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命电子干扰器与忍者神龟 3d效果效果重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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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杀敌无痕
解锁等级:Lv.33,技能描述:消灭敌人后其队友不会看到友军阵亡图标;抵消敌方&&效果;更清晰地辨别敌方的脚步声。(图5)
使用技巧:这个技能效果比较多,其中第一条效果实际作用不大,因为你杀死敌人后,如果你没带消音器,雷达还是会暴露位置,而且敌方也会通过语音来报告你的点位。阵亡图标如图。
第二条的效果仅限于抵消&反无人机&的干扰,对&&的干扰不能抵消。如果不装&杀敌无痕&,反无人机干扰效果如图。
第三条放大脚步很好理解,所以不要以为装了&忍者&技能,别人就听不到你的脚步哦!
推荐使用模式:多人竞技模式
其实这个技能主要还是拿来克制&忍者&,放大脚步以免敌人跑到你附近都不知道。而正式比赛爆破模式不能使用&忍者&技能,所以比赛的爆破模式中这个技能可以换成其他红色技能。当然如果想听到更大脚步声来判断敌人位置也可以装上。这个技能多数还是卡点防守的玩家装备。
推荐技能搭配:
猥琐卡点型:杀敌无痕+侦测免疫/侦查+忍者 喜欢蹲点的玩家一般都是这么搭配。
爆破卡点型:杀敌无痕+马拉松/快速瞄准+追猎者/神射手 多数玩爆破的突击步枪手、狙击手的搭配,平时比赛训练推荐搭配。
不推荐使用模式:所有PVE模式。如果你或者你的队友在&&、&僵尸围城&、&末日营救&的游戏中带了这个技能,那么你们一定是忘了换人物,我懂的。
五、军情报告
解锁等级:Lv.42,技能描述:发现敌人放置的爆炸物,武器塔和战术装置;探知并标记敌方的空中支援。
使用技巧:可以&透视&探知敌方的爆炸物如阔剑、跳雷、等。如果你手中武器穿透性能好,甚至可以透过强打爆对方放置的爆炸物,如果他恰巧在附近,那么恭喜你顺便收了个人头。
探测敌方的空中支援如下图。在&末日营救&里能标志出BOSS母舰的弱点处。
军情报告除了上述描述的作用外,在PVE模式中也能有很大作用。比如在&末日营救&里,只要走到隐藏技能包、幸存者掉落物品附近(准星不需要对着物品),屏幕就会有标记。如图是&军情报告&在&末日营救&模式中探测到隐藏物品、技能包的最远位置和标示方式。
推荐使用模式:多人竞技模式、末日营救模式
1、多人竞技模式:
如果你拿冲锋枪或霰弹枪,那么&军情报告&可以有效防止你冲锋的时候踩敌人地雷。而第三技能就可以不用&工程兵&或&防爆衣&,而选择&稳定瞄准&或&忍者&。
2、末日营救模式:
喜欢找彩蛋的玩家必备,开局可以使用此技能代替&快速换弹&,通过不断拾获技能包来获得其他技能。
推荐技能搭配:
末日营救型:军情报告+双倍火力+工程兵,如果你喜欢找彩蛋,开局可以使用此技能代替&快速换弹&,通过不断拾获技能包来获得其他技能。但是注意如果满地图找技能包,可能会使你和你的队友离得很远,一旦被抓倒可能对有来不及救援。
多人模式进攻型:军情报告+马拉松+稳定瞄准/忍者,就像上文说的那样,蓝色技能可以选择稳定瞄准或者忍者。但是比赛中爆破模式不允许使用地雷雷爆炸物,所以比赛的时候就用不上这个技能了。
好的,本次的技能介绍就暂时到这里,读者们有没有多一些收获呢?如果有的话小编会很感欣慰的。以后会继续带来&黄色技能&和&蓝色技能&的介绍,敬请期待!火影忍者穿越之红影_分节阅读_8 - 书包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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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完全附和,却也不能完全否定。轮大哥说的话,是对的,这和他一直以来接受的忍者教育不但不相冲反而某种程度上是吻合的。但是……摸上肚脐,四象封印已经松动很严重,上一次是托佐助的福才进一步一直了九尾妖狐对他身体的控制渗透。但这样的好运,还能持续多久?忍界大战最是残酷,强者生弱者死,他想要变强,强大的足够保护对自己重要的东西。木叶,佐助,轮大哥,还有三代爷爷,伊鲁卡卡卡西老师,五大奶奶,小樱,鹿丸,宁次,我爱罗……这些都是需要很强大的实力,而他还差得很远很远,扬高头都看不到的距离让人无助而且彷徨。
轮和鼬已经在简易清理完墓碑后,合手祭拜。
“宇智波家的各位,我就是第六代的长子和第二代的‘反轮’,宇智波轮。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在木叶村诸位,下一次见面就是在水之国。”
作为反轮时他不可能接触这里,但在作为宇智波第六代继承人时,这里确是父亲非常骄傲常常挂在嘴边的地方。
但鼬并没有镜花水月中的那段记忆,他是第六代唯一知道这里的子嗣。淡瞥过轮,就合上双手默然参拜。
“轮大哥!我选好了!”在身后,鸣人握着拳头严肃的说。
终于下定决心了吗?……但笑不语,轮等着他的选择。
“请您帮助我跟九尾妖狐融合,拜托了!”九十度大礼在鸣人做来生疏而且别扭,大咧咧的他很少有如此严肃的时刻。
鼬很惊讶,轮却笑得淡定自若。鸣人太好看透,他的梦想他的野心,赤子一般纯净,几乎是写在脸上的。而这,也正是轮喜欢他的地方。
木叶64年,第四次忍界大战第二年,九尾妖狐和人柱力秘密完成了灵魂糅合。同年夏,漩涡鸣人成为木叶村王牌的战斗力,以其强悍的作风和深不可测的查克拉闻名,经由妙木山一役一举成名。
此时,战争已经接近尾声。
同时,远在水之国大名已取缔雾隐村的合法性,和火之国、砂之国签订停战协定,而神殿对这一决策持默认支持态度。但事实上,红影轮——已正式回复本名宇智波•轮,身为神殿左神官的事实比任何言语都具说服力。
随着黑暗世界第一把交椅“破”的表面化,以及雾隐长期深入敌营的征战,雷之国临阵倒戈,国内政变,已经让疲惫的忍者们腹背受敌。旧雾隐村地位岌岌可危,取而代之的是新雾隐村——神隐的兴起。
最初出自何方已无可查找,但当传开之后“神隐”之村的大名不胫而走。昔日“破”的首领、今日神隐的宇智波轮,除了正式加冕他已经是各大国公认的新一代水之国的影,水影。
木叶64年,神隐2年,战局明朗之后。
坐守八重总指挥的君麻吕,终于不辱使命的来到了木叶村,意味着长达两年的战争即将结束。雾隐村连同“晓”,已是强弩之末,不过垂死挣扎。
双方都就等,最后致命的一击。
第六五章 飞来横祸?
第六五章 飞来横祸
是夜,黑暗吞灭最后一丝光明将天幕渲染得深邃之时,在木叶村外偏远的深林腹地,不为人知的仪式也进入了最后时刻,成败在此一举。
草地被毒液腐蚀出焦黑的痕迹,连做一片正巧成为阵型符号的编码。星光月光都惨淡的夜,盘踞大地之上散发诡异气息,敏感颤动的夜风零星散落天河的璀璨明星……不安,在血液中叫嚣战栗,来回滚动。
压抑的时间,向来漫长的折磨人。
阵脚长身如玉的少年,迎风而立,不动的身形、翩翩的衣袂岿峨如山羽化登仙。银发荧起昏晕的色泽,冰冷冷的如同月亮的碎片。
淬墨夜幕的光晕,比萤火虫的光芒还虚幻飘忽。
辉夜君麻吕,有着清艳绝伦的容貌,冰清玉洁的气质。宇智波鼬外最接近轮的人,跟本身的气质不同,他的存在可以说是暧昧模糊的灰色地带。很多次只要那么一小步他几乎就能代替宇智波鼬,但也就是那么一小步,他被拒绝在外。轮不允许他踏入,本人或许不以为然,但身体本能的抗拒,才是最伤人的。
君麻吕是最让轮感到头疼的生物。
剔透的水晶心不容于流俗皎皎者易污,结果多半成了玉碎。轮从不曾蓄意伤害过君麻吕,确伤他最深。不懂得保护自己,将一颗赤子之心放在这个世界里,他会被伤害是太容易的事。如果他能像圣雪姬一样懂得保护自己,若真也给自己留了退路,轮也不会那么重视他,甚至将他看做唯一的继承人。事实上没有那么多如果,才有那么多悔恨。
岁月的洗练冲刷掉最后的稚嫩,年轻的脸庞冷漠依旧又多了更为深沉的捉摸不定。越发丰神俊逸的脸孔,介乎少年于青年间的气质,妖魔成精似的诡异迷人。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神诋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但是,有些人的高傲是让人不敢直视的,就像轮,鲜少敢把邪念算计到他头上。反之,洁白无垢更多时候却只能勾起残虐的欲望,君麻吕就偏向后者。
冰天雪地孕育的纯粹魂灵,脱去蛹已经将风华绝代的气质展现。
冰冷的没有弧度的嘴角,何时弯起担忧的弧度,眉心一点轻轻蹙起,冰雪雕琢的肌肤上泛起薄薄的细汗,山风扫过轻微的颤抖。能让他动容的人,太好猜。
担忧在时间流失中累积,红金红色查克拉爆炸时刻更是停摆了心弦的律动。
飞身进入阵眼,正巧和迎面而来的人装了个满怀。四周包围着九尾妖狐不详查克拉张牙舞爪,狐狸的九条尾巴肆意挥舞毁灭靠近的一切生物。
只来得及收拢手臂,君麻吕将轮带离危险的地带。千里迢迢,只为了间他一面,这样都能继续欺骗自己,也算是自欺的始祖了。
很高兴轮让他能让他参与九尾妖狐融合这种事中,但眼看他受伤……君麻吕做不到!他的要求向来很少,何况这么强势。无奈之余,更多的是不忍心。
鼬带着昏死过去鸣人,九尾和鸣人的融合并不完美,更不能让木叶村知道。当务之急,就是将鸣人带到安全的地方。不会因任何理由伤害鸣人,这样的大前提下轮只相信自己的弟弟佐助。
任性,固执,情绪化到不可救药,但答应的事绝不会反悔。比起冠冕堂皇的大仁大义,小孩子的任性轮却更愿意相信。
鼬离去的身影还未完全消失在夜幕中,一口浊气来不及吐出更多淤积喉管里的污血逆喉而出,射出优美的绯红血幕。大惊失色,君麻吕只来得及接住倒下去的身体。人,全慌了。
苍白的身子怎么会涌出这么多血,怎么擦都流得比擦得快。殷红流过嘴角,顺着白皙的脖颈流入衣襟。逐渐冰冷的身体,像毒蛇的獠牙啃噬恐惧的心。
反手抓住,轮手紧很是吓人。“咳咳……咳咳咳……没…事……我没事……咳……”喉咙里的血呛住气管,半天才能顺口气安抚君麻吕,怕吓着他了。
靛蓝色的细颈瓷瓶取出药丸吞下,面上的血色和温度回笼升温。只是眉宇间的那点苦痛,是怎么也掩饰不去的苦楚,破坏了整体恬静气质。
漫天思绪没有收拢,只是放任自己胡思乱想。似乎,这是他和君麻吕五年来第一次的单独见面。十五岁和二十岁,人格形成的重要时期他将君麻吕抛到世间最黑暗龌龊的角落。为了塑造合格的继承人,也为了抹杀君麻吕不合时宜的仁慈,或者说生为人的最后一抹人性。
只是,没想到……他种下的种子也有开出异样花的一天。笑意在嘴边漾开,不加掩饰,不为人知的笑颜,如花似毒。
对于意外,轮向来欣喜着接受。
历练磨砺了精炼和残酷,在冷漠上覆盖了一层薄冰,看似冷酷的人也真的只是看似而已,君麻吕的脸都比他的心更冷。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至情至信,但至少可以无情无信。可惜,他没让君麻吕做到任何一点。
冰川覆盖心房,坚硬下是柔嫩的一角,薄薄一层霜,经不起撩拨。熟悉的怀抱,冰雪的味道,清冷而干净。笨拙的在依旧不懂得如何安抚病人,只知道傻傻的手紧手臂,用最简单的方法留住自己在意的东西。
这可如何是好呀……轮蹙起眉头,斜飞入鬓的剑眉勾勒出一个愁苦的弧度。君麻吕还不懂吗?权势的争夺从来都不是上山而是跳崖,一旦开始就绝不可停下,中途也没有喘息反悔的可能。安分守己,要争就要不择手段。不想成为别人手里的棋,只能站在最顶端将所有人变作手中的棋。而现在他已经半个身子在这个争斗里,抽身不得呀……
更剧烈的痛袭来,轮只能张大紫白的嘴,大口呼吸。背脊贴上柔软的锦被,轮反手一拉扯住君麻吕的衣角。
“别去,我睡一觉就好了。”眼眸闭上,略微的疲惫隐含在眉宇间。
谁能想象看似无害的人,骨子里的霸道已经到了刚愎自用的地步。没有反驳,君麻吕没有反驳的习惯。起身拧了块热帕子给他擦脸。一来一回间,轮已经在榻上睡去,一只手从身侧滑下直垂至地板。
眉头拧得死紧,几乎有了几分狰狞的味道,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刻意释放自己的气息,甚至是带上杀气的,可惜沉睡中的人依然安然好眠丝毫不受他影响。自嘲一下,宇智波轮又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想法感情?
伸腿踢翻脚边的铜盆,帕子在他手上碎成布屑。扑上毫不知情的人,两具身体快要挨上时君麻吕生生停住,撑着两侧的手臂青筋凸起。
‘十米以内有人我是睡不着的。’
曾经半落眼睑冷漠说出这话的人,什么时候也能在人前毫不防备的酣然入睡?!君麻吕不会自负的以为他是被“接受”,那么骄傲的人不会认可自己以为的任何人。他只是累得连防备的力气,都没有了……
额头相抵,痛在冰绿的眸底翻滚,喉咙深处迸出低语,“……为什么不是我?”低低的一声,竟如同呜咽,是灵魂在无尽悲鸣中压抑的哭泣。
常年握剑布满厚茧的指摩擦过细嫩的脸颊,擦过形状较好的唇。脸侧磨蹭脸颊,羽毛般轻柔的吻温柔落下,吻过轮的眉心、眼见、鼻尖,最后落在微微弯起的嘴角旁。然后缓缓直起身,冰绿色的眼眸不意外和门口处泛着杀意的艳红相碰。
“宇智波•鼬。”到处来人的名,嘴边凝住冷艳的笑,冶艳如冰山上的红莲。
“加愚也•君麻吕,你可真够胆的。”门框咔嚓一声报废,无所谓的拍掉手上的末屑,鼬环胸而立不怒反笑,丹红的眼眸几乎眯成了一条细缝。
视线在半空接火,噼里啪啦几乎可见的实质性火星四处飞溅。但也只到这一步,时间、地点、人物都不对,换个地方,鼬或者君麻吕都很乐意打一场。绝不是现在,大战在即的现在。
许久,君麻吕先有了动作。蓦得别过脸,过长的银色鬓发银光一闪,大半容貌落入暗色阴影之下。而熟睡中的轮,依旧不知不觉正在加温的火药味。
“你没有保护好他。”
挑起半边眉毛,鼬的修养还没好到面对君麻吕的指责也能照单全收。
“……所以?!”
“在你的身边还让他受这么重的伤……”顿了一下,君麻吕抬起头,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鼬,一字一句的说:“如果你宇智波鼬不能护他周全,就由我来守护,用我的方式。哪怕是要束缚住他的手足、被他憎恨,我也要他活下去,比谁都活得久。”言语间的认真执着,是谁也不敢半点轻慢亵渎的。
大声说出埋藏很久的话语,他不想再继续假装下去,忍耐的限度早过了。
半落下的眼皮有了动静,鼬的眸子终于落在君麻吕所在方位,角度问题从鼬的角度是斜着眼俯视的。君麻吕挑明了,他也不打算陪轮继续玩下去。他也受够了轮默定的游戏规则,在这场无聊的游戏中。
还在忍者学校上课的时候,兴趣使然鼬有很认真的学过生物科学这门课。其中有章是将藤蔓植物的,自身没有茎过于柔软的身体只能依附在其他生物上。那柔韧的枝条、翠绿色的颜色,第一次见到辉夜君麻吕时,鼬就有了莫名的违和感。大蛇丸到轮,都是君麻吕赖以生存的凭依,而这种方式至今未变。
依附于某人生活,将自身存在的价值寄托他人,是一种再轻松不过的生存之道。说白了就是懒惰,或者内心柔弱,连决定自己人生的魄力都没有。在宇智波那样的家族里,这样的人注定和宇智波止水同样下场,成为他或者别人的“养料”。
君麻吕只是太幸运,跟自己一样幸运,遭遇的是轮。同是黑暗世界的居民却能给予他人温暖,认定不遗余力保护,排斥毫不手软铲除。不会把残酷一面展现在他们面前,温柔的刽子手,轮就是这样。
然而,若只是这样,鼬一定会第一次见到辉夜君麻吕时就毁掉他。威胁,要扼杀在萌芽中,但只限于威胁。鼬和轮太像,只会着迷于强者。君麻吕内心太软弱,轮不会爱上他,这点鼬毫不怀疑,就像他自己不会爱上佐助一样。
弱者,是用来蔑视或者可怜的。残酷,却再真实不过。
轮对君麻吕很好,这时有目共睹的,鼬向来淡眼看过,目光所及一片清冷,看跟没看一个效果。唯一一次让鼬有想杀人冲动,就是八重山庄那一晚。
放下手臂,鼬抬脚一步步走过来。无所谓他最近很闲,不在乎帮轮教训下轮最重要的宠物兼继承人。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东西?”
停在君麻吕面前,弯下身子捡起轮垂在地上的手,擦过手心才放回小腹上。抬眼,似笑非笑。他是宇智波轮的兄弟,轮善于捉住敌人软肋给予致命一击,他学不来十成至少也会八成。就是八成,也让君麻吕的脸色,跟好看绝缘。
“你是他的继承人,应该没人比你更明白他的本性。宇智波轮真的需要人别人负责他的性命嘛?身体残破孤身一人到今日成为五大国之一水之国的‘影’,他的能力已经不需要任何人指手画脚。刚才的话你就吞到肚子里烂掉,轮的脾气并不很好,同样的侮辱有心也不无心也好,他不会容忍第二次!”
指甲扎破掌心,君麻吕的愤怒几乎全聚集在他看鼬的眼底,深沉得吓人。
扬起嘴角略微一笑,鼬也不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薄薄的嘴唇,勾勒出冰冷而刺骨的讽刺笑意。
“还有,你是不是忘记今天握在你手中一切的权利,都是谁慷慨的馈赠?!”
君麻吕的一切包括生命,都是轮慷慨的赠与,是时候该有人提醒他谁是主人。句句实话,才最伤人,因为实话无法反驳。
君麻吕瞪鼬,后槽牙咬得腮帮子略鼓。藏在衣袖里的手心,被扎得血肉模糊。愤怒之余,一股无力的悲凉油然而生。他和宇智波鼬的差距,真的只能是平行线延伸没有相交的可能吗?
结论……没有结论,或者说是没来得及有结论。
在他们说话的同时,被遗忘的人已经脱离他安稳的睡眠,在梦中痛苦的呻吟出声,细微的声响被紧咬在唇齿间,呜咽而出。小幅度的翻滚,分不清汗水还是泪水打湿着脸庞,很快又蒸发成白色的烟咝咝升到空中,细致的脸蛋遍布条条黑褐色的泪痕,交错在白皙的皮肤上千沟万壑说不出的恐怖。轮整个人就跟个火炉一样,散发着骇人的高温。
“轮?!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手臂被高温灼伤,鼬还是摇醒了困在梦魇中的轮。紧锁的眉头,困在迷宫的兽,发出愤怒的呜咽。情况相当的不好。
外来的干扰,轮倒是很快就清醒。杏仁大眼蓦地瞪大,没有焦距的冰雪色瞳仁要迸出来一般吓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狼狈不堪。
而这还远远没有结束,只是个开端而已。
不吉祥的查克拉通过皮肤上的毛细血孔外泄,一点点涌出汇集在皮肤表面形成一层像衣服一样的膜,将他浸泡在岩浆似的查克拉里。被烧得再也无法靠近,鼬只能后退几步推到相对安全的地方观察轮的这番突变。
金红色的查克拉,咕噜咕噜的冒着泡,不用想也知道里面的高温。细嫩的脸皮被块块剥落,掉入这曾查克拉岩浆中,弹指间化作灰烬。
“妖狐裳!”
只是这个人柱力的妖狐裳,怎么就会出现在轮身上?
暗啐一声,鼬最新反映过来,九尾妖狐融合的术看来是失败了。只是那只狡猾的狐狸,在融合了大半查克拉之后居然沉寂钻入轮的身体!虽然对九尾恨得牙痒痒,鼬还是在思考怎样不伤害他性命的前提下将他跟轮剥离开。只是……
“……出去。”
低沉沉的声音在一片咕噜噜岩浆沸腾中并不凸显,声带也像受过严重伤害,听起来是那么的模糊不清楚。轮身体漂浮在半空,手脚都像被吊着下的傀儡成不自然的弯曲下垂,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死气和不详。
鼬和君麻吕止步在距轮很近的位置,妖狐裳散发的热量和查克拉几乎燎到了他们的鼻尖。
“出去出去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面目狰狞,犬齿暴增,轮整个人都兽化了。暴怒,他抓狂的扣起来,由于情绪的剧烈波动身后的妖狐尾巴从四根变做了五根,而且还在继续往外伸。
君麻吕冲向妖狐裳,还未靠近就被红色的尾巴卷住甩出去,一面墙轰然倒塌。鼬虽然没君麻吕激动,但手上的武器却在不声不响中刺向了妖狐裳,没进入就被高温的岩浆融化。
妖狐裳的尾巴变成了六根,全型的小九尾妖狐已经基本可见了。
第六六章 悲剧人生?
第六六章 悲剧人生
“宇智波轮,你不是人!居然连自己一起烧!”九尾妖狐狼狈的尖叫,口中尽数是咒骂的言语。
当妖狐裳进入第八根尾巴,眼看就要成型完全的九尾妖狐样,眼看九尾妖狐就要完全掌控轮的身体冲破最后的屏障。轮突然在自己身上放了把火,比狐火还要强烈的地狱的业火。身体几乎已经跟他同调,九尾对于突如其来的剧痛感知度不比本尊少。
还没从疼痛中醒过神,一股暴增的抗拒力将它弹出了这具身体。这才恍然大悟,它从没想过有人会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夺回身体。
宇智波轮,是它见过最疯狂的人类。
冷笑着扑灭身上的火,轮扶着墙勉强站起来,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不疼的地方。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身体还是他自己的,谁也别想夺去。
乞丐对仅有的东西爱惜的胜过生命,所以,千万不要试着跟乞丐抢夺。
轮对这具身体的执着,已经超越了能够理解的程度,说他疯了也不奇怪。连自己都不当回事,更别指望他会把别人看得有多重。
“哈哈、哈哈哈……”
轮靠在墙上大笑,收成在额头上,烧得所剩无几的发拨到一边,露出焦黑打扮的脸。有的地方已经露出了白骨,有的地方只是炭黑的肉,整张脸上只有左额上一点皮肤还能辨出原本的白皙。两颗宝石眼珠子一颗已经掉在了地上,另一颗还嵌在眼窝里,不过也快掉下来。
他笑得声音很大,一边咳嗽一边抱住肚子,然后贴着墙滑到地上。头垂得很低,直没入两腿之间,抖着肩膀闷笑了会就突然不动了。
失去意识,身体就离开这个精神空间,回到现实中去。
而有幸观看了轮全部反映的九尾妖狐,大气都没敢喘一下。九尾的身体有再生能力,本就是火属性的妖兽,同样的烧伤九尾其实比轮好多了。
直到轮都消失了很久之后,九尾妖狐才艰难的动了动眼珠子,绒毛被惊出一声冷汗。它第一次对自己进入宇智波轮身体的事,后悔不已。
肆意的大笑,欢畅如同狂舞的妖魔,浑身强烈散发出的邪气,妖光流转让它的神经末梢强烈的战栗、抗拒,处于野兽本能的排斥。一瞬间,九尾似乎在宇智波轮身上看到真正妖魔的影子。
看过他那副样子,九尾笃定那才是他本来的面目,或者说是他的本性。以前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压抑了九分邪气三分本性,他演给人看的。
谁又有这样的本事让妖魔伪装成人类?
九尾脑中闪过一个人影,然后它突然默不作声了。蜷伏着身子缩作一团,柔软的尾巴枕在身旁。它突然很不想跟宇智波轮有任何交集,也不想找宇智波斑算账,反正宇智波轮是不会放过宇智波斑的,它又何必亲自动手?宇智波轮的手腕,或许它该感到可怜的是宇智波斑。
金红的眼眸合上,九尾突然觉得自己很需要睡上一觉。至于解开封印的是,就等到宇智波轮死后再说。尽管是它只是差点才能接管宇智波轮的身体,但那句已经残破不堪千疮百孔的身体,要不了多久就会崩溃,它没必要跟个妖魔去争一具残破的肉体。他喜欢就给它,九尾不稀罕。
天边的曙光落下,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平躺在木叶医院特殊病房的病人,全身包裹着绷带,没有起伏的胸膛与死人无异。病床边,黑发的男子和白发的少年,静静的守护着他,不离不弃。
阳光透过玻璃窗,带了点刺眼的味道,洒在身上,和煦的晨风中竟然美好的如同一幅恬静的画。
然而,知情的人都知道,这样安静的假象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没有了首领的“破”,对交战国双方都起着举足轻重的影响。
三天后,“晓”联合原水之国雾隐村残众向木叶砂隐发动攻击,最后的决战打响,地点定在火之国国境只有四十里的一个小村庄。
枫桥哭林,传言中每夜都有鬼魅哭泣,在枫树盛开的这个季节里。
而宇智波轮,在第三天依然没有清醒的样子。决战时,“破”只是派部分人力协从作战,并没有直接参与进去。毕竟于他们,没有什么比轮的性命更为重要。
决战进行到第七天,破从八重山庄派来医术仅次于轮本人的林遥。再见林遥,他瞎了一只眼,手足被废再也不发做忍者。由他主持对轮的手术,据说成功率还不到一半。
同日,决战的双方进入拉锯状态。“晓”明显弱势,少了佩恩的“晓”如同断了手臂的螃蟹;而没了水之国支持的雾隐村残部,更是一群杂兵。
第八日清晨,只剩下原水影,也就是宇智波斑还在跟木叶和砂隐对抗。他的对手也从老一辈的五代火影、两国暗部,换成五代风影、漩涡鸣人为首的新一代。
进行了两年多的第四次忍界大战,眼看终于要落下帷幕了。
第八天夜,手术成功结束,当天夜宇智波轮终于醒过来。守在他身边的人拉住他的手,包满绷带的手背擦过青扎的下巴。
“鼬……”轻喃,如同耳语要把耳朵凑到他嘴边才能听个模糊。“我……做了一场好长的噩梦呢……”
眼泪从眼角滑落,少年的泪纯粹如他本人。银头的少年握着轮的手,捧在脸边轻吻,无声的呜咽。
黑发的男子站在病床的另一侧,用悲伤的略带同情的眼看带病床前的一幕。谁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直到赶来的医护人员推门进来,才打破了这层连灵魂都在哭泣的悲伤。
辉夜的君麻吕……
美丽而悲伤的灵魂,他的人生是彻头彻尾的悲剧。
推门进入,消毒水的味道让他皱了皱眉头。制止守卫们的行礼,挥退其他人他单独陪在病房里。绕过床柱径直过去,却止步于离病床还有三步的距离。很安静的凝视,脚步和呼吸也微乎其微,整个人稀薄的如同角落里的黑暗。
窗外火光浮动,夜幕下重重把火凝聚的光几乎让人有白昼的错觉。今夜过后,“晓”和雾隐村都会成为不被记载的历史。
房内窗外仅一墙之隔,隔开的确是两个世界。截然相反的黑夜与白昼,安静与喧嚣。
静谧了很久,本该重伤在身深度休眠的人突然睁开了眼,唯独剩下的那根眼珠子转向床一侧,那个方向恰巧是来人的所在。
凑巧吧……如果是别人或许真是凑巧,但对于宇智波轮,任何巧合、不可思议的事,在他身上发生的都理所当然。
“你来了。”一声叹息,像搁置久远的唱片,在留声机上发出沙沙的噪音。
来人点点头,回他,“恩,我来了。”
从此,就没了声音,长时间的静谧无声,以为平躺的人又睡了过去,探望的人已经悄然离去。向来冷眼旁观者先坐不住,而惟命是从的人却不动如山,这样的情景,简直像梦里才会出演的幻觉。
“回去,我就当今天没见过你!”发号施令的人几乎可以用烦躁来形容,甚至是带了点哀求,从他嘴里说出比世界末日来临还让人不敢相信。
沉默的访者却突然笑了,嘴角微微一挑眼底带着醉人的春色。无花可比、无词可赋,霎时只觉眼前一亮黑夜都被照亮了。美的倾国倾城、艳的惊天动地。
“我拒绝。”
三个字,拒绝干脆利落。
床上躺着的人,终于闭上眼,眼皮微微颤动的模样让人联想浮篇。若是他原本的模样,做出这样脆弱的表情该如何娇媚,何等销魂。
轮不再说任何的言语,这个世界就是有这样一种人,认定的路便会一直走到底,绝不会悔改。这种脑筋顽固的人,他再巧舌如簧也是无济于事。
手被抓起,用指尖挑开绷带的末端,层层白色绷带之下的惨烈烧伤接触空气,瞬间的疼痛让人阵阵揪心。手腕上一寒,利刃狠狠的割破血管,鲜红的液体顺着手臂流,一小会儿功夫就染红了大半的病床。
洁白的床单,多多盛开的艳红重重叠叠,像极了奈何桥边怒放的曼殊沙花。
轮平躺在病床上,眼睛发直的对着天花板,既没有抵抗也没试着自救。这是很不符合他个性的,只是很安静的躺着,用自己都不敢想的平静态度任别人放血。引以为傲的大脑也罢工,他不想思考,不敢想下去,不愿相信即将要发生的事。
他在逃避,他在怯懦,他当了回自己最鄙视的人,懦夫。
窗外的喧嚣越来越大声,今夜是决战之夜,僵持这么久的战争终于要画上句号,敌对双方都不会留下倾巢后的累卵,战斗人员几乎全部被调去战场。整栋医院都是老弱病残,无战斗力的妇孺孩童。
血越流越多,渐渐的寒冷和恶心感袭来,心里明白时候也差不多了。
阴影罩上他,越靠越近,直到他能感受到那温暖的鼻息。嘴唇被覆盖住,轻轻的一个吻,像水面上吹过了一缕清风,涟漪荡过连个痕迹都寻不的。
“别了,今生唯一的爱……”
温暖的怀抱离他而去,失血的身体迅速虚弱下去,终于到了连神智都要远离他的时刻了嘛?轮笑勾起一个自嘲的笑,却发现身体已经僵硬的不听使唤了。
所谓,将死却未能死透之时,遗失很久的眼再度回复视力,还隔着层毛玻璃。这时,病房的们被撞开,漫天的咒文中轮只看见有人被弹了出去,再来不及细看其他。但耳边一声“玛姬!!!”他听得真切。以为有人对他不利,冲进来阻止的人名,轮心中已经明了了。
只是,这个咒一旦开启就没有停下的可能。卷轴上浮出的楔形文字开始发挥它的力量,那来自远古的神秘力量,充斥在十平米的病房强大的能将灵魂和肉体剥离开来。而发动咒语的人,已经被狂乱的咒符拍打如风中残柳,几近无法站立。发出莹白色耀眼光芒的咒语字符在狭窄的空间旋转,然后加速,直到终于凝聚成一股力贯穿肉体。
身体如同绑了石头在还说中下沉,直到被摔倒海底。正在进行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仪式,轮知道,却无力阻止。
转向封印,以血为引强大的咒文力量将人的肉体灵魂逆转,生生世世都被禁锢下来的咒语,大蛇丸大人追求的永生的最终梦想和最大禁忌。
两年前后山的密室失过一次,随便一个都是宝贝的卷轴中唯独遗失了转向封印。是上古遗留的稀世珍宝没错,但它的作用却让人更为恐惧,无人敢要的烫手山芋居然被盗?轮一直派人暗中查访,直到前些日子才从一个君麻吕的直系下属那里得到了让他震惊的消息。
温度和知觉慢慢回到体内,与此同时进入大脑的还有迅速播过的如同走马灯的画面。全都是一个人的电影,他熟悉又陌生的人,宇智波轮,他自己。
终于不适全部消失,轮睁开眼,冰绿色的眸子裹上一层冰。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一动不动,看着前方病床上躺着的那个尚且用“人”形容的长条体。一刻钟之前,还是他残破的仅仅吊着一口气活着的肉体,包满绷带的焦黑恶心的木乃伊。
他和君麻吕,就在刚刚交换了身体,以及记忆。
他,宇智波轮成了加愚也君麻吕;加愚也君麻吕成了他宇智波轮。君麻吕果不愧是他一心期许的继承人,这种程度的秘术也让他一次就成功了。
穿着君麻吕的身体,轮迈开步子往前走,却在第三步抬脚后又退回了半步。他以为需要三步的距离,其实以君麻吕的步伐只需要两步半。
停在自己的病床前,俯视君麻吕现在的肉体。
“……你该让我为大蛇丸大人献身的。”依旧是劣质唱片播放的噪音,君麻吕却说着没头没脑的言语。轮却明白他说得是什么。
在那段无人知晓的历史中,按照岸本齐史笔下的故事,君麻吕没有遭遇他,怀着赤诚的忠心最终病死在于沙暴我爱罗和木叶李洛克的战争中。
轮没有解释或者反驳,他只是用双手凝聚查克拉送入君麻吕连喘气都泣血却还扯着嘴角发出最绝望笑容的身体,就像君麻吕曾经无数次为他做过的那样。然而,也像他无数次曾做过的那样,君麻吕也拍开了他的手。本就孱弱的身体,在经历了转向封印灵魂肉体被扯裂重组之后……他哪来的气力拍开轮的手?
“无论选多少次,你还宁愿死也要带走的人,还是他对吗?”恶狠狠的质问,无法想象从轮的身体里发出,更无法想象会是君麻吕对轮说得话。
在那镜花水月的真实里,直到最后的最后,轮的选择依然是带走鼬留下君麻吕在深沉虚幻的仇恨行尸走肉的活着。
点点头,轮不否认,即使这样让君麻吕已经濒临崩溃的神经决堤。
怒极是反笑,但怒极恨极绝望到了极致呢?……就剩下一篇荒芜的惨淡。终于再没了表情,愤怒也好狠也好,什么情绪都从君麻吕的脸上消失了。
“……我真的很恨你,轮,几乎跟爱你同样刻骨铭心。”
原来,将灵魂都渲染了颜色的情感,也可以淡薄如斯的语出。轻飘飘、绵薄的从空中落下,抬眼一望都是透明的。
眼皮落下,从轮说出实情后再没看过他一眼。
君麻吕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他这一生,还未像现在这样平静。放慢呼吸,他将自己放入最深的睡眠中,不再奢望任何,只求再也不醒过来。
平静的、柔和的光从窗外什么时候黯淡下去的黑暗中升起,不是刺眼的金色,而是淡淡的比月光还温和的晕黄。洒在君麻吕的脸上,出奇的安详。
狰狞的烧伤,血浸透的被单,都因他嘴角边满足的恬然笑意化解。轮终于起身,放下君麻吕垂下的手,退开一边。他站过的上空浮现出一个巨大的轮,将下面的君麻吕全数罩住。
黑底、红勾玉,反轮的章纹。
冥冥中,不需要任何人来解释,轮就知道了这个纹章的由来以及用法。仿佛前生就知道的,只是被暂时遗忘了。不需要去证实,他也知道原本刻在那具肉体胸前的碗口大的反轮,已经消失了,就是现在空中浮现的这个。
于是,他说:“如果这是你的愿望,我便永生永世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眼眸一眯,猩红暗黑涌上只是一瞬间就覆盖住原本的冰绿。黑底红色的三枚勾玉,俨然是反轮的眼,反轮已经发挥出它本来的能力。而半空中放大几十倍的大反轮,也跟着轮眼睛的转动开始旋转。
反轮眼,终于开眼。只是开眼的条件,谁也不没有想到。
巨大反轮消失的地方,君麻吕的尸体连同误入的游侠都被带去未知的世界。下一秒,有人撞开病房的门,大声质问:“人呢?”
眼珠子转动,从眼眶的这端移到那端,机械的冰冷的转动如同爬出虫类动物。铭市心底蓦地一寒,到嘴边的话就全数吞下去了。
“他?……死了。”薄唇轻启,吐出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字。
“你?!!”勃然大怒,铭市看起来就像只怒极的狮子,懒散和从容早不复存在。轮的生命高于一切,几乎成了“破”不成为的规矩。
“铭市你住手!”随后跟来的绯村红叶见苗头不对立即加入战局,隔开铭市擒住他的的双手反手一扣束在身后,顶住他的膝盖使不上力。
“到底是怎么回事?轮大人呢?”稳定了局势,红叶朝君麻吕追问。至于一干跟铭市同样愤怒的人,则被林遥架住了。
“洒~君麻吕大人,能请您解释一下轮大人的去想吗?”血红色的眼缝开启,一汪泓宛若杀意般潋滟的惊艳着,寒光直指旁魂不守舍的君麻吕。
后者却完全不在状况,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世界以他为中心与周围隔开,划出一个真空圈,阻断声音的到达。他的世界,一个人的世界。
“轮大人死了!被君麻吕杀死了!”手腕被抓住,铭市却像疯了的野兽,从咆哮到呜咽,悲哀的如同泣血。声音之大,整幢楼都为之颤动。
第六七章 谁家天下?
第六七章 谁家天下
鼬答应过轮,用这双轮赋予的眼见证这场战争的终结,作为条件他绝不允许插手,无论看到什么样的场面。
站在高处,在激战中心不近不远的距离足够他看清一切,包括中心人物们瞬间施展的忍术,以及战局走势。
后背挺得笔直如标枪,套真墨黑色大髦,野风像狂怒的海啸拍打他的衣摆猎猎作响。立领遮住了苍白的脸,独露出一双冰冷的血色眼珠,散发着说不出的恐惧。没人敢靠近他,鼬的四周形成一个隔离带。
束发的绳莫名断掉,比夜空还凝重黑暗的发四散空中,张牙舞爪如同魔鬼的触手,愤怒的拍打他过分消瘦的脸。
这般邪魅阴森的宇智波鼬,危险的连黑暗都能吞灭。
‘给你这双眼,就是让你亲自去鉴定,当初的决定到底值不值!’值不值得?轮可真是给他出了个难题……在他还思索时,远方的战局已经给出了他结论。
成王败寇,宇智波家的人向来实力之上。
迈开脚步,鼬朝战场的中心走去,混在围上去的人潮中,涌动出莫名的不安。
“‘……至少不要死在木叶。’这是你最后都要求,我成全你,斑。毕竟是宇智波的家事,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宇智波斑,宇智波家族在鼎盛时期号称最强的男人,作为创建了木叶的人,对故土的恨已经到了死不瞑目嘛?
在斑倒下的前方,鼬停下脚步半蹲身子。
至于宇智波斑,已然穷途末路,手脚被削去全身的骨头也断的十之八九,四肢以畸形弯曲停滞在地上。仰面朝上,被剜去眸子的眼眶独独留下两个空洞的窝,恐怖而骇人的残留着血的余温。斑很平静,非常不合时宜的平静着。
“宇智波鼬你——”反感的人来不及说出更多侮辱性的言语,来自不同方向的三道杀气让他们成功闭上了嘴。分别来自“破”,佐助的“蛇”,以及来自木叶。
“鼬?是你呀……”失去了眼睛,斑的感觉迟钝了不少。
“我从没想过会死在你前头,你有个好哥哥。哼!宇智波轮,我只承认是败在他的手,至于木叶这干人——呵,还没资格让我死在他们手上。”
冷笑,已然这般田地强者傲慢轻狂,在斑身上还是没有褪掉半分。或许他自己也没觉察出,这么些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转变。什么时候起,他对宇智波族人、对强大力量的崇尚已经被利欲熏心,完全迷失掉最初的矜持?!
当初创建木叶村、在忍者国度里赫赫有名的宇智波族长,什么时候已经磨去了他锐气和霸道,任岁月沉淀下深沉的狡诈和卑鄙。
鼬没再多看他一眼,实际上除了最初的话他就再没发出任何声响。悄然运行的写轮眼将巴纹的章转化到万花筒状态,随之而出的是天照妖冶又华丽的黑色火焰,来自地狱的业火,足够吞噬掉斑的身体,已经魂灵。
“……我居然是败在同族之手,真是莫大的讽刺!”天照的火焰如野兽撕开的牙齿,一点点啃上斑的身体,再一口口吞下。而本人却浑然不觉,兀自沉浸在野心中,偏执的模样简直就是走火入魔了。
“我的目标其实只是木叶一个,集齐了九只尾兽,木叶根本就不堪一击……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没想到居然栽在这儿……”咬牙切齿,黑火最后吞下的面上,狰狞如果鬼怪。
“……真是…可……恨……宇智波……轮……”
伴随之不甘,斑终于完完全全彻底的消失了。在他饱含的无限而深沉的恨意,对宇智波轮的恨意中,彻底消失,再无一丝生还几率。
无法保留尸首至少不再死后被人作践。鼬含蓄的体贴,那么别扭。
只是,一代枭雄,人生最后的遗言就是对一个人的恨,未免太悲哀、太可怜。
目睹宇智波斑消失,木叶的人才算松下了半口气。为何半口气?宇智波斑完了,比他更棘手的宇智波轮还健在。不是木叶过河拆桥,只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宇智波斑是狡猾的狐,宇智波轮就是吃人的狼,正所谓狼子野心其心可诛!况且,他还不是独狼一头,他是手下悍将谋士无数的狼王。今天他能跟木叶合作灭了宇智波斑,保不齐哪天就跟别人串通背叛了木叶村。血脉相连尚且下得了狠手,何况是跟他又不共戴天之仇的木叶!无论站在何种角度,宇智波轮的存在于木叶村绝对是弊大于利。铲除他,已经成为迫在眉睫的当务之急。
这个世界没有偶然,只有必然,宇智波家族当年那件事,在今天看来也是顺理成章的。威胁到了木叶的根基,就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便是创建村子的宇智波家族,也没有豁免的权利。况且,在当政的千手家族看来,宇智波早已过气了。
木叶要师出有名,确实还缺少某些东西,例如借口和锋利的刀。最好是不用用脏自己手,让宇智波从内部瓦解的,就像七年前那样。
浑浊的老眼迸发着吃人的光,对上黑发男子无动于衷的冷漠,心中确是不甚坦然的。宇智波鼬,宇智波轮双生的兄弟,写轮眼最强的继承人,亲手埋葬自己家族的刽子手、杀人魔。当年的刀,不但不能再用反而会成为致命的回马枪。万花筒写轮眼失而复得,宇智波轮却失去了双眼,这意味着什么?
——穿越了死亡极限重获的力量,已经只能用纯粹的强大来形容了。
活了几十年的人精,自有他能长久立足这个世道的看家本事。宇智波鼬有致命弱点,宇智波轮。
只要宇智波轮一死,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只要宇智波轮不再了,宇智波鼬、神隐村、神殿乃至整个水之国,都不成气候。只要宇智波轮死了,只要宇智波轮死了……那么多人期待你死,宇智波轮为什么还活着?极差的身体,几乎跟他的能力手腕一样闻名于世。几年前就被宣判了死期。却仍然惹人厌恶的活着。
而就在这时,医院里传来的消息,让人几乎欢呼起来。
——宇智波轮神秘死亡,杀人者是他的继承人,怀有辉夜一族最强血继的加愚也君麻吕。还有比这个更好的消息吗?
宇智波轮死了,杀人者是神隐村的下任水影,跟他们木叶一点关系也没有。新建立的神隐村不但失去了现任的影,连下任的影也失去了,直接意味着在很长一段时间神隐村都会处在权利真空的不安定状态……可以遇见一场权利和怀疑引起的厮杀,神隐村的根基还不稳,到那个时候还存在不存在都是一个问题,那还有力量跟木叶抗衡?木叶依旧独占五大国之首的宝座,神隐村轰轰烈烈确是昙花一现,水之国成为火之国的附庸也是早晚的事。
仅仅一个未证明消息,已够老道的政客分割出未来五十年的可得利益。所谓政客呀,就是鼻子异常灵敏,再细小的腥味也不会放过。
计划赶不上变化,走态正偏离所有人的计划,朝一个不可估量的方向发展。这时,一个人的反映有些异常,在他那么淡薄的性子上甚至够得上激烈。
“不可能!”
大叫一声,宇智波鼬骤变了脸色,摸上心口面色青白的吓人。向来坚毅如山的背脊难免微微晃动,有种瞬间世界就要崩溃的不祥预感。他嘴上在反驳,但他表现的这么明显的异常,在旁人眼里更是铁证如山。
——宇智波轮,怕是真的死了。
双子的感应在攸关性命时通常会来得很剧烈,宇智波鼬的反映,等于变相坐实了最后一点的怀疑,宇智波轮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胸口突然爆满的悲伤,塞满心中。沉重的、压抑的,几乎要窒息自己的绝望诱拐着自我毁灭……负面情绪被无限扩大,连鼬都被干扰的几乎要疯掉。轮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
该死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焦急的,甚至是狼狈的,鼬留给众人一个急促的远去的背影,在通往木叶医院的方向。
站在原地,轮的五感被无限度的钝化。他所在的空间被一浪一浪的侵袭,压力将世界压薄,然后再被轻易的撕开。白色的缝隙出现在他和世界间,听觉、视觉、感觉都轻飘飘的离他远去。如同矗立在繁华中的异乡客,他被世界独立了。
咫尺比过天涯,世界呈现他眼前的是一派扭曲的失真。
“加愚也君麻吕!你说不说?轮大人到底去了哪里?不说我杀了你!”有人拎住他的领子,轮转着薄冰覆盖的眼珠,却半天对不上焦距。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发出任何声响又默然合上。衣襟上的压力又紧了,呼吸开始沉重。
“呵~宇智波轮活着的时候何等威风,五国大名见了多要礼让三分。死了却连个能为他报仇的人都没有?他尸骨不存,手下偌大一个组织却连个手刃凶手的人都没有?真可怜,我看着都心寒。”凉凉的一声,说不出的嘲讽和奚落。
轮猛地抬头,正好对上门框边依墙抱臂眉眼里尽是调侃淡讽的年轻人。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狼子野心受人指使教唆?这个场景这个时候,他的这一番话摆明是要逼死君麻吕——也就是现在的轮。
“这位,不知道你此话作何解释?”走前一步,林遥停在发话人的面前。
“字面上的意思。”说出这话的人双臂抱胸,似笑非笑的睨视林遥。看出他手足上的残疾,笑得越发漫不经心。手臂一抬,指向君麻吕也就是轮的所在地,“那个人杀死了宇智波轮。”语气里笃定的就像他亲眼目睹了杀人现场一样。
林遥是什么人?在斑和轮之间玩无间,说他是人精都不为过。
“我想你是误会了,君大人是‘破’下任的首领,也就是下任的水影,作为唯一的继承人,君麻吕打扰实在没有杀害轮大人的必要,所以——”
抢白打断他的话,蔑视的看着林遥,鄙视之情溢于言表。
“所以他就不可能为利杀死宇智波轮了,你要说的是这样对吗?哼,不为利,那为情呢?”
哦~已经连君麻吕对轮大人的感情都知道了呢~那可真是知道不少东西了呢~林遥扬高嘴角,轻蔑和冷然同时糅入眼底,深沉的不见边际。
能用这种货色的人,根本不足为惧,或者说是不自量力。他们小瞧了轮大人,也小瞧了他林遥。只是,事情远比想象的还糟糕。“砂隐村的忍者”只是抛砖引玉。
“没想到“破”声名在外,其实也掩藏着那样的丑闻,两代首领居然是……”
“哼!什么神隐村,根本是淫窝魔窟!上梁不正下梁歪,向来宇智波家在的时候也不见能好到哪去!简直是丢我们木叶的脸,灭了正好!”
“……可笑的是,灭族的居然还是自己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哈!宇智波鼬还真天才的可以。毕竟他是……”
刻意隐讳了后面的话,反而更引人侧目,知情者都露出暧昧的神色,笑得幸灾乐祸而鄙夷。到最后,已经听不出最初的用意,完全变成了一派的轻鄙。
悲剧的宇智波家族,终于连灭族了还是逃不了被泼上脏水的命运。
毕竟宇智波轮一死,就百无禁忌了!
说到底,让人忌惮的首先是宇智波轮,其次才是他背后的势力。反之,宇智波轮都不在了,他背后的势力再强……再强,也要有能发挥的余地不是?
逼死君麻吕,挑起破内部的猜忌、厮杀,坐收渔人之利兵不血刃。
嘴角凝结住寒冰,林遥看似温和的脸也终于散发出冰冷的寒气。他已经很久没有真正意义上动过怒,他不介意再次体会一下疯狂的感受,相信在场同伴也有同样的想法。轮大人在很多人眼里是魔鬼般的存在,但对他们而言确是唯一的信仰,他们所有人的神。即使有天他不在了,他留下的命令也会被最忠实的执行。
最快时间收整队形,肩膀想抵几个人的后背围出足够容纳一个人的空间,而君麻吕,也就是现在的轮则被安置其中。为什么?此情此境,就是脑袋热过了的铭市也该降温了。逼死君麻吕,挑起“破”内部争斗,或者两者皆有。
但是,“破”是任人欺凌的角色吗?别忘了一手调教出他们的是谁。君麻吕真做了什么,如何处置他也是后话了。一句话他不能死在这里,死在这些外人手中!他们的家事,轮不到旁人指手画脚!首要任务就是保护君麻吕安全离开,他们唯一的首领,在轮大人死后,这点任何情况下都是绝对的!
“破”的架势,有眼睛的人都看出味儿来。逼死君麻吕,或至少让“破”中一人动手的计划是没戏了。暗中操盘的人死心,一口吞下那么大一个组织是不大可能,可这样任他们走了又觉得不甘心。“破”比想象中经得住打击,平均年龄不超过二十岁的毛头小儿们,居然能深沉到了这个地步,真不愧是宇智波轮一手调教出来的!咬碎一口牙,宇智波轮你就是死了也不让人安心!
操盘的人使了个眼色,打定主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煽动的人站出来横着半个身子堵住唯一的出口,皮笑肉不笑。
“怎么?在我们木叶的地接上伤了人命就想一走了之?怎么说宇智波轮他也是姓宇智波的,宇智波家怎么说也是我们木叶的名门……你们包庇杀人犯,还不兴我们给宇智波轮,也就是你们原来的首领报仇了?”身后无数忍者涌出,将一般的木叶病人隔开。
言下之意,不留下君麻吕这条命所有人都别想走。
林遥挑起一边眉,颇为意外道,“你们木叶?砂隐村什么时候归入木叶门下了?也不见给各大国通知一下,这五大国已经改为四大国了!”
被拆穿那人连脸都没红,反而更猖狂,大不跨前一步居高临下的俯视林遥。突然一笑,手指轻佻的抬起林遥苍白的下巴,笑得轻浮戏谑。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懒得再蛮。杀了加愚也君麻吕,所有人都可以安全撤离木叶。否则,啧啧。这么细皮嫩肉的脸,伤了我也心疼。”说话的时候,普通病人都被疏散干净,冗长的走廊只剩下几个忍者暗部把守。
“哎呀呀~为什么讨厌的虫子总是那么多?杀都杀不完~”一直没开过口的人突然出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绯村红叶就是典型代表。
笑眯眯的狐狸脸闪过,单手就握住伸在林遥面前的那只手,耳朵滤过恼人的杀猪叫,直接从中间捏成两段。腕以上还长在那人身上,以下则落在了地上,血洒了一地。惊人的握力,从他纤细到言简意赅的外表还真看不出。最可怕的还是在场的无数双眼睛都无法捕捉的他的动作,快得迅雷不及掩耳。
他突然出来这么一闹,和平的谈判是不可能实现了。暗自后退几步,林遥跟那些人拉开些许距离,他挡在同伴最前面抱臂观望。观望木叶那些人愤怒的脸,匆忙赶来面色吓人的宇智波鼬,以及随他而来的越来越多的人。
因为太关注眼前,林遥忽视了身后,将后背完全交付并不是每个人都具备的勇气。如果这时他回头就会发现君麻吕眼中的神色,是比他还残忍百倍千倍的冷酷。那么熟悉的冰冷又残忍,倨傲的世界都在他的脚下。
这时他或者“破”里的任何一个人注意到,就绝不会认错,那种只要见过一次他这般模样就永生难忘,神魔精怪般让五大国忌惮,颠覆并创建神隐村,站在忍者顶端的人,宇智波轮正站在他们身后。换了一种形式,以更加强大压倒性的优势,独自矗立,默默的冷眼旁观。
以君麻吕的形态,轮仅是站着没任何其他举动,冰冷的绿眼睛冻上一层薄薄的冰。
还有什么比现在更能看清时局?看透人心?
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何而不为?何况林遥他们让他很满意。
轮早说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他该感谢这些人的刁难,否则他还困在死胡同里一步步走想自我毁灭。敌意让他警觉、危机让他惊醒、杀气让他收拢的爪子全部伸展出去。无关意识,已经是条件的反射,对危险本能的反应。
而促成这一切的,他该感谢谁?嘴角微微弯起,轮再度感慨命运的恶劣。
冰绿色的眼眸划过冰冷残虐的寒意,与匆匆赶来的人对了正着。
第六八章 了无声息?
第六八章 了无声息
四目相交,鼬陡然啥住身影,惊悚得狠狠吸了几口凉气。
不敢相信眼睛,那熟悉的眼眸连乖戾都模仿的一模一样。狠狠倒吸了口凉气,鼬冷静下来,什么都明白了。
沉默,合上眼,他突然觉得很累很累。
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眼,宇智波的延续就只能是悲剧吗?明明已经那么努力的强大,以为已经足够抵抗命运和不幸……倒头来也不过是不自量的妄想。
有些明白斑的所作所为,曾经绝不原谅的偏执几近丧尽天良,如今看来却觉得理所当然。绝望衍生的强大,浮萍都不及的脆弱,只要稍一施力就破得粉碎。出卖灵魂跟恶魔交易,似乎也比不过如此。图得还不是一死,肉体和心灵同步的毁灭,他们唯一的末路。
真是可悲!强大是因为受到诅咒,还是因为诅咒而强大?他们一族,到底是为了什么存在于世?真的只是战斗的穷极凶器吗?
另一边,寻不到轮佐助终于发作,他抡起手臂揪住一人的衣领,“轮哥呢?我大哥呢?”明显属于宇智波的暴戾乖张显露无疑。
纲手正巧将这幕尽收眼底,眉头不可察觉的皱了一下,显而易见的不赞同。她走过去挥开闹哄哄的人潮,怒叱。饱满的额头皱出很深的印,说不出的威吓。
“到底怎么回事?暗部很闲吗?”倒也不避讳,纲手拆穿了“砂隐村忍者”这可笑的伪装,暴躁的脾气是她另一项闻名于世的特色。
适时响起的咳嗽声,信号般指挥了那些暗部。汇报后就要离开,临走前弯下身子捡断掉的手,对上了他的红叶恶毒而阴鹜。眼刀直剜顾问,纲手再气也没用,老狐狸自然有他被称为老狐狸的理由。
只是,他们真的走得了嘛?或者说,木叶村真的以为他们能主宰一切嘛?
“纲手大人真的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清凉的一声,直白又干脆带着少年独有的清凉和自持的冷漠。来得突然,打了所有一人一个措手不及。最该沉默的人旧事重提,刻意揭开都不愿提及的事,本身就是一件相当诡异的事,毕竟他是整个事件最大的受害者和嫌疑人。
君麻吕该是最乐见不了了之的人。
推开林遥和红叶,走到前面。冰冷依旧强烈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几乎不近的失去了人味。还是那派森寒的孤傲森寒,却偏又让人觉得有那里不同了。
习惯停在五步开外,“五代目火影大人,您是否还记得我们之间的协议?木叶要过河拆桥也不该这么明目张胆,难道就不怕会落人口舌遭人非议嘛?”
他的不客气,纲手面上不豫口气也很冲,“加愚也,我木叶不是那种背信弃义之徒!跟木叶签订契约的是宇智波轮,而不是你!”人就是这样子,他在的时候只记得他如何歹毒不堪,一不在又觉得他千般万般的好,真是讽刺。
冰绿色的眸子移了些许,看向纲手的视线里带了些赤裸裸的以前被掩藏起来的东西,残忍、嘲讽、傲慢、轻鄙。四目相交的一瞬纲手不自然的别过脸,她不敢相信自己瞬间的恐惧,本能的躲避眼底锋芒必露的犀利。
恐惧如蛇的信子,缓慢的爬着,冰凉的蛇腹滑过皮肤寒气透过毛细血孔渗透肌理、血肉,一点点的冻结,最终到达心脏……
然后,他笑了,倾国倾城,蔓延的毒如妖冶的曼殊沙华,片片绽放。
“跟木叶签订协议的是“破”的首领,而我,就是‘破’最高的领导人。
“还是说,木叶从来就没想过要履行协议。宇智波斑一死,就翻脸挥刀相向!”语气缓慢不疾不徐的,话的内容却刁钻的很,字字挑衅容忍的底线。
使眼色,纲手纲手发脾气之前就被顾问的人拦住,取而代之的是顾问的发言。
“宇智波家的是是非非,我木叶不再过问。但也容不得尔等肆意诋毁!加愚也君麻吕,看在宇智波轮的面子上我们不追究你方才的言语,道歉然后就跟你的下属们速速离去。”
义正词严的一通话,听得轮差点都鼓掌叫好。
解下颈上通体雪白的冰晶,不解的视线中摊掌碾碎,那一眼就明白顶级的雪晶,从他指缝漏下点点碎屑,流沙般消失在细风中。扎破掌心,血滴在地。
其他人不明白这块雪晶的来历,林遥却是知道的清楚。那是君麻吕宝贝,轮从雪女峰带下来雪玉再亲手打磨,是为君麻吕特别制作的独一无二的至宝,远胜过他的生命。如今却随风消失的一滩细末,灰飞烟灭。
疑惑和凝重交替渲染过,君麻吕的反常意味着什么,答案只有两个。彻底疯了;或者,君麻吕已经不在了……
如果是后者,那现在在君麻吕体内的人,又是谁?
林遥小心的扫过宇智波鼬,异常沉默的人,他的无动于衷甚至是维护的姿态,以及那不可思议的冷漠,简直是反常到了极点。最贴近轮大人的人,他的一举一动间接反映了轮大人的意向。如此,答案就呼之欲出。
心,漏跳了不止一拍。
红叶分了个眼神瞥向他,林耀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直到红叶出声吵他,回红叶个安抚的微笑,林遥抓住红叶手臂的指,微微的颤抖。
红叶皱眉,林遥的样子很反常。
“相信他吧……我们相信他吧……”
说着无头绪的话,林遥既像跟红叶说,更像自言自语。红叶沉默了,连带着制止了同伴,只是站着看,默许了君麻吕的种种作为。
“……雪女峰的特产,纯度最高的雪晶经过打磨的极品。有市无价,说是无价之宝也不为过……你说我说得对吗?五代目大人?”
被点名,纲手狐疑的看了眼君麻吕,想了下才谨慎的点头。
“如果是别人打碎了它,我一定杀了那个人。”平淡的语气,好似他讨论不是一条人命而是天气,莫名的让人厌恶并不敢去质疑。
“但是,这个是我自己弄碎的,也就与别人无关。”继续说着废话,轮的样子既看不出嗔怒也看不出悲喜,平淡的如同一泓溪流,看似清浅,一入水却能将热溺毙,透明而深沉。
“你到底什么意思?”有人耐不住恶声恶气的问。
眯眼,轮抬高还扎着碎玻璃渣的手,仰望那滴血的艳红。
“木叶村本来就是宇智波一族跟千手一族创建的,比起你们这些口口声声以木叶主人自居的人,宇智波斑才是当之无愧木叶忍者村的主人……”
呼吸声一促,室内安静的连根针落地都听得清楚。
“休说他是不是真要毁了木叶,就是他真想那么做,也不过是打破自己曾经的私有物。就跟那块冰晶,本来就是我的东西,要留要毁都是我自己的事与旁人无关!”视线下移,冷冷的扫过所有木叶村的人。
“何况宇智波斑也做不来亲手毁灭木叶,就像君麻吕不会违背宇智波轮一,宇智波斑最后只会灭了占鹊巢的鸠。”
一个人的恨意能有多深?深沉的、纯粹的黯淡无关,像笼罩夜空的天幕,将整个世界都覆盖,密不透风的君临天下。
顾问站出来打断轮的话,试图力挽狂澜扭转局面。
“休得胡言乱语了!宇智波斑是木叶的罪人,他是穷兵黩武的野心家。早在六十年前就被初代目驱逐出村子,宇智波家也同样驱逐了他,将他从族谱除名——”
“那宇智波家呢?归顺了木叶的和平统治的宇智波家族,为何还难逃灭族?别跟我说什么是宇智波鼬干得跟你们无关,非要将那封灭族的极密任务拿出来木叶村才会认账吗?”
“你!……”脸涨成猪肝色,顾问似乎没想到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一时竟被塞得无话可说,只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加愚也君麻吕,我木叶与宇智波家族如何纠葛,也跟你这个杀死宇智波轮的凶手无关!你没资格跟我说话!”
恼羞成怒,暴跳如雷,就是现在顾问大人最真实的写照。
轮突然捂住额头,一手抱着肚子浑身颤抖,浑身吓人的抽搐,迸发大笑,前仰后合几乎站都站不住了。
“哈哈哈!加愚也君麻吕杀死了宇智波轮,加愚也君麻吕杀死了宇智波轮……哈哈哈,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眼泪从眼缝里流出,流过脸颊顺着下巴无声隐没在颈间。
所有人以为他彻底疯了时,刺耳的笑声却乍止,抬起的是一章面具样的脸,完全无法跟刚才狂乱的笑声联系起来。
“木叶毁我一族,将我弟弟推入炼狱,诋毁我宇智波家的名誉……居然还问我是谁?我——”
背后突然伸出的手,勾住他的肩膀,打断了轮的话。
“够了,轮,不要再说了。
“已经足够了,我们家族的荣誉不需旁人的认证,我们是最强的一族从来都是。能够葬送我们一族的,也只有我们自己。我已经不在意了,所以你也不用再纠缠这个问题。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跟你一起生活下去,只要你活着其他于我已经不具备任何意义,我只想你活着。”
鼬低着头,他站在轮身后用手臂勾着轮的肩膀,额发下的脸遮住大半,阴影下的面容看不清,隐隐只能感觉到一份苍白和孤傲。
血气上涌,强忍的杀意硬压下来轮反手抓住鼬的手,蓦然合上的眼默不作声。时间似乎停滞,午后的阳光洋洋洒洒,惨淡的落下一点点碎金温暖的几近苍白。那转瞬即逝的温暖,似乎是严冬的缝隙中偷来的,那么的不真实,紧紧握住都怕从指缝流沙般流逝,唯一的温柔,像他们这样的人。
“你说……你是宇智波轮?!”
眼皮掀开,狭长的眼睑划出犀利的弧度,划破前一刻的温馨独留下那抹绝望的压抑,让呼吸都开始战栗起舞。那种气势,那份赤裸裸的霸道,睨视的轻蔑,畸形的温柔。不会错了,除了宇智波轮,还有谁能把一种极端发挥的淋漓尽致?
褪去了最初的震惊,顾问的面上凝重有增无减。
“跟宇智波斑一样,终于舍弃了自己的身体沉迷在永生的迷途了吗?宇智波家的第六代的家主。如此木叶就更不能放你离开,即使会因此背负骂名,也不能让你这样的怪物离开!”
挥手,指尖划破停滞的时间,放出隐秘角落暗处的杀气。
辉夜近乎无敌的身体,绝对不能被宇智波轮得到!比大蛇丸还可怕的野心家阴谋家,没有了自身的限制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想想都觉得可怕。那将是灾难的毁灭。
木叶作为五大国中最强的忍者村,暗中储藏的力量是早是不公开的秘密。建立之初就为毁灭做了完全准备——暗影,代代守护木叶村的影子忍者,不隶属于任何人,包括火影,而是由长老顾问团暗中操控。精通无声暗杀术,专家里的专家。无声无息的靠过来,瞬间执行暗杀任务。
一切都发生在眨眼间,但对于早有准备的林遥,他的动作也丝毫不逊色。“破”在场的人并不多,但无疑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林遥才一动他们就觉察。无奈对方来势汹汹早有准备,找加起来堪堪吃力。
血红了眼,林遥对被剥夺的手眼起了恨意。他从感觉到如此的无能为力。
“都住手!”
红底黑章的图腾浮现在眼底,轮合上一只眼睁开一只。巨大的掌纹覆盖了包括整栋医院空间,朝他发起的进攻被完全复制,然后原路返回。
冷笑擒在嘴边,像凝脂中被永恒收藏的玫瑰,烂漫怒放。
“我自己来。”
反轮眼,反弹一切包括血继限定所有攻击的左眼;瞬间看穿并复制一切包括血继限定在内的右眼。写轮眼的镜面,毫无疑问最强的瞳术。需要有人自愿奉出肉体,才能开启的终极瞳术,而贡献身体的人必须是至亲至爱,或者二者兼具。
反轮眼,作为写轮眼众多形态之一,无疑是最诡异也最为强大,自宇智波家有史从没有开启的历史,连听闻都没听说过。
就战斗力而言,已经不在能够理解的范围。仅是说话的功夫,攻击已在瞬间结束。压倒性的胜负,而轮还仅仅是站着,纹丝未动。
掀开眼皮,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没有人敢于他对视,没有。作为人身体的本能之一,恐惧的力量有时甚至是高过理智。
“……已经,够了。木叶,无论你们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都不用再妄想。我已经不想跟木叶扯上一丁点关系,从我建立水之国的神隐村起,从我入住神殿起,宇智波家族已经跟你们木叶村没有关系了。”
睁着的眼闭上,眼皮狠狠一压,眼窝就深陷下去。
“前尘往事就此了断了吧……说实话,跟你们耗了十几年——我人生最宝贵的十几年,我已经厌倦了……借着这个机会,我们就开诚布公的说清楚。你木叶无论曾对我和我的家族做过什么,我都不追究,毕竟人生不是只有过去。当然,作为交换,木叶也不必再对前尘往事耿耿于怀。对待宇智波家族,像是叛忍那样消除一切存在记录,还是放任让时间淡忘……呵,正如鼬说的那样,我们家族的荣誉不需要别人来商定。”
“……总之,宇智波一族即刻起跟火之国木叶忍者村再无半点关系!以第六代宇智波轮的身份在此宣誓,如有违背,天诛地灭死无全尸!”
应景般身后的墙壁瞬间崩塌震得粉碎,灰色的砂末点点风化,沙之城堡般悄无声息的从指缝间逃过。
拧头,君麻吕惯穿的下摆长过膝盖,他走得很急也很决绝,转身的一瞬下摆如怒放的蔷薇,翻着朵朵柔媚的花瓣。
轮已经跟木叶纠缠太久,二十岁以前的人生陪葬给了宇智波。今后的人生,才正要开始,在距离木叶遥远的水之国中,他的故事才正要开始。
身后随着林遥他们,从他正实身份就不再有任何怀疑,他的部下可是很得力的。只有鼬出其不意的停顿了下脚步,回首望了眼站在原地踟蹰的弟弟,嘴唇动了动终也什么话都没说出口便转身离开。
属于木叶的故事终于落下了帷幕。而即将新兴的神隐村,才正要登上舞台。
那一年,木叶六十三年,神隐村二年,隆冬。
后记 游园惊梦?
后记 游园惊梦
黄昏的郊外,无名的林遥小道跟静谧如常,夏日蝉噪的音波只能凸显空旷而安静的氛围。偶有山风吹过,摇晃的枝叶窸窸窣窣发出悦耳的声音,摇曳的影子投在羊肠小道上,竟是诡异的血红色。
太阳,早已西斜,眼看就要于地平线相切。没有比现在更贴近的距离,太阳接近地面、人类接近太阳,大片的天际被染红像绵延数里曼殊沙华的倒影。红的傲然,红的决然,比起红彤彤的朝霞来,少了份绚烂,却对了些魔性的魅惑。
残阳如血,逢魔时刻。
黑夜与白昼交替之时,血腥味和花草的清香融合在一起地面升起,白天吸收的热、山涧特有的冷,糅合成一股独特的风,挑逗人类脆弱的神经。
恶与善,残忍与善良,人天性中的两个极端。
枯枝、残柳、落花、尸首……荒地上插满了数不尽的木棍,横七竖八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悄然无声的如同血池地狱里的鬼魅,无一不是十字的造型。
宁为治世犬,莫为乱世人。这个世道,别说是人,神都疯了。
踩过枯枝落叶的声响,在这片融为一体的自然中清晰的刺耳。剑客意外眼睛看到的一幕,不为众多的杀孽,只因为孩子惊人的善良。
“不止爹娘,你连盗贼的尸体也埋葬了嘛?”
“他们不是我爹娘,是人口贩子。我爹娘在去年患上霍乱死了,但是无论是盗贼还是人贩子,死后只是一具尸体。”
年青剑客和孩子的对话,在惊异和过分的成熟中度过。剑客不像剑客,孩子不像孩子,比起孩子的早熟坚强,剑客的绝望才更像个突然间一无所有的人。
跪在石头冢的面前,孩子诉说着用身体保护他的三个姐姐,剑客走过去拔掉酒瓶的塞子,将甘甜的美酒洒在石头上,亦是三个少女的坟冢上。
“连美酒都没享受过就归天,真可怜!这是我给她们的祭品。”
“谢谢你。请问……”
“我叫比古清十郎,稍微懂一些剑术。”
“孩子,你不知保护不了无可替代的人,还背负了那三人的性命。你细小的双手知道她们的尸体有多重,但是你背负的性命却比那还要沉重的多,那已经变成你的责任。
“你要学会支持自己的信念,以及学会保护别人的力量。为了让自己活下去,为了保护重要的人。”
“为了保护重要的人……”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心太。”
“太柔弱了,不适合当剑客的名字,从今天开始你就叫剑心吧。”
“剑…心……”
孩子懵懂的眼,除了那片压抑的令人绝望的残阳,还有剑客自负的笑容。
“我要把我的绝技……传授给你!”
绯村心太,不,绯村剑心跟比古清十郎的命运,在运转的命运齿轮下交会了。
无法想象,如果死去的三位姐姐没有用生命拖延出那点时间,那天比古清十郎没有路过那条羊肠小道,或者说不是在那个时刻,早几分钟、或者晚几分钟……日本的历史,也许会产生偏差,或者被重新撰写。
蝴蝶在热带煽动了几下翅膀,大洋彼岸遥远的国度就将引发毁灭性的灾难。
然而,一切还远远没有结束。
或者说所谓命运的相遇,远比想象中不可思议。
这个乱世里,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注定要相遇的并不是比古清十郎和他的弟子绯村剑心,还有另一个人等待着他命运中的相遇,或者是灵魂的救赎。
回程的路,异常艰辛。
作为大人和训练有素的剑术高手,这点路程比古清十郎根本不放在眼里。但剑心这时还十岁不到,这样的夜间走山路,对他是不知不扣的灾难。
很勉强跟在后面,摇摇晃晃的身形却像随时都会倒下。剑客步伐稳健的前行,健步如飞,没有觉察孩子的异常,或者觉察了却当作没觉察。
终于,剑心倒下了。
轻飘飘的像树叶被风从枝头吹落,落在地上。眼前最后闪过的,居然是冰凉的月,倒影在血红色的水中,潋滟如刀锋划过皮肤的潋滟。居然有红色的月亮,那么漂亮、绝望,风一吹就魂飞魄散了。
而他,也真的伸出手去抓了,然后才昏过去。
再度醒过来,剑心发现自己躺在木屋中,手里攥着一片布,襁褓的一角被他紧紧握在手里。连忙松开,布角已经皱得很深,毕竟被握了那么久。
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原来他晕过去前看到的那汪倒影,就是襁褓中婴孩的眼。大大的栗子般的眼,血红的像要滴出血来,三颗黑色的点均与的分布在血池中。说不出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剑心直觉的讨厌,不是害怕这种感觉。
不用眼睛去确认就完全没有存在感,空气般的存在,就是用眼睛去看他也像假的一样。血红的、像死水一般的眼,他整个人都像个死人。
不,剑心否认,就是死人的眼也比他有生气,至少那里面还有对生的向往和对死的恐惧,而那双眼里,什么都没有……望过去既像死水又像镜子。
“你醒了?”
比古清十郎推门进来,手里蹲着一碗菜粥。递给剑心,几天未进食的孩子见到吃得就是一阵狼吞虎咽。吃得干净才递回去,小声的说着谢谢。
收起碗比古清十郎又交代了些其他话,作为飞天御剑流的嫡传弟子,剑心有着无可推卸的责任和义务。
比古清十郎突然不自然的咳嗽一声,吸引注意力。
“嗯……这个孩子是你捡回来的,要怎么处理都由你来决定。”
将这个婴儿带回来,是因为剑心的手攥得太紧,而他又做不出将一个婴儿从襁褓中扔出的事。否则比古清十郎怎么也不会捡这么个孩子,他并不是慈善家,何况还是有着那样一双的婴儿。
绝望、阴暗、不详、死亡……充斥极端的情愫满满溢出,哀莫大于心死,这那是一个孩子的眼睛,说他是妖怪的孩子都比这可信。
比古清十郎无意识流露出的厌恶,让心思敏感的剑心捕捉到。只因为最初他也有这样的想法。不详的,会呼唤死亡的人。即使只是一闪而逝的念头,也将剑心自己都吓得不轻,他明明不是残忍的人。
剑心犹豫了。直觉告诉他最好扔掉这个不详的婴儿,但一想到婴儿将面对的遭遇,在这个世道……愧疚和不忍像刀子割过心房,难受的窒息。
天人交战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师傅,求您留下他!我,我会照顾他的!”
大声的请求,剑心跳下床跪在比古清十郎苦苦哀求。
  比古清十郎默然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弟子,再看着如同死物般的婴儿,除了摇头叹息,他能做的只是为他的弟子祈祷,以及为苍生祈祷。
希望一切只是他的错觉,毕竟呼唤腥风血雨的人,一开始就不该存在。
“我说了你自己决定,以后的事我就绝不过问。”直起身来,比古清十郎高大的身影在剑心眼中巍峨如山。
“给他取个名字吧,就像我给你的名字。”
就着跪坐的姿势,剑心很认真的想了一下,他想起来昨天晚上的月色,美丽的吓人。
“辉夜,月宫公主的名字。”
琉璃珠子般的眼震了一下,仅仅是一瞬间的晃动让他也有活过来的迹象。
辉夜,辉夜一族最后的末裔,辉夜君麻吕,重生异世降临幕府末年的君麻吕,得到了新的名字,辉夜。
闭上眼,他好累好累。
心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肉体健在。相比之下,轮记忆里关于这个世界——《浪客剑心》的世界的事,都无关紧要。
但是,他又不能死,必须活下去。因为,这是轮的身体。
转动瞳孔,君麻吕,不,现在该叫辉夜了。辉夜打量眼前的两人,号称最强的飞天御剑到的剑客比古清十郎,以及未来的刽子手拔刀斋,还只是个孩子的绯村剑心,为他命名救他一命的人。
暗自记下这份恩情,辉夜从来都是个不喜欢欠别人情的人,他一定会还的。
君麻吕的故事已经结束,而浪客剑心中辉夜的人生,才正要开始。即使并不完美,依然是真切的活着,在这个乱世里,他很认真的活下去。
与此同时,京都不知名的暗巷,猝死的花娘死而复生。
来自异乡的客人,并不止辉夜一人。
然而,时代的步伐却在悄无声息的前行,日本将迎来最血腥的时代,幕府末年。此刻,还只是全面爆发动乱的前协奏,腥风血雨的历史帷幕,还未开启,连一个角都没有被掀开。
比古清十郎有一句话是猜对了,能够呼唤腥风血雨的人,确实存在。
只是,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
挥舞着飞天御剑流杀人剑的刽子手,开创了新时代的传奇,也不是一个,是两个。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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