作品,写的。。。嗯,写的是抗日的经过。好好读书小伙子,你挺有前途,以后想参军可以找我。”他把书塞给那个脸色灰白的弟弟。  “你们他吗算干嘛的啊?”一个挂着项链的少年上来推了牛山一下。  “哦!我们是烧锅炉的!”牛山看着叶聪说,“我们在铺桥船厂上班,每天烧他妈一大堆白开水,然后让那几个俏娘们儿拎着水壶给每层楼的办公室倒茶。”他拿出一支烟扔进嘴里,看了一眼那几个人,后者都跟傻逼似得望着他。  “知道柳红吗?就是那个屁股很翘的,你们知道为什么她的屁股最好看么?”他抽出几支烟发给他们,“因为每天都被厂长摸,厂长摸完了处长摸,处长摸完了科长摸。”  “我知道柳红。”一个戴着眼镜,满脸骚疙瘩的少年说,“那娘们儿的确挺骚的。这么说你们真是浦桥的?”  “那还有错?”叶聪坏笑起来,“我们,我们他妈每天烧锅炉,天天看到她。”  “我们还偷了她的胸罩和内裤。”牛山说。  叶聪呛了一口烟。那几个人又像傻逼一样了。
  “你们?”那个胳膊上刺着“忍“字的小黑皮问道,“咋偷的?”  “当然是洗澡的时候了,难道和她睡觉的时候?”牛山眨着眼睛,“想看看么?我放在仓库后头那个废锅炉里了。”  “那有什么看头。”戴眼镜的说,“我也见过。”  “那就算了,我以为你想看看她的奶子。”  “奶子?不是胸罩内裤么?”  “哦!我还拍了几张照片,有一次她和几个小妞在河里洗澡的时候我拍的,用我叔叔的海鸥。和胸罩内裤放在一起了。”  大伙吞了一口口水。  留下还在发晕的兄弟俩,一帮混球叼着香烟向船厂走去。忽然那个戴眼镜的家伙回过头跟他们说:“你们先滚蛋,保护费下次一起算。”  他并不知道,不会有下次了。  “就是这儿,”他们绕道那座仓库背后一条到处是垃圾的小道上,牛山指着几个锈迹斑斑的大锅炉中的其中一个说道,“看到没,那个编号2315的。我昨天才藏在里面,你们要是愿意的话我去拿出来,说不定现在还有香味儿呢。”  那几个小子坏笑着点点头,叶聪则东张西望像在找东西。牛山脱掉外衣,回头说:“想看的过来帮忙,里面太黑得有个人给我照个亮。”于是小黑皮和他一起钻进去,过了一会儿不见出来,戴眼镜的有点着急,牛山在里头喊道:“在外面看被人发现惨了,里头还能挤一个人,谁进来?”  叶聪看着眼镜儿笑了笑:“你去呗,我们轮着来。”  于是眼镜儿喜滋滋的钻进去,叶聪弯腰捡砖头。  项链少年觉得这两个人不错,他摸出一支烟叼在嘴里,顺手递给叶聪,但他发现那家伙不在了。在他失去意识之前的最后一秒,总算看到了叶聪:他正呲牙咧嘴的把砖头砸到自己脑门子上。  三个少年醒过来后,发现他们被绑在一起。他们是被喇叭裤绑起来的,在黑暗的锅炉内穿着短裤坐在硬梆梆的锅底。  “我爷爷说,王八被煮的时候必须是活着的。”他们听见外面那个死矬子在唠叨:“因为它会在锅里不停挣扎,像他妈的在游这辈子最后一次泳似得。。。。这样炖出来的肉才鲜嫩可口。”  “你真的有胸罩和内裤么?”叶聪问。  “那还有假,我从不骗人。”  “在哪呢?”  “在他们嘴里。”  叶聪皱皱眉:“你把柳红的宝贝儿塞那几个猪猡的嘴里?”  “不是柳红的。”  “那是谁的??”  “知道一楼那个每天骂大街的张老婆子么?她的。谁叫她以前老告我状。”  “我草!牛山,你小子真恶心!”  锅炉里的“呜呜”声不绝于耳,叶聪和牛山坐在对面抽着烟。一支烟过后,二人开始分工:牛山打开附近的消防栓,把仓库门口的消防水带街上,打开锅炉封门开始往里头灌水。叶聪收集来一大堆树叶树枝和各种垃圾,放在锅炉下面开始点火。  锅炉里的三个小子死命想站起来,但是在黑漆漆的锅炉里,三个背靠背绑在一起的人想一起站起来的确不容易。很快水就漫到腰部了,他们终于吐掉嘴里的胸罩和内裤,开始大喊起来。  “操你妈!”一个声音从锅炉里传来。  “快他妈放我们出去!你们两个傻逼要完蛋了!我他妈叫我大哥做了你!”  牛山扯掉水带,关上炉门。叶聪笑嘻嘻的拨了拨火堆,火燃的很旺,噼啪的响着。  “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啊?”  “你们是王八。”牛山说。叶聪笑的喘不过气来。  水明显变烫了,现在最难受的是他们的屁股。锅底传来的炙热直接烤着他们的屁股蛋儿,甚至能感到沸腾的热气往肛门里钻。他们终于站起来,但这时锅底已经烫的他们必须不停地一起跳才能缓解脚底的燎痛。  “我们错了!!我们错了大哥!。。。”  从锅炉里终于传来他们想听见的呼喊。两人相视一笑。  “叫啥名字?一个一个说。”  “我叫。。我叫秦生!”  “我。。。我叫马兰!”  “大哥!我叫丁旺!”  叶聪继续舔柴火。牛山抽着烟对着锅炉大喊:“放屁!不说真话是吧?行!看来不被煮熟不老实!”
  “我草!大哥啊!我们说真话。。。说真话!不过先把我们放出来行不行啊!水他妈都快开了!”锅炉里咚咚的跳着,像多年之后我们听见的摇滚乐中的鼓声。  于是水带再次伸进炉内。  “往里头跳,我给你们加点水。温度差不多了告诉我。”  于是三只白条鸡扑腾着往里头躲,一股冷水冲进来,他们慢慢的不跳了。只是两只脚轮换着站立,像跳芭蕾舞。这一幕一定是他们这辈子最不可思议最憋闷抓狂的时刻,但在很多年后,他们总是那这件事相互取乐。  “大哥!我真姓秦,我叫秦亚非”  “我真名叫刘越!我跟我大哥都没说真名!”  “我。。。我叫陈德旺!”  你们不是这儿的吧?从哪儿来的?跟谁混?  我们是马王镇的!嗯。。我们老大。。是黑三儿!就是上次在县里举办宴席那个!  黑三儿?哈哈。。。就是马王镇那个杀猪的张屠户他大儿子?就那个傻逼250也配做老大?  。。。。。  你们听着!从你们从炉子里滚出来开始,黑三儿就不是你们大哥了,你们大哥是叶聪,二哥是我!记住没?  。。。。记住了。。。  不久之后,县五中的学生发现叶聪和牛山屁股后头多了几个跟班,当叶聪他们打篮球的时候,这三个家伙就扯着嗓子叫好,当叶聪终于投进一个的时候他们跳起来欢呼,当牛山跳起来灌篮却把篮球砸到叶聪脑壳上的时候,他们照例欢呼。。。  书呆子兄弟俩不用交任何保护费了,偶尔的时候,他们甚至敢跟那几个跟班开玩笑。
  孙敏打量着眼前的房间。这是一间不大的小屋子,屋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把在她屁股下面,一把在桌子对面。那个唯一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的胖子终于出去了,现在就剩她一个人。现在她才终于有时间想一下自己担忧的事情:那个怪人已经两个礼拜没来了,但是儿子和丈夫也已经被吓出病来——丈夫经常在半夜惊醒,儿子则干脆搬到朋友家住。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而正在这时,她的家里进来一群人,礼貌的邀请她“配合调查”,接着便来到这里。在这两天里,她无时无刻不怀疑自己在做梦,而那个怪人对丈夫说的那句“我可能会给你们带来麻烦。”也不停在脑海里翻滚。“是啊,这倒是没说错,这个东西给我们一家带来的麻烦确实不少!”她多次偷偷打量这些问她问题、给她倒水、给她送食物的人,她越来越怀疑这些人不是公安,在她的印象里,公安至少要穿上制服,而这些人,穿着和街上的人一样的衣服,她觉得他们更像是商店里的顾客或者饭店里聚会的食客 。  她这时才发现对面的墙壁是一面镜子,她想不通干嘛把镜子做成墙壁,但还是对着镜子理了一下头发。许多年之后,她再次与儿子团聚,当她告诉叶聪自己被关在那个有一面墙壁都是镜子的房间里时,叶聪大笑起来:“那是审讯室,老妈。人家把你当作绝密审讯对象呢。”  没错,这个一脸困惑,穿着与走在大街上的大嫂大妈没有任何区别的女人,的确是特密局这段时间严密监视的对象。可是令王伟——行动负责人,感到费解的是,这个女人自始自终表现出小学生般的惶恐和懵懂,从检测仪器得出的结果,她并没有采取隐瞒的伎俩,但她又没有给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难道这是个高手?”王伟抽着烟,盯着房间里正在喝水的孙敏自言自语。  “王头,今天还问么?”姜明走到王伟身边,递给他刚出炉的分析报告。  “问,当然问。不问出结果来不放她走!”  于是那个胖子再次来到房间里,他一屁股坐下,盯着孙敏。  “休息好了吗?”  孙敏点点头。  “要喝水么?”  孙敏摇摇头。  “那么继续吧。”  孙敏叹口气,只好继续回忆。
  那天也许是周六,也许是周日,总之是傍晚的时候,孙敏和叶福贵在家里一边剁肉馅儿准备包饺子,一边等待叶聪回来。和第一次一样没有任何预兆的,有人敲响了门,两口子估计是串门的朋友,因为叶聪有房门钥匙。这次是孙敏开的门,她看见那个人站在门口。仍然是上次的装扮,仍然让人目瞪口呆,只不过这次是孙敏呆在那里。不过因为那人说过自己还会来,她呆了一下就问到:“你。。。找叶聪吗?“  那人点点头,然后自顾自走进来,坐在上次那个被他烤焦了的破沙发上。  “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我们跟他说了,让他赶紧把东西还给你。今天可能会回来。“  那人不说话了,坐在沙发上侧过脸去看了看站在厨房门口发呆的叶福贵。孙敏觉得既然这人没有什么怀念头,也算是客人了。于是走过去倒了杯茶。  “你喝茶吧。“  那人似乎很意外,他看了看孙敏,干硬地说了声谢谢。用戴着手套的手接过茶杯,他开始饶有兴致的看着茶叶在水杯里沉浮,脸上竟然露出微笑。这让叶福贵放下点心来,他知道这个怪人虽然古怪,但不是恶人。于是决定跟这怪物试着套套近乎。  他走过来,坐在那人对面,捧着一杯茶。“喝茶嘛,”他说,那人似乎刚才在打瞌睡,现在才睁开眼睛看着他,但不说话。  “额。。。你是哪里人呀?”  “。。。。。”  “我看您是外地的呵呵!”  “。。。。。”  :额。。。我们叶聪这孩子其实本性不坏。。。就是小时候我们做父母的没管教好。。。“  “。。。。。“  叶福贵开始后悔自己乱搭讪了。
  孙敏在厨房里紧张的冒汗。她不知道叶福贵干嘛没事招惹那家伙,但是她发现那人并没有发怒的意思,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爱人,好像在研究一种早已灭绝的生物。忽然这时,那怪物竟然开口说话了,不是几个字的回答,而是一段让他们夫妇晕头转向的表白。  “我不属于这里,不属于你们这个年代,我甚至不属于你们的种族。我来执行任务,但是我遇到了米亚人,我们发生了战斗。我的指令接收器遗失了,当我回去寻找的时候,我的信息液提示,它被一个高大的人类青年拿走了。他也许没有目睹我和米亚人的争斗,但是他拿走了我的指令接收器,并且藏在身上 。我的信息液已经快要耗尽,我必须尽快得到接收器,完成任务,回到我的国家和我的时代。我需要叶聪的帮助。“  叶福贵嘴里含着一口茶水,就那么鼓着腮帮子瞪着对面的人不知道该干嘛。孙敏赶紧搭话:“好好。。我们见到叶聪就。。。"  她的话还没说完,房门忽然被锤的山响。叶福贵夫妇惊觉的向门口望去,那个人仍然饶有兴致的盯着茶叶。  “叶聪!你出来!我知道你今天在家!兄弟等你一个月了!“  叶福贵听出来了,这是张浩,这一片地下赌场的打手。赌博是人类天性,人们会为了各种东西打赌,而做刺激的就是直接赌钱。叶福贵赌了一辈子钱,但是他从不赌到会威胁自己生命的程度,然后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叶聪,他的儿子就做到了。
  一个月前,叶聪和牛山再次来到县丁家茶馆里的赌桌上。他们已经欠了一屁股债,但是这次,这两个混球宣称只要给他们一次翻本的机会,他们就会把输掉的全部赢回来,而且这辈子再也不进丁建国这个赌场的门,他们洗手不干。张浩并不相信,但是丁建国挺有兴趣,他想看看这两个后生怎样从他的赌客手里赢回数千元的赌债。当然,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如果能被这两个笨蛋赢走钱,那他还赌场做什么?  叶聪和牛山穿着脏兮兮的军棉袄大模大样地来到赌桌前,并不是很冷的天,但两人把自己裹得像大粽子,丁建国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是这两个家伙是老常客了,而且一贯窝囊,也就没想别的。没想到这两个兔崽子这回还真拼上命了。  开赌不久,照惯例这两笨蛋再次输个灰头土脸,张浩和几个打手在角落里抽烟,一边讲笑话,丁建国在自己房间里和一个地方上的领导聊天。这时候,叶聪他们那边忽然炸锅了,几个赌客掀翻了椅子和桌子和叶聪对峙着。牛山站在他们边上正大把大把把钱装进一个布包里,叶聪瞪大眼睛,喘着粗气,拿着把短柄猎枪一会儿对着这个一会儿对着那个,对面的几个则死死盯着他,刘胖子的小眼睛闪着凶光,连扭曲的像是受了伤的野兽。。。。  张浩忽然从侧面扑过来,叶聪端枪对着他就是一家伙。。。猎枪发出一声闷响,张浩在半空中身子歪着砸在地上,用手抚摸自己的耳朵,他的左耳被轰掉了半个。另外三个本来已经抽出棍子和砍刀,这时候也愣在原地。丁建国护送领导离开,并一再保证“这种事情确实从没发生过,以后也绝不会再有。。。”等他召集弟兄回来围剿叶聪他们时,这两人已经杀出一条血路从茶馆厨房后院的围墙翻出去,逃的没了影子。
  门外短暂的停了几秒钟。叶福贵的脑子飞快转动:他不知道叶聪做了什么,但敢肯定是闯了要命的祸,否则这几个地痞绝对不会闯进船厂宿舍区。船厂在这里是唯一的,也是整个省里层次最高的国家企业,直接属于中央部门领导。船厂里头大的像个小世界,生活区里有菜场,有娱乐场所,甚至有自己的教育场所。。从幼儿园到高中。宿舍区有船厂自己警务人员,日夜巡逻以保证职工家属生活的安全。以前叶聪也在外面惹过祸,可一般来说,只要在自己家里躲一段时间也就过去了。可是这次,这几个人已经不能忍受在外面守株待兔的游戏了,他们直接闯进船厂宿舍区,直接找到叶聪家所在的7号楼,直接问清楚他家的位置。。。人家这次上门要命来了!  到现在这个时候,唯一让叶福贵稍许宽心的是,这些人既然只能追到家里来,那就说明他们根本摸不清那臭小子具体的位置。。。他知道儿子很难被抓住,知子莫如父,叶聪什么德行他最清楚。现在,他必须要为自己和爱人的安全想个办法。他沉住气对着门外吼了一声:“叶聪不在!你们是谁?”  门外不答话,接着就是震天的踹门声,孙敏从厨房里走出来又被老叶的眼神逼进里屋,她关上门,靠在门边发抖。  “你们他妈再踹门老子报警了!搞清楚这是在哪儿??”  门外声音停止了,张浩的声音传进来:“叶老,我是丁家茶馆的浩仔!你也知道我,我们和你家叶聪平时也处的不错,今天我们找他,有点旧账必须算清楚。叶老,您也知道我们都是混社会的,把门打开,我们谈谈这事儿,你看怎么样?”  叶福贵撇了撇嘴:“叶聪真不在,一个月没回来了。那兔崽子我早不当儿子看了!要不这样,你们之间的破事儿我也懒得管了,我告诉你几个他可能躲着的地方,你们去找,如何?”  “叶老!别给脸不要脸!你叫警察?你叫叫试试?你不知道吴局长就是我们丁叔大舅子么??叶老!!你也知道我们在这混了多久了,我们丁叔说了,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叶聪这小子不懂事他也不跟他计较,但是叫他去赔个礼认个错还是应该的。叶老,你真把我们憋急了,我们可就不给您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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