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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3 – 【人人分享-人人网】
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3
第一卷 第五十一章 重返哈尔滨
  她对我说:&崔哥,你是个好人。&
  我好像不是第一次听女人这么说我,我自嘲的笑了下,对她苦笑着说:&妹子,赶快打住,我是男人,不是好人。要知道只有没有女人缘的男人才能被称作好人。&
  显然她被我给逗笑了,笑的挺开心,我越发的觉得,女人还是笑的时候比较好看。但是老天作证,我对她真的没有非分之想,本没有想过希望她以身相许。
  其实她给我的感觉就和我的妹妹一样,我从小到大一直是我们家最小的,有时候我就会想,要是我能有个妹妹或者弟弟该多好。
  我开口问她:&听完我的故事后,你会害怕么?害怕这个世界其实真是的存在着那些妖魔鬼怪么?&
  显然我没有看错这丫头,只见她笑着说:&我为什么要害怕,存在又能怎样,不存在又能怎样。我又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所以我为什么要害怕呢?&
  我不由的暗叹道这丫头回答的真好,正所谓,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门。而且有些时候,我们人自己反而要比鬼怪阴险的许多。想不到这丫头人不大,但是却这么有想法,如果让九叔遇到她的话,一定会说:&此子颇具慧根&的。
  我又对她说:&好啦,现在我的故事都跟你说了,作为交换,你也该跟我讲讲你的故事啦。&
  她听我问她后,望着湖面开始发呆,良久之后,她缓缓的开口有些像自言自语的说着:&崔哥,其实咱俩的命运挺像的,不过我似乎比你还要傻一些。&
  她对我讲出了她的故事,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接触到女孩子的心事,原来她的感情遭遇也和我差不多,为了一个小白脸付出了一切,但是就在前天晚上,那个小白脸却一脚把她给踹了。
  听着她有些像梦呓一样的说完后,我心中不禁感叹,原来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我自己这么倒霉,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许多的痴情人和无情人存在的。
  我忽然觉得,我似乎有些矫情了,总是沉迷着过去,对自己受到的伤害太过执着。现在想想,还是那时年纪小,失个恋就跟天要塌了一样。
  记得那时,我听她讲完自己的故事以后,好像心中有些死结被解开了。心中敞亮了不少。.我对她说:&别想了,以后你一定会找到一个更好的男人的。要吃饭了,咱们回去吧。&
  可是这小丫头又微笑了下后,对我说:&我才没有想呢,过去了就过去了,另外你和我说的话,也许放在你自己身上比较合适些,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多愁善感的老头。&
  我站起了身,边收拾画具边对她苦笑道:&我才二十啊,怎么就老头了呢?&
  她捂着小嘴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开始喜欢看别人笑,因为我觉得看别人笑的时候,我也会很开心。
  玫瑰色的夕阳已经悄悄的沉到了山的那一边,只留下隐隐的余晖为我俩照应出会旅馆的路,湖边的风吹来暖暖的,夹杂着树木、青草。湖水的纯净气息。这是活着的感觉。这感觉真的挺不赖。
  回到旅馆后,正是开饭的时间,这是我们在镜泊湖最后一天的晚上。所以饭菜出奇的丰盛,C作大叔还每桌都赠送了一项啤酒。大家围着桌子谈着这几天在这边的经历。原来每个人都不同,有的人连续七天画画,有的人每天都游山逛水。而我和关明二人却差点把命都丢在了这里。
  谈笑风生间,一箱啤酒就被我们这些人喝光,女生们有的喝多了就耍起了酒疯,我们在餐厅胡闹了起来,王城和吕铁竹敲着碗和盘子大声的唱歌,唱的是什么现在也记不起来了,只不过我忽然觉得,其实和这些家伙在一个班也不错。
  要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这都是老天事先安排好的,只不过老天比较照顾我,让我有了别人没有的能力,所以我注定要比别人要累。但是当我每次在暗中帮助和保护了别人以后,我的心却会十分的踏实。
  很多人都说我是个老好人,老实人。猥琐的人。这也许和我的性格有着某种关系吧。
  眼见着镜泊湖之行就要结束了,我终于如愿以偿安安稳稳的睡了个好觉,特别香,没人打扰,再也没海碗没筷子,没五通神没鬼打墙之类的东西来打扰我了。
  从晚上九点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上午九点,王城叫我起床收拾行李,一会吃完早饭就该回哈尔滨了。
  其实真的是一个人一个活法,回到了哈尔滨以后,我又开始了每天无所事事的生活,关明果然如我预料,大病了一场,躺了一个多星期才渐渐的复原。
  寝室里面,李小强和鲍金龙问我们这两天玩儿的怎么样,是不是贼销魂,我心中一阵苦笑,是挺销魂的,弄的我带了一身内伤过来了,这几天整个一锻炼身体。
  但是心里想的嘴上不能说出来啊,于是我就跟他俩讲:&怎么能说是贼销魂呢?那是相当的销魂啊。你们没看见,那湖边全是穿比基尼的年轻少女,我成天就趴湖边一看,旅馆好吃好喝的供着,真的和度假一样!爽死了。&
  其实大山里哪有啥比基尼少女啊,倒是有一个生猛的五通神,但是李小强和鲍金龙却相信了,他俩这个后悔没有和我们一起去玩儿去。
  我望着这些没心没肺的傻逼,笑而不语。
  这次的我恢复的很快,基本上四五天就又能跑能跳了,令我感到惊喜的是,我明显的发现,我的体内所能聚集的&气&竟然能越来越多了。看来这正是深山老林锻炼人啊,那几天有任务有指标的画符还真的能算上一种训练。而且我竟然还学会了&掌心符&。这着实能算的上一种成绩了。
  不过通过这次的事件让现在的我深刻的了解到了鬼外有妖,妖外有仙的道理,现在的我充其量还只是个小菜鸟。毕竟我知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遇到什么事都得先问九叔,这样就错失了许多的机会。唉,看来以后每到十五的时候都要找九叔恶补下我的知识了。书到用时方恨少啊。虽然现在这个社会已经没有什么机会让我显露本事了,但是要知道防范于未然的道理。
  张雅欣回到哈尔滨后,我们由于学年不同,不在一起上课的关系,就很少联系了。只是偶尔见面时就相视一笑,到了后来我毕业以后,我们也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有时候我也会想起这个看上去傻傻的,但是却十分坚强的小女生。无法相信我们曾经一起面临过生死,其实我到是希望她把那些事都能想象成一个梦,一个噩梦而已,过去了就不要再去想了。
  人生还是要继续往下走的,尽管有许多的不如意,大二快结束的时候,我把我那头蓝毛又染回了黑色。因为不知道何时开始,寝室里的人给我起了一个&蓝猫淘气三千问&的外号。这个外号让我很是不爽,要说我怎么能和那个超威战神蓝猫君相提并论呢?
  蓝猫君已经够山寨的了,我就别再山寨它了。
  望着镜子里满头黑发的我,不禁唏嘘,好像年轻了四五岁。但是我却开始觉得,我已经不在年轻了,因为大三以后,我就要投身到社会这个大熔炉里继续锻造自身。
  一想到毕业,我脑子里又充满了迷茫,我还没有准备好,我还什么都不会,对未来还充满了恐惧。
  没文化真的是太可怕了,现在的我还只是停留在Photoshop的阶段,还是大二没意思时为了上猫扑去PS恶搞照片时学的。
  我深刻的知道,就我这手法,出去打工不可能会有人愿意用我。难道哥们儿我真的注定要上街摆算命摊儿么?
  想到此处我不寒而栗,在我的印象中,那些大街上算卦的一般都是些中年妇女或者是些带墨镜的老头子。而且他们基本上吹拉弹唱样样精通。一开口就能把你哄的一愣一愣的。
  人必须有自知之明,我自知没那本事,而且我才二十冒头儿,正是属于嘴上没毛办事儿不牢的年纪,就我这一堆儿一块儿的,出去算卦会有人相信才怪。而且更悲剧的是我只会画符抓鬼,不会算卦。
  他姥姥的,我学的是《三清符咒》,不是《三清卜算》。可是这个年代会抓鬼也不能算上一种谋生的手段啊,我会被饿死的。
  算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学一些正经的谋生手段才是正道,到时候等毕业找一家小公司,先能养活自己后再说吧。
(第一卷到这里结束,至于张雅欣的故事,我有机会就用作品相关的形式写出来。前情介绍到这里就已经基本上完毕了。我们的故事将会在第二卷正式的拉开帷幕。感谢一直支持我的哥们儿们。顺便趁着机会在这里求下票。你们的支持就是哥们儿我的动力。)
第二卷 第五十二章 大学生活的最后几天
  名为孤独的感冒,是属于青春的疾病。不知道我现在是否还青春依旧,但是我确实是想生病想疯了。
  因为明天就是交论文的日子了,可是我却还没有写完,现在只能期望着自己最好大病一场好能拖延刘明明两天。
  虽然说跑得掉初一,跑不掉五一,但是好歹也算是个拖延之计。尽量争取点时间,我好不用像现在这样通宵达旦的赶出一篇论文来。此时的我满头大汗的在租的小房子里的电脑前奋力的边敲字边想着,要说这毕业论文可真是操蛋,本来都是一些没营养的话题,却要求你硬生生的编出个两万字才能过关,这根本就是形式主义嘛!形式主义真的害死人。
  时间真是不抗混,好像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到了大三的下学期了,现在已经基本不上课了,和我同届的同学们都纷纷的加入了社会求职的行列,当然我也不例外。
  其实我直到现在还没有写出论文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这几天我都快忙疯了,马上就面临着毕业,也就是意味着我必须要从寝室里搬出来了,可是现在的我属于三无选手,要啥没啥,要我自己租房子,根本就租不起。我只能找人合伙拼房子租。
  好在鲍龙和他的女朋友也在找房子,这正中我的下怀,于是我死皮赖脸的要他也算我一个,租个两室一厅的小房子。鲍金龙确实挺够哥们义气的,不属于那种怕老婆型,因为有一次我看见他媳妇拿着拖布杆打他,他愣是直挺挺的站着没动。
  后来我俩喝酒的时候他才告诉我,原来他不动的原因就是越动挨的打就越狠。这是宝贵的经验。看着他抽烟都要躲厕所里抽的样子,我又不禁唏嘘,原来单身其实也不错的。
  虽然说他媳妇儿确实很猛,但是我们的关系处的一直是都很不错的,外加哥们儿我还有一手会做饭的绝活。于是她媳妇儿也同意我和他俩合租一套房子。
  由于这两天一直都在忙活着找房子的事儿,就把论文的事儿耽搁了,今天好不容易搬出了寝室,把租到的房子收拾利索后,已经是晚上十点钟左右了,把我们三个都累坏了,在弄了点夜宵胡乱吃了一口以后,我们便各回各屋睡觉了。
  他俩是消停了,可是我却想起了那该死的论文,没有办法,只能强打着精神打开了我宝贵的二手笔记本,开始上网找着各种没营养的资料,然后生拉硬拽的往自己的论文里面凑数。脑袋里满是对发明毕业论文的人各种骂街的词语。
  其实想想,我这大学三年马上就要过去了,而我学到的东西却少的可怜,专业课学的不怎么瓷实,但是《三清书》却让我懂了个大概。
  因为自从那次镜泊湖之旅过后,我每晚睡觉前都要钻研《三清书》,而且每逢十五我都厚着脸皮拽九叔为我讲些神鬼之事。所以现在的我,不敢说是可以和当年的刘先生相提并论,但是如果再让我遇到类似五通神那样的角色,我也完全用不上多么吃力就能将它打发了。
  可是这都是属于屠龙之技啊,根本不能用来谋生。要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是相当的凶险啊,毕业就面临失业,找不到工作的话,我还有什么脸面回家见江东父老?
  唉,一想起这事儿我就生气。想我也是经历过生死之人,此时却被如此琐事弄的焦头烂额。但是自己找的气还得自己消。于是我点着了一根烟后,只能认命,继续开始码字儿,万恶的形式主义。
  在快凌晨四点的时候,我终于码出来了一篇规规矩矩毕业论文,我长叹一口气,此刻终于能理解什么是俩小时憋出六个字儿是什么感觉了。码字儿这活儿可真不是人干的,太费脑子了。
  筋疲力尽的我,调好闹钟后就快速的脱掉了全身衣物,然后一头扎进了我那销魂的被窝里。
  好像是养成了习惯,我现在只要一想睡觉,就会自然而然的进入《三清书》中的境界,脑海之中浮现出山川河流和飞禽走兽,这真是&千峰开戟,万仞开屏。日映岚光轻锁翠,雨收黛色冷含青。枯藤缠老树,古渡界幽程。奇花瑞草,修竹乔松。&
  不知不觉的就睡去了,等到被闹钟吵醒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钟了,我慌忙爬起,鲍金龙和她媳妇却还没起床,我胡乱的洗脸刷牙后,便出门乘着公交车前往学校,哈尔滨早上的公交车很挤,好在我年轻力壮,在车行驶了两站后便眼疾手快的抢到了个座位,想着到学校应该还有几站的路程,这段时间正好闭上眼睛养会儿神。可是好景不长,正当我坐在座位上没多大一会儿的时候,公家车又经过了一站,上来了一位抱着小孩儿的女人。
  看上去那女人挺年轻,好像三十岁都不到,真要命,抱着孩子这么不方便还要挤公车,但是忘见没人给她让座,我想着好歹人家也不容易,不管怎么说,要是挤着小孩儿可就麻烦了,反正我一个大小伙子多站一会儿又累不死,于是我连忙起身,叫那个女人坐我这里。
  她坐下后,对我说了声谢谢。我对着她笑了下,因为周围人很多,不好活动,所以我就把手抓着公车上的把手,站在了她旁边。
  他抱着的小男孩长的倒是十分的可爱,大概有四五岁的样子,虎头虎脑的,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此时小手正托着用环保纸袋装着的两个大肉包子认真的啃着。我望着这小子吃的这么嗨,忽然想到我早上还没有吃饭,此时他手里肉包子的香气不偏不倚的钻进了我的鼻孔里。勾的我肚子里的馋虫开始骚动了起来。
  真是越想不饿却越饿,我望着吃包子的小孩,心里想着,小鬼你吃就吃,别吧唧嘴行不,馋死我了都要。
  正当我想分散下注意力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了这胖小子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具体是哪儿不对劲我还一时半会儿的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此刻坐在他妈妈身上的他,眉宇之间好像有一股黑气。
  要说我现在应该也算是有点儿道行了,要知道眉宇之间若果出现黑气的话,多半不是什么好事,不是火气衰弱,便是煞事缠身。可是这么小个孩子应该正是属于人的火气最纯净的时候啊,按理来说应该是诸邪不近身的年龄,怎么会有黑气出现呢?
  难道是我眼花了?正当我想再仔细看看究竟的时候,公交车报站了,我到了,于是我只能怀着疑惑走下了公交车。
  由于刚才看那小子吃包子吃的挺美,于是我也就先跑到了一家南京灌汤包的店里买了一笼屉包子,出了门边走边吃。我脑子里想着,也许真的是我看错了吧。
  算了,祖坟都哭不过来,我就别去哭乱葬岗子了。于是我边吃着包子边走进了一家复印社,从兜里掏出U盘,叫那老板帮我把我的毕业论文打印出来后,拿着这要命的论文来到了学校。
  说起来我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刘明明了,在我走进他办公室的时候发现他正在对着电脑欢乐斗地主。他最近似乎有跳槽的意思,毕竟这学校太破了,所以他打算送走我们这届后就直接走人。我和他侃了一会儿后,把论文交给了他。
  他问我,最近干什么呢,我回答他,没干什么,瞎混呗。
  他对我说:&都混了三年了,也该够了吧,最近找活儿没?&
  我心想,我也不想混啊,可是你以为工作就那么好找啊,大哥。于是我对他说:&我明后天就去人才市场转悠转悠,对了,咱班的人有多少找到工作已经上班的啊?&
  刘明明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叼着根小烟儿,望了我一眼后对我说:&得有一半吧,现在都已经朝九晚五了,你也得抓紧啊,都多大了,该有点儿正事儿了。&
  我心里知道刘明明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心地却十分的好,他这也是为我着想,但是找工作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况且凭我这技术,还必须要有足够的运气才能找到。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又充满了忐忑,吗的,我啥时候运气好过啊?
  但是我也不能在他面前丢人啊,于是我起身对他说:&我知道了,老刘,啥时候论文答辩,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我先走了,有时间咱再一起出去喝点儿酒。&
  他点了点头,然后继续乐此不疲的斗着地主。
  我走出了学校,三年了,过的真快,我望着这小破学校,仿佛刚到哈尔滨的日子就在昨天一样。周围的环境都没有变,那些学校旁边不惧城管顶风摆摊的小商贩们,依然十分坚挺的驻守着这里。只不过卖煎饼果子的涨价了,现在三块钱一套,卖蟑螂药的现在改卖毒鼠强了,而卖盗版光盘的摊子上也不放老鼠王的歌了,现在放的是著名民俗动感摇滚歌曲《自由飞翔》。
  不知道我下次来这个学校会是什么时候了,望着周围的场景,不禁心中又感慨了起来,那个曾经为了女朋友而从小县城来到大城市的小屁孩儿,现在竟然也要开始学会自己养活自己了,而当年我曾经爱过的人,现在又身在何方?
  杜非玉,董珊珊,她们现在过得怎么样,是否也和我一样也在迷茫?是否也会和我一样,会不经意间的想起以前的事,是否也会感叹人生其实真的很短暂,并不漫长。
  此时正是秋天,路两旁的树叶都已泛黄,被风一吹便四处的飘荡。
  我把双手插在旧风衣兜里,心中有点不是滋味。但是我明白,路还是要继续走的,不管前方是否一片氤氲,不管心中是否迷茫。
  于是我收起那份有些感伤的心,我开始想着,还有没有在学校还没有做的事,别说,还真让我想到一件,于是我又转身走到了学校的门口,对着那块&XX美术学院哈尔滨基地&的牌子就是一口吐沫。
  哈哈,老子走了,拜拜了您那,狗X的学校。
第二卷 第五十三章 破面馆
  由于现在落脚的地方有着落了,接下来的几天,便是开始穿梭于各大招聘会。希望能某个能养活起自己的工作。要说现在压力真大,那天当我穿的人模狗样的来到一个招聘会时,马上就傻眼了。这人也太多了,简直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一个个打扮的比我还要人模狗样,看着他们手中提的厚厚的文凭和证书,像邮递员一样的把简历一份一份十分娴熟的递到那些个招聘公司的桌子上时,我忽然有了一种想把我带的十份薄薄的简历给撕了的冲动。
  可是我还是忍住了,因为我现在如果再找不到工作的话,可是真的有点说不过去了,最起码我得能自己把自己养活了再说吧,等找到饭碗,再去想吃肉还是喝粥。
  想想我刚上大学的那会,想的可真是天真,以为大学毕业以后就会顺其自然的找到份逞心如意的工作,然后朝九晚五,五险四金什么的都为我准备好了,我一天天啥也不干直接混个部门主任什么的。接着就是终日调戏女下属为乐。
  但是到了现在我才发现,这一切还真的只能属于做梦,社会的竞争太大了,永远都有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往远了说说二十年前,你大学毕业以后那可真是不用愁,好单位没有不抢着要的,可是短短的二十年后,数十万毕业的大学生都快上街要饭了,这操行的年头,水稻高产,大学生也跟着泛滥了。
  往近了说,就是在半年前,我在寝室看报纸的时候,看到上面有一个新闻,是将三个大学生毕业以后掏大粪的。当时我还觉得特别不可思议,以为再不济也不至于这样吧,可是到了今天我意识到了,其实我也离掏大粪不远了。
  遥远的梦想必须要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上的,否则你再有梦想也白费,就像我,我其实有很多梦想。小时候我的梦想是当国家主席,可是后来长大了发现我学的专业不对口。于是我的第一个梦想就这么流产了。
  我的第二个梦想是当诗人,初中那时候特别迷恋徐志摩,于是我立志毕业以后要当一名风流诗人,可是到了真的要毕业了,我现在的梦想却只想当一名风流老板。
  为了能有口肉吃,我的诗人梦也宣告扑街,其实风流的诗人和风流的老板他们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诗人的风流,和老板的风流。
  这两种风流要给是你选,你会选哪一种?我选后者。
  想想以前,上初中的时候,看着比自己大很多的亲戚家的哥哥毕业的时候,别人一问他最近忙啥呢,他就说&找工作呢。&在那时我的眼里,一直觉得&找工作&这个职业特别牛逼,特别社会。
  但是现在轮到我找工作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四处找工作根本不牛逼,反而挺傻逼的。
  于是傻逼的我也只能忍气吞声的挤在人群中四处乱窜,看看能不能找到个能要我的公司了。由于我是学平面的,所以我先来到了那些看上去小一点的广告装饰公司招聘的桌子前,一脸媚笑想个鹌鹑一样的问他们招聘的条件是什么,公司的待遇如何。
  由于排队的人实在太多,那个广告装饰公司的人在问完我的学历后,直接跟我说,现在公司招的都是成手,像您这样刚毕业的学生如果要招聘,只能算是到我们公司实习。实习期间不包工作餐,一个月工资一百五十元。
  我一听就来气了,心里想着什么叫只能算实习?瞧不起哥们儿刚毕业啊,如果我去你们那上班儿的话,拼死拼活一个月竟然才给一百五。
  要知道我在哈尔滨一个月一百五十块钱,就算我天天上公厕吃大便都不够。
  去他姥姥的,老子也不跟他废话了,望着他把我的简历随手就往桌子上堆得厚厚的一摞简历上面一丢。哥们我起身抬抬屁股就走人了,可是我刚走了没两步,我又折了回来,望着那个老瘪三的臭脸,把我的简历又顺手拿了回来。
  要知道我只带了十份,现在必须要懂得节约资源。
  忙了一上午后,我垂头丧气的走进了一家小面馆儿,要了一碗拉面添肚,小面馆里挺破,尽管是饭口时间也没几个人。面馆里就我自己,往刚坐下,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便走了过来,先给我倒了杯开水,然后问我:&小伙儿,吃啥面啊,咱家啥都能做。&
  我望着面馆里脏兮兮的桌子上,好像已经落了一层灰的一次性筷子,心里想着,算了,现在也不是讲究啥干净埋汰的时候了,能弄饱肚子就已经很不错了。于是我对她说:&给我来碗麻辣面吧,面条细点,多放豆芽。&
  那个阿姨听我说完后,朝着厨房的方向喊着:&老头子,给这小伙拉碗面,拉细点儿。&
  我听完她这句话后差点没呛着。这说的也太恶心了吧,还让不让人吃了?
  但是我望着这阿姨都一大把岁数了,也就没和她一般见识,我垂头丧气的坐在凳子上,掏出了一根烟,点着了,心想着抽根上火烟儿吧,真是越抽越上火。
  一上午时间,还是没找到工作,那些公司一问我的情况后,基本上都是同样的一个态度,他们好像把应聘的人分成了三等,而哥们显然是属于下三路的,都是让我去实习,有一家公司实习竟然一个月才给五十块钱。FUCK。
  越想越上火,心中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让我感觉到了一种很无力的感觉。由于心情十分不好,我忽然想喝酒,于是对那个妇女说:&阿姨,再给我拿三瓶啤酒吧,然后再来两个个小呛菜儿吧,啥都行。&
  不一会,那个阿姨笑呵呵的端上来了两小盘儿呛菜,一盘呛干豆腐丝儿,一盘芹菜呛花生米。然后拿了三瓶哈尔滨啤酒,问我都启开么?我点了点头。
  我从桌子上拿了一个还算比较干净的杯子,用餐巾纸胡乱的擦了擦后,把啤酒倒上了。
  一杯啤酒一饮而尽,顿时有一种清凉的感觉,我打了个隔,心情好了不少。夹了一筷子干豆腐丝放在嘴里,别说,味道还真挺好。
  没多久,一个中年大叔端上来了一碗面,放在桌子上乐呵呵的跟我说:&很烫,慢点儿吃。&我望着这碗油汪汪的麻辣面,闻上去很香,可是当我吃了一口的时候,我马上愣住了,这也太好吃了吧?真没想到这么破的小店里竟然能做出这么好吃的面,我发誓,这是从小到大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面。
  我不敢相信的用筷子翻着面碗的底部,心想这面里不会是放大烟葫芦了吧?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香?可是转眼一想,这根本不可能,因为一碗面五块钱,往里放大烟的话连成本都钩不回来。
  于是我狼吞虎咽的吃着,由于店里现在就我一个客人,那店主两口子也就在旁边的一个小桌子坐下休息了,我发现他俩的表情好像一直是笑呵呵的,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那个大叔也大概有个五十多岁了,留着一头短短的小*平头,有的头发已经泛白。他笑呵呵的问我:&小伙子,我家的面怎么样?&
  此时的我早已顾不上喝酒了,正专心的吃着这碗面,差点把汤都给喝了。我擦了擦嘴,回答他:&真好吃,大叔想不打你手艺这么好。&
  他呵呵的笑着,跟我说:&那是必须的,呵呵。&
  我这时吃饱了,就把倒上了啤酒,反正也没事儿,就和这位大叔瞎侃。我问他:&大叔,你面做的这么好吃,为啥来吃的人这么少呢?&
  他还是那副表情,笑呵呵的对我说:&其实这做人就和做面一样,不能只看外表,在外面一看我这小店这么破,当然没人进来吃了。可他们不知道,那些进来吃的才会发现这面的美味之处,这就是我做面的门道,我的面只给有缘人吃。&
  听完他说的话后,我就觉得这大叔还挺有意思的,说的好像很有哲理,一套一套的。不过仔细想想,还真的是那么回事儿,看现在的城市中,所有的东西都是要靠包装的,那些林立在这座城市中的大酒店,装修的都是冠冕堂皇,可是里面的菜却不知何味。我大学时瞎混也去过几家大饭店,可是那些所谓有国家几几级厨师做出来的菜,却远远不及这小破面馆里的一碗最普通的面好吃。
  其实人真的是一种虚荣的动物,去那些高档的酒楼往往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殊不知饭店里的东西再好吃也不如家里的饭好吃,而却偏偏喜欢去装冤大头。想想还真是很好笑。这畸形的社会风气。
  而我吃的这碗面,竟然让我吃到了一种家里的感觉。就像我小时候生病了,我奶奶为我做的汤面的滋味。想到此处,不争气的我又开始想家了。
  我对那大叔说:&大叔,想不到你说的话这么有深度,真是让我长见识了,来陪我一起喝点儿酒吧。&
  那大叔倒也很豪爽,也不推辞,就笑呵呵的坐在了我的对面,然后对她媳妇说,再炒俩菜,我和小伙儿好好的喝点,然后转头对我说:&今儿高兴,大叔我请。&
  那阿姨点了点头后到厨房里去了,我则不好意思的说着:&别啊,大叔,你们这做生意也不容易,怎么能让你请客呢?&
  那大叔笑呵呵的对我说:&小伙子,咱相见也是缘分。说实在的,我俩也不指望这面馆挣钱,就是图个乐呵。来别再说了,咱俩喝。&
  于是我俩便开始喝上了,可是一和这大叔聊天我才发现,这大叔说的话竟然都是那么有哲理,基本上每句话都有深意,不禁让我佩服他。
  过了一会儿后,那阿姨笑呵呵的从厨房里又端出两个菜,一个是炒木耳,另一个是干烧里脊。她把菜放在桌子上后也坐了下来,和我俩一起聊天。
  这两道菜竟然也好吃的出奇,我赞叹着这两口子的手艺,但是在心中更多赞叹的还是他们的睿智,他们在我眼中有一种十分洒脱的感觉。我想不到在误打误撞进来这小破面馆吃面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那大叔问我,刚才看我好像心情不好的样子,是不是有心事?
  两瓶酒下肚,酒精有些上脑了,我苦笑了一下,对了这大叔说出了我现在的处境,大学刚毕业就面临着失业。
  那大叔端着啤酒,笑呵呵的打量了我一番,他好像特别注意我的小指指甲,可能他是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要留这么长的小指甲吧。
  他点着了颗烟,然后微笑着对我说:&小伙子,别气馁,这是每个人都要经历过的事情,我劝你还是别一棵树上吊死,有没有考虑过干不是你专业的工作?&
  我苦笑着回答他:&大叔,不瞒你,我现在只要是有个能混碗饭吃的工作就知足了。&
  那大叔听完我说的话后,又是一笑,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我。对我说:&这是我朋友开的店,他现在正招人呢,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可以去找他。&
  哇靠,不会吧?想我一直都是倒霉缠身,今天怎么忽然转运了呢?这么好的事儿能落到我头上?
  我将信将疑的接过了名片,看了看那个店的名字,竟然呆住了。
第二卷 第五十四章 文叔
  那张名片上正面印着&福泽堂&三个黑体字,这店名看的我直迷糊,这是什么店啊?卖药的?我又看了看背面,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小字&家请佛像,永保平安。专业受理红白喜事,婚丧嫁娶。相地解煞。联系人:文先生。&
  这店是干啥的啊?算命馆么?我疑惑的问着那位大叔,那大叔笑着对我说:&这是我一位老朋友开的店,主要是卖佛像的。前两天他跟我说,他那里以前的店员不干了,所以让我帮忙找一个店员,他那里平常很清闲,而且工资不低,你考虑下?&
  此时的我愣住了,老天爷,你怎么忽然开眼了?我这边现在正发愁找不到工作呢,你就忽然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机会。看名片背面写的那些事儿,我大概能看明白这间店就是江湖传闻的&算命馆&。
  所谓算命馆,在那时的我心中,差不多和吃阴间饭是一样的,因为在以前的旧社会,很多的阴阳先生都是以开店的形式谋生的,但是由于职业的特殊性,他们平日里往往还都会做一些别的兼职,比如开算命馆、积善堂(佛堂)、棺材铺、义庄等等。想当年的碾子山刘先生开的就是一间棺材铺。他们平时营业,一到有事的时候便恢复了自己的另一个身份,降魔除妖于民间。
  这不就是量身为我设计的么?要知道哥们儿我可是正宗《三清书》的传人啊!我之前其实也想过要找一间这样的店打工,可是现在的大城市中可是和谐的厉害,我根本不知道哪些店才是真做这行的,如果贸然前去应聘,非得闹出笑话不可。
  可是正当哥们儿我犯愁没工作的时候,居然这么巧,这份工作竟然自己找上门儿来了!这怎能不让我感到欣喜?看来哥们儿我这回是真要时来运转了,正好我还能在那个店里学点儿本事,等以后有机会的话还可以自己开一个小店。像刘先生那样帮助他人,而且自己也能赚钱,这不就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么?
  大喜过望,我连忙端起酒杯对着那位大叔激动的说:&大叔,谢谢您!我正愁该怎么办呢,咱们不认识,竟然平白无故的就受了您这么大的恩惠。谢谢。&
  那位大叔对我摆了摆手,说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啊,正所谓一面即是缘,这只能说是咱们的缘分。昨天我的老友才给我打过电话,你今天就来我这里吃饭了,这不也算是一种缘分么?我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听完大叔说的话后,我心里这个暖和,看来这个社会上,还是好人多啊。就像我眼前的这位,多好的大叔,真算得上是我的贵人了。看着大叔如此热情,我真的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不知道该说点儿啥好。于是啥也不说了,忙向着这位大叔还有旁边的阿姨敬酒,感激之情都在酒里。
  要说人的心里一旦敞亮了以后,就连喝酒也能放得开了,此时的我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于是四瓶啤酒下肚,基本上咋地都没咋地。我下定了决心,这顿饭绝对不能让大叔请客,要不然我这脸绝对没地方放了。等会吃完饭的时候,我偷偷的放下一百块钱,就算是饭钱了。
  想不到大叔的酒量特别好,四瓶啤酒我已经去了三趟厕所了,可是大叔却依然悠然自得的坐在凳子上。我心想今天还真算是遇到高人了。
  而且大叔看上去还是好酒之人,他见酒喝光了,而且我也没怎么醉,就又去取了八瓶啤酒,酒劲儿一上来,我也就不推辞了。我们一老一少头在交谈中竟然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很快,八瓶啤酒又被我俩消灭了。
  我现在基本上已经到极限了,要是再让我喝的话估计百分之一百二会吐,而大叔也喝的差不多了,我俩抽烟便闲侃起来。这时我才得知这位大叔的姓名,大叔的名字叫袁德。
  我对着大叔说:&大叔,别说我墨迹,但是我还得跟您说声谢谢。&
  大叔抽了口烟,然后望着我笑道:&都说了多少遍了,你该谢缘分,而不是谢我,要知道我这双眼睛可是看人很准的啊。&
  说完后,他眨了眨笑眯眯的眼睛,我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竟然是那么的黑,说夸张些竟然有点像黑宝石那样的深邃。也不知是我出现了错觉还是怎么回事儿,反正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纯黑色的眼睛。
  大概是我喝多了的缘故吧,我也就没有多想。不知不觉中,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我竟然在这小面馆里和大叔喝了将近一下午的酒。我想着也不好再打扰下去了,于是便起身对大叔说,大叔,谢谢您,我下次会带朋友再来品尝您的手艺的。
  大叔还是笑呵呵的。他起身对我说,我就不送你了,好好保重,以后常来。
  我点了点头,然后趁他们夫妻没注意的时候,悄悄的在我坐的椅子上放了一百块钱。然后我就走出了面馆儿,打车回家了。
  当我回到家以后,看到了鲍金龙正在做晚饭,他媳妇儿在嗑瓜子看电影,他俩看我一身酒气的回来,问我是不是吃完饭了?
  我点了点头,对他俩说,我的工作终于有眉目了。他俩也替我高兴,我和他俩闲扯了几句后,便回到了我的小屋,一头倒在了床上,毕竟酒喝多多了,还真挺难受的。
  睡着了以后,我好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的我身穿着黄色的道服,左手罗庚右手桃木剑。在一个广场上反复的摆着造型,旁边围观的美女无数,看到我潇洒的英姿后都争先恐后的冲上来想和我握手并且索要签名,由于人数太多,场面不免混乱了起来。那些美女撕扯着我的道服,这样还不算,后来竟然动起嘴来亲我,可是亲着亲着就变成咬了。一眨眼的功夫,我就差点吓尿了裤子,只见那些美女都瞬间变成了僵尸,有些像那些外国电影里的丧尸,争先恐后的咬着我。
  吓得我猛然一睁眼睛,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了,这个恶心的噩梦,弄的我一身冷汗。喝醉酒以后睡觉,睡醒了都容易脑袋疼。这是每个喝酒人都知道的常识。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我摸了摸裤子口袋,一张名片静静的躺在那里。哈哈,哥们儿今天就去应聘啦。
  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十点二十,快中午了,还是下午再去吧,由于心情好,我就下楼买了菜,今天中午亲自下厨做几道拿手菜。看着我这副欢实劲儿,鲍龙和他媳妇都鄙视我,八字都没一撇呢,就穷开心。
  我当然不屑他们。这些凡人哪知道哥们儿我的本事?不是吹牛,就哥们儿这一堆儿一块儿,就是不提那位面馆大叔的推荐,我也有把握顺利的应聘成功,当然这也只是说说而已,该提的还是要提的。毕竟没人要和工作过不去。
  饭后,我花了一个多小时打扮了一下,好尽量能让自己看上去显得更精神些,然后就出门打车,按照名片上的地址,前往了那家店的所在。
  真想不到道外区还有这么偏僻的地方,我下车后望着这附近,脏乱差占全了基本。狭窄的水泥路被车辆压的坑坑凹凹的,路边的两排杨树奇形怪状的耷拉着树枝,看来是有日子没人修理了,两旁的楼房也有年头了,竟然还是红砖的老楼。楼前三三两两的老头老太太正打着扑克。
  我向人打听了福泽堂怎么走,在路口拐了几个弯儿后,一个破楼的门市房吸引了我的视线,门脸不算大,上面挂着个牌匾,上书三个大字&福泽堂&。看来就是这儿了。可是另我感到奇怪的是,福泽堂的对面楼竟然也有一间类似的店,名字叫&易福馆&。
  我不禁唏嘘,想不到在这种偏僻之所,这种偏门的买卖居然也有竞争存在。
  我来到了那福泽堂的门口,不由得有些紧张,在整理整理了情绪后,我推门走了进去。刚一开门,一股供香的味道便扑鼻而来,我立刻感受到了这里的气氛,店里四周摆满了各种佛像,有大有小,有喜有怒。我看见屋子的角落里有一个电脑桌,一个中年的男子坐在电脑前正专心致志的看着些什么。
  这男子大概有四五十岁,身上披着一件米色的中山装,头发略长,留着两撇小胡子,一双小眼睛眯着紧盯着电脑,还露出了有些猥琐的笑容。
  看来他就是文先生了,可是他这番尊荣实在让我联系不到他是吃阴间饭的。这和我想象中的差距有些过大了也。
  但是我是来找工作的,又不是来相亲的,于是我就上前问道:&请问,您是文先生么?&
  他这时才发现了我,看了我一眼后,对我说:&没错,你想请佛么?在那边,随便挑。&
  我对她说:&不是的,文先生,我是昨天袁大叔介绍来的,是来应聘工作的。&我注意到了这位文先生原来正在玩斗地主,怎么这么多人喜欢玩这玩意儿?
  他一听我不是来消费的,就又转过去打扑克了,他边出牌边问我:&老袁头介绍你来的?你叫啥名,之前有没有工作经验?&
  恩?怎么还要工作经验?我倒是消灭过几只脏东西,不知道这算不算,应该不算吧。于是我对他讲:&文先生,我叫崔作非,今年刚毕业,所以没有工作经验,但是我可以学。&
  他又打量了我一眼后,就直接对我说:&月薪一千,试用期月薪八百,三个月试用期,如果觉得可以的话,明天上班。&
  卧槽,他到挺直接,也不问问我别的。看来那个袁大叔的面子挺大啊,想想一千块钱一个月足够我用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问我我也落得清闲,于是我马上说道:&好的,谢谢你,文先生。&
  他没有再转头看我,依然在集中精力的欢乐斗地主。他对我摆了摆手后,说道:&行了,老袁头找的人我放心,你先回去准备准备吧。明天八点半上班,对了,别叫我什么先生,听着别扭。叫我文叔就行了。&
第二卷 第五十五章 蓝道昌盛
  所谓阴阳先生,这是一种民间的特殊职业,其包括的涵义有很多,他们不属于任何教派,只是些寻常的老百姓,但是由于身怀异术,所以斩妖除魔于民间。可以说成是民间的除灵师。这种职业的起源非常的古老。到了清末的民国时期,由于乱世之中,必出妖孽,所以那时的怪事是最多的,而相对的,民国时期也是阴阳先生这种职业最辉煌的时代。
  很多名家都是出自那个时代的人,当然这只是九叔跟我讲的故事,要不然在这个和谐的社会里,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反动的事情。直到解放以后,由于这个职业的特殊性,阴阳先生和跳大神的,都被扣上了巫医神汉的大高帽儿,成为了反动反科学教育的反面典型而四处游街批斗。很多有真本事的阴阳先生都是一些上了岁数的老人,试想想,他们难能经得起这种折腾。
  经历了十年浩劫之后,整个中国的阴阳先生都没剩下几个,很多民间绝技都已经失传,后来我仔细一想,其实这样还真是最好的结局,因为毕竟这个高科技的时代,已经不需要这种涉及神鬼的职业了,而且只要涉及到神鬼的事物,都会被归类于封建迷信。
  其实要说民间的这些古老的职业被确定为迷信之说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有些无耻之徒的坑蒙拐骗。他们冒充自己是&先生&,通过三寸不烂之舌和一些障眼法来蒙骗老百姓的钱财。毕竟懂得真本事的是少数的,而骗子们却十分的多。
  九叔曾经跟我讲过,一起的阴阳先生就是分成两个派别,一是称为&白派&的正统阴阳先生,另外一种就是被称为&蓝道&的靠嘴吃饭的骗子之流。
  虽然说文革之后,祖国蓬勃发展,已经再也见不到了&白派&阴阳先生的踪影,但是和谐的社会总是不会缺骗子的,外加现在的社会压力很大,导致很多上层社会的人士都开始热衷于神鬼卜命之道,所以这几年的&蓝道&骗子们,如同雨后春笋的纷纷冒出了头角。他们为了不被社会和谐,通常平日也开店谋生,但是背地里却做的是骗神骗鬼的勾当。
  可悲的是,我打工的那家&福泽堂&的老板文叔,竟然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蓝道&。在我第一天上班的时候,他就把我叫到后屋和我长谈了一上午,他教我混这一行的门道,和平时如何配合他骗人的方法。这不由得让我大跌眼镜,想不到我堂堂一名正宗&白派&的传人现在竟然是给一个&蓝道&的老神棍打工。
  望着文叔那副猥琐的样子,我心中浮现出了一种不想继续在这里打工的想法。因为九叔曾经明确的要我发过誓,不可用自己的本事骗人的钱财,如果我留在这里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么?
  可是我要是不干的话,岂不是又回归了我那宅男的生活?难道我要去干那些一个月给我一百五的工作吗,想想就可怕。
  于是我暗下决心,决定还是现在这儿干着算了,毕竟骗人的是文叔这个老杂毛,又不是我。更何况我着这里如果发现有真&癔病&的人,还可以暗中的帮助他们,这样的话,也不算辱没了九叔的名声。一想到九叔,我决定说什么也不能告诉他我现在在什么地方工作,要不然的话,他老人家大发雷霆,我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要说起文叔这个老神棍,经过我这几天的观察,他还真有一口能骗神骗鬼的本领,有许多慕名而来的人找他帮忙看相、选地、破煞。能把那些前来解心疑的人给哄的一愣一愣的,我不禁感叹,不得不说,这也算是一门牛逼的本事啊。
  刚开始我还有些不适应这种骗人的生活,但是一个多月后,我也就慢慢的适应了过来,因为那些来找文叔的,多半都是一些有钱人,和高官。他们平时见不得人的事情做多了,所以一发生点奇怪的事,他们就杯弓蛇影以为是鬼神作祟,其实完全就是他们的心理在作祟。
  老实说,我十分瞧不起这种人,我觉得文叔赚他们的钱并没有什么不对。因为这种所谓的高官,所谓的有钱人,平时社会上不知道有多少穷苦人需要他们的帮助,但是他们都没有管,但是为自己买座佛像却舍得花上上万都不带眨下眼睛的。活该他们让文叔骗。
  其实文叔对我还算挺好的,我跟他混熟了以后基本上在他面前没什么忌讳,而且他在斗地主的时候我还经常在旁边帮他看牌。文叔看上去瞧我也挺顺眼的,毕竟我还算机灵。而且嘴也够贫,他说我挺像他自己年轻时候的。
  而文叔对我的要求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唯一的一条店规&不得和对面&易福馆&里面的人有任何的接触。&
  我很奇怪,为什么文叔一提到对面的&易福馆&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摸样,咬牙切齿的,就仿佛&易福馆&里的人欠他好几十万没还似的。
  但是望着文叔这副摸样,我也就不好追问原因了,反正我一天天上班其实也很清闲的,文叔说干这行的,没有伙计掌柜的之说,文叔问我说,你在这儿的职位是学徒,好好学吧,等学成出师之日便可自行谋生了。
  我表面应付着他,其实内心深处不禁由衷的鄙视了他,要知道哥们儿我有的可是真本事,而不像您老人家只会变戏法玩儿口技。
  其实这样的日子也是比较清闲的,因为我基本上一天的工作就是打扫一下卫生,和批发市场购买元宝蜡烛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经过九叔只手一倒腾,基本上能卖出高出成本二十倍的价格。这这点我真佩服他。
  于是我就平安无事的在这里过了好几个月,直到快十二月份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就像是一个契机,间接的影响了我的后半生。
  那是一个下午,我和文叔吃完了午饭没事儿做,便做在九叔身边看他斗地主,午后的阳关给人一种很慵懒的感觉,看了一会儿后我不知不觉的就有些困了,于是我趁九叔不注意,溜到了收款台后面,双手拄着脸晕晕乎乎的就进入了梦乡。
  可是没等我睡踏实的时候,门忽然开了,走进来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带着一身凉气,要知道现在正是冷的时候,穿着羽绒服的妇女抱着包的严严实实的小男孩。小孩的脸被冻的通红通红的。
  我一看,怎么看怎么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他俩似的,只见那个女人走进店里后问我:&麻烦一下,文先生在么?&
  看来这又是找文叔看心病的有钱人,我想到,于是我对着里屋正在斗地主的文叔喊道:&有客到!&
  文叔一听见有生意上门了,马上走了出来,摆出了一副特高深的表情,对着那妇女说:&您想买点什么?小店各路神仙都有。&
  谁知道那女的一见到文叔后,竟然哭了出来,她说:&文先生,我是我们单位张经理介绍来的,都说您特灵,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她说完,竟然跪在了文叔身前。
  我和文叔连忙把她扶起来,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儿,只见那个女的问文叔:&您的后屋能用么?&
  文叔知道,她一定是有某些不便之处,所以点了点头,于是我们就来到了后屋,后屋是文叔的卧室,那个女的把小孩身上包着的毛毯和衣服解开,然后让那个小孩后背对着我们。
  我和文叔上眼望去,结果这一望不要紧,简直是要了我的亲命了!我差点没吐出来。只见那个小孩儿的后背右边的肋骨处长了一个好像是肿瘤似的东西,紫褐色的,上面布满了血丝,最主要的是这个肿瘤竟然长的和人脸一模一样。有鼻子有嘴的,眼睛紧闭着,随着那小孩的呼吸一颤一颤的,好像有生命一般。
  这玩意儿简直太邪门儿了!我头一次看见这种玩意儿,简直就和恐怖电影里的场景一样嘛!望着那个呼吸困难的小男孩儿,我忽然猛然的想起了,几个月前我去学校交论文时在公交车上见过他俩!这小子就是那时吃包子馋我的小胖子!
  此时在看这小孩,哪还有一点小胖子的模样了,说夸张点,已经差不多瘦的皮包骨了。怪不得刚才我没有认出来他俩。
  看来这次的事情将不再寻常了,我集中精神望着那小孩儿的额头,已经是一片黑气,身上的火气弱的可怜,要知道,火气是人生存的根本。如果一个人的火气很弱的话,那么他多半会疾病缠身,要是再倒霉点儿,还会经常见鬼。
  现在这个小胖子就是火气极弱之时,如果不想方法救他的话,恐怕就没两天可活了。文叔显然也被这小孩儿后背上恶心的肿瘤给吓到了,他连忙对那妇女说:&别着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告诉我,也许我可以帮的上你。&
  于是那女的就又把那小孩儿的衣服穿上后,坐在凳子上抱着那小孩儿,抽泣的说出了这件诡异事情的来龙去脉。
第二卷 第五十六章 是狐狸还是报应
  这是一对很普通的母子,母亲叫宋佳,今年三十四岁,那个身染癔病的小孩的名字叫黄思年,今年五岁。宋佳的老公黄强是本市一家著名企业&袁氏集团&的员工,去年的时候因为所在公司的一场工地意外死掉了,留下了一对孤儿寡母相依为命。本来公司的赔偿金和意外保险金已经够母子二人一世无忧了,但是今年夏天的时候,自己刚满五岁的儿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整天老是吵吵着饿,而且不管吃多少东西都像是吃不饱似的。
  刚开始的时候,宋佳也没往心里去,本来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能吃饭是好事儿,但是几个月之后宋佳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因为自己的小孩一天吃的比一天多,但是却一天要比一天瘦。这点真是很奇怪的事情,宋佳以为是小孩的肚子里得了寄生虫之类的疾病,于是慌忙带着黄思年去了医院检查,结果一整套检查下来,小孩子的身体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大碍。至于为什么小孩子这么能吃,医生们也觉得很奇怪。
  本来知道自己的小孩并没有生病,宋佳的心应该放了下来,但是接下来的几个月自己的小孩却还是一天吃的比一天多,到了十月末的时候,这个五岁的小孩竟然一顿饭能吃十五个馒头。而且还老吵着饿。要知道,这可是一个正常的大人五倍的饭量。
  到了十一月的时候,又一件宋佳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在给小孩子洗澡的时候发现,自己孩子的后背之上竟然长了一块儿东西,刚开始就和小指甲一般的大小,紫褐色的,本来宋佳也没太注意,还以为是类似于胎记的东西。可是想不到的是这东西竟然一天比一天大。晚上疼的黄思年不敢正身睡觉,最恐怖的是,这东西竟然越长越像一张闭着眼睛的人脸!
  宋佳害怕了,她马上带着小孩去了好几家医院检查,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到了医院一检查,说只是普通的囊肿,只要做个小手术割掉就好了,可是哪成想做手术的那天在手术室里差点把主刀医生给吓死。
  因为黄思年背上的那个东西竟然就像有生命一样,手术刀刚接触到它,它紧闭着的眼睛竟然流出了眼泪,而且竟然还发出了呜呜的哭声!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弄的手术室里的大夫们都直冒冷汗,连手术刀都快拿不稳了。于是手术只好被迫停止,那个主刀的大夫其实之前也碰到过比较灵异的病例,他知道这不是医术就能解决的,但是迫于身份,他也不能说明这么迷信的事情,他就只是对宋佳讲:&这孩子的病,不是医院能医的。可能是属于癔病。你试试另请高明吧。&
  宋佳当时就愣住了,想不到自己的男人才死了一年不到,自己竟然又遇到这种事,这怎能不让她受到打击?望着病床上侧身躺着的孩子,她的心里真是疼痛极了,恨不得得了怪病的人是自己。
  但是她知道,现在的自己还不能受到了打击就倒下,因为能救这孩子的就只有自己,如果自己先挺不住了,那么自己的小孩就一定完了,于是她第二天为小孩办理了出院手续,从此开始四处的打探着哈尔滨有哪些有名的大师,但是由于急病乱投医,请来的都是一些&蓝道&的巫医神汉,钱没少花,而自己孩子的病却一天比一天严重。于是宋佳就准备把工作给辞了,准备继续四处找高人为自己的孩子看病,在去公司辞职时,公司里的同事们都知道了她的遭遇,都很同情她,嘱咐着她千万要挺住。
  巧的是,他们公司的一个部门主任,之前在&福泽堂&里请过佛,被文叔的三寸不烂之舌给糊弄的一愣一愣的,于是他出于好心,就把文叔这个人介绍给了宋佳,他告诉宋佳,文叔是位真正的高人。
  于是今天宋佳便找上门来了。
  我听完她说的事情经过后,心里一阵苦笑,看来你这次又找错人了,要说文叔也算得上高人,不过是属于&蓝道&的高人,他全身上下也就嘴皮子最厉害。看来你这次又要花冤枉钱了。
  果然,文叔听她说完后,马上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摸样,在给我一个眼色后,伸出了右手,用拇指在食指和中指之间一顿乱搓。我见他提醒我,我也不好和我老板过意不去,只好配合着他对宋佳说:&嘘,不要出声,文师父现在正在卜算你儿子的病因。&
  见我这么说,宋佳见文叔这架势确实充满了神秘的气场,和之前那些看一眼就胡说的&大仙儿&们完全不一样,此时她果然眼中充满了期待。
  可是此情此景却看的我哭笑不得,其实文叔这招我见过,那还是高中时流落阴市之时,九叔就曾经用这招算出了我为何落水的原因。可是要知道他这乱搓,和九叔的那个乱搓,可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后来我了解到,九叔的那手,可是正宗的命理掐算,掐手指头的动作则是一种计算天干地支的方法。
  十天干与十二地支之间的相互配合,一般需要纸笔,但古人在推算命理时不大会有机会利用纸笔因此:将手指分三节,刚好固定十二天干,与地支相配时就需要按指节念地支,这样可以较为迅速计算出该年年份、月份的天干地支,掐指一算由此而来。
  而文叔此时的乱搓,也真的只能算乱搓而已,毫无用处。
  这里说到了算命,我想还是和大家解释一下吧,因为在离那件事两年之后的今天,我有一位好朋友,他的算命之术十分的娴熟,而我通过他也接触到了一些简单的理论。现在的算命之术一般可以分为三种:
  一是以正统学理(河洛五行)来算命。
  二是以江湖术法(察言观色)来算命。
  三是以鬼道邪术(养柳木儿)来算命。
  第一种很难学到精通,因为明师、慧根、毅力、道德等,缺一则无法成就。而这一种只有像九叔和醉鬼刘之辈才能做到精通的。而第二种,则是文叔最擅长的话术,谈不上准不准,当成笑话听听即可。第三种算过去的事情非常准,因为你脑袋知道的事情,对方也都知道,只要照本宣科就是一百分,可是对於未来发生的事,则是零分,这算是技术性的作弊,当然要吃这行饭,对於不准的事,总是会准备几套说词来过关。
  只见不多时,文叔便长叹了一口气,而我也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看来文叔要开始他那套忽悠神功了。只见文叔睁开了眼睛对着宋佳说道:&正所谓,日有纷纷梦,神魂预吉凶,庄生虚幻蝶,吕望兆飞熊。此等噩疾乃是令郎前世的报应导致。名曰:潜蛇入梦,令郎前世乃是一名农夫,只因下地干活的时候误杀了一条即将得道了的黑蛇。此蛇死后由于怨念不散,所以游过弱水回到人间找令郎报仇,你儿子背后的人面,便是这黑蛇的化身。&
  宋佳听完文叔的胡扯后,还真被他这一套一套的说词给忽悠住了,她忙问道:&文先生,不知道有没有办法破解啊,我就这一个儿子,您只要把他治好了,钱不是问题。谢谢您了!!&
  文叔一听到&钱不是问题&顿时眼睛一亮,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又叹了口气,说道:&唉,钱乃身外之物,想老夫济世几十年,斩妖除魔本是分内之事,要知道这等报应之煞可不是能随随便便能够化解的,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这样吧,我先给你神符一道,外加朱丹三两,你拿回家姑且一试吧,如果不行的话,那你就再另请高明吧!&
  宋佳听到文叔这么说,连忙点头道谢,文叔便小声的让我去仓库取一些上次批发买来的破符和一小包朱砂。我便来到仓库边翻东西边想到,文叔这一套居然还真有人相信,不过他还真的是骗神骗鬼的好手,明知道此事并不是他所能解决的,但是也能哄的宋佳花钱买符,而且即使是没用也不能砸了他自己的招牌,真是牛逼的说话技巧,高,实在是高!
  但是我心里却一直在想着,那孩子的病真的是一种报应么?好像不见得吧,因为我记得这几年和九叔聊天时,他老人家给我讲的故事之中,好像有类似的事情,讲的是这个世上有一种名为&夜狐&的妖物,它们祸害人的方法就是在人的身上产下妖卵,而这妖卵会吸收人的精华而慢慢长大,慢慢的会形成*人脸的形状。而到最后等宿主油尽灯枯之时,夜狐便离开宿主的身体而回归群体。
  九叔对我说,他小时候和师傅景先道人曾经帮人除掉过几只夜狐,这种妖物是则群而居。一到繁殖的时候便会接近人类寻找宿主。虽然这件事有点很不可思议,但是真的和那小胖子的症状很像!
  可是我不禁感叹道,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那些妖怪什么的,都是大多都在文化大革命中绝种了么?在今天这个科技发达的城市之中,怎么还会出现这种妖物呢?
  可是比起这个不解,我更担忧的是宋佳母子的命运,要知道,她被文叔骗钱到还是小事儿,但现在这个社会上能救她们的人已经基本绝种了。
  如果我不管的话,那么就太对不起他们了。而且我也曾经答应过九叔,不会骗人钱财,虽然现在这钱财是文叔骗的,但是我毕竟也参加了,如果再不出手相助的话,那我这&白派&的传人也真的要堕落了。
  于是,我在找到符回屋的途中,就暗下了决心。看来今晚又会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第二卷 第五十七章 铜臭和气节
  要说宋佳真的是一个没有主见同样没有头脑的女人,三张假符和一小包朱砂,愣是被文叔以八百八十八卖给了她,可怜的女人,在禽兽文叔的眼中完完全全就是一只肥羊。
  说实在的,文叔这就是天生的生意人,坑蒙拐骗占全了,而宋佳却抱着孩子对着文叔千恩万谢的说着十分客气的话,我都不忍心看了,于是就转过了头来。
  宋佳拿了符,走出了店门,她抱着那小孩子,我望着那小孩的眼睛,他的眼神里面好像充满了迷茫。可怜的小孩,本来是胖嘟嘟的,可是现在已经是皮包了骨头。要说我这个人的心其实真的很软弱,看不得别人受苦。本来这个年纪的小孩正是欢实的时候,可是老天爷却偏偏让他在这个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遭受了这种无妄之灾。
  也许是个人英雄主义作祟,也许是我自己的良心不安,也许是那个小孩儿的眼神刺激了我,此时此刻,我准备晚上行动的决心竟然空前的坚定。于是我不在犹豫,也跑出了门去。追上了他们母子。
  宋佳见我追了出来,问我什么事。我对她说:&是这样的,能不能把你家的地址告诉我,文先生说晚上要为你们母子祈福,需要一个具体的地址。&
  宋佳听我这么说,很是感激的把她家的地址写在了一张纸上递给了我,然后就走了,她抱着孩子走的很吃力,走着走着忽然又看到了对面楼的那家&易福馆&。可能是她想再多几分把握能救孩子吧,我见她又走进了那家&易福馆&里。
  我手里攥着那张纸,心想着,文叔这个老神棍会祈个屁福,他擅长的除了吹牛逼就是斗地主,今天晚上还不是哥们儿我要前去救你们母子俩。唉。
  天气很冷,看来晚上我要多穿点衣服再去,要不然在外面一宿会被冻死的。我边想着边回到了店里面,只见文叔正在猥琐的数钱。
  他问我:&大冷天儿的,出去干啥了?&
  我回答他:&没干啥,就是出去透透气儿。&
  文叔何等老奸巨猾,他看出来我现在的心情不怎么好,于是他对我说:&小非啊,不是我说你,你的心还是太软了。你是不是看那娘俩挺可怜?但是你要知道,可怜的人多了。有些事儿不是我们能管的了的,你懂么?&
  我没支声,他说完后,从那八百八里面抽出了五十块钱,递给了我说:&拿着,刚才表现不错,以后就这么配合我,少不了你的。明白么?&
  我接过了那五十块钱,心里感叹着,钱这东西还真是王八蛋,为了钱可以出卖很多东西,为了钱可以伤害欺骗很多人,要知道这种人是我以前最瞧不起的,可是现在的我竟然也越来越像这种人了。毕竟我还要吃饭,我还要生活,所以我不能跟钱过不去。
  正所谓,鱼与熊掌两者不可兼得一般,气节和铜臭二者也同样不能兼得,那些社会上所谓的高风亮节纯属是扯JB蛋,高风亮节也要建立在一定的经济基础上的,要是你是个要饭的,一天天光喝西北风了,要拿什么资本去高风亮节?
  我对文叔说:&我其实刚才出去是看到了那娘俩从咱家出去后,就往易福馆去了。&
  文叔听罢后不知怎么的就忽然火冒三丈,他骂道:&去他吗的,这臭娘们儿,这是不相信咱们啊,竟然还去求对面那老X了?真他妈闹挺。不过那老X的本事我还不知道?看着吧,这个姓宋的去对面也一定得被宰!&
  我不知道文叔嘴里的那个对面的&老X&是谁,但是我肯定的是那个&老X&一定和文叔是冤家对头,要不就是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要不然文叔也不能有这么大的怨念。
  文叔气呼呼的对我说,他现走了,出去找人打麻将去了,一会快四点的时候你也可以下班了,收拾收拾店里,然后把门锁上就行了。
  我点了点头,目送着文叔走出了店门。然后一屁股就坐在了电脑前,要知道现在的我还挺多的事儿呢,我记得九叔跟我讲到对付夜狐的方法是需要不少道具的,不过阴阳先生用的道具好在都是些容易找到的。我看了下,现在刚刚下午三点多。我得上网上查下看看宋佳住址附近哪儿有能买到这些东西的地方。
  还好,现在市区之中只要你有钱,就不怕买不到想要的东西,我在度受了一下后,就在她住址的附近发现了一个很大的超市儿,而且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那种。
  好在刚才文叔还给了我五十块钱的打赏钱,要买齐那些道具应该绰绰有余了。于是我便关了电脑后,把店里草草的打扫了一下后,关店走人。
  在公交车上,我坐着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我现在的生活是以前不敢想象的。想不到这个社会竟然这么的复杂,我们为了生存就必须要去做许多不愿意做的事情,尽管以前总想象这社会就是个花园,但是如今身处花园之中,却觉得那些美丽的鲜花却是不在这里开放。我为什么要活得这么累呢?
  想想从学了《三清书》到现在,仿佛我的命运就早就被别人决定好了一般,我只是按照着命运的剧本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等到回头的时候,才发现身边能留住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
  想想我真的是少爷的身子跑堂儿的命,总是要给自己找罪受。
  由于还不是下班时间,公车上的人很少,车载电视中传来了轻柔的音乐,是许巍的《那一年》。
  &那一年,你正年轻,总觉得,明天一定会很美。
  那理想世界就像一道光芒,在你心里闪耀着。
  怎能就让这不停燃烧的心,就这样消失在这平庸里。
  在生存面前那纯洁的理想,是那样的脆弱不堪。
  你站在这繁华的街上,找不到你该去的方向,
  你站在这繁华的街上,感觉到,从来没有的慌张。。。。。。。。。&
  听着这歌真是触景生情啊,我的心里竟然又开始不痛快了。就连我自己也为我这总是矛盾的心理而奇怪。眼见着公车正要路过袁大叔面馆的地段,我下了车,这时起了北风,脚下是北国独有的积雪。踩上去嘎滋嘎滋的。我紧了紧羽绒服的衣领,便往袁大叔的面馆走去,反正现在心中挺乱的,就去吃碗面吧,顺便和大叔聊上两句。
  不多时,便来到了面馆门口,望着这破破烂烂的门脸,实在是和旁边的门市店不搭调,看上去是那么的不协调,可是谁又能知道这面馆中竟然有会做极品美味的高人呢?
  我推开了面馆的小破门走了进去,面馆内果然还是和上次来的实话一样的冷清,袁大叔和袁阿姨正坐在店里看着电视,见到我进来,袁阿姨又露出了那慈祥的笑脸:&小崔,你来啦。&
  很明显的他们还记得我,这不禁让我感觉到了一股温暖,多好的两口子啊。于是我点了点头,对阿姨说:&恩,馋袁大叔做的面了,所以今天就又来打扰了。&
  袁大叔眯着眼睛笑着说:&好说好说,古人讲以琴相识,以诗会友,但是咱们爷们儿却是以面相识,以酒会友,等着,大叔现在就给你做面去。&
  我在一个小桌前坐下了,袁阿姨给我倒了一杯热水,她说:&外面冷吧,来喝口水暖和暖和。&
  我对她说了声谢谢,外面却是很冷,冻的我双手通红,我用双手捧着那杯热水,很暖和的感觉从双手传来,但是却发自心底。
  袁阿姨坐下来和我说话,她问我:&在老文儿那干的怎么样啊,小非。&
  我心中一阵苦笑,我要怎么说呢?于是只好微笑着回答她:&挺好的,阿姨,文叔对我特好。&
  这时,袁大叔端着碗热汤面从厨房走了出来,他边走边说:&前几天给老文儿打电话,他还直夸你会来事儿呢。小伙子不错,好好干吧。&
  听着袁大叔的话,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好木讷的点了点头。
  面条还是那么的好吃,吃的肚子里很暖和,让我暂时忘记了刚才的迷茫和不快,我对着袁大叔说:&袁大叔,今天再陪我喝点酒吧。&
  袁大叔早就有这个意思,于是他端上两盘儿小菜后,就坐在了我的对面,启开了两瓶啤酒,我们一老一少就这样喝了起来。
  就一下肚,我的心情又好了不少,这多半是和袁大叔聊天的关系,他这老头儿十分的睿智,虽然聊的都是一些琐事,但是他也能让你在话间领悟到不少东西。
  正当我俩聊的正开心的时候,面馆的门开了,一个人夹杂着外面的寒气走了进来,此人看上去四十出头,身着一身黑色的貂皮大衣,看上去就价格不菲,此人长着一张国字脸,一双鹰眼炯炯有神,留着青徐徐的络腮胡子,却还给人一种十分干练的感觉。
  他走进了面馆后,旁若无人的就靠着门坐了下了,说了句:&一碗牛肉面,不放香菜。&
  我觉得很纳闷,这位的打扮一看就是那种非富即贵的类型,怎么也到这么破的小店里吃面?而且看他的表情好像还不是第一次来的样子。
  我转头望着袁大叔,只见他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严肃,我头一次看见袁大叔这副认真的表情,他收起了笑容后,默默的看着那个人,而袁阿姨也收起了笑容,面无表情的对那人说了句:&知道了。&
  说完后,袁阿姨便去了厨房,我莫名其妙的望着他们,他们似乎是认识,可是袁大叔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表情呢?
第二卷 第五十八章 黄鸡钓夜狐
  我望着那中年人,怎么瞅怎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似的,但是具体是在哪儿见的,也忘了。自打他进屋以来,袁大叔就如同换了个人一样,也不说话了,只是一个劲儿的抽烟。而那个人,也从随身带的手包之中,拿出了一盒软包黄鹤楼,从中抽出了一根叼在嘴里,然后又拿出了一个我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火机,点着了香烟,也一声不吭的和袁大叔对视着。
  我心中感叹着,果然是有钱人啊,先不说那我不认识的打火机,就说说他抽的软漫天游黄鹤楼,最次也要一百多一盒,吗的,这么算算,我一个月的工资恐怕连八盒烟都买不到。真不是闹笑话的啊。
  我心想有钱人的玩意儿可真多,这位大叔既然都这么有钱了为啥还要来这种小破店吃拉面呢?这根本不合常理嘛!莫非他就是江湖传闻中的那种吃腻了山珍海味的土大款?
  不一会儿,袁阿姨从厨房里端了一碗面出来了,她面无表情的把面放在了那人的桌子上,然后默默无语的走到了我和袁大叔这桌。一时间,屋里的人都没有说话,包括我,我望着袁大叔那严肃的表情就知道这事儿绝对不寻常。我也不是啥不长眼的人,于是就自己继续喝起了酒来。
  整个面馆里此时只能听到那土大款吃面的声音。不多时,他吃完了面,又点着了根烟,深吸了一口后,对着袁大叔说道:&大哥,你还没闹够吗?你觉得这样有意思么?还是回来吧,回来帮帮兄弟。&
  大哥?他管袁大叔叫大哥?那他就是袁大叔的弟弟了?难怪袁大叔在闹市中守着这样的一间破面馆也吃穿不愁,原来他还有一个暴发户的兄弟,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袁大叔听完他说的话后,皱着眉头一字一句的说着:&不管你来多少次,我都不会回去的,我老了,折腾不动了。现在只想过安稳的日子。&
  那土大款听完袁大叔说的话后,哈哈大笑,说道:&安稳的日子?就是你这破面馆儿么?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了么??&
  袁大叔掐灭了香烟,点了点头,对着那个土大款说道:&起码,我现在天天都能睡一个安稳觉。&
  那土大款冷笑道:&好,好一个安稳觉!你真对的起咱们爸妈!!&
  说完他站起身往桌子上拍了一百块钱后,推门而去。店里又剩下了我们三个人,都没说话,我本来想问袁大叔这是怎么回事儿了,可是想想,我一外人,也不好意思开口。看着那人走后,袁大叔和袁阿姨还是那副默默不语的样子,我也不好继续在这里打扰了。
  于是我就跟阿姨说多少钱,阿姨和袁大叔竟然又想不收我的钱,可是这哪行啊,都是做买卖的,我脸再大也不能白吃白喝啊。于是我对袁大叔说,这钱您必须收下,要不然下次我都不好意思来了。
  于是袁阿姨便不好再推辞,收下了我的钱。此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左右了,我想着晚上还有一场恶仗要打,得先回家准备准备了。于是便告别了袁大叔和袁阿姨。
  在回家的车上,我想着,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不过袁大叔也真够奇怪的,自己有一个好像很有钱的弟弟,自己却还坚持着他的破面馆儿。我虽然不知道他家的事情,但是我也觉得袁大叔还真不是一般的人。这要换了我,早把面馆兑出去了。
  回到家中,鲍金龙和她媳妇儿正躺在床上看着电影。我回到我的屋子里,从我的画袋儿里翻出了三十多张符,这是哥们儿我这一年多以来的存货。我就怕会有突发事件所以早就备好了符。这些符主要还是我的老三样,&丁已巨卿护体符&、&甲子文卿缓神符&、&甲午玉卿破煞符&。由于我此时的道行已经和上学的时候判若两人,所以除了这三样符外,还有几张我自己从《三清书》上摸索出来的六丁六甲全符,这次带的一共是两种,一种叫做&丁酉文公开路符&,还有一种叫&甲申文长诛邪符&。
  我用两个橡皮筋把这些符扎到了一起,连同些别的东西一并放在一个斜肩的挎包内,这么多的火力在身,心中顿时有了底气,管你是什么夜狐还是夜壶,老子今天晚上摔定你们了!
  我换上了一双厚棉鞋,然后又翻出了我最厚的一件羽绒服,扣上了个大棉帽子。挎着那个包,镜子里全副武装的我像极了一只臃肿的企鹅。怎么瞅怎么别扭,可是想想外面这么冷,而且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事儿。现在也就顾及不上形象的问题了。
  我来到鲍龙那屋,对他两口子说,我今晚上不回来了,鲍龙猥琐的对我笑着说:&咋的啊,非哥,晚上有活动啊,找小娘们儿去?&
  他这话刚说完,她媳妇就一个巴掌招呼了上去,他媳妇儿对她讲:&咋的啊,小非出去找小姑娘你还有啥想法啊?&
  鲍金龙连忙说:&没有,啥想法都没有。我哪儿敢有啥想法啊。&
  我望着他俩,心里苦笑着想道:老子我还真是找女的去,不过那不是小娘们儿,应该算是老娘们儿。唉。
  告别了他俩后,我走了下楼,打了个车就来到了宋佳母子住处附近的那个大超市,上了二楼,推着购物车就来到了食材区,买了一罐蜂蜜和一袋儿砂糖,又去了五金区,买了一盒三寸钉和一捆细绳子。要说现在的大型超市真的挺方便的,在超市外门竟然还有个屋子里能买到活鸡。还好我来的正是时候,没到八点,那家卖鸡的还没有打样。于是我又花了三十五块钱买了一只黄鸡。
  要说我对黄鸡,心中还是存在着感激之情的,毕竟我之前受到过一只黄鸡的救命之恩。所以我按下决心,今晚上说什么也不能让这黄鸡死了,等事情解决后,我便将它放生。
  我又回到了超市里,现在刚刚八点左右,我坐在休闲区的凳子上开始为了晚上的恶战而闭目养神。要知道,我的行动不能让任何人看见,否则轻则会被当成神经病,重则会被送到警察局一日游。
  各位看官看到这里就要问了,我买这些东西干什么,我在这里解释下,我买的这几样东西,就是九叔生前除夜狐时用到过的民间土法,名为&金鸡钓夜狐&。
  狐鼠之辈天生对鸡类家禽有着莫名的冲动,而这个土法便是以黄鸡喂引,而勾出夜狐的手段。夜狐的妖卵寄生在人身上,用寻常方法是完全清除不掉的,想要引出幼狐就要取一只壮年的黄鸡,并以蜂蜜伴砂糖涂抹在黄鸡的鸡冠之处,然后以细绳绑住黄鸡的一只脚,然后再以三寸钉布满黄鸡四周,人牵着绳躲在远处,只要在被夜狐附身之人的两里范围之内,附在人身上的夜狐幼子便一定会经不住黄鸡的诱惑而暂时离开宿主的体内,而出来寻找黄鸡。
  只要把它勾引出来就好办了,到时候哥们儿这老些符,就不信还收拾不了一个没成气候的小畜生!
  我坐在休闲区的椅子上也没有事儿做,虽然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儿了,但是心中依然不免紧张,心里想着那到底是不是真的夜狐附体,如果要是不是的话,我该怎么办?如果不是的话,恐怕还得等上十多天才能再问九叔了,可是我能等,那孩子却够呛能支撑了,因为从下午那孩子身上的火气来看,估计他是撑不了多久了。
  唉,走一步说一步吧,如果真的不是夜狐的话,我也真的是没招了,只能说成是这孩子的命不好了。
  其实也不是我这个人多疑,我只是奇怪,因为夜狐本来不应该在现在这个时代,这个城市中出现的妖怪。要不是九叔是我的师父,打死我都不会相信这世上真的会有这种生物。
  可是这世界就是这样,很多的事,你不相信归你不相信,但是它却的确存在着,在这个安逸的社会,和谐的历史,到底又掩盖了多少的真实呢?
  想着想着,我便打起了盹来,可是现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谁又能睡的踏实呢?在十一点多的时候,我醒了,由于是二十四小时的超市,所以现在依然是灯火通明,只是超市里除了我以外差不多已经没有别的顾客了。我感觉到肚子有点饿了,于是来到了休闲区旁边的速食区,几个超市的营业员正无精打采的在工作着,我买了一份盒饭,超市晚上的盒饭是半价的,这点还真和我的胃口。五块钱买的菜,全是大鱼大肉。完完全全的满足了我的小市民心理。
  要说人其实也挺容易满足的,就像我现在,就挺满足了。有时候我自己都摸不透自己,边吃着盒饭边想着,看来我还真就不是啥做大事的人。
  结果我还愣是吃了两盒。
  吃饱了以后,感觉自己现在应该算是最佳状态,而且现在也快十二点了,小区里应该没啥人了吧。于是我背着背包拎着黄鸡走出了超市,冬天的夜里还真的是好冷啊。。我点着了颗烟叼着,然后往宋佳所住的小区走去。
  夜风正凉,一个注定不再平静的夜晚就此拉开序幕。
第二卷 第五十九章 踏雪寻狐
  酉者,鸡也,晋朝人着的《玄中记》里讲到相传度朔山上有一只天鸡,说是当太阳刚刚升起,第一道阳光照到这株大树上时,天鸡就啼鸣了。它一啼,天下的鸡就跟着叫起来了。所以鸡这种动物是颇具灵性的,相传黄鸡的鸣叫有一种能吓退恶鬼的功效。农历十月一日,河南一些地方直到现在还要要杀鸡吓鬼。传说是阎王爷放鬼,至来年清明节收鬼。民间以为鬼怕鸡血,鸡血避邪,故于十月一日杀鸡吓鬼,以使小鬼不敢出来。俗语称:&十月一日,杀小鸡儿。&
  在以前很多阴阳先生的土法里面都会用到黄鸡,而其中就包括我现在要用到的这招&金鸡钓夜狐&。
  夜幕下的小区已经陷入了沉睡,我潜入小区之中,来到了宋佳母子的楼下。她家是五楼,我四处寻找着方便我活动的地方。好在小区的环境不错,她家楼下有一个类似花园的广场,广场中中满了树木,因为冬天树叶落尽,路灯不算很亮,黑灯瞎火的我藏到树后应该不会有人发现,于是我踩着积雪来到了一棵树下,先拿出了那盒三寸钉,数出了七七四十九颗钉子,参照梅花的形状,钉尖朝上均匀的在地上埋了一圈儿。然后又拿出了那罐蜂蜜,把砂糖的袋儿撕开后倒进了蜂蜜罐里。捡了根树枝搅拌了几下后,用舌头一舔,他大爷的,真甜。
  那只黄鸡还双脚被捆着的在袋子里,我提着它的翅膀将它拿了出来,这黄鸡倒挺欢实的,不停的挣扎,看样子如果我解开绳子它一定会到处乱跑的,索性就这么困着放倒了钉子圈里。不管我又用另一根细绳一头系在了它的脚上,一头拿在了手里。因为我说过的,只是拿它做诱饵,不会让它死掉的。
  我拿着那罐蜂蜜,在那只黄鸡的鸡冠子上厚厚的涂了一层,心里想着,鸡大哥,你等会儿可千万别乱动啊,要不哥们儿我也保护不了你的性命了。
  一切做妥当后,我手里牵着绳子来到了树后,同时从挎包之中摸出了一张&丁酉文公开路符&,把符帖在额头之上,心中默念道:&三清在上,今日弟子崔作非因斩妖乏力,特有请上方六丁阴神臧文公下界助弟子开启冥途。&
  念叨完毕,我轻喝一声:&急急如律令!&
  只听&啪!&的一声,那张贴在我额头上的&丁酉文公开路符&的符面已经变的黝黑一片,我心想,成了!我取下了符,此时的我已经完全将额头之上的那盏灯给掩盖住了。周身的火气也迅速的下降。
  &丁酉文公开路符&,是一张可以助人降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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