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东的微博迷恋于网络游戏连上识都没有精神我会说

{"subject":"[转载]思想讨论会材料(7)","content":"发信人: Foucault (卓青), 信区: Reader&&&&&&&& 标&&题: [转载]思想讨论会材料(7)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Fri Jan&&4 09:43:05 2002) && 思想讨论会材料之十一
  民族主义(言论摘要)
  王小东
  \"民族主义者,世界最光明、正大、公平之主义也,不使他族侵我之自由,我亦毋侵
他族之自由。其在于本国也,人之独立;其在于世界也,国之独立。”
  --梁启超:《国家思想变迁异同论》
  一.开启一个新时代
  为什么不用爱国主义而用民族主义?我的回答是,在中国目前的语境下,民族主义更
能代表一种新思想、一个新时代。
  在语义学方面某种意义上说,科学无语言。科学需要创新性,而创新的东西意味着用
旧有的语言描绘它都不合适,如果不用旧有的语言,人们就无法交流,也就是“无语言”
了。在社会科学中,人们在语义之争上花的时间和气力非常多。在选用一个旧有的词汇(
我们不能老是造新词,造新词太多人们也就无法交流了)来表达一个新东西时,我们不仅
要考虑它的字面意义、原始意义,还要考虑它被使用的历史。
  民族主义本是西方学术界和大众传媒扣在中国80年代末90年代初兴起的一些思想头上
的帽子。我接过这顶帽子是受到很多指责的:民族主义与爱国主义原本是接近的概念,而
另一方面,似乎在各种语言中,爱国主义都是褒义的,民族主义有时却是贬义的。
  我的想法很简单:面对强势的西方话语及其众多的国内拥护者,你辩不胜辩,这个帽
子你不接也得接,不如就主动接过来,这本身就是对于他们的无端指责的一种蔑视,而去
没完没了地分辩“我不是民族主义”,倒是说明你自己心虚了。其次,爱国主义这个词已
经被搞得太庸俗,庸俗得人们一听到这个词就发笑,根本不可能有兴趣去听一听它还有哪
些新内容。姜文说:“我觉得比‘卖国贼’更可怕的是‘爱国贼’,他们打着‘爱国’的
旗号,危害却比‘卖国’还大”。姜文这句话中所批判的打着“爱国”的旗号,却贩卖庸
俗、矮化、窝囊、胆怯的垃圾的行为,在我们的生活中比比皆是。 &&   民族主义虽然也是个老词,但在这些年中它很少被使用,很少被使用的老词往往会起
到一个新词的作用,人们会耳目一新,会去注意它的新内容,同时,人们会第一眼就大致
了解其含义。
  甘阳先生日发表在《联合早报》上的一篇文章,《民族主义还是爱国主
义?》:\"英国政治学家米讷格(Kenneth Minogue)在其《民族主义》(1967)中因此曾
试图对‘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作出一种学理上的区分。他认为二者的区别在于,爱
国主义是热爱本国的现实状况(loving one's country as it is),因此主要表现为抵
抗外来侵略以捍卫现实存在的祖国;反之,民族主义则是致力于实现祖国尚未达到的理想
目标(ideal of one's country that is yet to be realized)。”
  这里的关键是民族主义想做一种新的解释,并含有开启一个新时代的意思。
  开启一个新时代对于我们中国人来说恐怕是很急迫了,更让人感到急迫的是俄罗斯新
总统普京的上台。我听到很多人说普京不过如此。像俄罗斯这样一个大国,陷入如此深重
的危机之中,除了上帝,恐怕任何人都不可能一下子解决所有问题。普京当然要和国内外
的各种势力妥协,不可能马上把整个颓势翻过来,但他毕竟已经摆脱了前一段俄罗斯主流
思想的梦呓。俄罗斯人民选他上台,说明了俄罗斯人民也摆脱了这种梦呓。
  二. 我们时代两个基本问题
  从整个地球的角度说,我们这个时代有两个最基本的问题没有解决。
  (1) 生存空间
  我们这个星球的一个最基本的问题就是生存空间和自然资源分配的不平等。“生存空
间”这个字眼,似乎也因为纳粹德国曾经使用过而成了违反“政治正确性”的概念,谁使
用它,谁就会被妖魔化。人类在过去的历史中,为了争夺自然资源,为了争夺生存空间,
曾爆发过多次极为血腥的战争,第二次世界大战我们记忆犹新。战后,有了那么一种新的
论调,说是在战后的自由贸易体制下,自然资源、生存空间并不重要,任何人只要在商业
竞争中获胜,就能过上好日子。
  所谓自然资源、生存空间并不重要,任何国家或民族只要在商业竞争中获胜,就能过
上好日子的例子,只限于韩国、新加坡、台湾、香港等几个很小、情况又非常特殊的国家
和地区。日本似乎也是一个例子,但日本是靠在战争中打败中国,然后掠夺中国的自然资
源而获得它的原始资本的。
  任何一个人,只要到中国内地那些自然禀赋极差而人口却极为稠密的地区去看过一眼
就会明白,生活在那里的人基本上是绝望的:恰恰是因为他们被赋予的自然资源太少而决
定了他们不可能在商业竞争中获胜。他们的严酷的生存条件也恶化了他们的社会关系:在
每一个人都要为生存而拼命争夺自然资源的时候,宽容、自由和民主难以立足,环境保护
就更谈不上了,连文明都难以找到立足之地。他们的唯一希望就是跑出去,跑到自然资源
更多、生存空间更宽敞的地方去。
  中国的许多困难来自生存空间。必须捅破“生存空间”这层窗户纸。我经常看到媒体
上,以及许许多多的人嘴上都在说西方人多么多么文明,他们坐公共汽车从不乱挤、抢座
,他们的街道有多么多么干净,等等。最近我在网上看到一个反驳此类言论的帖子。这个
帖子说:美国人从车里往外丢脏物、吐口香糖等等是常事,只不过因为人少,街道才显得
干净。对于这个说法,我深以为然。我还可以告诉你们一个我个人的经历:我曾在加拿大
的温哥华居住过,那里的最豪华的百货公司门口夜里常常有人小便,人数还不少,故此白
天也会闻到一股刺鼻的尿臊味;但因温哥华的人口少、自然条件好,它仍旧称得上是北美
最干净、最美丽的城市。我敢说,如果让美国人或加拿大人居住在中国这种密度条件下,
他们会比中国人更不文明、更肮脏、更破坏生态环境、更窝里斗……,甚至连他们的民主
制度恐怕都会变了味。
  日本也许是个例外,但日本人是以极度克制自己的个人自由来适应高人口密度的环境
的。曾经有一个非常了解日本的文化,因而为日本人所喜爱的朋友(她是中国国籍,但为
朝鲜族人,出生于韩国)告诉我:日本人的“规矩”之多,真是外人难以想象,如果并非
从小在日本长大,绝对是动辄得咎,而这一切都源于日本的拥挤。因为生存空间的狭小,
日本人的生活质量与他们的人均收入及努力程度都不成比例。即使是日本,我们也不要忘
记,它虽然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丢掉了几乎所有近代夺取来的生存空间(但不是全部,比
如琉球群岛,原来就是中国的属国,现在还在它手里),但它从中国掠夺的金钱和自然资
源帮它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底子。
  我并不是说我们就不应该改进自己的行为了,就目前而言,我们就是这个自然资源条
件、这个生存空间、这个经济发展阶段,我们必须调整自己的生活方式以适应它们,但我
们必须实事求是地看到中国的许多问题的环境制约因素。这个环境制约因素中最重要的恐
怕就是生存空间的这个因素。
  最近,在英国发生了历年来死伤人数最多的偷渡客死于非命事件。英国海关人员6月
19日凌晨在英国南部多佛尔港检查一辆荷兰牌照的卡车时,在集装箱内发现58具(54男、
4女)尸体,该批偷渡客来自中国大陆。
  类似的新闻我看过很多,每次我都十分难受。一些西方人,还有一些惯于诋毁中国以
取悦西方人的中国人会说,这些偷渡客是在“逃避专制政权”。但每一个客观公正的人都
明白,虽然中国在人权和民主政治方面做得是不令人满意,但这些人决不是在“逃避专制
政权”,而是在逃避匮乏的自然资源、拥挤的生存空间。实际上,那些生存空间匮乏的国
家如印度、墨西哥等,都是民主国家,他们的国民不也在大量的偷渡吗?
  有些人还会说,这些偷渡客并不穷,否则他们根本就付不起偷渡的费用,然而,要知
道,逃避匮乏的自然资源、拥挤的生存空间已经成了中国人的一种集体潜意识,每年有无
数的中国人历尽千辛万苦,能卖什么就卖什么,包括劳力、智力、尊严、女人的身体乃至
灵魂,以各种方式谋求进入自然资源不那么匮乏、生存空间不那么拥挤的地方,最好是北
美、欧洲、澳洲,退而求其次,则俄罗斯、东欧、拉丁美洲,甚至非洲也行。
  那些排着长队考托福的莘莘学子们……
  那些甘愿嫁给又丑、又蠢、又穷、又老的外国人的年轻、貌美、聪明的中国姑娘们…
  那些挥舞着生花妙笔为中国人抛弃自己的祖国而赞美、讴歌,描绘着一个外国天堂、
外国人天使的文人墨客们……
  我想说,我都理解。可这些人却不肯说出真相,也许他们自己也不明白真相……但我
要指出这个真相,这一切的根源在于生存空间的狭小。
  所谓中国人往外跑是因为“苛政猛于虎”是不对的,另一种说法则是中国人不应该出
去,我认为这也是不对的。真正的问题是我们怎么出去。谁能把中国人光荣地带出去,谁
就是中国的英雄。
  在这里我还想顺便说一句关于毛泽东在计划生育问题上的失误的问题。如前所述,中
国的生存空间的狭小,很多人都是认识到了的,而其根源,则很多人都认为是毛泽东在计
划生育问题上的失误。我想说的是,仅从中国这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看,仅从这几十年
看,这种说法未尝不对,但从世界的角度看,从更长的历史长河看,这种说法就有问题了
。在15世纪时,中国的人口已经相当可观,达到1亿至1.3亿,欧洲则只有5000万至5500万
。实际上,相对于世界总人口,特别是相对于欧洲人及其后裔,近代中国的人口比例并不
是增多而是大大减少的。因此,从世界的角度看,从更长的历史长河看,中国的生存空间
狭小,并不是因为毛泽东的时代中国人多生了孩子,而是因为在近代扩展至全球范围的争
夺生存空间的战争中,中国人打了败仗,而欧洲人打了胜仗。
  西方人的伪善
  几十年来一直敦促中国对外开放的华盛顿现在要求中国动用警察和部队像管制监狱一
样来控制边境。阎学通说,世界上所有国家都应当拆除障碍,允许人员自由进出,迁移自
由应当看作和言论自由同等重要。“你如果在A国没有言论自由,你至少可以有到另一个
国家去享受言论自由。”
  然而,美国却要求中国动用警察和部队严格控制刚刚放松的边境,重建“竹幕”。如
果美国人明说:这个世界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们的祖宗没有抢到我们的祖宗抢到的
空间那么辽阔、自然资源那么丰富的地盘,你们就活该倒霉,有能耐你们也来抢,那我们
也认了,谁让我们抢不过别人的呢?问题是美国在标榜“人权高于主权”。既然“人权高
于主权”,那你为什么不把你自己的那个主权稍往下放一放,允许人员自由进出,以享受
人权呢?如果西方人真的奉行“人权高于主权”这条原则,那么,多佛尔港的那58个中国
人根本就不会死。
  世界银行在美国的压力下取消了对中国在青海省重新安置贫困农民的贷款,理由是这
个项目会使中国对于历史上属于西藏的地区的占领巩固下来。这是伪善的美国人又一次在
剥夺处于自然资源极度贫乏的状态下的贫苦的中国人的人权的例证,香港中文大学的王绍
光教授呼吁:“记住这件事”。
  很多中国人都认识到了中国的生存空间狭窄和自然资源的匮乏。但有些人提出的解决
办法却十分荒唐。张祥平先生就是其中的一个。他认为,中国人可以向西方人挑战。挑战
什么呢?比比谁消耗的自然资源更少(要是比这个,中国人可赢美国人多了:一个中国婴
儿生下来,其一生的自然资源消耗仅仅是美国的几十分之一),并认为这最终会“感动”
西方人。再没有什么比这种伟大的“新儒家”思想更荒谬的了。张先生应该去看一下美国
人写的《文化与进化》一书,这本书明确地说:高级物种与低级物种之间的差别甚至“并
不在于如何有效地利用能量,而在于利用的数量”。张先生的“高招”不仅不可能感动西
方人,恐怕反而会招致西方人的耻笑,笑中国人的愚蠢、低劣。当然,张先生会说,这是
西方人的价值观,这种价值观是不对的。然而,就算我们同意张先生的价值判断,我们也
无法避免“劣币驱逐良币”。在这里我想补充一句,中国的民族主义者绝不是所有中国的
东西都赞成,所有西方的东西都反对,譬如在这个问题上,中国的民族主义者绝对应该采
用西方人的观点,而不是“新儒家”的观点。新儒家的观点只不过是中国一些人的愚蠢的
  我的一位朋友谈到他和一位前高级官员的一次谈话。这位前高级官员认为台湾是可以
丢掉的,西藏也是可以丢掉的。当听到西藏也可以丢掉时,我的这位朋友有点担心了,他
说,我们中国人也许将来还要依靠西藏喝水呢,西藏不能丢啊。你们猜这位前高级官员说
什么?他说:印度也要喝水啊。我听到此,笑着对我的这位朋友说:“那你没有问问他,
印度穷人多着呢,他的正部级待遇为什么不拿出来给印度的那些穷人呢?”记得90年代初
,有一位叫赵营波的作家,提出了一个所谓的“大协调理论”。有一次有朋友把我请了去
陪这位作家吃饭,同时聆听他关于“大协调理论”的教诲。我听了半天,似乎是搞明白了
。我问他:你说的这个大协调理论,是不是就是说我们是羊,西方人是狼,而为了生态系
统的平衡,我们这些羊应该主动地让西方人这些狼吃?他回答说,正是这个意思,自然界
是个大系统,羊和狼应该协调,羊不应该只考虑自己这个子系统的利益,而应该为整个大
系统的协调作奉献。我回答说,对不起,我这只羊即使打不过狼,也要试着逃跑,决不肯
为了你的那个“大系统的协调”白白送给狼吃。中国老是有这么一些所谓“世界主义”的
“高尚人士”,非常乐意慷其他中国人之慨来显示自己的“道德高尚”、“思想开放”、
“绅士风度”、“博爱人类”,等等。他自己个人的东西可一分不能少!
  索尔仁尼琴最近出了一本书,叫做《倾塌的俄罗斯》。说俄罗斯人之所以对于自己的
民族利益丧失防卫意识,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前苏联某些政策或意识形态长期影响的
结果,比如,对所谓的沙文主义的不断批判,诸多不尽合理的民族政策,关于世界大同的
乌托邦幻想,使俄罗斯人的民族意识空前地淡化,整个民族失去了内在的凝聚力。当然,
索尔仁尼琴认为,西方蓄谋已久的反俄计划及其成功实施,也是俄罗斯步入当前困境的主
要原因之一。前社会主义国家僵化的意识形态确实存在着严重的问题:如过早地空想世界
大同(比现在的美国人鼓吹地球村要早得多),又一个劲地批民族主义,这些作为一种理
想也许是崇高的,但距离现实太远,在现实中反而会被“劣币”所淘汰。
  西方人则从给小孩子玩的电子游戏开始就讲争斗。我记得我打微软的《帝国时代》那
个电子游戏,怎么也打不好,而一个十岁的孩子却打得非常好。我问他诀窍在什么地方,
这个小孩子告诉我,他已经悟出来了:关键不在于自己发展,而是不让对手发展。就这么
一个小孩子,玩玩西方人制作的电子游戏,就会自己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你能说这些游戏
不反映西方人深层的心理意识?当然,西方人也讲自由、平等、博爱等,它的思想是多元
的,故此有免疫力。在前社会主义国家的社会思想中,虽然也有不同思想的斗争,但在一
个时段内,往往是其中的一种占绝对的主导地位,也就是说,在任何一个特定的历史阶段
社会思想大致上是一元的,故此没有免疫力。
  少数人决定多数人的命运
  如此众多的人的命运为少数不了解他们、也不关心他们的人所决定。从国内政治的角
度说,这是一个专制政体的问题,从国际秩序的角度说,则是美国和西方强国俱乐部的霸
权的问题。我极为欣赏美国和西方国家的民主制,但从国际关系的角度说,我不能不说,
这是一种类似罗马人的、和奴隶制结合在一起的民主制,统治种族的民主投票可以决定消
灭奴隶种族。我认为,中国人的命运不能为另一群人所决定,即使他们是通过民主程序作
决定的,因为在这个民主程序中,没有中国人的参与。这是我与中国的那些亲西方的知识
分子的分歧所在。
  罗素的话比较真诚,他没有像当代那些伪善的西方和中国的知识分子那样谴责中国的
民族主义,他老老实实地说:“我不主张提倡民族主义和军国主义。但若那些爱国的中国
人反问我:不提倡的话何以图生存?我却也无言对答。” (但罗素随后建议“最富忍耐
力”、“爱好和平”的中国不要去“追求白种民族都迷恋的战争、掠夺和毁灭”,等待白
种民族“在未来的几百年里互相残杀”,等待“它的压迫者最终也许会被拖跨”,我看不
  现在的国际秩序与罗素那时相比,只是一个软刀子杀头的问题。就这样一点“进步”
,还是因为有了核武器。现在美国人又在搞NMD、TMD,这套东西真搞成了,我看又会回到
罗素那个用硬刀子的时代。不,对于我们中国人来说,现在比罗素那个时代更糟,因为今
天的西方列强是联合起来的,中国一些著名的国际关系学者所谓“西西矛盾是主要矛盾”
的说法,是不过是一种不敢面对现实的梦呓而已。
  我还是愿意设想一个新的、可以包容世界各民族的世界体系,这样一个体系只能产生
于力量的平衡,而不是西方人的道德和仁慈。这个体系必须实现:
  (1) 自然资源与生存空间分配更平等,劳动力的自由流动。一些鼓吹所谓全球化的
学者说,所谓全球化,就是在世界范围内自由配置生产要素。但他们避而不谈的是,这些
“自由配置”的生产要素中,为什么不包括劳动力。只有一个任何人都可以跨越任何国界
、到任何地方自由、平等地居住和工作的地球,才称得上是“全球化”或“地球村”
  (2)民主的世界体系。管理这个世界的机构由全世界的人按一人一票的原则共同选
举产生,而不是仅仅由美国人选举产生。
  虽然中国的主流知识分子迄今为止表现得比西方的知识分子更思想贫乏、更弱智,但
我相信,21世纪人类伟大的思想家多半将出在中国。因为中国处于边缘,对于这个星球的
所存在的问题和矛盾有着比西方人更为深刻的切身体会,又有一定的力量,包括文化的、
物质的力量。
  三.论尚武精神
  当代中国国民精神的矮化,是许多尚且留有自尊心的中国人所痛感到的。如果中国的
国民精神永远保持这种矮化的状态,我们中国人不仅不能在这个世界上有尊严地生存,恐
怕仅仅是生存都难。由于痛感到这样一种耻辱、这样一种危险,一些年轻人,如文成等人
,在网上提出了振兴尚武精神的呐喊。要振兴中国的民族精神,提尚武精神是否全面?在
目前这种民族精神极度矮化的情况下,提振兴尚武精神,虽然不一定全面,却是切中要害
  从人类历史看,能过上好日子的民族都是尚武的民族.尚武精神的原始含义,是指人
类在武力冲突中战胜敌人所需要的种种精神品质;而尚武精神的重要性当然也和武力对于
人类的重要性密不可分。
  一个民族是否能过上好日子,与其所占有的生存空间和自然资源直接有关。而这个世
界上生存空间和自然资源的占有,则是由战争决定的。现今的西方列强几乎都是在战争中
抢到自然资源或生存空间的国家和民族。白种人今天在世界上仍旧占有的至高无上的地位
,完全是因为在近代扩展至全球范围的争夺生存空间的战争中,他们打了胜仗。有些在列
强自己互相之间的战争中落败因而丧失了抢夺来的生存空间和自然资源的国家,如德国人
,仍旧靠在战争中的优秀表现过上好日子的。首先,作为白种人的一部分,德国人分享了
白种人在战争中夺得的生存空间和自然资源(例如,德国人曾大量移民美国,可美国并没
有类似于“排华法案”的“排德法案”);其次,德国虽然在两次大战中战败,但其在战
争中及战后的优秀表现却有目共睹(一战后梁启超曾说过:“我在欧洲看见德奥两国战败
国人民,德国人还是个个站起了,奥国人已经个个躺下去,那两国前途的结果,不问可知
了。”),因此,取得胜利的西方列强不得不考虑要对其安抚,以免将其再次逼上战争之
  甲午战争,如果中国人愿意在武器上多花一点钱,情况会怎么样?那时的军事科技,
中日两国是半斤八两,都得从外国买。中国是否花不起日本那么多钱买军舰呢?绝对不是
这样。《马关条约》(1895年)我们赔了2亿3千万两(其中3千万两是“三国干涉还辽”
时用于赎回辽东半岛的),6年之后的《辛丑条约》(1901年),我们又赔了4亿5千万
两,合计,7年之内一下便赔掉6亿8千万两。当时中国的钱不花在武备上,而花在皇室
的穷奢极欲上。据著名历史学家唐德刚先生说,当时宫廷半月之费,就可买吉野级巡洋舰
一艘,两月之费,可购一超级主力舰,一年之费,至少可以装备一支高踞全球六七位的海
军舰队;而一个颐和园改建的初期预算是白银1亿两,可用以增建10支“北洋舰队”而有
余。有这么多钱,中国海军却自光绪十四年(1888年)以后,正当日本海军全力向前推进
之时,竟然“未购一舰”!不仅如此,就在中日双方都己箭在弦上,户部却取得海军衙门
的同意,于1892年正式宣布以太后万寿需款,海军停购舰艇二年!快舰买不成了,至少快
炮也该多买几尊吗?朝鲜局势吃紧,李鸿章循部下之请,要海军衙门拨款60万两,购快炮
20尊,以替代各主要舰艇上之慢炮,而户海两处,竟一毛不拔。李氏不得已,乃自海军日
常粮饷给养之中,挤出20万两,聊购次等快炮12尊,以平舰上官兵之积愤。而日本则倾全
国之力,克勤克俭,来打这一场战争,据说连皇娘的脂粉钱都捐出来了。结果是,中国海
军的舰只的吨位虽然不低,但航速低,以时速15海里的慢船,对抗23海里的快船,火炮五
分钟打一炮,对抗一分钟打五炮。
  有人说是清朝专制。当时日本人民有多少政治权力吗?有人说中国西化不够。可日本
的西化的精髓到底在哪?我认为可以原因在尚武精神:日本民族尚武精神举国上下都强,
无论贵族与平民,日本皇室的追求在于武备而不在于花园。中国普遍缺乏尚武精神,腐败
的满清贵族阶层更是早已忘了武备为何物,结果是有钱也不行,最后被人家抢个精光。舍
不得花小钱去买军舰,最后只得花大钱去赔款。如果那笔钱不是投在颐和园上面,而是投
在军舰上面,则我们现在可以利用这笔钱的回报轻而易举地建一万个颐和园,这就是尚武
的经济学。当我们到颐和园散步时,我们不要忘记,如果当时不造这个园子而去买军舰,
我们今天很可能已是世界上最富最强的国家,而南京大屠杀什么的多半不会有。
  从某种意义上说,在这个地球上现在还幸存的人,几乎都是在战争中有优秀表现的种
族的后代,在战争中表现过于拙劣的种族,很难留下后代。这种说法似乎有点违反“政治
正确性”,但却是人类社会的一个事实,自然界的一个事实。西方人往往强调贸易的重要
性,强调是贸易,是商船走在了向外扩展的最前列,接踵而来的是炮舰,商船必须跟在炮
舰后面才能有大出息。举个粗鄙的例子:你就是当妓女,靠卖身赚钱,也需要黑社会保护
,否则人家嫖了可以不给钱,甚至把你原来挣的钱抢走。当我看到那些大谈“江南民气柔
弱”的好处,讲柔弱和顺从赚大钱的谈论,觉得也很有道理,我不禁要想到妓女和黑社会
这个例子。
  尚武并不是拿着大刀片子瞎抡。
  有人马上会说这是军国主义、法西斯主义,或者更聪明、更诉诸人们切身利益的攻击
:说是要把老百姓吃饭的钱糟践在没用的大炮上。就算是糟践在大炮上,也比让中国的暴
富阶层糟践在美国拉斯维加斯的赌场里要强。
  总结中国不尚武的历史教训是有用的。中国人才有可能避免进一步丧失生存空间。除
此之外,尚武是为了振兴中国目前确实十分矮化的国民精神。我们今天提倡尚武,意在构
建意志平台。作为具有强大历史惯性的理学,不仅摧毁了器,更阉割了中国人先秦,汉唐
的雄风,-我认为它摧毁了中国人的意志平台。
  尚武一说跟中国民族的危机意识是一体的。一些知识分子清静惯了,对于这个危机意
识根本不爱听。他们怕尚武,就是怕听危险,怕这些危机的信息破灭了他们的清梦。
  其次,尚武是跟权贵阶层过不去,是对这些人既得利益的最大破坏。这些人有个毛病
,“数小钱的习惯”,且数的还是个人的小钱。尚武是跟美国过不去。这更不用说了。所
以,他们就简单化,凭你一千张嘴说尚武不是拿着大刀片子瞎抡,他们还是偏要说你就是
拿着大刀片子胡抡,就是见外国人就杀。
  尚武可以解决什么问题呢?我认为它可能什么都解决不了,但它是现实之下事关中华
民族生存发展必须具有的能力的不可或缺的条件和精神基础:是解决民族精神矮化的必要
条件,是提高民族竞争力的必要条件,是提高中华民族国际地位的必要条件,是捍卫中国
人生存空间的必要条件。
  (1)一个民族的尚武精神当然要包括这个民族对于武备的重视。我认为这一点在和
平时期也是非常重要的。讲到对于现实政策的影响,我认为,鉴于现代科技对于国防的重
要性,尚武意味重视发展科学技术,而且是真正的、扎扎实实的科学技术,不是那些搞花
架子的什么“知识英雄”之类,因为尚武精神来自战争,在战争中搞花架子就意味着失败
  (2)尚武精神意味着不向任何强权低头,意味着不依附于别人,意味着自尊自强,
意味着敢于战胜困难、敢于战胜敌人、意味着除强扶弱。我曾经说过,商人也可以尚武:
我举的是索尼的例子。索尼的已故总裁盛田昭夫曾经写过这样一段回忆。
  \"布诺瓦公司的人很喜欢这种收音机,他们的采购经理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们真想
进点货。就买十万台吧。’十万台!我大吃一惊。这个订货数量简直令人不敢相信,价值
是我们公司全部资产的好几倍。我们开始商谈细节,他告诉我说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要把
布诺瓦的名字印在收音机上。我的脑子转得飞快,绝对不能答应这个条件。
  \"我曾发过誓,我们决不当其它公司的原设备制造商。我们要靠自己产品的实力为公
司创造自己的名牌。我告诉他,我还要与公司再商量一下。接着我把这笔生意的大致情况
发回东京。答复是:‘接受订货。’我不喜欢这个主意,也不喜欢这个答复。经过反复思
考,我决定拒绝。我们不能用他人的名字生产收音机。当我回到布诺瓦公司再去见那个人
时,刚开始他好像并没有认真地对待我。我怎么可能拒绝这样的订货?他认定我会接受的
。但是看到我并不为之所动,他干脆长话短说:
  “我们公司的牌子是花了五十年功夫才建立起来的名牌,没有人听说过你们的名字,
为什么不能用我们的呢?”
  \"我懂得他在说什么,但是我有自己的观点。我回答说:‘五十年前你们的牌子也和
我们今天一样,不为人知。我把新产品带到这里来,现在我要为我们的公司将来的五十年
迈开第一步。再过五十年,我可以向你许诺,我们的公司将会与你们今天一样有名。’
  \"我对这个拒绝OEM(原设备制造商)订货的决定从来就没有后悔过,因为这个决定给了
我更多的信心和自豪,尽管当我回到东京向井深和其他负责人谈起此事时,他们中间有些
人认为我干了一件傻事。我当时就说过,从那以后也经常说:‘这是我做出的决定中最好
的一个。’”
  我认为,盛田昭夫在此事上体现的就是一种尚武精神。我很少看到当代中国商人有这
种精神(当然不是绝对没有,有个别当代中国商人似乎有点尚武精神,但还需要观察。其
实清末有些商人倒是有尚武精神的)。这是不是当代中国迄今没有几个在世界上值得称道
的商品和品牌的一个原因呢?
  (3)尚武精神意味着对于自己人的团结和诚实(虽然对敌人是兵不厌诈)。现在这
个提法也会招人骂。有些人总是害怕中国人团结起来,说是这样就会“团结在不得人心的
官吏的领导之下”。我很奇怪,难道这些人从来没有想过中国人自己可以争取做自己的主
人,而不是做在别人的“领导之下”的奴隶?难道中国人不可以自主的团结起来?其实,
我在《信息时代的世界地图》中就表达过一种想法,海外的中国人应该自己自主的团结起
来,以谋求中国人自己的利益,他们又是在什么人的“领导之下”?究竟这些人为什么这
么害怕中国人团结起来,以至于要极尽能事给主张中国人团结起来的主张抹黑?还有人又
说了,因为我批判过某些中国人的思想(逆向种族主义者),故此我就没有资格提倡中国
人团结了。
  我有时是非常悲观的。看到中国目前的腐败、涣散、懦弱、科技与世界先进水平越拉
越远,我想将来的中国人要保生存,可能是不得不爬着出去了。我但愿通过我们每一个有
志于民族复兴的人今天的微薄的努力,中国不会出现那么一天。但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呢?
我想,即使真到了那一天,即使中国人真的非得爬着出去不可,也应该保持尚武精神,也
应该保持内心的自尊。爬着出去,寄人篱下,自然要忍受屈辱,但内心的自尊、内心的尚
武精神则不可没有。
  讲尚武精神、讲内心的自尊,讲中国人帮中国人,我认为海外的那些普普通通的质朴
的华人那里还是有的。然而离开了形成一种明确的思想体系的民族主义,这些质朴的情感
所能产生的凝聚力难以超过黑社会的水平。因此,即使中国人不得不爬着出去,民族主义
(这时就更难使用爱国主义这个概念了)也是他们保持自尊、保持凝聚力,等待机会,实
现民族复兴的不可或缺的思想。
  而没有尚武精神,没有民族主义会怎么样?我想对中国年轻人说的是,女人也会没你
们的份。卫慧的《上海宝贝》出来,按说是一本很平常的书,要说它的性描写,现在的不
少合法出版物比它还要黄色的多,要说它的艺术性,大家都认为很平常。可它为什么那么
轰动?首先是有那么多人骂它,然后才有其他人因有那么多人骂它而看它,有另外一些人
又因此而捧它。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骂它?挑明了说吧,绝对是因为这本书集中表达了中国
很多女人20年来的一种信念:中国男人废物、阳痿,不如外国男人好。其实,在《上海宝
贝》之前,已经有许多的这种说法,如80年代的“中国没有男子汉”等等。为什么会这样
?有几个原因,如我在前面已经说过爬出去争取生存空间的集体潜意识、金钱、有些人说
的中国男人的“妹化”,等等(但有一个原因是西方人和某些中国知识分子刻意渲染却并
非真实的,这就是所谓女性在中国受到歧视。这是胡说,女性在任何国家都是受到歧视的
,中国是相对而言对女性歧视最少的国家)。面对这种危及到中国男人最基本的切身利益
的危机,我想那些骂卫慧的感情是很真实的,也是可以理解的:中国男人看见漂亮的中国
女人都被外国那些老头抢走,如果不感到悲哀和愤怒,而是高兴,那就更不可救药了-但
确实有这种人,《中国可以说不》对此有很好的描述。然而,怎么办呢?光骂卫慧是不行
的(卫慧只不过真实地表达了许多中国女人的内心思想),光骂中国女人不喜欢你们是不
行的,这样只会使女人更讨厌你们。另一方面,你们在为自己感到悲哀的同时,也应该为
我们的中国女人感到悲哀:她们背井离乡,语言不通,没有爱情,嫁给那些又老、又丑、
又蠢(有时还很穷)的外国男人,嫁过去还要受欺辱,受了欺辱还不敢说,还要在娘家人
面前打肿了脸充胖子,她们也不容易啊。有本事,有志气,我们就应该把女人抢回来。
  80年代是整个中国思想界大骂中国传统文化,到了90年代,又出来了一帮夸中国传统
文化、儒家思想,说“21世纪是中国世纪”的。然而,他们又是怎么夸中国文明的呢?他
们说:西方文明的特点是“争”,中国文明的特点是“和”;今后,中国还要继续发扬这
个“和”,以其来战胜西方的“社会达尔文主义”,这样就能“为万世开太平”了。网上
作者文成很恰当地把这套说词形容为“阉者的梦呓”。但是,这一套说词还真是颇有支持
者,后来又有各式各样的变种。西方的一些大学者,如罗素和汤因比,也想把我们中国人
往这条死路上引(我高度敬仰这两位学者的智慧和人格,因此我并不怀疑这两位西方人的
良善动机,然而,我还是要指出他们为中国人指的道是错误的-他们应该首先设法去说服
他们自己的同胞)。
  任何一个可以延续的文明,必然既有“争”的要素,又有“和”的要素,二者缺一不
可,而且应该是平衡的。中国文明之所以能延续到今天,里面绝对是包含这两个要素的。
今人无知,只择其一。就凭这还能指望“21世纪是中国世纪”?还能“为万世开太平”?
这里有一个简单的真理:你必须首先在“社会达尔文主义”式的争斗中强于对手,你才有
资格来批判“社会达尔文主义”;否则,你的批判仅仅会被人家看作怯懦而已,因而到头
来,绝对是“社会达尔文主义”战胜你。形象的说,如果你和一个壮汉打架,你打不过人
家,在那里喊“君子动口不动手”,这只是怯懦和滑稽;你至少要和他打一个平手,你才
有资格向他提出文明的规则。揭露西方国家的“社会达尔文主义”本质是对的,但妄想中
国可以以“和”来劝说别人放弃“社会达尔文主义”就全然是梦呓。如此梦呓下去,21世
纪非但不会是“中国世纪”,中国人能有多少在21世纪幸存下来都是问题。不管这“万世
”是否“太平”,反正是没有中国人的份。
  抗美援朝给中国带来了至少50年的和平
  今年是义和团运动100周年,抗美援朝50周年纪念。美国人正在准备大张旗鼓地纪念
朝鲜战争,准备连续纪念三年。中国也有一些研究文章出现,大意是我们不该打这场战争
,我们是上了斯大林和金日成的当,否则台湾早拿回来了,跟美国关系早好了,中国早富
了。一位日本教授说:知道吗,中国进军朝鲜之后,你们中国人才在国际上有了地位,中
国人才在其他国家人们的眼中站了起来。那些学者们所说的也许都对,但我认为都没有这
位日本教授所说的这一点重要。恰恰是因为在朝鲜战争中,志愿军的英雄们表现出了在战
争中中国人也可以是不好惹的,才给我们带来了至少50年的和平。我们必须懂得列强是怎
么看问题的。
  我经常听到这样的言论,说是中国的民族主义声音使得美国和其他国家感到威胁,如
《联合早报》上一篇文章声称:“……在中国日渐高涨的民族主义和反美情绪中,可能使
美国得到中国是其唯一最大威胁的判断,到时美国可能和俄罗斯达成利益交换,以便腾出
主要精力来对付日益壮大和反美的中国。不加遏制或疏导中国民间的反美情绪,将使中国
付出较大的代价并出现21世纪最重大的战略决策失误”,云云。然而,放弃自我防卫能力
,引刀自宫,也许可以换取别人不再把你看作是一种威胁,但这对我们意味着什么?意味
着任人宰割!若如此,我看还是让美国把中国看成是它的威胁更好些。
  更进一步说,把中国的民族主义声音压制住,就够了?美国就不把中国看成是它的威
胁了?美国一些战略家说过,美国是否防备一个国家,并不取决于它的意图,而是取决于
它的力量。例如,基辛格曾经说过:“从地缘政治的角度看,美国是无比辽阔、资源和人
口远远超过美国的欧亚大板块海岸之外的一个岛屿。在欧亚大陆的任何一半-欧洲或亚洲
-出现一个占据支配地位的大国是一个构成对美国的战略威胁的明显标志,无论有没有冷
战都是一样。因为由此而形成的集团将具备在经济上,而最终是在军事上,超过美国的能
力。美国必须抗击这种危险,即使这个居于支配地位的大国显得十分友善;因为其意图一
旦变化,美国就会发现自己进行有效抵抗和扭转事态的能力大大减弱了。”[35]因此,仅
仅把中国的民族主义声音压下去是远远不够的,必须把中国分裂成一个个小国,其中的大
部分贫弱到埃塞俄比亚、索马里的水平,人口饿死个十分之九,美国和其他国家才能放心
。我看被别人看成是一种威胁并不一定是一件坏事,有时还是一种能力的体现,一种光荣
-对别人毫无威胁的只能是废物。然而,最糟糕的情况是你本没有任何威胁别人的能力,
别人却依然把你看作是威胁,你还怎么解释都没用,因为你虽然本事不济,块头却太大。
与其如此,还不如提升自己的能力,把本事练得和自己的块头相符。对于中国而言,这就
有必要在中国人中提倡民族主义,提倡尚武精神。
  从世界的角度说,中国的民族主义与平等、世界大同并行不悖,这个道理很简单,因
为中华民族是被压迫民族,是弱势群体。中华民族在世界上取得更高的地位,分享更多的
资源,即意味着这个世界更公正、更平等。
  有些反对民族主义的人,平时往往对于中国的局势非常悲观,悲观到认为中国人、中
国文明都烂透了,无可救药了,如果民族主义者一说中国面临的局势严峻,中国人应该振
作起来,应对这种严峻的局势,他们马上又会破口大骂,说是中国的国际国内-当然首先
是国际-形势好得很,民族主义者在危言耸听。
  我认为,至少我们不应忘了《易经》上的话:“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
乱”。民族主义者对于自己的民族和国家的期待是比较高的。
  关于民族主义和民主主义的关系,我提出“人权是目的,族权是手段”,“要外争国
权,就必须内修人权”。我认为我把民族主义不但不反对,而且支持民主主义的意思已经
表达得很清楚了。
  有人说是民族主义对于中国国内的问题总是一带而过,中国的“主要矛盾”是政治不
民主,国际问题仅仅是“次要矛盾”,应该先解决“主要矛盾”,民族主义谈国际问题,
就是故意掩盖“主要矛盾”。
  我们现在讲民族主义也好,讲自由主义也好,讲社会主义也好,只是一种思想讨论,
并不是实际操作(如是先搞政治体制改革,还是先解决两岸统一问题)。在思想讨论这个
层面上而言,我认为民族主义是最少被表达的,但却并不是不重要的,而自由主义则早已
占据了90%以上的出版物和讲坛。为什么仅仅因为“主要矛盾”还没有解决,我们就没有
权利谈民族主义了呢?一个真正的民族主义者对于自己的民族和国家有着很高的期待,故
此当然会致力于对于国家富强必不可少的国内工作。从某种意义上说,由于民族主义者对
于自己的民族和国家的高期待,他们对于国内政治的清明有着更为迫切的追求。
  \"逆向种族主义”是我用以概括中国人自己认为中国人是劣等民族,中国文明是劣等
文明的一些现象。20年来逆向种族主义在中国主流思想、中国大众媒体中的大行其道,并
没有起到任何提升中国国民性的作用,反而使得中国人进一步丧失了自尊和自信,而丧失
自尊和自信则很自然的导致了国民精神的进一步滑落,当然也不可能像它的支持者们声称
的那样,给中国的发展,中国的民主与自由带来什么助益-从这个意义上说,逆向种族主
义是自我完成的。逆向种族主义深刻地反映出中国人精神深处的认同危机,乃至为作为个
人的自尊生存的危机。对于民族生存而言,这是一种比其他任何危机都更可怕、更深刻的
危机。我们只有以超出其他任何民族的坚韧精神和优秀品格,才能克服这一危机。
  在近几个世纪以来,科技对于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生存和繁荣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我们现在总是说经济发展的重要性,其实,真正重要的是科技,而不是经济发展。一个国
家科技先进,在绝大多数情况下经济也会很发达,反之则不然。最明显的一个例子恰恰是
中国的清朝。清朝的经济力量不可谓不强大,仅就数量而言,鸦片战争前不久还在世界上
数一数二,但其质量已经远远比不上西方列强-这里经济的质量就是指其科技内涵。结果
如何呢?我们大家都看到了。到了今天,很显然,科技的重要性更大了,因为现代科技已
经有了比那时更可怕得多的力量。比如说,生物学、计算机科学、纳米技术、新材料,等
等,在这些方面的重大突破很可能会使得首先掌握这一突破的人们获得对于其他人的绝对
  从科技落后的角度讲,中国的危机也是非常深重的。这里更可怕的是我们的精英阶层
、我们的大众传媒自己意识不到中国科技落后的严重性,总是在那里用一些虚假的“好消
息”来蒙骗自己和大众。比如中国参加了人类基因组测序百分之一的工作就大吹大擂中国
在生物遗传科学上的水平,比如大吹大擂“中国的计算机技术只比美国落后几个月”,比
如大吹大擂与科技基本上不沾边的所谓“知识英雄”,比如大吹大擂所谓“站在同一条起
跑线上”。我丝毫不想贬低中国科技人员所付出的艰辛劳动。我本来出身于理工科,我的
许多同学都工作在中国科技的各个重要岗位上,包括计算机科学、生物遗传工程、新材料
、航天等,我知道他们是在怎样的不利条件下工作的,我也知道就他们个人而言,在国外
同行中也是佼佼者,我对于他们抱有深深的敬意。然而,正是他们使得我对于中国科技的
真实情况始终保持着一定程度的了解,我深深的知道情况很不好。
  然而,为什么我们中国人对此却仍然处之坦然呢?这里有一个重要的假设:地球村了
,美国人的科技就是我们中国人的科技。一些著名的经济学家认为中国没有必要搞高科技
,安心发挥自己的比较优势,在国际分工中安于低技术劳动就行了。所以,大众传媒把买
来的外国高技术产品-我们往往只是做了一些技术含量极低的组装,甚至只是包装-的水平
吹成了我们自己的科技水平。
  落后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对于这种落后心安理得、麻木不仁,最后还编出一
些谎话来欺骗自己和别人。中国人必须在科技方面真正的振作起来,而不是热衷于搞一些
的花架子(最近的最大的花架子就是在传媒上大肆吹嘘那些几乎没有任何科技含量的网络
公司。我再强调一遍,这些网络公司也许在使用一定程度的新技术,但这并不等于它们就
是高科技公司:一个目不识丁的人也可以买个卫星电话来使用,也可以服用最新发明出来
的抗菌素,但这能说明这个人已经掌握了高科技吗?)。时间很可能并不站在我们一边。
仅举一个例子,那些大吹大擂“中国的计算机技术只比美国落后几个月”、“站在同一条
起跑线上”的人很少提到中国在大规模集成电路,这个计算机工业的基石方面的水平。中
国人都知道计算机工业的“摩尔律”,即每隔18个月硅芯片上集成的晶体管数就会翻一番
,但中国人可能还很少有人听说过“第二摩尔律”,它是说,随着芯片的复杂程度加高,
每隔4年芯片生产成套设备的成本就会翻一番。这一趋势必将使得技术和生产更加集中到
在这个领域现有的赢家手中,而现在的输家在未来输得更惨。这是一个在现代科技中,由
于技术的特性所决定的,已经跑在前面的给你腿上绑上个风火论,已经跑在后面的给你腿
上绑上个沙袋的典型事例。这个现实与“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的臆想完全对立-当然,
技术的发展具有非常大的不确定性,相反的拉平趋势也是有可能出现的。
  中国面临着四个方面极为严峻的挑战。
  (1)生存空间的狭小、自然资源的匮乏、环境的恶化。
  (2)科技的落后。
  (3)政治体制改革的难度。
  (4)民族精神的矮化、民族凝聚力的丧失。
  中国人必须在这四个方面都取得胜利,才有可能在将来维持一个体面的生存。而这既
要靠我们超出其他任何民族的坚韧精神和优秀品格,又要靠上天对于我们的眷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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