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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9 AFW BLOCK任天堂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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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天堂传奇　
奇袭战打响了。携手百事可乐，拥抱麦当劳，涉足“环 球制片”，染指好莱坞，怀特象个杰出的指挥官，更象一个 出神入化的导演，美国大大小小的电影院，不断传来小观众 们激动难耐的大声尖叫：“玛—利—欧—”　　经过精心的策划，任天堂行销奇袭战打响了。指挥这场战役的是彼得·曼 恩和比尔·怀特。　　怀特拥有一头如赫赫有名的摇滚乐王“披头四”之首约翰·蓝浓的乱发， 再配上一张娃娃脸，虽然他一直穿着十分正式而标准的服装，可是老让人觉 得他是个不修边幅的人。他是曼恩于 1985 年介绍进入任天堂公司的。怀特的父亲和姐姐都在广告界服务。他大学毕业后，在卡内辛找到了一份工作，晚上则进修企业管理硕士。不久，他到另一家包装材料公司上班。 当那家公司的老板正要把他从包装小弟的职务提拔到高级主管时，他却搬到 西雅图去了。在那儿，他找到了一个工作，这是家电脑软体公司，而他的职 务则是行销处长。不过他在那却受人排挤，工作并不怎么得意。有一天他闲来无事逛书店，随手拿起一本《广告年代》翻阅，忽然看到里面刊登着任天堂公司的征人启 事，决定报名一试。原来任天堂想要从外面招幕一位广告暨公共关系处处长。 两个礼拜后，他就接到通知前往面试，当时的主考官有曼恩、林肯和实伸。 一个礼拜后，他接到通知，请他即刻走马上任。怀特进入任天堂公司不久就知道这家公司正以他广受欢迎的产品独占整个市场。由于当时产品种类不多，所以广告支出以及其他商业性活动也少得 可怜，但是这情形的另外一层意义就是抓产品的品质是最重要的，胜过广告 宣传。　　当时公司对每项新产品的广告预算是 500 万美元，他不知道这金额是其 他公司的四到五倍，因此工作起来格外轻松。可是，他对工作却是十分挑剔，要求广告代理商的资格也很苛刻，由于产品不多，再加上他这么挑剔，因此 广告费用仅占任天堂产品营业额的 2％。这与其他公司广告费用高达 17％、18％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他虽然与新闻界相处的时间不长，但马上就了解到为什么在一家日商公 司工作是件与众不同的事。当时他觉得新闻界似乎存有某些偏见，对任天堂 这家日商公司特别挑剔。在许多报道中都加强对任天堂的负面报道，可是手 法却异常干净利落，一看就知出自行家的手笔。　　任天堂公司的行事作风是怀特以前从来没见过的，而它进攻美国的策略 与手法，自然也是他生平仅见。就拿游戏辅导员、杂志、商展，以及电视广 告等促销手法来说就让他叹为观止，他知道这些手法就是它能在美国开疆拓 土的最大原因。　　怀特发现任天堂的广告和其他公司电影中的广告手法如出一辙。另外， 他也注意到任天堂当时所打的广告都仅只针对软体部分而已，对于硬件部分 则不怎么作广告。怀特后来才知道这是实伸的主张。怀特对此深表赞同，他 说：“这是个由软体决定是否畅销的产品，因此，硬体的品牌及其程序就显 得不那么重要了。”　　　　他从 1987 年 12 月负责执行第一个广告制作起，就一头扎进这个领域。 为了工作，他在自己的卧房内装了一台显示器，一有空闲就仔细观看自己制 作的广告样片。　　尽管从 1987 年至 1990 年间，与任天堂一直合作愉快的二家广告代理商 制作出不少成功的广告，可是到了 1990 年，曼恩和怀特还是无情地撤掉这 两家公司。如此一来，这两家公司 2000 万到 3500 万美元的广告收入被活生 生地抽走。吃惊之余，他们急忙向怀特追问原因，设想到怀特只是轻描谈写 他说，“没什么！只是理念上的差异而已！”　　这两家广告代理商被撤掉以后，取而代之的是曾经代理过米勒啤酒与麦 当劳汉堡两家公司广告业务的一家芝加哥广告代理商，负责人名叫李奥·巴 涅特。　　一位产业分析师对任天堂突然换广告代理商的决定十分不理解，他说： “怀特他们在日本所搞的那套原封不动地搬来美国。随自已的兴趣好恶换人，事前一点迹象也没有。总而言之，赚任天堂的钱都要小心一点，他们最 后会让为其服务的厂商彼此斗争以削弱各自的实力，然后他好从中取利。有 人说任天堂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东方狼，会在你垮台之前把你给逼疯，逼你 不是跳楼就是投河或上吊。”不过任天堂有自己的解释，他说前面那两家广告代理商最近的广告一直以成年人为广告重点，这与公司的政策大相径庭。因为，多年来任天堂的广 告对象一直就是儿童以及十几岁的青少年。由于他们不曾体会过赚钱的辛 劳，所以花起钱来自是一片海派作风，况且，父母对子女是有求必应。到 1988 年初期，任天堂更明确了公司的广告对象为 6 岁到 14 岁之间的儿童或男性青少年，至于成年人以及年轻女性则是另一个市场区域，当然广告的手法未必相同。 接着怀特和曼恩觉得在美国要想贩售更多的任天堂产品，必须寻找另外一个相同年龄层孩童也都热爱的产品，二者一同销售或许成绩会更好。经过慎密的挑选，他们终于选出百事可乐。合作对象一经挑定，怀特就立刻前往 洽谈。　　其实百事可乐的销售推展部门早就研究过任天堂公司产品的市场，一见 怀特前来洽谈就立刻同意双方合作。于是，双方约定在该年的圣诞假期一起 在电视上展开密集的搭配促销活动。当时百事可乐是以其产品中的一种“软 薄卜荷”与任天堂的产品搭配，这种软包装饮料的销售对象是十二三岁的青少年，刚好与任天堂产品的年龄层相差不多。　　结束了一段电视促销宣传后一结帐，百事可乐共搭配销售出 100 万美元 的任天堂产品，而任天堂那儿共促销出 20 亿罐的百事可乐，这又强化了双 方合作基础。　　由于这次的合作十分成功，任天堂又决定寻找其他合作对象，好顺便拓 展他们成人产品的市场。不久，合作的对象就找到了，这次选中的是麦当劳。　　1989 年，怀特与曼恩联名签署一封信寄给麦当劳。此信中把公司的行 销计划与其政策详详细细地介绍了一遍。这家居儿童市场龙头地位的公司早 就对任天堂的“超级玛利第三代”久闻大名，再看看该公司一大堆的分析资 料以及与百事可乐合作成功的先例后，也答应双方的合作计划——在其各个店面推出“超级玛利享用麦当劳大餐”的活动。在这之前，环球制片厂那位受人尊敬的总裁汤姆·波雷克就主动前来见怀特与曼恩。原来，这家制片公司想在 1989 年圣诞节推出一部以电动玩具 为脚本的电影，他看中的对象正是“超级玛利”，另外他也知道任天堂那时 也正要推出这套电视游乐系统，如果双方合作的话，对彼此都会有好处。　　不久，任天堂就收到环球影片厂孝敬来的大笔专利购买费，遂正式同意 环球以这套电玩为脚本。曼恩为此还亲自跑了一趟，看看环球制片厂的拍片 计划。　　这部电影是在位于南加州的拍摄棚拍的。为了这部片子，环球影片厂又 押上 10 万美元做道具费与制装费。许多演员因为等拍摄时间，纷纷玩起当时还没销售的“超级玛利第三代”消遣，其中有些高手都宣称他们从没有玩 过这么棒的电玩，说它是当今全世界金棒的电玩亦不为过。　　这片子在 12 月初就已拍完，可以按原先预定进度于圣诞节在全美联映。 这时间虽然比任天堂计划的登陆日期要提早近 4 个月，不过能有威力这么强大的媒体做免费广告，任天堂实在应该偷笑才是。　　这部电影果然极为畅销，许多小观众大热情了，在戏院中不断地大声尖 叫：“?玛?利?欧?玛?利?欧?”顿时玛利欧也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 在这种风潮的带动下，“超级玛利”的销售要是不好才是怪事呢！后来，这 套电视游乐系统的销售金额高达 5 亿美元，创下历史记录。任天堂此时又推出另一套强势销售策略，那就是举办一个地跨三个大都市，时间长达 8 个月之久的全国电玩大赛。先在各区选拔区冠军，最后由全 体区冠军于 1990 年 12 月在环球影城参加全国大赛。1991 年也同样举办过 一次。第二年开春，任天堂又在 50 个大学的校园举办“任天堂大专怀电玩 大赛”，有人说这真是场集全国知识分子与精英的电玩大赛。艾尔·坎是位体胖、满头红发的家伙，他开了一家名叫“休闲概念”的专利公司。1988 年，当他还在柯立可公司任职时就认识了实伸，后来自己 开业后又跟实伸取得联络，实伸于是就把任天堂所有产品申请专利的任务交 给他办，同时还给他在市场上使用任天堂各电玩主角的权利，而专利费也是 按照一般市场的行情价，既没有超收，也没有短征。在他的规划下，许多电视节目、录影带节上纷纷以任夭堂各电玩为主或以其故事为背景，这对任天堂市场的开拓很有帮助。　　早在 1988 年秋未，任天堂的第一个电视节目“超级玛利超级秀”就已 经正式登场。1990 年深秋，电视节目中出现了一个名叫“N 上尉·电玩大师” 的节目。至于第三个电视节目“超级玛利的世界”则更为轰动，由于收视率 一直居高不下，所以该节目一连播出了好几年，成为美国国家广播公司周六清晨数一数二的节目。 任天堂趁机赚了不少专利费。不过，这却不是该公司的主要收入来源。在电视节目的刺激与带动下，任天堂产品的销路更广，间接地增加了他们各 个产品的销路，间接地扩大了他们各个产品的知名度。接着，各种玩具。T恤。衬衫、球具。茶杯等用品纷纷把这些主角印上，任天堂的专利费因此愈滚愈多。所以，要说电视节目的专利费并不是任天堂的主要财源也就不足为 奇了。　　有个在好莱坞制作卡通节目的家伙打了好儿个电话给实伸与怀特，表达 他想要制作一个卡通形式的电影，由一代影帝达斯汀·霍夫曼饰演玛利这个角色。达斯汀·霍夫曼经纪人麦克。欧维兹也来了电话，希望双方安排个时间见面谈谈。　　刚好任天堂的几个大头当时正一起出席在纽约举行的“任天堂怀世界电 玩大赛”，怀特在他住的那家大饭店里，首次和这位影帝以及他的经纪人见 面。双方谈了大约二个小时，主要讨论那部影片开拍的问题，由于影帝的孩 子也是个标准的任天堂迷，所以他一直希望自己能接下玛利欧这个角色。　　交谈中，怀特发现达斯汀·霍夫曼并不适合演这个角色，于是就借口要 上街购物而把二人打发走了。　　达斯汀·霍夫曼这张王牌碰壁后，好莱坞并没打消这个念头，后来由 20 世纪福斯公司出面，再度商谈双方合作事宜，结果仍不圆满。任天堂认为福斯公司并不了解他们电玩中的主角。后来又改由杰克·艾伯特与罗兰·杰夫 二人合组的光影公司出面洽谈。这家公司雇请曾替电影《雨人》担任编剧工 作的巴瑞·莫洛执笔写剧本，由于这是部大投资的强片，所以莫洛又雇请一 些剧作家帮他。至于导演团则是出身英国影视界洛基·摩顿与安那伯.简肯，而制片则是大卫·史得夫。　　不过主角这一职真是伤透了脑筋，愿意演的任天堂不喜欢，任天堂欣赏 的他本人又不愿意。任天堂只得又寻寻觅觅，其间有天王巨星汤姆·汉克同 意以 500 万美元的代价接下这个角色，最后任天堂决定与鲍伯·霍金斯与丹 尼斯·霍普等几位演员签下合约，双方保证这部影片预计从 1992 年 5 月开始制作，于 1993 年 5 月将这部电影准时向观众推出。　　曼恩认为电影这个媒体可以帮任天堂公司作免费广告，另外，歌星也是 这家公司眼中最佳的推销员。在几次促销活动中，曼恩推出了年轻人的偶像 歌手麦可·杰克森，凡是在电玩大赛中获胜的人都可以获得麦可巡回演唱会 的门票，这使得电玩销售量大增。根据伊利诺州三文治市政府在 1989 年所完成的一份调查报告显示，孩子从父母那儿拿来的零用钱或是自己打工所赚的钞票，大部分都孝敬给任天堂公司了。　　任天堂在 1988 年征服了玩具业——这个风险奇高但利润同样也是奇高 的行业。　　这个行业并不像一般人所想象的那么简单，除投入的资金多得足可以吓 退你外，往往也会因一个产品的成败而决定这个行业是大发利市或是关门大吉。一种玩具在开发阶段以及试验阶段往往要投下几百万美元，至于说后续 的工程——制造以及行销——则需花上几千万甚至几亿美元才得奏效。除了 一些玩具界的经典之作——如芭比娃娃或火柴盒小汽车外.其余的全像风一 样，来得快也去得快。至于说会不会流行则更是没人说得准，在玩具业里让专家们跌破眼镜的事多得实在不胜枚举，因此，几乎每个人都说这行业风险太大，千万沾染不得。 这个行业只有几家龙头老大占尽优势，几乎垄断了整个市场。在激烈的竞赛与严酷的淘汰下，这些公司往往已转了好几手主人。就拿汉斯比尔公司 来说吧，前前后后换过好几个主人，最后落在派克兄弟即肯纳玩具公司之手，这是 1991 年的事。新闻界在报道此事时会说：“真正的魔鬼克星加入战场了。”最后在和马泰尔公司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在电玩界拔得头筹。不 过为了争夺市场，大家都弄得精疲力尽，不但面临强大的债务与利息压力， 而且刚好又赶上经济不景气，为了节省开支大家都想尽办法，这也是为什么在 80 年代未以及 90 年代初，玩具业的研发经费几乎为零的原因。也正因为 如此，当时的玩具都毫无新颖可言，自然就失去了广大的消费者，所以，造成了这些小小消费者都投向任天堂怀抱里的原因。　　任天堂瓜分到的市场愈来愈大，其占有率也愈来愈高，到了最后，袁比 汉斯比尔与马泰尔这两家公司合起来都大。据统计在 1989 年的玩具市场中， 营业额共有 114 亿美元，其中任天堂就占了 23％。在全美最受欢迎以及销 售量最大的前 30 种玩具中，就有 25 种是属于任天堂和与其相关的产品，而前 10 名全部为任天堂所包办。这一时期，也正是任天堂缺货严重而其他厂 商的货却堆得满满的时候。　　当时实伸即使有三头六臂也不能满足如潮水般涌至的客户，到了圣诞节 前这个最热的旺季，各个零售店所卖任天堂的货一律全部售馨。害得许多公司或玩具专卖店的老板向曼恩不断地威胁，说有人要跳楼，有人要对任天堂 提出控诉，他们强调的只有一个重点，那就是任天堂这一家的产品会害得他 们整个店面倒闭。　　若说有人闹自杀有些严重，那为什么有人要对任天堂提出控诉？难道货 卖光了而导致缺货也犯法？原来，任天堂并非缺货，而是把货都供给玩具反斗城了。为什么他又厚此薄彼呢？原来这家公司早就看准了任天堂产品的发 展潜力，于是在它们预定于圣诞节推出的产品上做了大量的投资，当然，任 天堂有义务优先供货给玩具反斗城，难怪其他公司要叫苦连连了。据《财富 杂志》统计，在 1989 年圣诞节前一个月，玩具公司的存货要比平时减少近四成二。《金融世界》也说：“任天堂公司再一次地伸出它那无坚不摧的舌头，将美国玩具业大小业者的利润舔得精光。”第三节 电子艺术公司带飞
哈佛大学高才生，电子艺术公司总经理赫金斯被誉为“电 玩世界三杰”之一，他曾立下雄心壮志，以电脑打败电玩， 淘汰任天堂！可是，有一天，一位董事而无表情地通知他： “请你下课。”　　连接矽谷与旧金山的一条高速公路边有个占地三英亩的建筑物，远远看 去就像是间博物馆，不过，走进这座门前系满蓝丝带的建筑物一看，才知道 是家公司行号。　　一走进这家公司的二楼，就会发现有三个监视器，上面播放着当时最受 欢迎的电玩，如“生与死”、“詹姆士·庞德”等等。在进入这家公司创办人的办公室前，必须通过这一扇扇的电视墙。 如果你有幸走进去，就会在一个小办公桌后面看到一位名叫垂直普·赫金斯的家伙，他就是这家公司的创办人。乍看上去他一点也不像名商巨贾， 身上穿着孩子气十足的 T 恤与牛仔裤，发型也是流行的庞克头，不过杂乱得却活像东倒西歪的稻草。　　他看到陌生人会解释自己为什么在办公室前面装了一扇又一扇的电视 墙：“这里的日子太严肃、太枯燥了，经过这里正在播演的电视节目可以振 作每个人的精神，同时，也可以提醒他们不忘公司是做什么的！　　办公室的一边是个保龄球架，赫金斯一有空闲就玩上一会，另一边是美 国职棒的比赛日程表。光从这些摆设来看，任谁也猜不到这里竟是全世界数一数二的电脑软体公司。 赫金斯自幼在加州的芭莎锹长大，当时，他最快乐的时光无非就是手持电玩的那一刻。从读高中开始，他就可以设计电玩。当他就读哈佛大学一年级时，就模拟真正比赛开发出一套美式足球的电玩，生动逼真的画面与真实 的相差不远。　　赫金斯当时的理想就是将社会科学、电脑科技与电玩发展溶于一炉，而 实现这理想的最佳途径就是创立一家公司。因此，他在 1975 年就立下了这 个宏愿。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觉得当初这个理想是愈来愈难实现了， 不过，他还是不气馁，不灰心。赫金斯从哈佛大学毕业后，又到史丹福大学攻读企业管理硕士学位，毕业后进入苹果电脑公司服务，担任市场研究部门的经理。他进入公司的那年 也就是“苹果二号”问世的第二年，当时他是该公司的第 68 位员工，负责 拟定为该公司客户服务的事宜。在他的指示下，“苹果电脑”第一次对客户 开办了训练课程，不久，又订立该公司的邮购服务措施，使公司的产品销售量大增。　　他不但在销售方面在行，而且在开发方面也不含糊。不久，他又与一些 设计人员共同开发出“苹果电脑”的第一套文字处理系统“苹果书写”。这 是“苹果电脑”早期最令人关注的成就之一。他常说：“我不知道自己在当 时是担任什么工作负责什么业务的，但好象公司的每件事都和我扯上关系，说我是总经理亦不为过。”尽管当时“苹果公司”的名声已如日中天，但他觉得这家公司早晚都会有停滞的一天。因此，他在众人的一致反对下，决定激流勇退。1982 年 5 月，他以 28 岁的芳龄正式挥别“苹果公司。”不久，他碰上了在史丹福大学的同窗宝·戈登。自从史丹福大学毕业后，戈登就一直不停地换工作，后来跳槽到一家名叫山母的电子公司，担任产品 行销部门的经理。和赫金斯碰面时，戈登正在旧金山的一家广告公司服务。 戈登在服装仪容方面可说是和赫金斯呈两个极端。平常他的头发总是油 亮服贴地分梳于两边，那套衬衫与纯毛西装一看就知道是名牌货，再搭配上一条花花绿绿的领带，一条灰色条纹的西装裤与一顶黑色的大礼帽，让人以为他是位事业有成的名商巨贾。 赫金斯邀请戈登以及其他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们在自己的房子里开会，他在会上首先发言：“按理论来说，如果我们几个人现在开家公司的话，各 位看应该开家什么公司最好？”希望以此让大家冥思苦想一下，看看是否会有什么好点子出现。同时，他在会中也做了惊人的宣布，以前曾资助过苹果公司的约布以及华纳利的布希尼尔创业酱家唐，范伦提尼这次原出资二百万 美元，以协助他们出面筹组公司。　　会议结束前，大家有了结论：决定要往软体业发展，并且连公司的名字 也取好了——“惊奇软体公司”。后来，一家美国电影业者联合艺术家公司也参与了这项投资计划，大伙儿把公司改名为电子艺术公司。　　在苹果公司服务时，赫金斯就有了个体会，那就是千万别把那些最有创 意的开发人员提任主管或是负责行政业务，否则，他们最珍贵人创意一定会 被繁忙的行政工作给吞噬得一千二净。所以，他认为“电子艺术公司”应避 免这种事情发生，换言之，必须寻找出一个理想的方法来激励这些天资聪颖的人，让他们在不受外界的干扰下独立进行其开发工作。因为，他相信这些人是不用在后面督促或鞭策的，就像艺术家一样，自由支配时间和空间搞创 作。赫金斯仿效好来坞流行的那一套制度，与软体设计人员签下了合约。不过，他却听任这些设计人员以自己的工作方式工作。绝不横加干涉。戈登这 时也发挥了他在广告方面的才华，频频将这些软体设计人员的照片刊登在各 个媒体上。不久，大家都知道有家名叫电子艺术公司的软体公司旗下的模特 儿各个都是漂亮。英俊的一群。最后，索性把他们的照片给绘在电脑光屏上。　　赫氏的十分有创意，不会被一些世俗的规定所牵，甚至在做礼拜的同时 会顺便在教堂里听业务汇报，因此，在旁人的祈告声中牧师仿佛听到这群人 在吵架??。有时他为了要让一位员工从某一书本中学习到工作方面的技 能，他会让员工那个月什么事都不要做，这名员工除了午餐以外，就必须在 公司里看书。有时公司里某位负工有了杰出的表现，他会把其叫出去亲自嘉 奖一番。每到年终之时，他都会选出一位公司该年度最有价值的员工以及一 位表最杰出的人员，亲自奉上个超级大红包。　　电子艺术公司的第一年就有了很好的成绩。他们第一个自行开发出来的 电玩“电影院”的销售额让不少人跌破了眼镜。可是，赫金斯却并不怎样满 意。他认为如果行销网弄得更好的话。销售数量还会再增加一倍。为了弥补 在这一方面的不足，他聘请了另一位也是史丹福大学毕业的拉瑞·保比斯特 提任行销副总裁。保比斯特的履历表一拿出来十分吓人，他曾担任过“货可彩电”公司的销售经理，在来电子艺术公司报到之前也曾经在娇生公司的主管位子上待过。他一进电子艺术公司就仿照唱片制作公司的办法聘请了许多行销方面的高手，同时又与其他专搞行销的公司签下合约，不久业务量就增 加了近三分之一。不久，电子艺术公司的员工人数就扩编为 30，此时的市场己不局限在美国，世界各地都有该公司产品的足迹。当时该公司的三位指定发言人一赫 金斯、戈登与保比斯特—已被电玩男士称誉为“电玩世界三杰”。　　该公司的电玩大约可分为二种。第一种是和历史上的名将与著名战役有 关，如“已顿将军对隆美”，第二种是和各种运动有关的电玩，有人说这是和赫金斯热爱各种运动崇拜那些运动明星（据他的秘书说，他平常最崇拜的人就是 NBA 波士顿塞尔提克队的“大鸟”拉瑞·博得与芝加哥公牛队的麦可·乔 丹）有关。其实，该公司最爱欢迎的电玩也就正是这一种。许多人本来不清 楚美国足球的各个明星人物，但自从名叫约翰·麦登的明星成为该公司某电 玩系统的主角后，他工刻成了家喻户晓的英雄人物。值得一提的是当这家公司还没浮上台面时它和运动员的签约金者十分小几科，比如说在美国职业篮坛上灸手可热的巨星厄文斯当初和该公司的签约 金仅为 2 万美元。不过当该公司的名气愈来愈响亮后，以后签约的纲球巨垦 麦诺就不客气地将签约金提高为 35 万美元，而该公司还是眉头不皱一下地 付清了。赫金斯知道，自己在公司里所做的一项最成功的决策就是为许多不同的电脑设计软体程式，从苹果二号康梦达的“六四型”电脑，相信日后的个人 电脑一定会大行其道。因此，在每个人都赞美任天堂的成就之际，赫金斯并 不看好他，认为任天堂早晚有一天会被时代所淘汰。　　由于他坚信电脑是万能的，所以他也坚信以软体磁碟片为主的电玩是未 来的主流。虽然后来他也慢慢地了解电玩在美国社会受欢迎的程度，但他一直相信电玩在电脑上玩已成了一股无法遏止的洪流。换句话说，他一直坚信 电脑将来一定会成为全功能的机器，不但办公室处理公务要用它，就连下班 放学后的消遣娱乐（打电玩）也离不开它，真可谓是一机多用。　　不过，他这回却看错了。大部分买电脑的人都只是应付办公室的公事而 已，很少用它来从事消遣娱乐。就是说消费者在休闲时间内都想尽可能的离开电脑，尤其是那些孩子更是如此。从该公司所做的一项市场调查中也发现， 当孩子的父母、师长一致希望他们多多认识电脑之际，他们却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任天堂的电玩比电脑有趣多了。　　想当初大发明家瓦特曾预言：将来每一个家庭都有一个大马达来转动所 有的家电用品，从洗衣机一直到烤箱等家电用品都会和这个大马达相连。万万没想到后来的发展却不是这样。由于科技的发展与马达价格的日趋便宜， 以致使所有的家电产品都有自己的专用马达。而赫金斯的想法——认为每一 户人家都有一台大型电脑来控制一切——同样也和瓦特一样有误。由于微处 理机的日趋便宜，每种家电都会有自己的微处理机，根本就不用大型电脑来操控。　　就这样赫金斯押锗了宝，这一着害他险些失去江山。在 1989 年该公司 一次高层主管会议上，当一些财务顾问围剿他时，气得他立刻脱下鞋子在桌 子上猛敲，和前苏联赫鲁晓夫在联合国大会上的举措如出一辙，因此也有人 戏称他为电子艺术公司的赫鲁晓夫。面对公司的摇摇欲坠，赫金斯又决定拓展海外分公司的业务。他先后在英国、日本成立分公司，接着又打算在法国及澳洲成立分公司。不过由于拓展的速度太快，日本及法国这两家分公司先后宣布倒闭，而英国与澳洲两处 也在风雨飘摇中。在错误的决策接二连三地出现后，该公司终于尝到 6 年来 第一次亏损的滋味。于是董事会决定把始作俑者赫金斯给逐出权力核心，一 位董事面无表情地通知他：“你已经没有资格再继续经营这么大规模的公司， 所以请阁下下课。”　　赫金斯这才知道大势已去。不过他一直坚信自己会将电子艺术公司带到 一个每年获利一亿美元的新境界，而目前所最欠缺的只是时间而已。不过， 现在已时不我待，公司的董事会也不会给他机会了。因此，自从上次会议时 以皮鞋敲桌而震惊全场后就一直沉默的他流下了热泪，凄然说道：“好！那 你们认为我应该如何？”　　那位董事十分同情的他处境，答应回去再向董事会替他说情，不久，他 就重新站在董事会上提出电子艺术公司今后的备项发展计划。不过，董事会 除了对其中一项有兴趣外，其余尽皆摇头。这一项就是让该公司及早打进电 玩业的市场。一位资深董事说道：“这个市场大得你无法估计，顾客多得尽 你一生之力也开发不尽。”　　现在，赫金斯终于认识到自己过去的错误，看来，现在该是迎头赶上并 一赎前过的时候。不过，要想进入这一行有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为了要和龙头老大任天堂合作就必须要订大量货，而存货的风险因此相对增加。解决的办法就是以 大量的资本做后盾，否则一定撑不下去。1990 年 8 月，一份《商业周刊》上的标题印着一行醒目的大字：电子艺术公司会天蚕再变或是就此一蹶不振么？文中暗示这家原来朝电脑游乐系 统发展的公司打算以八美元一股的价格公开上市。有了这些资金作后盾，电 子艺术公司可慢慢实现他们的理想了，他们向任天堂下的第一批订单就值400 万，约是该公司磁碟产品中所有成品存货的总金额，而且全是一种电玩， 风险可谓空前的大。　　其实，电视游乐系统和电脑游乐系统有很大的差别。过去电子艺术公司 的设计人员一直从事较为复杂的电脑游乐系统，而且业务对象也是以成年人为主，但现在却要改弦易辙地以服务于那些十二三岁的小孩为主，这怎么不 叫他们感慨呢。其实并不能怪他们这么想。因为他们使用的都是十六位元的系统，还有十六色、高解析度的 ECA 与 DCA 型显示器，以及容量高达 640K 的随机存取 式记忆体，每套电脑游乐系统光是指令就高达 32 个声道以上。不过自从改 变为电视游乐系统以后，不但一下子改变八位元的系统而且随机存取式记忆 体的容量也变成了 128K，当然，色彩变少了，解析度变低了，容量变小了，而处理速度自然也变慢了。 虽然刚开始有些不适应，但不久就习惯了，尤其是那些年轻一辈的设计人员，更是从此沉迷于任天堂的电玩世界中而无法自拔。　　就拿该公司最有名的设计人员小板麦克来说吧，他的办公桌后就是一连 串的电脑游乐系统与电视游乐系统，表面上看去就像是美国太空总署的发射 控制中心一样，书架上还堆满了英、日文的各种书籍。看来，电子艺术公司 的设计人员要“临老八花”——在电脑游乐系统打滚这么多年后又决定开展自己生命的第二春。该公司另一位甚有名气的设计人员则是一位名叫威尔·哈佛瑞的年青人，他在 16 岁时就白手起家，创立了一家公司世居加州佛斯特市，是学校 以及童子军队里的荣誉学生。自从接触到“苹果二号”后就一直想为它发展 出一套音乐教学程式，而且从此以后，他就绝口不提以前的那个志愿——职 业美式足球明星了，全心全力朝着这个理想前进。进入电子艺术公司后，他 的理想终于获得实现。而且，他的这项成就还上过 1983 年的（时代杂志）。 在电子艺术公司全体员工的群策群力下，他们破壳而出了——从过去模 样丑陋的蚕宝宝一跃而成为色彩缤纷的斑蝶，不但克服了转型期的痛苦，业 绩也开始扶摇直上，以前一直对赫金斯颇不理解的那些董事们如今又个个转变了态度。 就这样，电子艺术公司的电脑游乐程式的重要性愈来愈低——由过去占软体销售总额的 93％落而成为 66％。　　1989 年虽然经济不景气，可是业绩还是上升了 13％，在营业额逐渐上 升的情况下，其电视游乐系统的份量已愈来愈重。　　上市一年后，其股价已比上市时提高了四倍多，达到每股 35 元的天价 区，到 1991 年底，该公司的税前纯利己增长了 34 倍之多。　　1990 年 12 月，赫金斯将公司日常性管理工作交给了保比斯特，而戈登 也担负起更为重要的角色，接班安排完成后，他就把自己升任为主席。1991年 6 月，（纽约时报）曾经对他作过专访。电子艺术公司其实只是和任天堂合作而获利的无数家公司之一。到了1991 年，和任天堂签约的公司已有 100 多家，大多数都营运得很好，自然 也对任天堂言听计从。不过，只有一家公司例外，他们老觉得任天堂管得太 多，管得太宽了，他们决心撼动这棵大树。第八章 百变任天堂
第一节 毒辣的任天堂 “你被我们告到法院了，请回去准备交纳败诉的巨额赔偿吧！”藤森公司总经理冷笑着对实伸说。气急败坏的实伸立即召集高层干部会议。于是一场封杀藤森的恶斗开始了。 顿时电玩界的两头恶虎昏天黑地开始了角斗。　　任天堂的垄断和霸道，深深地刺激着美国电玩业另一大公司——藤森公 司总裁中岛，他的心在隐隐作痛，他的牙咬得格格作响，他决心走上电玩竞 争的擂台，用他有力的双拳把任天堂这个超重量级的霸王掀下擂台。早在 1986 年，藤森公司与任天堂商谈签约享宜时，中岛就问了对方一个问题：藤森公司可否不经过任天堂而制造。销售可在任天堂的家庭电脑上 玩的电玩？任天堂的律师回答：只要在不侵犯到该公司专利权或版权的情况 下，藤森公司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这也就是说藤森公司只要开发出一种能 破解对方安全系统的晶片即可。按照消费者的立场来看，他们才不管藤森公司是不是得到了任天堂的授权，只要好玩又便宜的电玩出现他们就会要，自然也不在意它到底是任天堂 还是藤森公司发展出来的。中岛手下有一组能干的工程师，在分析任天堂的 安全系统之后，发现在软体与硬体中的安全晶片都是有特定规格的，而且有 某些关系性。换句话说，只有这二个晶片凑在一起，整个家庭电脑系统才会开始运作，如果缺少任何一个就无异是废铁一堆。　　藤森公司的工程师们一直想复制这些安全晶片，不过都担心到最后免不 了失败的命运。一位以前在华纳利时代就开始钻研的老将唐·麦卡锡沉重他 说：“除非此事特别有利可图，否则我建议公司马上中止这方面的研究”。 当然这是特别有利可图的，所以公司高层决定还是继续进行仿制工作。不过，要干得神不知鬼不觉。　　任天堂当初为了这套安全系统付出了数不清的心血，1985 年终于成功 地为这套技术申请了专利。在这专利文号为第 479.9635 万号的专利核准书 上，美国专利局开宗明议的就在上面说：“此系统旨在防止非法使用。非法 盗录??”至于启动这两个安全晶片运作的电脑密码起先井没有申请专利。不料，任天堂的一位专利代理商在马里兰州多佛市美国专利总局的文件储藏库中，发现了这套电脑密码，于是立刻建议林肯同时也为这套密码申请专利， 否则就有可能被他方盗走密码。虽然该总局严格限制陌生人进出该储藏库或 携带出其文件。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多一分防备总是好的。　　不过问题又来了，任天堂申请这两套安全密码专利的详细文件是被严密 地锁在专利总局的地窖中，一般人是绝不可能盗取的。但是，如果有人不顾一切后果蛮干的话就有成功的可能。为此林肯还特地跑了一趟美国专利总 局，结果发现那儿的地窖门禁森严，要是不懂密码而乱闯进去，这地窖的大 门就会立刻全面封死，里面的歹徒即使插翅也难飞走。　　藤森公司于是找其它方式下手。1 月 28 日，也就是任天堂与中岛签下 合约的第 10 天，据说一位专利总局的员工将任天堂的秘件藏在手帕内，交给一家维吉尼亚州某律师事务所的员工手中。不久，这分文件就辗转到了藤森公司。此时的任天堂还被蒙在鼓里。　　一直到了两年以后，也就是 1989 年的 11 月，任天堂才发觉情况不妙， 于是立刻到法院控告藤森公司仿冒。虽然藤森公司坚决否认自己仿冒，可是 法官依然驳斥了辩方所述的证词。判决后藤森公司经理艾尔得林对蜂拥而上 的记者们大声地叫屈，坚称自己的行为合法并警告要予以上诉。　　事实上，那份秘件自从由马里兰州美国专利总局那名职员的手中偷窃出 后，就一直深锁在藤森公司位于矽谷的研究中心的保险柜中。研究中心是在 总部大楼的最里面，一向隐密性高，不易为外人所知，而且周围被重重的白 杨树和桦树挡住，谁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有什么秘密。　　经过一些时日的研究，终于成功地复制出那两个安全密码。藤森公司总 部欣喜若狂。　　其实只要那密码拿到手，复制晶片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就像拚凑 儿童小玩具一样简单——只要按照说明书所说的方法去做即可。为了表示这不是模仿任天堂，这些聪明的工程师当然做了番修改，消费者只要把藤森公 司的卡带插在家用电脑上，再打开电视荧光屏的开关，就可以看到斗大的“藤 森”字样，接着就可以尽情地玩它一个天昏地暗了。　　1988 年 8 月的一天，当中岛在实伸的餐会上和对方不欢而散时，藤森 公司已经大量生产自己的卡匣了。同年 12 月 12 日，藤森公司写了诉状到旧金山的地方法庭控告任天堂垄断市场。在诉状上藤森公司理直气壮地说道： “过去这些年来，任天堂一直运用其安全晶片的技术垄断市场，以防止所有 的竞争者——包括藤森在内的公司和他们竞争，任何厂商只要触犯其利益， 必遭其驱逐出市场的严厉报复。我们可以这么说，这套安全系统是排除一切竞争对手。实现其垄断市场这一目的的紧箍咒。”　　法院判决书下来了，判决任天堂的这种行为的确干扰了市场机能的正常 运作，并指控任天堂控制供货数量与价格达到了垄断整个市场的目的。欣喜 若狂的藤森握紧双拳，再次出招。　　次日，藤森公司公开宣布他们已经成功地研发出一套新式晶片，可以破 解任天堂的安全系统，并声称要和任天堂展开激烈的竞争。　　就在藤森公司公开宣布这件事的前一天晚上，任天堂美国分公司举办了 一个规模空前盛大的圣诞舞会。一桌桌新鲜的烤牛肉与火鸡任凭君食，一瓶 瓶威士忌与香摈任凭君饮，每位员工携家带眷在嘈杂的摇滚乐声中闹了个通 宵。第二天一大早，当每个人都酒醒准备回家呼呼大睡之际，一位公共关系部门的员工紧张兮兮地叫住了林肯“你大概不相信这档子事??不过你??你一定得来听听??藤森公司刚才举行了一个记者招待会，宣布他们已成功 破解我们的安全系统，从此以后就可以不必经过我们的核准就能生产与我们 家庭电脑相容的电玩了。??而且??他们还要控告我们违反《反托拉斯 法》，要求我们赔一亿元美金。”林肯立时慌了手脚，他随即打听到在记者招待会上，藤森公司的伍德慷慨陈词：“谁赋予了实伸、林肯与曼恩这批人权力让他们来决定美国大众什 么软体能买或什么软体不能买？”　　当林肯把这坏消息报告给实伸时，他差点把隔夜的酒都吐出来。当然， 脏话也就毫不顾忌地出笼：“这些婊子养的到底要干什么？”二人想想中岛在这几次高尔夫球友谊赛中频问有关任天堂的营业情形时，不禁恍然大悟：“原来我们被人耍了！”　　传真立刻在太平洋两岸忙碌起来，山内溥只有一个指示——为了让藤森 公司停止这项不友善的举动，任天堂付出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实伸、林肯与曼恩三个人立刻聚在一起，讨论如何走这下一步棋。三人一致同意必须立即作出明快而果决的反应，以阻止零售商从藤森公司那里进 货并严防各签约厂商撕毁合约，这样，任天堂的损失就不会太大。另外一项 亟待解决的问题就是要查出藤森公司破解安全系统的真相，林肯说：“他们 借着和我们签合约的时候趁虚而入。”那次记者招待会一开完，中岛立刻打电话给实伸：“我猜你已经听说是怎么回事了吧！”接着又说他已经把这件事告到法院了，不过为双方的利益 着想，他建议两人先碰个头，看看有没有和解的可能。　　第二天一大早，二人就在西雅图国际机场里碰头，实伸十分生气地想听 听中岛对这件事作出何解释。中岛显得有些紧张，也有些忐忑不安。他告诉实伸自己只是一向反对任天堂所采取的那种不顾别人死活的策略。最后，他提出自己的折衷方案，那 就是双方的合约一切照旧，而且藤森公司愿意主动撤回起诉书，但实伸二话 没说就走了。　　回到公司去后，实伸告诉林肯刚才对方所说的话。林肯摇了摇头，并叹 口气说道：“我现在真想抓住中岛仿冒的把柄在法庭中狠狠教训这小子。不过，我不明白，中岛为什么敢在你面前耀武扬威的？” 实伸自我解嘲地笑笑：“这也难怪，谁叫我一付弱不禁风的阿斗相，怎么看也不像是虎虎生成的山内溥大将的女婿，而他也自认为是个强人，所以他一定认为我是好欺负的。” 林肯笑了笑：“我敢打赌，你一定没听说过美国的一句俗话：‘老虎会不动声色地将你撕成碎片！’” 几亿美元的市场抢夺战终于爆发了。藤森公司竭力推销其不被任天堂认可的电玩，而任天堂千方百计加以围堵。因此，就像《圣经》故事里的牧羊人大战非利士巨人格莱兹一样。这一仗，藤森公司打得好生艰苦。 同时，任天堂拿着一大迭状子立刻反控对方，指控藤森公司非法盗用专利权以及非法贩售未经核准的电玩，同时，还指控他们违反了《反敲诈、行 贿法案》。这两家公司之间官司的缠斗立即引起美国新闻界的高度关注，《纽 约时报》、《华尔街日报》等几家大报纷纷予以报道。　　上诉法院只是任天堂展开反击行动的第一步。不久，中岛就接到了一个 通知，对方是 1989 年 1 月世界消费性电子产品大展的主办单位，他们婉拒藤森公司参展。在那次展览上，规模最大、投资最多的公司行号就要算是任 天堂了。观众在很远处就可以看到它那占地四万平方英尺、黑色背景且耸人 听闻的叫作“死亡之星”的高科技展示现场。里面展出的尽是任天堂本身以 及其签约厂商的产品，而和他打对台的竞争者藤森公司则被彻底驱逐于场外。　　任天堂的董事们决定继续勒紧藤森公司的脖子，向各零售店出面游说， 还写了封情深意挚的信给每个店面，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里面暗含恐吓， 谁要是敢违法贩卖藤森的货，任天堂一定追究到底，绝不善昙干休。　　1989 年 1 月 24 日，任天堂公司的约翰·柯比亲自写了封措辞委婉的信 给玩具反斗城的主席拉隆鲁斯：“如果贵公司胆敢贩售任何侵害到任天堂专利权或不合法的产品，本公司将不计一切代价在法庭以及其它场合中讨回公道。”　　6 天以后，玩具反斗城一点回音也没有。柯比又写了封措辞更强的信， 劝拉隆鲁斯不要再与藤奈公司往来。拉氏在权衡轻重下，自然无异议地遵从。 至此，藤森公司的货已被这家全美最大玩具专卖店封杀了。　　1990 年 4 月，《美国律师》刊登了一篇对柯比的专访，上面提到玩具 反斗城在表示屈服后，柯比又发了份电传给拉隆鲁斯：“从来信中知悉宝号 已立刻将藤森公司的货全部从货架上撤走，不过为了证实此点，我会在今天 下午 4 点拨电话给你以查证此事。不消说，我们也会自行派人在贵宝号各个 店面加强调查，如果下午五点以后还发现有一件藤森公司的货，那么就别怪 我们公司不客气。”　　藤森公司起初在销售上还颇有收获，不过随着任天堂日益激烈的封锁， 中岛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他事后回忆：“在任天堂强大的压力下，这些厂 商不得不慢慢地屈服，即使像玩具反斗城这么有实力、有后盾的公司都不敢 多置一言，那其它的零售商又怎敢不听话。”艾尔得林不得不承认任天堂的 封锁招招都是见血封喉。一位任天堂的业务代表面无表情地对零售商说道： “我们只支持任天堂的人，实在不高兴你们在店面公开贩卖藤森的货。”　　又过了一些时日，艾尔得林把全国最大的 15 家零售商找来，大家齐聚 一堂听他大声疾呼：“我们为什么不能坐下来谈谈下一季藤森产品的销售事 宜？??我想听听你们需要进多少藤森的货。”不过到会者个个禁若寒蝉。 不久，他们就接到任天堂的指示——连和藤森见面都不准。大家虽然知道任 天堂的手断不合法，却无可奈何。　　电名世界玩具公司也是家规模不算小的玩具零售店，旗下拥有 328 家店 面。该公司主席艾尔于 1990 年在法庭上作证时指出，任天堂的确使用种种 不太光明的手段威胁各零售店不得摆设藤森公司的货。他是少数几个肯仗义 执言的人，同时还公开承认藤森公司的产品确实是受消费者欢迎的，无奈因 被任天堂封杀而无法大量推出贩卖。　　但同年 6 月，他在接到一封来自任天堂的威胁信后就回了封信给柯比， 答应要与任天堂站在同一条线上，以共同对抗藤森公司。又一名肯说实话的 厂商被任天堂收服了。　　另外有一家名叫艾美斯百货连锁店的公司贩卖藤森公司的产品。该公司 旗下拥有 461 个店面，每年光是靠卖任天堂的产品就有 1000 万美元的生意。 不久，它的副总裁史塔特·吉斯勒接过威胁信后立即给林肯写了封措辞肯切 的信：“我们珍视与任天堂的友谊，绝不会做出伤害双方良好关系的事。” 在这个时候，位于旧金山市的北区加州法庭举行了一个听证会，由美国 地方法院的法官费琳·史密斯主持。藤森公司在听证会上否认该公司的晶片 是仿制任天堂的安全晶片，不过，这位女法官拒绝申辩，并指出这两种晶片 间相似处实在是太多了，言下有指控藤森公司仿冒的嫌疑。不久，她的正式 判决书下来了——藤森公司败诉。也就是说从即日起它必须收固在各零售店 推出的产品，而另一方面，任天堂公司有权以各种方式推销其公司的产品。 各厂商们眼睁睁地看到一家好不容易公开站出来与任天堂对抗的公司就这样壮烈成仁。　　早在 1989 年初期，藤森以华纳利电玩公司的名义去法院按铃控告任天 堂，指控任天堂的许多产品都有侵害到华纳利专利的嫌疑，艾尔得林在文件 上说：“任天堂就是靠仿冒这些专利才得以生存下去的！”　　　　当然，华纳利电玩不是唯一控告任天堂侵害其专利的公司。一家叫美格 伏斯的公司以及另一家叫艾尔帕斯电脑的公司也都先后对任天堂提出控诉。 被他们指控违法的电玩系统超过 150 个，官司也一直打到 1992 年还没有结 束的迹象。　　任天堂又不是铁打的，自然对这些控诉需要花更大的心力去摆平。尤其 是对藤森那一役，对方已摆明不惜牺牲一切的决心，虽然到最后还是任天堂 获胜，但付出的代价已是该公司历年来最高的。其他和任天堂在法庭内兵戎相见的还有最后买下华纳利联合公司的垂米尔。自从垂米尔与其子山姆分别出任该公司的主席以及总裁以后没多久，就 上法院控告任天堂公司违反《反托拉斯法》，当然也一并要求 1.6 亿美元的 赔偿，另外，他也指控任天堂与各厂商之间所签订的合约已构成不公平的贸 易障碍，受害最严重就是像他们这种硬体制造商。林肯向新闻界提出反驳，说垂米尔的这些指控毫无根据；除了暴露出该公司缺乏竞争能力外还能说明什么？最后他强调任天堂根本不愿意和这等角 色打官司以免为对方造势，他说：“我们只要质问他们在 1985 年时，华纳 利是怎样排除异己以维持其在市场百分之百的占有率就可以了，我相信他们 届时一定哑口无言。现在我们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他们要检讨的是华纳利这几年为何维持不住原有的优势？”　　光是垂米尔的这项指控，就让任天堂付出了将近 5 亿美元的惨痛代价， 然而，垂米尔的牺牲却更大。在审判时，实伸曾亲自偕同公司的律师们到旧金山法庭应讯。当时的法官依旧是费琳·史密斯。那天实伸穿件正式的深蓝色双排扣西装，在被告席 上仔细聆听控方律师提的质问：“有人说若是电玩零售店摆出华纳利与世嘉 的产品，你们就会撤柜，甚至还要与对方对簿公堂，请问阁下这是真的吗？”实伸回答的声音比较小：“我敢说这绝对不是事实！” “任天堂是不是告诉和你们签约的厂商，说他们只能为任天堂销售电玩？”对方律师又毫不放松地继续追问。 “不！”　　“任天堂有没有告诉他们，若是他们的电玩可以在其他厂商开发出来的 硬体上玩的话，他们就要受到你们最严厉的惩罚？”“没有！”“任天堂在晶片缺货时故意减少各合作厂商的晶片供应量？” “绝对没有！” “有没有威胁过主办商展的单位，要他们刻意取消某些特定厂商的参展资格？” “没有！”“有没有威胁过??” “没有！没有！”　　在官司缠身期间，公司的杂志《任天堂的威力》自然发挥了为公司辩护 的功能。这些资料都是公司律师提供出来的，再经堤尔丹整理在这份杂志上 发表。她曾私下报怨道：“这些日子我们每个人都好象脱了层皮似的，整天 焦头烂额??”1990 年，任天堂光是法律费用就高达 2O00 万美元。虽然为数不少，但与庞大的销售金额相比仍是九牛一毛。中岛在 1991 年曾说道：“任天堂那一年的营业额就高达 10 亿美元，这点费用又算得了什么？他们为了要摧毁 我们，什么样的惨痛代价都会不吝惜地付出。”丹尼斯·伍德声称，这个官司差点让藤森公司破产而永远翻不了身，不过在中岛的苦撑下，公司还是挺了过来。为了生存。他们自然要上诉，不过 在上诉期间它要求法官先解除以前规定它不准开发、贩售其产品的禁令。1991年 4 月 11 日，史密斯法官答应先解除这项禁令，到上诉判决时再决定是否 仍要执行，终于让藤森公司有了喘口气的机会。不过这时间并不长。一年以后，也就是 1992 年的 12 月，藤森公司的上诉被驳回，此项禁令因此仍要实施。　　一贯刚强的中岛终于瘫倒在地，泪如泉涌。面对行将倒闭的公司，他仰 头长啸，壮怀激烈，唏嘘不已。　　第二节 宽宏的任天堂
美国国会对任天堂展开了调查，美国司法部、联邦贸易 委员会、新闻界、人权委员核心会等都对任天堂发难了，闹 得惶惶不可终日的总裁山内溥和实伸差一点儿让任天堂撤出 了诱人而又险恶的美国。1991 年底。，《华尔街日报》上赫然登着一篇文章： “警告！你家的孩子可能会被一家以剽窃侵害等犯罪行为为乐的公司所毁，别以为他们才四五岁就掉以轻心，当然，能让他们政弃多年收看电视的 习惯也非等闲之辈，他们是玛利欧以及种种电玩的迷人主角。”　　至于这家以犯罪为乐的公司则是任天堂。大家之所以对它成见如此之 深，大概就是因为它是家日本公司，且其发迹是靠着践踏所有美国同业的血迹而得以有所成的。?? 一时间，任天堂被推上了波峰浪尖，成为众矢之的。原来，那些曾经与任天堂逐鹿中原的竞争者一个个被它赶出市场后，无不怀恨在心，并一直思 想报复或扳回劣势，上诉法院只是他们手段的一种，至于另一项更厉害的武器则是向国会里那些有立法权的诸公们施压。至于控诉任天堂的内容说起来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奇怪，因为那都是些老生常谈了——不是无法让美国厂商 在公平的环境中自由竞争就是该为美、日两国间的贸易逆差负责。在美国独享成功甜美果实的任天堂，其掌门人竟是美国人民最不信任、最仇视的日本人。一些美国人民痛恨日本人在军事侵略美国不成后又改为更 严重的经济侵略。因此，无论是国会中的参、众议员，还是美国司法部、联 邦贸易委员会等组织，无不把精力集中在任天堂身上。　　不过，愈来愈多的美国人开始相信游戏已经结束了。换言之，他们已经 失败了。日本凭其优势条件大举进入美国本土，不但桥头堡已经稳固，而且 还在登陆后步步进攻。把美国渐渐逼人死角，甚至连负隅顽抗的条件都没有。 被日本侵犯的行业难以数计，其中尤以电视游乐业受创最重。换言之，侵略 者已经成功地征服了每一个家庭的起居室，以及他们的每一个孩子。这个行 业在 1992 年的年产值等达 55 亿美元，几乎全是任天堂的天下，只有少数规 模小得可怜的公司和它竞争。说也奇怪，连这些竞争者也是清一色的日本厂 商。或许有天真的美国人会问：“那些美国厂商到底到哪里去了？”　　国会议员也渐渐发现任天堂自从登陆后已席卷愈来愈多的美国市场，不 单是小孩子这个市场，甚至一向属于爱波蒙或苹果电脑的地盘也有可能被任 天堂践踏。因此，国会山庄的那些大员们经过几次关门秘密讨论后，一致谴 责任天堂的产品，说它们正像《木马屠城记》里那个暗藏无数战士的大木马 一样，被特洛伊人（这儿换成了美国人）拖入城里（这儿换成了美国）后就倾巢而出地“屠城”（这儿是指席卷整个美国市场，以及奴役所有美国孩子）。这些议员们认为任天堂这种表面是玩具但实际上都是电脑的产品正是造成美 日贸易逆差的罪魁祸首。　　看样子，任天堂成了美国人出气的目标，也成了美日两国贸易失衡的替 罪羔羊。1992 年初，任天堂买下了西雅图一支名闻全国的棒球队——水手队。瞬时之间，以前在美国人面前默默无闻的山内薄也顿时成了美国人茶余饭后人人争相传诵的人物。不但其事迹上了各报的头版，而且也引起了不少美国 人对这位神秘人物好奇、愤恨、羡慕兼而有之的复杂情绪。不过很不幸的是就在山内溥宣布要买下这支棒球劲旅之际，也就是日本国会议员公开指称美国工人最懒惰的同一礼拜。这项交易瞬时之间成为众矢 之的，许多爱国的球迷都高呼棒球是美国的国球，怎可轻易让日本人给买去？ 如果现在让他们得逞，那下一个目标不就是洛克斐勒中心或自由女神了吗？ 他们认为此举不但伤了美国人的心，也助长了对手的气焰。转瞬间就到了美国四年一度的大选年。而任天堂公司也不可避免的成为美、日两国政府间的烫手山芋，或是成为被双方踢来踢去的皮球。美国职棒 联盟的主席费·文森抱怨说情况已经有些失控了。西雅图的人为了不让水手 队被日本人抢走，对山内溥漫驾侮辱的有之，对实伸大声疾呼的有之。因此 文森特别提出警告要任天堂密切注意这种情势的发展。另外，任天堂也成为国会山庄与新闻界密切注意的对象，许多议员助理以及新闻记者一致认为任天堂大概要付出可观的代价才能摆脱此事的纠缠。 一位参予国会调查任天堂工作的调查员坦白说道：“在我们国家发生这种事， 实在是非比寻常。”　　对任天堂展开围剿的动作其实早在 1989 年就已经展开。当时藤森公司 一行人赴华府参加由国会议员召开的一次听证会，在会中他们极力谴责任天堂公司违反《反托拉斯法》。当时这项听证会是由俄亥俄州选出的众议员丹 尼斯·厄哈待所主持。他是个共和党人，对任天堂以前的作风——减少货源、 哄抬价格——早已心生不满，听到藤森公司一行人要求对任天堂公司展开调 查，忙不迭地答应。据林肯调查后指出，藤森公司一帮人还找了他们那一选区的国会议员汤姆·坎贝尔，而坎贝尔与厄哈特堪称莫逆，二人若是联手起来，任天堂恐怕无法轻易摆平。 藤森公司总裁艾尔得林与伍德成了那次听证会上的明星证人——因为只有他们两位敢公开出来作证。其余证人怕任天堂报复，都坚持在不公开以及不录音的情况下才愿出来作证。会冲他们一致认为任天堂违反了《反托拉斯 法》，而法律也任由它逍遥，终于成为一个尾大不且独占市场的“巨兽”。 当时，身兼主席的厄哈特也趁机火上加油，指示这案件与 1969 爱德蒙被控 的案简直是如出一辙。　　林肯一直到这项听证会接近尾声时才得知讯息，当时正是 1989 年 10 月， 他正在多伦多参加一个鸡尾酒会。当软件出版协会的主席在握手寒暄并问他 是否知道这事时，他才大梦初醒，知道任天堂的案件已经引起国会议员们的 注意了。　　两个礼拜之后，他赶往华府，与著名的说客唐·马塞见了面。马塞在一 家专搞国会关系的公司内任职，职务是副总裁，也是任天堂所“养”的一批 说客中能力最强的，林肯要求马赛早点想办法平息事态。一个礼拜后，马赛说这个听证会并没有立刻结束的迹象，不过从 65 次访谈的记录中可以发现许多对任天堂不利的证据，看来任天堂恐怕碍面临制 裁或惩处的命运了。　　但是，身为当事人的任天堂不能出席这个听证会是否不公平呢？于是， 林肯要求马赛尽力想办法让任天堂出席这个听证会。后来，这个听证会的日期一再更改，也取消过两次。林肯于是公开抗议任天堂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后来厄哈特出面才将下次听证会日期正式订为 12 月 4 日，不料最后又取消了。马赛后来打探到消息，原来国会取消听证会只发表了简短的声明，而且 第二天就要举行记者招待会。“什么？”林肯大吃一惊地说道：“他们怎么没听听我们的解释就擅自作出结论？这种只听一面之词的做法怎么能堵住纭纭众口？”他告诉马赛说 他要亲自打电话找那些人谈谈。　　马赛劝他不该把事情愈搞愈大，但是林肯实在顾不了这么许多了。大吼 道：“听着！我不知道他们要怎么搞，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这样做太不公正了，最起码他们在作任何声明或结论之前也应该听听我们这方面的意见啊！” 马赛告诉他此项听证会以及调查已经告一段落，再怎么做也是于事无补。林肯听到后不禁仰天长叹，并在心中暗想：“我们聘请的这位说客看来 也不过如此，不但不了解电玩业的现状，有什么事发生也不通知我们，这搞什么鬼嘛！”因此，他觉得有必要和厄哈特亲自沟通一番。　　当这位国会议员在电话中听完了他的倾吐后，只是冷冷地一再重复说这 项调查工作已经停止了。　　“等一下！只要给我一点点时间就行！”林肯的火气渐渐往上冒，“你 们没有听听我们这方面的说辞，就一味地封杀??”话还没说完，厄哈特就表示要挂断电话了。“等一下，你不是明天要举办个记者招待会吗？是不是？” 厄哈特否认。“你敢说你没有？明天 12 月 7 日，也就是明天你要开个记者招待会。”　　厄哈特一再要他冷静下来：“你听我说，这次记者招待会和你们没什么 关系，你不要猜疑。”　　林肯再也控制不住了，在电话那端大吼：“我真是受够你们这套骗人的 鬼把戏了！”他快把厄哈特的耳膜给震破了，可是依然不肯罢休，“我知道 你们一直就想把任天堂给干掉！”厄哈特不急不忙地说：“真遗憾你有这种错误的看法！” 第三天，《华尔街日报》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刊登出这个记者招待会的消息——这个记者招待会如期在 12 月 7 日那一天举行，刚好是日本偷袭美 国珍珠港的纪念日。因为再过几个礼拜就是圣诞佳节了，国会成员们大都出外度假，所以留守在国会山庄的记者们并不多，不过，他们几乎是一个也不漏地参加了这个 记者招待会。而受邀的《华尔街日报》记者克罗维兹就是在这种情形下发表 了本章开始的那篇报道。　　厄哈特在记者会中表示他将建议由美国司法部出面，展开对任天堂公司 的调查行动。当林肯拿到这次记者招待会的实况录像后愤怒地说道：“你瞧 瞧厄哈特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胸前挂的麦克风简直比当初罗斯福总统对日 宣战时还得意。??基本上他所说的只是藤森公司的一面之词，不过这已对 任天堂造成莫大的伤害了。”　　另一方面，藤森公司则大肆庆祝，认为第一局已经胜利在望。丹尼斯·伍 德在另一次记者招待会上说：“看来任天堂的不当剥削与垄断已激起全美国 有识之士的反感，看来美国司法部是该依法出来整顿一下，好让大家都在公 平的环境下自由竞争。??自从 1988 年以来，藤森就一直受到任天堂种种 非法行为的排挤，其目的无非是想把我们彻底地给赶出市场。幸而厄哈特参　　议员能体察时势，仗义执言??我们衷心支持厄哈特先生的建议，让司法部 全面展开对任天堂的调查。”第二天，华纳利联合公司也在垂米尔的署名下发布了一项声明：“任天堂恶意蔑视美国做人的制度——维持自由而公平的竞争环境。当然，本公司 也衷心支持厄哈特参议员的建议。”　　就在他们发表声明后不久，厄哈特写了封长达七页的信给美国司法部主 管反托拉斯事务的詹姆士·瑞尔，言明任天堂公司借种种不合理的手段排除异已，以达到其垄断市场之目的，未了建议司法部为了挽救美国的立国精神以及高科技的发展，应该立刻展开必要的行动。 在新闻界的紧迫督促下，美国司法部的女发言人立刻声明该部将立刻展开调查的工作。　　几个月后，也就是 1990 年 5 月 3 日，厄哈特又成为另一个国会小组委 员会的成员，这个小组的主席是德州选出的议员杰克·布洛克斯，该小组委 员会专门调查由外国政府主使下违反《反托拉斯法》的各种不当行为。当然， 他们最主要的调查对象就是日本，且认为日本人所发展出来的“多层次运销系统”以及一些“俱乐部”在美国都是属于非法的。 布洛克斯要求小组成员们特别注意任天堂这家公司，在这方面厄哈特是最有心得的。他立刻提出了一份自己的调查报告，并且提出严重的警告。根据这份调查报告的数据显示，全美当时一共有 1800 万个家庭里拥有任天堂 电玩系统。他声色俱厉地问：“它们都是怎样进到美国家庭的！会有这么严 重的后遗症？”稍停顿了一会儿，他又说道：“它现在已经‘占领’了我们 孩子纯洁的心灵与思想??或许你会说这只是水准不高的家用电脑，跟高科技攫不上关扯系，但是??”　　后来说到即使在美国以硬件称霸的 IBM、苹果等也从未垄断其市场，固 然才会出现如微软公司的兴起，也因此市面上才会看见各种软件广告打着“与 IBM 拥抱”或是“与苹果电脑相容”等旗号出现，另外他也举出艾提提以及 美国大公司的例子，强调美国的市场目标就是保障一个自由、公平、合乎正义原则的竞争环境，以及扫除一切人为的障碍与不公平的待遇。　　“主席先生！”厄哈特继续追问：“如果阁下能把玩具转换成电脑，那 么你的下一个步骤就会如何？”这个委员会在此次会议中邀艾尔得林作证，出席前他就竭力除去自己“反日、仇日”的外衣以免让外人误以为他是种族歧视。他在作证时指出：“我 们这样做并不是专门和某个国家作对，而是就事论事，公正客观地讨论事情， 比如说敝公司的总裁中岛先生就是日本人，这足以证明我们是对事不对人 的，我们要强调的是任天堂这家公司的种种违法行径！这家公司经营得颇为成功，但它的成功是建立在独占、垄断等种种不法行事上，如果市场完全处 于自由、公平的竞争状态下，任天堂能有今日的成就吗？”艾尔得林在答复《洛杉矾时报》读者比尔·怀特所提出的问题时指出：“我们美国是个完全竞争的市场，整块大饼是由各个企业者所平均分享，没 有任何一家能独霸，大家彼此制衡，以维持动态的平衡。但日本可就不同了， 任何企业都只有一家独占市场，藉着种种不公平的手段排除异己，其中尤以 电玩业最可作为代表。一言以蔽之，是任天堂的大老板山内博先生的错误经营观念——一家独霸而其余皆靠边站才造成今天这种局面。”艾尔得林还特别引用《电脑律师》这份杂志中的一篇文章作为结论：爱彼蒙自从 1969 年逐渐在电脑界称雄以来，它们也藉着种种手段如专利、版 权等来限制其他硬件厂商，以维持它在硬件市场上的优势地位。但是，它却 能开放软件的一片天空，只要能在它的产品上用的软件谁都可以开发、制造 或销售。　　不过，任天堂可就不同了，他不仅独占硬件市场，控制其开发、制造以 及贩售的一切渠道，另外还不准别人进入他的软件市场，这种垄断一切资源， 大小均一把抓的作风怎么能说不违法？再者，即使和他签约的厂商也没有好 日子过，不但开发的数量、名称以及时间受到任天堂严格的限制，而且制造 与销售的渠道也一切尽在任天堂的掌握之中。　　这时，厄哈特递交出一份由一家软件公司负责人执笔的请愿书给大家轮 流观看，这位负责人是这样写的：“我们每天晚上都在暗中祈祷，因为任天 堂可以在一夜之间让我们日进斗金，但也可以让我们在一夕之间变得倾家荡 产，一文不名。”　　艾尔得林补充道：“没错！就像福特汽车公司研制出只接受福特牌汽油 的引擎，或是像索尼公司研制出只能播放日本制录影带的录放机一样，这不 叫垄断市场叫什么？”　　当这个听证会在国会小组委员会继续进行的时候，美国司法部按照规定 把任天堂这个案子转交给联邦贸易委员会处理。在许多代表的主持下，该委员会展开对任天堂的调查工作，范围涵盖了价格操纵。市场独占与技术垄断 等方方面面，时间预计将超过一年。任天堂美国分公司因这些打击而变得惶惶不可终日，但身在日本的山内溥却有不同的看法，他认为联邦贸易委员会以及《反托拉斯法》只是前进过 程中的一些小挫折或小起伏而已，对自己霸业的维持不会产生很大的冲击。 但是他也知道此事千万不可掉以轻心，如果处置失当，星星之火就可形成燎 原之势，公司就可能在烈火中化为灰烬。为了化解风险，他和实伸积极寻找其他新的市场以取代美国分公司，使将来万一发生最不利的情况时还不致危 及根本。任天堂本来早就准备就绪，只待山内溥一声令下就可大举进入欧洲，可惜因美国的这个金山银山好像永远也挖不完似的，这才耽搁了进度。不过自 从在美国发生这么不愉快的事件后，前进欧洲的脚步就加快了许多。1990 年 10 月 22 日，《华尔街日报》记者格瑞·查加瑞发布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任天堂公司决定解除一部分与签约厂商间的禁令。其实这个决 定已经公布在一份公司的内部文件中，并且在那个月上旬就迅速转至每一个 签约厂商那里。因此，对少部分人来说这已不是新闻了。　　这些改变中最主要的是解除一些原先规定签约厂商不得制造自己产品之 禁令。记者查加瑞注意到这项改变的时机很耐人寻味，大概是与联邦贸易委 员会的调查有关。当时市场流言都提到这次任天堂要出大麻烦了，根据查加 瑞的报道，在过去六个礼拜以来，与任天堂往来的签约厂商都被访谈过，而 且规模愈大的厂商访谈得越仔细，许多记录都被取走查证。　　查加瑞坚信由于这项调查行动的展开，才是任天堂解除这些禁令的最大 关键。不过，任天堂却否认是受了政府以及竞争者的压力才做此转变。　　不过在旁人看来，任天堂依然是一碗水不端平，厚此薄彼。因为被解除 禁令的只是些规模较小的厂商而已，而且任天堂还加了另一项条件，那就是这些厂商只能购买任天堂所提供的晶片，当然价格中有一大部分是所谓的”权利金”（据估计权利金为晶片价格的二成）。事后林肯也承认虽然放宽了 限制，但加上贩卖晶片的收入后，任天堂还是不吃亏。虽然任天堂的这种措 施令人有种换汤不换药、欺世盗名之感，但起码表示各厂商有更大的活动空 间以掌握自己的命运。　　任天堂的另一项德政就是取消合约上各项检查措施，这样一来设计、制 造、销售的时间可以加快。据任天堂公司自己宣称正是因为这些年来，各厂 商的产品质量已经达到了一定的标准，再配合上《任天堂的威力》事前所做 的宣传，更可以把完成的时间予以提早。　　不过有许多厂商私底下都对这项说辞抱着怀疑的态度。艾尔得林举证说 并不是因为质量真正的提高，而是受了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的压力使然。任 天堂自然是极力地否认，而联邦贸易委员会则对任何询问都统一以标准答案——不予回答。 任天堂的这些让步都是在刀口下不得已的措施。因为联邦贸易委员会的调查报告对任天堂的官司影响大，华纳利的两家子公司如果任何一家胜诉 了，那就表示任天堂与其他厂商间的契约都是非法的，而如果这些厂商要是 联合起来提出赔偿要求的话，任天堂的损失不下数十亿美元。　　任天堂这项松手的行动看在法官史密斯的眼中自然是十分受用，好像是 代表任天堂对史密斯说：“你看到了吧！我们现在已经让步了！”有些人这时又说解除禁令的都是那些小厂商，没多大实际意义。任天堂又立刻从善如 流，对一些规模最大的厂商也解除了禁令。只有那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 厂商依然受这些禁令束缚。　　事实上，任天堂虽然作出这些改变，但对于他的霸业则一点影响都没有。 换言之，这些措施都是做给人看的。比如说规模最大的厂商禁令解除后，有人就欢欣鼓舞他说从此就可真正出头了，但深入分析后却发觉事实不是如 此。因为规模愈大的厂商依赖任天堂的程度也就愈深，他们还敢公开造反吗？ 至于那些规模较小的厂商虽然任天堂对他们较无约束力，但它们同样也没造 反的能耐。真正让任天堂放心不下的是那些“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厂商——规模不大不小，但是，它们却还受这些禁令的约束，翻身不得。　　总括的说任天堂与这些厂商的关系就像两只被拴在同一根绳子上的蚱 蜢，有难临头时谁也不能独善其身地全身而退。1991 年 4 月，联邦贸易委员会的第一项调查正式展开。这次主要针对任天堂是否利用独占优势操纵产品价格的情况，驻在纽约以及马里兰州的调 查员纷纷展开行动。许多零售商、大批发商都被约谈，不过大家都三缄其口， 因为他们心里明白，这时如果作出不利于任天堂的证词，那无异是跟自己过 不去。　　这次调查行动所涉及的范围十分广泛，全美 50 多个州尽在其调查范围 内。时间一久，就出现不利于任天堂的证词了。约在一年后，林肯听从该公 司律师团的建议，决定偕同实伸与柯比三个人一同前往走访联邦贸易委员 会。　　会谈中，委员会告诉三个人除非在一份协议书上签字，否则该会将采取 进一步行动。三个人拿来协议书一看，里面首先要求仟天堂承认不再藉其优 势地位操纵价格，接着又要求任天堂不得任意减少零售商数量，以及不得在 合约上附加不同待遇的条款。最后，价格也应由各零售商自行决定，不可硬 性要求统一售价，更不得要求各零售商之间相互检举任意压低售价的零售　　商。　　三个人毫不犹豫地立刻签字，因为他们知道这只是联邦贸易委员会的例 行公事而已，是没什么约束力的。　　1991 年 4 月 10 日，纽约州的该委员会办公室发表了一份措辞强硬的调 查报告，正式认定任天堂在过去的确有控方所指责的一些不法行为，不过姑 念任天堂已在协议书上签字，因此只让任天堂付出小小的代价——从 1988年 6 月 1 日起至 1990 年 12 月 31 日止，凡是在此期间内购买任天堂的产品 都可享受 5％的折扣，任天堂掐指一算，自己的损失约在 500 万美元至 2500万美元之间。不过，这等于有人替它打了一次免费广告，使得委员会对任天 堂的这番惩处反而成了优惠措施。　　尽管联邦贸易委员会的人认为已达到制裁的效果而沾沾自喜，不过熟悉 内情的伍德对他们这种文过饰非的态度感到既好气又好笑。任天堂公司当然有其不平之鸣，他们提出了两个颇值得省思的问题，第一就是竞争的环境是否一定要靠市场机能以外的法律来保护？第二个就是大 家对任天堂这种赶尽杀绝的态度是不是只是因为美国忌妒日本企业的经营成 功而采取的反击。实伸就很愤激他说：“为什么以前没有人提醒我们做得不 对？难道一定要等我们壮大以后才要借此杀杀我们的锐气？”曼恩也认为任天堂此时已成了美、日贸易战中的一个替罪羔羊，他说：“如果今天任天堂是家美国公司的话，那没有一个人会说我们不对！” 不过，大多数人还是认为这只是任天堂的推托之辞，把自己的一切过错都推到其他人身上。这些人这样说是有其根据的。第一，总部设在任天堂美国分公司不远的老邻居微软公司当时也遭到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的调查，而 这家公司却是地地道道的美国公司。第二，当时在美国的其他日本大企业如 索尼、三菱、声宝等为什么都没有受到调查。　　这时的文坛为了追赶这股热潮，一位名叫麦克·克雷契顿的小说家特别 推出了一部令人毛骨悚然的小说。推出不久，这部以美、日贸易摩擦为背景 的寓言式小说《旭日东升》就立刻成了 1992 年最畅销的小说之下。该书虽 只是个寓言式故事，却也提出许多事实作为证据，使人不得不佩服作者平常 考据的功夫下得十分深。他在文中就分析了美、日贸易冲突的背景及原因， 他说：“在我们美国，每个人都被庞大的税赋压得喘不过气来。但是，只有 他们日本公司有办法，甚至许多赚大钱的日本公司连一毛钱的税金都不必 缴。这手法很简单，说起来无啥稀奇，因为这些公司产品的材料是由日本进 口，美国只是装配组合罢了，如果他们硬是要在材料价格上大灌其水，造成 其成品赔本卖出的情况下，我们政府会抽到他们的税吗？再说，这些日本公 司每年每家都花了近五亿美元在华府做公关，养说客，想想看，还有人能替 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说话吗？”一个记者请教了他对任天堂公司的看法。 “其实这只能怪美、日两国间文化的差异。照理说借着优势地位操纵价格或是将价格硬性统一在我们美国这儿是绝对不合法的。但是，这种情况在 日本已经相约成俗了，各行各业的龙头通过协议、咨商等过程要求各零售商 一律以一种价格贩卖是件极平常的事。”　　刚才说过，山内溥要想买下西雅图水手职棒队时，正是美、日间贸易摩 擦最厉害的时候，他这项行动立刻引起太平洋两岸人民的高度关切。在东京与大阪，许多人向山内溥抗议说日本人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怎么能拿去接济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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