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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千秋霸业:天天天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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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朋友他直接吃啦一个卷轴& &算下来需要150个神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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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 蛇沼鬼城篇
第十章--考克斯.亨德烈--南派三叔*080720新版*(三叔接下来的叙述很是繁琐,牵扯到了很多老长沙的事情,不过这些事情对于我来说十分的有趣,因为我自小就喜欢那种带点土星子味道的老事情,比较有历史的厚重感,听一听也无妨。)
三叔嘴里的那个传教士当时的名字,叫做考克斯.亨德烈,中文名叫做裘德考,在长沙的教会学校工作,是国民党时期随着当时的东进潮来中国的美国人之一,但是这人自小就六根不清净,洋和尚没什么兴趣当,却对中国的文化很感兴趣,或许在美国人的经济观念里,文物也只是商品之一,能自由买卖,自然也可以出口,所以到了中国的第三年,他就偶尔做一些暗地里的文物走私活动,那一年他才19岁。
裘德考的走私生意一直做的很小心,生意做的不大,那时候有两种走私商,一种是流水的营盘,走的量大,但是出价很低,玩的是成一比是一笔的买卖,风险很大,而裘德考是“打铁的买卖”,也就是出价高,东西要的少,但是很安全,来一比成一比,他这样的做生意方式,很对爷爷的胃口,所以当时,爷爷和他的关系很好。
但是裘德考这个人并不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从心底里,他并没有把爷爷当成是朋友,甚至他没有把爷爷当成是一个和他平等的人。我爷爷在事后知道,在私底下,他称呼我爷爷为臭虫。
1949年长沙解放,国民党全面溃败,之后是1952年,教会开始退出中国,在中国滞留的很多美国人都开始回国,他也收到了教会的电报,让他在安全的时候返回。
他意识到自己在中国的生意要告一段落了,于是开始做相关的准备工作,转移了自己的财产。在临走之前,他又有了一个险恶的念头,他和他的同党开始大肆收购明器,用中国人信赖老关系的心里,用极其廉价的定金卷走了大量的文物,其中就有我爷爷的战国帛书。
当时我的爷爷并不肯卖这一份父辈们用命换出来的东西,是裘德考谎称这些钱会用来开善堂,爷爷感觉这是积德,才勉强出手的。(当然这是我爷爷自己说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看他这样的人不太可能有这种善心。)
在这些货物全部上船之后,裘德考知道这批人中有一些并不好惹,为勉留下后患,在船上拍了一封电报给当时的警备处,将我爷爷等大概十几个土夫子的形迹全部漏给了当时的长沙解放军临时驻军。
这就是当时十分著名的“战国帛书案”,这不仅仅是文物走私案,因为裘德考和解放前国民党将领的关系,里面牵扯到了间谍,叛国等等很多那个年代特有的想也想不通的因素,变的非常复杂,几乎惊动中央,那一天裘德考满载而归,而为他积累财富的那匹老土子,枪毙的枪毙,坐牢的坐牢,哀号一片。
虽说也是罪有应得,但是这样的死去,实在是太过悲惨了一些,后来大跃进和文革时期中国的文物走私几乎绝迹,也和当时这一批人的死亡有关系。
当时我爷爷机灵,一看形式不对,就连夜逃进了山里,躲在一座古墓里,和死尸一起睡了两个礼拜,逃过了风头,后来光身逃到了杭州,这件事情对我爷爷的打击很大,以至于战国帛书后来就成了他的一项禁忌,他在世的时候,一直叮嘱我们不可以胡乱乱说这方面的事情,所以我们家的人一直对此讳莫如深。
裘德考回到美国之后,拍卖了那批文物,发了大财,战国帛书被高价卖给了纽约大都会博物馆,成为了当时拍卖价格最高的文物,而裘德考也一跃成为了百万富翁,上流社会的新贵。他在中国的故事写成了传记,广为流传。
富有之后的裘德考,逐渐将兴趣转向社交,1957年,他受邀担任了纽约大都会博物馆远东艺术部顾问,对战国帛书的研究工作提供顾问,当时的博物馆馆长就是臭名照彰的普艾伦,两个人都是中国通,都是在中国雇用土匪盗掘文物发的家,很快成为朋友,裘德考还赞助了一笔钱给博物馆作为基金,用于收购民间的中国文物。
大概是因为富裕生活的悠闲以及对于中国文化的热爱,之后的裘德考修身养性,逐渐沉迷到了中国文化的研究中,他在大都会博物馆主持研究了几个大型的项目,成果颇为显赫。然而让他真正名留史册的,却是1974年,他解开了战国帛书密文那件事情。
当时他对于战国帛书的研究,已经持续了二十多年,没有任何一个人认为,他这样的一个美国人可以解开中国的古代密码,然而,裘德考却以惊人的毅力做到了。
说来也是巧合,也许是天意,他是借一本中国“绣谱”古本中的灵感,发现了“战国书图”的解码方式。而这本“绣谱”,就是1974年进入博物馆的,同年,中国发现了兵马俑坑,震惊了世界,因为这件事情的冲击,战国帛书被解码的消息并没有引起太大多人的注意,上帝似乎有意给了裘德考一个默默行事的机会。
这种解码方式,其实也就是类似于绣谱中利用文字记录刺绣程序的办法。在数学上就是点阵成图,说复杂也不复杂,完全在于一个巧,你能想到,你就能够解出来,想不到,即使你对中国古代密码学再精通也没有。
发现解码方式后,裘德考喜出望外,马上召集了人员,对战国帛书进行了大范围的翻译。一直到一个月后,全部的密文就被解出。
然而出乎裘德考意料的是,当时出现在解码纸上,不是他原先预计的记载着战国时期占卜历法的古文,而是一副古怪的,完全没有意义的图案。
这幅图案十分的简单,只有六条线条,和一条不规则的曲线组成,此外没有任何的信息,如果你不说这是从一本中国的古籍残卷上,所有人都会以为这是刚刚会拿笔的小孩子在纸上乱画出来的线条。而且无论是如何的变换角度去看,这图案就是没有一点意义。甚至你要发挥想像力,去猜想这图案类似的东西,都很想想像出这画的是什么。
看着眼前的古怪的图形,裘德考又是惊奇,又是疑惑,凭着在中国这么多年下来的经历,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肯定是一份了不得的东西,能够被人用密文写在昂贵无比的丝帛中,不会是普通的图案。然而,这是什么呢?自己在中国呆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到了类似的东西。
他查阅了无数的资料,都没有结果,只好拿着这张图案去找了当时的大学里的华裔汉学家请教,当时有一个从台湾到美国的学者,就认出了这一张图案,他告诉裘德考,这张图形确实非同不可,在中国的考古界,它被称呼为“鬼图”。
第十一章--鬼图--南派三叔*080720新版*何为“鬼图”,这里还要说一个典故,在1900年,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在发现楼兰的同时,发现了一批古老的竹简,这批竹简共120 片,在鉴定的过程中,在其中的三十五片竹简上,它们发现了五条奇怪的线条,因为其中有竹简缺失,所以这些线条并不完整,但是还是可以看出,这五条奇怪的线条,组成的是一副很简单的,毫无意义的图形。斯文?赫定试图解开这图形的秘密,然而并没有结果,这就是鬼图的第一次发现。
之后的50年,鬼图在中国考古史上没有再出现过,直到1956年,在黑龙江的金山屯横山古墓里,再次出现了六幅麻布上鬼图图案,随后,随着中国考古工作的展开,这样的图形在古墓中偶有发现。
这些被称呼为“鬼图”的东西,一般都是画在竹简,丝帛以及麻布之类在当时不易损毁的媒介上,而且每一张都不相同,线条也没有规律,最多的有十五条,最少的只有四条,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这些鬼图全部都没有任何的意义,好比鬼画符一样的乱画。
为此考古界提出了很多的假设,比如说天图说,认为这些鬼图是记录的天上的星图,一说占卜说,说这些鬼图是龟甲裂缝的拓本,是占卜的记录,又有好事者说是外星文字的,总之众说纷纭,但是所有这些假设,都没有事实的根据做支持,都不能作数,神秘的鬼图所代表的意思,成为了一个未解之迷。
到了1974年的,鬼图的秘密才被一个地质研究员解开,这个人在一次单位安排的参观博物馆的过程中看到了一张鬼图,就惊奇的发现,鬼图上的线条中,其中有几条的排列他看的非常的眼熟,回去仔细一想,他就想起来原来这几条线条,正好是当时他们勘探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中的叶尔羌河以及支流的走势图。
这件事情一提出,就引起了考古界的轰动,后来国家立项一研究,果然那一张鬼图就是叶尔羌河的四周的河流走势以及古商道的线图。这些鬼图,竟然是没有背景标识的线性地图。
那个老人告诉裘德考:“中国的考古研究者后来还发现,古人所以使用这样的地图由来已久,从商王武丁时期开始,地图这种东西就是绝对的军事机密,就算在古墓中也很少发现地图,当时的人为了保存秘密,大多将一份地图拆成二份,一份为川,一份是山,分开运输,这样做有一个好处,这是运输途如果信使死亡或者被俘,可以防止地图的泄密,二来过关口或者受到盘查,这样的图案也很容易蒙混过关,你手上的这一份肯定就是鬼图,应该是一份地图的一部分。”
裘德考听了之后,就半天说不出话来,眼前这几条简单的线条,竟然是一幅地图,这真是让人意想不到,中国的文化果然博大精深,可是,这是什么地方的地图呢?
他再问那个老人,那个老人就摇头,道:“这就是鬼图的精妙之处,中国的版图万里,河流古道何止千万,没有最关键的‘山’的那一份鬼图,你基本上不可能知道这地图标识的是哪里,而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份‘山’出土过,很多人都说,显然这些"山图"很容易给人们误解为古图的残片而归类到其它文物类别里去。”
这真是扑朔迷离,一个迷题之后接着一个迷题,裘德考回到家里,看着那份战国帛书的残卷,越想这事情越有意思。
千年前的战国帛书残卷用密文所写,解出后其中竟然是一张被分解的地图,双重的加密,那显然这张地图极其的珍贵,它所指示的会是一个什么地方呢?这是一张战略地图,还是有着另外的用途呢?
外国人不兴生辰八字,否则拿裘德考的八字一算,肯定也是一个命范太极的人。
这件事情之后,裘德考对于战国帛书的兴趣越来越大,他和普爱伦家族集资成立了“大都会古代艺术公司”,就是阿宁所属公司的前身,开始对战国帛书以及拓片,进行大范围的搜购。在短短半年的时间里,大都会公司就收集到了十几份近千片各色的残片和拓本。
裘德考又花了将近一年时间对这些东西进行了整理,到1975年的圣诞节,他54岁的时候,一份来自中国的包裹,让事情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第十二章--相遇--南派三叔*080720新版*1975年的圣诞节,十分的寒冷,孤身一人的裘德考,在大都会古代艺术公司的办公室里,收到了一份从中国长沙寄出的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份战国帛书残片的照片。
照片中的这一份残片只有巴掌大小,已经龟裂成了无数的小块,给保存在玻璃中,按照他的经验,他知道残片只是一篇帛书的五分之一,里面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的写了三百多个古汉字,其中很多已经无法辨认,但是剩下的,照片拍摄的十分清晰。
照片的发出者,是长沙的一个文物走私商,在随着包裹的信里,他告诉裘德考,这一份战国帛书的残片,来自于长沙一个有名的盘口,残片一共是四份,对方开了价格,并让他拍摄了其中一份,作为证据,他问裘德考是否考虑购买。
在大规模的收购中,裘德考买到了大量的赝品,所以对于新的战国帛书,他已经采取了谨慎的态度,看到帛书的照片,他一时间也无法判断帛书的真伪。于是就用自己的办法,翻译出了照片里能够看到的文字,想看看这份帛书中是什么内容。
整片残片中一共是321个字,其中能够看清楚的大约只有一半,翻译出来的30汉字,因为缺少了大量元素,所以残缺不全,能够辨认的只有20几个,剩下的只能靠猜,裘德考精通古汉语,只稍微一读,就知道这短短的一句话,似乎是一片叙述性文字的一段。
在英文中,20几个字母能表达的意思十分有限,但是在中文中,20几个字,已经可以涵盖很多东西了。战国帛书的内容庞杂,包括了易理星相,占卜以及当时的风土人情,是一套杂记,所以大部分都是文字的内容,裘德考一开始也没有在意,然而,等他精读了之后,他却发现张大了嘴巴。
那20几个字是这样的:“公四年春,西人献公母图,合之,见昆仑,描帛记之,为后人奇哉。”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翻译过来大约是这样:在鲁国公四年的春天,有西方来的人献上了“公母图”(鬼图在当时的名字,上图为公,下图为母,合之淋上油,就会变成一张图。),合起来,可以看到昆仑山,我用帛书记录了下来,让后人也惊奇一下。
裘德考理解了之后,花了好长时间才意识到,也许自己要找的东西终于找到了,他顿时就欣喜若狂,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然而因为帛书中的文字不全,所以翻译出的内容几乎无法阅读细节,他立即意识到自己必须把剩下的残片全部都买下来,兴奋之下,裘德考马上给那个古董商回信,让他不管多少钱,马上收购那个卖家手里所有的帛书残片。
信发出之后,他才想起在中国那时候的情况,美国的信件和包裹需要极长的时间才能够到达台湾,然后通过台湾的特务派发到中国大陆,再通过邮政系统传递,走的完全是特务传送情报的路线,这封信起码要两个月才能到达那个古董商手里,而古董商采购成功,寄回货物或者照片,也最起码要两个月时间,一来一回,加上损耗的时间,最起码要半年。
眼看着秘密就在眼前,却还要等待半年时间,裘德考如何忍的住,而且时间越久,就越有可能帮生枝节,如果是以前不知道的时候还可以,现在知道了线索,如果再失去,恐怕自己会一头撞死。
当天夜里,他很反常的彻夜难眠,坐立不安,他听到无数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说话,有以前在中国的那些人,有在美国的朋友,在中国的往事,战国帛书,终于,在在权衡了再三之后,他就决定,他要直接回到中国,亲自完成这件事情。
当时的中美关系已经松动,美国人到中国去虽然困难,但也不是不可能的,中国人对于美国“帝国主义”的观念也得到了改善,于是,在1976年的春节,54岁的裘德考搭乘一只美国记者考察团的飞机,在阔别了中国近30年后,重新回到了中国的长沙。
回到了当年叱咤风云的地方,裘德考感慨而又兴奋,他发现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长沙的老城区还是如此,只不过多了很多的水泥房子,其它的街道,老房还是他离开时候的样子,只不过更老了而已,他当年呆的教堂已经成为了一座小学,他走到自己的房间,发现甚至自己的写字台还在哪里,只不过上面堆满了杂物。看到了这些,他不免就想到了被自己害死的那一批中国人,然而让他感觉到欣慰的是,走在以前经常走的老街上,已经没有一个人能够认出他就是当年在这里的洋和尚了。
不久之后,他就和和他联系的那个文物走私商接上了头,那是一个中年谢顶的胖男人,在这个人的引荐下,裘德考就见到了那份帛书残片的卖家。
那是一个白净的年轻人,名字就叫做解连环。
第十三章--长沙那些事儿--南派三叔*080720新版*(说到解连环其人,我并不了解,但是三叔在叙述的时候,讲了很多关于他的事情。)
(这些事情比较繁琐,我本可以跳过去,然而,这些事情却能够让人了解解连环的为人,我相信三叔和我说这些是有目的的,而且事情也比较有趣,所以还是了解一下比较好)
说起来解连环这个人,就不得不说我们家和解连环家族的渊源。我虽然对解放前爷爷辈份的那一批人素有耳闻,但是这一次三叔如此详细的描述,有很多事情我也是第一次听到。
历代土夫子都是以家族为单位,舅带甥,爹带儿,在辛亥革命之前,土夫子还流于一般的散盗,并不成气候,因为没有文化,对于文物的价值认识不足,所以当时的土夫子,挖掘古墓的主要目的,是取一种叫做“糯米泥”的回填土。
糯米泥是一种极品的黄泥,常见于唐宋的棺井内,也就是说挖掘这种黄泥,往往就需要挖掘到紧贴着棺椁的地方,这样的挖掘方式,很容易从黄泥中带出明器,后来这些东西流于市场,这些土夫子们慢慢发现了这些明器的价值远高于黄泥,才逐渐从掘土者转化为专业的以盗取明器为目的的盗墓贼。
作为外八行里一种比较特殊的行当,土夫子的长期的发展下来,也逐渐发生了分化,有很大一批土夫子从掏沙开始,一代一代的演变,古董商,跑盘子,走私,最后整个家族就形成了围绕着盗墓的利益集团,盘口遍布全国,下有人起货,上有人接脏,洗白,洗钱,全是一个家族包办。
这说起来有点像隋末财阀的感觉,确实如此,但是规模没有这么大,而且相当的隐秘。普通人家是看不到这些人脚底下的繁荣昌盛的。
这其中最典型,就是湖南老底子赫赫有名的所谓“九门提督”,九个大家族。
在解放初期的那一段时间里,经历过了军阀混战和剿匪的扫荡,老早的“老九门”的家族全部都凋零了,解放之后的“新九门”,大体是年轻一辈靠口碑排出来的,所以有多个版本,但是到现在老人嘴巴里还说着的,大约也就只有排着我爷爷的那一个。
我所听说过“九门提督”,大概也就是陈皮阿四,我爷爷的狗五爷,黑背老六,以及和我家有着亲戚关系的解家解九公。而九门提督里排号前三把交椅的人,其实早就洗白,现在在长沙还能听到他们的名字,其中一人的家长还是跟着秋收起义跟老毛打江山的功臣,死在了长征路上,是说不得的人物。
这些人的事迹,全是故事,光陈皮阿四一人就可以写三四本书,这里就按下不表,单说解家解九公和吴家狗五爷的渊源。
我们吴家和解家的亲戚关系,远了去了,可以说是远房表亲,我奶奶是清白人家,和土夫子一点关系也没有,解家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和我奶奶家攀上的亲戚,但是在外八行里,混这一行的就讲个关系,没关系还要结拜,不说本来就是远房,所以吴家和解家,就走的特别近。子孙也多有来往。
吴家在当时,其实已经是人丁凋零,我爷爷是入赘的,也就是我父亲,二叔,三叔,本来是跟我奶奶姓,姓的应该是尹,但是我爷爷颇有手段,外太公太婆走了之后,名字又改了回来。吴家的基业都是在我奶奶的打理下发展起来的,所以说吴家吴家,其基础其实是杭州的尹家,这一点行里人也都清楚。
爷爷辈的交情,三叔因为自小就和爷爷不和,他也不太了解,他和解连环,倒是从小玩过一段时间,当时两个人都是顽童,性情也相近,到了后来,我爷爷住到杭州之后,两家的来往就少了,加上三叔后来是走的是枭雄的路线,而解连环因为家里太过溺爱,一直不成气候,成年之后,道不同不相为谋,几乎是不相往来。
那么在三叔上山下海,在行里给吴家挣脸,给自己奠定江湖地位的时候,解连环在干什么呢?
答案是:收藏家。
解连环从小就有一个爱好,他喜欢收藏新鲜的洋玩意儿,什么洋东西,自己看着喜欢,都往家里买,且不问价钱,看中了就让铺子送家去,凭条子让家里的老爹付钱。
他收藏的东西,以钟表居多,还有二战时候美国的打火机,手电筒,收音机,和国外流进中国的精致工艺品,到了70年代后期,还开始有各种各样的小电器。
这表面上看上去应该是好事情,因为这些东西在现在看来价值都不高,也颇有文化韵味,但是实际上,在当时,这些却都是价值不菲的限量品,有些甚至全中国只有一件,这价钱就更高呢,所以解连环的爱好,可以说相当的费钱。
这七几年的时候倒还好,因为当时洋货没放开,所以走私进来的,或者出国考察带回来的东西虽然贵,但是数量少,一年五六趟,解家家大业大,也并不察觉,等到 70年后期,国外的电器和高档品输入中国,这开销就翻开了,中国人开了洋荤,当时都以家中有洋货为荣,解连环更是眼花缭乱,加上他买东西从不问价钱,还是像以前一样撒开手去买,于是就闯了货出来了。
当时买洋货,可不同于现在,有钱就行,你还得有票,电冰箱有电冰箱票,电视机有电视机票,如果你不在供销系统,那么你还的拖人用钱去买这个票,这开销是双份的,相当的厉害,一来二去,解连环的采购额就上了万了。
那年头人多敏感,解家表面上是干啥的,这么多人,每人年工资算起来加上补贴,一千块都不到,你们家哪来的一万多买这么多好东西,这肯定就有问题,于是,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眼红,把他们家给告了。
这在当时是大事件,满城风雨,解老爷子也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搞了多少的关系才把这事情摆平。事后,解老爷子好说歹说的把解连环教训了一顿,让他消停点儿,家里虽不至于因为这么点钱儿垮掉,但是当时是什么样的社会?70年代的中国大环境,犯了事儿有钱也未必好使。
然而解连环还不知错,说道这不是他错,这是买东西的人没把事情办好,他让他老爷子放心,日后买东西,会想办法,去外地买,或者用其他人的名义买,不张扬,偷偷运回来,这样不就行了?
解老爷子鼻子差点给气歪了,那年头改革没开放呢,这样的操作,和走私有什么区别?
解老爷子不是笨蛋,一看自己儿子这秉性,知道是成不了气候了,且家里还有生意,那年头中苏中美都是萧条时期,资金周转困难,他儿子那些洋东西,用处没多少,价格都不菲,解家再大的门面,也经不住他这样败的,最主要还是这政治风险冒不得,就收紧的钱带子,外面放出消息,凡是解连环的买的东西,从此一律不付钱。
长沙城里几家洋货铺开始还以为解老爷子只是说说,还是照常送货,结果白送了几次,都给退了回来,这才知道解老爷子的决心,一来二去那就没了下次,没了老爷子撑腰,那解连环从此在长沙城再也赊不到东西。
就此他闹了几次上吊,也没让他爹改变主意,他又舍不得真死,只好就作罢,这收藏家算是做到头了,后来一帮狐朋狗友介绍,他就郁闷着去茶馆看样板戏打发时间。
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戏刚开始看,还有点那个意思,看的多了,那几出戏目那是都倒背的出来,很快解连环又犯了瘾了,中国那个时候娱乐多匮乏啊,看着那些洋货铺里的新东西,他是心痒难耐,无奈他老爹的威名,就是进铺子,别人也不让他多看几眼。
怎么才能搞到钱呢?解连环十九岁的时候,逐渐懂事,开始正视这个我们现在每时每刻都在琢磨的21世纪十大未解之谜。不过人家比我们聪明,很快就给他琢磨出了一条妙计,赚是赚不来了,学老爷子老本行吧,道上都是行家,出去肯定就露相,那年头最大不过万元户,抢劫也只能薄利抢,这风险太大,最有可行性的,那就是偷了!
不过年代比年代气死人,七几年时候偷东西,超过3万,那是要枪毙的,他琢磨自己也不专业,要真去偷别人的,估计离死也不远了,自己亏不起这个,为此,他苦思冥想,又给他想到一猛招——偷自己家。
解家有着大量的古董,文革的时候,解老爷子有先见之明,全刨坑埋了,没给砸掉,如今早已挖了出来,在家里当作摆设,数量之多,又埋了这么多年,恐怕解老爷自己都弄不清楚,所以解连环偷出去一样两样,家里很长时间都没有发觉。
解连环通过自家年轻人的关系,找了几批古董贩子,于是将偷出的古董低价出售出去,换取钱来,几番下来,所得不菲,终于可以的场所愿,再次重温少年时候的快乐时光。
开了洋荤就刹不住车,很多中国人的秉性就是如此,此后解连环就上了瘾了,陈年家底全给翻了出来,很快,道上的人逐渐就发现了这个不拜山头,惯添香油货不问买路柴的太子爷,纷纷巴结,解连环的路子越来越宽。就在这个过程中,才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三叔说道这里,就停了下来喝了一口茶水,然后问我道:“听到这里,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第十四章--地震--南派三叔*080720新版*我正听的一愣一愣的,三叔突然发问,我就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三叔叹了口气,又再问了一遍,我才听明白,就摇头。
一路听过来,都是在讲老长沙的事情,三叔讲的很快,只听明白了解连环是怎么认识裘德考的以及解连环的为人,其他的事情还来不及细细的考虑。
三叔看我一脸茫然的样子,又叹了口气,似乎也是拿我没辙,就道:“所以说你就太容易受骗了,听事情当故事一样听,这么明显的破绽他娘的你都发现不了,也难怪你老爹不让你沾水。”
我心说是什么破绽,他娘的这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我怎么去找破绽,你就说爷爷以前是个和尚,你和我爸爸全是捡来的,我也没法去验证了,况且一路听过来,真也没有觉得什么地方特别的突兀啊。
不过他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理由,我懒得应付他,道:“得得,我承认我不适合跑江湖,三叔你也别老是提醒我,你就说是哪里不对经吧?”
三叔皱了皱眉头,就道:“你真没感觉到吗,你想,战国帛书是如此稀有的东西,为何解家会有?”
我心说我靠,你也太多疑了,道:“这不奇怪啊,都是淘沙的买卖,长沙是楚地,古墓里有战国的帛书应该也不稀奇,我爷爷盗出来一份,就不许其他人也盗出来?”
三叔摇头,道:“这样想是没问题,但是你要连起来想,首先九门里咱家老爷子和解九关系最好,还攀了亲戚,这是其一,其二,解九家的帛书残片,和咱老爷子家的那份,内容还有联系,这样一想,他娘的,你不觉得这事情就有点过于巧合了吗?
我一想,心说也对,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三叔道:“很久之前,我就感觉咱们老爷子对于帛书的事情,态度很暧昧,他把整件事情都写在了笔记上,又不准我们问,这不像他的性格,你想他其他的事情都会说,就惟独这件事情,连问也不让我们问。但是我又想不出会是什么原因,一直想不通,直到我听裘德考说起解连环的事情,我才突然恍然大悟。他娘的,这肯定是这么回事情,咱们家老爷子,肯定也回去过那个当年出事的血地古墓,进过墓里,看到了下面的情形,他娘的他知道自己打死的是自己的爷爷,所以不敢说这事情,而且,我很有把握,老头子当时回那个古墓的时候不是一个人,最起码,解九公也去了。”
我听着,花了几秒才理解他的意思,支吾道:好像有点道理.....”
三叔继续道“老头子是十几岁的时候在那里出的事情,等到他二十多见过市面之后,胆子大了,见的也多了,自然要回去看看,要放在我也得这么干,而当时他和解九关系最铁,解放前的事情这么惨,他肯定不敢一个人进去,他必找解久帮忙,而他们进了那座血尸墓,解九就拿了剩下的战国帛书残片,到了76年,给他儿子从家里偷了出来,卖给了裘德考,事情就是这样,肯定没错!”
我附和着点头,其实这种事情已经无法考证了,只能是这样推断,不过三叔的推断确实能够解释很多事情,比如说为什么他当时在镖子岭挖盗洞的时候会塌方,解放前爷爷逃跑的时候根本没时间把洞封好,只有成功进入斗里,然后活着出来的土夫子,才会郑重其事的讲洞封起来,这种活做起来是非常精妙的,洞在那里,他们封好之后,不指给你看,表面上是绝对发现不了的,三叔当时可能就是挖到了爷爷挖的洞上,然后塌了下去。不过,既然爷爷他们进过古墓,为何三叔再进去的时候,里面的情形还是解放前出事时候的情形,就不得而知了,我们只能推断可能是因为当时的情景太过骇人,让爷爷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以至于感情上受不了而没有行动,而解九也只是草草搜索了棺材了,就离开了。
三叔道:“这么一来,这事情就顺了,很多事情都能解释了。”
我继续点头,就问道:“那接下去如何,按照你的说法,解连环和裘德考在1976年就认识了,那你在80年代跟踪他到老米市,发现他们两个有奸情的时候,他们应该已经认识快5年了,这5年他们在干什么?”
三叔听了失笑:“奸情,你他娘的,”笑着顿了顿,道:“解连环当年和裘德考见面之后,就把剩下的三片帛书残片,全卖给了裘德考,都说战国帛书是铁面生的生平杂记,这四片残片拼起来的,是一份完整的帛书,能和咱们老头子那份对起来,显然当时在古墓里,我那断手的二伯是扯掉了帛书的一半,然后手才给盒子炮打断的,我看过帛书的残片,对的很齐,应该没错儿,之后,裘德考就将那份帛书的全部都翻译了出来,和当初已经翻译出的残片一样,这整篇博文也是一份叙述性的文字,裘德考说,当时他看了翻译出来的东西之后,兴奋三天没睡着觉......”
战国帛书内容庞杂,包括易理星象,占卜巫卦,其中最具有价值的,是帛书关于很多历史事件的记载,其中大量的文字都对历史研究有着重要的横向参考价值,所以这些帛书的拓本才会有如此高的价格。
不过解连坏卖掉的那一份战国帛书,却很特别,它不属于上头说的任何一类,这一份帛书上,是用晦涩异常文字,记载了当时一件十分离奇的事情。这件事情的离奇程度,甚至我们都无法称呼为一件事情,而只能称它为一个“故事”。
那么,这是一个怎么样的故事呢?如三叔所说,确实是很难叙述,因为帛书里的文字翻译出来一共也只有300余字,极度的简练,即使是用简体文书来写,普通人也很难看懂,三叔在叙述的过程中,加入很多的想象来使得内容充实,才勉强使得这个“故事”成之为“故事”。
这个故事发生的时间,帛书并没有具体记载,开头只有一句话:齐伐鲁后三年,由此大概可以判断应该是在一次齐国和鲁国的战争之后。
故事的起因,是一次发生在鲁国的东关临海山区的强烈地震,那里有个地方叫做“石钟山”,是地震的中心,山体崩塌十分严重。地震过后,当地的官员派人前去了解情况,结果在石钟山区中,他们发现有一座山峰的峭壁被震的崩裂,山腰上裂开了一条巨大的缝隙,宽可以行马车,里面漆黑一片,深不可测。
山民朝这缝隙中投掷火把,发现缝隙之下,似乎阴风阵阵,这山竟然是空的,山中似乎有一个巨大的空间。有胆大不怕死的就结了绳索往下爬,出来后都是面如土色,说下面看不到底,落石无声,不知道通到哪里。
后来有官府的收到了消息,封了山,拉起长绳进入了峭壁的裂缝之内,一直下了百余丈,发现下面果然是一个巨大的山体空腔,往下似乎还连绵着好几里。他们壮着胆子顺着裂缝下到山底的尽头,在那里发现了一座石台,石台之上,躺着一具穿着青铜链甲的风干古尸,这具古尸诡异异常,头长如马,额头高耸,不像是人的尸骸。
众人奇之,将古尸运出了裂缝,然而在太阳的暴晒下,尸体很快就化成了尸粉,只留下了身上的青铜甲片和金属的遗物。后来村里有一个老人,看到了事情发生的经过,就说那青铜链甲上的图案,是夏桀时期的东西,此尸死了有上千年了,看其面目狰狞,长相异常,肯定不是中原的人,不知道来自哪里?
后来他们解起衣甲,在整理那些遗物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个青铜筒,外面雕着极端复杂的铭文,而里面,就放着那张公母图。
这些东西后来给献了殇王,当时在殇王的幕僚中,只有铁面生善辩古文,于是殇王令他查译这些文字。于是铁面生拓下此文,查阅了大量他们从古墓中起出的古简,画了三个月时间反复的寻译,终于解出了这些字的意思,原来这,它们是标识这只青铜筒的铸造时间和地点,参照古历法,这只青铜筒是千年之前,铸于一个叫做 “西漠国”的地方。
西漠国是一个什么地方呢?
西漠又叫西膜,其实是一个存在于传说中的国家,它位于巴蜀之外的西荒昆仑山中,当时的昆仑山为古昆仑,和现在的昆仑有一些不同,那个地方在很多的古籍和历史传说中,被认为是大地的边缘,与阴间相邻的鬼域(《山海经》)。而西膜国的女王,就是赫赫有名的西方昆仑西王母!说的简单一点,西漠国就是西王母之邦。或者可以说,就是神仙的国家。我们知道一个很有名的神话,后羿求不死药,就是前往这个西漠国。
对于这件事情,铁面生是极度的惊讶的,他在帛书上这样写了一句:那个年代,求仙的追求盛行,对于西王母以及王母的城邦的存在,方士们都深信不疑,但是真实的发现来自于西王母国的物品,这却是人间的首列,可以说这一只青铜器,让本来模糊不清的西王母国,一下子变的清晰无比,似乎唾手可触。而他最惊讶的是,这个似乎是来自于遥远西域的旅行者,为什么为死在大山的中心?
第十五章--来龙去脉--南派三叔*080721新版*这具在大山底部发现的古尸,带着西域的青铜器,显然是来自于西域.
这里说的西域,乃是当年的巴蜀之外,也就是现在青海一带,当时那个地方叫做羌地,也叫做西荒,可见那是多么荒凉的地方,而战国时代,汉族和少数民族的贸易已经相当发达,从西域来的商旅,被统统称呼为羌人,或者胡人,铁面生周游列国,当然见过这些人,知道胡人不仅不丑陋,而且女孩子还长的很好看,发现尸体的村民说的,那青面獠牙,长着驴脸的怪人,肯定不会是羌人,而且,鲁国位于东郊沿海,离着西域隔了整个中原,那些西北人脑子烧坏了才会到鲁国来做生意。
那么,如果不是胡人,而这具古尸又带着来自于西漠国的青铜器,会否它就是那个传说中西王母古国的子民呢?
铁面生感觉到很有可能,在当时,西王母国并不是神话中的国度,在人们的观念里,它是在遥远的西方的一个国家,只不过太遥远了,无法到达而已。这并不算离奇,离奇的是,为什么这具可能来自西王母国的古尸为出现在那座大山的山底?
它是怎么进去的?难道这大山的底下,另有隐秘的通途?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些通途又通向哪里呢?
这些问题百思不得其解,他们只好继续研究古尸遗落下的铜锈青铜甲和其他的遗物,之后,就从那青铜筒内,发现了公母图,那是两张极薄的小羊皮,叠在一起看的时候,就出现了一副古地图。
然而,因为古图上没有任何的标示,只有山川的脉络,这幅到底是什么地方的地图,指示着什么位置,完全无法知晓,他只在古图的中心,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黑斑,不知道代表的事情。
铁面生后来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认为这可能是西漠国的地图,那黑斑可能是王母宫昆仑山的所在,于是在帛书上,将这些事情,以及两张古图,都记录了下来。
三叔说道:“在一座被地震震裂的大山里发现了一个妖怪一样的干尸,又在干尸身上发现了一份不知所谓的地图,这样的事情在我们看来就是放屁,谁会去当真,然而老外的脑子就是不一样,裘德考看了之后,就入了魔一样,他当即就决定要拿到那张地图,看看是不是真的标着西王母国的位置,如果是,他就要组织探险队,学斯文?赫定发现楼兰那样去名垂青史。”
我心里感叹,倒也可以理解,这批西方人啊,想当年斯文;赫定还不如裘德考,他手里只有记录楼兰的残卷,他娘他就愣是敢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进沙漠去找,还给他在沙漠里碰运气碰出了个楼兰古城来,这种人不知道血管里流的是什么。
三叔继续道:“之后的事情,就很好猜了,你想那老外知道咱们老头子那份帛书的来历,现在帛书还少了一块,你说他会认为在哪里?”
我叹了口气,确实如此,就是我也会这么想,最后一份帛书,最有可能的地方,应该还在血尸古墓里, 所以,三叔去镖子岭的时候,才会碰到裘德考。
三叔说,那一次裘德考下地,解连环又有份,不然裘德考一个人没办法组织起队伍,只不过他自己没有去,而是找了一个沾过点水的帮裘德考。
不巧的是,同一时间,三叔也正从爷爷的笔记中,推断这座古墓的位置,并且打算故地重游。
于是便有之前三叔说的他夜盗血尸墓截胡老外的故事。
这里无从知晓裘德考是从哪里得到当年血尸墓的线索的,我们只知道那一次裘德考惊心策划了一年多的下地,因为三叔的介入,最后变成了一场灾难。不仅被三叔截胡,而且在他们打开棺底暗格的时候,飞出的蟞王几乎杀光了当时在墓里的所有人。
亏也亏得当时解连环叫来的那个,叫做马再来,此人相当机灵,就是他在最危险的时候,拉爆了炸药,将内室完全炸塌了,当时在外室中的裘德考才得以保命。可惜他自己和一干人,就全部被埋死在了古墓里。
当时景象极度恐怖,亲眼目睹的裘德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几乎精神失常,他对于中国几十年来的理解完全崩溃了,回到长沙之后,他立即返回了美国。
事情不久也就平息了,解连环也没有得到消息,只知道马再来栽了,自己再也不可能见到裘德考了。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几年后,在一个茶馆里,满头白发的裘德考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并且给他带来了一比更加离奇的生意。
第十六章--西沙--南派三叔*080721新版*我们现在知道,裘德考给解连环带来的生意,就是要他混入到文锦的西沙考古队中去,潜入海底的汪藏海墓,为他取出一样东西。
至于那个老外想让他从里面拿出什么来?听来却十分不可思议——老外让解连环进入古墓,只是让他拍下墓室里的壁画。
解连环对裘德考的要求感觉到无法理解,壁画或许有价值,但是壁画的照片是没有价值的,为何他会对这个东西感兴趣?
但是裘德考开出的价格却是惊人的,他会将他财产的十分之一,留给解连环。
裘德考虽然已经退出了文物走私业,但是其家产在美国60年代的股市中已经翻了好几翻,数目相当的惊人,而这个价格,对于当时已经开窍的解连环来说,是绝对有吸引力的。
为此裘德考提供了解连环一只美国的照相机和闪光灯。据说是当年世界上最先进的型号,十分小巧并且有防水的功能。
这里有一个问题三叔提到了,就是他认为如果只是进入古墓,裘德考当年完全有能力找到比解连环更加合适的人,而解连环一看就是一个二世祖,为何他这一次会选择解连环?
表面上看似乎是裘德考的又一次失误,然而事实却不是这样的。
裘德考选择解连环的原因就是那只照相机,普通的盗墓贼,文化素质极低,而在封闭的古墓墓室里拍摄照片,如果要拍摄清楚,是需要相当的拍摄经验的,当年的照相机不像现在,体积大了四倍,而且非常容易出故障,光圈调节和焦距都相当的复杂,如果随便找一个盗墓贼下去,不知道他会拍成什么样子。而解连环从十几岁起就开始摆弄这些洋玩意,这方面的能力比其他人强太多了。
由此可知,裘德考做事情,是经过深思熟虑,这一点从他竟然清楚的知道文锦考古队的所有行程,包括考古的地点,以及人员配比的细节也可以看出来。在当时的环境下,要调查出这些信息来,需要大量的时间和金钱,这些准备工作肯定是在裘德考离开中国的那几年间完成的。
三叔说,如果当年的裘德考只是一个普通的美国大亨,在经历了镖子岭的灾难之后,应该不可能重新振作起来,他在经历了这么大的挫折之后,竟然还能在短短几年内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就说明这个人在中国的活动不止为了出名这么简单。
当然,如果要说起这个,那他竟然知道在那片海域的海底,埋着汪藏海巨大的沉船葬墓,就更加的不可思议。他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些信息呢?三叔至今都百思不得其解。
裘德考唯一不知道的,是那只考古队的领队陈文锦,有着一个叫吴三省的对象,他更不知道,就是这个人,在一年前的镖子岭截了他胡,使他的中国梦想完全破灭,并且,即将在他精心安排的第二次行动中,再次扮演截胡者的角色。
当时解连环从裘德考手里获得的资料相当的详尽,可以看的出裘德考手里的原始资料应该极富权威性。
资料告诉解连环,在考古队考察的礁盘向左大约半里,有一处地方,当地人称呼为“沙头礁”,是一处暗礁林,由数十块主礁和无数星罗棋布的水下暗礁组成,这一片礁石,在水下连成一体,是一块巨型珊瑚礁盘的一部分,在其中一片礁石上,有一处水溶洞,位于海平面下,就算落潮时候,也只会露出一丝,这便是当时沉船时工匠破船进水封墓时候的一个操作口。由此进入,便可进入到珊瑚礁盘之内,那海底的巨大沉船,就嵌在这礁盘之内,海沙之中。
只要进入珊瑚礁洞,就能一路下去,进入到沉船的内部,之后如何走,需要小心哪些东西,资料里都有详尽的说明。简直犹如这一座古墓,便是那裘德考设计的一般。
如此详尽的资料,就是普通的古法文献,也不见得能到达这种程度,解连环听的时候,便已经明白,这海底古墓,怕是早有人进去过了,可能是此人虽然进去,但是并未得手,所以裘德考不得不再次找人帮忙。
原本,解连环是有自知之名,他知道自己的斤两,不会再答应裘德考任何事情了,但是这一年来,解连环也参与了家族中很多的活动,总算也下了几次地,胆识以及身手都不同以前,加上裘德考开的条件,自己又是盲目信心的年纪,所以解连环最后还是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他的要求。之后,便发生了解连环来找三叔,想加入考古队的事情。这之间其实又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最后因为三叔的顾虑,解连环如愿进入了考古队,命运的车轮也开始了无法逆转的转动。
这里话休繁说,只说解连环在西沙,他出事的前一晚,发生的事情。
当天是考古队工作进入结束阶段的第一天,打捞工作已经接近尾声,工作轻松,所以睡前所有人都喝了点酒,都睡的很熟。
解连环一直在等候这个机会,此时离工作结束也没剩几天,他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于是在确定所有人都睡熟的时候,便假装起来放尿,实则探听虚实,伺机下海。
他并不知道,那个小时候的玩伴,叫做吴三省的老婆奴,现在早已经是心思慎密的老江湖,自己从上船起的一举一动,都被这个人牢牢的看在了眼里。
话说三叔当时,也是相当的郁闷,他早已经对解连环有万般的不爽,他并不知道解连环的目的,于是解连环在船上,对于三叔来说就是一个颗定时炸弹,不知道威力,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本来挺好和文锦谈情说爱的时间,却变的要防备他。
第二就比较隐讳,三叔没有正面提过,但是我从三叔的叙述中听的出来,显然,文锦很欣赏解连环,一方面的确公子哥懂得讨女人欢心,秉性和三叔差的太多,二来,解连环的相貌和很多方面不比三叔差,三叔这种感情方面的新手,难免会吃醋。
所以解连环一有行动,三叔是欣喜若狂,在解连环刚放下皮筏艇,想划离渔船的时候,三叔就突然出现,一把将他按在了甲板上。
三叔的突然出现,是解连环始料不及的,然而他一见是三叔,倒不害怕了,因为如果是其他人,当时就可能落个叛逃越南这样的罪名,但是三叔,那大家互相清楚底细,他也不可能拿自己怎么样。于是便轻声让三叔放手。
然而三叔对他是早有怀疑,而且已有芥蒂,如何会轻易放他,咬牙就几乎把他的手拧折,问他千方百计进考古队,又这么晚出海,到底想干什么?
这有点借题发挥,发泄自己郁闷的意思,解连环一开始还嘴硬,心里也暗火起来,他在长沙,除了长辈,谁也不敢这么对他,于是就压低了声音破口大骂。
三叔根本不吃他那一套,一听他骂人,直接就把他的脑袋按到了水里,直按到他翻白眼才提起来,如此反复,一来二去,解连环就蔫了,只好讨饶。
三叔再问刚才的问题,他就把这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三叔就眼里发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这海底之下,竟然有着一座沉船葬的海底墓?这真是始料未及的事情,老头子的笔记中,也曾经记载过前人讲过的海底船葬,只是这种海斗极其稀少,老头子本人也只是听说,并未亲生一探,而这洋洋海底,沙行万里,要寻的一方线索,要比在陆地上难上万倍,如今这老外竟然知道的如此详细,到底是何方神圣?
想着三叔便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即下到海里去查看一番,便放开解连环轻声说:“只是这样?那你他娘的早说便是,我与你是什么关系,说出来有何关系?难道我还会抢了你的不成?”
解连环道:“这事情我瞒着我家老爷子,当然不想你们知道,而且我和你也不算熟络,说了我也怕多生事端,你凭良心说,我要是直说,你会让我进考古队吗?”
三叔心里一想倒也是,已经放宽松了很多,便对他说:“算你有理,不过我提醒你,这裘德考在长沙人称白头翁,此人并不是简单货色,你老表我看这斗并不好倒,你要么暂且放下,咱们回去找些人从长计议,要么,这一次就让老表我陪你去,怎么说,老表不是吹牛,经验也比你丰富吧。”
解连环呸了一声,就道:“都说你吴三省比猴子还精,真不是奉承你,你想搭点香火就直说,咱们是同一绳上的蚱蜢,到这个时候,你说什么我还能说不行?”
三叔听了心里冷笑,心说这二世祖也算看的明白,于是两个人就临时搭伙,说好进去之后,各取所需,谁也别拖累谁,出来之后拿的不好也别后悔。
三叔当时的举动,不可说是利益趋势,说来也并不光彩,甚至让我感觉怎么像胖子的所作所为,可见三叔的秉性,也不是一时半会儿成熟的。
发了毒誓,打点了装备,两个放下橡皮筏,乘夜就下了海,一路摸黑划船,靠着指北针,不久,边行到了那老外说的“沙头礁”,三叔抬头一看,正当乌云盖月,整个礁盘灰蒙蒙一片,便心头一惊,对解连环道:“你真个选了个好时辰,连个毛月亮都没了,乌云盖斗,瞎子进洞,逢二折一,你我恐怕要留一个在里面,招子放亮,你我好自为之吧。”
第十七章--深海浮尸--南派三叔*080721新版*这话是真亦是假,三叔说来,一是确实当日日子不佳,其次,他也想吓解连环一吓,这也是游戏的心态。如果有家中做兄长,恐怕能明白三叔当时的想法,大的总想吓唬小的,来突出自己的地位。
然而解连环也不是傻瓜,并不为所动,只是冷笑一声便不再搭话,三叔自讨了个没趣。
礁盘不大,几块露出水面的礁石十分显眼,虽不知道洞口开在何处,但是想必也不会过于难找,解连环划船,三叔打起风灯,进入礁群便一座一座开始探照。不久就在礁盘西面,一块臼齿形的礁石下面,寻得了洞口。
洞口大约二人见宽,深不见底,好比是长在礁石上的,岩石边缘隐约可见前人打磨的痕迹,显然此洞经过人工的修凿,洞口隐于水下,内凹于礁石的根部,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在水面上根本无法看到。
三叔穿戴上装备,就想进入,却给解连环拦住,说下面水路复杂,他知道路线走法,还是他在前面比较好。
此话有理,三叔也不好勉强,于是解连环先入得洞内,三叔尾随其后。
入洞三十米,便可知道这是礁盘中天然生成的空洞,里面礁骨横生,错起的珊瑚礁岩,犹如一块块巨人的板骨,嵌在在洞穴的两壁。不过“板骨”的末端,都和四周的岩石溶合成了一体,所以看来,更像是无数的怪异海盘车,吸附在岩壁上。
海底洞穴潜水,相当之危险,然而两人毫无经验,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未做一点措施,就就一直往内游去。
大约在礁洞中,匍匐游行了十几分钟,三叔便看到了叉口,礁洞在礁盘里面犹如章鱼的触角一样四处发育,到处都是可以通行的洞口,有些很浅,用手电照就可以看到了头,有些则大的吓人,犹如解放卡车一样大的洞口里深不见底。因为照不到阳光,这里的海葵和珊瑚很少,但是很多五彩斑斓的小鱼,以及海盘车和海参,让这个洞穴并不寂寞。
在解连环的带领下,三叔穿行于这个极端复杂的巨大礁洞体系中,好比穿行于鼠洞中的老鼠,为了留一手,他用潜水刀在各个路口都刻下了痕迹,以免在里面生变数。
半个小时后,他们游出礁洞,三叔打起水下探灯四处照时,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进入到什么古墓之内,出现在他面前是,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那好像是一个产生于礁盘内巨大深坑,四周一片漆黑,他抬头便看见了头顶垂落的珊瑚礁,然而他打开探灯去照脚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什么也照不到,脚下是一片深渊。
时隔多年,就算当年的情形再惊悚,三叔也记不太清楚所有的细节,所以他罗嗦了半天,我也听不懂他们最后到底到了怎么样一个地方。最后只好找了一张纸头,让他勉为其难,大概的画下来。
三叔的画相当的糟糕,比涂鸦还涂鸦,不过,意思倒是言简意赅,凭借我的想象力和三叔的解说,我连猜带蒙,逐渐还真有了点感觉。
按照我的理解,那应该是礁盘内一个隐蔽的大型洞穴,具体处于哪里,根本无法考证,三叔行进的礁洞的出口,位于这个洞穴的最顶端,他的脚下一片漆黑,好似进入了一片黑色的虚无来看,此洞穴的大小应该相当的厉害。
三叔他们到了这里,已经没有继续前进的通道,前方左右都是空的,下方又是深渊,手点照出去除了背后的礁石,没有任何的参照物了,用三叔自己的形容,是好比飘在外太空里。
这种感觉其实相当的糟糕,因为你无论在什么地方,你的手电光亮还能照到什么东西,你至少有一种存在感,但是在这里,你的手电发射出去,没有任何的反射,除了黑还是黑。
此时氧气的消耗量也很巨大,洞穴潜水不同于一般的探险,它对于活动的时间必须严格控制,因为你必须留一部分氧气,用来返回到洞外,这样就要求潜水蛙人必须时不时的查看氧气表,这对于三叔来说,是相当大的心里压力。
然而解连环却似乎胸有成竹,他在水中转了几个圈后,竟然示意三叔关上水下探灯。
没有探灯,那就是绝对的黑暗,三叔心中奇怪,这小子想干什么呢?现在已经找不到路了,他还要把照明的东西关掉。
不过看他坚持的样子,显然这样的做法也是老外示意的。三叔知道自己也没有其他选择,于是顺着解连环的意思,拧灭了探灯。
两只探灯都熄灭之后,黑暗墨汁一样的侵袭了过来,同时,他们腰里的防水手电柄部的一圈夜光涂料(那是为了防止夜间潜水的时候,手电掉落到水底无法找到而设计的,)缓缓亮了起来,指示出他们各自的位置。
边上的解连环,似乎摘下了手电,用来当指示棒用,三叔看见那光圈挥动起来,指示一个方向。
他朝那方向看去,隐约的,果然看到脚下黑暗的深处,很远的地方,有一大团非常非常微弱的绿色光点,似乎是一群什么生物的眼睛,正在缓缓的移动。
三叔心里咯噔了一下,顿时紧张起来,因为他听很多渔民说过,海里什么东西都可能有,这绿色的眼睛,该不是什么潜伏在黑暗深处的生物。
想着手就不由自主去摸刀,这时候,边上的解连环却挥了几下手电,那手电的指示光圈开始移动,竟然是朝那群绿色的光斑去了。
三叔心里暗骂,别看他平时侯大大咧咧的,下地之后三叔的处事风格其实很小心,解连环这样横冲直撞,实在是不妥当。但是解连环这样的动作,显然是知道那些光斑是什么,是在示意他跟过去。
同样的,老生常谈,三叔还是不得不跟过去,他心里懊恼也没有办法。
没有灯光照明,只跟着一个冷光环潜水,人就好比少了眼睛,这种融化在冰冷黑暗中的感觉,三叔在以前下地时候尝到过苦头,如今又一次遇到,而且还是在水下,三叔就越发感觉到不安。
绿色的光斑群一点一点靠近,但是因为光线太弱,一直看不清楚是什么,随着靠近,三叔惊恐的发现那光电的确是在移动,而且速度还不慢,那是一条巨大海洋怪物的念头就越发强烈起来。
但是解连环却好像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追的极快,很快,两个人就游到了那光点的上方三十几米开外,三叔的恐惧到达了极限,他一下冲过去,拽住了解连环不让他继续靠近。
解连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也吓了一跳,停了下来。
三叔用手电做着动作,解连环也挥动着回复,但是两个人都无法理解对方想表达的意思。
三叔懊恼极了,真想马上打开探灯说个明白,但是又怕这么近的距离,万一照出来,下面真是鲨鱼之类的东西,真的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正在焦虑的琢磨到底怎么让解连环明白自己的意思的时候,突然一道白光亮起,解连环竟然打亮了探灯,显然他也郁闷的够呛,实在忍不住想问问三叔为什么要拉住他。
三叔吓了一跳,一边去捂灯,一边低头向下看去。
白光的尽头,下面的黑暗中,朦朦胧胧的,照出了无数个白色的,裹在破败纱衣中的人状物体,随着三叔越来越适应探灯的光线,他看的越来越清晰,那竟然是一具具悬浮在水中的古尸,连绵了一大片,庞大的白色沙衣犹如巨大的水母裙摆,飘散在水中。毫无无数朵来自幽冥的牡丹。
幽暗的水深处,那一具具白纱围裹的古尸,不知道在水中泡了多少年,白纱早已经破败,分不清是男是女,因为距离尚远,尸体的样貌也是一片模糊,看不出保存的情况,三叔逐渐放开了遮住探灯的手,在冰冷的白光下,那几朵白色飘舞的纱衣,真的让人有一股冰彻心肺的寒意。
因为探灯光的关系,现在已经无从知道那微弱的绿色萤光,到底是从这些古尸的什么地方发射出来的,而最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的是,古尸群并不是静止的,僵硬的尸体悬浮在水里,竟然还在缓缓的移动。
三叔的心都要从喉咙里跳了出来,在不透气的头盔里,他的脑袋上全是冷汗,心说幸好他拉住了解连环,要是刚才直游过去,贴到这群古尸边上才开灯,自己不吓死才怪。这些尸体肯定在这里泡了近千年,普通的早就泡化了,怎么可能还悬浮在水中,难不成已经成了粽子?
自己下来时候一点准备也没有,根本没想过会面对如此险恶的局面,连驴蹄子都不曾带上一下,说来也是冤枉之极,跟着这狗日的解连环,三叔也早已忘记这一切是自己自找的。
再看解连环,也是一脸的惊恐,可见刚才毫不在乎靠近的行为,应该是不知真实情况造成的,看样子老外并没有告诉他会看到什么。??
三叔思绪如电,闪电间已经预见了好几个情况,此时远处的古尸群却渐渐飘近,不紧不慢,白纱缓慢的飘动,要不是四周的黑暗,如此情景真如天宫之中仙人踩云而行的场景。
三叔看着看着,突然就灵光一闪,意识到了什么了。
他压低身形,潜水几米,使得自己靠的更近,仔细去看。
古尸似乎没有完全腐烂,五官虽然模糊,但是还能看出人的样貌来。一具具呈现各种姿态,有的如托盘,有的如吹箫,有的如弹琴鼓瑟,洋洋十几具,虽然僵硬如铁,但是姿势之悠美,无以伦比,三叔顿时就明白了他看到了什么,他张大了嘴巴,几乎说不出话来。
在很多古墓的壁画上,都会描绘着这么一副画面,那就是墓主人尸解生天,天上天门打开,群仙集会相迎,祥云缭绕,神鸟飞扬,天光普照,在这样的壁画中,必然会在墓主人踏的云梯之傍边的上方,画着“天师舞乐图”,画中必有无数的天乐老仙,鼓瑟齐鸣。
但是这里的苦主显然是感觉一副画的“天师舞乐”不过瘾,这几百具古尸,所形成的景象,正是真实化的天师舞乐,鼓瑟齐鸣,这简直太不可思议。
他顿时就明白为什么解连环会寻找这几具古尸,因为天师舞乐的路线,就是墓主人尸解升天的仙路,跟着古尸,就肯定能找到墓主人的所在。
一边的解连环缓过劲来,示意三叔跟上去,因为紧张,他的动作都变形了。
三叔努力安抚自己的心跳,他知道自己肯定进了了不得的地方了,此时他反到不慌了,因为既然知道了这个地方,古墓又不会跑,现在这样的准备,显然是不充分的,他有了十足的借口,可以让他说服自己退出去。
现在来想,他们所处的地方,根本就是一片无尽的深渊,那几具古尸往哪里飘去,要飘多久,根本无法猜测,如果贸然去跟,不知道还需要浪费多少时间,氧气也不充裕了,的确是相当的不明智。
三叔完全醒悟了过来,他阻止了了解连环,示意他回去,不要再进行下去了,现在的情况再继续深入太危险,老命还是重要的。
然而解连环此时却又突然又下定了决心(神经质是二世祖的通病,貌似我也有这样的问题),不等三叔阻止,径直就往女尸去的地方追去。
三叔在后面打了个几个探灯信号,想让他再等等,解连环却一点也没有在意,三叔一看,心说糟糕了,这小子大约是想甩开自己了。
刚才胁迫解连环,两个人一起下来,解连环肯定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如今应该是快到尾声了,解连环干脆就甩掉他了。
纵使和他再没感情,解连环仍旧是自己的亲戚,而且自己是所谓的哥哥,中国人在这个问题上,始终有着血缘情节和护幼的情节,三叔此时不可能丢下解连环不管,他只能压住满肚子的火,急追上去。
(说到这里,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听到三叔提起自己的“不得以”以及“没办法”,重复的我都能听出来异样,似乎他在潜意识,非常强调的自己跟着解连环去的不情愿,事实上,以我了解三叔的个性,三叔在那个时候,还不是那种能够控制住自己好奇心的人,我在这里已经感觉到,必然,解连环之后的死,三叔可能会付上主要的责任。
我之所以这样认为,是因为三叔在我小时候,带过我一段时间,那个时候,他就因为别人叫他去下地,而又无法顾及我,就把我用绳子拴在路边上整整晒了一天,晒的我差点中暑,事后他用很多盐水棒冰贿赂我隐瞒了这件事情,我那时候不懂事,也就没说出去。但是对于这件事情,可知道他年轻时候性格是相当顽劣,自控能力很差。
但是想起解连环在古墓上流下的血字,我却始终无法相信,三叔会特意去害他。所以听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开始紧张起来。)
接下来事情,节奏十分之快。
三叔一边权衡着氧气的消耗,一边奋力追赶解连环,他是越想越不对,想这样的海底古墓,他倒底不曾倒过,实在是没有把握。
但是解连环这个时候已经根本是在逃了,在前面潜的飞快,加上三叔并不是太擅长潜水,气明显跟不上他。
跟着前面的灯光,在黑暗中一直往前游了十几分钟,不知不觉的,许多的悬浮物出现在了三叔的四周,三叔草草一看,都是残破的木头构建,雕窗,木梁,成千上万,全部都高度腐败,上面结满了白色的海锈。
紧接着,在这里漂浮物的中间,三叔就看到了一个倾斜的巨大的犹如怪兽一般的黑影。
在水中漂浮“舞乐古尸”们,径直朝这个东西飘了过去,而前面的解连环已经超过了他们,已经贴近了那个巨大的黑影,三叔借着他的灯光,一点一点看清了那东西的真面目了。
那是一艘卡在礁石中的巨型木壳船残骸的船头,这里所谓的巨型只是用滥的一个词汇,三叔已经感觉无法用来形容他看到的这艘船头的大小。
船头残骸从礁石中延伸了出来,两边衍生几乎愈二百多米,残骸已经完全变形了,扭曲的船首上全是白色的海尘和结痂的珊瑚礁,如果不是那怪异的形状,恐怕别人会认为那是一只巨大海洋生物的头骨。
&“舞乐古尸”朝着残骸飘然而下,三叔和解连环紧跟其后,在两只探灯的照射下,残骸的情形越来越清晰。
在船首的甲板之上,三叔看到一座一半嵌在礁石中的木制雕花楼台,似乎是巨大木船的主体建筑,现在已经倾斜了,几乎要倒塌了,楼台之上,有一扇变形开裂的汉白玉石门。
第十八章--西沙的真像--南派三叔*080721新版*如果船头和那座楼台没有破损到这种程度,这水下的情形,必然壮观犹如水晶宫一般,然而现在,整个残骸上都覆盖着厚厚的海锈与海尘,死气沉沉,特别是那楼台,已经倾泻成40度,看上去只要再踹一脚,就会彻底崩塌。
就算如此,三叔他们当时也震惊的几乎窒息了,这样的情形,不说是在海中,就算是陆地之上,也没有多少机会看到,这究竟是谁的沉船墓,竟然沉在这种地方?
靠近看时候,三叔注意到嵌入礁石的那扇玉门实在巨大,两人多高,四个臂展宽,玉门左右两壁外侧的海垢下,可以应约看出浮雕着两个门神,手中各执一虎,模样凶猛可怖,三叔认得他们,但叫不出名字。楼台没有嵌入礁石的那部分,有飞檐瓦顶,瓦片都落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檐骨。
玉门半开,中间有一条两人宽的缝隙,“舞乐古尸”如幽灵一般飘向楼殿之前,但是并未进入玉门之内,到船头一侧,便缓缓下沉,逐渐隐没于深渊之中,看来,这里应该就是“舞乐古尸”应接仙路的终点,这些尸体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任务。
三叔心道,想必这是一个精巧之级的机关,不知道由何种力量牵引,周而复始的在这海底的洞穴中内飘游,无限次的引领墓主的亡魂走入仙界。可惜自己始终没机会,看到那几具古尸的真面目,不知道是否有什么古怪。
正在感叹,一边解连环已然跟着游进了玉门,三叔咬牙用力甩动双脚,加快了速度,很快也尾随了进去。
玉门之后,是很长的一条可以并排走六七个人的石阶,一直向上延伸。
三叔翻转身体,仰卧而上,游着游着,他发现石阶通道越来越窄,最后的由六七个人宽,就变成只有一人的宽度,就在他感觉到古怪的时候,突然他的脑袋就出了水。
当时他吓了一跳,这的确是十分令人吃惊的事情,在水里快泡了40分钟了,三叔压根没想这古墓之内会有空气。他忙翻身趴到台阶之下,四肢并用的爬了上去。
一个在水里潜水太久的人,一但上岸,猛得就会发现自己身子重的犹如背了铁块,更何况身上的确有负重的铅块和氧气瓶。三叔上去之后,几乎软倒,用力咬着牙,才没摔回到水里去。
跌跌撞撞走上阶梯,解连环已经把潜水器械脱了下来,坐在台阶上大口喘气,三叔心说真是个菜头,要是碰上个闷坑,你早就挂了。不过现在看他立即死在一傍,就说明空气应该没问题。于是也脱掉潜水的装备,一边解下手电查看四周。
台阶的尽头,他所处的地方,是一处砖砌墓室,典型的明代的风格,高度不高,只能低头而行,宝顶上耸,呈现拱形,估计也是七辐七券的厚度,墓顶砖缝见铁色,灌了铁浆了,砖头铺的极其精巧,宝顶的弧度没有任何的棱角越位,好比打磨过一样。
墓室很深,再往里看就一片漆黑,手电照去,发现墓室的中间,放置的一个巨大的黑色铁缸,不知道做什么用处,挡住了视线,墓室尽头的情形,看不清楚,而墓室的墙壁上描绘的大量的壁画,倒是相当壮观,三叔照了一圈,发现壁画连绵,几乎没有断裂的痕迹,且褪色也不厉害。
这里水气弥漫,壁画能够保存的这样,实属难得,不过北宋的时候,已经有壁画上途油蜡或者蛋清的保护技术,工艺相当先进,这里应该用了这样的技术,所以现在看来,壁画的颜色少许有些混浊。
壁画之上的画的东西,三叔重来不看,远看了几眼,只觉得和普通的古墓壁画也无两样,就把手电的光线收了回来。也坐到石头上稍事休息。
解连环累的够呛,气喘如牛,显然刚才用了死力气,本来刚才他甩掉三叔,三叔心中有暗火,但是,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地方,再发作并不合适,解连环似乎也有些斗气,不知道三叔哪里得罪了他,一张脸拉的长长的,看的三叔直摇头。
两个人无话,三叔休息了一会儿便完全镇定了下来,心跳也趋于平缓,他随手开始准备进墓室的工具,同时,他留了个心眼,偷偷检查了自己和解连环的的氧气瓶。
一看他就知道不太妙了,他自己的倒还好,但是解连环的氧气消耗量太大了,几乎已经没了。”
潜水员,越是经验老道,在水下的时间可活动时间就越长,而刚刚潜水的人,往往控制不了自己的吸起量,一发现自己在水里,就拼命的呼气,和老潜水员的销耗量比起来,可能会相差一倍多。三叔虽然也潜的不好,但是因为时常估计氧气瓶,所以比解连环节省的多。此时他一下就明白,解连环已经出不去了。
不过随即想了想,三叔倒是释然了,反正他出不去了,自己必然还要再进来一次带他走,那就没有必要急着出去了。
此时解连环再度起身,他也跟了上去,两个人走到巨大的铁缸面前。
三叔停下来走进铁缸查看,而解连环似乎没有兴趣,径直绕了过去。
铁缸重量可以有5吨以上,上面浮雕着大量的铭文,应该是一种祭器,缸足已经压入地下的青砖,缸中空空入也,但是缸的底部有一突起的鱼身样子的雕刻,不知道何用。
三叔想仔细看看上面的铭文,有无自己认识的字,忽然就听到解连环惊呼了一声。
他转头一看,原来解连环已经走到了墓室的尽头,哪里有一座三阶棺床,棺床的中央,解连环的手电光,照出了一只巨大的黑色雕花棺椁。
那棺椁几乎高到三叔的胸口,立于棺床之上,黑的非常刺眼,棺椁表面似乎打过光上清漆,亮的很不自然,上面的雕花浅但是非常鲜明,大约是大量的鸟篆文字。而解连环可能突然看到棺材,有点害怕,正在朝后退。
三叔阅棺无数,整块沉窨木的做的棺椁,都有幸见过一回,不说普通的红木稗子木,但是像这里这一具黑棺椁,他却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他顿时好奇心起,绕过铁缸便走了过去。
走到解连环身后,他看的更加清楚,棺床用的是黄浆砖,累成莲花圆盘形。棺床之后是一块照壁,上面写满了文字,估计是墓志,写的应该是墓主人平生,不过三叔扫了一眼后,就感觉后背发凉,注意力给那只黑色棺材吸引住了,同时他也知道了为什么解连环会吓的后退。
因为这只巨大的黑棺上,竟然躺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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