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来,我需要安慰战斗,战斗,是哪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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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作家安妮玫瑰表示:莫学六六斗小三
& 15:24:27&来源:水母网&
文\安妮玫瑰
郑重声明:为保护当事人隐私,人物化名,请勿对号入座和猜测当事人
她来找我时,网上刚曝出六六微博公开斗小三的事情。她和六六的整体气质如此相似,甚至和六六的体型一样,
属于怎么减,都还是肥的那一种。她向我倾诉的,几乎是一个翻版的六六故事……
她是个事业有成的女人,在某个领域做得顺风顺水,只要她接手的事情,没有做不好的,这其中的奥秘是她肯在合作时放弃自己过多的想法,更多考虑对方的要求,还会在价格上做出让步。做一个严格执行甲方意见,完全符合甲方要求,对甲方毫无怨言的忠实合作方,是她和她的合作伙伴不断获得事业成功的秘密。事业的成功,并没有带给她婚姻的幸福,反而将她陷入了一场五年的多夫大战,歇歇站站,打打闹闹,身心疲惫的她不想离婚,经朋友介绍,到我这里来咨询灭掉小三的方法。
我笑了一下,让她看六六斗小三的微博。她看罢拍案喝彩,说也要用六六的正室范儿去跟小三战斗。
我点点头,不否定她,只让她慢点行动,先做一个情绪舒缓。在她静下心来之后,问她在这场多夫之战中,积攒了多少愤怒、不满和抱怨,受到了多少委屈和伤害。
唉……一声叹息之后,她话未出口,眼圈先红,刚才气鼓鼓的一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撒出来的不是空气,而是满心的怨恨。
她与丈夫是青梅竹马,从15岁初恋一路走至今天,二十三年的相守,谁知三年前孩子一岁时冒出来个小三,给她打电话发短信,说与她丈夫相恋两年,怀孕三次,请她退出无爱的婚姻,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她被这个突来的事情搞得精神恍惚,跟丈夫哭闹过,冷战过,谈过离婚,折腾过自杀。这一折腾就是三年,期间最令她伤心的是,她得了胆结石,疼痛难忍,住院治疗的半个月里,丈夫对她敷衍,深夜里依然收到了小三的短信,告诉她,她的丈夫正安然酣睡在自己身边。
她说从她知道小三存在的那一天起,也是与丈夫挑明这件事情之时。在不断的吵架升级后,丈夫也便由此公开夜不归宿,每周总有几天不回家,这样的夜晚,她总会收到小三的短信,让她早点退出婚姻。她心有不甘,用一岁的孩子当借口,用各种理由调丈夫回家,并把qq签名改成了:幸福,是丈夫天天睡在我身边。
我问她:现在的生活,你觉得幸福吗?
她说:这还用问?肯定不幸福,别劝我离婚,我不幸福,也不能小三幸福!我要学六六,我是明媒正娶的老婆,我要捍卫我的婚姻。
我点点头,说非常理解她的心情,追问到:婚姻不幸福还要捍卫?
她斩钉截铁地说:当然捍卫!决不放弃!
我微微笑,说:很好!你很坚定地要捍卫,不幸福也捍卫,你再想想?你捍卫的到底是什么?真的是在捍卫婚姻吗?
她被我问得楞了一下,语气不如刚才那么坚定,却还是说:是的,不幸福也捍卫婚姻,我就是不想让小三得逞!我跟六六的感觉是一样的,我丈夫爱的是我,是那个死小三臭不要脸,没有道德底线,是个嫁不出去的剩女,看中我们家财产,才来勾搭我老公。
我说:我明白你捍卫婚姻的决心,你怎么确定你的老公很爱你?
她说:我老公跟她好了两年都没告诉我,如果不是小三打电话,我老公会一直保护着我,不让我知道这些恶心的事儿。
也就是说你宁肯有婚外情的老公骗着你,也不愿意把自己置身于婚外情的参与者是吗?
得到她的肯定后,我表达了自己的一个观点:你一定是认同流传的某种说法,欺骗一时是玩弄感情,欺骗一辈子是长相厮守。我必须更正你这个观念,欺骗和忠诚、承诺,永远不是一个目的地,欺骗是想获得个人的最大利益,忠诚和承诺是想获得彼此的最大利益。一个愿意被老公长期欺骗的女人,不是豁达,而是想做一只鸵鸟,用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老公是爱我的,去逃避掉对自己的不满意。你对自己非常不满意,比如你不断减肥,就是没有效果。除去生理原因,我看到你心理有两股力量两种观念在进行激烈的斗争,回避面对自我的自我安慰心态占了上风,面对自我勇于改变占了下风,这导致你用尽减肥方法没有效果。从这里面向下挖掘,我还看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你和你丈夫的性状态,非常糟糕,你的正常性欲不能满足,长期压抑不能释放,这也是你减肥总不成功的重要原因之一……你貌似看似强悍,在家里属于说了算的女人。其实你内心非常脆弱,不管你在事业有多坚强,你脆弱的心都容不得一丝一毫的背叛。你在事业上对甲方的态度,也是你对自己婚姻的态度。
是的,我很忠于我的婚姻,知道这些脏事之后,我也想通过出轨报复丈夫,但是我的道德伦理观念无论如何也让我不能做出这些脏事。你刚才说的这些话很特别,没有人这样对我说过。她很认同我的说话,瞪大眼睛认真听。
根据你提供的婚外情细节,我得出了这样的时间表,你怀孕时,你老公跟小三有了婚外恋。你孩子一岁时,小三主动暴露出来跟你挑战,你孩子现在四岁了,你老公依然没有在你和小三之间做出抉择,是吗?
对。她认真地点头。
你在这期间得过胆结石,你知道胆囊疾病和什么情绪有关吗?
她皱皱眉说:医生说是我太胖了,吃饭不规律,雌激素和胆固醇什么的,造成了胆结石。
我说,医生的解释是对的,还有一种中医解释:爱生气的人,肝火旺盛的人,脾气大又发泄不出来的人,容易得胆囊疾病。你刚才告诉我,曾在这期间得了胆结石,疼痛难忍,我感受到你当时压抑了自己很大的愤怒。面对小三的挑衅,你没有采取面对面迎战的方式,而是生了闷气,用病痛折磨了自己,为什么?
哼,那种烂女人,她配让我面对面吗?想想她都觉得恶心!这些话是从她鼻子里哼出来的,我听出了她的不屑和鄙视。
恩,有怒气可以正常发泄,比如打一下沙发,摔打一个毛绒玩具,出门找个树洞使劲咒骂,找个空山谷大声喊叫等等。如果没有正常的宣泄渠道,怒气就会淤积在身体里,变成对自己的攻击。比如生病,比如动手自残……
恩,我以后会这样做,可现在我就想掐死小三,划破她的脸,一脚把她踢到九霄云外去。她狠狠地说,狠狠地做动作。
好的,这里有几个毛绒玩具,你看哪一个像小三,对她发泄一下愤怒吧?
她伸手拿过一只小狗,摆弄了一下,轻轻用手拽了拽小狗的耳朵说:算了,我没那么邪恶,不想跟这种烂女人一般见识。
我在这个细节里看到了她心底里不肯面对的到底是什么,话题有此转向她的丈夫:有一件事情是我感受到的,说出来你可能会不高兴,是关于你丈夫的,你愿意听吗?我很小心地说这句话。
他有什么好说的,你说吧……
在你的叙述过程中,我发现你更多地在谈你和小三,很少说你的丈夫。在刚才你对待毛绒玩具的态度说明在内心里,你并不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小三,我甚至还看到你对小三的敌意没有你说的那么浓。你告诉我你跟丈夫为此吵闹很多,可在给我的叙述中,我听到的并不是婚姻保卫战……
是她不要脸勾引我老公的,我老公是个没主心骨的男人,一天到晚也拿不出个主意,就会唉声叹气,还只会挑我毛病。没我,就他那工作能力,能有车有房被人捧着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知道你丈夫为什么会出轨吗?
她说,这个能知道?
我说:只要你真心配合,我们可以知道。
经过她的同意,我让她在面对面的两把椅子上选一把做好,引导她,想象对面的空椅子上坐的是她老公,让她与老公说话……
……她坐在椅子上哭了很久,我没有阻止她,给她递了纸巾和一杯水,退到一边,静静地望着她。让她压抑了很久的委屈释放出来,哭个痛快……
……走之前,她的眉宇之间没有了刚来时的乌云,却还是不能放晴。我最后一遍问她:你确定不用六六的方式对待小三吗?
绝对不用!
你确定你和你丈夫之间的问题,与小三没有关系,是你们两人的婚姻问题吗?
我确定!没有这个女人,还会有其他女人,我们之间的确出了问题。
她的坚定令我高兴,我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开始正视自己的婚姻问题,并有为之改变的念头。
……过段时间,也许是我自己再来找你,也许我带我老公一起来。我需要跟他好好谈谈,再决定离还是不离。
她走了,脚步比来得时候轻松一些。
回头继续看六六大战小三的网络讨论,很多女人都支持六六,夸六六大度淡定。而很遗憾地是,在那些公开赞扬六六的女人里,我追到微博里去看,绝大多数在情感路上磕磕绊绊,抱怨着男人的不可靠,至今没有幸福和睦婚姻。每一条留言都是留言者自我婚姻关系的投影,我写下这篇博文想告诉这些支持六六的女人,幸福家庭的女人,都不这样处理丈夫的婚外恋。凡是这样处理婚外情的女人,都难有幸福和睦的家庭生活。因为争抢来的爱情不是爱情,婚姻的忠诚与单方面的捍卫无关。最有意思的是一个现象是,两个势均力敌争抢婚外情男人的女人,都属于心底里气质一致的。所以,当妻子遭遇丈夫背叛时,可以拿小三当面镜子,照一照自己在婚姻里的真实样子……
爱看《双面胶》,进而喜欢上清爽的海清和会讲家庭故事的六六,非常希望大战小三的微博是六六新剧《心术》的炒作,或者心血来潮折腾出来的现实版全民参与的行为艺术剧情,躲在屏幕后面哈哈大笑地看网络狂欢。如果是真的,我倒是很希望当事人ICE LEE来找我咨询情感问题,让我看一看,爱上六六老公的女人,到底是恋父情节严重,还是与母亲关系紧张的投影,或者是借助他人婚姻,完成自己对父亲的认同,或者是其他什么……
(文章观点不代表本网站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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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漫长的战斗-美国人眼中的朝鲜战争_全文阅读_21-米花在线书库
漫长的战斗-美国人眼中的朝鲜战争_21
临。最后,战俘们对它表示满意。复信中科尔森承认,“以前确曾发生过几起流血事件。在这些事件中,联合国军士兵曾使许多战俘伤亡。我承诺今后按国际法原则给战俘以人道待遇。”对于广大战俘来说,这的确是一场令人眩晕的胜利。   科尔森在声明上签字后,杜德也被要求署上姓名。当杜德签字后抬起头来时,战俘总翻译官张泽石注意到将军脸上挂着几滴水珠。战俘代表们依次上前与他握手。张走到他跟前,发现那些水珠竟是眼泪。“我忽然觉得在他脸上新增加的皱纹里隐藏着某种人类共有的东西,不由得握紧他的手摇了摇,我希望他能懂得一个中国人的心地。”   当晚9时30分,神色忧郁的杜德缓缓地步出76号集中营的营门。他的脸上显露着胃溃疡的折磨和煎熬后的痛楚。他的军人生涯就此终结。   范佛里特似乎看轻了科尔森信件所造成的危害。可是参谋长联席会议却被下列事实惊得目瞪口呆:科尔森不仅承认发生过屠杀战俘的事例,而且还承诺今后“给战俘以人道待遇”。   翌日下午,李奇微夫妇离开了日本。这是一场伤感的道别。夫妇俩对于即将离这么多日本朋友远去而深怀歉意。在送别宴会上,吉田首相感动得不能自持,几乎无法念完他那份言辞谦逊的送别词。李奇微起身致词时,喉头也不免有些哽咽。“我们曾在一起密切工作,共同处理那些意义重大而又极为艰巨复杂的问题。我越来越感受到他那和蔼可亲的性情。这使我无比敬仰他,把他看作一名故交,一位难得的朋友”。去羽田机场的大路两旁到处是挥手致意的人们。“他们表达了一种炽热的情感,这是祝愿和友谊的象征。这么美好的留念我必予以珍藏”。   李奇微刚步出一个是非之地,又作为北约的首脑走进另一个。在过去的17个月里,他感到了胜利的喜悦,也品味了非难带来的苦涩。人们一面称赞他使一支打了败仗的军队变成了胜利者,一面又责备他在板门店的立场过于强硬。参谋长联席会议早有解除其指挥权的打算,然而最终却把他送上一个几乎与美军参谋长平起平坐的位置。难道只有把他打发走,他那位在东京的、较为顺从的继任者才能达成最后的停战协定吗?但不论怎么说,李奇微仍将全力以赴,就如同他在韩国的所作所为。因为执拗是他的脾气,只要认为正确他就必定去做——从不计较这样做的后果。   那天晚上,在汉城第8集团军司令部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仍留有被囚痕迹的杜德将军,讲述了他遭劫及被释的经过。在声明的最后他称,“战俘们的要求微不足道,战俘管理当局所做让步也是区区小事”。   这些话使克拉克深感震惊。更令他震惊的是,范佛里特在写给他的一封信中竟然也表达了同样的想法。5月13日,克拉克任命美第2师副师长海登·波特纳准将接替科尔森将军任战俘营总管。绰号“公牛”的波特纳是一个中国通。他虽长了一副五短身材,却显得机敏干练。年轻时他在中国呆了6年,当过骑兵侦察分队队长,作过汉语翻译官。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他在约瑟夫·史迪威将军麾下干过18个月,后来在中国作战指挥部担任过6个月的参谋长。   接到克拉克的调令时,波特纳正在东京度他的休整假。克拉克向他清楚地阐明了当时的形势:巨济岛正发生公开的暴乱,业已持续数月。接着他给波特纳下达了命令。命令简洁明了,使他不至于误解:“你必须重新控制巨济岛上反叛的战俘,并维持今后的秩序。”   克拉克进一步阐述道,巨济岛之事威胁了正在板门店进行的停战谈判。他说,巨济岛上所发生的一切,已使美军丢尽了脸,这种局面决不能再容忍下去。    “整肃巨济岛意味着要流血”,波特纳答道。    “干你必须得干的事。我支持你”。   波特纳随即飞往釜山,当晚下榻在扬特将军处。两人与杜德一起共进晚餐。杜德是波特纳在西点时的老朋友,他就可能出现的新情况向这位新长官作了警告。粗壮的波特纳自感比他的前几任更优越几分。“首先,我直接从克拉克将军处得到明确指示——为重新控制战俘营,他会全力支持我采取任何行动。其次,目前大军云集巨济岛,采取军事行动的可能性远比杜德和科尔森时为大。”他再次强调了在亚洲的9年经历。“我不光会讲汉语,也同样理解东方人的心理。”凭借这些优越之处,“公牛”波特纳对粉碎这个小岛上的密谋充满着自信。   次日上午,波特纳走进科尔森的办公室。科尔森表现得镇定自若,就像平日里一个老资格的长官在向新来的下属传达特别指令。刚刚在釜山耳濡目染了一场新闻风暴的波特纳,不由地暗自称奇。为对集中营先有一个初步印象,波特纳坐上吉普车去集中营区兜风。忽然,他被映人眼帘的景象惊呆了。战俘营里的气氛不仅紧张异常,而且咄咄逼人。“在战俘营里,俘虏们不时地进行大规模的示威活动——游行,挥舞共产党旗帜,一齐大声唱歌、喊叫。营地中央矗立着斯大林和金日成塑像,一旁的旗杆上红旗在迎风飘扬。战俘们试图推倒营地周围的环状栅栏,还不住地咒骂在外边巡逻的韩国士兵。各个集中营都在铁皮棚子顶上安置了一名充当哨兵的战俘,传递和接收着某种信号。从外面望去,营地和营房处于一片混乱之中。营地的环状栅栏由一排排几近腐朽的小树干构成,一卷卷倒刺在外的铁丝网相互缠绕其上。圆桶状的岗楼坐落在栅栏以里的角落处。无怪乎那些稍有理智的士兵总要称这里是一塌糊涂。”   此时宣传战线上也是一塌糊涂。在整个共产党世界,报纸的大字标题都是有关杜德认罪的公告。那份供驻韩国和日本的全体联合国军事人员阅读的《星条旗报》,登载了反映战俘暴乱、死伤以及大量共产党宣传品的新闻图片。在板门店,南日正经历一个特别愉快的时刻。对于杜德的供认不讳,他的兴奋溢于言表。联合国军的一揽子建议,他说,恰恰表明“你方并没有愿就战俘问题达成一项协议,从而在朝鲜实现停火的诚意。铁的和不容置疑的事实是,我们的被俘人员正在对你们的非人道待遇进行决然的抗拒,正在同你们的强迫甄别进行正义的斗争。事实证明,你方强行扣留我方被俘人员充当炮灰的阴谋,是永远不会得逞的。”   尴尬的乔伊只得答复说,看来很明显,共产党方面仍不打算接受4月28日联合国军提出的公平合理的停战建议。在返回基地兵营的路上他心里清楚,他的一揽子方案,其失败的命运已经昭然若揭。果真如此,他将不得不辞去首席代表的职务。这天的《星条旗报》上没登载慰问辞。有两版篇幅被共产党提供的图片占得满满当当。图片上的联合国军战俘,有的正在做游戏,有的正在自由活动。这些图片旨在向全世界表明共产党人对待他们的俘虏是多么的人道。   那天,在第2后勤司令部,第8集团军的一个军官团裁决杜德和科尔森不受指责。但范佛里特将军却建议给予杜德以行政处分,给予科尔森以惩戒性处分。克拉克对第8集团军的裁决报告极为不满,决定重组调查团前去审理。新调查团将两位准将降级为上校。由于扬特没有删除科尔森声明中那些极具危害性的言辞,调查团也一并将他处罚。陆军部对上述决定表示赞同。   第二天一早,波特纳接到报告,说一个志愿军战俘营正在举行大规模示威。一个美国兵开枪打死了一名战俘。这时的波特纳简直无愧于他的绰号。“由于汲取了杜德的教训,起初我决定先置身事外。后来我发现我的参谋人员缺乏与中国人打交道的经验,办起事来很不得力,而我以前曾同他们打过10多年交道,无论是作为朋友,作为盟邦,还是作为敌人,况且,我还是这里的总管。于是,我决定承担起责任。”   为不引起注意,他带上随从参谋,乘吉普车绕道来到中国人战俘营。他们见到了一幅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象:在集中营里,近6000名中国战俘,人手一面蓝色或黄色小旗,正在有节奏地高声或低声吟唱着,手中的旗帜也随之舞动,在集中营外面,数千美军士兵喧嚣成一团,好像正在旁观一场大火或者争看一场演出。他们一面挥动着拳头,一面向中国人喊着粗话。
  波特纳命令一个随从,二级准尉罗伯特·米尔斯,去把这伙美军的头头、志愿军战俘头儿外加一名翻译一同找来。“不要通知其他人,也不要让这帮家伙看见你。”   米尔斯带回一个谢了顶,留有一撮小胡子和一身步兵装束的人。    “谁是这里的指挥官?”    “是我。”说话者是9团3营营长罗伯特·加勒特中校。    “这是怎么搞的,真见鬼!让那些与该集中营无关的美国杂种滚蛋!”   不到半小时,加勒特报告说示威已停止。调查表明一名战俘被杀,责任在美方。波特纳派人送去20卷手纸和一夸脱红药水,让中国人制作举行葬礼用的纸花。 “我告诉他们,我将派一名美军上尉代表我出席葬礼。他们要求让7000名战俘步行去墓地,对此我加以拒绝。但我安排了一辆配有卫兵的卡车,用来运送尸体和参加葬礼的人。此后,中国战俘营再也未找我的麻烦。”    5月17日,克拉克将军通知乔伊上将,不再在巨济岛进行个人甄别。“只要可行,即派联络官通知共产党方面,说大约8万人将重归其控制。同时指明,只要他们原则上同意修正后的数字,不久即可得到一份至少不低于该数字的战俘花名册。”   克拉克的建议使乔伊及代表们大为震惊。他们答复克拉克,“我们认为,提供给共产党的任何新数字必须是一个确定的数字。重复一下,确定的数字。而不是阁下信件中所计划的那个大约数。在我们看来这一点绝对必要。联合国军向共产党方面提交一个新的、庞大的不确定数字,必将使其倍受鼓舞,从而采取进一步的谴责行动。而由此造成的对问题的拖延,又要迫使联合国军再次增大刚刚提交的数字。总之,提交一个新的不确定数字,关系到联合国军能否坚持其鲜明的立场。这是一个至关重大的问题。”   为提防将来发生大规模的暴动或逃跑,波特纳构思出一个分三步走的计划。首先,逐渐控制拥挤超员的所有战俘营;第二,拆毁那些不适宜居住的战俘营和难民村;第三,将参与骚乱的战俘驱往新落成的小型集中营,每营至多不超过500人。最后一步几星期后实施,而头两步必须立即执行。“我还对战俘施以手腕,旨在使北朝鲜人与中国人相互为敌。我先到中国人那边。为诱其上钩,我故意用模棱两可的言辞迷惑他们,让他们觉得似乎他们得听北朝鲜人的。后来中国人发觉在我面前丢了‘面子’,于是,他们和北朝鲜人之间就产生了裂痕。另一方面,北朝鲜人试图压我谈判,但我需要时间来建立管理规章。因此,我让部下将战俘们写给我的信全都交到我手上。我至今记得,有一次我觉得一封信中提出的要求太过分,于是大吼了一声,‘战俘岂可谈判!’结果反把副官吓了一跳。”   随着战俘营内紧张局势与日剧增,一些观察家对波特纳的推土机策略提出了抗议。美联社报道说,波特纳是以“沙袋、掩体和重新配置的火力”来支持其政策的。在各个战略据点都修筑起掩体,“每个掩体都由2至3名联合国军士兵24小时轮番执勤。车箱四周架设着50毫米口径机关枪的卡车在集中营门口警戒。22辆坦克随时处于战备状态,一俟命令下达,即可马上出击。波特纳还下令将位于集中营区角落里的岗楼向外挪移50英尺,给机枪手们以更为广阔的射击视角。”不用说,波特纳来前,岗楼是位于集中营区里面的。为避免侵扰,他就把它们移到外面。一周之内,波特纳整顿了管理局,剔除了不胜任工作的员工,动员起全部军队进入战斗准备,并命令他们枪不离手。他向各个集中营下达命令,让战俘们降下旗帜,涂掉带侮辱性字眼儿的标语,并捣毁共产党领袖的塑像。不过,他往往留出一个恰当的时间,以让他们从容照办。    “我们从未使他们感到意外,”波特纳追述道,“所有的命令都以书面形式下达。有关内容不仅通知他们的头头,还通过广播让所有战俘知晓。为不暴露我们的意图,所有参加行动的士兵都是分批分步进行演习。因此,当我们发起行动时,战俘们都对行动的突然性和细微之处的准确性深感惊讶。我勒令营房顶上打信号的战俘限期撤走,他们果然进行抵制。直到从不远处射来一颗8号滑膛枪弹击中一个人的大腿,他们才最后撤离。我的下一道命令是禁止战俘们倚靠环状栅栏并将其活动范围限制在距栅栏5码以内。结果他们服从了。”   波特纳还竭力提请美国兵们注意:对他们的战俘给以人道待遇,或许能为在北朝鲜战俘营里的自己人换来较好的对待。对战俘施加过多暴力的美国兵受到惩处。由于韩国卫兵对战俘的态度极为恶劣,波特纳将他们全部从靠近营区的岗位上撤换下来。   到5月22日,神情沮丧的乔伊确信与共产党的谈判已经无望。他对其对手说:   这些冗长乏味的会谈越来越清楚地表明,你方从未打算为谈判带来诚意。从一开始。你们就对会议议程百般挑剔。你们为讨价还价,不惜编造不合乎逻辑的问题,以致它们自相矛盾。当你们发现我们之间业已达成协议的履行不尽合你们心意时,你们就对其横加否认。你们根据自己的利益杜撰出罪名,然后对我们进行毫无根据的指控。当所有诡计都已用尽且证明无效时,你们就醉心于谩骂和攻击。你们经常使用拖延议程,强词夺理以及矫揉造作的手法来阻碍停火协议的达成。本来,达成这样的协议,如果双方在会议桌前表现出同样的真诚,那将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但是,会议记录中没有一件事表明你方的确是出于真挚和诚恳的心愿以取得会谈成果,而这些成果正是该谈判所预计要实现的目标。相反,在全世界面前,你们的行为越来越证明,你们既缺乏谈判的真诚,又缺少崇高的目的。你们之所以坐在谈判桌前,是因为你们想争取时间以重整被击垮的军队,是因为你们想在谈判桌上得到你们的军队在战场上所得不到的东西。你们的本质决定了你们无法理解联合国军的正义和尊严。对你们来说,这真是天大的不幸。你们更不可理解的是,这些强大、自豪和自由的国家,正是因为强大,才这样不计牺牲而捍卫人类原则,正是因为自豪,才这样面对诽谤和欺诈而保持尊严,正是因为自由,正是因为不惧怕真理,才这样敢于说真话。你们的行为正相反。你们总是将怀疑、贪婪和奸诈转嫁到联合国军头上,孰不知这正是你们自己的惯用伎俩。你们总是从字缝里挑出字来,从别人的好心里找出阴谋。  经过数月的谈判,联合国军司令部终以异常坚定和不可变更的口吻告诉共产党方面说,他们决不从有关战俘问题的立场上退却。   4月28日,我方曾就双方遗留的问题向你方提出一项平等、具体的解决方案。我们当时告诉过你们,现在依然要告诉你们,我们坚决遵守人道主义原则,坚决维护个人抉择的权利。这些都是无价之宝,我们决不会拿原则作交易。再多的争吵和谩骂都无济于事,我们决不会为其所动。至于恢复和平和使成千上万的无辜平民免遭涂炭,你们只要怀有一丝这样的愿望,就会对解决问题抱以诚意。这种诚意,正如我在双方第一次会议上所说,将直接决定着双方谈判的成败与否。选择权操在你们手中。  在10个月零12天以后,对我来说已无事可做。谈判已没有余地。现在,我把继续同你们交涉这份不值得羡慕的工作移交给威廉·K·哈里森少将,他将接替我担任联合国军代表团首席代表。愿上帝与他同在。第38章 “我被迫成为这些战争贩子的工具,受命投掷了细菌弹”作者: 托兰点击: 2832
投票: 8(6月23日-9月28日)1   李奇微一到巴黎,墙上的标语触目皆是:“李奇微,滚回去。”大都市的警察摩托车队护送着李奇微,其场面是令人难忘的。当李奇微及其夫人的车队招摇过市的时候,有一名男子突然冲开了警戒线,叫喊一些谁都听不懂的话。但李奇微认为,这一不友好的行为无疑受到共产党人的指使,他们仍在朝鲜制造事端,此事并不反映法国人民的真实情感。   其时,艾森豪威尔将军得了眼痛病,卧室里的光线调得十分暗淡,他在那里接待了李奇微。他们在北约谈到了一些重大问题,在进行了一次长时间的、非正式的会谈以后,李奇微了解到艾森豪威尔的全部观点。艾森豪威尔将离开法国,参加总统竞选,他意识到,李奇微并没有解决朝鲜的问题——发生在板门店的小小的争执只是发热而没有发光。如果他当选为美国总统,他决心迅速地结束这场战争。   乔伊因为没能达成协议而情绪沮丧,虽然他离开了板门店,但是,除了显然是难以解决的战俘遣返问题以外,他已成功地解决了所有问题,有大量的易手交换,但在很多事情上,他获得了比华盛顿所期望的更大的成功,他从来没有在每个至关重大的问题上做过让步,不论他遭受多大的痛苦,他一直设法压抑着自己的感情,总是忍耐着坚持谈判。   接替他的是威廉·K·哈里森少将,他作为谈判代表已在板门店工作了4个月,5月23日,他以饱满的精神投入了这场唇枪舌战。他出生于名门望族,这一家族产生过一位《独立宣言》的签字者和两位总统。他是一位热心的基督徒,性情开朗。他哼着小调,以友好的微笑招呼着众人,快步跃入板门店的谈判篷。他准备去谈判——根据自己的主张。比如说,在第一次全体会议将要结束的时候,他心平气和地把下一次会议推延了4 天,尽管参谋长联席会议希望,日常举行的会议时间按共产党人所希望的长短来进行。   他确信,共产党人在打一场拖延战,“用语言而不是用武器来作战,”他曾对一位记者说:“他们不想让我们如愿达成停战协定,以此要挟我们让步,滚回老家去。既然我们都是聪明人,我们就要实现我们所希望的停战。做事应当有一定的目的,如果我们没有目的,也许我们最好什么都甭干。”共产党人有一个目的,他们想主宰世界,而且不容真正的讨论商议。“当你与人进行协商的时候,你们双方都试图获得一个结果,”可共产党人从来都不是这么做的,他不准备听取共产党人的任何胡言乱语。   南日对这样一位人物毫无防备,在经过了几天反复的讨论以后,哈里森开始强硬起来,他平静地说:“显然,我能够使你相信的唯一方法,我想说的意思是起身告辞。”他和他的全体谈判代表陆续退出谈判帐篷,惶惑的共产党人在他们的身后惊讶地看着他们,哈里森识破了毛泽东拖延谈判的战术。   像哈里森一样,波特纳也是一位实干家,他决定新建一些小型的战俘营,以便把那些骚乱的俘虏隔离开来,他打算首先从最不驯服的俘虏营动手。6月10日上午 5点15分,那天正好是杜德将军获释一个月,76号营地外面,人们叫嚷着命令76号营地内的战俘以百人为一队集合起来,准备在半小时以后把他们迁移到新的战俘营去,如果他们好好配合,也许谁都不会受到伤害。一切正常进行,波特纳站在附近一个低矮的山坡上审视着现场,每一项工作,哪怕最细微的琐事部按计划做得井井有条,他胸有成竹。   一发信号弹缓缓飞向天空,187团战斗队向前开进。步枪上的刺刀闪闪发光,隆隆挺进的“巴顿” 坦克把篱笆柱子轧得粉碎,带倒钩的铁丝网轧进了尘土里,此时,催泪弹的烟雾笼罩了76号营地,步兵背着火焰喷射器追随坦克之后,然后是戴着防毒面具的伞兵来了,他们的步枪已装上了弹盒,当然,除非得到命令,他们不得把子弹推上膛。   一阵愤怒的尖叫从76号战俘营传出,很快,同样的叫喊声传遍了邻近的战俘营。战俘们用尖刀武装起来了,他们削尖了帐杆,并且手挽手地唱起悲壮的歌曲。迎着密集投来的石块和梭镖,美国军人坚定地开进。爆炸的催泪弹散发出一股股螫人的白色烟雾,从火焰喷射器吐出的火舌使建筑物燃起了熊熊大火,震荡弹击中了死硬战俘的隐蔽所。美军士兵迎着顽强的抵抗进抵到第一道阵线,并在那里停了下来。    “把他们挤到B线!”波特纳下达命令。   戴着头盔的伞兵开始慢慢地迎着越来越弱的抵抗前进。至此,大多数战俘已被催泪瓦斯熏得喘不过气来,他们迈着踉跄的步子开始向中部的空地上汇集,勾住的双手按在头顶表示投降,其中有些人被那些企图继续顽抗的战俘打死或打伤。大约有1550名战俘在营地边远的角落对伞兵发起了进攻,这些伞兵是在未发一枪一弹的情况下前去集合那些战俘的,战俘们先后投出了震荡弹和催泪弹。突然间,一群约有300人组成的战俘向伞兵发起进攻,并将伞兵击退。伞兵稳住阵脚后继续挺进,他们只使用刺刀和枪托,白刃战变得疯狂起来,尽管有些伞兵被长矛或被带倒钩的铁丝击中,但这支训练有素的部队仍是一弹未发。直到6辆“巴顿”式坦克开到,这场搏斗才告结束。在这场搏斗中,41名战俘被打死,数百人受伤。美军方面有1名伞兵死亡,14人受伤。   波特纳走进依然火焰滚滚的战俘营,他在一间小屋里发现了一具倒挂的战俘尸体,显然,这么做是为了儆戒那些不愿积极参与反叛的战俘。伞兵们在一条水沟里找到了李学九上校,他们粗暴地把他拖出水沟。他们还发现了两份计划,其中一份是进行抵抗的防御计划,另一份是准备于6月20日结伴越狱的具体方案,这一方案号召战俘躲进深山,对一切阻挡方案实施的人格杀勿论。   波特纳的打击终止了任何越狱的企图。76号营地的6500名共产党人,在他们以500人为单位重新组合,安置在新建的战俘营时,他们没有做出任何抵抗。77号营的战俘,他们同样献身于共产主义,可他们也是二话没说,服从了新的安置。为了防止在战俘中出现新的武器库,营内进行日常的监督,有规律地搜查违禁物品。反共的战俘被转移到别的营地,把他们隔离开来以保护其安全,使他们免遭敌人所施行的恐怖行动。不久,亲共产主义的战俘被转移到其他海岛的新建战俘营,巨济岛上的战俘便被分成两半。   波特纳的做法激怒了共产党新闻界,甚至使很多西方人也大为震惊。加拿大人通过他们的驻华盛顿大使休姆·朗,表现得尤为尖刻。这位大使经常痛斥美国人,他说只要少量的部队和军官就可把混乱的局面整顿好。   贝却敌和温宁顿也发表了谴责性的报道,他们先前在开城所写的关于谈判及谈判中的枝节纠纷的报道要比西方记者的报道更为真实。但是,巨济岛反叛事件以后 ——他们明显反映出对巨济岛大屠杀的恐惧——他们的叙述是附和了北朝鲜和中国记者的报道。玛吉·希金斯对贝却敌的变化大为惊奇,她感激他以前曾给予她的帮助,并把他看成是一个误入歧途的理想主义者,但现在,他正为共产党人滔滔不绝地发着议论。即使这样,她仍然喜欢他,就像其他许多西方记者那样。而在另一方面,温宁顿由于其傲慢自大的态度,几乎受到大家普遍的厌恶。美国人为了报复他而送给他一块蛋糕:蛋糕上插着一支用桃红色的酥皮做成的阴茎,上面刻划着这样的题词:“生日快乐,挺起你那玩艺儿!”   不论美国人干过多少好事,也不论他们受到过多么严厉的挑衅,显然,他们在全世界的形象已被他们残酷对待战俘的行径所玷污。只有联合国战俘的新闻报道通过图片显示出他们过得很快活。毫无疑问,正在赢得这场宣传战的是共产党人,这主要是因为国际红十字会组织得到许可,察看了联合国战俘营,当然,他们不准进入北朝鲜的战俘营考察。2   在板门店,整个6月份过得平平淡淡。哈里森力图指望休会3天来激怒南日,但收效甚微。于是,他建议由中立国对战俘重新进行甄别,如果共产党方面还是不愿意在作过这种甄别后达成停战协定,那么,联合国军将仅仅根据战俘的宣誓,释放除选择遣返者以外的所有战俘。在共产党人签署停战协定之前,他将继续奉行他的休会策略。    7月26日,他宣布,全体会议在休会7天以后方可重新进行,这使南日颇为诧异。在南日提出异议时,哈里森尖锐地评说道:   在这几次会谈中,我们一直在声明中克制着自己,并试图做到实事求是。而在另一方面,你们所作的陈述显示出十足的虚伪,你们说,我们想扣留你们的战俘。但就我们所知,世界上人所共知的事实是,那些战俘害怕回到共产党人控制下的仁慈之中而沦为奴隶。  你们说,我们践踏了日内瓦公约——一个旨在保护个人人生权利而不是保护极权统治者暴政的协定。也许,没有哪一个政府,没有哪一支军队比你们更随意地忽视或践踏日内瓦公约了。你们没有权利来提起这些道义上的问题,也没有权利提出日内瓦公约的问题。你们对我们的行为所作的声明纯属无中生有,每一个人都认为,这种谎言只不过是共产党人进行宣传的一个典型事例罢了。  他又接着说,他的代表团将于8月3日返回,然后,他便率领他的全体谈判代表走出谈判帐篷,踏上归途。南日目瞪口呆,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哈里森手下一位名叫威廉·瓦彻的年轻代表恭贺他作了如此气势磅礴的演说。“瓦彻”,将军用他的田纳西语调慢吞吞地说:“这都不是我自己的话,是上帝把这些话语放进了我的嘴巴。”3   自从萨姆斯将军和克拉克上尉为了确定关于北朝鲜流行瘟疫的传说是否属实而作了那次天真的考察以后,中国一直谴责美军在进行生物战。   美国人驳斥道,除非敌人首先使用生物武器,美国将永远不会使用这种武器。但是,美国人的反驳并不能消除中国方面的疑虑。在这种极不信任的背景下,现在,中国方面坚信,美国人确实在朝鲜进行了细菌战。日,周恩来愤怒地宣布,使用生物武器作战的、被击落的美军飞行员将作为战犯处理。几天后,苏联方面也表明了同样的态度,他们在联合国裁军委员会上对美国人进行细菌战提出了类似的谴责。    3月26日,周恩来给联合国秘书长发去一份电报,声明说,他的政府和中国人民完全支持北朝鲜的“正义立场”,“谁都知道,美帝国主义在其干涉朝鲜的战争中使用了细菌武器,这已不是第一次了。”他列举了大量的事实。    “必须指出的是,美帝国主义在它所发动的干涉朝鲜的战争中,在遭受了英雄的朝鲜人民军和中国人民志愿军毁灭性的打击以后,被迫进行停战谈判。但是,美帝国主义绝不承认自己的失败,它在谈判过程中,一方面使用各种无耻的拖延手段阻止谈判进程,另一方面又无情地使用残酷的细菌战。”   周宣称,美国空军出动了448架次飞机,在中国东北上空散布了大量携带细菌的昆虫,企图进一步实现美国“侵略中国”的目的,并且企图“通过大规模屠杀爱好和平的人民的犯罪的、恶毒的手段,威胁中国人民的安全。”   美国方面把这些抗议看作是一派胡言。不过,北朝鲜确实发生了流行病,所以,北朝鲜人坚信,美国恶魔投掷了带毒的昆虫,这并不缺乏逻辑。难道他们用炸弹残杀全体人民还不足以表明他们的灭绝人性吗?   周恩来提交的报告清清楚楚地证实了中国方面的谴责。一星期以后,美国飞行员,空军中尉肯尼思·伊诺克终于坦白交待,他投掷了细菌弹,他驾驶的B-26轰炸机是在2个月以前被击落的。几天以后,他的同伙约翰·奎因也坦白了罪行。“非常清楚”,他交代说:“华尔街的资产阶级战争贩子们,他们贪得无厌,为了给自己攫取更多的金钱,企图使这场战争蔓延开来,他们制造了这场生物战的可怕罪行,……我被迫成为这些战争贩子的工具,受命投掷了细菌弹,对朝鲜人民和中国人民志愿军犯下了极为严重的罪行。”中国人民一直宽以待人,他说:“他们发给我保暖服御寒,给我送来可口的食物,还提供了被褥和温暖的住所。对他们给予的友好待遇我将永志不忘。在志愿军耐心细致的关照下,我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罪行。我极为内疚,消除这个包袱,坦白悔过,使我心里得到安宁。我承认我对中朝人民犯下的严重罪行。”很显然,这份自白书的语言既不自然,又不合文理,它是在共产党的授意下写成的。   到7月份,细菌战成了一个全世界关注的问题。许多同家发生了由共产党策动的骚乱,接踵而至的怒潮,加上美国人在巨济岛所干的活生生的恐怖行径使得哈里森在板门店的工作几乎没法展开。“巨济岛呵!”俄国的《真理报》惊叹道,“你使我们认识到,‘文明的’美国佬甚至比残忍的希特勒分子更残酷、更无耻。达豪 [ 译者注:达豪是德国第一个纳粹集中营。日在慕尼黑北16公里的达豪市郊区建立。由150来个支营组成。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主营至少关押过16万人,支营关押过9万人。至少有3.2万人死于疾病、营养不良和非人的虐待,有更多的人被运往在波兰的灭绝营。马伊达内克是德国纳粹集中营和灭绝营,位于波兰卢布林东南部。1940年11月建立,最早用于关押苏联战俘。后因冻馁全部死去。1942年秋,该营又成为犹太人灭绝营。起初几个月是将被害者在附近森林中集体枪杀,后改用专门为集体屠杀建造的毒气室。1943年11月,营内绝大多数的人被消灭,党卫军并力图消除集体屠杀的痕迹。估计死于该营的人数为20-150万。 ] 只是一个死亡营,马伊达内克只是一个死亡工厂,而整个巨济岛却成了一个死亡之岛。”   《真理报》刊登的另一篇文章把美国将军称为“戴白手套的屠夫,嗜血成性者,他们借助于细菌、跳蚤、虱子和蜘蛛来进行战争,他们是从事了历史上最残忍的大屠杀的死亡贩子。”   坎特伯雷大主教休利特·约翰逊博士也口诛笔伐。7月份,他从中国回到伦敦以后,在英中友协的一次会议上,他说:“关于细菌战的事实是确凿的、无可辩驳的。”在沈阳,他看见了一些从滑冰场上搜集来的昆虫,这些昆虫被存放在试管里面,别人告诉他,这些都是被毒菌感染了的昆虫。在东柏林,世界和平理事会谴责美国人不仅在朝鲜倾泻了受毒菌感染的生物体,而且还在沿海捕鱼水域投放了毒药。   这些谴责更加剧了中国和北朝鲜竭力对被俘的美国飞行员的逼供。“进行细菌战是对世界和平的威胁,”弗洛伊德·奥尼尔中尉承认,“美国人民必须意识到这些可怕武器的严重性,大家一起来制止这场细菌战,只有到那时,全人类才能享有和平。”    “我希望,每一个读到这份声明的人都知道,”保罗·尼斯中尉写道,“是我的正义感、我自己辨别是非的能力驱使我,希望让每一个人都知道事实的真相,我向全世界提供这样一个事实,美军正在朝鲜使用一种不人道的武器。”   除了这少数人,美国飞行员都顶住了来自中国方面极为巨大的压力。   一连几个月,中国方面都阻止国际红十字会和世界卫生组织对细菌战的说法进行调查,他们认为这些组织怀有偏见。他们完全信赖国际科学委员会,该委员会由富有同情心的西方人土,包括剑桥大学生化学家李约瑟这样的著名人物组成。    “朝鲜人民和中国人民确实成了细菌武器的目标,”该委员会的报告说,“这些武器一直来为美军所使用,美军应用了大量不同的方式来使用这些武器。”这些结论是国际科学委员会得出的,但只是勉强得出,因为该委员会的成员发现,“在各国人民发出的世界性的责难声中,这样一种野蛮的方法竟能一贯得到实施,”这难以置信。   又有3位美国飞行员的坦白书支持了共产党的断言,他们是在同一架B-26轰炸机上被击落的,这3个美国航空兵是:空军中尉、飞行员詹姆斯·E·格默,领航员、空军中尉戴维·E·彭尼和投弹手、空军中尉博比·哈米特。4   尽管前线的战事相持不下,但是,为了夺取铁原附近的那片荒地,双方在一个绰号叫“老秃山”的高地周围展开了激烈的拉锯战,互有人员伤亡。从6月6日到7 月21日,克拉克的部队死伤351人,而中国军队的伤亡人数估计为1093人。随后,暴雨连下6天,溪涧、河流水位猛涨,桥梁被冲垮,道路或被泥石流堵塞,或被冲毁。第2师企图再次获得“老秃山”的控制权,于7月底在前线发动了一次进攻,其特点是规模小,但战斗十分残酷。   在西线边远,临津江附近的一个称作“凯利”的高地发生了   一场艰苦的争夺战。7月30日,约翰·艾森豪威尔少校在第15步兵团指挥部报到。他是一位新被任命的军官。他得到指示,他的第1营集结待命,准备在早晨发起进攻。就在启程前往朝鲜之前,约翰与他父亲道别,他父亲在芝加哥召开的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上被提名为总统候选人。“我们没有谈及什么重大问题,但在交谈过程中,爸爸向我提出劝告:千万不要做俘虏。步兵作战时,活生生的人被迫击炮或火炮弹片击中的可能性随时存在,他耸耸肩,表示对此不屑一顾。但是,作为一位新的总统候选人的儿子,我若被俘,不仅会遭受到特别残酷的对待,而且也会使共产党人借机对我敲诈勒索。”    “如果你被俘”,他说,“我估计我得退出总统竞选。”   约翰向他父亲保证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让他不要担心,“如果我突然发现自己处在中国军队或朝鲜军队的包围之中,我唯一希望便是信守诺言,而且我希望用我的45毫米手枪先干掉他们几个,然后同归于尽。”   第二天,艾森豪威尔在营部的指挥官雷德·艾伦少校的护送下来到前沿阵地。强烈的探照灯光束穿过低空飘荡的云雾,把前沿阵地照得雪亮,艾森豪威尔回忆说, “勇士们头顶上白色的光柱穿过云层,反射到前线,看到他们奋战在悬崖峭壁边狭隘的泥路上,一种不安感油然而升。”他们在上山的路上遇到了一位躺在地上的士兵,艾伦把他推醒,但这位士兵不肯向艾伦通报姓名,一怒之下,艾伦对他施行了拳脚,这也无济于事。他不理会从其他美军士兵脸上反映出来的愠怒和害怕,像老师对小学生似的转向艾森豪威尔说:“如果他向你通报姓名,他就是个好士兵,若是他不愿意,那你留着他也无用处。”   艾森豪威尔一来到设在山顶的营部观察哨,就意识到已处在临近进攻的时刻,观察哨高出“凯利”高地,它居于阵地的高处,视野广阔,这使观察所看上去像一个搭在正面的检阅台,这时,3个连的士兵穿过布雷区的两条通路,黑暗的天空逐渐变得灰亮,艾森豪威尔注意到,在观察所的地下隐蔽部里,聚集在一起的不仅有营级指挥官,而且还有团、师和军指挥官,这使他大为惊异,“所有这些高级军官都出来进行观察,看一看一个加强连对一个孤立的前哨阵地发起攻击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年夏天,中国和北朝鲜加强了对联合国军战俘的审讯,这使许多战俘起了逃跑的念头。即使所有的逃亡都因逃亡者再次被俘而告流产,直升机飞行员杜安·索伦仍坚信他能如愿脱逃。英国战俘营附近有一附属建筑,他一到那里,就着手为这一冒险行动悄悄做准备,到7月下旬,他终于准备就绪。   他决定找一个同伴,并挑选了一位身强力壮的士兵、卡车司机约翰·肖。肖没有受过正规的学校教育,但他反应敏捷,学了几句朝鲜话,而且体质也棒,肖坚持要把另一名士兵带走。索伦没有指南针,但他能够靠北斗星辨认方位,他们计划在一个暴风骤雨之夜逃跑,到那时,风雨声将有助于他们顺利出逃。   终于在一天夜里,暴风雨吼叫着袭来,索伦用一把磨得十分锋利的钢条,割断了横钉在囚室后窗户上的木条。   索伦在漆黑中带领他的同伙翻山越岭向某一山峰奔去,那是他们的第一个目的地。黎明时分,他们已逃到了山顶。雨止了,他们用了一天时间来到鸭绿江边,都已精疲力竭,零星阵雨时下时停,即使这样,他们还是决定在树林里打个盹再说。但是,第二天上午,一位朝鲜妇女发现了他们,于是,他们再次被俘,并被遣送回战俘营。    “你们犯了企图逃亡罪,已被捉拿归案,”战俘营的李政委说:“你们知道该如何处置?”    “你知道,一个战俘想逃跑,这算不上什么犯罪行为。”    “嗨,这就是犯罪,”李大声叫嚷着。在此以前,他一直以为索伦是一位恬静的囚徒,李接着又说:“中国可不是日内瓦协定的签约国。”    “你说你们的宽大政策比日内瓦协定还好,所以,你该知道战俘想逃跑不算犯罪。”   李气得大叫大嚷,突然,他抡起左手,一拳打向索伦。这大出索伦的意料,这一拳打得他摇摇晃晃,打掉了索伦的一颗大牙,戴在李手指上的戒指还划破了索伦的脸。即使已成这个样子,李还是叫嚷着:“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还认为你想逃跑是合法的?”   索伦退回到一处被看管起来,他轻蔑地吐出那颗被打落的牙齿。“很显然,你是不希望我说出我自己的想法,你只是希望我对你言听计从,这样一来,我能做到的唯一的事情就是沉默。”   卫兵奉命看管索伦,桌上放着以前发给索伦使用的碗和勺,“这碗我是随身带走,还是怎么的?”   李愤愤地抓起饭碗,一言不发,然后一把将碗塞给索伦。黑暗中,索伦被带到一间朝鲜人用过的房子里,这房子现在就用作禁闭室,他被带进了一间暗室,板门砰然关上,一根沉重的圆木把门紧紧拴住,暗室对面的小窗户上开始钉上木板,索伦清清楚楚地听到上钉声。他在黑暗中摸索,他摸到了稻草,于是就铺了一张床,伸展四肢躺在草床上,就在他迷迷糊糊将要入睡的时候,有一只耗子咬住了索伦的手指,他一把捏住耗子,猛地扔向墙壁,第二天早上,他看到耗子挺尸在墙根。从门缝里塞进了纸张和铅笔,还有配给他的那份米饭,有一张纸上写着这样的话:“你必须认识你的错误。”他在大半天时间里冥想着事件的经过。开始时,逃跑的事搞得如此精彩,后来,突然间出了差错,他大惑不解。“我不明白为什么上帝帮了我那么多的忙,但最后还是回到了这个地方。我想到,在被俘的那段时间,我懂得了很多东西,但是,我以后显然还会学到更多的东西。”   几天以后,李政委的脑袋从门口伸了出来,他问索伦为什么一字不写。“我没有发现任何写检查的理由,我不需要给什么人写检查。”    “你必须承认你的错误。”    “我认错。”    “你把它写下来。”   第二天,李拿起索伦的检讨书念道:“我承认,我犯了错误。”    “你必须把你的错误说清楚,”李说。   此事变成了一次游戏。索伦写道:“我出发了,但我没有地图,不知道是向哪儿走,我也没有指南针来辨别方向。”第二天,他承认自己的准备工作做得不够充分。李敦促他写得多多益善。这时,索伦明白了敌人的用意,他用一种不自然的风格写了检查,给人造成一种在胁迫下写检查的印象,但他从不承认自己做过什么错事。李向索伦指出,写一句话,保证不再重犯这类错误,“你必须明确写上,保证不再逃跑。”    “如果你想写这样的保证,那就只好劳驾你了。”   李果然这么做了,此举显然表明他已惯于伪造索伦的笔迹。后来,索伦被处以6个月的禁闭。5   雨季持续到2月底,这大大妨碍了前线的军事行动。即使这样,8月份在“邦克”高地的战斗中,海军陆战队的伤亡也极为惨重,以致不得不搞一次紧急空运以加强兵力。玛吉·希金斯在这场殊死的搏斗中,乘吉普车来到高地的前沿观察所,她看到一位海军陆战队的上校跪在弹坑累累的路边,“他怀抱着一位受伤的海军陆战队军官,这位伤员踩响了共产党埋下的盒雷(box mine)”,造成可怕的后果,地雷炸断了他膝盖以下的双腿,“凹凸不平的弹片飞进了他的脸部和头的其他部位,也飞进了手臂和躯体,他浑身鲜血淋漓,已很难发现他身上还有(如果有的话)哪一部位仍是完整无损的。”   她目睹看这位伤员死去。上校把一件军用雨披覆盖在死者身上,然后转身对她说,“你刚从美国来,”他的表情极为痛苦,“你能不能告诉我,美国人民期望我们打一场什么样的战争?看到那边的山脊了吗?在那山脊的后面,中国人在地下挖掘了火炮掩体,而他们的炮弹正毁灭着这上面的生灵,我们用两颗战术原子弹就可以把他门收拾干净。”前天夜里,该师为了拿下“邦克”高地而损失了100多人,“有些政治家屈从于某些人的压力,决定不使用这种可以拯救士兵生命的武器。我们清楚,很多人将因此而做出不必要的牺牲,可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命令士兵去拿下山头,你能理解我们的感受吗?在这里看过比尔以后,你就说不出究竟哪一种武器更可怕了,这些该死的盒雷,其杀伤力就如一颗原子弹一样,而伤者濒临死亡的痛苦时间却更长。”说完,眼泪顺着他的脸颊唰唰地流下,玛吉的眼也湿润了。   伤亡人数在继续上升,而在板门店,9月份的头3个星期几乎没什么动静,双方都拒不接受对方的建议。哈里森认为,共产党人准备要坐等下去了。他们希望联合国军代表团在极度疲乏中做出让步。9月20日,互相之间的抨击达到了高潮。“你们硬要扣留战俘,这个无耻的计划已经落空”,南日驳斥道,“你们再也不能以此为幌子进行欺骗了,在这种情况下,你们不得不在这几次会议上求助于谩骂,歪曲真相,这只能表明你方已变得多么绝望、多么声名狼藉——这多么天真可笑呵!”他滔滔不绝地演讲着。   杜鲁门给军方以有力的支持,自愿遣返联合国军战俘必须在停战协定中得到解决,而不是在某种危险的、望不到尽头的政治会议中去解决。在共产党人大闹板门店 4天以后,他在白宫的一次会议上说:“除非我们澄清指责,否则,停战对我们毫无益处。”9月27日,他写了一封私信给克拉克将军打气,信中敦促联合国军的建议应“最坚决地、无条件地”得到实施。   第二天上午,即提出最初的一揽子计划5个月后,哈里森将军简要地重述了联合国军司令部为了打破联合国军战俘问题上的僵局所提出的、结果却被共产党拒绝的先前的那些计划。他敦促共产党人“成熟、细致地考虑我们的建议,为此,我提议休会 10天,10月9日11点在此再会”。   但南日依然坚持中国人民志愿军的被俘人员“必须全部遣送回国”,他说,仅此就可以使“朝鲜战争迅速结束”。    “联合国军司令部没有进一步的建议要提出”,哈里森回答道:“我们所提的建议依然悬而未决,联合国军代表团将不会仅仅为了听取荒谬的、虚假的宣传而来此地,因此,联合国军代表团正呼吁休会。我们并不是要终止停战谈判,只是暂时中止,我们将乐于在你们愿意接受我方的任何建议,或者在你们以书面的形式提出你们自己的、可能会导致体面停战的建设性建议的任何时候会晤你们。”联合国军司令部已竭尽了全力,“我没有别的什么可说的,因为你们没有建设性的意见,我们决定休会。”   从日开始的对话终于明明白白地结束了,停战的前景还是那么渺茫。哈里森和他的代表们回到了自己的基地兵营,他们打点行装,准备启程前往东京。前线也处在对峙状态,每一方都变得更为强大,而克拉克面临着进退维谷的处境:他得使用多大的军事压力才能逼使敌人做出退让而又不会挑起大规模的战争?
第十一部 战争与和平作者: 托兰点击: 2832
投票: 8第39章 “艾克能赢得这场战争吗?” 第40章 李承晚造反 第41章 和平时刻 后语
第39章 “艾克能赢得这场战争吗?”作者: 托兰点击: 2832
投票: 8(日-日)1    10月3日,第8集团军从一名中国逃兵那儿得知,一场对铁原西北五英里的白马山的进攻已准备就绪。丢失此地将迫使第9军退至高地,因而使整个“铁三角”地区陷入敌人的包围之中。进攻于10月6日开始,采取声东击西的战术,并打开了一个水库的闸门。然后中国军队猛攻白马山,但被韩国第9师击退。尽管损失惨重,但中国军队仍坚持进攻,只是被大炮和飞机炮火所打垮。这场战斗到10月中旬才结束,约25000名共产党军队没能击退顽强的、训练有素的韩国军队,韩国军队损失3500多人。这次胜利显然是李奇微制订、由范佛里特继续实行的强化训练韩国军队计划的结果。   在板门店的会谈突然结束后,有迹象表明中国急于达成某种协议。10月12日在北京结束的亚洲及太平洋和平会议期间,中国方面的语调明显缓和了,主要强调“和平共处”,会上的发言表明,比起朝鲜战争,中国更担心日本复活。   甚至在莫斯科,朝鲜战争的重要性似乎尚不及其它问题。斯大林在北京和平会议结束三天后召开的第19届党代会上的讲话暗示对国外的冒险行动持谨慎态度。   当哈里森率联合国军代表团步出板门店的帐篷时,战争又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共产党指责联合国军破坏谈判,这导致华盛顿给克拉克发了一份要他不要使用“无限期休会”一词的命令。   在联合国大会上,美国极力使双方回到谈判帐篷中去,但苏联人谴责美国单方面结束和谈,而后又再次指责联合国军在战俘营里的暴行。为了回击这一指责,国务卿艾奇逊在10月24日的联合国政治委员会会议上发表了讲话。他提出了一个议案,呼吁中国人和北朝鲜人“同意一个承认所有战俘有不受限制地被遣返的机会,并在遣返过程中避免使用武力的停战协定。”   然后他指出了苏联人反对联合国在朝鲜不强制遣返战俘的思想上的立场前后不一,因为苏联以前是支持战俘有权选择或拒绝遣返的。他在讲话结束时说,一俟共产党接受了非强制遣返的基本原则,联合国军就准备在板门店重开会谈。后来巴基斯坦外长对他说:“我并不知道我们有这么大的势力。”   艾奇逊在给杜鲁门的信中写到:“我认为可以这么说,形势的发展比我们预料的对我们有利得多。”他描述了他关于遣返的建议。“20多个国家的政府同意我们的建议,这实际上包括了所有派兵去朝鲜的政府。我认为我们在朝鲜问题上的立场占有绝对的优势,这或许会对共产党的想法产生影响。”   然而这却令在东京的克拉克将军大失所望,他在10月16日致电五角大楼:“我认为有必要制定使用原子武器的计划,”应轰炸满洲和北朝鲜。   参谋长联席会议和杜鲁门拒绝了他的建议,虽然总统本人曾威胁过要使用这种极限武器。   这时大部分美国人对朝鲜战争和拖了14个半月多之久的毫无结果的和谈已十分厌倦,许多人准备投艾森豪威尔的票,因为他答应如果当选总统,将亲自去朝鲜,以对那个国家的情况有一确切的了解。许多人认为他办事果敢,他可以结束这场大悲剧。    11月1日,艾森豪威尔夫妇在纽约市投了票,当晚出席了在“海军准将”饭店举行的一次聚会。艾森豪威尔的医生在10点半左右催他上了床。“我睡了一小会儿,午夜之前就醒了,因为有信儿了。选举结果,我们获得了55%的选民票和531张选举人票中的422张,以多出656万张选票的巨大优势获胜。”    11月18日艾森豪威尔正式拜会杜鲁门时,情况简介简明扼要。杜鲁门回忆说:“艾森豪威尔没有笑容,显得很紧张。”20分钟后,艾奇逊等人来了。“我想使艾森豪威尔及其助手们了解情况,这将有助于他们接手政府的行动,”杜鲁门说。联合国将于次日开始辩论艾奇逊提出的议案,杜鲁门建议艾克对此表示公开支持。艾克看了为当选总统准备的一份声明,但他对要说什么自有主张。然后他把杜鲁门草拟的一份联合声明过了一下目,提出对两处进行修改后,再向新闻界发表。会议在下午3点15分结束。   别人刚一走,杜鲁门便陷入了沉思。   我有这样一种感觉,直到这次在白宫的会晤,艾森豪威尔将军一直没有抓住摆在他面前的繁重的工作。会晤期间对他的态度我有些许不解。也许这次会晤使他明白了总统职位和总统职责的含义。可能他对这一长串问题和总统要面对的决策感到惧怕。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对他在会晤的整个过程中面无表情的神态基本可以理解。但也许还有其它什么原因。他也许未能抓住政府正在从事的工作的实质,因为在激烈的党派政治中,他得到的是事实被严重歪曲的看法。不管它是什么,我一直在思考着。  后来他把他给艾森豪威尔的建议写成一份坦率的备忘录。他说:“我想所有这些都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杜鲁门的推测是对艾森豪威尔的侮辱。作为北约的首脑,艾森豪威尔非常清楚摆在他面前的有关国家安全的重任,他也明白他的前任在朝鲜所犯的错误。2   当李承晚听说艾森豪威尔要来朝鲜时,他宣布当选总统将在汉城受到热情接待——阅兵式、宴会、群众集会。克拉克提醒参谋长联席会议,李承晚要做的精心安排太过分了。“我还要让华盛顿完全明白,当李承晚得知出于安全考虑,当选总统将不能在公众集会上露面时,将对他是怎样大的一个打击。我知道会有反应的,李承晚的感情将受到伤害。”   另一个主要问题是新闻报导的范围。六个出类拔萃的记者将随艾克来朝,此外还有40-50名在现场的记者和其他从东京飞来的一架架飞机满载记者。   由于这次旅行有一定的危险性,克拉克不得不制订了保障艾森豪威尔生命安全的周密计划,同时还要帮助记者团把他这次十分重要的访问告诉全世界。参谋长联席会议也甚为关注。布雷德利写道:“如果事先泄露他的日程安排,中国共产党可能会对艾克起降的机场进行空袭或派秘密小分队暗杀他。”   官方的迎接场面有意安排得很小。飞机于12月2日降落在朝鲜,范佛里特和克拉克迎接了艾森豪威尔,他的第一句话是:“约翰在哪儿?”    “约翰一大早就来,”克拉克说,并说他儿子的每一行动都受到了注意,如果让他提前来汉城,就有可能暴露整个计划。   翌日,在汉城的高级将领们向艾森豪威尔简要介绍了情况,然后带他参观了空军和地面战斗部队指挥部。4日又视察了一圈并听了情况简介。首先去的是英联邦旅,那天的高潮是父子俩同约翰营的战士们在外边共进午餐。12年以前,当父亲的指挥的也是第3步兵师第15团第1营。   在那日程繁忙的一天里,艾克亲眼目睹了业务纯熟的韩国首都师的示范表演。此间尽管天气寒冷刺骨,李承晚总统始终陪同着。   时间很快到了访问的最后一天,12月5日,直到傍晚克拉克才打电话给李承晚,问是否能立即见他。克拉克天黑后到达,他说艾森豪威尔将军将于下午5点45 分准时到李承晚总统那儿与其道别。李承晚笑了,艾克的来访具有重要的政治意义,因为这将向人民显示李是多么受到美国人的宠爱。   约定的时间到了,艾森豪威尔、他的儿子及一些官方人员出现了。李承晚与这位当选总统寒暄了几句,在艾森豪威尔准备启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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