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佑民寺法藏寺释容嵩法师

图片:北海禅院网站
  一、人们对儒家孝道的误解
  佛教传入中国之前,因为本土各种思想及各类民间信仰对于大众意识形态的深入影响,使普遍民众形成了十分朴实而又根深蒂固的人生观。这类观念普遍认为人的生命只有一世,而给予这一世生命的只有父母,&孝道&被普遍地理解为供给父母衣食之需、延续宗嗣传承、赡养父母、为父母送终等。
  春秋以后,这样的&孝亲&观念得到了方士儒生们的道义支持,并随着儒文化的主流化发展而逐渐影响了中国社会。在不断繁衍更替的中国民众中,甚至发展出&寻宰相于孝子之门&的人格标准,这是在提倡&孝道&的社会风气中酝酿而成的标志性符号。从&孝道&又发展出三纲五常人伦之道。在历史上,一种风气的形成,无论是主流的还是官方的,大多是源于文化而又逐渐异于文化。今天,这种被人们奉为圭臬的&孝道&观念,虽然其中很多已经明显脱离了儒家的道统,却仍旧享有着&儒家&的名义。
  《大戴礼记.解诂》明确指出:&烹熟鲜膻,尝而进之,非孝也,养也。&又云:&孝有三:大孝尊亲,其次勿辱,其下报养。&仅于父母身边供养衣食,予以世间享乐,依《礼记》看来,实不能称之为&孝&,只宣称之为&养&。而人们一贯用来反对佛教剃发染衣的根据&&&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不敢毁伤&也只是&孝之始也。&儒家之&孝&究竟要归向何处呢?儒家的至孝是通过完善自己的品德,谕父母以&道&。
  曾子著《孝经》云:&一出言不敢忘父母,是故恶言不出于口,忿言不及于己,然后不辱其身,不忧其亲,则可谓孝矣。夫子曰:&伐一木,杀一兽,不以其时,非孝也。&&儒家的孝道是要不断完善自己的品德,让自己因品德得到他人的尊敬。这种孝道,以仁爱天地万物为理想,其范畴远大于一般人们所理解的&养&。
  公明仪曾经问曾子:&夫子可谓孝乎?&曾子回答:&是何言与?是何言与?君子之所谓孝者,先意承志,谕父母以道!&不仅孝敬自家父母以道,更要将此道推己及人,这才是儒家所认为的&至孝&。
  这种仁爱天地万物之至孝,源于何处呢?在儒家看来,人之至孝是从一颗活泼生动、自然纯净的真心中流露出的至厚至诚的深情。如果没有这样的&真心&、&深情&,仅仅机械地在表面上对父母进行衣食受用等福报的奉养,不能称之为孝,甚至有&乡愿&之嫌疑。
  孔子认为道德的精神在于诚,在于真性情、真血性,即所谓的&赤子之心&。扩而充之,就是&仁&。一切的礼法,只是它托寄的外表。舍本执末,丧失了道德和礼法的真精神、真意义,甚至于假借名义以便其私,那就是&乡愿&,是&小人之儒&。这是孔子所深恶痛绝的。孔子曰:&乡愿,德之贼也。&又曰:&汝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
  他更时常警告人们:不要忘掉礼法的真精神、真意义。&食之丧者之侧,未尝饱也。子于是日哭,则不歌。&伟大而真挚的同情心,是孔子道德的基础。
  缺乏伟大而真挚的同情心是孔子深恶痛绝的,无论是&礼&、&乐&、还是&孝&,都在孔子的批评之列。孔子批评教条的&礼&为&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批评肤浅的&乐&为&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批评机械的&孝&为&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
  现在,人们皆以为孔子的理想是&齐修治平&,而没有真正向&孔颜乐处&寻&吾与点意&的儒家之真精神。
  在孔子后世从汉代至今的中国社会,孔子所深恶痛绝的&乡愿&却成了&社会栋梁&。孔子至大至刚&致广大而尽精微,极高明而道中庸&的精神,在社会上逐渐地变成了&庸俗主义&、&教条主义&。孔子仿佛预感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极力赞美狂狷,而排斥&乡愿&。
  孔子不一定要四平八稳,得乎其中。他说:&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志气很大,很豪放,不顾外面;狷者,有所不为,对里面很认真;孔子认为既然中庸不可能,则还是狂狷好。因其言行乃从各自生命真处发出,没有什么敷衍迁就。梁漱溟先生评价狂狷为&狂狷虽偏,然而却真,真的就好&。&乡愿&虽在社会上四面八方应付得很好,貌似中规中矩,但却没有自己生命的真力量。孔子说&乡愿&为&德之贼&,孟子评价&乡愿&云:&非之无举也,刺之无刺也,同乎流俗,合乎污世,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洁,众皆悦之,自以为是,而不可与入尧舜之道。&
  儒家的真精神,是以&道&为尊,追求人本心中生动、自然、活泼而又至诚至善的真性情,并不是表面四平八稳、没有生命真实内涵的教条主义。
  世俗误会&拘谨守规矩&为道德,误会孔孟道理&尽在伦理常纲常中&,其实那样难免落归乡愿一途,正恐是&德之贼&呢!
  孝道,也同样在这个范畴内。如果只是拘泥于对父母的奉养和表面风光,而背离了以道为尊、追求至善的儒家精神,人们为&孝养&父母就会像俗儒一样钻进利禄之途。如果人们不能向自己的本心探寻人生的真意义、真道德,而是一味因循俗儒之&孝&,儒家的真精神会消亡,乡愿之人将遍满天下,那时可谓去&舜之道&远矣!
  二、出家人以孝达道
  佛教最初传入中土,社会大众便自中国传统观念出发,对&出家行为&产生片面理解,认为出家人是&不行孝道&的。这是由中印文化对于&孝道&理解之层次及深度的极大差异所造成的。
  在印度,出家修行不会受到来自社会的阻力。因为印度的哲学宗教氛围浓厚,在印度传统观念中,人生分为梵行、家居、林栖、遁世四个阶段,所以到了一定年龄出尘修行是十分必要和常见的行为。因此佛陀出家在他所处的社会里并不孤独。
  但是&出家修行&一进入中国,便遭到了极大的质疑和批判。因为&剃发染衣,毁弃相好&的主张在&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毁伤&的传统观念面前,显得太过叛逆。为此佛教僧众开始了与中国主流文化漫长的融合过程。
  佛教的孝亲观,在诸大律藏佛陀的直接言教,及大乘经典感人肺腑之孝亲篇章的全面指引下,至宋代才逐渐成熟并形成体系,尤以宋代明教契嵩禅师的《孝论》为标志。它因应了中国社会普遍的孝亲观,也并没有将修行之出离精神与世间孝亲之道进行对立,佛陀每每以孝道为桥梁,将孝行目标指向终极的解脱之道。
  遍览佛经,佛陀以孝道自行化他的行为十分常见。世尊亦常赞叹父母恩重,难于报答,教诲四众弟子念父母恩,报父母恩!
  世尊降生人间,八相成道时,欲求出家修行,最先禀告父母。父王要求其娶妻生子,继承王位,乃许出家。佛为孝道,谨遵父命。及至成佛,以身作则,非但回王宫为父王讲经,还升至忉利天为母说法。父王驾崩,佛回王宫亲为入殓、亲为举棺。世尊与阿难、难陀等抬起父王棺木,安奉于灵鹫山,大地为之震动。由此可见,对于世俗家庭,佛陀是认同责任感的,把出离心放到家庭责任感的对立面上绝不是佛陀的本怀。
  可见佛无论是因中修行,或果上成佛,皆以孝道自行化他。佛陀曾为抚养自己的姨母广开方便法门,允其率五百释种女众出家,佛教终于有了比丘尼教团。佛陀为了成就目犍连尊者救母于倒悬的孝心,宣说《盂兰盆经》,为后世弟子开辟出一条孝亲的法门捷径。佛陀还讲了许多感人的孝道经典,如有名的《地藏经》、《大方便佛报恩经》等。在这些经典中,佛陀金口亲宣了深邃广大的菩提孝道。
  《地藏经》中,婆罗门女在母亲死后,为使其母永离地狱等三恶趣之苦,而发广大誓言,愿度脱一切众生。其母因其广大之悲心,瞬间解脱地狱之苦。
  《四十二章经》云:&凡人事天地鬼神,不如孝其亲矣,二亲最神也。&昭示孝顺父母胜于敬事天地鬼神。
  在《涅槃经》中,佛陀告诉众人:之所以能够修得三十二相、八十种好的金刚之身,是因在过去无量阿僧祇劫中恭敬三宝,孝养父母,今世才能感得如此殊胜的果报。经中亦云:&若有男女依母教,承顺颜色不相违,一切灾难尽消除,诸天拥护常安乐。&孝敬父母,不仅今世可以免除灾难,为天人所护念爱敬,更可为来生种下圆满佛道的因缘。
  《菩萨睒子经》云:&人有父母,不可不孝,道不可不学。济神离苦,后得无为,皆由慈孝学道所致。&说明慈孝与学道,是成佛的基础。
  《贤愚经》中佛语阿难:&出家在家,慈心孝顺供养父母,计其功德,殊胜难量。所以者何?我自忆念过去世时,慈心孝顺供养父母,乃至身肉济救父母危急之厄。以是功德,上为天帝,下为圣主,乃至成佛,三界特尊,皆由是福。&演述受人敬重者,皆由孝德所致。
  南宋高僧虚堂和尚智愚认为:&天地之大,以孝之本&,&以孝为本,则感天地动鬼神&。明代禅僧永觉元贤大师,在论孝时说道:&甚矣,孝之为义大也。身非孝弗修,人非孝弗治,天地非孝弗格,鬼神非孝弗通;即无上至真等正觉,非孝亦无由致,是知世出世间之福田,实无有逾于孝者。&
  世人常谓出家者遁入空门、与世隔绝、不养双亲,其实不然。有识之士略加了解,即可知出家人于父母生养之恩常怀感念,甚至以超越一般世人之孝行奉养双亲。
  佛在世时,尝有比丘毕陵伽婆蹉,父母贫穷,欲以衣供养而不敢,以是白佛。世尊以是事,集诸比丘,诲云:&若人百年之中,右肩担父,左肩担母,于上大小便利,极世珍奇衣食供养,犹不能报须臾之恩。从今听诸比丘,尽心尽寿供养父母。若不供养,得重罪。据汉地所通用的《四分律》,僧众也可以三宝物以外的个人钱物,奉侍父母。
  由此可知,出家人虽剃发染衣,却常于奉养父母之事,念念不忘。
  中国历代高僧孝亲之事亦是俯仰皆是,感人肺腑;宋长芦宗赜禅师,少孤,29岁出家,深明宗要,后往长芦寺,迎母亲于方丈东室,劝令念佛求生净土,历时七年,其母念佛西逝。隋敬脱法师一头担母,一头挑经,云游四海,随缘度众;唐睦州陈尊宿禅师在黄檗禅师座下开悟,后住开元寺,自织蒲鞋,卖与路人,以所得薄财,奉养老母;南朝齐道纪法师,孝性淳深,一面奉养母亲,一面讲经说法,导俗入圣,其侍母也,衣着饮食、大小便利,必身经理,不许人兼。或有助者,师曰:&吾母也,非他之母。形骸之累并吾身也。有身必苦,何得以苦劳人?&师之孝行,感化一方道俗信众。蕰益大师出家后因念其父早逝故,对母极其孝顺。常为殁父燃臂香、诵经、礼忏以求其超升净域,为祈母病康宁亦如是。其母因医药救治无效,曾三次切肝煎汤以挽救其母之命。
  出家人之孝,毫不逊于在俗之大孝者。如此至诚至善的孝行,怎能单单以&剃发染衣&为由而予以否定呢?不仅如此,出家人的修行可谓时时不离&仁孝&之心,亦以孝心,孝行而达道。
  《梵网经》云:&孝名为戒,亦名制止。&在行道的过程中,出家人的持戒行常孝道为基石。修行法门对于孝思的应用,可见于各传佛教的诸大论中。如《清净道论》云:
  如果这样观察导师,宿世所行之德,依然长时为烦恼驱使,不能熄灭瞋恨,则应观察无始以来的轮回。即所谓:&诸比丘!难得有有情不是往昔的母亲,不是往昔的父亲,不是往昔的兄弟、姊妹及子女的。&于是便能对那敌人生起这样的心,这人曾是我过去世的母亲,我在她的胎内住过十月,出生后,如拿黄旃檀一样拿开我的屎尿涕唾等,不生厌恶,抱我于胸怀、负之以腰间,不辞辛劳地养育我&&所以我对此人起恶意是不相应的&&在关键的时候,连念佛都无法息瞋的时候,就只能念母了。
  《菩提道次弟广论》云:
  如是应知,修诸有情为亲属者,是为令起悦意之相。亲之究竟是为慈母,故修知母、忆念母恩、及报恩,是为引发悦意可爱,爱执有情犹如一子,此悦意慈是前三果。由此即能引发悲心。欲&与乐慈&及&拔苦悲&,因果无定。故知母等三种所缘,即是&与乐慈&及&拔苦悲&二者根本,故于此中当勤修学。又发心因,修诸有情皆为亲者,是月称论师及大德月莲花戒论师等之所宣说。
  唐朝华严五祖宗密大师认为&孝始于混沌,塞乎天地,通人神,贯贵贱,儒释皆宗之,其唯孝道矣&,并将戒律的根本精神归宗于孝,认为&戒虽万行,以孝为宗&。孝是保障出离心的最强势的力量。行持孝道,能自然地放弃贪痴的恶心和种种烦恼,使得修行顺利进行。
  故知,出家之人不但行孝道,并且以孝至道,仁孝之心须臾也未尝舍离。
  三、出家人以道全孝
  与世俗的孝道观相比,佛教所提倡的孝道,念及三世父母,普及六道众生,有着与世人孝道观不一样的大格局。若言世出世间之至孝至道,则非出家人而不能行也。
  众生从无始以来,因无明故,随业受生,升沉六道,无量痛苦。所以《梵网经》言&一切男子是我父,一切女人是我母,我生生无不从之受生,故六道众生皆是我父母。&《大方便报恩经》云:
  如来今者以正遍知,宣说真实之言。法无言说,如来以妙方便,能以无名相法作名相说。如来本于生死中时,于如是等微尘数不思议形类一切众生中,具足受身。以受身故,一切众生亦曾为如来父母,如来亦曾为一切众生而作父母。为一切父母故,常修难生苦行,难舍能舍,头目、髓脑、国城、妻子、象马、七珍、辇舆、车乘、衣服,饮食、卧具、医药,一切给与。勤修精进、戒、施、多闻、禅定、智慧,乃至具足一切万行,不休不息,心无疲倦。为孝养父母。知恩报恩故,今得速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以是缘故,一切众生能令如来满足本愿故。
  僧人认识到天下众生都曾为自己的父母,人人都需得度,得度者皆为父母,遂放弃一切世间利乐,剃发染衣,了俗出家,发菩提心,苦心修行。甚至不惜生命,去救度包括自己现世父母在内所有之众生。
  古往今来,在出家人中,这种&不为自身求安乐,但愿众生得离苦&的至孝精神代代相传。
  如唐代洞山良价禅师出家前在写给母亲的《辞北堂书》中云:
  一切含识,万象形仪,皆属无常,未离生灭。虽则乳哺情深,养育恩深,若把世赂供资,终难报答,作血食供养,安得久长?故《孝经》云:虽日用三牲之养,犹不孝也。相牵沉没,永入轮回。欲报罔极深思,莫若出家功德。载生死之爱河,越烦恼之苦海,报千生之父母,答万劫之慈亲。三有四恩,无不报矣。&&良价舍今世之身命,誓不还家;将永劫之根尘,顿明般若。&&此日今时,且相离别。
  明末蕰益大师出家后曾刺舌血写下《寄母书》,以表自己救度群生之志:
  男幼蒙庭训,少长便道学自任,宁不知父宜葬,母宜养。但生死一事,人人有之。&&
  身命无常如朝露,大限至老少莫逃,苦海茫茫,谁能免者。念及自身,已觉酸鼻,更念亡父老母,倍觉伤神。亲身既然,众生宁异。&&
  何如地藏大士,目连尊者,累劫亲恩,皆蒙度脱之为孝也。&&
  恐母日夜悬念,故于三宝前然香刺血,寄书远达,伏祈勿事劳心,惟努力念佛,求出轮回。
  一代又一代的出家人将这种至孝的精神付诸于修行,以勤苦的修行来实践自己的孝道。唐朝的子邻法师由于母亲不信三宝,死堕恶道,而悲泣礼拜阿育王塔,终于使母亲得生忉利天宫。憨山大师,虽然自幼离开父母出家修行,但时常忆念父母深恩。32岁时,发心刺血抄《华严经》,以报罔极养育深恩。大师44岁时常有省亲之心,但恐落于世谛俗情也,所以常常自己检验自己的修行。一夕静坐,忽开眼有偈曰:&烟波日日浸寒空,鱼鸟同游一镜中,昨夜忽沉天外月,孤明应自混骊龙。&乃呼侍者曰:&吾今可归故乡见二老矣。&大师以超世绝俗之刻苦修得,舍身为法,修行证果,而终究圆满报答养育深恩,以佛法利益圆满了至善的孝道。
  近代高僧虚云老和尚从43岁起,为求超度父母,发愿朝礼五台,拜香三年,其间经历千难万苦,每临奄奄一息,生死攸关之际,老和尚纵舍身命,也从未退其报恩之愿。(&&略)
  虚云老和尚剃度染衣,出家修行后,他的庶母在老和尚的父亲去世以后,带着两个儿媳辞亲割爱,了俗出家。其庶母出家后,精进修行,一心持名,命终心不颠倒,跏趺而坐,留偈而逝。
  偈曰:
  人生养子有何益,翼硬展翅便冲飞,怀胎命若悬丝险,既生得安谢神祇。
  乳哺不倦尿屎苦,如狮捧球不暂离,待得稚雏成鹏去,慈亲衰老犹靠谁。
  兄薄弟寒父亡故,弃我婆媳竟何依,痴情难解鞠育念,益相益悲令人啼。
  欲作鬼母寻子去,举目云山万重围,汝能志办生死事,不见庞蕴把道违。
  俗情法爱何殊义,山禽尚晓栖落晖,虽获同愿奉佛寺,日洗寒山冷翠微。
  儿既早为空王子,世尊昔曾度阿姨,恨兹娑婆尽烦恼,休心今向极乐归。
  又一偈云:
  每因恩爱恋红尘,贪迷忘失本来人,八十余年皆幻梦,万事成空无一人。
  今朝解脱生前累,换取莲邦净妙身,有缘念佛归西去,莫于苦海甘沉沦。
  当人寄书老和尚,告其庶母西归之时,虚云老和尚悲喜交集,老泪横流。悲者悲其抚育之恩未报,喜者喜庶母出家40余年,临命终时,心不颠倒,往生西方净土。虚云老和尚庶母这两首感人至深的偈颂,至今仍然刻在云居山的石碑上,成为禅门孝道之佳话。
  佛门以勤苦修行,达到无为至道,为真实的报恩,为真正的利益父母、孝养双亲。有时,如果单单以世俗的眼光看,一定会产生误解。岂不知佛法超情离见,不可思议,有不可为外人道之处。(&&略)
  莲池大师曾说:&人子于父母,服劳奉养,以安之,孝也;立身行道以显之,大孝也;以念佛法门,俾得生净土,大孝之大孝也。&近代印光大师云:&惟我释子,以成道利生为最上报恩之事。且不仅报答多生之父母,并当报答无量劫来四生六道中一切父母。不仅于父母生前当孝敬,且当度脱父母之灵识,使其永出苦轮,常住正觉。&僧人的孝道,念及三世父母,普及六道众生,发大弘愿,誓成无上之忠孝节义,其所谋之远,立心之诚,称为&至孝&实不为过。
  出家人修行的用心是对于孝道不离须臾的。正如莲池大师所言:&大孝释迦尊,累劫报亲恩。&&父母恩重,过于山丘,五鼎三牲未足酬,亲得离尘垢,子道方成就!&僧人之孝,以出离心为摄持,乃彻底、完整的报恩之法,不止予父母以现世之福,更导父母永趣解脱。佛门之中,从佛、菩萨至历代祖师、大德,乃至平常僧众,无不重视孝道。其孝思,竖穷三世,横遍十方。即对三世父母、六道众生,皆以报恩之心,孝养之、劝导之,令一切众生远诸苦,共发菩提心,共证无上道,实乃以至道追求彻底究竟之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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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门慧立本释彦悰笺
  起显庆元年三月谢慈恩寺碑成终
  三年正月随车驾还西京
  显庆元年春三月癸亥御製大慈恩寺碑文讫。时礼部尚书许敬宗遣使送碑文与法师。鸿胪寺又有符下寺。甲子法师率寺众诣阙陈谢曰。沙门玄奘言。被鸿胪寺符。伏奉敕旨。亲纡圣笔。为大慈恩寺所製碑文已成。叡泽傍临宸词曲照。玄门益峻。梵侣增荣。跼厚地而怀惭。负层穹而寡力。玄奘闻。造化之功。既播物而成教。圣人之道。亦因辞以见情。然则画卦垂文。空谈于形器。设爻分象。未跃于寰域。羲皇之德。尚见称于前古。姬后之风。亦独高于后代。岂若开物成务。阐八正以摛章。诠道立言。证三明而导俗。理穷天地之表。情该日月之外。较其优劣。斯为盛矣。伏惟。
  皇帝陛下。金轮在运。玉曆乘时。化溢四洲。仁覃九有。道包将圣。功茂迺神。纵多能于生知资率由于天至。始悲奁镜即创招提。俄树胜幢。更敷文律。若乃。
  天华颖发。叡藻波腾。吞笔海而孕龙宫。掩词林而包鹤树。内该八藏。外覈六经。奥而能典。宏而且密。固使给园遗迹。託。
  宝思而弥高。奈苑馀芬。假琼章而不昧。岂直抑扬梦境。照晰迷涂。谅以鎔范四天牢笼三界者矣。玄奘言行无取。猥预缁徒。亟叨恩顾。每谓多幸。重忝曲城之造。欣逢像法之盛。且惭且跃。实用交怀。无任竦戴之诚。谨诣朝堂。奉表陈谢。乙丑。法师又惟。主上文明天纵。圣而多能。非直文丽魏君。亦乃书迈汉主。法师以见碑是圣文。其书亦望神笔因诣阙请皇帝自书。表曰。沙门玄奘等言。窃以应物垂象。神用溥该。随时设教。圣功毕尽。是知日月双朗。始极经天之运卉木俱秀。方穷丽地之德。伏惟皇帝陛下。智周万物。仁霑三界。既隆景化。复阐玄风。鄙姬穆之好道。空赏瑶池之咏。蔑汉明之崇法。徒开白马之祠遂乃俯降天文。远扬幽旨。用彫丰琬。长垂茂则。同六英之发音。若五纬之摛曜。敷至怀而感俗。弘大誓以匡时。岂独幽赞真如显扬玄赜者也。虽玉藻斯畅。翠版将刊。而银钩未书。丹字犹韫。然则夔乐已簨。匪里曲之堪预。龙乡既昼。何爝火之能明。非夫牙旷抚律。羲和总驭。焉得扬法鼓之大音。裨慧日之冲彩。敢缘斯义。冒用干祈。伏乞成兹具美。勒以神笔。庶凌云之妙。迈迹前王。垂露之奇。腾芬后圣。金声玉振。即悟群迷。凤翥龙蟠。将开众瞽。岂止克隆像教。怀生霑莫大之恩。实亦聿赞。
  明时。宗社享无彊之福。玄奘禀识愚浅。谬齿缁林。本惭窥涉。多亏律行。猥辱宸词。过蒙褒美。虽惊惕之甚措颜无地。而慊恳之勤。翘诚有日。重敢尘黩。更怀冰火。表奏不纳。景寅法师又请曰。昨一日蒙斋天藻喜戴不胜。未允神翰。翘丹尚拥。窃以攀荣奇树。必含笑而芬芳。跪宝玉岑。亦舒渥而贻彩。伏惟。
  陛下。提衡执粹。垂拱大宁。叡思绮毫。俯凝多艺。鸿范光于涌洛。草圣茂于临池。玄奘肃荷前恩。奉若华于金镜。冒希后泽。伫桂影于银钩。岂直合璧相循。联辉是仰。亦恐非。
  天翰。无以悬日月之文。唯丽则可以摅希微之轨。驰魂俛首。非所敢望。不胜积慊。昧死陈请。表奏帝方运神笔。法师既蒙帝许。不胜喜庆。表谢曰。沙门玄奘言。伏奉。
  敕旨。许降宸笔。自勒御製大慈恩寺碑文。茧诰爰臻。纶慈猥集。祇荷惭惕。罔知攸措。玄奘闻。强弩在彀。鼯鼠不足动其机。鸿锺匿音。纤莛无以发其响。不谓日临月照。遂迴景于空门。雨润云^3□。乃照感于玄寺。是所愿也。岂所图焉。伏惟。
  陛下。履翼乘枢握符缵运。追轩迈顼孕夏吞殷。演众妙以陶时。总多能而景俗。九域之内。既沐仁风。四天之表。亦霑玄化。然则津梁之法。非至圣无足阐其源。幽赞之工。非至人何以敷其迹。虽追远所极。自动天情。而冥祐可祈。即迴宸睠英词曲被。已超希代之珍。祕迹行开。将跃绝价之宝。凡在群品。靡弗欣戴。然彼梵徒。倍增庆跃。梦钩天之广乐。匹此非奇。得轮王之髻珠。俦兹岂贵。庶当刊以贞石。用树福庭。^3□彼迷生。方开耳目。盛乎法炬。传诸未来。使夫瞻宝字而仰银钩。发菩提于此日。讽遒文而探至赜。悟般若于斯地。劫城穷芥。昭昭之美恒存。迁海还桑。蔼蔼之风无朽。玄奘出自凡品。夙惭行业。既蒙落饰。思阐玄猷。往涉迦维。本凭。
  皇化。迨兹翻译。复承朝奖。而贞观之际。滥沐洪慈。永徽以来。更叨殊遇。二主神笔。猥赐褒扬。两朝。
  圣藻。极垂荣饰。顾循愚劣。实怀兢惧。输报之诚。不忘昏晓。但以恩深巨壑。岂滴水之能酬。施厚崧丘。匪纤尘之可谢。唯当凭诸慧力。运以无方。资景祚于园寝。助隆基于七百。不任竦戴之至。谨附内给事臣王君德奉表。陈谢以闻。轻犯威严。伏深战慄。夏四月八日大帝书碑并匠镌讫。将欲送寺。法师惭荷圣慈。不敢空然待送。乃率慈恩徒众及京城僧尼。各营幢盖宝帐幡花。共至芳林门迎。
  敕。又遣大常九部乐长安万年二县音声共送。幢最卑者。上出云霓。幡极短者。犹摩霄汉。凡三百馀事。音声车百馀乘。至七日冥集城西安福门街。其夜雨。八日路不堪行敕遣且停。仍迎法师入内。至十日天景晴丽敕遣依前陈设。十四日旦方乃引发幢幡等。次第陈列。从芳林门至慈恩寺三十里间。烂然盈满。
  帝登安福门楼。望之甚悦。京都士女。观者百馀万人。至十五日度僧七人。设二千僧斋。陈九部乐等于佛殿前。日晚方散。至十六日。法师又与徒众诣朝堂。陈谢碑至寺。表曰。沙门玄奘等言。今月十四日。伏奉。
  敕旨。送御书大慈恩寺碑。并设九部乐供养。尧日分照。先增慧炬之辉。舜海通波。更足法流之广。丰碣岩□。天文景烛。状綵霞之映灵山。疑缛宿之临仙峤。凡在缁素。电激云奔。瞻奉惊跃。得未曾有。窃以八卦垂文。六爻发繫。观鸟制法。泣麟敷典圣人能事。毕见于兹。将以轨物垂范。随时立训。陶铸生灵。抑扬风烈。然则秦皇刻石。独昭美于封禅。魏后刊碑。徒纪功于大飨。犹称题目。高视百王。岂若亲纡叡藻。俯开仙翰。金奏发韶。银钩绚迹。探龙宫而架三玄。轶凤篆而穷八体。扬春波而骋思。滴秋露以标奇。弘一乘之妙理。赞六度之幽赜。化总三千之域。声腾百亿之外。奈苑微言。假天词而更显。竹林开士。託神笔而弥尊。因使梵志归心。截疑网而祇训。波旬革虑。偃邪山而徇道。岂止尘门之士。始悟迷方。滞梦之宾。行超苦际。像教东渐。年垂六百。弘阐之盛。未若于兹。至如汉明通感。尚咨谋于傅毅。吴主归宗。犹考疑于阚泽。自斯已降。无足称者。随缘化物。独推。
  昭运。为善必应。克峻昌基。若金轮之王。神功不测。同宝冠之帝。休祚方永。玄奘等。谬忝。
  朝恩。幸登玄肆。属慈云重布法鼓再扬。三明之化既隆。八正之门长闢。而顾非贞恳。虚蒙奖导。仰层旻而荷泽。俯浚谷以怀惭。无任竦戴之诚。谨诣。
  阙陈谢以闻。碑至。有司于佛殿前东北角。别造碑屋安之。其舍複拱重栌。云楣绮栋。金花下照。宝铎上晖。仙掌露盘。一同灵塔。
  大帝善楷隶草行。尤精飞白。其碑作行书。又用飞白势作。显庆元年四字。并穷神妙。观者日数千人。文武三品已上表乞模打。许之。自结绳息用文字代兴。二篆形殊。楷草势异。悬针垂露。云气偃波。铭石章程。八分行隶。古人互有短长。不能兼美。至如汉元称善史书。魏武工于草行。锺繇闲于三体。王仲妙于八分。刘邵张弘发誉于飞白。伯英子玉流名于草圣。唯中郎右军稍兼众美。亦不能尽也。故韦文休见二王书曰。二王自可称能。未是知书也。若其天锋秀拔。頵鬱遒健。该古贤之众体。尽先哲之多能。为毫翰之阳春。文字之寡和者。信归之于我皇矣。法师少因听习。及往西方涉凌山雪巅。遂得冷病发。即封心屡经困苦。数年已来凭药防御得定。今夏五月因热追凉。遂动旧疾几将不济。道俗忧惧中书闻奏。
  敕遣供奉上医尚药奉御蒋孝璋针医上官琮专看。所须药皆令内送。北门使者日有数般。遣伺气候。递报消息。乃至眠寝处所。皆遣内局上手安置。其珍惜如是。虽慈父之于一子。所不过也。孝璋等给侍医药昼夜不离。经五日方损。内外情安。法师既荷圣恩。翌日进表谢曰。沙门玄奘言。玄奘拙自营卫。冷疹增动。几至绵笃。殆辞昭运。天恩矜悯。降以良医。针药纔加。即蒙瘳愈。驻颓龄于欲尽。反营魄于将消。重睹昌时。复遵明导。岂止膏盲永绝。腠理恒调而已。顾循庸菲。屡荷殊泽。施厚命轻。罔知输报。唯凭慧力。庶詶冥祉。玄奘犹自虚惙。未堪诣阙陈谢。无任悚戴之至谨遣弟子大乘光奉表以闻。
  帝览表遣给事王君德。慰问法师曰。既新服药后气力固当虚劣。请法师善自摄卫。未宜即用心力。法师又蒙圣问。不胜喜惧之至。又表谢曰。沙门玄奘言。玄奘业累所婴。致招疾苦。呼吸之顷。几隔明时。忽蒙。
  皇帝皇后降慈悲之念垂性命之忧。天使频临。有逾十慰。神药俯救。若遇一丸。饮沐圣慈。已袪沉痛。蒙荷医疗。遂得痊除。岂期已逝之魂。见招于上帝。将夭之寿。重禀于洪鑪。退省庸微。何以当此。抚膺愧越。言不足宣。荷殊泽而讵胜。粉微躯而靡谢。方冀勗兹礼诵。罄此身心。以答不次之恩。少塞无穷之责。无任感戴之极。谨附表谢闻。喜惧兼并。罔知攸措。尘黩听览。伏增惶悚。往贞观十一年中有敕曰。老子是朕祖宗。名位称号。宜在佛先。时普光寺大德法常。总持寺大德普应等数百人。于朝堂陈诤。未蒙改正。法师还国来已频内奏。许有商量未果而。
  文帝昇遐。永徽六年有。
  敕。道士僧等犯罪。情难知者。可同俗法推勘。边远官人不闲。
  敕意。事无大小。动行枷杖。亏辱为甚。法师每忧之。因疾委顿。虑更不见天颜。乃附人陈前二事。于国非便。玄奘命垂旦夕。恐不获后言。谨附启闻。伏枕惶惧。
  敕遣报云。所陈之事闻之。但佛道名位。
  先朝处分事须平章。其同俗敕即遣停废。师宜安意强进汤药。至二十三日降。敕曰。道教清虚。释典微妙。庶物藉其津梁。三界之所遵仰。比为法末人浇。多违制律。权依俗法。以申惩诫。冀在止恶劝善。非是以人轻法。但出家人等。具有制条。更别推科。恐为劳扰。前令道士女道士僧尼有犯依俗法者宜停。必有违犯宜依条制。法师既荷兹圣泽。奉表指阙。陈谢曰。沙门玄奘言。伏见敕旨。僧尼等有过停依俗法之条。还依旧格非分之泽。忽委缁徒。不訾之恩。复霑玄肆。晞阳沐道。实用光华。跼地循躬。唯增震惕。窃以法王既没。像化空传。宗绍之规。寄诸明后。伏惟。
  皇帝陛下。宝图御极。金轮乘正。睠兹释教。载怀宣阐。以为落饰玄门。外异流俗。虽情牵五浊。律行多亏。而体被三衣。福田斯在。削玉条之密网。布以宽仁。信金口之直词。允兹迴向。斯固天祇载悦。应之以休徵。岂止梵侣怀恩。加之以贞确。若有背兹宽贷。自贻伊咎。则违大师之严旨。亏圣主之深慈。凡在明灵。自宜谴谪。岂特平章之律。方科姦妄之罪。玄奘庸昧。猥厕法流。每忝。
  鸿恩。以怀惭惕。重祇殊奖。弥复兢惶。但以近婴疾疹。不获随例指阙。无任悚戴之至。谨遣弟子大乘光奉表陈谢以闻。自是僧徒得安禅诵矣。法师悲喜交集不觉泪霑矜袖。不胜抃跃之至。又重进表谢曰沙门玄奘言。伏奉恩敕。除僧等依俗法推勘条章。喜戴之心。莫知准譬。窃寻正法隆赞。随君上所抑扬。彞伦厚薄。俪玄风以兴缺。自圣运在璿。明皇执粹。甄崇道艺。区别玄儒。
  开不二之键。广唯一之辙。写龙宫于蓬阁。接鹫坏于神皋。俾夫锺梵之声。洋溢区宇。福善之业濯沐黎萌。寔法门之嘉会。率土之幸甚。顷为僧徒不整。诲驭乖方。致使内亏佛教。外犯王法。一人获罪。举众蒙尘。遂触天威。令依俗法。所期清肃。志在惩诫。僧等震惧。夙夜惭惶。而圣鉴天临。仁泽昭被。笃深期于玄妙。掩纤垢于含弘。爰降殊恩。释兹严罚。非其人之足惜。顾斯法之可尊。遂令入网之鱼复游江汉。触笼之鸟还颺杳冥。法水溷而更清。福田卤而还沃。僧等各深荷戴。人知自勉。庶当厉情去恶。以副天心。专精礼念。用答鸿造。伏惟皇帝皇后。以绍隆之功。永凝百福。乘慈悲之业。端拱万春。震域缔祥。维城具美。不胜舞跃感荷之至。谨附表陈谢以闻。轻黩冕旒。伏增惶恐。帝览表。知法师病愈。遣使迎法师入。安置于凝阴殿院之西阁供养。仍彼翻译或经二旬三旬方乃一出。冬十月中宫在难。归依三宝。请垂加祐。法师启曰。
  圣体必安和无苦。然所怀者是男。平安之后。愿听出家。当蒙敕许。至十一月五日皇后施法师纳袈裟一并杂物等数十件。法师启谢曰。沙门玄奘启。垂齎纳并杂物等。捧对惊惭。不知比喻。且金缕上服。传自先贤。或无价衣。闻诸圣典。未有穷神尽妙目击当如今之赐者也。观其均綵浓澹。敬君不能逾其巧。裁缝婉密。离娄无以窥其际。便觉烟霞入室。兰囿在身。旋俯自瞻。顿增荣价。昔道安言珍秦代。未遇此恩。支遁称礼晋朝。罕闻斯泽。唯玄奘庸薄。独窃洪私。顾宠循躬。弥深战汗。伏愿皇帝皇后。富众多之子孙。享无疆之福祚。长临玉镜。永御宝图。覆育群生。与天无极。不任惭佩之至。谨启谢闻。施重词轻。不能宣尽。五日申后。忽有一赤雀飞来止于御帐。玄奘不胜喜庆。陈表贺曰。沙门玄奘言。玄奘闻。白鸠彰瑞。表殷帝之兴。赤雀呈符。示周王之庆。是知。穹昊降祥。以明人事。其来久矣。玄奘今日申后酉前。于显庆殿庭帷内见有一雀背羽俱丹。腹足咸赤。从南飞来入帐。止于御座徘徊踊跃。貌甚从容。见是异禽。乃谓之曰。皇后在孕。未遂分诞。玄奘深怀忧惧。愿乞平安。若如所祈。为陈喜相。雀乃迴旋。蹀足示平安之仪。了然解人意。玄奘深心欢喜。举手唤之。又徐徐相向。乃至逼之不惧。抚之不惊。左右之人。咸悉共见。玄奘因为受三归。报其雅意。未及执捉。从其徘徊。遂复飞去。伏惟皇帝皇后。德通神明。恩加兆庶。礼和乐洽。仁深义远。故使羽族呈祥。神禽效质。显子孙之茂。彰八百之隆。既为曩代之休符。亦是当今之灵贶。玄奘轻生有幸。肇属嘉祥。喜抃之深。不敢缄默。略疏梗概。谨以奏闻。若其羽翼之威仪。阳精之淳伟。历代之稽古。出见之方表。所不知也。谨言。表进已顷间有敕令使报法师。皇后分难已讫果生男。端正奇特。神光满院。自庭烛天。朕欢喜无已。跃内外舞。必不违所许。愿法师护念。号为佛光王。法师进贺曰。沙门玄奘言。窃闻。至道收敷。启天人于载弄。深期所感。诞玄圣于克岐。伏惟。
  皇帝皇后。情镜三空。化孚九有。故能闢垂旒于二谛。却走马于一乘。兰殿初歆。爰发俱胝之愿。琁柯在孕。便结跃城之徵。俾夫十号降灵。弘兹摄受。百神翼善。肃此宫闱。所以灾厉克清。安和载诞。七花俨以承步。九龙低而濯质。玄门伫迹。道树虚阴。虽昔之履帝呈祥。扪天表异。宁足以方斯感贶。匹此英猷。率土咏歌。喜皇陛之纳祐。缁林勇锐。欣绀马之来游。伏愿无赞前思。特令法服靡局常恋。迥构良因。且帝子之崇出处斯在。法王之任高尚弥隆。加以功德无边。津梁载远。傥圣泽无舛。弘誓不移。窃谓殚四海之资。不足比斯檀行。倾十地之业。无以譬此福基。当愿皇帝皇后。百福凝华。齐辉北极。万春表寿。等固南山。罄娱乐于延龄。践萨云于遐劫。储君允茂。绥绍帝猷。宠蕃惟宜。翊亮王室。襁褓英胤。休祉日繁。摽峻节于本枝。嗣芳尘于草座。玄奘滥偶丕运。局影禁门。贵匪德昇。宠缘。
  恩积。幸属国庆惟始。淨业开基。踊跃之怀。尘粉无恨。不胜喜贺之至。谨奉表以闻。轻触威严。伏增战越。佛光王生满三日。法师又进表曰。沙门玄奘言。奘闻。易嘉日新之义。诗美无疆子孙。所以周祚过期。汉曆遐缅者。应斯道也。又闻。龙门洄激。资源长而流远。桂树丛生。藉根深而芳蔼。伏惟皇运累圣相承。重规叠矩。积植仁义。浸润黎元。其来久也。由是。
  二后光膺大宝。为子孙基。可谓根深源长矣。逮陛下受图。功业逾盛。还淳反素。迈三五之踪。製礼作乐。逸殷周之轨。不恃黄屋为贵。以济兆庶为心。未明求衣。日昃忘食。一人端拱。万里廓清。虽成康之隆。未至于此。是故卿云纷郁。江海无波。日域遵风。龙乡沐化。荡荡乎。巍巍乎。难得而备言矣。既而道格穹苍。明神降福。令月嘉晨。皇子载诞。天枝广茂。琼萼增敷。率土怀生。莫不庆赖。在于玄奘。特百恒情。岂直喜圣后之平安。实亦欣如来之有嗣。伏愿不违前。
  敕。即听出家。移人王之胤。为法王之子。披着法服。制立法名。授以三归。列于僧数。绍隆像化。阐播玄风。再秀禅林。重晖觉苑。追淨眼之茂迹。践月盖之高踪。断二种缠。成无等觉。色身微妙。譬彼山王。焰网庄严。过于日月。然后荫慈云于大千之境。扬慧炬于百亿之洲。振法鼓而挫天魔。麾胜幡而摧外道。接沉流于倒海。扑燎火于邪山。竭烦恼之深河。碎无明之巨□。为天人师。作调御士。唯愿先庙先灵。藉孙祉而昇彼岸。
  皇帝皇后。因子福而享万春。永握灵图。常临九域。子能如此。方名大孝。始曰荣亲。所以释迦弃国而务菩提。盖为此也。岂得以东平琐琐之善。陈思庸庸之才。并日而论优劣。同年而议深浅矣。谨即严衣棒钵。以望善来之宾。拂座清涂。用伫逾城之驾。不胜庆慰翘顒之至。谨奉表以闻。轻触。
  宸威。追深战越。当即受三归服袈裟。虽保养育。所居常近于法师。十二月五日满月。敕为佛光王度七人。仍请法师为王剃髮。法师进表谢曰。沙门玄奘言。昨奉恩旨。令玄奘为佛光王剃髮。并敕度七人。所剃之髮。则王之烦恼落也。所度之僧。则王之侍卫具也。是用震动波旬之殿。踊跃淨居之怀弘愿既宣景福弥盛。岂谓庸贱之手。得效伎于天肤。凡庶之人。蒙入道于嘉会。上下欣抃。悲喜交集。窃寻。覆护之重。在褓所先。解脱之因。落饰为始。伏惟皇帝皇后。道凝象外。福洽区中。所以光启妙门。聿修德本。所愿皇阶纳祐。玉扆延和。临百亿天下。毕千万岁期。佛光奇子。乳哺惟宜。善神卫质。诸佛摩顶。增华睿哲之姿。允穆绍隆之寄。新度之僧。荷泽既深。亦当翘勤道业。专精戒行。允副丝纶。伫当取草。不胜感荷之至。谨奉表以闻。其日法师。又重庆佛光王满月。并进法服等。奏曰。沙门玄奘言。窃闻。搏风迅羽。累日而冲空。泻月明玑。逾旬而就满。是知。禀灵物表。亮釆天中者。固以后发其姝惟新厥美者矣。惟佛光王。资上善以缔祥。阐中和而育德。自微园降诞。天祠动瞻。睿气清衿。寝兴纳祐。玉颜秀表。晨夕增华。自非皇帝皇后慧日在躬。法流濯想。寄绍隆于磐石。启落饰于天人。其孰能福此褓衣。安兹乳哺。无灾无害。克岐克嶷者哉。今魄照初环。满月之姿盛矣。蓂枝再长。如莲之目蒨兮。所以紫殿慰怀。黔首胥悦。七众归怙。四门伫鉴。岂唯日索后言鹤骖待驭而已。玄奘幸蒙恩宠。许垂荫庇。师弟之望。非所庶几。同梵之情。实切怀抱。辄敢进金字般若心经一卷并函。报恩经变一部。袈裟法服一具。香炉宝字香桉藻缾经架数珠锡杖藻豆合各一。以充道具。以表私欢。所冀簉载弄于半璋。代辟邪于蓬矢。俾夫善神见而踊跃。弘誓因以坚固。轻^7□用干奉。寔深悚惕。伏愿皇帝皇后。尊迈拱辰。明兼合耀。结欢心于兆庶。享延龄于万春。少海澄辉。掩丕钊而取俊。宠蕃振美。拦间平以载驰。所愿佛光王。千佛摩顶。百福凝躯。德音日茂。曾规丕相。不胜感荷。奉表以闻。二年春二月。驾幸洛阳宫。法师亦陪从。并翻经僧五人。弟子各一人。事事公给。佛光王驾前而发。法师与王子同去。馀僧居后。既到安置积翠宫。夏四月车驾避暑于明德宫。法师又亦陪从。安置飞花殿。其宫南接皂涧。北跨洛滨。则隋之显仁宫也。五月敕法师还于积翠宫翻译。法师既奉帝旨。进表辞曰。沙门玄奘言。伏蒙恩旨许令积翠宫翻经。仰佩优渥。情深喜戴。伏念违离。旋增悯然。玄奘功微勳府。道谢德科。而久紊荣章。镇荷曾覆。循涯知惧。临谷匪危。伏惟皇帝皇后。圣哲含弘。仁慈亭育。故使万类取足一物获安。既而近隔兰除。听扬銮而悲结。甫瞻茨岭。想多豫而欣然。伏愿玉宇延和。仙桃荐寿。迈甘泉之清暑。等瑶水之佳游。所冀温树迎秋。凉飙造夏。候归轩于砥陌。俨幽锡于乔林。称庆万春。甘从九逝。不胜感恋之极。谨附表奉辞以闻。荒越在颜。冰火交虑。法师在京之日。先翻发智论三十卷。及大毘婆沙未了。至是有敕报法师曰。其所欲翻经论。无者先翻。有者在后。法师进表曰。窃闻。冕旒庸俗。咸竞前修。述作穷神。必归睿后。皇帝造物玄猷远畅。掩王城于侯甸。光贝叶羽陵。傍启译寮。降缉鸿序。腾照千古。流辉万叶。
  陛下纂承丕业。光敷远韵。神用日新。赏鉴无怠。玄奘滥沐天造。肃承明诏。每抚庸躬。恒深悚息。去月日奉敕所翻经论在此无者宜先翻。旧有者在后翻。但发智毘婆沙论有二百卷。此土先唯有半。但有百馀卷。而文多舛杂。今更整顿&翻之。去秋以来已翻得七十馀卷。尚有百三十卷未翻。此论于学者甚要。望听翻了。馀经论有详略不同及尤舛误者。亦望随翻以副。
  圣述。帝许焉。法师少离京洛。因兹扈从暂得还乡。游览旧廛。问访亲故。沦丧将尽。唯有姊一人适瀛州张氏。遣迎相见悲喜。问姊父母坟陇所在。躬自扫谒。为岁久荒颓。乃更详胜地欲具棺椁而改葬。虽有此心未敢专志。法师乃进表请曰。沙门玄奘言。玄奘不天夙锺荼蓼。兼复时逢隋乱。殡掩仓卒。日月不居。已经四十馀载。坟垄颓毁殆将灭夷。追惟平昔情不自宁。谨与老姊二人收捧遗柩。去彼狭陋改葬西原。用答昊天微申罔极。昨日蒙。敕放玄奘出三两日捡挍。但玄奘更无兄弟。唯老姊二人卜远有期&&用此月二十一日安厝。今观葬事尚寥落未办。所赐三两日恐不周匝望乞。天恩听玄奘葬事了还。又婆罗门上客今相随逐。过为率略恐将嗤笑。不任缠迫忧慴之至。谨附表以闻。伏乞。天覆云迴。曲怜孤请。
  帝览表允其所请。仍敕所司。其法师营葬所须并宜公给。法师既荷殊泽。又进启谢曰。沙门玄奘启。玄奘殃深衅积。降罚明灵。不能殒亡。偷存今日。但灰律骤改。盈缺匪居。坟垄沦颓。草棘荒蔓。思易宅兆。弥历岁年。直为远隔关山。不能果遂。幸因陪从銮驾。得屇故乡。允会宿心遂兹改厝。陈设所须。复蒙。
  皇帝皇后曲降天慈。赐遣营佐。不谓日月之光。在瓦砾而犹照。云雨之泽。虽蓬艾而必霑。感戴屏营。喜鲠兼集。不任存亡衔佩之至。谨附启谢闻。事重人微。不能宣尽。法师既蒙。
  敕许。遂改葬焉。其营送威仪。并公家资给。时洛下道俗。赴者万馀人。后魏孝文皇帝。自岱徙都洛阳。于少室山北造少林伽蓝。因地势之高卑。有上方下方之称。都一十二院。东据嵩岳。南面少峰。北依高岭。兼带三川。耸石巉岩。飞泉萦映。松萝共篔簹交葛。桂柏与梠梓萧森。壮婉清虚。实域中之佳所。其西台最为秀丽。即菩提流支译经处。又是跋陀禅师宴坐之所。见有遗身之塔。大业之末。群贼以火焚之不然。远近珍异。寺西北岭下缑氏县之东南凤凰谷陈村。亦名陈堡。即法师之生地也。秋九月二十日。法师请入少林寺翻译。
  表曰。沙门玄奘言。玄奘闻。菩提路远。趣之者必假资粮。生死河深。渡之者须凭船筏。资粮者。三学三智之妙行。非宿舂之类也。船筏者。八忍八观之淨业。非方舟之徒也。是以诸佛具而舛彼岸。凡夫阙而沉生死。由是茫茫三界。俱漂七漏之河。浩浩四生。咸溺十缠之浪。莫不波转烟迴心迷意醉。穷劫石而靡殆。尽芥城而弥固。曾不知驾三车而出火宅。乘八正而适宝坊。实可悲哉。岂直秋之为气良增叹矣。宁惟孔父之情。所以未尝不临食辍□。当寐而惊者也。玄奘每惟此身。众缘假合。念念无常。虽岸树井^7□。不足以俦危脆。乾城水沬。无以譬其不坚。所以朝夕是期无望长久。而岁月如流。六十之年。飒焉已至。念兹遄速。则生涯可知。加复少因求法寻访师友。自他邦国无处不经。涂路遐。遥身力疲竭。顷年已来更增衰弱。顾阴视景能复几何。既资粮未充前涂渐促。无日不以此伤嗟。笔墨陈之不能尽也。然轻生多幸属逢。
  明圣。蒙先朝不次之泽。荷陛下非分之恩。沐浴隆慈岁月久矣。至于增名益价发誉腾声。无翼而飞。坐凌霄汉。受四事之供。超伦辈之华。求之古人所未有也。玄奘何德何功以至于此。皆是天波广润日月曲临。遂使燕石为珍驽骀取贵。抚躬内省唯深惭恧。且害盈恶满寔前哲之雅旨。少欲知足。亦诸佛之诚言。玄奘自揆。艺业空虚名行无取。
  天慈圣泽无宜久冒。望乞骸骨毕命山林。礼诵经行以答提奖。又蒙陛下以轮王之尊。布法王之化。西域所得经本并令翻译。玄奘猥承人乏滥当斯任。既奉。
  天旨夙夜匪宁。今已翻出六百馀卷。皆三藏四含之宗要。大小二乘之枢轴。凡圣行位之林薮。八万法门之海泽。西域称咏。以为镇国镇方之典。所须文义无披不得。譬犹择木邓林随求小大。收珍海浦任取方圆。学者之宗斯为髣□。玄奘用此奉报国恩。诚不能尽。虽然亦冀万分之一也。但断伏烦恼。必定慧相资。如车二轮。阙一不可至。如研味经论慧学也。依林宴坐定学也。玄奘少来颇得专精教义。唯于四禅九定。未暇安心。今愿託虑禅门澄心定水。制情猿之逸躁。絷意象之奔驰。若不敛迹山中不可成就。窃承此州嵩高少室。岭嶂重叠峰涧多奇。含孕风云包蕴仁智。果药丰茂萝薜清虚。实海内之名山。域中之神岳。其间复有少林伽蓝閒居寺等。皆跨枕岩壑萦带林泉。佛事尊严房宇闲邃。即后魏三藏菩提留支译经之处也。实可依归以修禅观。又两疏朝士尚解归海辞荣。巢许俗人犹知栖真蕴素。况玄奘出家为法翻滞闤中。清风激人念之增愧者也。伏惟陛下明跃七曜。照极九幽。伏乞亮此愚诚。特垂听许。使得绝嚣尘于众俗。卷影迹于人间。陪麋鹿之群。随凫鹤之侣。栖身片石之上。庇影一树之阴。守察心猿观法实相。令四魔九结之贼。无所穿窬。五忍十行之心。相从引发。作菩提之由渐。为彼岸之良因。外不累于皇风。内有增于行业。以此送终天之恩也。傥蒙矜许。则庐山慧远雅操庶追。剡岫道林清徽望续。仍冀禅观之馀时间翻译。无任乐愿之至。谨诣阙奉表以闻。轻触宸威追深战越。帝览表不许。其月二十一日。神笔自报书曰。省表知欲晦迹岩泉。追林远而架往。託虑禅寂。轨澄什以标今。仰挹风徽。寔所钦尚。朕业空学寮。靡究高深。然以浅识薄闻未见其可。法师津梁三果汲引四生。智皎心灯。定凝意水。非情尘之所翳。岂识浪之能惊。道德可居。何必太华叠岭。空寂可舍。岂独少室重峦。幸戢来言。勿复陈请。则巿朝大隐。不独贵于昔贤。见闻弘益。更可珍于即代。
  敕既令断表不敢复言。法师既奉敕书。进启谢曰。沙门玄奘言。使人李君信至垂赐。手诏。银钩丽于丹字。
  叡藻蔚彼河图。磊落带峰岳之形。郁润挹风云之气。不谓白藏之暮。更睹春葩之文。身居伊洛之间。忽瞩崑荆之宝。捧对欢欣。手舞足蹈。昔季重蒙魏君之札。唯叙睽离。慧远辱晋帝之书。纔令给米。未睹词兼空寂可舍之旨。诲示大隐朝巿之情。固知圣主之怀。穷真罄俗。综有该无。超羲轩而更高。驾曹马而逾远者矣。但玄奘素丝之质。尤畏朱蓝。葛虆之身。寔希松梠。思愿媲烟霞于少室。偶泉石于嵩阿。允避溺之情。终防火之志。所以敢竭愚瞽。昧死陈闻。庶陶甄之慈无遗凫鷃。云雨之泽不弃^2□^3□。而明诏霈临。不垂亮许。仍降恩奖。曲存辉贲。五情战惧。不知所守。既戢来言。不敢更请。谨附表谢闻。唯增悚越。冬十一月五日佛光王晬日。法师又进法衣一具上佛光王。表曰。沙门玄奘言。玄奘闻。兰荣紫畹。过之者必欢。桂茂青溪。逢之者斯悦。卉木犹尔。况人伦乎。况圣胤乎。伏惟。
  皇帝皇后。挹神叡之姿。怀天地之德。抚宁区夏。子育群生。兼复大建伽蓝。广兴福聚。益宝图常恒不变之业。助鼎命金刚坚固之因。既妙善熏修故。使皇大子机神日茂。潞王懿杰逾明。佛光王岐嶷增朗。可谓超周越商。与黄比崇。子子孙孙。万年之庆者也。玄奘猥以庸微。时得参见王等。私心踊悦诚欢诚喜。今是佛光王诞啐之日。礼有献贺。辄率愚诚谨上法服一具。伏愿王子。万神拥卫。百福扶持。寤寐安和。乳哺调适。绍隆三宝。摧伏四魔。行菩萨行。继如来事。不胜琼萼天枝英华美茂欢喜之至。谨附表并衣以闻。轻触。
  宸严。追深战越。法师时在积翠宫翻译。无时暂辍。积气成疾。奏帝。
  帝闻之不悦。即遣供奉内医吕弘哲宣敕慰问法师。法师悲喜不已。进表谢曰。沙门玄奘言。使人吕弘哲等至。宣敕慰问。玄奘所患。并。
  许出外将息。慈旨忽临。尪骸用起。若对旒冕如寘冰泉。玄奘摄慎乖方疹瘵仍集。自违离銮躅倍觉婴缠。心痛背闷。骨酸肉楚。食眠顿绝。气息渐微。虑有不图点秽宫宇。思欲出外自屏沟壑。仍恐惊动。
  圣听。不敢即事奏闻。遂依问藉出至寺所。病既因劳转笃。心亦分隔明时。乃有尚药司医张德志为其针疗。因渐瘳降得存首领。还顾专辄之罪。自期粉墨之诛。伏惟日月之明久谅愚拙。江海之泽每肆含容。岂可移幸于至微。屈法于常典。望申公道以穆宪司。枉狱为轻伏鈇是俟。而残魂朽质仍被恩光。抚臆言怀用铭肌骨。自惟偃顿非复寻常。纵微下里之忧。亦尽生涯之冀。但恨隆恩未答末命先亏。仰惟。
  帝勤亲劳蒋狩期于阅武。情在训戎。既昭仁于放麟。又策勳于献凤。遐迩庆集。上下欢并。风后清尘山祇护野。敬惟动止固极休祯。申炯诫于十旬。浃辰而返。鄙宣游于八骏。密迩而旋。王驾可伫。永怀以慰。抚事恛惶。终期陨越。不胜荷惧之至。谨奉表。待罪以闻。荒惴失图。伏听敕旨。帝览表甚欢。经三日后遣使迎法师入。四事供养。留连累日。敕送法师。还积翠宫。仍旧宣译焉冬十二月改洛阳宫为东都。嫌封畿之褊隘。乃东分郑州之氾水怀州之河阳。西废穀州可宜阳永宁新安渑池等县。皆隶属焉。法师以乡邑增贵。修表贺曰沙门玄奘言。窃闻鹑首锡秦。上帝兆金城之据。龟图荐夏。中畿启玉泉之窥。是知灵贶所基皇猷显属。昌诵由其卜远高光。所以阐期允迪。厥猷率遵斯在。伏惟。
  皇帝皇后。揆物裁务。悬衡抚俗。即土中之重隩匝虞巡而驻跸。因旧制之环伟。仪镐京而建郛。仍以卑宫载怀。改作劳于曩役。驭奔在念。轸居逸于晨兴。自非折中华夷均一徭输。岂能留连。
  圣眷焕汗纶言。是以令下之初。山川鬱其改观。柘制爰始。烟云霏而动色。飞甍日丽。驰道风清。神期^3□嚮。彞伦郁穆。若赋武昌之鱼。乐迁王里。争企云亭之鹤。愿奉属车。既小晋郑之依。更褊刘张之策。前王龌龊丰洛递开。我后牢笼伊咸并建。麟宗克茂鼎祚惟远。自可东宴平乐西临建章。伫吹笙而驻寿。康在藻而流咏。荡荡至公。巍巍罕述。奘散材莫效。贻惧增深。但三川之郊猥霑故里。千载之幸鬱为新邑。荜门虽翳刍命犹存。喜编毂下匪惭关外。况光宅之庆。遐迩所同欢。圣上允安。庸微所特荷。不胜喜抃之极。谨奉表陈谢以。
  闻。三年春正月。驾还西京。法师亦随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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