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突击伤站为什么有的站在自己的房间里!把外面的人都打掉

《方式》 – 【人人分享-人人网】
《方式》方式(全)尤非很,极为,非常,最不愿意面对的事,现在正摆在他面前。 &我,不,要!&他一字一句地表达自己最痛楚的声音,但他那肩上扛着一颗金星的老爹只装没听见,继续招呼司机帮忙往下搬行李。 &我,要,换,队!&他狠狠盯着老爹的背,恨不能烧个窟窿出来。 老爹似乎感觉到了他热情的目光,便也回过头来给了他一个大义的凝视:&你就好好修理你们两个的关系吧,换队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尤非痛心的狂吼:&刚才我问方彤了!她说她会换来一队就是你给人家说的!为什么我就不行!& 老爹甩都不甩他,这时候一队的教导员走出来,他很快地上去跟人家寒喧,留儿子一个人在那里咬牙切齿。 尤非,男性,今年正值花一班的年龄--- 一十八岁,高中毕业考上了X军医大,现正陷于天人交战中。 我们花一般的尤非同志,他现在的痛苦源自即将------事实上是已经成为他的顶头上司------队长的某人,说起来,这段孽缘还是尤非从初中就种下的。 那时侯,尤非刚上初中,不知是由于各方面不习惯还是由于其他的什么原因,学习成绩直线下掉,成绩单是一路长红,而且其红的程度还不是一个惨字能形容的&&(尤非:讲重点!) 为了他的学习他爹妈可没少操心,不断地给他讲庞大的道理,嘴皮子都薄了,却全跟吹风似的,一点用也没有。 最后他爹终于在一气之下给他找了个家教------就此种下了悲剧的种子。 提起家教,大家都想着的是得出多少多少钱是吧?可是那跟他们家可没有半点关系,他爹是团长,手边能教一个初中生的兵一抓一大把,怎么用怎么方便,何必再去找人! 袭威,男性,当时一十八岁,也是花一般的年龄,高中毕业差一分而至榜上无名,已有一年兵龄,即将参加军队统考(也就是考军校) 本来在他被选出参加考试后,连长承诺他一些的勤杂都不必再出,专心准备考试,却在此时不幸被团长钦点点中,去给一个小鬼辅导功课,他心里那个不爽自然是到了极点。 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互相的印象: 尤非:臭小子!跩什么!不想来别来啊!!! 袭威:死小孩!一看就知道是娇生惯养,我最薜睦嘈停? 这第一次就在两人的大眼瞪小眼中度过,这还算行,不过大家可以想一下,连第一次见面的印象就差到如此地步,以后他们还可能好相处吗? 答:当然不可能!(尤非:你烦不烦哪!) 于是乎,家教开始,战斗------开始!(?) 第一天:尤非逃跑,袭威帮团长夫人做了一晚上西红柿酱。 第二天:尤非逃跑,袭威帮团长夫人做了一晚上图书标签。 第三天:尤非逃跑,袭威帮团长夫人修了一晚上暖气。 第四天,团长用手铐威胁要铐住尤非,(以前经常铐,而且老铐在地下室。尤非:少说没用的话!)尤非逃跑失败,家教正式开始。 第一次家教:和平度过。 第二次家教:还算和平度过。 第三次家教:看在团长夫人面子上和平度过。 第四次家教:看在手铐份上和平度过。 第五次家教:为了一个英文字母的写法,两人大打出手。 第六次家教:尤非喊出&我要我爸扣了你准考证&的口号,两人再次大打出手。 第七次家教:尤非被铐在地下室6个小时。 &&&& 梁子就这么结下了,也许是尤非太让人伤神,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那一年袭威没有考上军校------事实上就算是考上了,在那一年也会让*师长的儿子给顶掉。 两人那令人悲泣的孽缘因为所以就又延长了一年,之间虽然不再打架,却也是在见面时总是横眉冷对,但由于袭威的关系而使尤非的学习成绩是七扭八歪地上去了,换家教的事也就没人再提。 后来袭威在第三年兵的时候考上了*指挥学院,三年后毕业,分配到了*军医大学当学院队队长,极其不巧的是------也许是尤非老爹故意------尤非今年也考上了*医大,在新学员所属一大队的六个中队里,好死不死地被分配到了袭威所在的------ 一中队! 照老爹的话来讲就是:&人总是要长大的&,&自己种的果自己吃&,&要学会尽释前嫌&,&人家才不会像你似的死咬屎厥子不放&&&(不是我要骂粗话,我老爹就这么骂过我) 前面几句,尤非还能装没听见,可后面那一句他可要大摇其头了: 不会?袭威那种人?不会才有鬼! 他肯定会挟私报复,寻找种种借口修理他,不必那一天的到来,尤非已经可以看见自己在角落里痛哭的模样了。 蹲在汽车的阴影里,周围是忙忙碌碌的报到人群,,想一想自己的未来,尤非不由得一阵鼻酸。 &尤非!过来&老爹才不管他自怜自哀的情绪,招手让他过去跟教导员见面。 ------也许和教导员建立好关系可以比较不被袭威荼毒。 这个想法像一道曙光,照进了尤非灰暗的心房。 他迅速站起来,,摆出最完美的笑容走向教导员。 &教导员。& 教导员是一的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两毛二(两杠二星,中校)脸很黑,老是笑眯眯的,看起来人很好------事实上他人也的确很好。 &尤非是吧,&教导员笑笑地向他点头,&报到了没有?& &还没。& &哦,现在袭威队长正在给来的人分配房间,你去报了到赶紧把行李搬上去吧。& &啊&尤非努力维持脸上的笑,心里祈祷千万别让教导员看出他在胆怯,&能不能等一会儿&&& 教导员还是笑笑地说:&现在房间的钥匙都少,你去晚了恐怕就拿不到了,以后不方便。& 尤非求助地望着他老爹,他老爹将文件袋往他手里一丢:&去吧,手续都在里面。& 我在求助你看不出来吗?!臭老爹! 可是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尤非只有抱着文件袋,顶着一张如丧考妣的脸,一步三回头地向队部蹭去。 学员队的楼层总共有四层,一三层住男生,二四层住女生,而之所以这样来分,是因为一栋楼有两个队,一二层是一队,二四层是二队,每个队男女比例为2:3。 进了楼洞,一股闷热湿气&哗&地就扑了过来,尤非捏了捏手中的文件袋,强忍住掉头就跑的欲望,硬着头皮寻找一队队长的门牌。 一队值班室,一队教导员值班室&&有了,一队队长值班室。 为什么这会而不天塌地陷呢?尤非绝望地想,不管是天灾也好人祸也好,只要能阻挠我与他见面的什么都好! ------不如放个火&& 其实,如果只是过去关系&有点&紧张还好,问题就是不是只有紧张而已,还有一件令尤非恨不能将之从时间中抹去的事实&& &尤非。&尤非正在队长办公室门口胡思乱想的当儿,里面的袭威正好端了一盆水出来,两人恰恰好就这么对上了。 &袭&&袭&&袭&&&尤非脸色铁青地将威字给咽了回去,&袭&&袭袭&&袭队长。& 袭威被他的称呼弄得呆了一下,然后很不给面子地&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几年不见,袭威好象比过去又高壮了许多,183公分的个子,把刚刚够上170边的尤非登时就给比了个娇小玲珑,尤非本来就很不爽自己的身高,现在看袭威的样子更是恨不能拿把刀把这个家伙戳戳戳&& 袭威还在笑,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尤非发现这一点后脸色逐渐由铁青色转变为绿色。 &袭队长,我要报到&他咬着牙狠狠地说。 袭威好象现在才想起自己的职责,停住笑意,端着水又折了回去:&先进来再说吧& 尤非跟进去,里面的烟味熏得他直皱眉头。 他是喜欢抽烟没有错,但是却非常讨厌满室飘烟。 袭威看他一眼,把已经打开的风扇又开得大了一些。 房间不大却放了两张办公桌------拼成一个大桌,,门后放了一张床,白床单平平整整,被子方方正正,除此之外,房间中还放有一个床头柜,一个电视机,以及一盆巴西木,正正经经一个单身宿舍+办公室。 (我们过去的教导员也养过巴西木,有一天放在外面,结果不知是谁抽完烟用烟头在它的阔叶上烫了二十多个洞,跟蜂窝似的,教导员一怒之下把所有的男生集合起来劈头盖脸地骂给了半个小时。) 坐在办公桌边,袭威威拿起一个名册样的东西翻了翻,写了几个字。 &手续带来了吗?& 尤非把手中的文件袋递过去,袭威伸出右手来接------ 裸露在短袖外的胳膊上,有有一条蜈蚣似的疤痕。 没错,尤非非常,非常,非常不愿意见到袭威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这条疤痕。 ********************************** 那是尤非高一暑假时发生的事了。 那段时间,尤非的老爹升为了基地主任,家从团里搬到了基地,虽说不是很远,与先前的朋友却也离得算是不近了。 为了与朋友们在暑假里好好玩一玩,他死缠硬磨地,硬是从他爹那里磨来了两个星期的外宿许可。 那两个星期中,尤非可是玩疯了,白天去打游戏,登山,冶游,晚上在街上游荡,泡迪厅,唱卡拉OK,要睡觉了,就在哪个哥们的房间里窝一晚上。 有一天晚上,他那群朋友中的一个在K厅里为了谁先唱歌的问题与人发生了口角,他们就一窝蜂地扑上去准备和人家打架,可没想到人家也不是小角色,一看他们冲上来拿着刀子就迎了上去。 尤非他们就是再痞,也不过是一群学生而已,一见人家刀都拿出来顿时气焰就灭了,不知是谁招呼一声,大家转声就跑,后面那群人就紧追着不放。 跑了一阵,尤非不知不觉就和大家跑散了,他心慌地回头一看,发现居然还有两个人在后面追他,一着急,脚一拐,一头就栽到了地下。 完了! 一瞬间他脑中甚至闪过明早报纸的头版头条:&某学生被残忍杀死街头&&& 他现在跑到的这条街白天会非常热闹,到了晚上却变得冷冷清清,就是有人偶尔经过,相信也不会有人敢来救他。 叫骂声与脚步声越来越近,尤非好笑地发现自己竟想的是武侠小说中的台词: &我命休矣!& 预期的拳脚并没有落到他身上,那两个人似乎是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被人给阻住了。 &两个打一个,要不要脸啊& 嗯? &少管闲事!闪开!& &该闪的是你们吧?不想我报警的话就快一点滚!& 这熟悉的声音&& &你敢!老子砍了你!& &那我就不客气了& 袭威?!他怎么会在这里!? 嘀嘀嘀几声,似乎是拨手机号码的声音,那两个人见情势不对,甩下狠话就转身跑了。 尤非努力从地上爬起来,检视自己身上:牛仔裤,没破,很好,衬衣,没破,很好,手和肘还有膝&&破了点皮,右脚有点扭伤,没关系,总之大部分的状态都还好。 没有回头看自己的救命恩人一眼,尤非低着头拖着痛得要死的脚转身往来路上挪。 &尤公子,要不要帮忙啊?& 呸!你就爽的是看我笑话! 运动可怜的腿继续往前挪&& 一堵高大的墙挡住了他的去路。 162的尤非和175的袭威&& 尤非丝毫也不感激地看他一眼,准备绕过他继续走,袭威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我送你& &不必了& 尤非的个性就是这样,只要不喜欢谁就尽量不与那个人讲话,他自己知道这样是小孩子的行为,可他改不了。 袭威另一只手摸了尤非破皮的肘,尤非痛得倒抽了一口气,将袭威一推:&你干什么!& 问题是两个人的吨位差得太多,再有就是尤非跛了一只脚,所以结局很简单,尤非倒了。 也许是不爽尤非的态度,袭威眼看着他倒连手都没有伸一下。 &痛不痛?& &当然痛!&尤非的眼泪都快下来了,这混蛋还真的不扶! &要不要帮忙?& &不劳您大驾!&要你假好心! 袭威唇边带着一丝笑,不顾尤非的挣扎将他从地上提起来------没错,是提,而且是极其轻松地提。 &真不要我帮忙?& &我说不用你多管闲事你听不到吗!& 即使心里有那么一点感激他也是不会显现出来的。 &那我就不多事了!& 袭威手一松------正确地说是一推,尤非就又坐到了地上。 这下子尤非可怜的小屁屁是真的要裂成四半了,他痛得原本在眼中打转的泪水哗地一下就涌了出来。 &痛不痛?& &肯定很痛啊!你这家伙究竟在想什么!&这件牛仔裤恐怕是牺牲了。 &要不要帮忙?& &不!用!了!& &不用是吧&袭威再次伸手准备提他,尤非明白他肯定是又想故伎重施,慌忙大叫一声:&不必了!我自己来就好!等&&哇啊啊啊啊啊&------!& 这地四次摔倒可不像是前几次那样轻松,袭威很明显地是在故意将他往地上摔,他不仅眼泪出来,连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你到底想干什么!袭威!& &痛不痛?&又是那句话。 &痛得要死了啦!& &要不要帮忙?& &&&& &要不要帮忙?& &&&& &不要是吧& 再提&& &要要要要!我要!& 姑且不论他脚受伤,就是光这几摔可就摔得他够意思了。 这个袭威,还真下得手去! &那我们走吧。& 袭威拉着尤非的手将他拖起来,刚走了一步,尤非便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 &尤公子,能不能走啊?& &废话!你也被摔这几下看看& &要不要我抱你呢?& &谢谢!用不着了!& &别逞强。& &我没有!& 逞强&&我就是逞强!谁能将我怎样! 再走一步,尤非觉得自己的膝窝处好象被什么撞了一下,整个人扑进了袭威怀里。 &尤公子,你心口不一啊。& 尤非满脸通红地努力想要站直,却被袭威紧紧强压在怀抱里不能动弹。 &你踢我!& &没有的事。& 这混蛋!绝对是他踢的没有错! &你究竟想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袭威似乎很高兴,在尤非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躬身将他抱了起来。 &袭威!& &干什么?& &放我下来!& &为什么?& &这样像什么!?快放我下来!!& 175抱162,这样像什么? 俊男抱美女? 对,就是这样。 &放你走一步摔一跤?& &你不绊我我会摔?& 袭威脸上带着不在意的笑,却不再说话,只有尤非一个人的声音在街道上回响。 抱着袭威的脖子,看四周的景物,比他平时看见的要矮,天也近了许多。 这就是十几公分的差距?尤非忽然觉得自己好悲哀。 这条街道上现在没有行人,仅偶尔有汽车喷着臭气呼啸而过,相对于隔了两个十字路口的热闹不夜街,这里的静寂就好象不是真的似的。 &你怎么会在这的?& 安静的气氛会让人很尴尬,尤非只有没话找话地问他。 直到问出口,他才发现自己早该问的,这小子,不可能这么巧就在这附近夜游吧? &我家住这附近啊。& &骗人!这附近都是商业街道,怎么可能住人!& 就是因为都是晚上不开业的商业街道,才使他陷入如此境地。 &噢,我说错了,我是出来买东西的,我家不在这里。& 袭威家的确是住在驻地附近没错,不过不可能这么巧吧? 而且&& &你连你家都记错?& 明显在说谎。 袭威笑而不答,尤非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事实上袭威是从前几天就无意中知道了尤非的活动范围,所以这几天他都一直在尤非左右,不管是迪厅还是卡拉OK还是别的什么地方,他都与尤非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至于会跟着尤非的原因袭威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袭威这个人的原则就是有什么问题想不明白的话就不要再想,先按照自己的希望去做就好了,所以他才会现在在这里和尤非扯皮。 走过了一个十字路口,热闹的不夜街遥遥在望,忽然,尤非眼尖地看见有几个人从前面的两栋楼中间的地方走出来。 哎!那不是刚才追杀他们的人吗!?而且人都汇合齐了! 尤非暗喊一声糟,急忙将脸埋进袭威的颈中祈祷那些人千万别认出他来。 &咦?那不是刚才说要报警的小子吗& 对了!那两个还认得袭威的! &真的?& &没错!就是他!& 脚步声越来越近,尤非心想我这下可真是我命休矣了。 袭威不慌不忙地放下尤非并将他拉到身后,气定神闲地看那几个围上来的人渣。 &你,闪开,&其中一个好像头头的人指指袭威,&我们要扁的只有那小子!& &我不让的话呢?& &连你一块儿扁!& &那就来吧。& 大约是觉得自己这一边人多,那些人模仿电视里的黑社会大叫一声就冲了上来。 袭威伸手往后一推,本意是想让尤非往后一点,却忘记他有伤在身,害尤非一个把持不住就第五次坐到了地上。 那群人确是数量多,不过就凭那点人想跟一个训练有素,人高马大的士兵------学员比起来,还是差得码子大了些。 话虽这样说,毕竟是人多好办事,在几个人进攻袭威的当儿,还剩的那一个小混混拿着刀子冲尤非就过来了。 也许他的本意只是想吓吓尤非,或者以尤非来威胁袭威,不过尤非可不做如是想,他只认为那小混混是来杀他的,于是非常没风度地尖叫一声闭上了眼。 &尤非!!& 一片杂乱,其中夹杂着袭威的狂吼,然后------ 然后,一片寂静。 睁开眼睛,袭威站在他的身前,粘稠的血从他的手臂上流下来。 &血&&&不知是谁小声嘟哝了一句,拿着刀的小混混大叫一声就将手中的刀子丢到了马路中间。 仿佛是一眨眼的工夫,小混混们全部走了个一干二净。 &你胳膊流血了&&&尤非看着袭威自己用力按压的手指缝中流下的血,傻了。 一分钟后。 &哇啊!你受伤了!你流血了!止血!快止血&尤非才反应过来地大喊大叫,&绷带!你有绷带&&& &怎么可能有&&&袭威苦笑。 尤非忍痛从地上爬起来,颤抖着都在自己身上乱摸:&手绢,我记得我妈把手绢&&& &不用了&&& &什么不用!你在流血哪!& 想了一下,尤非唰地脱掉自己的上衣:&用这个!& &你的衣服&&& &闭嘴!&尤非用力把衣服捆在袭威的手臂上。 &快去医院!& &不必了。& &什么不必!快一点&&& &我说不必了!!& &&&& &&&& &你自己回去吧,我恐怕没办法送你了& &你的伤&&& &你自己也是伤患& &&&& &&&好了,再见& 知道现在,尤非才知道袭威坚决不去医院的理由。 当时袭威他还是学员,如果放假其间闹出点什么的话会很麻烦,而且还有一点,会被尤非的爸爸知道。 即使如此,尤非即便是很感激他,也还是不会表现出来的,就像那天一样。 ************************* &你爸爸来了吗?&办完手续,袭威问。 &在门口和教导员说话。&尤非答。 袭威把东西整理好,在尤非的背上轻轻一推:&走,我去跟老首长敬个礼(打招呼)。& 尤非不自在地往旁边一躲避,闪开了他的手。 事实上就是尤非不承认,袭威救过他这件事也是不会改变的,而他就是再任性,也至少要对袭威表示一点他的善意,可就这个,尤非办不到。 ------不就是假笑一下,又怎么样嘛。 不要对他说这种话,因为他最讨厌的就是将自己最难看的一面------被人追杀,跌个狗吃屎,像女人一样大声尖叫,还有被袭威抱------暴露在人前,尤其是袭威的面前。 他只恨不能将那一天的事情用刀切下来丢到碎纸机里切碎再放把火烧掉然后让它随风而逝-------- ----那是说,可能的话。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痛苦地在这里与最不想见面的人见面并且悲惨地预见到自己即将受到盛大的修理(为家教的仇)的远大前景同时为此而哭泣。 &袭队长,我的房间&&&他可不想跟他再多呆一分钟,只想赶紧取了钥匙走人。 &噢,那个啊。&袭威好像现在才想起来,看一眼名册,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钥匙给他,&118房间,右边最头上那一个。& 为什么是口袋中拿出来的?尤非没有多想,拿了钥匙逃也似地离开了。 袭威看他逃跑的背影,不易觉察地微笑了一下。 ***************************************** &稍息!立正!稍息!立正!&&& 本来对于训练这种事,尤非是早有准备的,不管是爬战术还是跑越野他都完全不在乎,可是却没想到&& &稍息!立正!稍息!立正!&&& 两个小时&&同样的动作已经做了整整两个小时了! 同样的口令反反复复地喊,难道那些教练用的班长都不烦的吗? 如果是一个队百来人一起练还好,可他们都是以班为单位(两个房间,十二个人一为班)带开练的,哪一个人有一点点偷懒马上就看出来了,更何况还有那漫山遍野的领导------事实上只有十几个,却就是无处不在就是了------忽悠忽悠地乱转着发号施令,简直是烦死人了。 &左边第三个,出脚要提胯!不要呲地!& 尤非默数一下,啊,左三,不是在说我吗? &稍息!立正!稍息!立正!&&& 唉,就不能换点别的什么吗?老是左腿支重真是累死人了哎! 看旁边的女生,除了统一的大休息之外,十分钟一个小休息,二十分钟一个中休息,偏他们这边,是个个子小小,却是脸黑得锅底似的不好说话的班长,害他到现在连什么是小休息都不知道! 汗从头上滑下来,滑到脸上,脖子里,爬在身上,像虫子一样,奇痒难忍。 该死的!为什么要在九月份开学训练呢?或者退一步讲,为什么要在大太阳下训练呢?那边不是有好大一块阴凉吗?或者再退一步讲,为什么不给他们发军装呢?至少能有个帽子能遮遮阳啊!(学校的军装有时候刚开学时会配备不齐,来的早的人就有,来的晚的人通常就没有,一般都要一个月的训练完成之后才能完全配备齐全。)看那边的战士学员&&真羡慕&&(在军校里有两种学员,一种是以战士身份考上的,称之为战士学员,另一种是地方学校考上的,称之为学生兵) &左边第三个!眼睛在看哪里!稍息!& 尤非一惊,胯没有提起来,脚伸出去的时候在水泥地上擦了一下,发出了好大的声音。 黑脸班长走到他面前:&你!出列!& 尤非垂头丧气地跨前一步,出列。 &其他人稍微放松一下!& 我的天!尤非在心中悲鸣,好不容易盼来的小休息,却是我&除外&!? &稍息!立正!稍息!立正!&&& 好累哦&&好热&& 袭威正于其他队领导一起四处巡视,稍微一眼没有看到而已,再看时发现尤非已经被提出来单兵教练了。 袭威向尤非那边走了过去。 眼角的余光里,尤非发现袭威过来了,不由又急又气。 怎么回事嘛!他最害怕的就是在他面前出丑,为什么老是事与愿违呢? &他这是怎么回事?&袭威问。 &注意力不集中!&黑脸班长答。 我咧!你试试看整整两个小时中间只休息十分钟地去集中注意力!怎么可能嘛!尤非趁班长没有注意的时候狠狠地挖了他一眼。 袭威点了点头,忽然发了个口令:&立正!& 他的声音从胸腔中发出来,就像超重低音一样有力且好听。 尤非反射地一个立正。 &这下子注意力集中没有?& &集中了!&尤非小声回答,心里却在咬牙。 &嗯。&袭威又走开了。 虽然那黑脸班长看起来很想再让尤非再来上个几动(这个&动&在军队训练的时候有点像是专用术语,类似于&次&或&遍&的量词)不过既然人家的队领导都这么说了,他也只有让尤非退回原位。 &稍息!立正!稍息!立正!&&& 如果说没有听过好的口令的话,对于糟糕的口令尤非是不会在意的------因为听不出好坏,可是在听过袭威那样完美的口令之后------即使只是一声,黑脸班长那鸭子似的,经常岔音的口令就另他无法忍受了。 可恶的袭威!本来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的说&& 每天八小时的训练还需要持续整整一个月,之后才能开始在教师里吹冷气上课的幸福生活,可是像这样,如果连班长的口令都受不了的话,以后要怎么办才好呢------? &左边第三个!出列!!& ************************************ 基本上,被子是让人盖的,对不对? 既然是盖的,就应该是软绵绵,蓬松松的,对不对? 既然是软绵绵,蓬松松的,要把它弄成四四方方,有棱有角,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对不对? 那么,这世界上为什么还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事呢? 一床让人类来盖的被子,为什么一定要弄成&豆腐块&呢? 尤非站在被子上,满身是汗地奋斗。 像军队上的被子,想要折的方正,首先的一点就是要踩------不是踩棉花的踩,而是像熨衣服一样,右脚踩着,左脚用力向右一寽,然后左脚踩着,右脚用力一捋------如此反复,直到把厚厚的棉被踩成又薄又硬的褥子一样才算是大功告成,这大约需要三四天的努力然后坚持一个月以上才行。 尤非现在所在的三班这十二个人中,战士学员与学生兵的比例是1:1,而他所在的房间也是如此,本来他以为,他的内务水平至少也会与那两个学生兵在同一条线上,可是他错了。 其中一个,叫范届的,拿来的根本就是老兵用过的被子,就是盖在身上都看得出棱角,而另一个,叫严肃的文静男生,他根本就不整被子,据说一区队------也就是他们区队的区队长宇中曾经是他爸爸的公务员,跟严肃的关系好得一蹋糊涂,严肃的内务根本就不必他自己操心,宇中每天早上都专门先过来给他整理。 而那几个战士学员&&他们可都是整了至少三年被子的老手,无论如何也不会与他落到同一层次上去。 也因此,大中午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呼呼大睡,只余尤非一个苦命的在那里孤军奋斗。 门窗大开着,却是一点风都没有,电风扇也坏了,唉,他怎么那么命苦呢&& 好热&&好累&&好想睡&& 被子垫着报纸铺在地上,怎么看都是在诱惑人躺上去。 不如躺一下吧&&就一下下&&而且下午还得训练&& 人的意志力果然是经不住考验的,只是沾了被子一下而已,尤非很快便不省人事了。 睡梦中,有人轻拍他颊,并且呼唤他的名字,说这样睡绝对会生病,但是他实在是太瞌睡了,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一巴掌拍开他认为是&噪音&的东西,翻个身继续睡。 噪音不再吵他,取而代之是有什么伸进他的颈下与腿弯,接着他便觉得自己腾云驾雾似的起来了。 &叮铃&&& &起床!& 尤非在睡眠的深渊里垂死挣扎,终于在电铃声中明白自己身在何方,但奇怪的是,在他醒来的时候居然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的,身上还盖着自己的外衣。 &咦?我梦游上床的吗?&他挠挠头,纳闷地问自己。 一抬眼,他看见住与自己相对,同样是下床的严肃正看着他偷偷地乐,便没好气地边收被子边说:&笑&&笑什么笑!自言自语不行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之下,严肃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小子!&尤非气得把被子往床上一丢,&你到底在笑什么!快说!否则我打脱你下巴!& 严肃立刻绷住了嘴,眼中却仍然盛满了笑意:&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真没有。& &你说不说?& &你揍我也不说。& &你&&& 两人拌嘴间,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最后还是班长出声制止:&喂!你们两个!要集合了!& 两人一顿,赶紧铺平内务单,小心翼翼地将被子捏了几下。 ***************************************** 军校的生活非常单调,也非常忙碌,每天出操,吃饭,操课,再吃饭&&反反复复就是这些事情,刚开始有些不适应,经过一些日子之后也就习惯了。 所有的一切,基本上都是称心如意的,就连袭威的事也是一样。 袭威总是在他最难堪的时候出现,这是没错的,但从另一方面来讲,他也总是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给他伸来援手,不动声色地,将他从困难中解救出来。 但自从那天报到之后,他们两个就没有单独在私下里谈过话,这当然是尤非刻意躲避下的成果,同时也不排除袭威无意与他私下联络的可能,想到这一点,令尤非感到无比的轻松,同时也有一丝莫名的不快。 袭威作为队领导,与学员之间的关系非常融洽,在他的办公室里,经常会有人满为患地在看电视的景象,以及经常会爆发出哄堂大笑,但这些,与尤非都是没有关系的。 他安安份份地做好自己的工作,尽量少地去看,去听关于袭威的每一件事,可是那些事还是会映入他的眼帘,吹进他的耳中,使得那丝不快久久地在心中围绕,压也压不下去。周六 这是尤非在军校中过的第四个星期六,训练已经结束,从下个星期起,就要进入正式的课程了,在这之前领导对于他们那糟糕得一蹋糊涂的内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间也即将过去,而悲惨的是,尤非的被子还是和先前一样,没有半点进步。 并不是他没有努力整,实在是他每次好容易整好了一点,晚上一睡就前功尽弃了。 严肃是有宇中,就不必说了,范届那个家伙好象天生就是干这个的料,刷刷刷几下就学会了,于是现在还是只剩下他一个在这里吭哧吭哧地整。 嗤------踩过来,嗤------踩过去------&& 唉,好想去玩。 范届和那几个战士学员号称要庆祝训练结束而跑到学校后的饭馆去吃饭,严肃则被宇中带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玩了------照尤非看来,绝对是约会去了(?),大概是俱乐部有卡拉OK吧。 瞧人家,生活多滋润啊! 为什么就他命苦呢? 嗤------踩过来,嗤------踩过去------&& &咚咚咚咚&&&有人敲门。 &谁啊?&尤非穿上拖鞋,走到门口将门一打开------反射性地就想关上。 袭威以一只脚抵住了门。 &你就这样对待队领导的啊?&袭威脸上带着莫测高深的表情说道。 尤非的脸&唰&地就红了,松开推门的手,让袭威进来。 房间里很乱,每个人的被子上都压着沉重的东西&&为了防止被子会&肿&,大家一般没事了就在上面压东西,原理与踩被子类似,但是效果要差&&床上铺着花床单,桌子上的东西是摆得琳琅满目,五花八门。 而房间的中央,则可怜地铺着那床待整的被子。 &整被子呢?&袭威问。 尤非点头。 袭威蹲下来,摸摸那床被子,又戳了戳。 &不是已经很薄了吗?怎么还踩?& &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整出来都会很胖,像面包似的。& &怎么不问别人?& &班长给我整过,很好,但我自己就是不行。& 说到这里,尤非不禁想起袭威做他家教的那段时间。 事实上那时尤非不是不想好好学,只是小学六年都是那几个老师教,方法方面他已经很是习惯,忽然到了初中,老师们的教学方法都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他一时之间适应不来,成绩就掉下去了。 也许是袭威自己的学习方式与尤非的颇有相通之处,又或者是他掌握了尤非的学习特点,他教的东西,尤非很快就能吸收,所以即使他们的关系差到恨不能一天打一场架,也还是由袭威一直教他直到考学走。 尤非不能否认的是,袭威给了他良好的基础以及适当的学习方法,才会令他在以后的学习中始终名列前茅------当然,打架也是。 袭威将地上的被子折起来,放到床上。 &你现在给我整一遍,我看看。& 我为什么要整给你看!尤非险些就喊了出来,但那只是&险些&而已,他毕竟记得这个人还是他的顶头上司,不能得罪的。 躬下身,尤非颇多怨言地开始整被子。 先这样&&再这样&&这样&&还有这样&& 二十分钟后,一个漂亮的&面包&出现了。 &总之就是这样了。&尤非拉着脸说。 &知道哪里不对吗?&袭威问。 尤非摇头。 他已经完全按照班长说的程序去做了,为什么还是不行呢? 袭威把被子拆开,折成三折,铺平,放好。 &首先一点,是你把两边折得太多了,要留得余地大些,其次,后角要这样提&&前面要这样捏&&你看,这就好多了&&你来做一遍。& 袭威站起来,尤非坐在他的位置上,按他的方式又捏一遍。 &不对,不是捏布,是捏里面的棉花,要这样&&& 袭威坐在他身后,尤非吓得立马想站起来,却被拉了回去。 袭威的双手握着他的手,一点一点地纠正他捏被子的手势。 真个是手把手地教&&但正常人的话会这么作吗???? 尤非发现自己居然脸红了。 袭威的气息从后方有意无意地吹进他的脖子,他的背紧紧靠着袭威的胸膛。 很热&& 他的思绪恍惚地回到了那个晚上,自己被袭威抱着走在街上,没有人打扰的安静,很近的天空,变得很矮的景物以及安全感&& STOP! MYGOD! 他在想什么啊!! &这样就对了,你再捏一遍。& 啊!坏了,完全没听! 袭威松开手,却不移开身体,只从尤非身后,以非常奇怪的暧昧姿势靠着他。 尤非努力逼迫自己忘记袭威的存在,绞尽脑汁地去回想刚才袭威教给他的手法。 &还是不对。& 袭威的手又想伸上来捉他的手,他吓得惊跳起来,一头撞到上床的斜杆上,刹时眼冒金星。 &你没事吧?& 那么大一声,看起来是撞得不轻。 &你看我像是没事的样子吗?!&尤非痛得捂着头蹲下身体。 可恶!为什么每次遇见你都这么倒霉! 袭威好笑地看尤非痛到变形的脸,也蹲在他旁边,说:&你干什么起来那么急!当然会撞到啊!& &还不是因为你!&尤非愤怒的一拳挥过去,松松就被接住了。 &我?&袭威一脸可恶的笑容,&我又没叫你去撞。& &你还狡辩!&尤非另一只拳头也挥上去,又被接住了。 袭威抓住他的两只手,用力拧到他身后去,就像情侣拥抱那样面对面地将他困在自己怀里。 &我还以为你转了性不打架了,想不到还是本性难移。& &你才是本性难移,连你自己的学员也要打吗!?& &喂小子,是你先出手的吧?& &你招惹我才出手的!& &我哪里招惹你了?& &你&&& 咦?怎么说? &你骚扰我&?绝对笑掉人大牙。 看尤非哑口无言的样子,袭威大笑起来。 这小子&&这小子&& &人家才不会像你死咬着***不放!& 老爹啊!看清楚吧!这家伙是那种人吗? 神啊!把这个欺骗世人的家伙劈死吧!阿门! 笑毕,袭威一手依然制他,另一手抚上他的头顶。 &你长高了。& &我还在成长期!& &不过我也长了。& &你那是巨人症!& 袭威又笑了,不过不是先前那样的狂笑,而是温柔的微笑。 尤非呆了。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打就是吵,再不就是公式化的谈话,袭威从未对他这样笑过,他也从不知道性格超级恶劣的袭威竟会有这样令人心动的一面&& 等一下! 心动? 令人心动? 令谁? 我吗?? 啊啊啊啊啊----------------!! 尤非太过陷入自己的思绪了,所以他竟然失去了警觉性,没有发现袭威的脸与他靠近,靠近&& 咣噹! 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喂!快看!你们快看!我们抓到了一条&&& 最后的&蛇&字在见到他们的一瞬间变成蚊子的声音,被吞了回去。 &尤非&&队长&&& &严肃&&宇中&&& 房间里一片静默。 一秒,两秒&& 那条苦命的蛇趁着严肃发怔的当儿,张开它那张已经没有了牙齿的嘴在他手上狠狠一&咬&,哧溜一下就滑到了地上。 五秒,六秒&& &哇啊----------------蛇蛇蛇蛇蛇蛇蛇蛇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尤非瞬间就将刚才的事抛到了脑后,抱着袭威的脖子就惨叫起来。 尤非这个人呢,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害怕这种软体动物在他面前爬呀爬------原因?没有,就是害怕。 那条蛇许是吓傻了,下了地没头没脑地就到处乱窜,有几次擦着尤非的脚就过去了,这可真把尤非吓得够呛,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袭威看他这样,环住他腰一把就将他抱起来举得高高的,防止那条蛇再触到他。 严肃一边抓那蛇一边还安慰尤非:&放心放心,那蛇没牙的了。& &我管它有没有牙!该死的严肃我杀了你!& 严肃四处去堵,宇中则拿了扫把去戳,可怜的蛇,足足折腾了半个小时,严肃才好容易将它捉住,从窗户丢出去。 &没事了。&袭威将尤非放下来,等他站稳,袭威的脸刹时就黑了。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连蛇也抓了往回带!& 严肃悄悄退一步,躲在宇中的身后。 宇中啜嚅着:&我不知道他会怕&&& &不怕就可以往回带了吗?!啊?万一咬到又怎么办?!& &我已经把它牙拔了&&& &还狡辩!?& 那两个人缩了缩脖子。 &赶快去洗手!下次再让我发现就让你们写检查!& 一听这话,两人大舒一口气,迅速取了皂盒一道烟地走了。 &遇见你就没有好事。&许久静默后,尤非说。 袭威的脸色恢复了正常:&怎么这么说,我救了你两次哦。& &呵!&尤非冷笑一声,&还敢说,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个样子在人家眼里看起来像什么,变态?& &变态?你说我?& &不敢,总之,没有事了,队长,您请。& 尤非伸手将门拉开。 &赶我走?& &没有的事,只是队长日理万机&&& 袭威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向门口走去,在经过尤非身边的时候,尤非故意转过脸去不看他,袭威笑了。 &真够倔强。&袭威说。 然后他低下头,唇很快地从尤非的颊边轻轻划过。 等尤非反应过来的时候,袭威已经走得无影无踪了。 ******************************** 那之后的一段时间,尤非都有些担心,害怕宇中和严肃会误会(?)那天的事而到处乱说,,不过时间证明,他的担心是多余的,那两个人根本就像忘记了那天的事一样,该怎样就怎样,丝毫没有任何异常,尤非这才放下心来。 对于袭威那天的吻------呃,那是说,如果划过脸颊也算是吻的话------尤非也努力思考过,不过他的脑袋虽然可以解决复杂的方程,对于这种事情却是一窍不通的(也就是说,他是个雏。尤非:怎么那么多话!)思考了很久之后,他终于放弃了。 总之他肯定是想我困惑就对了。尤非这么想着,觉得轻松了许多,嗯,绝对是这样。 &&可是如果只是想你困惑的话,正常人是不会这么做的&& ************************* &十六岁,十六岁,我当兵到部队&&& 在尤非他们学校,新学员入学后有十二首必学歌曲,这是其中的一首。 这会儿下了下午第二堂课,队长和教导员就到教室,在黑板上写下歌词教大家唱。 前面几首都是教导员教的------说实话,教导员教得是很认真,可是他那破锣嗓子却实在让人&& &红红的鲜花映着我&&& 歌是很简单,但教导员却总有几的音拐得不对,底下一些早就会的人就笑起来了,又拐几句后,笑声更大,把教导员的黑脸给逼成了紫色。 教导员&唉&了一声,将谱往讲桌上一扔:&老了,不中用了,袭队长,你来。& 大家没有听过袭威唱过,都噢噢拍手。 ------他能喊出那么漂亮的口令,不知道唱歌的话会怎样呢? 尤非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期待。 尤非看向袭威,发现他给教导员拼命打手势,使眼色,大有死不上去的架势。 看他这个样子,大家更是群情激奋,大拍其手,尤非也混在其中,不哄他上去誓不罢休。 禁不住所有人的哄声和掌声,袭威走上了讲台。 &我先说清楚,是你们让我上来的,唱得不好你们敢笑的话,我收拾你们。& &不------会------&所有人异口同声回答。 袭威看着黑板上的歌词,试了试音就开始唱: &十六岁&&& 所有人张口结舌。 等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是谁带的头,所有人都哗哗哗地鼓起掌来。 唱得真好!尤非不得不承认,他唱得简直是太好了! 浑厚的音色,加上他喊口令时锻炼出来的完美的发音方式,简直是无可非议的好听。 而且沉稳得令人心动&& 心动&&&&&& &&&&&& 口误,这绝对又是口误! ************************************** 晚上开班务会,刚开了一半,班长的女朋友就来了,自然班长不会傻到留下来陪班员而将女朋友晾在一边,随即就闪人了。 班长走后,区队长给每人发了份表格,说是尽快叫上去,他们各填了各的,然后开始玩扑克,剩下班长的,大家没有办法给填,但那几个人一致认为暂时将自己的交上去再说,于是非常理所当然的,尤非不会玩,就被大家踢出来当跑腿。 不想与他见面&& 可是教导员不在,尤非拿着东西想了很久,决定拜托队值帮他拿给袭威。 千托万求了半天,正和人通电话的队值才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报告!& &进来。& 队值进去了,尤非高高兴兴地往回走------ &尤非,队长叫你!& 轻松的脚步骤然停下,然后慢动作回头------ &我?& 队值毫不留情地点头。 为什么这么没天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哭号传不到别人耳里,沉重的心情也只有自己担着。 队值传了话就转身回了值班室,尤非真个是呼天不应,呼地不灵,只有拖着宛若千斤的步伐,慢慢地走向队长办公室。 &报告。&有气无力的声音。 &进来。& 尤非掀开门帘走进去。 袭威左在桌边,见他进来就站了起来。 &袭队长。&更加有气无力的声音。 袭威走到他面前------与他擦身而过,在他身后把门关上了。 他想干嘛?! 尤非想起那天他对他的&骚扰&,不由全身戒备。 袭威失笑:&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你能对我做什么!? 尤非咬着自己的舌头,防止自己这么喊出来。 袭威摸摸他的头:&别这样,我不是想找你的茬。& ------你找我不就只有找茬的事? 尤非的眼睛清楚地显现出这样的信息。 对于他敌视的眼神,袭威似乎有点头痛:&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说,我们的关系有差到这种程度吗?& &你以为我们的关系很好吗?&尤非终于开口了,口气却呛得吓人。 &是不太好。&袭威笑着退离他远一点,&大概是第一印象不好的后遗症。& &那是你心眼太小的缘故。& &你就没有错?& &我有什么错!?你看你见到我时候的样子,就好象看到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 &你难道就不是?一见到我就露出恨不能立刻将我扫地出门的表情。& &你就长了一张招人扫的脸。& &你的性格也着实令人反胃。& &&&& &&&& 总之,他们两个是相看两相厌就对了。 &我不是找你来吵架的。& &那你找我干什么?& &我们就不能和平地谈一会儿话&&& &没事的话我走了。& 尤非转身就往门口走。 他的手还未触到门锁,另一双手已经比他更快地将他堵在了门与袭威胸膛之间。 &你急什么,我话没说完。&袭威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莫测高深的表情。 &你到底要说什么!?& 袭威离他实在是太近了,近得他有些烦躁。 ------不是没有这么近过&&可也许是天气炎热的关系,袭威身上的气息变得很重,比以往更加的令尤非在意且压抑。 &离我远一点!说话用不着这么近吧!& &放开你,你就跑了。& &你说这什么屁话啊!& 离得过近的气息吹拂在脸上,像那天一样的暧昧的接近,不讨厌,却&&呃,应该说,就是因为不讨厌,问题才大条吧? &你就用这种态度和队领导说话?& 尤非一把推开那张越放越大的脸:&不要在这时候用队领导的口气跟我说话!队领导会干这种事吗!?& 袭威呵呵一笑,退开了。 &好,那我就用队领导的样子和你说。& 他一退开,尤非觉得自己身上的压迫感呼地一下就消失了。 从作上拿起那几份表格,袭威问:&这总共只有五份,还有一份呢?& &班长的没有。& &班长的呢?& &班长不在。& &去那里了?& &&&& &这个我在班务会前的时候发给区队长的,难道区队张直到班务会结束才发给你们吗?& &&&& &是不是班务会前他就跑了?& &&&& &把这些拿回去,等收齐了你再给我拿过来。& &我不是班长。&不是我的责任。 &我是队长。&我比你大,你得听我的。 尤非气哼哼地劈手夺过表格,回身想走&& 袭威忽然从后面抱住他,在他耳边轻笑:&我今天唱得好不好听?& &难听极了!!& 尤非重重给了他一肘,逃也似地奔到门口开门窜了出去。 袭威恶意的笑声鬼魅一般地随风吹进了他的耳中。 这个混蛋&&!!! 尤非知道,自己已经连脖子都红了。 ******************************** 那天晚上尤非当然没有傻到听话地亲自去送回表格,待班长回来之后他就把东西全部丢给班长让他去伤脑筋。 也许是他的不听话激怒了袭威,班长从队长办公室回来的时候脸拉得很长很长,而且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不过,袭威对于那件事似乎只是就事论事,班长自己也以为完全是自己的错,因此完全没有想到会与尤非有什么关系,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从那之后尤非躲着袭威的情况就更加的明显了,基本上是袭威远远地过来他就开始寻找逃窜的路线,时间短倒没什么,但时间长了,大家也就都发觉了。 班长:&你是不是欠了他不少钱?& 尤非的上床刘劲:&要不就是你抢了他的女人?& 严肃的上床冯貉:&或者你暗地里给过他拐子?& 班长的上床陶冶:&再不就是你们时代为仇?& &当然不是!!!& 怎么可能! 他曾经被袭威&骚扰&这种事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甚至连反击也不可能------人家是队长------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落荒而逃。 **************************** 十月,天气渐渐变得比之前凉爽了很多,但还是很闷热,现在这时候最让人高兴的,莫过于熟透了的水果了------比如宿舍楼后的葡萄。 葡萄是很好吃,周围的栅栏却很是让人烦恼,不过呢,像那种东西说穿了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像尤非此等的小人,只要觉得那肥都都,香甜甜的葡萄在对自己招手,就绝对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扒进去抱一大抱的葡萄回来,可是葡萄园里还有一个看门的老头&& 某个星期三的晚上,没有晚自习,我们可怜的尤非同志坐在床上,努力地飞针走线。 破掉的是他现在唯一的一件短袖衬衣&&第一年兵都是只有一件&&的口袋,至于原因则是葡萄&&我想不必再多说了吧? 扑!又扎到了。 尤非皱皱眉,把已是千疮百孔的手指放进口中吸吮。 为什么这个针会这么难用呢?从这边扎过去根本就看不见它会从那边的哪里穿出来,害他被扎那么多下!(如果你看的见那才有问题!) 奋斗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尤非总算是把那只烂烂的口袋给缝回去了------我是说,至少那口袋不会像麻袋片子一样耷拉下来了。 他套上那件衣服,得意洋洋地现给房间里的人看。 &同志们快看看!这可是我头一次干这种事,干得不错吧?& 房间里的人都笑起来了。 &干得的确是不错哎,兄弟,跟缺了腿的虫子似的。& 的确,他缝的那针脚实在是难看的要命,又大又乱,不过他是不会承认的。 &怎么着?你们想缝还缝不出来呢!& 反正是衣服的下摆部分,大家不会注意的。 这时候忽然有人在楼道里喊:&尤非,电话& 是队值。 尤非拉开门冲出去:&在哪里& &队长办公室!& &咹?&队长办公室? 尤非放低声音,像贼似的悄声问:&那个,队长在不在?& &不在!& 尤非松了口气,轻松地带上门,向队长办公室跑去。 房间里,那剩下的五个人------ &喂,他没扣扣子。& &嗯。& &也没穿背心。& &嗯。& &&&& &他这样会不会太诱惑了?& &不管他,他活该。&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都是些什么人啊&& 电话是尤非老爹打过来的,只是告诉尤非说尤非的奶奶生病了,他们要赶去看一下,所以这个星期不必给他们打电话了。 尤非六岁之前都是奶奶带的,和奶奶的感情非常的深,因此当他听到奶奶生病的时候真是担心极了,以至于当袭威进来的时候,他竟完全没有发现。 而袭威没有想到一直躲自己就像躲传染病似的尤非会在自己的房间里,不由得愣了一下,反手就将门关上了(你想干什么?)。 &嗯&&嗯嗯&&知道,&&嗯&&好&&好&&嗯,再见。& 扣上电话,尤非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奶奶的并请并不是很严重,只是胆结石而已,而且不必做手术,不过因为身体弱,再加上胃下垂而导致的消化不良才会入院的,大约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咳,还把他吓了一大跳,还以为&& 尤非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一转身------ &哇啊!袭威!?&他不是不在吗!?(是&刚才&不在) 尤非只顾着吃惊了,举起的双手忘记了放下,导致那件没有扣扣子的衣服顺势向两边展开,不算是很强壮却很有些肌肉的胸膛以及那两点在衣服下若隐若现&& &把衣服扣好。&袭威平静地说。 一低头,尤非这才发现自己是敞着怀的,慌忙转过身去,将扣子扣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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